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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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三個女工走了之後又來了幾撥客人, 第2天的生意比第1天好很多。
有許多人昨天買了包子，第二天又來的，李淑英數著錢夾子裏賺的錢, 捂著嘴偷偷樂。
晚上睡覺前，李淑英特意把錢匣子裏的錢擺在炕上, 整整齊齊捋順疊在一塊兒。
握著手裏這滿滿一沓錢票子呀，那可真是越數越高興。
馮老二洗完腳, 撩開門簾看到自家媳婦坐在炕裏邊傻呵呵笑。
“不知道的還當你賺了大錢呢, 不就是一打毛票嗎？能讓你開心成這樣。”話是這麽說, 但是馮老二一邊往炕上爬，這嘴角也翹起來。
李淑英白了他一眼, 哼了聲：“毛票怎麽了？你看不起毛票啊，別看這一打錢全是毛票, 這可是十幾塊呢！”
手裏那沓票子被她甩的嘩啦啦啦響。
馮老二哪敢應聲，撩開被子往裏舒舒服服一躺，喟嘆一聲：“我就是覺得這日子過得舒坦，這以後啊，咱掙的錢不能少嘍……”
這話李淑英喜歡聽, 把錢仔仔細細收好, 跟著鉆進被窩裏，仰面躺下，心裏不住的琢磨。
她真沒想到啊，今天賺的錢竟然能把第1天的虧空給補上, 還有剩, 要是按照這個勢頭, 每天都能掙這些錢，他們家的房租和生活費可就有著落了。
她倒是沒想著靠這個小生意掙什麽大錢, 只要夠他們一家人生活，就心滿意足。
誰成想這生意還真是一天比一天好。
李淑英喜滋滋說：“今兒這賬還沒算呢，不過呀，今兒的生意肯定比昨天好，我估摸著能賺20多塊錢！”
馮瑩聽到這個數，皺著眉頭，不是很滿意。
這群人不識貨呀，她媽蒸的包子這麽好吃，還賣t得這麽便宜，買的人很多才對。
不過想想也對，他們家的包子鋪剛開張，沒多少人知道，餐飲這行都是幹的時間越長，顧客越多，像後世幾十年的老店，那可是有錢都吃不上。
馮瑩手裏肉包子吃了一半兒，覺得嘴巴有點膩，又夾了兩塊兒蘿蔔鹹菜，一邊吃鹹菜一邊吃肉包子，邊吃邊出主意。
“媽，要是有人買兩個、三個或者更多的，你就贈人家一點小鹹菜，咱家這小鹹菜跟這包子可是絕配，特別是肉包子。”想了想，她又補了一句，“要是只買一個，那可別送了，咱家包子本來賣的就便宜……”
李淑英想了想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啊，反正這鹹菜是她自己做的，蘿蔔白菜便宜的很，花不了多少錢。
只不過呀，也沒完全按照馮瑩說的那樣做，但凡買了包子的，都會贈幾根鹹菜，畢竟啊上門都是顧客，可不能區別對待。
家裏生意如火如荼，馮老二和李淑英也是越來越有幹勁兒。
馮慧兒這幾天在家裏幫忙幹活，但是馮瑩琢磨著吧，這也不是個辦法，想打聽打聽看看周圍哪個學校比較好，給塞到學校裏，現在還不著急，暫且在家玩兩天。
馮瑩又問起隔壁陳阿婆的情況，一說到這個，李淑英面色有些難看。
欲言又止，想說點什麽，又不知道說點什麽好。
馮瑩來了興趣，連忙追問：“媽發生什麽事了你可別瞞著我，有啥事你都得告訴我啊，省得我擔心。”
“……也沒出啥事兒，”李淑英嘆了口氣，把給陳阿婆送包子那個事兒說出來，馮瑩聽完以後不覺得意外，心想這倒是符合陳阿婆的性子。
“媽的性子你也知道，我不是那個多事兒的人，我就是看她歲數大了，怕生活不方便，才想著給送幾個包子……”
李淑英的性子，馮瑩哪能不知道，心裏明白，她媽這是好心。
“媽，要是阿婆有什麽事兒上門找你幫忙，你能幫就幫，要是她不上門，你也別過去敲門。阿婆這人的性子跟村裏的七大姑八大姨不一樣，要是有啥不滿意，肯定會當面說。”
李淑英也是這樣打算的，她本來就不是個多事兒，又怕見人，這兩天做生意吧，好了一點兒，不過她真不是那多事兒的人。
第2天馮瑩6:30才起床，雙塔樓離學校並不算太遠，溜溜噠噠走過去，半個小時差不多，所以並不著急。
別看這地方連著商鋪，前面商鋪的聲音啊，幾乎傳不到後院，不會影響睡眠，這一點倒是不錯，可見這小樓還挺隔音。
