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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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氣
“行吧，那咱們快點去劇組。”
卓曉說話間扯了一半面包給周影，兩人一邊吃面包一邊往劇組走。
忙碌的拍攝又持續了一個月，周影的個人戲份就結束了，跟導演告別的時候，兩人聊了很久。
卓曉看見周影出來，連忙走上去，“怎麽跟導演說了那麽久？”
周影接過卓曉遞來的水杯，擰開蓋子喝了幾口。
“導演說，如果有機會拍攝下一部邀請我做女主角。”
“好事啊。”
周影將合上的杯子放進包包，無奈地嘆口氣，“那也要建立在這部電影成功的基礎上啊，不然誰會投拍下一部？”
“想這麽多做什麽，有個期望總是好的。”卓曉倒是想的開。
周影笑笑，沒再這個話題多停留，兩人一起往影視基地外面走。
“來了這邊還沒出去逛過，出去玩玩？”
卓曉點頭，“放下東西就走？”
“一個包包而已，帶著也不費事，咱們現在直接打車去市中心。”周影說完就在路邊開始攔車。
商量好價錢，兩人就坐上車出發了。
外國小哥看兩人沒關車窗，友情提醒：“路上風沙大，建議關窗。”
卓曉聽勸，直接把車窗合上了，周影卻不在意，還趴在車窗上欣賞異國風景。
狂風鉆進車裏，吹亂周影的發絲，她閉著眼感受風的力量，嘴角帶笑。
卓曉隨手拍了幾張，配上音樂發在公司賬號上，發完又刷了幾條視頻，看到了一起探險吧的剪輯視頻。
“影子，一起探險吧播了。”她刷著評論區，不忘提醒吹風的人。
周影無甚在意的嗯了一聲，“播的怎麽樣？”
“你自己看嘍。”卓曉看著評論區的拉郎配，無暇給周影轉述。
周影將車窗合上一大半，才從包裏翻出自己的手機。她平時都開了靜音和消息屏蔽，只能點進APP裏面看。
一點進某音，大數據就給她推了相關視頻。
嗯……她跟司煜的CP向視頻。
她不覺得暧昧的點，全被博主打上了粉色小心心，評論區還有人不嫌事大地艾特了自己。
她沒眼看評論區，直接搜關鍵詞，刷別的關於她的視頻。
但是她的話題下，基本都是跟節目組其他嘉賓一起出境的視頻，寥寥數個她單人視頻還沒幾個讚。
“曉曉，我感覺快完了。”刷了半天，周影心死如灰，沒有她自己單人視頻也就算了，關鍵是CP向視頻太多了，多的有些不正常。
卓曉沒她這麽感慨，“雖然CP比較多，但也能借著機會火一把的。”
“我的每個CP都是粉紅的，已經能預料到之後挨罵的場景了。”周影放下手機，懶得再刷下去。
“沒事的，先火一把，到時候再買水軍將黑評壓下去。”說著卓曉就開始給陳導發消息。
那邊倒是回的很快，幾乎是消息剛發過去就回了消息。
“陳導說，輿論他找人看著了。”收到消息，卓曉忙不疊給周影轉達。
周影昂了一聲，放心了幾分。
陳導前段時間已經過了風口浪尖重回公司，這點事還是能解決的，她完全可以相信陳導的實力。
兩人毫無負擔的在市區玩了一陣天，甚至還很有閑心的跑到特色建築附近打卡拍照，殊不知網上又吵翻了天。
還是晚上回酒店的時候，無聊玩手機才發現了異常。
“曉曉，你白天的消息是不是發錯人了，為什麽我的熱搜詞條是退出娛樂圈！”周影有些崩潰。
卓曉將和陳導的聊天框展示在周影眼前，“我真的沒有發錯。”
周影又在某博平臺刷新了一下，那條熱搜還掛在下面，甚至爬到了二十一位。
周影二話不說撥通了陳導的電話，還不等她說話，那邊就先開口了。
“你別急，熱搜在撤了。前段時間給你確定了一個新奢代言，有人發現了想攪局。”
“啊？”煩躁被壓了下去，周影有些恍然，“什麽新奢代言？”
“你之前代言的SOHO成績太硬核了，有幾個奢牌看中你的商業價值遞來了橄欖枝，我已經找人約談好，就等你回來拍攝物料。但是昨天我和NA負責人約吃飯被人拍了，又趕上你新綜藝開播，有人故意買了黑熱搜。”
陳導的話很平靜，平靜到好像奢牌就是大白菜。
周影默默的咽下口水，半個字不敢說。
陳導又補了一句，“哦，還有，白導的新劇年底開拍，你是一番女主。”
