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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情需要,無意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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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情需要,無意冒犯

沒人攔得住我,魔人也不行。

我運轉體內的氣,靈氣沖撞已經覆蓋身體的魔氣,蝕骨的痛,我反倒是有些習慣了,靈氣開天辟地般裹挾著我的軀體,臺下魔人攀爬著高崖向我襲來。

幽暗的荒野,懸崖高達百米,略有些眼熟,身後恍若是聞祈的部下,我想起來了,那次墜落懸崖便是此處,月光灑在這一片血河之中,上次見面分明是在魔界,這些魔人都做了些什麽。

我有些惱,強大的靈氣波動無意識展開,魔人如潮水般湧來面目猙獰扭曲,伸出尖銳骯臟的爪子。

我迅速結印,靈氣化成的骨斑駁有些魔氣,卻仍能強壓下魔氣,靈氣瞬間從我的掌心射出,將前排魔人擊飛數十米遠,魔人不懂害怕似的,動作更是迅速瘋狂,我運起五雷決,天雷滾滾,至陽之物從不畏懼魔物。

靈氣在我手中化作無數道銳利的風刃,雷電之力覆蓋其上,呼嘯著向魔人席卷而去,風刃所過之處,魔人肢體橫飛,鮮血四濺,濃稠到惡臭的紫色,瞬間腐爛的傷口,可怕至極。

魔人前仆後繼,我的靈氣貫穿始終不曾停歇,這靈氣化成的骨頭堅韌非常,源源不斷的為我提供靈氣,簡直像是一方小世界。

我以東靈珠為引子,瞬間吸幹骨內靈氣攻擊這魔人精銳,哢嚓一聲,東靈珠碎了道口子,靈骨斷裂,眼前魔人散落,血池地獄。

我想我又要死了,化成一具人皮大衣。

人死後,會在哪裏。

“小黑快來,這有個怪物!”

“啊?”

大聲嚷嚷的姑娘很白,舌頭伸的長,頭戴一頂白色長帽,上面寫有“一見生財”四字。

至於她身旁這位皮膚小麥色,面色冷峻嚴肅的姑娘,頭戴一頂黑色長帽,帽子上寫有“天下太平”四字。

我總覺得有些熟悉,思來想去,黑白無常,謝必安與範無救,我死了,但大概沒有死透。

小黑楞了楞,氣惱:“什麽怪物,鬼啊,送她去地府。”

“哦…哦哦……”

類似鐵制的物件拴在鎖骨上,小白又是一聲驚呼:“不是,小黑,她沒有骨頭!”

“你說什麽狗屁……真沒骨頭……”

鬧哄哄的,我看不清自己的身體,只能聽她們說話來猜測發生了什麽,身子一動,耳邊又是一聲尖叫。

“她醒了!”

小白驚訝大叫,小黑怒拍她的頭,正色:“咳咳…你好,人…魔……人族是嗎?你死了,配合一下,去趟地府走個流程重新投胎。”

小白翻看著冊子,我能輕易看見上面寫的內容,她們似乎對我我靈魂的顏色有些異議。

罪惡深重之人的靈魂為黑色或暗灰色,淡泊名利思想透徹之人的靈魂為淡藍色或青色,心懷慈悲善良溫和之人的靈魂是柔粉色,有大功德之人靈魂為橙色或者是金色。

她來回翻看冊子,靠近小黑聲音有些顫抖:“不是說只有人類才有靈魂嗎?”

小黑又給了小白一錘,小白舌頭長的幾乎要碰到地上,小黑這一下她吃痛收回了些,又被小黑拉出來,仍不忘記說話絮絮叨叨:“就你知道的多,回去再說。”

我只旁觀,被這兩鬼拽的心神一晃,我看見了我的軀殼,滿身暗紋,看不清面貌,也難怪這黑無常覺得我是魔人了。

魔物出賣靈魂獲取強大的修為,我可沒獲得半點不屬於我的修為,反倒是被這其中物搞的快死了…已經死了。

“這位小姐,請吧。”

“怎麽只有我一個,你們無常辦事,不是一次帶一群…鬼嗎?”