馮瑩穿好衣服去院子裏洗臉刷牙，打眼一掃，哦吼，買包子的人可真不少啊。
烏泱泱擠在包子鋪門口，腦袋擠著腦袋，胳膊伸著往裏遞錢。
“我要一個肉包子！”
“我要倆，我要倆肉包子，大姐給我多夾點鹹菜唄！”
買包子的人啊，眼瞅著肉包子的屜籠裏呀，剩了沒幾個，越發著急。
“哎喲，誰踩我腳了，誰踩我腳了，疼死我了，趕緊把腳挪開！”
“哎喲，哪個兔崽子推老娘啊，老娘的腰啊，輕著點兒啊你們。”
還是馮老二站出來說還有一籠肉包子，馬上出鍋，這人擠人的架勢才稍微好些。
馮瑩看著覺得新奇，這時候可不像後世買東西講究先來後到，講究排隊，畢竟前兩年還有肉票糧票，各種票呢，買東西啊，可不是有錢就能買到，除了靠票還得靠搶，要是沒了那就得餓肚子，排隊？排隊可吃不上飯呢！
雖說這會糧票肉票工業票各種票被取消，人們觀念意識可還沒轉變過來呢。
馮瑩洗完臉，刷完牙，吃完早飯，再出了院子一看，這個時候買包子的人跟上一波買包子的人明顯不是一波，上一波大多是穿著工人裝的工人，他們趕著上班，所以著急呀，這會兒過了上班的點兒，買包子的都是周圍的大爺大媽，不著急上班了，起得晚，邊買東西邊跟人嘮嗑，特別是剛搬來的，他們就更感興趣，李淑英最怕這種上門問東問西的人，掐著馮老二的胳膊給他懟前面，自己躲到後頭，包了七八個包子，悄聲溜到後院。
馮瑩正好要出門，一把接過包袱，笑瞇瞇問：“媽你真好，對了，鹹菜包了沒？”
李淑英白她一眼：“這麽信不過你媽？”
馮瑩很冤枉，無辜眨巴眼：“才不是呢，她們說媽你做的鹹菜好吃，非讓我給帶一點，我才問的。”
“行了，知道你嘴甜，快點出門吧，上學別遲到了。”李淑英伸手給她擺正書包背帶，催促說。
馮瑩昨晚睡覺前突然跟李淑英說，讓早上給包幾個包子帶學校，李淑英覺著很奇怪，在家吃就好了，怎麽還要帶上學校，多問了一嘴，這才知道自家閨女演講稿被偷的事。
忙不疊的說：“你這同學呀，真不錯，我給你多包幾個包子，你給同學分著吃。”
要不是馮瑩提前說這事，恐怕這包子還剩不下來呢。
還是她閨女有本事，買包子送鹹菜，雖說鹹菜不值錢，但一聽是送的，買包子的熱情一下子高漲起來，沒多長時間包子就賣完了蘿蔔鹹菜也出去一大罐，不過呀這小鹹菜不值錢，她再做些就是了。
馮英來了學校，去了一趟理科2班，找到孫明月和鄒靜的座位，把包子放進桌洞，走廊裏恰好碰到同宿舍的三人迎面走來，揚手打了個招呼，把包子扔給李安然。
三人也知道馮瑩走讀的事，孫明月有一點意外和不舍，李安然和鄒靜倒沒有什麽感覺，畢竟李安然和馮瑩是一個班的，每天都能見到面，而鄒靜，她壓根不在乎。
此時鄒靜眼睛一閃，孫明月口水快要流出來了。
馮瑩無辜被瞪：“別這麽看著我，包子在你們桌上，趕緊去吃吧，還熱乎著呢……”
話還沒說完，鄒靜像一道風一樣，從她身邊刮過去。
孫明也高興的蹦起來，一把抱住馮瑩吧嘰一下親上她側臉。
“瑩瑩，你太好了，我真是太愛你了。”說完一溜煙跑回自己教室，跑得比兔子還快。
馮瑩和李安然一起走進教室，教室裏已經坐了幾個人，其中有馮素娟和趙薈。
發現兩人走進來，馮素娟和趙薈說話聲突然停了。
趙薈看向馮瑩目光幾乎能噴出火，如果化成實質，只怕馮瑩這會兒已經被燒死了。
都怪這個人，要不是她自己怎麽會去偷演講稿呢？真是個掃把星，害得她了大過，還得打掃一個月衛生。
馮瑩可不管趙薈心裏怎麽想的，被瞪就被瞪唄，又不會少一塊肉，安然自得走到座位上，翻開書包拿出語文和政治課本。
一個周過去了，今天周考，她得把那些純粹記憶性的東西再過一遍。
全副身心很快沈入知識世界，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了，自然也就看不到馮素娟沈沈的目光。
馮素娟回過頭，語氣很自責。
“都是我不好，要不是因為我，你不會被記大過……”
趙薈擺手，“這跟你有什麽關系？明明就是馮瑩的錯，還有那個鄒靜！”
“要不是我，你不會被他們記恨上。”馮素娟眼神一閃，“都是我連累了你。”
趙薈聽不得她說這種話：“我能進尖子班，多虧了你幫我補習功課，我都不知道怎麽感謝你呢。我知道你對我好，這次的事情你也不想的，而且……我沒有事先和你商量，是我太蠢了，竟然沒有發現有人看到，我做的再隱蔽一些就好了。”
