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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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雕
將臉浸在水裏無聲地哭泣了好一會, 林巧巧才擡起頭來，臉上，頭發絲, 胸前的衣服全都已濕透，她強壓下心頭的湧動，乏力地在墻上靠了小會，才緩過神。
眼下還心有掛礙, 她不能如此頹喪，因此快速將頭發擦幹, 她又換了件衣裳才推開門。
此時, 江臨安正在大廳裏與樓茵若收拾著東西。
林巧巧走過去，沈聲道：“臨安，李府的情況如何了？”
江臨安如實回了聲：“除了李二爺，四爺等幾位老爺被抓進了衙門審問，其餘一幹人等都關在李府，不允許外出。”
聽見李老爺和李夫人目前暫時沒事，林巧巧稍微放心了些, 她一手撐著桌：“賣國定是重罪, 雲墨真的有辦法可以讓李老爺不受牽連？”
聞言, 樓茵若也定定地望了過去。
晏雲墨走時囑咐過, 讓江臨安不要說出實情, 而他本也不願見林巧巧生出自責之心, 便自顧收拾著行李, 隨口“嗯”了聲。
然，林巧巧怎會察覺不出端倪, 她望著垂眸的江臨安，再次問道：“臨安, 叛國這種大罪，能功過相抵？”
其實江臨安還是個老實人，被這麽一問，他可都有些忍不住。
隨後，樓茵若也附和了聲：“臨安哥哥，你不要騙巧姐姐好不好？”
江臨安側過頭，目光從她的臉上滑下，而後落到林巧巧沈靜的面龐，依舊道：“巧巧姑娘，九皇子既然對你承諾，便自有辦法。”
林巧巧卻一把拉住他的胳膊，面含急切：“臨安，你認為路上我會聽不到風聲？或者，若我去了京城卻發現雲墨再次瞞我，我即便如何愛他，又該如何面對？”
門外的樹下，一群螞蟻正在圍著小點心團團轉，試圖將其搬走。
秋風夾帶著微涼吹入屋內，江臨安盯向捏著自己胳膊的手，終是在一番掙紮後，道：“大梁國律法嚴苛，九皇子和公子即便提交功績上去，也可能被大理寺駁回。”
果然！
林巧巧就知道雲墨先前的話是寬慰，她緊接著問道：“那最好的結果是什麽？”
沈默了好一會，江臨安才支吾道：“李府被抄家，貶為流民或做奴……”
聞言，林巧巧差點沒兩眼一花，盡管李府之事即便無她，下場也會如此，然她畢竟無法做到置之不理。
見她身形不穩，樓茵若趕忙扶過去：“巧姐姐，你不要動氣，先前你耗費了心力，大夫囑咐你好好休息。”
江臨安也搭著腔：“巧巧姑娘，九皇子先前並不願意將你牽連進此事，就是擔心你事後會因此而自責，他一直也很難受。”
林巧巧什麽都懂，她怎會不曉得雲墨是如何的難受，可是……可她無法心安，又再次問道：”臨安，難道真的沒辦法嗎，李夫人是無辜的，她……她待我那麽好……”
她向來堅強，亦從不退縮，但，此刻，她卻如此的脆弱不安，江臨安實在不願見到她和晏雲墨因為李府之事，而心生出罅隙。
江臨安想，或許她只是要努力做些什麽，因此在一番沈吟過後，道：“除非有免死金牌。”
雙眼一楞，林巧巧立即問道：“免死金牌？這是什麽？”
“大梁國曾有一位帝王流落於民間，被百姓所救，他那時雕了塊木雕送於恩人，說此後的梁帝若見此木雕，無論恩人是何罪，都可免於一死。”
林巧巧震驚：“免死？木雕？什麽木雕！”
江臨安沈靜道：“一副佛陀講經的木雕，先前九皇子出宮也是在尋找此物，如今三皇子與五皇子的太子之爭越發激烈，若誰能尋得木雕，登太子之位便更有勝算。”
