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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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你就這點出息, 躲在門外偷聽，我怎麽生出你這樣的兒子？”一段爭吵聲隔著門板傳到屋內，緊接著是啪啪聲, 像是巴掌拍在人身上的聲音。
“……媽，媽, 你輕點兒，輕點兒, 我錯了, 嗷！”
屋內徐朗爸爸嘴角一抽, 尷尬一笑：“小丫頭，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
馮瑩嘴角一咧, 轉開話題：“徐叔叔，我這次來是有事想請你幫忙。”
徐朗爸爸看馮瑩表情, 覺得這事兒應該不是一件小事兒。
馮瑩沒繼續賣關子，一五一十說起來，說完眼中劃過一抹狠戾。
徐朗爸爸臉色沈下來，神情凝重，他擡眼直直望向馮瑩：“這事兒不好辦。”
他皺緊眉頭, 要真如這小丫頭所說, 那個叫顧偉的家夥幹的真不是人事兒，很讓人不屑。
徐朗爸爸對這種人半點好感也沒有，但反感是一回事兒，出手就又是一回事兒了。
顧偉之所以敢這樣做, 必然有後臺, 得罪這樣的人, 很麻煩。
馮瑩眼睛彎成一道月牙：“只要徐叔叔肯幫忙，以後徐朗的事就交給我。”
徐朗爸爸擡眼：“哦？這話怎麽說？”
馮瑩笑笑：“徐叔叔您是徐朗的爸爸, 不能整天陪在他身邊，我不一樣，我和他是同班同學，他的事我很清楚，只要徐叔叔肯幫忙……”
說到這裏，她聲音一頓，放慢聲音道：“……我保證徐朗一定可以考上大學。”
徐爸爸拍肚皮的手一頓：“真的？”
馮瑩重重點頭。
徐爸爸眼睛盯著馮瑩，這丫頭有點本事，不說別的，能讓徐朗那小子下地幹活，一般人做不到，懷疑慢慢消散，他哈哈笑著走上前拍拍馮瑩的肩膀：“好，好，你這丫頭，是個有本事的，我答應你。”
徐爸爸邊笑心裏邊琢磨，這件事情他會私下裏查清楚，那個顧偉，要真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呵呵，那種渣子留著做什麽？
至於麻煩……
跟兒子上大學比起來，什麽都是小事。
馮瑩回到家已經很晚，天色蒙蒙黑，邁著輕快的步伐往家走，一時興起蹦跳了兩下，當真像個無憂無慮的高中生。
走到門口不遠處，耳邊傳來一陣喧嘩，遠遠看去，包子鋪門口圍了不少人，耳邊似乎聽到老太太的罵聲，隔得遠，聽不太真切，但這罵聲有點耳熟，她心裏咯噔一跳，快步走過去。
“……老二，我的兒，可想死娘了。”
頭發花白的矮瘦老太太趴在馮老二懷裏，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馮老二一臉無措，手都不知道該往哪放。
旁邊李淑英臉色蒼白，盯著馮老太太的眼神充滿恐懼，像是看到吃人的怪獸。
馮老太趴在馮老二懷裏哭了半天，嘴裏大聲嚷嚷：“你個沒良心的你跑哪去了？娘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說說你，你怎麽說走就走了？讓娘找的好苦……”
說到這兒，馮老太猛地擡起一雙小眼睛看向旁邊的李淑英：“肯定是你攛掇我家老二離開村子，跑到鎮上來，你個壞女人，見不得我老馮家好是吧？非得把我們一家子拆散了，你才甘心。你說說你安的什麽心，惡毒，真是太惡毒了，老婆子總真想扒開看看，裏邊是不是黑的。”
