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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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電話
天亮了。
伊瑪拉看著外邊的天空, 灰藍色從雲層中透出來，冬日裏厚重的陰雲讓一切看起來都好像博物館裏被掛在圍擋之中的油畫。
朦朧且不真實。
萊利已經坐上了從冰島通往美國的第一趟航班，淩晨的航班, 算上路上通勤的時間, 最快也要今天下午才能到達哥譚。
沃夫岡已經和自己手下的人交流過, 九頭蛇沒有絲毫動靜，就像是昨天他們殺死的不是九頭蛇的人手一樣。
“時間確定了, 九頭蛇的人約定今天晚上和我一起吃一頓晚餐, 聊聊合作的事情, 最快也要明天才可能安排上工廠參觀。”沃夫岡掛斷了電話, 似乎並不在意自己在淩晨的時候把屬下從床上揪起來。
“聽起來很不錯，辛苦了。”伊瑪拉支著下巴，手裏捧著一杯熱茶。
‘這意味著什麽？’萊利人在飛機上焦躁不安。
沃夫岡坐在她身邊的空位上安慰：‘這意味著綁走威爾的人不是九頭蛇，說實話，我覺得他們確實不在意那些被我們殺死的小嘍啰，聽起來很殘酷，但在這裏這種事情發生得很多。’
諾米端著一杯咖啡也過來坐下：‘我正在解析昨天晚上的監控視頻，我們會找到他的。’
卡拉抓住萊利的手：‘往好處想, 我們還沒有感受到威爾, 他應該還處於昏迷狀態，沒有受到更多傷害。’
‘你現在的任務就是照顧好自己, 關註威爾的情況，保護好自己，好嗎？’伊瑪拉也加入了交流，‘我們會把他救出來的, 就像過去我們一起做的那樣。’
“好的。”萊利深呼吸，讓自己鎮定下來。
伊瑪拉也嘆了口氣。
迪克在她身邊坐下, 把人摟進懷裏。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就這麽靜靜地依偎著彼此，看著窗外的景色慢慢褪去朦朧，變得清晰。
迪克：“你想吃點什麽嗎？”
伊瑪拉：“昨天我嚇到你了嗎？”
兩人同時開口，然後同時楞住，彼此對視，然後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迪克湊過去親伊瑪拉，嘴角勾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出乎意料嗎？當然，我可沒想到這種事情會發生。但是嚇到我？女士，你和你的朋友們還得再拼命努努力才能有那麽一點點可能。”
伊瑪拉聞言伸手摟住迪克的腰，腦袋貼在他的胸口，心跳聲清晰地在耳邊響起：“好的，夜翼先生，我想我們的經歷大概永遠也不能像你那樣刺激。”
“我猜是的。”迪克將人抱緊，一邊低聲笑著一邊揉揉女友的後背，“不用羨慕。”
“啊哈，我可不羨慕。”伊瑪拉嘀咕。
“你不羨慕？”迪克試圖低頭看清伊瑪拉的表情。
伊瑪拉也松了松手擡起頭：“因為我還挺確定你未來的生活要分一半給我…所以，你的刺激也會成為我的刺激。”
她甚至有些得意地翹起嘴角。
“我能怎麽說呢。”迪克嘆著氣搖頭，“我從來贏不過你，對吧？”
“歡迎來到現實世界，夜翼先生。”伊瑪拉湊過去親吻自己的男友。
不知道為什麽，但感覺自己總是能碰到這種場景的傑森手裏拎著他好心買回來的早飯撞了個正著，一手抱著頭罩一手抱著早飯的青年面無表情地轉身。
他對著旁邊正在給墻做保養的沃夫岡開口：“我覺得他們不用吃任何東西了，我們解決掉這些就好。”
