面具男與定酒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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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男與定酒席
清早葉蓁蓁和柳依依正用著暮食, 虞府遣人過來送帖子，並傳話妙雲出閣的日子已定下了，下月初六。
“好, 我下月定會出席。”葉蓁蓁把帖子放內室收好，出來時發現那媽媽還在。
“還有何事？”來送帖的是妙雲的奶媽, 算得上是心腹了，待著不走應當是還有私事, 葉蓁蓁便多問了一嘴。
沒承想孔媽媽“撲通”跪下了, 在場的人都沒反應過來。
葉蓁蓁在心裏感嘆, 虞家出來的人果然都愛突然下跪。主子如此，仆人也有樣學樣。
“你們先下去吧。媽媽起來, 有話好好說。”
可孔婆子哪肯起身，見人都出去了才開口：“表姑娘, 我們姑娘不吃不喝幾天了，您得了空去勸勸她吧, 她最聽的進你的話。
自你搬離虞府, 她一日比一日萎靡, 嘴裏說著自己無用, 說葉姑娘受了委屈想走便能走，而自己沒有安生立命的本事，只能換個地方繼續等死。
她的親事定下來後, 更是茶飯不思, 我瞧著是生病了。可大夫人說她是矯情, 想不開，沒多管她。只是叫人看好姑娘, 不能出了岔子。”
葉蓁蓁道：“媽媽先起來，我本就該去瞧妙雲的, 只不過開了酒肆之後事忙，一來二去也就忘了。這事你怎麽不早點來告訴我？”
孔婆子順著葉蓁蓁的力道站了起來，“姑娘說小姐忙，再者說此事也無轉圜的餘地了。我是這幾日實在沒辦法了，搶了送帖子的差事來尋表小姐。”
“妙雲是不願成婚？”說完連葉蓁蓁自個兒都覺得問了句廢話。
“唉……大小姐什麽時候願意過呢？她是沒辦法，但日子久了越來越絕望，如今竟是不大想活了。”
“舅媽她就絲毫不顧忌女兒的心思嗎？非要逼得人求生念頭都沒了？”
孔媽媽搖搖頭，拭了下淚，再沒多說什麽。
“好，我知道了。一會兒我要去談筆生意，等事了了我會去虞府一趟的，今兒就去。”
“老婆子謝過表小姐了。”說著又想下跪，被葉蓁蓁攔住了。
“她也是我的妹妹啊，一家人謝什麽？我本也是要出門的，同媽媽一起出去吧。”
葉蓁蓁想趕緊去春風樓，把地方早點定下來，早點去虞府。
她到春風樓時迎接她的是一片寂靜，鴉雀無聲，與晚上的熱鬧截然不同。葉蓁蓁本想跨進門檻的腳停住，往後退了幾步看到牌匾才敢確認沒走錯地方。
又停了會兒適應了這份寂靜，她才擡腳走了進去。接待她的丫環一副剛睡醒的樣子，搖搖晃晃的把她往柳夢的屋子帶。
“哎……你先別走，你家掌櫃起來了嗎？”眼見領路的小丫頭要走，葉蓁蓁連忙把人拉住。
小丫頭迷糊的點點頭，敲了敲門喚了聲：“柳媽媽，柳媽媽，柳媽媽？你起了嗎？葉掌櫃來了。”
“誰在外面？”回答她們的不是柳夢，而是一個嗓音低沈的男人。
葉蓁蓁立馬轉頭與柳依依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到了好奇。柳依依眨了幾下大眼睛，葉蓁蓁回著也眨了幾下，心照不宣，笑的暧昧。
她們這是來的太早了，打攪了別人的好事？
裏頭窸窸窣窣的有動靜，但聽不真切。隱約傳來幾聲“嗯~呀~”，壓抑著婉轉的呻吟。
葉蓁蓁突然覺得花樓裏的姑娘也不容易，晚上還不夠，大清早還要伺候人，能睡好嗎？柳夢都是老鴇了，都不得空，她才知道老鴇也是需要伺候人的。