趙薈面上滿是懊惱，不是懊惱做了這件事情，而是懊惱，沒有做得更隱蔽一些。
馮素娟聽了她的話，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鼓勵她：“只要你學習成績有進步，讓老師看到你的潛力，這個大過……或許有操作的空間。”
趙薈滿臉驚喜，其實吧，她說心裏不在意，不是真的不在意，被記了大過可是要記檔案的，這個檔案會隨著她一輩子，誰能真的不在意呢，她爸媽知道這事兒之後打電話來差點把她罵死。
趙薈聽到素娟說這個大過可以去掉，怎麽能不開心？素娟這麽聰明，說的話肯定沒錯，而且學校一向重視成績，如果成績能有進步，相信學校一定會考慮到這個因素。
那個馮瑩不就因為學習成績好才文轉理趙薈自己都沒有發現，她竟然默默承認了馮瑩學習好這個事實。
李記包子鋪生意越來越好，有人卻是嫉妒的，一個鞋拔子老婆子躲在大樹後，眼神仇恨盯著包子鋪，一轉身沒了蹤影
三拐五t拐，拐進一個胡同口。
“胡嬸子回來了，這是去哪兒啊？怎麽氣呼呼的”天井洗衣服的婦人扭頭，跟胡老太打招呼。
胡老太斜眼瞅過去，罵了句小騷蹄子，罵完不等別人說什麽，徑直往內院走。
那人被罵的臉色通紅，一個嬸子拿著晾衣繩出來晾衣服，瞅見這一幕，“你說說你，你跟那老婆子搭什麽話，上趕著找罵？”
“……媽別這麽說，要是讓胡嬸子聽到就糟了。”
“鬧就鬧，我怕她”吳大媽邊晾衣服，邊往地上啐了一口，“她那人我還不知道，我這麽大歲數這種人見的多了，你瞅著她那樣子，一天天的到處亂竄，也不知道幫她家兒子料理家裏的鋪子，我看她家的生意啊，早晚得黃嘍。”
“我看吶是咱這大院風水不好，這都什麽人呢？一個個的，要不是沒錢啊，我早就搬走了，這一天天的都是事兒逼。”
這大院裏的人啊，各有各的好，也各有各的壞，胡婆這一家，其他人倒還好說，就是這個胡婆子呀，那可真是上不得臺面做的都叫什麽事兒啊？
就說那上一任房東陳阿婆吧，那也是個奇葩，只不過嘛，這陳阿婆可比胡婆子要坦蕩的多。這胡婆子可倒好，人家房東不租她房子吧，還怪上人家房東了，前兩天還去鬧了一通呢，也不知道陳阿婆那房子啥時候能租出去。
要吳大媽說呀，那房子真不錯，哪兒哪兒都好，就是太貴了，租不出去也正常。
吳大媽盯著胡婆子的背影，搖頭，人都說相由心生，胡婆子這鞋拔子臉啊，真是生對了。
吳大媽過了嘴癮，又將炮火轉向自家兒媳婦。
“你說說你也是你閑的慌啊，沒事去搭理這麽個人幹什麽？閑的蛋疼啊，有這功夫多洗兩件衣服吧你！”
那洗衣服的小媳婦兒也沒想到，只是打個招呼，竟然招來一頓埋怨，心生委屈。
“我只是打了個招呼啊……”
“我可告訴你，以後別搭理她，不然被欺負了，我可是不會幫你出頭的，誰讓你自找的呢！”說完吳大媽扭頭回屋，邊走邊咕嚕。
“這一天天的凈這麽些屁事兒！”
“媽，你回來了餓不餓？我給你熱點飯吃？”胡老太順著大雜院兒一直往裏走，走到最後一間屋，狹窄的屋子擱了張桌子，屋子裏幾乎沒啥東西，寒磣的很。
看見胡老太走進來，屋裏的女人連忙放下手裏的東西，站起來討好說。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是個豬啊。我兒子那麽辛苦的操持家業，你個敗家娘們就知道吃，也不知道幫幫忙。”聽了這話，胡老太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她這個兒媳婦啊真是哪兒哪兒都不順眼，又懶又饞，還不會說話，真是沒一樣能行的。
“光子說這兩天鋪子不忙，不用我過去，我在家縫縫補補，還能賺點外快，這不挺好嗎？”胡光媳婦解釋。
一聽這話胡婆子更生氣，“你還學會頂嘴了，你個吃白食的玩意，靠你縫補兩件衣服頂什麽用，能賺幾個錢？”
胡老太真是越想越生氣，“要不是因為你，那個老虔婆怎麽會把我兒子趕出來，要是還在那地方租房，店鋪生意怎麽會變差，都是因為你，你這個掃把星。”
那女人聽到這裏實在聽不下去了，把手裏的東西往桌上一擱：“媽，你要這麽說的話，咱得掰扯掰扯，這事兒吧，真不怨我，那不是人家看你欺負孫女，護著孫子，人家看不過眼嗎？”
