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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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男子微微彎下腰，認真打量著江晚晚。
臉頰紅紅，眼睛無神且布滿血絲，四肢軟綿無力……
他很快得出了結論。
“你發燒了。”
聲音溫柔，語氣肯定。
感受到他的善意，江晚晚虛弱嗯了聲，“昨天不小心淋雨了。”
她現在這個樣子，有生病經驗的大人應該都看得出來在發燒吧。
男子站直身子，走向那張看上去有些年份的長方形木桌，十分熟悉找出那浸泡在酒精棉裏的水銀探熱針，甩了甩後，拿到江晚晚跟前。
“先量一下、體溫。”
“謝謝。”江晚晚接過，卻並沒有立刻塞入胳膊下。
不管是上輩子十六歲，還是這輩子十四歲，都已經是知道男女有別的年紀。她有些不好意思當著陌生男子的面將探熱針塞到胳膊下。
好在男子細心，察覺出了她的不自在，微微一笑後轉身佯裝去把剛才隨意一放的傘放好。
這一會功夫，江晚晚已經將探熱針夾在胳膊下。
接下來便是等了，她好奇問這個有一面之緣的男子：“你也是來看病的嗎？”
“什麽？”對方聽到她這麽問顯然有些意外，短暫楞了楞後，笑著搖了搖頭，“不是。”
不是來看病的，難道是醫生的朋友？
然而隨著他走到那該醫生坐的椅子坐下。
那樣的自然，那樣的坦然。
輪到她楞住了，眼前這人不會是醫生吧。
江晚晚小聲問：“你是……我們島上的醫生？”
她來這個世界有段時間，但因為在外頭住院，回島上後大部分心思又花在盡快適應學習上，所以島上很多人她都不認識。
“嗯，顧懷安。”男子微笑著自我介紹。
顧懷安啊……江晚晚自然是聽過這名字的，從李華那裏。
什麽年輕帥氣，什麽醫術高明，什麽他來了以後小島上的人生些小病再也不用坐船出島看了。
哦，李華還誇他脾氣好，小孩子哭鬧著不肯吃藥打針，他都能哄到他們聽話。
原來他就是顧懷安，江晚晚第一反應是，原來李華沒誇張，真的很年輕。這次註意到他的長相，長得也確實帥氣。隨後又想到自己剛才插個探熱針都那樣矯情，有些不好意思低下頭。
她是病人，他是醫生，沒什麽好矯情的。
顧懷安笑看著她，閑聊起來：“在這裏生活還習慣嗎？”
顯然他知道，她是江團長家那個剛回來的親生女兒。
“還行。”江晚晚老實說：“比我之前的生活環境要安逸許多。”
一個從戰亂年代走過來的人，只要生活是安定的，便沒什麽不能適應的。
顧懷安不知，以為她說的是大山裏的生活，又笑道：“小姑娘適應能力不錯，只是身體差了些，以後得註意鍛煉。”
淋一場雨就發燒，可不是差了些，江晚晚很認同道：“謝謝顧醫生，我會好好鍛煉的。”
顧懷安又問她什麽時候開始不舒服的，了解完病情，不知覺十分鐘就過去。
顧懷安讓江晚晚拿出探熱針，看了眼後，眉頭微微皺起。
“三十九度八。”
有點高。
他讓江晚晚坐到平常看診的桌子前，示意她伸出手，中間三根指微微並攏，搭在她脈搏上。
很明顯，要給她把脈。
江晚晚好奇，一般不是中醫才會把脈的嗎？可看這些藥水針筒之類的，他應該是西醫。
顧懷安認真把完脈，心裏已經有了定論，告訴她：“其他沒什麽大礙，就是著涼了，不過……”話說到這頓了頓，“你這體質確實有點差，以後吃營養點，多鍛煉，慢慢能養回來的。”
江晚晚點頭。淋個雨就生病，這身體真的很差，她一定要養好。
顧懷安笑笑，拿出一疊處方箋，哪怕知道，也認真詢問江晚晚基本信息，做好記錄。
江晚晚一一回答，視線不知不覺一直追隨著他寫的字走。
