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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說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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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裏頭規矩大, 太監宮女們也是螻蟻一般的存在。在主子跟前滑了, 就算摔得個頭破血流, 也沒有半分安慰的,反而還會被兩個如狼似虎的老太監老宮女架起拖走,拖到尚方局裏頭,一頓好板子伺候。誰叫你這麽沒眼色, 臟了主子的路呢。

這個規矩,寶馨當然知道的。所以她那樣被朱承治給勾摟住了腰,臉紅心跳, 心跳的砰砰飛快, 恨不得從嗓子眼裏頭飛出去。

這個不是被朱承治那張俊俏的臉蛋和勾在腰上的健壯手臂給弄得,而是被齊貴妃給嚇得。

朱承治自然放開了手, 寶馨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沖他磕頭,“奴婢一時不慎, 冒犯了殿下, 還請殿下恕罪!”說著額頭砸在青磚地頭上砰砰作響。

齊貴妃視線淡淡的從朱承治和那地上跪著的宮女身上掃過。

面前的皇子,天青色的禮服, 黑眼裏頭依舊和往日一樣柔和溫潤。幾乎見不到剛才救人時候的焦急。

齊貴妃見著朱承治現在這波瀾不驚的樣子,還真有些懷疑自個方才是看錯了。那個宮女滑跤, 他臉上的焦急和驚惶,可是明明白白擺在臉上,露出了眼睛。

“臣見過齊娘娘。”朱承治口裏說著,他拱手對齊貴妃一禮。

齊貴妃連忙躲開, 屈了屈膝蓋,嘴裏道,“大殿下多禮了。臣妾哪裏受的住大殿下的禮。”

“齊娘娘這是從哪裏來?”朱承治心情不佳,不耐煩和齊貴妃打官腔,就連場面話都不似往常那麽圓滑。

“臣妾從皇後娘娘那裏來。”齊貴妃目光微動,嘴邊含笑,自然而然的答話,“皇後娘娘那裏忙,臣妾就去搭了下手,眼下娘娘那邊事都齊全了,臣妾就出來了。”

兩人似乎有默契似得,誰也沒再去看那邊磕頭的寶馨。寶馨額頭砸在青磚上頭,開始砰砰直響,聽到朱承治和齊貴妃都在說話,誰也沒有註意到她,也不繼續磕頭了,悄悄躲在一邊。

“原來是這樣。”朱承治頷首,“齊娘娘辛苦了。”

“替皇後娘娘做事,乃是下頭人的本分。”齊貴妃口裏說著,略打量了下那邊的小宮女。那個宮女看上去有二十上下,保養的倒是好,面皮白凈,彎彎柳眉,臉蛋是個美人瓜子臉,削肩膀水蛇腰。最為點睛的事那雙眼,那眼不是丹鳳眼,但又大又圓,眼眸裏水光瀲灩,瞧著眼底子裏頭就生出一股無辜嬌媚。哪怕身上套著宮女的衣裳,依然遮掩不住這渾身上下的嫵媚動人。

美人在皮也在骨。僅僅美在面相上,長得和天仙似得,最多不過三個月,再看也覺得不過如此。只有從骨子裏頭透出的那股媚氣兒,再在別的地方下心思,方才長久。

齊貴妃自個就是這裏頭的翹楚,叫她分出這裏頭的人,雙眼那也是相當的毒辣。

不過在朱承治和寶馨之間轉囿那麽幾圈,心裏已經有所了然。

“臣妾還有事,還請大殿□□諒。”齊貴妃屈了屈膝蓋。

“恭送齊娘娘。”朱承治退避到一邊,為齊貴妃讓出道路。

齊貴妃側側身子,姿態做足之後,帶著隨從浩浩湯湯的走過。齊貴妃出來帶足了隨從,和她比起來,朱承治這個貨真價實的皇子比起來顯得寒磣多了。

等到人一走,朱承治幾步走到寶馨面前,見她額頭上磕頭磕出一塊淤青,臉當下就拉了下來,“你怎麽還真的拿自個腦袋去砸石頭?”