“我呸，你這個喪門星，敢把屎盆子扣我頭上，一個丫頭片子賠錢貨還想吃肉，吃個屁呀她讓給她哥哥怎麽了那個老虔婆憑啥管我，她以為房東了不起呀，管天管地還管我打自己孫女，她算老幾！”
屋裏說話聲音大，大雜院裏本來就不隔音，周圍的幾戶鄰居都看過來，指指點點。
“這一家子又開始鬧起來了。”
“這沒個完的，成天大呼小叫，讓不讓人活了。”
這大雜院裏可住著好幾戶呢，有的人能忍得了，有的人可忍不下這口氣。
那家人擼起袖子站在院子裏指著胡婆子一家就罵。
“你說說你們家怎麽回事兒，成天的叨逼叨叨逼叨弄這麽些破事兒不想住在這兒就趕緊換地方！”
胡婆子一聽這話，顧不得罵兒媳婦，三兩步跨過門檻，掐腰站在門口。
“我罵我兒媳婦關你屁事兒，我看你是蘿蔔吃多了，成天擱這放屁！”
“你以為我願意管你家的事兒啊，你家成天這麽鬧騰，我那小孫子睡著了一個尿驚，睡著了一個尿驚，我能不著急嗎？”
胡老太撇嘴：“瞅瞅你家孫子那個德性，還尿驚，膽小的跟□□似的，能不能長大還兩說呢？”
這話可把那家人給氣壞了，千盼萬盼才盼來的小金孫呢，怎麽能讓人這麽埋汰呢？
不就是戳心眼，怎麽誰不會呀？
“怪不得人家把你趕出來，就你這樣的，擱哪兒都是個攪屎棍。”
胡婆子最聽不得這話，一聽這話就瞪眼睛。
“你再說一遍！”
“再說幾遍都行，這事兒你以為隔得遠咱們這邊就不知道你這事兒啊，早傳的沸沸揚揚。”
“咱們這片誰不知道你們家讓人趕出門的？要我說那陳阿婆真是做了天大的好事，你這種人啊，活該被人掃地出門。”
胡老太胸膛急劇上下起伏，臉色一陣白，一陣青，顯然氣的不輕，她突然大吼一聲，朝站在院裏的婆子沖過去，一把揪住對方的頭發。
胡婆子這招顯然是模仿陳阿婆，模仿的還真有幾分，只是她沒有陳阿婆的力氣，也沒有陳阿婆那麽靈活，她拽住那婆子的頭發，那婆子被她突然沖過來嚇一跳，但反應也不慢，立刻拽住她的頭發，兩人扭打在一塊兒，誰也不服誰，一邊扇巴掌一邊罵罵咧咧。
“我讓你咒我寶貝金孫，我讓你咒我寶貝金孫！扇死你！扇死你！”
“你個臭娘們，你才被掃地出門呢，你全家都被掃地出門！”
周圍鄰居一看這架勢顧不得看戲，紛紛出門，趕緊出來，想把兩人拉開。
兩個婆子誰都不松手，一手揪著對方胳膊，一手揪著對方頭發，死活不撒手。
老爺們眼瞅著自家老婆子頭發被揪掉一大把，大吼一聲朝著胡婆子踹過去。
雖說好男不跟女鬥吧，但他也不能看著自己老婆子這麽受人欺負，那他還算個男人嗎？
胡婆子啊的一聲慘叫，終於松了手，也被踹懵了，等反應過來之後，哭得更加慘烈了，“……你們欺負人啊，你個大男人，你們這家子都欺負人啊，你們就是欺負我家老頭子走的早啊……”
眼瞅著這邊的情況不好，有人通知了大院兒管事，大院兒的管事，這會兒急吼吼趕過來。
這才剛來呢，就瞅見胡婆子躺地上捂著肚子，叫喚疼呢，這架勢他可太熟悉了，這是要碰瓷兒啊。
這可不是大院管事見多識廣，是這招胡婆子用了好幾次。
你說說這人就是貪心，用個一次兩次的訛了錢。這還能用上三次4次？再傻的人也不能上當啊。
“胡婆子，你該不會又要碰瓷吧？咱這大院兒可沒少被你碰瓷，不是我說，你再這麽整，咱這真的不能讓你住下去，你們家呀，趁早找別的地方住吧。”
胡婆子不敢置信，她肚子真的好疼啊，腰都直不起來，這個人怎麽這麽狠心，竟然說她碰瓷兒？是沒錯，她之前的確是碰過那麽一兩次，但這次她是真的疼啊，鉆心的疼。
眼看這個架勢，胡光媳婦沒法再躲，趕忙湊過去，把她婆婆拉起來，一邊拽人一邊跟大院管事大爺道歉：“餘大爺，我媽真被打疼了，不是故意碰瓷兒啊，你可不能聽別人瞎說，你這要把我們一家趕走，我們一家可沒地兒住啊。我們家可養著三個孩子呢，你這要把我們趕走啊，可讓我們怎麽活啊。”
管事瞅她一眼，緩緩吐出一口氣：“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們家，別擱這鬧幺蛾子，不然，你們趁早搬走。”