佛陀講經？林巧巧頓時聽得雙眼發直。
江臨安還只為她是想自己雕一尊來假冒，趕忙勸道：“巧巧姑娘，萬萬不能做假。”
林巧巧卻立即起身：“臨安，你快帶我去李府，我要見李老爺！”話間，她趕忙往門口走。
江臨安不知她要做什麽，但進李府見個人，他還是能夠辦到。臨別前，晏雲墨也吩咐只要她想做的都可以，其中也包括去看李夫人。
在江臨安的帶領下，林巧巧飛快奔入了李府。
曾經繁華的李家，在一夕間變得死氣沈沈。連池子裏的小錦鯉，也安安靜靜地躲在石縫裏，枯黃落葉鋪散了一地，夾帶著殘紅，看來格外淒涼。
李老爺和李夫人正跪在祠堂祈求，林巧巧一見到人就趕忙道：“李夫人，可否帶我去李老爺的書房？”
木魚聲戛然而止，李夫人回過頭，望著她焦急的眼神。
其實自晏雲墨當眾抱走她那夜，他們就明白林巧巧並不一般，再加上第二日清早，官兵就來抓人，就隱約猜測官府是借了家居木雕之事來尋線索。
李夫人因而也猜想林巧巧是受了官府所托，但她卻無法生出責怪，因為李二老爺做出叛國買賣一事，本就不該。
心頭一嘆，李夫人沒有應聲，只是繼續敲起木魚。
李老爺見到林巧巧到來，自是臉色不悅，畢竟先前她既毀了李老夫人的壽宴，又幫官兵找線索。
因此，他很不客氣道：“林師傅，這裏不歡迎你，你走罷！”
林巧巧卻只是急道：“李老爺，你是不是有一座佛陀講經的木雕，可否給我看看？”
原來之前雲墨給她看過圖樣後，林巧巧就記在了心裏，後面竟將其畫了下來。
有一次她拿圖樣時，不小心將那副佛陀講經圖抽了出來，李少塵看見後，竟說自己家裏也有一座佛陀講經的木雕。
不過佛陀講經木雕流於市面的並不在少，加之那時做圖樣太忙，林巧巧也未往心裏去，想著事後再問也不遲。
待圖樣完工，緊接著就發生了這一系列事，令人措不及防，她自然也想不到那裏去。
而今早聽江臨安這麽一說，林巧巧頓時想起了此事，不管是真是假，她總要試試！
聽到此話t，李老爺立馬站起身，疑道：“林師傅，你怎會知道此物？”
林巧巧邊說著，邊恭敬地走過去：“李老爺，我們先去書房，您先把木雕給我看看，好嗎，我沒有惡意，”說著，她向李夫人望去。
這幾日李府所生變故太大，即便目前還大多在府上，可已是草木皆兵。盡管李老爺也托了關系，可他們也知道後果恐怕會相當嚴重！
李夫人略加思索後隨之起身，盯著林巧巧懇切的眼神，道：“老爺，事已至此，你給巧兒看看吧，她不會無緣無故來這裏，而且這木雕乃我李家傳之寶，她既然知道，其中定有故事。”
李老爺覺得言之有理，三人便立刻趕往書房，雖然這幾日官府來帶走了許多東西，不過李老爺因與此事無關，倒是未被過多翻查。
三人來到書房後，李老爺將陳舊的祖傳木櫃打開，裏頭還有個小暗格，木雕就放在裏面。
他小心翼翼地將木雕取出，遞過去：“此乃我李家祖傳木雕，不知林師傅是如何得知？”
林巧巧拿過來一看，果真和雲墨先前給她看的圖一模一樣，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她激動得手都在顫抖：“李老爺，您一家有救了！”
雖然這話聽得李老爺和李夫人發蒙，李夫人卻還是問道：“巧兒，你這是說的什麽話？”
林巧巧並未回答，她舉起木雕在陽光下仔細看著，隨後手在佛頭，菩提樹上細致地摸著。她沒空感嘆這尊木雕出神入化的雕工，而是迅速從袖子裏掏出一根細針，認真地挑起來。