最後一聲悶哼裏頭暧昧的聲音才停了，隨後柳夢軟媚的聲音飄出：“備水。”輕飄飄軟綿綿，酥的葉蓁蓁汗毛都立了起來。
不止她一人酥了，裏頭的恩客好似也如此。原本已經消停的聲音又起來了，葉蓁蓁很無奈，能不能快點？她還想去虞府呢！
“今兒不行，外頭葉掌櫃等著呢……啊~”還好聽到了柳夢商量的話，否則葉蓁蓁非暈死在門口不可，找人來聊正事結果在門口聽了場活春宮。
“葉掌櫃？月下樓那個？”裏頭的男子問道。
“嗯。”
“是嗎？我倒要看看長什麽樣。”裏頭的男子聽到葉蓁蓁的名號興味十足。
“哎……別呀！”
葉蓁蓁的姿勢跟那丫環一樣，耳朵貼在門上貓著腰聽屋內的動靜，還沒來得及反應門就被打開了，偷聽的模樣被抓了個現行。
她尷尬的朝裏頭走出的男子笑笑，那人僅著中衣，還松松垮垮的沒系腰帶，臉上覆著半邊面具。只消一眼，葉蓁蓁嚇得把眼睛閉上了。
突然她的下巴被人擡起，還左右擺弄了下。“睜眼。”那人命令道。
葉蓁蓁緊閉著眼睛，皺著鼻子狠狠搖了搖頭。他身上的味道很不好聞，有一股奇怪的味道，讓人想吐。
“方才不是聽的很愉快嗎？看就不敢了？”不知為何，明明是輕佻的話，但沒聽出輕佻的語氣，倒是打趣居多。
葉蓁蓁這才張開眼睛，正對著一道興味探尋的目光。還好，這道目光中她沒瞧見色氣。
“長的……是好看，膽子也大，難怪……”難怪什麽？沒說完那人就進去了。話說一半，天打雷劈，葉蓁蓁皺著眉腹誹。
柳夢這才出來，低聲下氣的對那人行禮。等門徹底閉上才松了口氣拉葉蓁蓁下樓。
“我們先看樓下的臺子。”柳夢說這話，當剛才的事從未發生過似的。
“柳姐姐不用暮食？”
柳夢搖頭，“早上我都不吃的，一日只一食，吃多了就胖了。”聞言葉蓁蓁又感慨在花樓混不容易。
春風樓整座樓宇除卻進來的那座，其餘皆浮在水面。晚上看不真切，白天一看當真是巧奪天工。
成片成片的水澤上飄著霧氣，幾座樓宇間棧橋相連，高低錯落。與樊樓的金碧輝煌不同，t春風樓裏金銀器物不多，而是雅致小巧，頗有江南小園的調調，也難怪柳夢會先找她做席面。
“喏，我原本想定那裏，這一塊是假山，清泉從高處落下會流到水道那。”柳夢在棧橋上指給她看。
“石頭上不好放食案，最好可以挑一塊平整的地，要不然就用流水席的桌子。”
“平整的地？我想想。流水席的桌子太常見了，一點都不特別。”
葉蓁蓁圍著假山轉了一圈，走至一個游廊，還未走深便聽見水傾瀉而下的嘩嘩聲。
“這兒可以！”她總算找到了令她滿意的地方。“你瞧，有山有水有平地，就是游廊地方沒那麽大。”
“這是後山了，倒也行，還比較私密，不會打攪到前頭的客人。”柳夢也覺得這個地方可以。
葉蓁蓁靈光一閃，說道：“我想到一個法子，用竹子搭個架子，將水引至游廊，在竹片上放上酒盞，不就是你一開始說的流觴曲水？”
只是做個竹筏而不是造個亭子，假山什麽的柳夢覺得可取，問道：“該做怎樣的大小？”
“起碼得架到那頭，主要還是做深，這樣水才能將酒盞浮起來。或者在酒盞下面放一個茅草制的盤子，比較穩妥。”
柳夢笑道：“又是穩妥，哈哈，你倒是比我這個主家更擔心出意外。”
“本是美景美食美人，出了意外多不好啊！”
“行，我記下了，到時再叫幾個姑娘過來彈奏。”
“這個地方清幽，用簫聲更好。不露臉，就在另一頭伴著水聲悠悠傳過來。”
“我如今是徹底服你了，音律你也懂？每回說的還真在點子上。我們可說好了，此宴過後你不能接其他花樓的宴飲。除了花樓，其餘隨你。”柳夢可不想別家將葉蓁蓁這顆搖錢樹請過去。
