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危機與生魚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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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危機與生魚膾
還沒等葉蓁蓁高興幾天, 月下樓陷入沈寂之中，生意比前陣子差了很多。她一整天沒有表情的坐在賬房先生的位置，手撥弄著算盤珠子, 可是……並沒有新的賬目讓她算。
為何客人一天比一天要少了呢？
在生意變差的第五日，葉蓁蓁終於不再閉門造車, 而是和柳依依出門探查其他食肆酒肆的近況。繼續在櫃臺等著，天上是不會掉下客人的。她必須得知道是她的生意差還是大家都很差。
很遺憾的是, 街上有蠻多紅火的酒肆, 差的只有她。當然了, 有比她更蕭條的，但是為何要比差呢？人應該比好的呀！
葉蓁蓁如喪考妣的歪在河岸, 第一次覺得他人的熱鬧如此刺眼，顯得自己更為失敗。
“小姐, 可能是針對的人不一樣，咱們酒肆賣的貴啊！”柳依依小腦筋一轉安慰著葉蓁蓁。
她家小姐聽到此話, 只搖搖頭順帶嘆了口氣說：“貴還能比樊樓貴嗎？人家生意不也很好。”
“它開多少年, 我們才開多久啊……”
“有道是人老珠黃, 咱們正當盛年已被冷落失寵, 新鮮感那麽快過了嗎？”
這下柳依依也不知該說什麽了，其實她無需多說，葉蓁蓁就不是一個聽得進別人安慰的人。她一門心思認為沒有生意就是對客人沒有吸引力, 沒那麽多有的沒的。
人何必非得要為自己的無能找個冠冕堂皇的借口？
看到別人家的鋪子客人絡繹不絕, 葉蓁蓁悲從中來, 抱著柱子哇哇大哭。怎麽辦呀，搬離虞府後花銷翻了可不止一番, 生意還差了。難不成以後還要舔著臉再回去嗎？她可丟不起這個人。
街上行人見到女娘大哭，紛紛側目, 總覺得發生了些稀奇事。柳依依臊的恨不得把臉埋地下，後面實在無法，只得把裴望之請來。
裴公子瞧見葉蓁蓁的樣子“撲哧”一聲笑開了，被女郎瞪了一眼。笑什麽笑啊？她在很認真的傷心呢！
“今兒這出又是為何呢？”裴望之過去拍拍葉蓁蓁的小腦袋。
“怎麽是‘又’啊！我何曾失態過？”葉蓁蓁覺得自己心態可穩了。
你不是“何曾失態”，你是三天兩頭失態，裴望之默懟。
“好，去掉‘又’，怎麽了？”
“你看！”裴望之轉向葉蓁蓁手指的方向，沒看出有何不妥。“他們生意好好，可是我……月下樓生意好差啊嗚嗚嗚……我要完了！”前面一句還崩的住，後面直接帶哭腔了，淚珠子斷了線的往下掉。
裴望之特別的想笑，葉蓁蓁哭的其慘無比，只是為了那一點點暫時不好的生意。可是她這般不顧忌旁人的釋放情緒，倒讓他有些羨慕，在她的世界裏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吧？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活的恣意。
“別哭了，哭有什麽用？你太急了。”裴望之有時候覺得葉蓁蓁恨不得一天就成為東京城首富，睥睨天下。
“不要讓我再聽見我是新店這樣的話，我就是無能，跟新不新的毫不相關。”
得，是個會自我反思的，裴望之頗欣慰的想。
“那你晚上逛了那麽久，可有良策？瞧出什麽門道了？”
說到這個，葉蓁蓁吸了吸鼻子，裴望之趕緊遞上自己的袖子給她擦。“他們都上了夏季的菜式，冷盤冷菜，爽口沁涼的菜。”
“你都看出來了還哭什麽呢？”
“因為我想到的比他們晚嗚嗚嗚……”這下葉蓁蓁直接撲進了裴望之懷裏哭，人的難過在於比較。