幾通大雷將周影炸的外焦裏嫩，呆滯在當下。
陳導笑了笑，又說：“周影，你真的很爭氣。”
周影，你真的很爭氣。
電話掛斷了很久，周影的腦海裏仍盤旋著這句話。她抓著卓曉的袖子，小聲道：“曉曉，你掐我兩下，我好像做白日夢了。”
卓曉也不客氣，直接就掐了下去。
“嘶！好疼。”周影推開卓曉，揉了揉被掐紅的位置，“曉曉，你可以不這麽用力的！”
卓曉抱著手臂，“不帶你這樣倒打一耙的哈！”
“我錯了。”周影苦著臉道歉，可是內心狂做的喜悅，渲染了整張臉，甜的過分。
卓曉沒忍住捏了幾下，“行了，行了，大明星，是再玩兩天，還是改簽明天？”
周影：“改簽淩晨！”
一陣兵荒馬亂，兩人趕在第二天早上踏上了回程。
回到公司的時候，陳導還在跟別人商談事情，看見突然冒頭的兩人，也是楞了一下，趕緊跟人講完剩下的事，出了會議室。
“你們怎麽今天就回來了？”陳導看了眼手機，很是意外。
今天才十三號，她們倆不是十七號的機票嗎？
卓曉將周影推出來，“她在那邊一秒鐘都坐不住了，我們改簽了半夜的飛機。”
陳導多看了周影幾眼，很給面子的沒有調侃，只說下午去拍攝雜志的事。
周影卻想起曲佳寧還沒有下落，多問了一句：“陳導，寧寧姐聯系上了嗎？”
對上周影澄澈的眼神，陳導不自然的別開視線。
聯系是聯系上了，只是不方便回來了。
沈默了一會，陳導笑著將答案推給了自己的老夥計，“小周，老鄭有你想要的答案。”
“真的！”周影激動的就要拿手機給鄭導打電話，只是礙於陳導在場，沒做出這樣不禮貌的舉動。
陳導嘆了一口氣，往邊上走去。
他一走，兩個姑娘就給鄭導去了電話。
“鄭導，寧寧姐在哪？”
鄭導將手中的煙頭掐滅，輕咳了幾聲，眼角泛出了淚花。
周影和卓曉對視一眼，忐忑開口：“鄭導，寧寧姐還好嗎？”
鄭導點點頭，隨後又意識到隔著電話那頭聽不到，啞著聲音說：“挺好的。”
周影聽出鄭導話中的不對勁，追問了一句，“鄭導，寧寧姐現在在哪？我們能去找她嗎？”
“現在還不太方便，你們先忙自己的事，等能見了我再跟你們說。”鄭導一貫的溫和，只是語氣藏不住的疲憊。
掛斷了電話，周影和卓曉面面相覷。
“寧寧姐現在到底在哪？為什麽他們都不肯說？”
醫院裏，鄭華又在樓道抽了一根煙，滿面的愁容。
好半天身上的煙味消了，他才往病房走。
他一過來，病床上的女人就看了過來。
“寧寧，現在還疼嗎？”
曲佳寧眼珠轉了幾下，沒吭聲，眼神落在自己鼓起的腹部，又一陣作嘔的沖動。
鄭華趕緊走過來給她倒水。
“寧寧，喝點水。”
曲佳寧直接將水杯打在地上，砰的一聲，打破一室的靜謐。
鄭華聽見她過分嘶啞的聲音，“姑父，殺了這個孩子不好嗎？”
“寧寧，你的身子不好，孩子月份太大了，流不了了。”鄭華捏住她捶打腹部的手腕，“別怕，這個孩子生下來姑父管，不會再有別人知道了。”
“可我知道啊！”
淒愴的聲音，聲聲催淚。
鄭華別過臉，哽咽了兩下，“寧寧，事已發生，別再為難自己了，好好保重身子才是要緊。”
“我要這惡心的身子有什麽用！”曲佳寧沈著嗓音微喃：“姑父，你就不該救我的。”
鄭華傷感的問：“寧寧，這許多親人你都不要了嗎？”
曲佳寧的眼淚無聲滑落，沒入枕中。
鄭華看她這樣也不好過，又跑到過道去抽煙。
周影每隔兩天就追問曲佳寧的下落，可陳導和鄭導都對此緘口不言，什麽也問不出來。
後來行程多了，她更加難看到陳導和鄭導，也就更難得到曲佳寧的消息。
一天拍完雜志，她又給鄭導打電話詢問。
“鄭導，寧寧姐在哪？你跟我講好不好？”
鄭華站在手術室外，無奈的問：“是新經紀人不好嗎？為什麽要一直找寧寧？她現在真的管不了你的行程，”
“新經紀人很好，但我想寧寧姐了。”
鄭華擡眼看了一下手術室的牌子，有些傷感，沈默了片刻，才說：“小周，寧寧現在的狀況不適合見任何人，她也不情願見任何人，別再問了。”
說完鄭導就掛了電話，手術室裏傳出嬰兒的哭啼，尖銳刺耳，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笑意。
曲佳寧被護士推出來，滿臉蒼白，毫無生機。
鄭華趕緊走過去，“寧寧，還好嗎？”