小黑皮膚黝黑,撇嘴撇撇嘴:“那不歸我們管,小鬼吏的工作。”

我點頭,小黑性子並不如傳說中的範無救一般:“我的靈魂是什麽顏色?”

“……”

無常打了個寒顫,白無常結結巴巴:“當…當然沒有顏色啊,你話本看多了吧。”

至少我的靈魂不會是什麽好顏色。

我不多追問,她們一同打開一扇大門,鬼吏檢查著她們的通行證,跟人界入城的規矩差不多,同樣繁瑣冗贅。

鬼吏看了我一眼,竊竊私語,我聽的真切:“什麽來頭這人?氣息古怪的很。”

“望月崖死的,不在生死簿中,還是那界生靈嚇死了好幾個,驚魂未定同我們說的,去看了就見她孤零零的一個鬼。”

我記得聞祈昏倒在我身側,先前沒看,一時不知這二鬼說的是真是假。

“給她帶個手牌,別驚擾了殿下。”

“是。”

小黑拿起一個類似禁錮囚犯的器皿,套在我得頭上手上,什麽勁兒都使不出來,事實上我本也感受不到體內靈氣了。

入目,是一條漫長的路,世人稱其為黃泉,黃泉路上莫回頭,路旁紅艷艷的花如同惡魔的低語,引誘著路過的人靠近,撲通一聲,掉進了忘川河,河水波濤洶湧,腥風撲面。

“這邊,先去閻王殿。”

我楞了楞,跟著她們一同前往這凡人聞風喪膽的地方,高大的殿門上掛著“閻王殿”字樣的牌匾,十八步入內,莊嚴肅穆,殿內寬敞,墻壁上雕刻許多模樣不一的“人”,青面獠牙,望之生寒。

墻邊刑具累累,沾染著不明粘液,四周昏暗看不清具體模樣,只這般便讓人心跳不已。

“這位是秦*王。”

大殿之上,“人”影綽綽,我只覺得目炫,便聽見一人說話:“堂下之人,報上名來,所行善惡,一一招來!”

隨著此人話音落下,首位之人顯出真面貌來,頭戴冠冕身著錦袍,目光深邃,大有洞察人心真假之意。

我直直看向它:“在下一生無愧子民……”

一道烈焰從首位飛下,燃燒著我的靈魂,我仍硬撐著自稱為無罪,孽鏡地獄判我生死。

“與魔界中人勾結,年僅十四歲便殘殺十餘同族,你認是不認!”

十四歲,已經久遠到模糊的記憶,它提出,這便變得格外清晰,那十餘人闖入閣樓殘殺我的婢女,聞祈為護我等才出手,那血色之中,我應有的從不只有怕……是,我怎麽沒註意聞祈那時的異樣,正常人怎麽可能打得碎旁人的顱骨。

“若是維護身旁人的性命是錯,我認。”

“……”

它一一說了些我曾幹過的事,那時的我年幼,對於同族多還有些憐憫,它一拍驚堂木。

“為了近衛,以互相殘殺養蠱手段選拔,是也不是!”

我擡眸,眸中多了些我自己都看不得的冷漠,對人命的淡漠:“是,為維護自身利益,何錯之有。”

又是一道烈火,恨不得焚盡我的靈魂,好生正直的十殿閻王。

“殘殺風雪山莊一百一十三口……”

“使喚魔人殘殺生意人……”

“欺瞞手無縛雞之力的兄妹二人……”

“殘殺至忠之士……”

”……”

它說了一大堆,目色越發冷峻:“弒了皇帝與太子,滅了魏國統治,只為成立自己的勢力,你可認!”

“太子是李東升殺的,淳風皇帝李東升陷我於不義,弒父弒君是他,我何錯之有!”