馮老太嗓音又尖又利，周圍看熱鬧的街坊鄰居竊竊私語。
“看來這老太太是包子鋪兩口子的老娘，真是奇了怪了，瞅著可一點也不像。那老太太一張臉皺皺巴巴的，馮家兩口子長得可是不錯，還有馮家幾個丫頭，長得可真不錯。”
“甭管長得像不像，肯定是一家子沒跑了，你沒看馮老二不吱聲？”
“要我說馮老二做事不地道，為了來鎮上掙錢，就把老娘扔在鄉下，老娘這麽大歲數了，一個人在鄉下，萬一出點什麽好歹，可怎麽整？”
“這話說得不錯，現在的人真是不行，怎麽能為了掙錢，就不顧老娘呢，一點都不孝順。”
“嘖嘖，這事兒太正常了。這個世道幹啥都要錢，沒有錢怎麽活，沒錢光在鄉下守著老娘有屁用？”
有人替馮老二兩口子打抱不平，但大部分圍觀群眾都站在老太太的立場，畢竟一個老太太眼瞅著快七八十歲了，瘦瘦小小的樣子，哭得那麽慘，誰看了心裏都不好受。
馮老太一邊哭，一邊握著馮老二的胳膊關切問：“老二，你來鎮上開店，怎麽不把娘接來呢？娘年輕的時候管過家，算過賬，給你店鋪算算賬絕對沒問題。”
這話一出口，李淑英的臉色更白了，別人不知道，她還能不知道嗎？這老太太明顯就是在打包子鋪的主意，老太太管賬，包子鋪就甭想幹了，老太太只認識幾個字，加減法都算不利索，什麽年輕的時候管過家算過賬，不過是老一輩兒給地主家當過幾天粗使丫鬟，還因為手腳不幹凈，挨了打，被趕出門。
這事兒馮老太自然不會跟兒子兒媳說，但只要是做過就瞞不了人，村裏有不少老人都知道這回事兒。
馮老太抓著兒子的手，往包子鋪裏走，邊埋怨一雙眼睛邊亂晃：“你說說你開鋪子這麽大的事兒，你怎麽能不跟娘商量呢？娘好歹也活了這麽大歲數，見過的事比你多。”
一雙三角眼不停轉悠，馮老太越看越高興，心裏樂開花。這地方可不比以前的地主家差，這院子瞅著可真寬敞，瞅瞅這紅磚細瓦，瞅著和以前地主家挺像。
以前那地主家，真是闊氣，那地主家小姐穿的衣服，那叫一個漂亮，吃的用的，都是她這輩子都沒見過的東西。
那時候馮老太別提多羨慕地主家小姐，只恨不是她生在地主家。
真是風水輪流轉，那地主早就沒了，那地主家小姐想來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馮老太心裏跟過年似的，放起鞭炮，劈裏啪啦。
老大這事辦得漂亮，要不是老大打電話，她還不知道老二如今在鎮上出息了，馮老太看著這棟小樓是越看越高興，表情也越來越慈祥，那雙三角眼幾乎要密成一條縫，用從來沒有過的溫和語氣對馮老二說：“兒，娘知道你辛苦，管這麽大的鋪子，娘可見不得我而受苦，這樣今晚上娘就在這住下了，也好幫你算算賬，你這媳婦是個不成器的，說不準胳膊肘還往外拐，我可是不放心。”
說完溫和慈祥的表情一變，狠狠瞪李淑英一眼，李淑英站在幾步開，臉上幾乎沒了血色，一片慘白。
聽到老太太這話，她猛地吼了一聲：“不行。”
馮老太：“什麽不行？”
李淑英：“你不能留下，這是我家。”
馮老太一雙眉毛快挑到天靈蓋，兩手掐腰。
“我就知道你不是個安分的，覺得我老太太年歲大了，開始欺負人了是吧？這是我兒子的家，不是你的家，我憑什麽不能留下？”
“媽，你說得對！”老大和老三兒媳婦立t馬附和。
老二還真有點本事，以前怎麽沒看出來，找了這麽個好地方，鋪子準備的食材也挺多，周圍的人也多，煙火氣很重，瞅著生意怪不錯的，讓人很眼熱。
“弟媳，你這話什麽意思？咱媽怎麽就不能來？要不是咱媽，你們一家子怎麽可能有這麽大的出息，指不定早就餓死了，你這是忘本。”
老三媳婦幫腔：“對，自古都是孝道大於天，你這是不孝！”