胡光媳婦趕緊點頭陪笑，連連說好，扯著她婆婆進屋，把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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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女工走了之後又來了幾撥客人, 第2天的生意比第1天好很多。
有許多人昨天買了包子，第二天又來的，李淑英數著錢夾子裏賺的錢, 捂著嘴偷偷樂。
晚上睡覺前，李淑英特意把錢匣子裏的錢擺在炕上, 整整齊齊捋順疊在一塊兒。
握著手裏這滿滿一沓錢票子呀，那可真是越數越高興。
馮老二洗完腳, 撩開門簾看到自家媳婦坐在炕裏邊傻呵呵笑。
“不知道的還當你賺了大錢呢, 不就是一打毛票嗎？能讓你開心成這樣。”話是這麽說, 但是馮老二一邊往炕上爬，這嘴角也翹起來。
李淑英白了他一眼, 哼了聲：“毛票怎麽了？你看不起毛票啊，別看這一打錢全是毛票, 這可是十幾塊呢！”
手裏那沓票子被她甩的嘩啦啦啦響。
馮老二哪敢應聲，撩開被子往裏舒舒服服一躺，喟嘆一聲：“我就是覺得這日子過得舒坦，這以後啊，咱掙的錢不能少嘍……”
這話李淑英喜歡聽, 把錢仔仔細細收好, 跟著鉆進被窩裏，仰面躺下，心裏不住的琢磨。
她真沒想到啊，今天賺的錢竟然能把第1天的虧空給補上, 還有剩, 要是按照這個勢頭, 每天都能掙這些錢，他們家的房租和生活費可就有著落了。
她倒是沒想著靠這個小生意掙什麽大錢, 只要夠他們一家人生活，就心滿意足。
誰成想這生意還真是一天比一天好。
李淑英喜滋滋說：“今兒這賬還沒算呢，不過呀，今兒的生意肯定比昨天好，我估摸著能賺20多塊錢！”
馮瑩聽到這個數，皺著眉頭，不是很滿意。
這群人不識貨呀，她媽蒸的包子這麽好吃，還賣t得這麽便宜，買的人很多才對。
不過想想也對，他們家的包子鋪剛開張，沒多少人知道，餐飲這行都是幹的時間越長，顧客越多，像後世幾十年的老店，那可是有錢都吃不上。
馮瑩手裏肉包子吃了一半兒，覺得嘴巴有點膩，又夾了兩塊兒蘿蔔鹹菜，一邊吃鹹菜一邊吃肉包子，邊吃邊出主意。
“媽，要是有人買兩個、三個或者更多的，你就贈人家一點小鹹菜，咱家這小鹹菜跟這包子可是絕配，特別是肉包子。”想了想，她又補了一句，“要是只買一個，那可別送了，咱家包子本來賣的就便宜……”
李淑英想了想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啊，反正這鹹菜是她自己做的，蘿蔔白菜便宜的很，花不了多少錢。
只不過呀，也沒完全按照馮瑩說的那樣做，但凡買了包子的，都會贈幾根鹹菜，畢竟啊上門都是顧客，可不能區別對待。
家裏生意如火如荼，馮老二和李淑英也是越來越有幹勁兒。
馮慧兒這幾天在家裏幫忙幹活，但是馮瑩琢磨著吧，這也不是個辦法，想打聽打聽看看周圍哪個學校比較好，給塞到學校裏，現在還不著急，暫且在家玩兩天。
馮瑩又問起隔壁陳阿婆的情況，一說到這個，李淑英面色有些難看。
欲言又止，想說點什麽，又不知道說點什麽好。
馮瑩來了興趣，連忙追問：“媽發生什麽事了你可別瞞著我，有啥事你都得告訴我啊，省得我擔心。”
“……也沒出啥事兒，”李淑英嘆了口氣，把給陳阿婆送包子那個事兒說出來，馮瑩聽完以後不覺得意外，心想這倒是符合陳阿婆的性子。
“媽的性子你也知道，我不是那個多事兒的人，我就是看她歲數大了，怕生活不方便，才想著給送幾個包子……”
李淑英的性子，馮瑩哪能不知道，心裏明白，她媽這是好心。
“媽，要是阿婆有什麽事兒上門找你幫忙，你能幫就幫，要是她不上門，你也別過去敲門。阿婆這人的性子跟村裏的七大姑八大姨不一樣，要是有啥不滿意，肯定會當面說。”
李淑英也是這樣打算的，她本來就不是個多事兒，又怕見人，這兩天做生意吧，好了一點兒，不過她真不是那多事兒的人。
第2天馮瑩6:30才起床，雙塔樓離學校並不算太遠，溜溜噠噠走過去，半個小時差不多，所以並不著急。
別看這地方連著商鋪，前面商鋪的聲音啊，幾乎傳不到後院，不會影響睡眠，這一點倒是不錯，可見這小樓還挺隔音。
馮瑩穿好衣服去院子裏洗臉刷牙，打眼一掃，哦吼，買包子的人可真不少啊。
烏泱泱擠在包子鋪門口，腦袋擠著腦袋，胳膊伸著往裏遞錢。