畢竟這兩人感覺只要吃對方的嘴巴就能活下去呢。
傑森吐槽。
不過最後還是大家一塊分享了早餐，辣熱狗超好吃，搭配冰鎮快樂水更是絕讚。
“你真的超愛這玩意，一天三頓吃不會膩嗎？”迪克和絕大多數家庭的老大一樣，對弟弟不良的飲食習慣指指點點。
“Nope.”傑森發出響亮的否認，“同樣也是天天快餐的家夥沒資格說我，而且誰說我一天三頓都吃這個了，我還會和KFC以及麥門交替著吃。”
“……我就多餘說話。”迪克欲言又止，神情覆雜地閉上了嘴。
-
威爾是被一盆涼水潑醒的。
和電視劇裏演得一樣。
在寒冷的冬天，穿著單薄的警官先生被綁在椅子上，空曠的地方只有一個燃燒著火焰的鐵桶提供著一些熱量，好歹對方大概是不準備直接讓威爾凍死。
威爾醒來的瞬間有那麽片刻時間感受不到自己的腳和手。
‘威爾！’萊利的聲音第一個在他耳邊響起。
萊利在座位上驚醒，飛機正在俯沖落地，廣播提醒所有乘客坐好扶穩不要到處走。
她的精神體沖到其他人面前：‘威爾醒了！’
還在酒店的四個人正在房間自帶的會議室裏討論九頭蛇工廠的位置，和可能的進貨渠道，白板上貼著幾張地圖和剛用谷歌地圖打印出來的衛星俯瞰圖。
萊利出現的瞬間伊瑪拉和沃夫岡同時看了過去。
伊瑪拉：“威爾醒了！”
迪克下意識詢問：“他怎麽樣？”
“不算特別好，但是全須全尾地活著。”伊瑪拉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腳，那種被限制活動的不舒暢感也傳到了她的身上。
“能感受到他在哪個地方嗎？”傑森的視線看著二人。
“……不知道，他在一個倉庫裏邊？或者廢棄的工廠？看不到外邊的環境。”伊瑪拉搖搖頭。
“但是我看到綁架他的人了，絕對不是九頭蛇。”沃夫岡立刻分辨出來，“至少這算是一個好消息。”
‘好消息嗎？’萊利反問了一句。
伊瑪拉和沃夫岡對視一眼。
“威爾或許會受傷，但這些人至少不會想著把他的大腦挖出來。”伊瑪拉拍了拍萊利。
迪克適時打斷對話：“所以你們下一步要做些什麽？”
“觀察。”沃夫岡扯了一下嘴角。
·
兇狠的巴掌落在臉上，將還迷糊的威爾粗暴喚醒。
“嘿，小子，睜開眼睛。”帶著哥譚本地口音的聲音像是木頭舉過鐵板一樣帶著詭異調調。
威爾恢覆了神志，擡起頭，痛苦和麻癢姍姍來遲一般湧上感官，讓人控制不住露出些許的痛苦神色，乃至下意識地掙紮。
他的面前站著三四個穿著黑色皮衣的男人，湊在最前邊打他的是一個矮瘦的男人，渾濁的眼睛、布滿了黑漬的牙齒以及濁臭的口氣都展示出對方的癮】君子身份。
“你們是誰？”威爾問著。
沃夫岡繞著面前的幾個人走了一圈，觀察分析：‘看起來穿得還不錯，能唬住門外漢，但他們絕對混的是最底層。’
“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我們會告訴你吧？”另一個站得稍遠的圓胖男人笑著，似乎有些口吃。
‘虛張聲勢。’伊瑪拉斷言，‘他們做不出來把你綁過來的整個計劃，也沒有這個能力。’
這幾個人是只要稍微有些經驗的家夥就能看出來的底層嘍啰，就是那種甚至用不上超級英雄，正兒八經受過訓練的警察就能一個打三個的類型。
這個時候，原本站在距離火堆最近地方的男人挪動了腳步，走近了一些。
‘真是一雙好鞋。’利托看著這家夥低調但高端的皮鞋，又看了看這個人身上和其他人沒什麽區別的衣服，‘偽裝，這家夥是個人物。’
走近之後就能看到這個人沒什麽記憶點的長相，有力的步伐說明對方的健康，被讓開的道路也展示了利托關於地位的猜測。
“打給你的老大。”他遞出了一個手機。