李淑英如今可不是那個好糊弄的，她當即說：“咱媽到底是偏心我們家還是偏心你們倆家？街坊鄰居們，你們評理，我們家要給全家人幹活，吃的飯有肉有蛋，從來輪不到我家。”
李淑英把馮老太在村裏幹的那些糟心事一股腦都給吐出來。
周圍街坊鄰居實在是沒想到這老太太看著瘦瘦小小的不起眼，竟然能幹出這麽惡心人的事。
這偏心眼真是都偏得沒邊了，誰家都有老人，誰家也都為會為了點雞毛蒜皮的事鬧口角，但是也沒這麽偏心的。
這風向一下子就變了，有不少做兒子兒媳的，替馮老二和李淑英說話。
馮老太跳腳：“你這個掃把星你說什麽，要不是你吹枕邊風，我家老二怎麽可能丟下老娘，幹出這麽糊塗的事兒，要不是你挑唆，我們家老二怎麽可能和我離心？再說我偏心老大老三有什麽錯？老大為了救老二傷了身子，我不得多補貼補貼。這老三是個弟弟，你當哥哥的幫幫弟弟有什麽錯？”
“是沒錯，當哥哥的活該替弟弟去死？要不是在村裏沒了活路，誰願意出來討生活？”李淑英厲聲：“我家兩個女兒被你那大孫子欺負成什麽樣？你開口說過半句？”
這話馮老太更是不願意聽：“自家兄弟姐妹間打打鬧鬧，你怎麽記到現在？哦，我算是看出來了，你這是在小本上記我的錯處，平日裏不聲不響的，就是等到這個時候，用這些錯處來拿捏我是吧？”
馮老太捂著胸口，一副痛心疾首模樣：“大家夥評評理，攤上這樣的兒媳婦，讓老婆子怎麽活？”
馮老太哭的聲嘶力竭，老大老三兒媳婦跟著抹眼淚，周圍人議論紛紛，李淑英站在對面，緊握拳頭，渾身顫抖。
突然，有人握住李淑英的手，側目看過去，馮老二沖她笑，握住手將她扯到身後。
“媽，有事你沖我來。”
馮老太的哭聲戛然而止，繼而是更大的哭喊聲。
“不孝子，真是個不孝子，娶了媳婦兒忘了娘，我怎麽這麽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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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這點出息, 躲在門外偷聽，我怎麽生出你這樣的兒子？”一段爭吵聲隔著門板傳到屋內，緊接著是啪啪聲, 像是巴掌拍在人身上的聲音。
“……媽，媽, 你輕點兒，輕點兒, 我錯了, 嗷！”
屋內徐朗爸爸嘴角一抽, 尷尬一笑：“小丫頭，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
馮瑩嘴角一咧, 轉開話題：“徐叔叔，我這次來是有事想請你幫忙。”
徐朗爸爸看馮瑩表情, 覺得這事兒應該不是一件小事兒。
馮瑩沒繼續賣關子，一五一十說起來，說完眼中劃過一抹狠戾。
徐朗爸爸臉色沈下來，神情凝重，他擡眼直直望向馮瑩：“這事兒不好辦。”
他皺緊眉頭, 要真如這小丫頭所說, 那個叫顧偉的家夥幹的真不是人事兒，很讓人不屑。
徐朗爸爸對這種人半點好感也沒有，但反感是一回事兒，出手就又是一回事兒了。
顧偉之所以敢這樣做, 必然有後臺, 得罪這樣的人, 很麻煩。
馮瑩眼睛彎成一道月牙：“只要徐叔叔肯幫忙，以後徐朗的事就交給我。”
徐朗爸爸擡眼：“哦？這話怎麽說？”
馮瑩笑笑：“徐叔叔您是徐朗的爸爸, 不能整天陪在他身邊，我不一樣，我和他是同班同學，他的事我很清楚，只要徐叔叔肯幫忙……”
說到這裏，她聲音一頓，放慢聲音道：“……我保證徐朗一定可以考上大學。”
徐爸爸拍肚皮的手一頓：“真的？”
馮瑩重重點頭。