皇陵裏頭用來鋪地的青磚,都是拿湖底泥精心燒制的,用之前事先都還要每一塊都篩選一遍。堅硬非常,拿腦袋去碰,簡直了。

“我要是不重點,到時候她看出甚麽要怎麽辦?”寶馨伸手去碰額頭上的淤青,手指才碰到,忍不住嘶了一聲。

還真疼!

朱承治掉頭就對方英發起了火,“剛才你在後頭怎麽不看著?”

這可真冤枉,方英走在寶馨後頭呢,他怎麽可能未蔔先知,知道那塊地兒腳滑?但方英利索的就給朱承治跪下了,腦袋砰砰砰磕地上,“殿下息怒,都是小人的錯!”

寶馨扯了下他袖子,“殿下也別發邪火,我走在前頭,他在後頭,殿下都沒探著,他又怎麽知道?”

朱承治一口氣險些沒上來,這女人也不知道是真無心還是故意損人,竟然把自己一個真男人和個太監放在一塊比對,這是要氣死他還是怎麽樣?

他站在那裏,一張俊臉往下拉的老長,眼裏霧沈沈的。寶馨見著知道他火大了,悻悻的閉了嘴。

“都是奴婢的錯,殿下……”

“閉嘴,沒你說話的份兒。”朱承治一句直接叫方英住了嘴。

“回去。”朱承治幹凈利落的下令,天青的廣袖在空裏劃過一道幹凈的弧度,直接掉過身,大步向前走去。

寶馨知道自己剛才那話得罪了他,人和他在一塊暧昧著,日子久了,殿下那兩個字也就是在嘴上說說,沒有放在心頭上。這下子被他這麽一提點,想起他還是個皇子了。

皇子下令,自然得聽。她委屈巴巴的跟在後頭。三四月的天,自然的帶著一股水汽和涼意。

濕潤的空氣拂面,迷得人有些睜不開眼。兩邊大氣壯闊的風景朱承治已經沒心情看了,直接暫時尋了個落腳處呆著。

寶馨也沒叫進,和方英兩個一道兒在外頭貼門站著。

方英眼下也和寶馨好不了多少,額頭上一塊砸出來的淤青,頂在頭頂上瞧著滑稽的很。兩個站門口,一左一右,相互一望,簡直一對難兄難弟。

朱承治進了門,不叫其他人進去伺候,直接就把門給關了。兩人晾在外頭,左右沒別人,寶馨和方英望了一眼。

今個對兩人來說都是個倒黴催的日子,大清早的爬起來,站在那裏吹了半晌子的冷風。回頭出來游玩,還遇上齊貴妃這麽個掃把星。現在朱承治生氣了,不等他氣消,恐怕這兩個是要在門口繼續站下去了。

寶馨站了一會,腰桿子就開始抗議,從骨頭縫裏頭開始隱隱作痛。當差頭一個緊要的就是能站,而且能經得住站。上夜站一個晚上都輕松平常,要是挨不住,等不了一個時辰,人就癱在那兒了,還怎麽當差?她當年也受過訓導,但這些年,在朱承治那兒,養的皮嫩肉貴的,哪裏還經得住?

過了半個時辰,腰骨就開始酸疼,兩腳也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寶馨站的眼冒金星,今早上站的都還沒有找補回來呢,現在又來,小腿肉繃緊,腰骨那兒好像有把鋸子橫在上頭,來回鋸,這半截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

方英哪裏瞧不出來?他能到朱承治這裏當差,眼睛就壞不到哪裏去,見著寶馨咬牙站那兒,故意提高了聲氣兒,“喲,徐姐姐您這是怎麽了?剛才該不是摔到了腿吧?”