“你在說什麽？”威爾皺眉看著他，然後猝不及防地被一拳打到臉上，連人帶凳子飛了出去。
人在會議室，沃夫岡還好，伊瑪拉立刻露出了吃痛的表情。
“把這一點也加進去，超乎想象的力氣。”伊瑪拉摸了摸自己的臉，“沒到超級反派的地步，但大概是得力下屬那一檔。”
傑森支著桌子向前探身：“長什麽樣？”
“在他的喉嚨那裏有個紋身，看不清具體內容，大概率是一串英文從下巴延伸到鎖骨中間位置。”沃夫岡瞇著眼睛看，因為對方留著胡子，又是背對光源的情況，他看不特別清楚。
“棕色眼睛，寸頭，大概是鱷魚皮的高檔皮鞋？”伊瑪拉比比劃劃。
“哼。”傑森皺著眉倒回凳子裏，陷入了思索。
迪克詢問：“任何關於他位置的信息？”
“很難形容，但是味道怪怪的，甚至有點甜甜的？”伊瑪拉不確定地轉頭看向沃夫岡，得到對方讚同地點頭。
‘這裏很冷，但是沒有想象中那麽冷，否則這麽長時間下來，威爾的身體感受肯定不止如此。’從小就享受著師傅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待遇的樸善太熟悉冬天的深夜的寒冷，以及被凍上幾個小時是什麽感覺了。
‘屋子裏有窗戶，但是很小，而且是毛玻璃，雖然很臟但是完好。’克普斯也比其他人要更熟悉廢棄房屋或者破舊房子的樣子。
諾米給出了最有重量的話語：‘他們沒有走很遠，街道上的監控攝像頭最後一次拍到他們的車是在考文特裏和羅賓遜公園附近向東邊前進。’
“我說過什麽來著。”伊瑪拉感慨，“沒有諾米我們該怎麽辦啊。”
沃夫岡順勢給兩位男士解釋剛才發生了什麽。
傑森飛快說出了附近的勢力分布：“公園和考文特裏再往東邊是黑面具的勢力範圍……看起來我們有必要拜訪一下老朋友了。”
當夥伴們試圖找到威爾所在之地的時候，威爾本人的危機還沒有完全消失。
威爾這邊很快就回過味來，盡可能無視掉身上的疼痛和口腔裏的血腥味，擡頭看著走近的男人。
“讓我說得清楚一些。”他蹲了下來，用手機拍了拍威爾的側臉，充滿威脅地說著，“打給紅頭罩，隨便說點什麽都行，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讓他今天晚上到29號碼頭，他最好是一個人。”
“我現在這樣可不能打電話啊。”威爾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情況。
雙手被反綁在身後，腿也被緊緊綁在凳子腿上，綁帶足夠緊實讓人無法掙紮。
“你說號碼，我來打。”
“認真的？我得用我自己的手機。”威爾冷笑一聲，“不然我該怎麽解釋自己用一個陌生號碼打電話？你不會想讓他意識到我被人綁架了的，對吧？”
男人沈默片刻，單手拎住威爾的衣領把人拽起來，他提得太用力甚至差點把威爾向著反方向倒在地上：“或許這樣也不錯，我聽說紅頭罩對自己罩著的家夥很不錯。”
威爾卡住，有點接不上後續。
利托在這個時刻總是義不容辭地頂上，他嗤笑：“你在逗我吧。”
“如果讓紅頭罩知道你抓到了我，他才不會在意我的小命，只會覺得你挑戰了他的威信。”利托將聲音拉長又放輕，眼神有那麽一瞬間流露出嘲諷，“他會把這個地方整個轟掉。”
“連帶著我，連帶著你。”
於是自然地，感覺被挑釁了的男人又一腳把人踹倒。
但顯然，他生氣歸生氣，心底深處還是覺得這家夥說得對，於是伸手對著身後勾了勾，威爾的手機出現在他手裏。
‘我已經準備好了，只要開機，我就能用最快的時間鎖定位置。’諾米活動手指，時刻準備著。
威爾更關註另一件事情：‘他如果打開我的手機，解鎖之後能看到裏邊的一切消息，到時候麻煩會更大，黑掉我的手機！’