徐爸爸眼睛盯著馮瑩，這丫頭有點本事，不說別的，能讓徐朗那小子下地幹活，一般人做不到，懷疑慢慢消散，他哈哈笑著走上前拍拍馮瑩的肩膀：“好，好，你這丫頭，是個有本事的，我答應你。”
徐爸爸邊笑心裏邊琢磨，這件事情他會私下裏查清楚，那個顧偉，要真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呵呵，那種渣子留著做什麽？
至於麻煩……
跟兒子上大學比起來，什麽都是小事。
馮瑩回到家已經很晚，天色蒙蒙黑，邁著輕快的步伐往家走，一時興起蹦跳了兩下，當真像個無憂無慮的高中生。
走到門口不遠處，耳邊傳來一陣喧嘩，遠遠看去，包子鋪門口圍了不少人，耳邊似乎聽到老太太的罵聲，隔得遠，聽不太真切，但這罵聲有點耳熟，她心裏咯噔一跳，快步走過去。
“……老二，我的兒，可想死娘了。”
頭發花白的矮瘦老太太趴在馮老二懷裏，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馮老二一臉無措，手都不知道該往哪放。
旁邊李淑英臉色蒼白，盯著馮老太太的眼神充滿恐懼，像是看到吃人的怪獸。
馮老太趴在馮老二懷裏哭了半天，嘴裏大聲嚷嚷：“你個沒良心的你跑哪去了？娘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說說你，你怎麽說走就走了？讓娘找的好苦……”
說到這兒，馮老太猛地擡起一雙小眼睛看向旁邊的李淑英：“肯定是你攛掇我家老二離開村子，跑到鎮上來，你個壞女人，見不得我老馮家好是吧？非得把我們一家子拆散了，你才甘心。你說說你安的什麽心，惡毒，真是太惡毒了，老婆子總真想扒開看看，裏邊是不是黑的。”
馮老太嗓音又尖又利，周圍看熱鬧的街坊鄰居竊竊私語。
“看來這老太太是包子鋪兩口子的老娘，真是奇了怪了，瞅著可一點也不像。那老太太一張臉皺皺巴巴的，馮家兩口子長得可是不錯，還有馮家幾個丫頭，長得可真不錯。”
“甭管長得像不像，肯定是一家子沒跑了，你沒看馮老二不吱聲？”
“要我說馮老二做事不地道，為了來鎮上掙錢，就把老娘扔在鄉下，老娘這麽大歲數了，一個人在鄉下，萬一出點什麽好歹，可怎麽整？”
“這話說得不錯，現在的人真是不行，怎麽能為了掙錢，就不顧老娘呢，一點都不孝順。”
“嘖嘖，這事兒太正常了。這個世道幹啥都要錢，沒有錢怎麽活，沒錢光在鄉下守著老娘有屁用？”
有人替馮老二兩口子打抱不平，但大部分圍觀群眾都站在老太太的立場，畢竟一個老太太眼瞅著快七八十歲了，瘦瘦小小的樣子，哭得那麽慘，誰看了心裏都不好受。
馮老太一邊哭，一邊握著馮老二的胳膊關切問：“老二，你來鎮上開店，怎麽不把娘接來呢？娘年輕的時候管過家，算過賬，給你店鋪算算賬絕對沒問題。”
這話一出口，李淑英的臉色更白了，別人不知道，她還能不知道嗎？這老太太明顯就是在打包子鋪的主意，老太太管賬，包子鋪就甭想幹了，老太太只認識幾個字，加減法都算不利索，什麽年輕的時候管過家算過賬，不過是老一輩兒給地主家當過幾天粗使丫鬟，還因為手腳不幹凈，挨了打，被趕出門。
這事兒馮老太自然不會跟兒子兒媳說，但只要是做過就瞞不了人，村裏有不少老人都知道這回事兒。
馮老太抓著兒子的手，往包子鋪裏走，邊埋怨一雙眼睛邊亂晃：“你說說你開鋪子這麽大的事兒，你怎麽能不跟娘商量呢？娘好歹也活了這麽大歲數，見過的事比你多。”
一雙三角眼不停轉悠，馮老太越看越高興，心裏樂開花。這地方可不比以前的地主家差，這院子瞅著可真寬敞，瞅瞅這紅磚細瓦，瞅著和以前地主家挺像。
以前那地主家，真是闊氣，那地主家小姐穿的衣服，那叫一個漂亮，吃的用的，都是她這輩子都沒見過的東西。