一會想，衛生院雖然簡陋，但醫生還是挺認真負責的。一會想，他寫的字真好看，一看就知道是從小練的。
“沒事，吃t了藥，發一身汗就好了。”
顧懷安聲音溫和，語氣篤定。
哪怕江晚晚也清楚，自己只是著涼引起發燒，但聽到醫生這樣說，心情還是會跟著輕松許多。
能帶給病人安心，單憑這一點，她也認為顧懷安是個好醫生。
顧懷安給她開了一天的藥，拿給她的時候才想起一個問題。
“你一個人過來的？”
江晚晚搖了搖頭：“我媽帶我過來的，但是你不在，她出去找你了。”
話音才落，杜萍就回來了。
看到顧懷安，松了口氣的同時嚷道：“顧醫生，你去哪裏了？我問了好多人都說不知道。”
顧懷安笑笑解釋：“下雨天，馬大娘的腿又疼了，我去給她針灸。”
“嗐，真是不湊巧。”說著，杜萍的視線掃過女兒，這才發現她手裏拎著個打了結的小小的透明塑料袋，裏面裝的顯然是藥，又問：“看完了？”
江晚晚點頭：“嗯，看完了。”
“多少度？要不要打針？”這話自然是問顧懷安。
“三十九度八，不用打針，回去吃了藥躺好休息，發一身汗就沒事。”顧懷安笑道，又提醒：“今晚就不要洗澡了。”
杜萍松了口氣，笑道：“曉得了。”
穿好雨衣，杜萍又撐著那把大傘攙扶著女兒回去。
路上，江晚晚忍不住問：“那個顧醫生，他是中醫還是西醫？”
杜萍卻是被問得一楞，反過來問：“要分這些的嗎？”
江晚晚：“……”
不分這些的嗎？
-
回到家，江晚晚謹遵醫囑，吃了藥後便上床躺下。
可能是藥效發揮作用，躺下後很快就睡著了。
到了吃晚飯的時間，杜萍叫她起床吃飯。
她沒什麽胃口，隨便吃了兩口就回房躺下，依然很快又睡著了。
這一覺雖然睡得不怎麽踏實，但到底沒有再做被火燒的夢。
再睜眼，天已微微亮。
外頭，風已經停了，雨也小了很多很多。
她摸了摸額頭，果然已經退燒了。
只是身上的衣服濕濕的，可見昨晚睡著後排了多少汗。
起床換了身幹凈的衣服，她沒有再睡回去，而是來到客廳。
借著微弱的光，看了眼墻上的掛鐘。
五點三十分。
還很早，不過也不算特別早。
平常她也是六點左右起床的，杜萍比她要稍微早十分鐘左右。
她輕輕打開客廳大門看了看，確認外頭確實只是下著很小很小的毛毛雨。
這樣的話，今天是要去學校上學的。
想著自己反正已經醒了，便想幹脆主動把早飯做好。卻不料還沒走出客廳，背後就傳來杜萍的聲音。
“怎麽醒那麽早？還有沒發燒？”杜萍邊說邊走向女兒，很自然伸出手摸了摸她額頭，隨後輕舒了口氣，“還好終於退了，昨晚睡前進你房間摸了下，額頭還是有點點燙的。”
江晚晚哦了聲，昨晚雖然睡著了，但也隱約察覺到，中途有人進來看了自己幾次。
杜萍打了個哈欠，又問：“早飯想吃什麽？粥還是面條？雖然退燒了，但顧醫生開的藥還是要吃完的，一會吃了早飯，吃多一包藥再去上學。”
江晚晚嗯了聲，想到昨晚還吃剩很多米飯，於是說：“吃粥吧，把昨晚剩下的米飯煮成粥。”
“行。”杜萍也覺得這樣省事，不過為了給生病的女兒補充點營養，還是朝那一鍋白粥打了個雞蛋。
六點四十五分，李華準時出現在江家院門口，大聲喊著江晚晚的名字。
江晚晚連忙應了道：“等會，馬上好。”
說完，連忙一把把藥吞下，急忙回房間拿自己的書包。
走到院子的時候，對在廚房忙碌的杜萍說：“我去上學了。”
杜萍的反應比往常關心了幾分，從廚房窗戶探了個頭出來，提醒：“如果不舒服要立刻回家，不要在學校裏硬撐，知道嗎？”
“知道了。”
江晚晚走向李華，很自然挽住她胳膊。
江晚晚出門後沒多久，和江桃關系要好的同學也來找她一起上學。
小孩子就是這樣，總有個別玩得好的，有自己的小圈子。
-
去學校的路上，李華問江晚晚：“你哪裏不舒服？”
剛才她也聽到了杜萍的叮囑。
江晚晚笑著說：“沒事，昨天有點發燒而已。”
“好端端的怎麽突然發燒？”