擔心祖傳木雕被毀，李老爺伸出手欲阻止：“林師傅，你這是做什麽！”
李夫人立即拉住他的袖子：“老爺，等等，我相信巧兒。”
盡管李府遭遇變故，可李夫人還是相信林巧巧，自見她的第一眼，就相信。
聽這口氣，林巧巧心想他們果然不曉得這木雕的來歷，便問道：“李老爺，既是祖傳木雕，您可知它為何珍貴，祖上未曾留話？”
李老爺搖了搖頭：“據說此木雕乃祖上一摯友相贈，只是說要好好保管，並未提及有何用。”
林巧巧想，或許是過去發生過何事，才導致李家人並不曉得祖上恩德，倒是先皇老兒有心。
說話間，她已順利地將木雕打開，在佛陀頭裏拿出了一張發舊的字條。
上書：見字如面，若日後恩人子孫犯事，可憑此木雕免受責罰。
字條上有先皇親印，連木雕嵌套的裏頭，也刻有印。
也不曉得過去究竟發生過何事，總之，到了如今才被打開。林巧巧顫抖著雙手將木雕遞過去時，李老爺竟閃現出了淚花。
李夫人更是泣不成聲：“巧兒，你，你怎會知道這些。”
林巧巧來不及解釋，只道：“李老爺，您可否相信我。”
“林師傅，你這是何意？”李老爺顫聲問道。
“如今九皇子和小南王已快馬加鞭地趕往京城，估計再過十幾日便會將此事匯報，屆時朝廷勢必會派人來將你們押解進京。可如今有了這木雕，只要九皇子將此物一並呈上，想必十日過後，李府上下皆可安然！”
李夫人微疑：“九皇子？巧兒？難道那日帶你離開之人是？”
想到雲墨，林巧巧心頭湧上一股細密的鉆心疼，她忍著點了點頭。
李老爺心知林巧巧清楚什麽，也並無多問，只是道：“可如今我們無法離開，林師傅，你能追上九皇子？”
林巧巧目光誠懇地望了過去：“李老爺，您相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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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還心有掛礙, 她不能如此頹喪，因此快速將頭發擦幹, 她又換了件衣裳才推開門。
此時, 江臨安正在大廳裏與樓茵若收拾著東西。
林巧巧走過去，沈聲道：“臨安，李府的情況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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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 樓茵若也定定地望了過去。
晏雲墨走時囑咐過, 讓江臨安不要說出實情, 而他本也不願見林巧巧生出自責之心, 便自顧收拾著行李, 隨口“嗯”了聲。
然，林巧巧怎會察覺不出端倪, 她望著垂眸的江臨安，再次問道：“臨安, 叛國這種大罪，能功過相抵？”
其實江臨安還是個老實人，被這麽一問，他可都有些忍不住。
隨後，樓茵若也附和了聲：“臨安哥哥，你不要騙巧姐姐好不好？”
江臨安側過頭，目光從她的臉上滑下，而後落到林巧巧沈靜的面龐，依舊道：“巧巧姑娘，九皇子既然對你承諾，便自有辦法。”
林巧巧卻一把拉住他的胳膊，面含急切：“臨安，你認為路上我會聽不到風聲？或者，若我去了京城卻發現雲墨再次瞞我，我即便如何愛他，又該如何面對？”
門外的樹下，一群螞蟻正在圍著小點心團團轉，試圖將其搬走。