“我要一個肉包子！”
“我要倆，我要倆肉包子，大姐給我多夾點鹹菜唄！”
買包子的人啊，眼瞅著肉包子的屜籠裏呀，剩了沒幾個，越發著急。
“哎喲，誰踩我腳了，誰踩我腳了，疼死我了，趕緊把腳挪開！”
“哎喲，哪個兔崽子推老娘啊，老娘的腰啊，輕著點兒啊你們。”
還是馮老二站出來說還有一籠肉包子，馬上出鍋，這人擠人的架勢才稍微好些。
馮瑩看著覺得新奇，這時候可不像後世買東西講究先來後到，講究排隊，畢竟前兩年還有肉票糧票，各種票呢，買東西啊，可不是有錢就能買到，除了靠票還得靠搶，要是沒了那就得餓肚子，排隊？排隊可吃不上飯呢！
雖說這會糧票肉票工業票各種票被取消，人們觀念意識可還沒轉變過來呢。
馮瑩洗完臉，刷完牙，吃完早飯，再出了院子一看，這個時候買包子的人跟上一波買包子的人明顯不是一波，上一波大多是穿著工人裝的工人，他們趕著上班，所以著急呀，這會兒過了上班的點兒，買包子的都是周圍的大爺大媽，不著急上班了，起得晚，邊買東西邊跟人嘮嗑，特別是剛搬來的，他們就更感興趣，李淑英最怕這種上門問東問西的人，掐著馮老二的胳膊給他懟前面，自己躲到後頭，包了七八個包子，悄聲溜到後院。
馮瑩正好要出門，一把接過包袱，笑瞇瞇問：“媽你真好，對了，鹹菜包了沒？”
李淑英白她一眼：“這麽信不過你媽？”
馮瑩很冤枉，無辜眨巴眼：“才不是呢，她們說媽你做的鹹菜好吃，非讓我給帶一點，我才問的。”
“行了，知道你嘴甜，快點出門吧，上學別遲到了。”李淑英伸手給她擺正書包背帶，催促說。
馮瑩昨晚睡覺前突然跟李淑英說，讓早上給包幾個包子帶學校，李淑英覺著很奇怪，在家吃就好了，怎麽還要帶上學校，多問了一嘴，這才知道自家閨女演講稿被偷的事。
忙不疊的說：“你這同學呀，真不錯，我給你多包幾個包子，你給同學分著吃。”
要不是馮瑩提前說這事，恐怕這包子還剩不下來呢。
還是她閨女有本事，買包子送鹹菜，雖說鹹菜不值錢，但一聽是送的，買包子的熱情一下子高漲起來，沒多長時間包子就賣完了蘿蔔鹹菜也出去一大罐，不過呀這小鹹菜不值錢，她再做些就是了。
馮英來了學校，去了一趟理科2班，找到孫明月和鄒靜的座位，把包子放進桌洞，走廊裏恰好碰到同宿舍的三人迎面走來，揚手打了個招呼，把包子扔給李安然。
三人也知道馮瑩走讀的事，孫明月有一點意外和不舍，李安然和鄒靜倒沒有什麽感覺，畢竟李安然和馮瑩是一個班的，每天都能見到面，而鄒靜，她壓根不在乎。
此時鄒靜眼睛一閃，孫明月口水快要流出來了。
馮瑩無辜被瞪：“別這麽看著我，包子在你們桌上，趕緊去吃吧，還熱乎著呢……”
話還沒說完，鄒靜像一道風一樣，從她身邊刮過去。
孫明也高興的蹦起來，一把抱住馮瑩吧嘰一下親上她側臉。
“瑩瑩，你太好了，我真是太愛你了。”說完一溜煙跑回自己教室，跑得比兔子還快。
馮瑩和李安然一起走進教室，教室裏已經坐了幾個人，其中有馮素娟和趙薈。
發現兩人走進來，馮素娟和趙薈說話聲突然停了。
趙薈看向馮瑩目光幾乎能噴出火，如果化成實質，只怕馮瑩這會兒已經被燒死了。
都怪這個人，要不是她自己怎麽會去偷演講稿呢？真是個掃把星，害得她了大過，還得打掃一個月衛生。
馮瑩可不管趙薈心裏怎麽想的，被瞪就被瞪唄，又不會少一塊肉，安然自得走到座位上，翻開書包拿出語文和政治課本。
一個周過去了，今天周考，她得把那些純粹記憶性的東西再過一遍。
全副身心很快沈入知識世界，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了，自然也就看不到馮素娟沈沈的目光。
馮素娟回過頭，語氣很自責。
“都是我不好，要不是因為我，你不會被記大過……”
趙薈擺手，“這跟你有什麽關系？明明就是馮瑩的錯，還有那個鄒靜！”
“要不是我，你不會被他們記恨上。”馮素娟眼神一閃，“都是我連累了你。”
趙薈聽不得她說這種話：“我能進尖子班，多虧了你幫我補習功課，我都不知道怎麽感謝你呢。我知道你對我好，這次的事情你也不想的，而且……我沒有事先和你商量，是我太蠢了，竟然沒有發現有人看到，我做的再隱蔽一些就好了。”
趙薈面上滿是懊惱，不是懊惱做了這件事情，而是懊惱，沒有做得更隱蔽一些。