“好，花樓裏就接柳娘子的活，其實也未必有別的花樓請我。”
“你等著吧，京城可找不出第二家有這樣式的酒宴，到時定會傳出去的，我得先把人定下。”
“吃食呢？想好了嗎？”葉蓁蓁想到最關鍵的問題。
柳夢早想好了，月下酒肆的菜和酒她都吃過，直接用現成的。“上回我在你酒肆吃的賞荷宴食單我覺著不錯，要幾道清雅的，蓮子留下，還要藕盒，蓮房魚包，碧筒酒。
然後再要青梅小排，鮮魚膾，蛤蜊湯。哦哦，還有，糟鹵四件。蓮藕露不錯，可以醒酒，其餘的你加幾道點心便好。”
“酒呢？”
“碧筒酒，琴酒和青梅酒論英雄。”
“琴酒還好，只是碧筒酒要現釀，梅酒存貨不多，加點楊梅酒紫珠吧。”主要酒肆客人也愛喝這幾樣，他們味道好，但沒有獨酌貴。
“要不然換成碧筒酒，琴酒，獨酌？獨酌貴呀，到時你也賺的多。”
“那敢情好，柳娘子可太為我著想了。”
“終於定好了，走了這幾圈我腰酸腿軟。我要上樓睡覺，不然晚上可撐不下來，你瞧我眼下的烏青……”
葉蓁蓁又想到她房裏的那個面具男，脫口而出問道：“他戴著面具睡覺？”
“他……他在房裏自然不戴，早上是不是嚇到你了？你以後見到他離遠點，連我也不敢忤逆他。他性子陰晴不定，怪我沒事先囑咐丫頭。”柳夢想到那幕都後怕，還好他並未生氣。
“他戴著面具，我又看不見長相，怎麽躲？”
“以後你上我屋來的時候先在底下問一嘴，他不在你再過來。對了，流觴宴那日你也不必來這兒，在後廚把吃食備好就行，到時他們一人一個姑娘多的是人伺候。你不是我們樓裏的，不要現眼。”
葉蓁蓁知曉這是柳夢為她好，便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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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葉蓁蓁和柳依依正用著暮食, 虞府遣人過來送帖子，並傳話妙雲出閣的日子已定下了，下月初六。
“好, 我下月定會出席。”葉蓁蓁把帖子放內室收好，出來時發現那媽媽還在。
“還有何事？”來送帖的是妙雲的奶媽, 算得上是心腹了，待著不走應當是還有私事, 葉蓁蓁便多問了一嘴。
沒承想孔媽媽“撲通”跪下了, 在場的人都沒反應過來。
葉蓁蓁在心裏感嘆, 虞家出來的人果然都愛突然下跪。主子如此，仆人也有樣學樣。
“你們先下去吧。媽媽起來, 有話好好說。”
可孔婆子哪肯起身，見人都出去了才開口：“表姑娘, 我們姑娘不吃不喝幾天了，您得了空去勸勸她吧, 她最聽的進你的話。
自你搬離虞府, 她一日比一日萎靡, 嘴裏說著自己無用, 說葉姑娘受了委屈想走便能走，而自己沒有安生立命的本事，只能換個地方繼續等死。
她的親事定下來後, 更是茶飯不思, 我瞧著是生病了。可大夫人說她是矯情, 想不開，沒多管她。只是叫人看好姑娘, 不能出了岔子。”
葉蓁蓁道：“媽媽先起來，我本就該去瞧妙雲的, 只不過開了酒肆之後事忙，一來二去也就忘了。這事你怎麽不早點來告訴我？”
孔婆子順著葉蓁蓁的力道站了起來，“姑娘說小姐忙，再者說此事也無轉圜的餘地了。我是這幾日實在沒辦法了，搶了送帖子的差事來尋表小姐。”
“妙雲是不願成婚？”說完連葉蓁蓁自個兒都覺得問了句廢話。