秋風夾帶著微涼吹入屋內，江臨安盯向捏著自己胳膊的手，終是在一番掙紮後，道：“大梁國律法嚴苛，九皇子和公子即便提交功績上去，也可能被大理寺駁回。”
果然！
林巧巧就知道雲墨先前的話是寬慰，她緊接著問道：“那最好的結果是什麽？”
沈默了好一會，江臨安才支吾道：“李府被抄家，貶為流民或做奴……”
聞言，林巧巧差點沒兩眼一花，盡管李府之事即便無她，下場也會如此，然她畢竟無法做到置之不理。
見她身形不穩，樓茵若趕忙扶過去：“巧姐姐，你不要動氣，先前你耗費了心力，大夫囑咐你好好休息。”
江臨安也搭著腔：“巧巧姑娘，九皇子先前並不願意將你牽連進此事，就是擔心你事後會因此而自責，他一直也很難受。”
林巧巧什麽都懂，她怎會不曉得雲墨是如何的難受，可是……可她無法心安，又再次問道：”臨安，難道真的沒辦法嗎，李夫人是無辜的，她……她待我那麽好……”
她向來堅強，亦從不退縮，但，此刻，她卻如此的脆弱不安，江臨安實在不願見到她和晏雲墨因為李府之事，而心生出罅隙。
江臨安想，或許她只是要努力做些什麽，因此在一番沈吟過後，道：“除非有免死金牌。”
雙眼一楞，林巧巧立即問道：“免死金牌？這是什麽？”
“大梁國曾有一位帝王流落於民間，被百姓所救，他那時雕了塊木雕送於恩人，說此後的梁帝若見此木雕，無論恩人是何罪，都可免於一死。”
林巧巧震驚：“免死？木雕？什麽木雕！”
江臨安沈靜道：“一副佛陀講經的木雕，先前九皇子出宮也是在尋找此物，如今三皇子與五皇子的太子之爭越發激烈，若誰能尋得木雕，登太子之位便更有勝算。”
佛陀講經？林巧巧頓時聽得雙眼發直。
江臨安還只為她是想自己雕一尊來假冒，趕忙勸道：“巧巧姑娘，萬萬不能做假。”
林巧巧卻立即起身：“臨安，你快帶我去李府，我要見李老爺！”話間，她趕忙往門口走。
江臨安不知她要做什麽，但進李府見個人，他還是能夠辦到。臨別前，晏雲墨也吩咐只要她想做的都可以，其中也包括去看李夫人。
在江臨安的帶領下，林巧巧飛快奔入了李府。
曾經繁華的李家，在一夕間變得死氣沈沈。連池子裏的小錦鯉，也安安靜靜地躲在石縫裏，枯黃落葉鋪散了一地，夾帶著殘紅，看來格外淒涼。
李老爺和李夫人正跪在祠堂祈求，林巧巧一見到人就趕忙道：“李夫人，可否帶我去李老爺的書房？”
木魚聲戛然而止，李夫人回過頭，望著她焦急的眼神。
其實自晏雲墨當眾抱走她那夜，他們就明白林巧巧並不一般，再加上第二日清早，官兵就來抓人，就隱約猜測官府是借了家居木雕之事來尋線索。
李夫人因而也猜想林巧巧是受了官府所托，但她卻無法生出責怪，因為李二老爺做出叛國買賣一事，本就不該。
心頭一嘆，李夫人沒有應聲，只是繼續敲起木魚。
李老爺見到林巧巧到來，自是臉色不悅，畢竟先前她既毀了李老夫人的壽宴，又幫官兵找線索。
因此，他很不客氣道：“林師傅，這裏不歡迎你，你走罷！”
林巧巧卻只是急道：“李老爺，你是不是有一座佛陀講經的木雕，可否給我看看？”
原來之前雲墨給她看過圖樣後，林巧巧就記在了心裏，後面竟將其畫了下來。
有一次她拿圖樣時，不小心將那副佛陀講經圖抽了出來，李少塵看見後，竟說自己家裏也有一座佛陀講經的木雕。
不過佛陀講經木雕流於市面的並不在少，加之那時做圖樣太忙，林巧巧也未往心裏去，想著事後再問也不遲。
待圖樣完工，緊接著就發生了這一系列事，令人措不及防，她自然也想不到那裏去。