‘這你就有點強人所難了，不過我可以給你的手機雙重保險，把所有的APP標為隱秘軟件，需要密碼的那種。’諾米咂嘴，‘希望你別介意我可能會不小心看到你手機內部的消息。’
‘認真的？我們之間還有秘密嗎？’威爾無語反問。
迪克和傑森看著沃夫岡和伊瑪拉陷入沈默，不由主動打破沈默：“發什麽了什麽？”
伊瑪拉回神，簡單解釋了一下。
“沒有秘密？聽起來真恐怖。”傑森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這是蝙蝠家的人完全無法接受的事情，對他們而言，這個世界上大概不存在比自己更值得信任的家夥。
哪怕是親人、戀人或者家人都好，他們也無法接受彼此之間全然坦誠的狀態。
“這件事其實也有點好處。”伊瑪拉找補，“我們倒不太在意這個。”
這個時候威爾站在了伊瑪拉面前：‘嘿，這裏還有個問題。’
“哦對。”伊瑪拉對威爾露出一個抱歉的表情，轉頭看向傑森，“你能給我們一個可以臨時聯系你的電話號碼嗎？”
“我還在想你們什麽時候問我。”傑森挑眉，報出了一串數字。 剩下的交給諾米。
片刻之後，傑森身上的手機響起。
他沒著急接，理論上來說這會他該在睡覺，也不應該這麽快接電話。
“你朋友真的很不錯，有考慮找份新工作嗎？”傑森用手機角敲了敲桌面，“兼職，按次付款，難度不同價格不同，每次一千起步。”
伊瑪拉眨眨眼，轉頭看向身邊，又把頭轉回來：“她會考慮的。”
內心中，她有那麽瞬間的吐槽。
你們超級英雄，真的很喜歡招人啊？這是什麽新時代的HR嗎？
又想起斯塔克先生提供給她又被她含淚拒絕的高薪工作，伊瑪拉深吸一口氣，忍不住露出痛心的表情。
想到痛苦的事情了，心又開始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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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夫岡已經和自己手下的人交流過, 九頭蛇沒有絲毫動靜，就像是昨天他們殺死的不是九頭蛇的人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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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很不錯，辛苦了。”伊瑪拉支著下巴，手裏捧著一杯熱茶。
‘這意味著什麽？’萊利人在飛機上焦躁不安。
沃夫岡坐在她身邊的空位上安慰：‘這意味著綁走威爾的人不是九頭蛇，說實話，我覺得他們確實不在意那些被我們殺死的小嘍啰，聽起來很殘酷，但在這裏這種事情發生得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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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拉抓住萊利的手：‘往好處想, 我們還沒有感受到威爾, 他應該還處於昏迷狀態，沒有受到更多傷害。’
‘你現在的任務就是照顧好自己, 關註威爾的情況，保護好自己，好嗎？’伊瑪拉也加入了交流，‘我們會把他救出來的, 就像過去我們一起做的那樣。’
“好的。”萊利深呼吸，讓自己鎮定下來。