“唉……大小姐什麽時候願意過呢？她是沒辦法，但日子久了越來越絕望，如今竟是不大想活了。”
“舅媽她就絲毫不顧忌女兒的心思嗎？非要逼得人求生念頭都沒了？”
孔媽媽搖搖頭，拭了下淚，再沒多說什麽。
“好，我知道了。一會兒我要去談筆生意，等事了了我會去虞府一趟的，今兒就去。”
“老婆子謝過表小姐了。”說著又想下跪，被葉蓁蓁攔住了。
“她也是我的妹妹啊，一家人謝什麽？我本也是要出門的，同媽媽一起出去吧。”
葉蓁蓁想趕緊去春風樓，把地方早點定下來，早點去虞府。
她到春風樓時迎接她的是一片寂靜，鴉雀無聲，與晚上的熱鬧截然不同。葉蓁蓁本想跨進門檻的腳停住，往後退了幾步看到牌匾才敢確認沒走錯地方。
又停了會兒適應了這份寂靜，她才擡腳走了進去。接待她的丫環一副剛睡醒的樣子，搖搖晃晃的把她往柳夢的屋子帶。
“哎……你先別走，你家掌櫃起來了嗎？”眼見領路的小丫頭要走，葉蓁蓁連忙把人拉住。
小丫頭迷糊的點點頭，敲了敲門喚了聲：“柳媽媽，柳媽媽，柳媽媽？你起了嗎？葉掌櫃來了。”
“誰在外面？”回答她們的不是柳夢，而是一個嗓音低沈的男人。
葉蓁蓁立馬轉頭與柳依依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到了好奇。柳依依眨了幾下大眼睛，葉蓁蓁回著也眨了幾下，心照不宣，笑的暧昧。
她們這是來的太早了，打攪了別人的好事？
裏頭窸窸窣窣的有動靜，但聽不真切。隱約傳來幾聲“嗯~呀~”，壓抑著婉轉的呻吟。
葉蓁蓁突然覺得花樓裏的姑娘也不容易，晚上還不夠，大清早還要伺候人，能睡好嗎？柳夢都是老鴇了，都不得空，她才知道老鴇也是需要伺候人的。
最後一聲悶哼裏頭暧昧的聲音才停了，隨後柳夢軟媚的聲音飄出：“備水。”輕飄飄軟綿綿，酥的葉蓁蓁汗毛都立了起來。
不止她一人酥了，裏頭的恩客好似也如此。原本已經消停的聲音又起來了，葉蓁蓁很無奈，能不能快點？她還想去虞府呢！
“今兒不行，外頭葉掌櫃等著呢……啊~”還好聽到了柳夢商量的話，否則葉蓁蓁非暈死在門口不可，找人來聊正事結果在門口聽了場活春宮。
“葉掌櫃？月下樓那個？”裏頭的男子問道。
“嗯。”
“是嗎？我倒要看看長什麽樣。”裏頭的男子聽到葉蓁蓁的名號興味十足。
“哎……別呀！”
葉蓁蓁的姿勢跟那丫環一樣，耳朵貼在門上貓著腰聽屋內的動靜，還沒來得及反應門就被打開了，偷聽的模樣被抓了個現行。
她尷尬的朝裏頭走出的男子笑笑，那人僅著中衣，還松松垮垮的沒系腰帶，臉上覆著半邊面具。只消一眼，葉蓁蓁嚇得把眼睛閉上了。
突然她的下巴被人擡起，還左右擺弄了下。“睜眼。”那人命令道。
葉蓁蓁緊閉著眼睛，皺著鼻子狠狠搖了搖頭。他身上的味道很不好聞，有一股奇怪的味道，讓人想吐。
“方才不是聽的很愉快嗎？看就不敢了？”不知為何，明明是輕佻的話，但沒聽出輕佻的語氣，倒是打趣居多。
葉蓁蓁這才張開眼睛，正對著一道興味探尋的目光。還好，這道目光中她沒瞧見色氣。
“長的……是好看，膽子也大，難怪……”難怪什麽？沒說完那人就進去了。話說一半，天打雷劈，葉蓁蓁皺著眉腹誹。
柳夢這才出來，低聲下氣的對那人行禮。等門徹底閉上才松了口氣拉葉蓁蓁下樓。
“我們先看樓下的臺子。”柳夢說這話，當剛才的事從未發生過似的。
“柳姐姐不用暮食？”
柳夢搖頭，“早上我都不吃的，一日只一食，吃多了就胖了。”聞言葉蓁蓁又感慨在花樓混不容易。
春風樓整座樓宇除卻進來的那座，其餘皆浮在水面。晚上看不真切，白天一看當真是巧奪天工。