裴望之哭笑不得，就為了這？發現問題不就好了？
他只能撫著葉蓁蓁的背軟語相勸道：“回去加幾道菜客人會回來的，不至於哭成這樣……乖，別哭了，咱們回去吧。你看，那邊的小孩都在看著你呢，一個大人比小孩還會哭。”
葉蓁蓁從裴望之懷裏探出頭，還真看見一個小孩手裏拿著糖糕鄙視的看著她。頓時更難過了，埋回到裴望之懷裏嘟囔了聲：“丟死人了！”
“葉姑娘知道就好，你穿著女裝，我穿著男裝，我們身邊有很多人，你打算何時起來？”
“沒臉見人。”
葉蓁蓁多少是有點無理取鬧，柳依依聽著都無奈了，雖然很想站小姐那邊，可小姐的行為……
裴望之卻沒有絲毫生氣，還幫著葉蓁蓁想辦法。“那我用衣袖遮住你，不露出你的臉，咱們先離開這裏好不好？”
“可行。”
總算將小姑奶奶帶離人多的地方了，裴望之松了口氣。
“我們方才的樣子打一成語。”葉蓁蓁嘟著嘴對裴望之說。
成語？他想了會，吐出了四個字：“掩耳盜鈴。”
“對！”她終於笑了，眼淚都還沒有擦幹。
“又哭又笑也不嫌累。”裴望之嘴上埋怨著，但手上掏出了自己的帕子給葉蓁蓁擦臉。
“我就是有點難過，有點挫敗，為何別人成功的那麽容易，我卻那麽難。”葉蓁蓁向裴望之撒著嬌。
又開始了！“別人怎麽就容易了？姑娘胡說八道啊！且不說你的家世，單是剛開張前兩個月的生意，都比旁的店好上太多。”
“就是這樣的嘛~我覺得他們都比我聰明，比我會做生意，我要看他們才想到自己忽略了什麽。”
“怎麽會呢，你只是頭回獨自開酒肆，沒有經驗。你的長處不在於此，他們也無法做出你想到的精致菜肴啊！論風雅，月下樓可排前列。”
“真的嗎？那為何生意如此慘淡？”
“你自己想想。”裴望之猜葉蓁蓁已經想到了關鍵。
“因為風雅的宴席不能天天吃，偶爾吃一頓是好的，長t期下來菜色未免寡淡，不如味重適宜季節的。加上月下樓之前的豚肉菜天氣熱的時候吃稍有點熱和膩，不如其他食肆的口味。”
“這不就知道了嗎？走，回家……”
葉蓁蓁沒有立即起身，而是深情款款的看著裴望之，說了句：“你好像我爹。”
裴望之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往下接。他把葉蓁蓁拉起來，一起往月下樓走去，還在糾正應該叫“哥哥”。
“可是哥哥有點惡心哎！”葉蓁蓁抗議，實在叫不出這兩個字。這個稱呼過於親密，不是真的血親叫起來總有點暧昧的感覺。
“你喚虞朗叫什麽？”
“叫虞朗啊，或者餵，哎，還有沒用的東西，京城紈絝，敗家……”她滔滔不絕，沒一個中聽的。
“打住，我本來就比你大，不叫哥哥叫什麽？”
“老裴啊~”
“也行，只要不叫爹，怎樣都行。”
兩個人打打鬧鬧的走在前面，柳依依跟在後面，還是覺得小姐和裴公子很配。多好的一對啊，小姐的小性子上來了也就裴望之可以安撫，這倒讓她想到顧隱了，以前顧隱也能安撫。
呸，呸，呸！怎麽想到這號人了？裴公子和他不一樣！
葉蓁蓁回到月下樓後著手改食單的事宜，說是改動其實是增加。將豚肉菜等一系列熱菜的備菜減少，加多冰涼的酒糟海鮮，生魚膾等涼菜。
天熱喝黃酒身子更熱，不如換成琴酒。事先將琴酒冰鎮，喝下去冰冰涼涼，還特別配海鮮和生魚膾。
至於素菜嘛，多加幾道冷盤涼拌和白灼菜，冰鎮秋葵，拌胡瓜，拌萵筍絲等等。只要把它們過一遍冰水，就可以算冷盤了。
再加上江南特色生醉蝦，紅膏熗蟹等等。
“依依，明兒我跟你一塊去買菜，找找新鮮的海鮮，咱們的夏食單多來點海鮮。”
“好，小姐不要賴床就行。”柳依依隨口應著。
第二天清早，柳依依喚了葉蓁蓁許久，好說歹說將人搖醒了，葉蓁蓁睡眼惺忪的到了集市。
集市上的小販早已熱絡的叫賣，今天她們主要是來買河鮮和海鮮的。這兩樣在汴梁都通過內河的船只運過來，碼頭沿岸全是賣這種生鮮的。