話語落下,隔扇裏頭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隔扇從裏頭被拉開,朱承治站在門後面,寶馨靠在門板上,好叫自個腿松快些,沒成想朱承治突然把門拉開,她背上沒了防備,身子一個趔趄,朱承治眼疾手快在後面扶住她胳膊,才沒叫她又一個摔在地上出醜。

寶馨胳膊托在朱承治手裏,他順勢就往裏頭一拉,“進來,我有話和你說。”

說著,也不管寶馨點不點頭,直接就把人半拉半抱給拖進去了。他長的這麽高大,又經常騎馬射箭,寶馨那點子力氣哪裏被他看在眼裏。

幹凈利落的被拖走了。方英站在外頭,貼心的把隔扇給拉上,站在外頭繼續替裏頭兩人把風。

寶馨被朱承治拖到炕床上,她啞著嗓子,渾身僵硬。難道朱承治已經忍不住要把她給辦了?這事她曾經想過,但是在後宮見得事多了,她就越發打定主意除非必要,不然堅決不和他有什麽實質上的親密關系。

太容易到手的,不管是人還是東西,都不會怎麽珍惜。她在不想這麽快就落到他手裏,而且之後還有數不清楚的麻煩事。

她屁股壓在炕床上,盯著朱承治坐在一邊,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朱承治見她有些緊張,不禁有些好笑,也頗為無奈。自個看上去也不像個色中餓鬼,雖然兩人孤男寡女的呆在一塊,也該對他有信心才是。

他坐在那裏,袍袖堆積在側,稍稍一動,就如同雲浪疊層,“頭上好些了沒有?”朱承治說著,側過了身子,探出手去,修長的手指眼瞧著就要觸碰到她的額頭,寶馨向後一仰,躲開他的手,“要是不碰的話,倒是不疼。”

“大膽,你該坐在那兒一動不動。”朱承治肅起面龐,他不言茍笑的時候,還真的很嚇人。

寶馨被嚇到了,她僵在哪兒,朱承治已經過來,察看她頭上的傷,皮裏頭泛青,手貼上去按了按,寶馨忍不住嘶了一聲。

“勁大了?”朱承治皺眉問。

寶馨搖搖頭,“估計那會太用力了。”

“你也知道力氣大了?”朱承治一時提高聲量,寶馨聞言立刻低頭,交領裏露出一段白皙頎長的頸子。

她低垂著頭,模樣很是乖巧無辜,“那會有點慌,怕貴妃娘娘瞧出甚麽來,要是告到皇爺那兒,那就糟了。”

朱承治嗤笑,“她那個婦人做派,正恨不得漫天拿捏我的錯處,撞在她的手裏,你以為一頓磕頭,她就能把這事給帶過去了?”

當然不是,寶馨當時那麽賣力的磕頭,不是給齊貴妃磕,而是給她看。好叫她覺得自個和朱承治清清白白,別在宣和帝面前瞎嘰歪,這麽看來,自己這頓頭算是白磕了?

寶馨頓時悲憤起來,自個磕磕的腦袋都暈了,竟然沒有半點作用?

“早知道就不磕了!”寶馨狠狠的捶了幾下身下的褥子,“我頭都疼的要命,她竟然還要告狀!”

“你當她是觀音菩薩,磕幾個頭就完事了。要是這樣,逢年過節我給她磕幾個頭,眼前所有的事都迎刃而解了。”朱承治鼻子裏頭哼了兩聲,他拍了拍身邊,“過來。”

寶馨遲疑了下,還是慢騰騰的蹭過去,他捧起她的臉,仔細看她額頭上那塊淤青,也不知道是不是過了一會了,淤青的邊緣泛著點黃,輕輕按了下,她就叫疼。

“回去我叫人給你拿要按一按。”說著,朱承治又覺得寶馨這力氣都不夠看的,女孩子又怕疼,估摸著自己揉那麽兩下就受不了疼就算了。他馬上改了主意,“這樣,我親自給你揉。”

寶馨啊了聲,連連擺手,“這可用不著殿下親自動手,沒來由的折了我的福氣,再說了齊娘娘那兒要告狀,就該小心點,要是被她抓住了把柄……”

“抓了又怎麽樣?她會的左右不過就是那麽兩樣,隨她去了。”朱承治見她還要說,沈下臉,“不許你找由頭了!還折福氣,你做的事兒,真算起來,下輩子的福氣都被你給耗光了。”