馮素娟聽了她的話，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鼓勵她：“只要你學習成績有進步，讓老師看到你的潛力，這個大過……或許有操作的空間。”
趙薈滿臉驚喜，其實吧，她說心裏不在意，不是真的不在意，被記了大過可是要記檔案的，這個檔案會隨著她一輩子，誰能真的不在意呢，她爸媽知道這事兒之後打電話來差點把她罵死。
趙薈聽到素娟說這個大過可以去掉，怎麽能不開心？素娟這麽聰明，說的話肯定沒錯，而且學校一向重視成績，如果成績能有進步，相信學校一定會考慮到這個因素。
那個馮瑩不就因為學習成績好才文轉理趙薈自己都沒有發現，她竟然默默承認了馮瑩學習好這個事實。
李記包子鋪生意越來越好，有人卻是嫉妒的，一個鞋拔子老婆子躲在大樹後，眼神仇恨盯著包子鋪，一轉身沒了蹤影
三拐五t拐，拐進一個胡同口。
“胡嬸子回來了，這是去哪兒啊？怎麽氣呼呼的”天井洗衣服的婦人扭頭，跟胡老太打招呼。
胡老太斜眼瞅過去，罵了句小騷蹄子，罵完不等別人說什麽，徑直往內院走。
那人被罵的臉色通紅，一個嬸子拿著晾衣繩出來晾衣服，瞅見這一幕，“你說說你，你跟那老婆子搭什麽話，上趕著找罵？”
“……媽別這麽說，要是讓胡嬸子聽到就糟了。”
“鬧就鬧，我怕她”吳大媽邊晾衣服，邊往地上啐了一口，“她那人我還不知道，我這麽大歲數這種人見的多了，你瞅著她那樣子，一天天的到處亂竄，也不知道幫她家兒子料理家裏的鋪子，我看她家的生意啊，早晚得黃嘍。”
“我看吶是咱這大院風水不好，這都什麽人呢？一個個的，要不是沒錢啊，我早就搬走了，這一天天的都是事兒逼。”
這大院裏的人啊，各有各的好，也各有各的壞，胡婆這一家，其他人倒還好說，就是這個胡婆子呀，那可真是上不得臺面做的都叫什麽事兒啊？
就說那上一任房東陳阿婆吧，那也是個奇葩，只不過嘛，這陳阿婆可比胡婆子要坦蕩的多。這胡婆子可倒好，人家房東不租她房子吧，還怪上人家房東了，前兩天還去鬧了一通呢，也不知道陳阿婆那房子啥時候能租出去。
要吳大媽說呀，那房子真不錯，哪兒哪兒都好，就是太貴了，租不出去也正常。
吳大媽盯著胡婆子的背影，搖頭，人都說相由心生，胡婆子這鞋拔子臉啊，真是生對了。
吳大媽過了嘴癮，又將炮火轉向自家兒媳婦。
“你說說你也是你閑的慌啊，沒事去搭理這麽個人幹什麽？閑的蛋疼啊，有這功夫多洗兩件衣服吧你！”
那洗衣服的小媳婦兒也沒想到，只是打個招呼，竟然招來一頓埋怨，心生委屈。
“我只是打了個招呼啊……”
“我可告訴你，以後別搭理她，不然被欺負了，我可是不會幫你出頭的，誰讓你自找的呢！”說完吳大媽扭頭回屋，邊走邊咕嚕。
“這一天天的凈這麽些屁事兒！”
“媽，你回來了餓不餓？我給你熱點飯吃？”胡老太順著大雜院兒一直往裏走，走到最後一間屋，狹窄的屋子擱了張桌子，屋子裏幾乎沒啥東西，寒磣的很。
看見胡老太走進來，屋裏的女人連忙放下手裏的東西，站起來討好說。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是個豬啊。我兒子那麽辛苦的操持家業，你個敗家娘們就知道吃，也不知道幫幫忙。”聽了這話，胡老太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她這個兒媳婦啊真是哪兒哪兒都不順眼，又懶又饞，還不會說話，真是沒一樣能行的。
“光子說這兩天鋪子不忙，不用我過去，我在家縫縫補補，還能賺點外快，這不挺好嗎？”胡光媳婦解釋。
一聽這話胡婆子更生氣，“你還學會頂嘴了，你個吃白食的玩意，靠你縫補兩件衣服頂什麽用，能賺幾個錢？”
胡老太真是越想越生氣，“要不是因為你，那個老虔婆怎麽會把我兒子趕出來，要是還在那地方租房，店鋪生意怎麽會變差，都是因為你，你這個掃把星。”
那女人聽到這裏實在聽不下去了，把手裏的東西往桌上一擱：“媽，你要這麽說的話，咱得掰扯掰扯，這事兒吧，真不怨我，那不是人家看你欺負孫女，護著孫子，人家看不過眼嗎？”