那時候馮老太別提多羨慕地主家小姐，只恨不是她生在地主家。
真是風水輪流轉，那地主早就沒了，那地主家小姐想來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馮老太心裏跟過年似的，放起鞭炮，劈裏啪啦。
老大這事辦得漂亮，要不是老大打電話，她還不知道老二如今在鎮上出息了，馮老太看著這棟小樓是越看越高興，表情也越來越慈祥，那雙三角眼幾乎要密成一條縫，用從來沒有過的溫和語氣對馮老二說：“兒，娘知道你辛苦，管這麽大的鋪子，娘可見不得我而受苦，這樣今晚上娘就在這住下了，也好幫你算算賬，你這媳婦是個不成器的，說不準胳膊肘還往外拐，我可是不放心。”
說完溫和慈祥的表情一變，狠狠瞪李淑英一眼，李淑英站在幾步開，臉上幾乎沒了血色，一片慘白。
聽到老太太這話，她猛地吼了一聲：“不行。”
馮老太：“什麽不行？”
李淑英：“你不能留下，這是我家。”
馮老太一雙眉毛快挑到天靈蓋，兩手掐腰。
“我就知道你不是個安分的，覺得我老太太年歲大了，開始欺負人了是吧？這是我兒子的家，不是你的家，我憑什麽不能留下？”
“媽，你說得對！”老大和老三兒媳婦立t馬附和。
老二還真有點本事，以前怎麽沒看出來，找了這麽個好地方，鋪子準備的食材也挺多，周圍的人也多，煙火氣很重，瞅著生意怪不錯的，讓人很眼熱。
“弟媳，你這話什麽意思？咱媽怎麽就不能來？要不是咱媽，你們一家子怎麽可能有這麽大的出息，指不定早就餓死了，你這是忘本。”
老三媳婦幫腔：“對，自古都是孝道大於天，你這是不孝！”
李淑英如今可不是那個好糊弄的，她當即說：“咱媽到底是偏心我們家還是偏心你們倆家？街坊鄰居們，你們評理，我們家要給全家人幹活，吃的飯有肉有蛋，從來輪不到我家。”
李淑英把馮老太在村裏幹的那些糟心事一股腦都給吐出來。
周圍街坊鄰居實在是沒想到這老太太看著瘦瘦小小的不起眼，竟然能幹出這麽惡心人的事。
這偏心眼真是都偏得沒邊了，誰家都有老人，誰家也都為會為了點雞毛蒜皮的事鬧口角，但是也沒這麽偏心的。
這風向一下子就變了，有不少做兒子兒媳的，替馮老二和李淑英說話。
馮老太跳腳：“你這個掃把星你說什麽，要不是你吹枕邊風，我家老二怎麽可能丟下老娘，幹出這麽糊塗的事兒，要不是你挑唆，我們家老二怎麽可能和我離心？再說我偏心老大老三有什麽錯？老大為了救老二傷了身子，我不得多補貼補貼。這老三是個弟弟，你當哥哥的幫幫弟弟有什麽錯？”
“是沒錯，當哥哥的活該替弟弟去死？要不是在村裏沒了活路，誰願意出來討生活？”李淑英厲聲：“我家兩個女兒被你那大孫子欺負成什麽樣？你開口說過半句？”
這話馮老太更是不願意聽：“自家兄弟姐妹間打打鬧鬧，你怎麽記到現在？哦，我算是看出來了，你這是在小本上記我的錯處，平日裏不聲不響的，就是等到這個時候，用這些錯處來拿捏我是吧？”
馮老太捂著胸口，一副痛心疾首模樣：“大家夥評評理，攤上這樣的兒媳婦，讓老婆子怎麽活？”
馮老太哭的聲嘶力竭，老大老三兒媳婦跟著抹眼淚，周圍人議論紛紛，李淑英站在對面，緊握拳頭，渾身顫抖。
突然，有人握住李淑英的手，側目看過去，馮老二沖她笑，握住手將她扯到身後。
“媽，有事你沖我來。”
馮老太的哭聲戛然而止，繼而是更大的哭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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