伊瑪拉也嘆了口氣。
迪克在她身邊坐下, 把人摟進懷裏。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就這麽靜靜地依偎著彼此，看著窗外的景色慢慢褪去朦朧，變得清晰。
迪克：“你想吃點什麽嗎？”
伊瑪拉：“昨天我嚇到你了嗎？”
兩人同時開口，然後同時楞住，彼此對視，然後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迪克湊過去親伊瑪拉，嘴角勾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出乎意料嗎？當然，我可沒想到這種事情會發生。但是嚇到我？女士，你和你的朋友們還得再拼命努努力才能有那麽一點點可能。”
伊瑪拉聞言伸手摟住迪克的腰，腦袋貼在他的胸口，心跳聲清晰地在耳邊響起：“好的，夜翼先生，我想我們的經歷大概永遠也不能像你那樣刺激。”
“我猜是的。”迪克將人抱緊，一邊低聲笑著一邊揉揉女友的後背，“不用羨慕。”
“啊哈，我可不羨慕。”伊瑪拉嘀咕。
“你不羨慕？”迪克試圖低頭看清伊瑪拉的表情。
伊瑪拉也松了松手擡起頭：“因為我還挺確定你未來的生活要分一半給我…所以，你的刺激也會成為我的刺激。”
她甚至有些得意地翹起嘴角。
“我能怎麽說呢。”迪克嘆著氣搖頭，“我從來贏不過你，對吧？”
“歡迎來到現實世界，夜翼先生。”伊瑪拉湊過去親吻自己的男友。
不知道為什麽，但感覺自己總是能碰到這種場景的傑森手裏拎著他好心買回來的早飯撞了個正著，一手抱著頭罩一手抱著早飯的青年面無表情地轉身。
他對著旁邊正在給墻做保養的沃夫岡開口：“我覺得他們不用吃任何東西了，我們解決掉這些就好。”
畢竟這兩人感覺只要吃對方的嘴巴就能活下去呢。
傑森吐槽。
不過最後還是大家一塊分享了早餐，辣熱狗超好吃，搭配冰鎮快樂水更是絕讚。
“你真的超愛這玩意，一天三頓吃不會膩嗎？”迪克和絕大多數家庭的老大一樣，對弟弟不良的飲食習慣指指點點。
“Nope.”傑森發出響亮的否認，“同樣也是天天快餐的家夥沒資格說我，而且誰說我一天三頓都吃這個了，我還會和KFC以及麥門交替著吃。”
“……我就多餘說話。”迪克欲言又止，神情覆雜地閉上了嘴。
-
威爾是被一盆涼水潑醒的。
和電視劇裏演得一樣。
在寒冷的冬天，穿著單薄的警官先生被綁在椅子上，空曠的地方只有一個燃燒著火焰的鐵桶提供著一些熱量，好歹對方大概是不準備直接讓威爾凍死。
威爾醒來的瞬間有那麽片刻時間感受不到自己的腳和手。
‘威爾！’萊利的聲音第一個在他耳邊響起。
萊利在座位上驚醒，飛機正在俯沖落地，廣播提醒所有乘客坐好扶穩不要到處走。
她的精神體沖到其他人面前：‘威爾醒了！’
還在酒店的四個人正在房間自帶的會議室裏討論九頭蛇工廠的位置，和可能的進貨渠道，白板上貼著幾張地圖和剛用谷歌地圖打印出來的衛星俯瞰圖。
萊利出現的瞬間伊瑪拉和沃夫岡同時看了過去。
伊瑪拉：“威爾醒了！”
迪克下意識詢問：“他怎麽樣？”
“不算特別好，但是全須全尾地活著。”伊瑪拉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腳，那種被限制活動的不舒暢感也傳到了她的身上。
“能感受到他在哪個地方嗎？”傑森的視線看著二人。
“……不知道，他在一個倉庫裏邊？或者廢棄的工廠？看不到外邊的環境。”伊瑪拉搖搖頭。
“但是我看到綁架他的人了，絕對不是九頭蛇。”沃夫岡立刻分辨出來，“至少這算是一個好消息。”