寶馨被他這麽一番搶白,嘴兒半張,啞口無言。

行宮裏常年沒人,白日裏有人走動,等到了入夜,又恢覆到了冷冷清清的舊樣,巡視太監手裏提著風燈,燈罩裏頭漏出來點光亮,在濃厚的夜色裏,晃晃蕩蕩和幽靈一樣飄忽。

朱承治夜裏叫寶馨上夜,他叫茶爐房的人給送了個煮雞蛋來,剝了殼,包在帕子裏頭給她壓在淤青上。被壓住的地兒立刻疼起來,那疼是皮肉裏頭給壓出來的疼,寶馨忍不住吸了口冷氣,她啜著牙根,“殿下您輕點,真疼。”

朱承治聞言,手裏稍稍放松了勁頭,調笑,“哦,我輕點你好受些了?”

寶馨一楞,兩人這話聯在一塊,叫人想入非非。她脖子揚長,朝外頭一瞅。要死的,外頭還有太監守著呢!

回頭這話傳出去,不知道要變成個什麽樣!

“殿下!”寶馨氣紅了臉,朱承治倒是依舊那個悠閑樣兒,修長的手指抵在她的下巴上,逼著她擡高了臉。

琉璃燈罩裏頭的光,落到她眼裏折出別樣的光彩來。朱承治捏著帕子壓在她額頭的淤青,她吃不住那痛,嘴裏抽噎兩聲。

“別怕疼,力氣大點,淤血才散的開。”他說著加大了勁頭,這可苦了她,女孩子原本就怕疼,她兩輩子下來也沒有例外,原本還忍著,後來實在是有些扛不住,嗓子裏頭才露出那麽兩聲兒。

他力氣大,寶馨嗓子裏頭斷斷續續冒出些抽氣聲。室內一片寂靜,這輕微的聲響莫名的孕出了暧昧。

燈火下,孤男寡女的,想要不生出點別的,都不可能。朱承治眼裏的光芒漸漸的沈澱下去,化作一泓幽水。不知何時,手裏的力道開始變輕,最後幹脆撒開了手,包著雞蛋的帕子落到底下去。

手掌貼上去,把她的臉頰給捧在手心裏。

十五六的少年,春思濃厚。他們對其他的東西感興趣,也對女人感興趣。承乾宮裏不是沒有豆蔻年華的宮女,他對那些個低眉順眼,飽含青澀的小女孩,永遠沒多大的興趣。他深深註視著手裏的人,她已經長熟了,是個成熟美艷的女人,眉宇裏瞧不見半點青澀,如同七八月盛夏裏頭完全熟了的蜜桃,沒有一處不散發著成熟香甜的味道,引誘人往上靠。

被個俊俏少年盯著,只要個正常女人,就不可能無動於衷。他面相長得是真好,濃眉大眼,肌膚白皙,文質彬彬,又透露這一股少年人獨有的活力。

朱承治喜歡讀書,但除去那些侍講官叫他讀的那些聖人書之外,他還喜歡叫方英給淘弄點市井裏頭的話本子來。那些話本子迎合市井的口味,寫的俗艷,時不時來個官人瞧見貌美的婦人,頓覺三魂六魄皆失,想著的就是求歡。

他那會笑,說這男人不務正業,見著女人就走不動路,到底是下頭那些不得志文人寫出來的意淫玩意兒,半點都不當真的。可是眼下,他身子裏頭有團火在燒,從小腹那兒一路竄到四肢,直沖顱頂。