河鮮一定得挑活的，死氣沈沈的不能要。而海鮮有些可能是冰凍的，得考慮具體的品種。畢竟汴梁離海遠，等運過來這裏早已奄奄一息，倒不如在活的時候冰凍住保鮮。
這個時節的膏蟹很是肥碩，葉蓁蓁要了兩簍子，準備為酒肆添個膏蟹的菜式。還有蟹殼泛著青的青蟹價錢賣的實惠，可以做醬青蟹吃。
新鮮的魚膾要找小販提前訂好送到酒肆，她又買了些鮑魚，花螺之類的水產，這才滿載而歸。
碼頭往北會經過草市，竟有新鮮的雞頭米，之前柳依依尋遍東京城沒有買到。
“雞頭米天氣熱的時候，這陣子才多，姑娘要就來找我買！”賣雞頭米的大娘足兩稱好將雞頭米遞給葉蓁蓁。
“好，大娘的攤位一直是在這嗎？”
“對呀，但雞頭米是這幾天才開始賣的，姑娘來對了。”
回到月下樓後葉蓁蓁把買來的食材歸置了，有些是要放著的，有些是要立馬清洗幹凈的。琴酒也需要從庫房拿出來放井水裏冰上幾壇，暮食客人來時直接就能沽來喝。
如今月下樓的秩序井然，雖說午時過才開門，但要等暮食客人才會多，所以有一整個白天的時間來準備晚上的生意。
秦娘子和柳依依每天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備好可提前制作的菜，幫廚比她們來的還早，提前切好要用的食材，洗凈碼好。
而葉蓁蓁則是鉆研新菜，根據客人的多寡和喜好調整食單。她確認過的食單會告訴秦娘子和柳依依，並且做法也一並交出。她倆能上手的便她倆做，暫時要練的還是葉蓁蓁來。
酒肆為數不多的糕點果子和茶水葉蓁蓁交給了外頭的點心鋪子和茶肆，正在之前去過的兩家。那兩家的掌櫃也樂的多條路子合作，自然一拍即合。
葉蓁蓁雖善飲饌之道，但不善做糕餅果子，這不免讓她想念起胡二娘來，要不然幫柳依依找個糕餅師傅學一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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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葉蓁蓁高興幾天, 月下樓陷入沈寂之中，生意比前陣子差了很多。她一整天沒有表情的坐在賬房先生的位置，手撥弄著算盤珠子, 可是……並沒有新的賬目讓她算。
為何客人一天比一天要少了呢？
在生意變差的第五日，葉蓁蓁終於不再閉門造車, 而是和柳依依出門探查其他食肆酒肆的近況。繼續在櫃臺等著，天上是不會掉下客人的。她必須得知道是她的生意差還是大家都很差。
很遺憾的是, 街上有蠻多紅火的酒肆, 差的只有她。當然了, 有比她更蕭條的，但是為何要比差呢？人應該比好的呀！
葉蓁蓁如喪考妣的歪在河岸, 第一次覺得他人的熱鬧如此刺眼，顯得自己更為失敗。
“小姐, 可能是針對的人不一樣，咱們酒肆賣的貴啊！”柳依依小腦筋一轉安慰著葉蓁蓁。
她家小姐聽到此話, 只搖搖頭順帶嘆了口氣說：“貴還能比樊樓貴嗎？人家生意不也很好。”
“它開多少年, 我們才開多久啊……”
“有道是人老珠黃, 咱們正當盛年已被冷落失寵, 新鮮感那麽快過了嗎？”
這下柳依依也不知該說什麽了，其實她無需多說，葉蓁蓁就不是一個聽得進別人安慰的人。她一門心思認為沒有生意就是對客人沒有吸引力, 沒那麽多有的沒的。
人何必非得要為自己的無能找個冠冕堂皇的借口？
看到別人家的鋪子客人絡繹不絕, 葉蓁蓁悲從中來, 抱著柱子哇哇大哭。怎麽辦呀，搬離虞府後花銷翻了可不止一番, 生意還差了。難不成以後還要舔著臉再回去嗎？她可丟不起這個人。