“我呸，你這個喪門星，敢把屎盆子扣我頭上，一個丫頭片子賠錢貨還想吃肉，吃個屁呀她讓給她哥哥怎麽了那個老虔婆憑啥管我，她以為房東了不起呀，管天管地還管我打自己孫女，她算老幾！”
屋裏說話聲音大，大雜院裏本來就不隔音，周圍的幾戶鄰居都看過來，指指點點。
“這一家子又開始鬧起來了。”
“這沒個完的，成天大呼小叫，讓不讓人活了。”
這大雜院裏可住著好幾戶呢，有的人能忍得了，有的人可忍不下這口氣。
那家人擼起袖子站在院子裏指著胡婆子一家就罵。
“你說說你們家怎麽回事兒，成天的叨逼叨叨逼叨弄這麽些破事兒不想住在這兒就趕緊換地方！”
胡婆子一聽這話，顧不得罵兒媳婦，三兩步跨過門檻，掐腰站在門口。
“我罵我兒媳婦關你屁事兒，我看你是蘿蔔吃多了，成天擱這放屁！”
“你以為我願意管你家的事兒啊，你家成天這麽鬧騰，我那小孫子睡著了一個尿驚，睡著了一個尿驚，我能不著急嗎？”
胡老太撇嘴：“瞅瞅你家孫子那個德性，還尿驚，膽小的跟□□似的，能不能長大還兩說呢？”
這話可把那家人給氣壞了，千盼萬盼才盼來的小金孫呢，怎麽能讓人這麽埋汰呢？
不就是戳心眼，怎麽誰不會呀？
“怪不得人家把你趕出來，就你這樣的，擱哪兒都是個攪屎棍。”
胡婆子最聽不得這話，一聽這話就瞪眼睛。
“你再說一遍！”
“再說幾遍都行，這事兒你以為隔得遠咱們這邊就不知道你這事兒啊，早傳的沸沸揚揚。”
“咱們這片誰不知道你們家讓人趕出門的？要我說那陳阿婆真是做了天大的好事，你這種人啊，活該被人掃地出門。”
胡老太胸膛急劇上下起伏，臉色一陣白，一陣青，顯然氣的不輕，她突然大吼一聲，朝站在院裏的婆子沖過去，一把揪住對方的頭發。
胡婆子這招顯然是模仿陳阿婆，模仿的還真有幾分，只是她沒有陳阿婆的力氣，也沒有陳阿婆那麽靈活，她拽住那婆子的頭發，那婆子被她突然沖過來嚇一跳，但反應也不慢，立刻拽住她的頭發，兩人扭打在一塊兒，誰也不服誰，一邊扇巴掌一邊罵罵咧咧。
“我讓你咒我寶貝金孫，我讓你咒我寶貝金孫！扇死你！扇死你！”
“你個臭娘們，你才被掃地出門呢，你全家都被掃地出門！”
周圍鄰居一看這架勢顧不得看戲，紛紛出門，趕緊出來，想把兩人拉開。
兩個婆子誰都不松手，一手揪著對方胳膊，一手揪著對方頭發，死活不撒手。
老爺們眼瞅著自家老婆子頭發被揪掉一大把，大吼一聲朝著胡婆子踹過去。
雖說好男不跟女鬥吧，但他也不能看著自己老婆子這麽受人欺負，那他還算個男人嗎？
胡婆子啊的一聲慘叫，終於松了手，也被踹懵了，等反應過來之後，哭得更加慘烈了，“……你們欺負人啊，你個大男人，你們這家子都欺負人啊，你們就是欺負我家老頭子走的早啊……”
眼瞅著這邊的情況不好，有人通知了大院兒管事，大院兒的管事，這會兒急吼吼趕過來。
這才剛來呢，就瞅見胡婆子躺地上捂著肚子，叫喚疼呢，這架勢他可太熟悉了，這是要碰瓷兒啊。
這可不是大院管事見多識廣，是這招胡婆子用了好幾次。
你說說這人就是貪心，用個一次兩次的訛了錢。這還能用上三次4次？再傻的人也不能上當啊。
“胡婆子，你該不會又要碰瓷吧？咱這大院兒可沒少被你碰瓷，不是我說，你再這麽整，咱這真的不能讓你住下去，你們家呀，趁早找別的地方住吧。”
胡婆子不敢置信，她肚子真的好疼啊，腰都直不起來，這個人怎麽這麽狠心，竟然說她碰瓷兒？是沒錯，她之前的確是碰過那麽一兩次，但這次她是真的疼啊，鉆心的疼。
眼看這個架勢，胡光媳婦沒法再躲，趕忙湊過去，把她婆婆拉起來，一邊拽人一邊跟大院管事大爺道歉：“餘大爺，我媽真被打疼了，不是故意碰瓷兒啊，你可不能聽別人瞎說，你這要把我們一家趕走，我們一家可沒地兒住啊。我們家可養著三個孩子呢，你這要把我們趕走啊，可讓我們怎麽活啊。”
管事瞅她一眼，緩緩吐出一口氣：“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們家，別擱這鬧幺蛾子，不然，你們趁早搬走。”
胡光媳婦趕緊點頭陪笑，連連說好，扯著她婆婆進屋，把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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