燈下看美人,最是熬人。他手指揩拭著她水紅嬌嫩的唇,眼裏的光芒一點點被吸盡,慢慢的靠下頭。

呼吸纏綿的交融在一塊,寶馨幾乎都能清楚的看見他濃密長翹的睫毛。

少年人火氣足,靠近了,只覺得一股熱浪逼來。唇即將要碰在一塊的時候,柔若無骨的手貼在他嘴上,擋住了他的去路。

“天色晚了,殿下還是早些安置吧。”說著寶馨站起來,就叫外頭的宮女太監進來給他洗漱更衣。

一腔的旖旎心思被她這一推拒,被迎頭潑了一盆冷水。他眼睜睜瞧著寶馨走開,寶馨到落地罩那兒,伸手扶住鏤空的花格子裏,回首望了他一眼。

女人娉娉婷婷站在那裏,腳下站著柔軟的纏枝寶相地毯,楚楚可憐,回眸一眼,眼裏有千萬種風情呼之欲出。

朱承治被潑了一盆冷水的熱情又重新燃燒起來,可是那人卻腳下加快了步子,匆匆往外去了。

宣和帝有意在外頭多呆幾天,京城裏頭都是些叫人煩心事兒,朝政大事自然不必多說,家事也有不少,昨夜他賜了幾道膳給大公主,回頭聽去的太監說,大公主郁郁寡歡,瞧著沒多少精神頭。

長女的事,是宣和帝心頭的一根刺。原本想要給找個乘龍快婿,沒成想,事辦砸在他的手裏。

木已成舟,說再多他也不可能給女兒換個夫婿。只能在一旁做做貼補。

“這旁邊可還有甚麽山清水秀的地方,讓孩子過去玩一玩。”夜裏宣和帝躺在羅漢床上,和身邊的齊貴妃說道。

齊貴妃坐在他身邊,纖細的手指揉按在他太陽穴附近的穴道上,力道適中的給他按摩,齊貴妃聽著他這話,知道他是為了大公主的事煩心。

她這個始作俑者微微嘆了口氣,十分惋惜,“也是,得挑個好的地方,讓孩子走走。現在臣妾看著孩子們一個大過一個了,心裏欣慰煩心之餘,也有些擔心。孩子大了,自然不能和小時候一樣,要小心對待,免得一時不慎出了甚麽岔子。”

宣和帝嗯了聲,齊貴妃坐在後頭,“大公主是個懂事的孩子,這會子年輕,一時半會的想不通,駙馬那樣兒未必沒有救。仔細調理他,到時候好了,說不定夫妻兩個也能和和美美了。”

這話說的宣和帝心頭舒暢,那個駙馬至少面相長得還成,只要不靠近女人,就是個正常人,這世上能人這麽多,總有那麽一兩個能治好駙馬的毛病。到時候夫妻兩個倒也好了。

“皇爺長成的孩子,說起來還有好幾個呢。”

宣和帝聞言,睜開眼,含笑乜她,“怎麽?想給二姐兒三姐兒兩個求姻緣了?”

算算年紀,二公主三公主兩個也的確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了。

“這倒不是,兩個公主有皇爺坐鎮,我這個做娘的,還怕甚麽?”齊貴妃一笑,“我說的是大皇子。”

宣和帝很是意外,“大哥兒?”

齊貴妃點點頭,她嘆口氣,“皇爺還真是貴人事多忘性大,今年大皇子都已經滿了十五了,虛歲十六七了。這年紀要是在外頭,爹娘都張羅起來。”

宣和帝皺了眉頭,這個長子的確也到了該娶妻的年紀,但一旦娶妻,到時候朝廷上的那些個家夥保證又說皇長子已經成人,重提立太子之事。

宣和帝和內閣朝廷那些人交鋒幾次,吃過虧占過上風,知道這群人的難纏。他不悅的瞥她,不知道為何要提起此事。

“臣妾是擔心,大皇子到了年紀,身邊沒個可心人兒,又年輕不懂事,要是走了岔道鬧出事來就不好了。”她這話說得輕聲細語,如同流水淙淙。

宣和帝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下,他從羅漢床翻身而下,“這事兒和你沒關系,不用你開口。”

說著竟然直接披衣而起,

齊貴妃見狀想要追過去,誰知宣和帝腳下走的快,她才走幾步,宣和帝已經大步而出,太監進來對她拱手,“娘娘,皇爺在別處安置了。”

齊貴妃聞言,整個人都晃了下,卻又很快鎮定下來,她叫人拿出荷包打賞傳話的太監。慢慢踱回去坐在床上,仔細想自個那些話到底哪句說錯了。

作者有話要說:

宣和帝:兒媳婦這種事……你要好好學習不要早戀朱承治一臉純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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