‘好消息嗎？’萊利反問了一句。
伊瑪拉和沃夫岡對視一眼。
“威爾或許會受傷，但這些人至少不會想著把他的大腦挖出來。”伊瑪拉拍了拍萊利。
迪克適時打斷對話：“所以你們下一步要做些什麽？”
“觀察。”沃夫岡扯了一下嘴角。
·
兇狠的巴掌落在臉上，將還迷糊的威爾粗暴喚醒。
“嘿，小子，睜開眼睛。”帶著哥譚本地口音的聲音像是木頭舉過鐵板一樣帶著詭異調調。
威爾恢覆了神志，擡起頭，痛苦和麻癢姍姍來遲一般湧上感官，讓人控制不住露出些許的痛苦神色，乃至下意識地掙紮。
他的面前站著三四個穿著黑色皮衣的男人，湊在最前邊打他的是一個矮瘦的男人，渾濁的眼睛、布滿了黑漬的牙齒以及濁臭的口氣都展示出對方的癮】君子身份。
“你們是誰？”威爾問著。
沃夫岡繞著面前的幾個人走了一圈，觀察分析：‘看起來穿得還不錯，能唬住門外漢，但他們絕對混的是最底層。’
“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我們會告訴你吧？”另一個站得稍遠的圓胖男人笑著，似乎有些口吃。
‘虛張聲勢。’伊瑪拉斷言，‘他們做不出來把你綁過來的整個計劃，也沒有這個能力。’
這幾個人是只要稍微有些經驗的家夥就能看出來的底層嘍啰，就是那種甚至用不上超級英雄，正兒八經受過訓練的警察就能一個打三個的類型。
這個時候，原本站在距離火堆最近地方的男人挪動了腳步，走近了一些。
‘真是一雙好鞋。’利托看著這家夥低調但高端的皮鞋，又看了看這個人身上和其他人沒什麽區別的衣服，‘偽裝，這家夥是個人物。’
走近之後就能看到這個人沒什麽記憶點的長相，有力的步伐說明對方的健康，被讓開的道路也展示了利托關於地位的猜測。
“打給你的老大。”他遞出了一個手機。
“你在說什麽？”威爾皺眉看著他，然後猝不及防地被一拳打到臉上，連人帶凳子飛了出去。
人在會議室，沃夫岡還好，伊瑪拉立刻露出了吃痛的表情。
“把這一點也加進去，超乎想象的力氣。”伊瑪拉摸了摸自己的臉，“沒到超級反派的地步，但大概是得力下屬那一檔。”
傑森支著桌子向前探身：“長什麽樣？”
“在他的喉嚨那裏有個紋身，看不清具體內容，大概率是一串英文從下巴延伸到鎖骨中間位置。”沃夫岡瞇著眼睛看，因為對方留著胡子，又是背對光源的情況，他看不特別清楚。
“棕色眼睛，寸頭，大概是鱷魚皮的高檔皮鞋？”伊瑪拉比比劃劃。
“哼。”傑森皺著眉倒回凳子裏，陷入了思索。
迪克詢問：“任何關於他位置的信息？”
“很難形容，但是味道怪怪的，甚至有點甜甜的？”伊瑪拉不確定地轉頭看向沃夫岡，得到對方讚同地點頭。
‘這裏很冷，但是沒有想象中那麽冷，否則這麽長時間下來，威爾的身體感受肯定不止如此。’從小就享受著師傅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待遇的樸善太熟悉冬天的深夜的寒冷，以及被凍上幾個小時是什麽感覺了。
‘屋子裏有窗戶，但是很小，而且是毛玻璃，雖然很臟但是完好。’克普斯也比其他人要更熟悉廢棄房屋或者破舊房子的樣子。
諾米給出了最有重量的話語：‘他們沒有走很遠，街道上的監控攝像頭最後一次拍到他們的車是在考文特裏和羅賓遜公園附近向東邊前進。’
“我說過什麽來著。”伊瑪拉感慨，“沒有諾米我們該怎麽辦啊。”
沃夫岡順勢給兩位男士解釋剛才發生了什麽。
傑森飛快說出了附近的勢力分布：“公園和考文特裏再往東邊是黑面具的勢力範圍……看起來我們有必要拜訪一下老朋友了。”
當夥伴們試圖找到威爾所在之地的時候，威爾本人的危機還沒有完全消失。