江晚晚笑笑，含糊答道：“身體不好唄。”
李華嘆氣：“你啊，還是得多吃點肉。”
說著，停下腳步，一臉神秘兮兮。不一會，從書包裏拿出一只用透明塑料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雞腿遞給江晚晚。
“吶，我特意偷出來給你吃的。”
“偷？”江晚晚傻眼。
李華卻不以為意：“我們家養的五只雞不是砸死了嘛，我媽全宰了。”說著，將雞腿硬塞到她手裏，“快吃吧，我昨晚就已經吃了一只雞腿了。”
江晚晚卻搖了搖頭，將雞腿又塞回李華手裏。
“這是你從家裏‘偷’的，我不吃。”
聽到這話，李華急了：“我也就是胡亂說的，不是偷，是拿，我拿自己家的雞腿怎麽了？”
江晚晚依舊不肯，她很清楚，現在雖然不用挨餓，但吃肉還是很奢侈的，李嫂如果知道了肯定會不高興。
李華猜透她在顧慮什麽，急忙說：“放心，這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江晚晚還是搖頭。
李華氣得直跺腳：“我以前怎麽不知道你這麽固執。”
說著，不管三七二十一，將那層包裹著的透明塑料袋扯掉，喪著臉坦白道：“其實這只雞腿是我的早餐，我特意帶出來給你吃的。這樣吧，我們一人一半好不好？”
如果是李華的早餐，那就不算偷。
江晚晚輕抿的唇終於松開，笑著點了點頭。
她知道現在的肉很珍貴，所以更加珍惜李華對她的這份情誼。
見她終於點頭，李華也松了口氣。
兩人找了個沒人的角落，你一口我一口，美滋滋啃雞腿。
江晚晚感覺自己好像兩輩子沒吃過雞腿了，真香。
“好吃嗎？”李華笑看著吃得正香的江晚晚，心裏特別高興。
江晚晚笑著重重點頭：“嗯，好吃。”
只是，不一會她的笑容就一點點僵住。
她眨了眨眼，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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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這個樣子，有生病經驗的大人應該都看得出來在發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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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江晚晚接過，卻並沒有立刻塞入胳膊下。
不管是上輩子十六歲，還是這輩子十四歲，都已經是知道男女有別的年紀。她有些不好意思當著陌生男子的面將探熱針塞到胳膊下。
好在男子細心，察覺出了她的不自在，微微一笑後轉身佯裝去把剛才隨意一放的傘放好。
這一會功夫，江晚晚已經將探熱針夾在胳膊下。
接下來便是等了，她好奇問這個有一面之緣的男子：“你也是來看病的嗎？”
“什麽？”對方聽到她這麽問顯然有些意外，短暫楞了楞後，笑著搖了搖頭，“不是。”
不是來看病的，難道是醫生的朋友？
然而隨著他走到那該醫生坐的椅子坐下。
那樣的自然，那樣的坦然。
輪到她楞住了，眼前這人不會是醫生吧。
江晚晚小聲問：“你是……我們島上的醫生？”
她來這個世界有段時間，但因為在外頭住院，回島上後大部分心思又花在盡快適應學習上，所以島上很多人她都不認識。
“嗯，顧懷安。”男子微笑著自我介紹。
顧懷安啊……江晚晚自然是聽過這名字的，從李華那裏。
什麽年輕帥氣，什麽醫術高明，什麽他來了以後小島上的人生些小病再也不用坐船出島看了。