成片成片的水澤上飄著霧氣，幾座樓宇間棧橋相連，高低錯落。與樊樓的金碧輝煌不同，t春風樓裏金銀器物不多，而是雅致小巧，頗有江南小園的調調，也難怪柳夢會先找她做席面。
“喏，我原本想定那裏，這一塊是假山，清泉從高處落下會流到水道那。”柳夢在棧橋上指給她看。
“石頭上不好放食案，最好可以挑一塊平整的地，要不然就用流水席的桌子。”
“平整的地？我想想。流水席的桌子太常見了，一點都不特別。”
葉蓁蓁圍著假山轉了一圈，走至一個游廊，還未走深便聽見水傾瀉而下的嘩嘩聲。
“這兒可以！”她總算找到了令她滿意的地方。“你瞧，有山有水有平地，就是游廊地方沒那麽大。”
“這是後山了，倒也行，還比較私密，不會打攪到前頭的客人。”柳夢也覺得這個地方可以。
葉蓁蓁靈光一閃，說道：“我想到一個法子，用竹子搭個架子，將水引至游廊，在竹片上放上酒盞，不就是你一開始說的流觴曲水？”
只是做個竹筏而不是造個亭子，假山什麽的柳夢覺得可取，問道：“該做怎樣的大小？”
“起碼得架到那頭，主要還是做深，這樣水才能將酒盞浮起來。或者在酒盞下面放一個茅草制的盤子，比較穩妥。”
柳夢笑道：“又是穩妥，哈哈，你倒是比我這個主家更擔心出意外。”
“本是美景美食美人，出了意外多不好啊！”
“行，我記下了，到時再叫幾個姑娘過來彈奏。”
“這個地方清幽，用簫聲更好。不露臉，就在另一頭伴著水聲悠悠傳過來。”
“我如今是徹底服你了，音律你也懂？每回說的還真在點子上。我們可說好了，此宴過後你不能接其他花樓的宴飲。除了花樓，其餘隨你。”柳夢可不想別家將葉蓁蓁這顆搖錢樹請過去。
“好，花樓裏就接柳娘子的活，其實也未必有別的花樓請我。”
“你等著吧，京城可找不出第二家有這樣式的酒宴，到時定會傳出去的，我得先把人定下。”
“吃食呢？想好了嗎？”葉蓁蓁想到最關鍵的問題。
柳夢早想好了，月下酒肆的菜和酒她都吃過，直接用現成的。“上回我在你酒肆吃的賞荷宴食單我覺著不錯，要幾道清雅的，蓮子留下，還要藕盒，蓮房魚包，碧筒酒。
然後再要青梅小排，鮮魚膾，蛤蜊湯。哦哦，還有，糟鹵四件。蓮藕露不錯，可以醒酒，其餘的你加幾道點心便好。”
“酒呢？”
“碧筒酒，琴酒和青梅酒論英雄。”
“琴酒還好，只是碧筒酒要現釀，梅酒存貨不多，加點楊梅酒紫珠吧。”主要酒肆客人也愛喝這幾樣，他們味道好，但沒有獨酌貴。
“要不然換成碧筒酒，琴酒，獨酌？獨酌貴呀，到時你也賺的多。”
“那敢情好，柳娘子可太為我著想了。”
“終於定好了，走了這幾圈我腰酸腿軟。我要上樓睡覺，不然晚上可撐不下來，你瞧我眼下的烏青……”
葉蓁蓁又想到她房裏的那個面具男，脫口而出問道：“他戴著面具睡覺？”
“他……他在房裏自然不戴，早上是不是嚇到你了？你以後見到他離遠點，連我也不敢忤逆他。他性子陰晴不定，怪我沒事先囑咐丫頭。”柳夢想到那幕都後怕，還好他並未生氣。
“他戴著面具，我又看不見長相，怎麽躲？”
“以後你上我屋來的時候先在底下問一嘴，他不在你再過來。對了，流觴宴那日你也不必來這兒，在後廚把吃食備好就行，到時他們一人一個姑娘多的是人伺候。你不是我們樓裏的，不要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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