威爾這邊很快就回過味來，盡可能無視掉身上的疼痛和口腔裏的血腥味，擡頭看著走近的男人。
“讓我說得清楚一些。”他蹲了下來，用手機拍了拍威爾的側臉，充滿威脅地說著，“打給紅頭罩，隨便說點什麽都行，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讓他今天晚上到29號碼頭，他最好是一個人。”
“我現在這樣可不能打電話啊。”威爾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情況。
雙手被反綁在身後，腿也被緊緊綁在凳子腿上，綁帶足夠緊實讓人無法掙紮。
“你說號碼，我來打。”
“認真的？我得用我自己的手機。”威爾冷笑一聲，“不然我該怎麽解釋自己用一個陌生號碼打電話？你不會想讓他意識到我被人綁架了的，對吧？”
男人沈默片刻，單手拎住威爾的衣領把人拽起來，他提得太用力甚至差點把威爾向著反方向倒在地上：“或許這樣也不錯，我聽說紅頭罩對自己罩著的家夥很不錯。”
威爾卡住，有點接不上後續。
利托在這個時刻總是義不容辭地頂上，他嗤笑：“你在逗我吧。”
“如果讓紅頭罩知道你抓到了我，他才不會在意我的小命，只會覺得你挑戰了他的威信。”利托將聲音拉長又放輕，眼神有那麽一瞬間流露出嘲諷，“他會把這個地方整個轟掉。”
“連帶著我，連帶著你。”
於是自然地，感覺被挑釁了的男人又一腳把人踹倒。
但顯然，他生氣歸生氣，心底深處還是覺得這家夥說得對，於是伸手對著身後勾了勾，威爾的手機出現在他手裏。
‘我已經準備好了，只要開機，我就能用最快的時間鎖定位置。’諾米活動手指，時刻準備著。
威爾更關註另一件事情：‘他如果打開我的手機，解鎖之後能看到裏邊的一切消息，到時候麻煩會更大，黑掉我的手機！’
‘這你就有點強人所難了，不過我可以給你的手機雙重保險，把所有的APP標為隱秘軟件，需要密碼的那種。’諾米咂嘴，‘希望你別介意我可能會不小心看到你手機內部的消息。’
‘認真的？我們之間還有秘密嗎？’威爾無語反問。
迪克和傑森看著沃夫岡和伊瑪拉陷入沈默，不由主動打破沈默：“發什麽了什麽？”
伊瑪拉回神，簡單解釋了一下。
“沒有秘密？聽起來真恐怖。”傑森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這是蝙蝠家的人完全無法接受的事情，對他們而言，這個世界上大概不存在比自己更值得信任的家夥。
哪怕是親人、戀人或者家人都好，他們也無法接受彼此之間全然坦誠的狀態。
“這件事其實也有點好處。”伊瑪拉找補，“我們倒不太在意這個。”
這個時候威爾站在了伊瑪拉面前：‘嘿，這裏還有個問題。’
“哦對。”伊瑪拉對威爾露出一個抱歉的表情，轉頭看向傑森，“你能給我們一個可以臨時聯系你的電話號碼嗎？”
“我還在想你們什麽時候問我。”傑森挑眉，報出了一串數字。 剩下的交給諾米。
片刻之後，傑森身上的手機響起。
他沒著急接，理論上來說這會他該在睡覺，也不應該這麽快接電話。
“你朋友真的很不錯，有考慮找份新工作嗎？”傑森用手機角敲了敲桌面，“兼職，按次付款，難度不同價格不同，每次一千起步。”
伊瑪拉眨眨眼，轉頭看向身邊，又把頭轉回來：“她會考慮的。”
內心中，她有那麽瞬間的吐槽。
你們超級英雄，真的很喜歡招人啊？這是什麽新時代的HR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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