街上行人見到女娘大哭，紛紛側目, 總覺得發生了些稀奇事。柳依依臊的恨不得把臉埋地下，後面實在無法，只得把裴望之請來。
裴公子瞧見葉蓁蓁的樣子“撲哧”一聲笑開了，被女郎瞪了一眼。笑什麽笑啊？她在很認真的傷心呢！
“今兒這出又是為何呢？”裴望之過去拍拍葉蓁蓁的小腦袋。
“怎麽是‘又’啊！我何曾失態過？”葉蓁蓁覺得自己心態可穩了。
你不是“何曾失態”，你是三天兩頭失態，裴望之默懟。
“好，去掉‘又’，怎麽了？”
“你看！”裴望之轉向葉蓁蓁手指的方向，沒看出有何不妥。“他們生意好好，可是我……月下樓生意好差啊嗚嗚嗚……我要完了！”前面一句還崩的住，後面直接帶哭腔了，淚珠子斷了線的往下掉。
裴望之特別的想笑，葉蓁蓁哭的其慘無比，只是為了那一點點暫時不好的生意。可是她這般不顧忌旁人的釋放情緒，倒讓他有些羨慕，在她的世界裏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吧？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活的恣意。
“別哭了，哭有什麽用？你太急了。”裴望之有時候覺得葉蓁蓁恨不得一天就成為東京城首富，睥睨天下。
“不要讓我再聽見我是新店這樣的話，我就是無能，跟新不新的毫不相關。”
得，是個會自我反思的，裴望之頗欣慰的想。
“那你晚上逛了那麽久，可有良策？瞧出什麽門道了？”
說到這個，葉蓁蓁吸了吸鼻子，裴望之趕緊遞上自己的袖子給她擦。“他們都上了夏季的菜式，冷盤冷菜，爽口沁涼的菜。”
“你都看出來了還哭什麽呢？”
“因為我想到的比他們晚嗚嗚嗚……”這下葉蓁蓁直接撲進了裴望之懷裏哭，人的難過在於比較。
裴望之哭笑不得，就為了這？發現問題不就好了？
他只能撫著葉蓁蓁的背軟語相勸道：“回去加幾道菜客人會回來的，不至於哭成這樣……乖，別哭了，咱們回去吧。你看，那邊的小孩都在看著你呢，一個大人比小孩還會哭。”
葉蓁蓁從裴望之懷裏探出頭，還真看見一個小孩手裏拿著糖糕鄙視的看著她。頓時更難過了，埋回到裴望之懷裏嘟囔了聲：“丟死人了！”
“葉姑娘知道就好，你穿著女裝，我穿著男裝，我們身邊有很多人，你打算何時起來？”
“沒臉見人。”
葉蓁蓁多少是有點無理取鬧，柳依依聽著都無奈了，雖然很想站小姐那邊，可小姐的行為……
裴望之卻沒有絲毫生氣，還幫著葉蓁蓁想辦法。“那我用衣袖遮住你，不露出你的臉，咱們先離開這裏好不好？”
“可行。”
總算將小姑奶奶帶離人多的地方了，裴望之松了口氣。
“我們方才的樣子打一成語。”葉蓁蓁嘟著嘴對裴望之說。
成語？他想了會，吐出了四個字：“掩耳盜鈴。”
“對！”她終於笑了，眼淚都還沒有擦幹。
“又哭又笑也不嫌累。”裴望之嘴上埋怨著，但手上掏出了自己的帕子給葉蓁蓁擦臉。
“我就是有點難過，有點挫敗，為何別人成功的那麽容易，我卻那麽難。”葉蓁蓁向裴望之撒著嬌。
又開始了！“別人怎麽就容易了？姑娘胡說八道啊！且不說你的家世，單是剛開張前兩個月的生意，都比旁的店好上太多。”
“就是這樣的嘛~我覺得他們都比我聰明，比我會做生意，我要看他們才想到自己忽略了什麽。”
“怎麽會呢，你只是頭回獨自開酒肆，沒有經驗。你的長處不在於此，他們也無法做出你想到的精致菜肴啊！論風雅，月下樓可排前列。”
“真的嗎？那為何生意如此慘淡？”
“你自己想想。”裴望之猜葉蓁蓁已經想到了關鍵。
“因為風雅的宴席不能天天吃，偶爾吃一頓是好的，長t期下來菜色未免寡淡，不如味重適宜季節的。加上月下樓之前的豚肉菜天氣熱的時候吃稍有點熱和膩，不如其他食肆的口味。”
“這不就知道了嗎？走，回家……”
葉蓁蓁沒有立即起身，而是深情款款的看著裴望之，說了句：“你好像我爹。”