而今早聽江臨安這麽一說，林巧巧頓時想起了此事，不管是真是假，她總要試試！
聽到此話t，李老爺立馬站起身，疑道：“林師傅，你怎會知道此物？”
林巧巧邊說著，邊恭敬地走過去：“李老爺，我們先去書房，您先把木雕給我看看，好嗎，我沒有惡意，”說著，她向李夫人望去。
這幾日李府所生變故太大，即便目前還大多在府上，可已是草木皆兵。盡管李老爺也托了關系，可他們也知道後果恐怕會相當嚴重！
李夫人略加思索後隨之起身，盯著林巧巧懇切的眼神，道：“老爺，事已至此，你給巧兒看看吧，她不會無緣無故來這裏，而且這木雕乃我李家傳之寶，她既然知道，其中定有故事。”
李老爺覺得言之有理，三人便立刻趕往書房，雖然這幾日官府來帶走了許多東西，不過李老爺因與此事無關，倒是未被過多翻查。
三人來到書房後，李老爺將陳舊的祖傳木櫃打開，裏頭還有個小暗格，木雕就放在裏面。
他小心翼翼地將木雕取出，遞過去：“此乃我李家祖傳木雕，不知林師傅是如何得知？”
林巧巧拿過來一看，果真和雲墨先前給她看的圖一模一樣，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她激動得手都在顫抖：“李老爺，您一家有救了！”
雖然這話聽得李老爺和李夫人發蒙，李夫人卻還是問道：“巧兒，你這是說的什麽話？”
林巧巧並未回答，她舉起木雕在陽光下仔細看著，隨後手在佛頭，菩提樹上細致地摸著。她沒空感嘆這尊木雕出神入化的雕工，而是迅速從袖子裏掏出一根細針，認真地挑起來。
擔心祖傳木雕被毀，李老爺伸出手欲阻止：“林師傅，你這是做什麽！”
李夫人立即拉住他的袖子：“老爺，等等，我相信巧兒。”
盡管李府遭遇變故，可李夫人還是相信林巧巧，自見她的第一眼，就相信。
聽這口氣，林巧巧心想他們果然不曉得這木雕的來歷，便問道：“李老爺，既是祖傳木雕，您可知它為何珍貴，祖上未曾留話？”
李老爺搖了搖頭：“據說此木雕乃祖上一摯友相贈，只是說要好好保管，並未提及有何用。”
林巧巧想，或許是過去發生過何事，才導致李家人並不曉得祖上恩德，倒是先皇老兒有心。
說話間，她已順利地將木雕打開，在佛陀頭裏拿出了一張發舊的字條。
上書：見字如面，若日後恩人子孫犯事，可憑此木雕免受責罰。
字條上有先皇親印，連木雕嵌套的裏頭，也刻有印。
也不曉得過去究竟發生過何事，總之，到了如今才被打開。林巧巧顫抖著雙手將木雕遞過去時，李老爺竟閃現出了淚花。
李夫人更是泣不成聲：“巧兒，你，你怎會知道這些。”
林巧巧來不及解釋，只道：“李老爺，您可否相信我。”
“林師傅，你這是何意？”李老爺顫聲問道。
“如今九皇子和小南王已快馬加鞭地趕往京城，估計再過十幾日便會將此事匯報，屆時朝廷勢必會派人來將你們押解進京。可如今有了這木雕，只要九皇子將此物一並呈上，想必十日過後，李府上下皆可安然！”
李夫人微疑：“九皇子？巧兒？難道那日帶你離開之人是？”
想到雲墨，林巧巧心頭湧上一股細密的鉆心疼，她忍著點了點頭。
李老爺心知林巧巧清楚什麽，也並無多問，只是道：“可如今我們無法離開，林師傅，你能追上九皇子？”
林巧巧目光誠懇地望了過去：“李老爺，您相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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