哦，李華還誇他脾氣好，小孩子哭鬧著不肯吃藥打針，他都能哄到他們聽話。
原來他就是顧懷安，江晚晚第一反應是，原來李華沒誇張，真的很年輕。這次註意到他的長相，長得也確實帥氣。隨後又想到自己剛才插個探熱針都那樣矯情，有些不好意思低下頭。
她是病人，他是醫生，沒什麽好矯情的。
顧懷安笑看著她，閑聊起來：“在這裏生活還習慣嗎？”
顯然他知道，她是江團長家那個剛回來的親生女兒。
“還行。”江晚晚老實說：“比我之前的生活環境要安逸許多。”
一個從戰亂年代走過來的人，只要生活是安定的，便沒什麽不能適應的。
顧懷安不知，以為她說的是大山裏的生活，又笑道：“小姑娘適應能力不錯，只是身體差了些，以後得註意鍛煉。”
淋一場雨就發燒，可不是差了些，江晚晚很認同道：“謝謝顧醫生，我會好好鍛煉的。”
顧懷安又問她什麽時候開始不舒服的，了解完病情，不知覺十分鐘就過去。
顧懷安讓江晚晚拿出探熱針，看了眼後，眉頭微微皺起。
“三十九度八。”
有點高。
他讓江晚晚坐到平常看診的桌子前，示意她伸出手，中間三根指微微並攏，搭在她脈搏上。
很明顯，要給她把脈。
江晚晚好奇，一般不是中醫才會把脈的嗎？可看這些藥水針筒之類的，他應該是西醫。
顧懷安認真把完脈，心裏已經有了定論，告訴她：“其他沒什麽大礙，就是著涼了，不過……”話說到這頓了頓，“你這體質確實有點差，以後吃營養點，多鍛煉，慢慢能養回來的。”
江晚晚點頭。淋個雨就生病，這身體真的很差，她一定要養好。
顧懷安笑笑，拿出一疊處方箋，哪怕知道，也認真詢問江晚晚基本信息，做好記錄。
江晚晚一一回答，視線不知不覺一直追隨著他寫的字走。
一會想，衛生院雖然簡陋，但醫生還是挺認真負責的。一會想，他寫的字真好看，一看就知道是從小練的。
“沒事，吃t了藥，發一身汗就好了。”
顧懷安聲音溫和，語氣篤定。
哪怕江晚晚也清楚，自己只是著涼引起發燒，但聽到醫生這樣說，心情還是會跟著輕松許多。
能帶給病人安心，單憑這一點，她也認為顧懷安是個好醫生。
顧懷安給她開了一天的藥，拿給她的時候才想起一個問題。
“你一個人過來的？”
江晚晚搖了搖頭：“我媽帶我過來的，但是你不在，她出去找你了。”
話音才落，杜萍就回來了。
看到顧懷安，松了口氣的同時嚷道：“顧醫生，你去哪裏了？我問了好多人都說不知道。”
顧懷安笑笑解釋：“下雨天，馬大娘的腿又疼了，我去給她針灸。”
“嗐，真是不湊巧。”說著，杜萍的視線掃過女兒，這才發現她手裏拎著個打了結的小小的透明塑料袋，裏面裝的顯然是藥，又問：“看完了？”
江晚晚點頭：“嗯，看完了。”
“多少度？要不要打針？”這話自然是問顧懷安。
“三十九度八，不用打針，回去吃了藥躺好休息，發一身汗就沒事。”顧懷安笑道，又提醒：“今晚就不要洗澡了。”
杜萍松了口氣，笑道：“曉得了。”
穿好雨衣，杜萍又撐著那把大傘攙扶著女兒回去。
路上，江晚晚忍不住問：“那個顧醫生，他是中醫還是西醫？”
杜萍卻是被問得一楞，反過來問：“要分這些的嗎？”
江晚晚：“……”
不分這些的嗎？
-
回到家，江晚晚謹遵醫囑，吃了藥後便上床躺下。
可能是藥效發揮作用，躺下後很快就睡著了。
到了吃晚飯的時間，杜萍叫她起床吃飯。
她沒什麽胃口，隨便吃了兩口就回房躺下，依然很快又睡著了。
這一覺雖然睡得不怎麽踏實，但到底沒有再做被火燒的夢。
再睜眼，天已微微亮。
外頭，風已經停了，雨也小了很多很多。
她摸了摸額頭，果然已經退燒了。
只是身上的衣服濕濕的，可見昨晚睡著後排了多少汗。
起床換了身幹凈的衣服，她沒有再睡回去，而是來到客廳。
借著微弱的光，看了眼墻上的掛鐘。
五點三十分。
還很早，不過也不算特別早。