裴望之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往下接。他把葉蓁蓁拉起來，一起往月下樓走去，還在糾正應該叫“哥哥”。
“可是哥哥有點惡心哎！”葉蓁蓁抗議，實在叫不出這兩個字。這個稱呼過於親密，不是真的血親叫起來總有點暧昧的感覺。
“你喚虞朗叫什麽？”
“叫虞朗啊，或者餵，哎，還有沒用的東西，京城紈絝，敗家……”她滔滔不絕，沒一個中聽的。
“打住，我本來就比你大，不叫哥哥叫什麽？”
“老裴啊~”
“也行，只要不叫爹，怎樣都行。”
兩個人打打鬧鬧的走在前面，柳依依跟在後面，還是覺得小姐和裴公子很配。多好的一對啊，小姐的小性子上來了也就裴望之可以安撫，這倒讓她想到顧隱了，以前顧隱也能安撫。
呸，呸，呸！怎麽想到這號人了？裴公子和他不一樣！
葉蓁蓁回到月下樓後著手改食單的事宜，說是改動其實是增加。將豚肉菜等一系列熱菜的備菜減少，加多冰涼的酒糟海鮮，生魚膾等涼菜。
天熱喝黃酒身子更熱，不如換成琴酒。事先將琴酒冰鎮，喝下去冰冰涼涼，還特別配海鮮和生魚膾。
至於素菜嘛，多加幾道冷盤涼拌和白灼菜，冰鎮秋葵，拌胡瓜，拌萵筍絲等等。只要把它們過一遍冰水，就可以算冷盤了。
再加上江南特色生醉蝦，紅膏熗蟹等等。
“依依，明兒我跟你一塊去買菜，找找新鮮的海鮮，咱們的夏食單多來點海鮮。”
“好，小姐不要賴床就行。”柳依依隨口應著。
第二天清早，柳依依喚了葉蓁蓁許久，好說歹說將人搖醒了，葉蓁蓁睡眼惺忪的到了集市。
集市上的小販早已熱絡的叫賣，今天她們主要是來買河鮮和海鮮的。這兩樣在汴梁都通過內河的船只運過來，碼頭沿岸全是賣這種生鮮的。
河鮮一定得挑活的，死氣沈沈的不能要。而海鮮有些可能是冰凍的，得考慮具體的品種。畢竟汴梁離海遠，等運過來這裏早已奄奄一息，倒不如在活的時候冰凍住保鮮。
這個時節的膏蟹很是肥碩，葉蓁蓁要了兩簍子，準備為酒肆添個膏蟹的菜式。還有蟹殼泛著青的青蟹價錢賣的實惠，可以做醬青蟹吃。
新鮮的魚膾要找小販提前訂好送到酒肆，她又買了些鮑魚，花螺之類的水產，這才滿載而歸。
碼頭往北會經過草市，竟有新鮮的雞頭米，之前柳依依尋遍東京城沒有買到。
“雞頭米天氣熱的時候，這陣子才多，姑娘要就來找我買！”賣雞頭米的大娘足兩稱好將雞頭米遞給葉蓁蓁。
“好，大娘的攤位一直是在這嗎？”
“對呀，但雞頭米是這幾天才開始賣的，姑娘來對了。”
回到月下樓後葉蓁蓁把買來的食材歸置了，有些是要放著的，有些是要立馬清洗幹凈的。琴酒也需要從庫房拿出來放井水裏冰上幾壇，暮食客人來時直接就能沽來喝。
如今月下樓的秩序井然，雖說午時過才開門，但要等暮食客人才會多，所以有一整個白天的時間來準備晚上的生意。
秦娘子和柳依依每天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備好可提前制作的菜，幫廚比她們來的還早，提前切好要用的食材，洗凈碼好。
而葉蓁蓁則是鉆研新菜，根據客人的多寡和喜好調整食單。她確認過的食單會告訴秦娘子和柳依依，並且做法也一並交出。她倆能上手的便她倆做，暫時要練的還是葉蓁蓁來。
酒肆為數不多的糕點果子和茶水葉蓁蓁交給了外頭的點心鋪子和茶肆，正在之前去過的兩家。那兩家的掌櫃也樂的多條路子合作，自然一拍即合。
葉蓁蓁雖善飲饌之道，但不善做糕餅果子，這不免讓她想念起胡二娘來，要不然幫柳依依找個糕餅師傅學一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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