火焰焚燒靈魂,我幾近失去意識。

“他人的過錯自有我閻王殿來審判,你濫用你的能力弒殺他人,便是錯。”

恨不得,愛不得,人活一事怎可能身旁無瓜葛,有了關系便是錯,似乎不如什麽都不做。

臺上人輪換著封給我一個又一個罪名,楚*王說我傷人肢體、奸盜殺生,入活大地獄,宋*王說我忤逆尊長、教唆興訟,入黑大地獄,五*王說我交易欺詐,入剝剹血池地獄,閻*王說我作惡多端,入叫喚大地獄……

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是什麽感受?我在這十殿中算是體會到了。

倒吊、拔舌、挖眼、刮骨、鉤心、燙燼心肝、滾油澆身……

我的意識模糊,我是誰也混亂的看不真切。

她們說,不要幹涉她人因果,做事低調為上,韜光隱晦……

我冷眸看著那些罪大惡極之人喝了孟婆湯投胎轉世,平白的,我沒什麽心思在上面。

要忘記過去嗎,這可不好。

我跟著黑白無常走上奈何橋,橋尾有孟婆駐守,每走一步,我這眼前的景色就變化了一分,過往如雲煙,煩惱盡斷,孟婆和藹可親,遞過來一碗她親手做的湯,我一飲而盡,碗掉在地上。

“此人心智堅強,留作鬼吏也未嘗不可。”

“罪大惡極,如今歷經十八層地獄仍憤慨不寧,留作鬼吏只會徒增煩惱,送走吧。”

“落入畜生道便可惜了這天資……”

“隨你,記得跟十殿閻王報備。”

我將孟婆湯吐進忘川,可惜還是有了些許副作用,我記不清許多事。

孟婆仁慈,與我同熬湯,送走一個又一個或善或惡的鬼魂,我問她為何要轉世的亡魂都是人類模樣,她說人的形態才有智慧產生,我不明白。

湯水淋了許久,滄海桑田,一蓑鬥笠,身形高大。

“這位姑娘是我的人,不知……”

“這是我們新來的鬼吏,她不識得你,快些離開。”

“大人,六界亂了,她是鑰匙。”

她們沈默許久,孟婆將我推了出去,我不明白其中緣由,來不及問就被裹挾著帶走,我喊了聲孟婆,她笑著送走了我。

什麽鑰匙。

“你是誰。”

“你的近衛,聞祈。”

“我不認識你。”

他停下步履,身後傳來喊打喊殺聲,我瑟縮要回去,他拉住了我的手腕:“回了人界再同你解釋。”

黃泉沒有回頭路。

迷惘的鬼魂跟隨我們的腳步,亡魂連連回頭壞了規律,黑白無常大驚失色,被鬼魂打傷,小黑將小白攬在懷裏,牛頭馬面齊上陣,判官震怒,十殿閻羅擡手官印。

我惶恐。

“我不想…離開這裏。”

“這裏不屬於你。”

我不明白,什麽屬於我,什麽應離開我,我不再年輕了。

“放開我。”

“聞語!”

我有些遲疑,姓名是人與人產生鏈接最輕松的方式,我思索著,我要同他走,大不了魂飛魄散。

大門緊閉,聞祈停下腳步,魔氣越發濃郁,黑白無常、牛頭馬面、判官、十殿閻羅,組成了這包圍圈。

“就此收手,我等便不追究你們的過錯!”

我看向聞祈,他的翅膀犄角綺麗炫目,十殿閻羅身側有魂說了什麽,匆匆散去,判官遲疑,卻也同往,牛頭馬面斷了退路,背水一戰也不過如此。

“你能贏嗎?”

“你想清楚你是誰的話,可以。”

聞祈是以魔人模樣對抗冥界中人,他說魔界因我只剩他一人支撐,六界相生相克平衡自然態勢,如今人界那群二楞子要結合旁人滅了他。

“魔界中人,不本就該死嗎。”

我像個傻子,問著不合時宜的話,我卻能感受到此刻我的平靜,不起一絲波瀾,難評好壞,他低笑著,與那群“人”纏鬥中也不忘與我回憶過往,他倒是厲害。

小黑小白身受重傷,聞祈一掌要打散小白的魂體,小黑上前擋下這一擊,我腦中閃現出一俊俏女子身形,她同樣是願如此對我之人。

聞祈的聲音在耳邊回響,我為人時本就不為我自己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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