平常她也是六點左右起床的，杜萍比她要稍微早十分鐘左右。
她輕輕打開客廳大門看了看，確認外頭確實只是下著很小很小的毛毛雨。
這樣的話，今天是要去學校上學的。
想著自己反正已經醒了，便想幹脆主動把早飯做好。卻不料還沒走出客廳，背後就傳來杜萍的聲音。
“怎麽醒那麽早？還有沒發燒？”杜萍邊說邊走向女兒，很自然伸出手摸了摸她額頭，隨後輕舒了口氣，“還好終於退了，昨晚睡前進你房間摸了下，額頭還是有點點燙的。”
江晚晚哦了聲，昨晚雖然睡著了，但也隱約察覺到，中途有人進來看了自己幾次。
杜萍打了個哈欠，又問：“早飯想吃什麽？粥還是面條？雖然退燒了，但顧醫生開的藥還是要吃完的，一會吃了早飯，吃多一包藥再去上學。”
江晚晚嗯了聲，想到昨晚還吃剩很多米飯，於是說：“吃粥吧，把昨晚剩下的米飯煮成粥。”
“行。”杜萍也覺得這樣省事，不過為了給生病的女兒補充點營養，還是朝那一鍋白粥打了個雞蛋。
六點四十五分，李華準時出現在江家院門口，大聲喊著江晚晚的名字。
江晚晚連忙應了道：“等會，馬上好。”
說完，連忙一把把藥吞下，急忙回房間拿自己的書包。
走到院子的時候，對在廚房忙碌的杜萍說：“我去上學了。”
杜萍的反應比往常關心了幾分，從廚房窗戶探了個頭出來，提醒：“如果不舒服要立刻回家，不要在學校裏硬撐，知道嗎？”
“知道了。”
江晚晚走向李華，很自然挽住她胳膊。
江晚晚出門後沒多久，和江桃關系要好的同學也來找她一起上學。
小孩子就是這樣，總有個別玩得好的，有自己的小圈子。
-
去學校的路上，李華問江晚晚：“你哪裏不舒服？”
剛才她也聽到了杜萍的叮囑。
江晚晚笑著說：“沒事，昨天有點發燒而已。”
“好端端的怎麽突然發燒？”
江晚晚笑笑，含糊答道：“身體不好唄。”
李華嘆氣：“你啊，還是得多吃點肉。”
說著，停下腳步，一臉神秘兮兮。不一會，從書包裏拿出一只用透明塑料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雞腿遞給江晚晚。
“吶，我特意偷出來給你吃的。”
“偷？”江晚晚傻眼。
李華卻不以為意：“我們家養的五只雞不是砸死了嘛，我媽全宰了。”說著，將雞腿硬塞到她手裏，“快吃吧，我昨晚就已經吃了一只雞腿了。”
江晚晚卻搖了搖頭，將雞腿又塞回李華手裏。
“這是你從家裏‘偷’的，我不吃。”
聽到這話，李華急了：“我也就是胡亂說的，不是偷，是拿，我拿自己家的雞腿怎麽了？”
江晚晚依舊不肯，她很清楚，現在雖然不用挨餓，但吃肉還是很奢侈的，李嫂如果知道了肯定會不高興。
李華猜透她在顧慮什麽，急忙說：“放心，這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江晚晚還是搖頭。
李華氣得直跺腳：“我以前怎麽不知道你這麽固執。”
說著，不管三七二十一，將那層包裹著的透明塑料袋扯掉，喪著臉坦白道：“其實這只雞腿是我的早餐，我特意帶出來給你吃的。這樣吧，我們一人一半好不好？”
如果是李華的早餐，那就不算偷。
江晚晚輕抿的唇終於松開，笑著點了點頭。
她知道現在的肉很珍貴，所以更加珍惜李華對她的這份情誼。
見她終於點頭，李華也松了口氣。
兩人找了個沒人的角落，你一口我一口，美滋滋啃雞腿。
江晚晚感覺自己好像兩輩子沒吃過雞腿了，真香。
“好吃嗎？”李華笑看著吃得正香的江晚晚，心裏特別高興。
江晚晚笑著重重點頭：“嗯，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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