曲佳寧沒應聲，眨了眨眼。
生產之後，曲佳寧常常坐在窗邊發呆，一坐就是一整天。
她好像沈進了自己的世界，任誰說什麽，做什麽都沒有反應。
周影得到消息看曲佳寧的時候，她已經很久沒說過話了。
“寧寧姐。”周影哭著抱住她，“寧寧姐，你怎麽瘦成這樣了？”
曲佳寧眼珠轉了轉，似乎是在想眼前人是誰。
“寧寧姐，我是周影啊，你是不是不記得了，我是影子，你一直護在身後的影子啊！”
周影的哭泣似乎與曲佳寧隔絕了，她仍舊沒什麽表情，木著一張臉，像是櫥窗裏精致的娃娃。
周影絮絮叨叨的說了很久，她都沒反應。
最後是鄭導看不下去，喊住了她，“小周，出來吧。”
周影沒動，鄭導嘆氣道：“寧寧困了，該睡覺了。”
曲佳寧像是聽到了什麽指令，回到床上閉上了眼睛。
周影被鄭導拉出來，眼睛仍落在門上，小聲問：“鄭導，寧寧姐到底怎麽了？”
“產後抑郁。”
“產後抑郁？”周影扭過頭，詫異的問：“寧寧姐什麽時候生產了？寧寧姐未婚怎麽會生產？”
鄭華沈著臉，眼中隱隱有淚花。
“她在國外，遇到了一些事情，意外有了孩子。”
簡單的幾個字，組成一句話，周影楞是想不清楚這跟寧寧姐有什麽關聯。
“我聽不懂。”
嘴上說著聽不懂，眼淚卻砸在臉上。
鄭華長嘆一口氣，沈默地看著周影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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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曉看見周影出來，連忙走上去，“怎麽跟導演說了那麽久？”
周影接過卓曉遞來的水杯，擰開蓋子喝了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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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啊。”
周影將合上的杯子放進包包，無奈地嘆口氣，“那也要建立在這部電影成功的基礎上啊，不然誰會投拍下一部？”
“想這麽多做什麽，有個期望總是好的。”卓曉倒是想的開。
周影笑笑，沒再這個話題多停留，兩人一起往影視基地外面走。
“來了這邊還沒出去逛過，出去玩玩？”
卓曉點頭，“放下東西就走？”
“一個包包而已，帶著也不費事，咱們現在直接打車去市中心。”周影說完就在路邊開始攔車。
商量好價錢，兩人就坐上車出發了。
外國小哥看兩人沒關車窗，友情提醒：“路上風沙大，建議關窗。”
卓曉聽勸，直接把車窗合上了，周影卻不在意，還趴在車窗上欣賞異國風景。
狂風鉆進車裏，吹亂周影的發絲，她閉著眼感受風的力量，嘴角帶笑。
卓曉隨手拍了幾張，配上音樂發在公司賬號上，發完又刷了幾條視頻，看到了一起探險吧的剪輯視頻。
“影子，一起探險吧播了。”她刷著評論區，不忘提醒吹風的人。
周影無甚在意的嗯了一聲，“播的怎麽樣？”
“你自己看嘍。”卓曉看著評論區的拉郎配，無暇給周影轉述。
周影將車窗合上一大半，才從包裏翻出自己的手機。她平時都開了靜音和消息屏蔽，只能點進APP裏面看。
一點進某音，大數據就給她推了相關視頻。
嗯……她跟司煜的CP向視頻。
她不覺得暧昧的點，全被博主打上了粉色小心心，評論區還有人不嫌事大地艾特了自己。
她沒眼看評論區，直接搜關鍵詞，刷別的關於她的視頻。
但是她的話題下，基本都是跟節目組其他嘉賓一起出境的視頻，寥寥數個她單人視頻還沒幾個讚。
“曉曉，我感覺快完了。”刷了半天，周影心死如灰，沒有她自己單人視頻也就算了，關鍵是CP向視頻太多了，多的有些不正常。
卓曉沒她這麽感慨，“雖然CP比較多，但也能借著機會火一把的。”
“我的每個CP都是粉紅的，已經能預料到之後挨罵的場景了。”周影放下手機，懶得再刷下去。
“沒事的，先火一把，到時候再買水軍將黑評壓下去。”說著卓曉就開始給陳導發消息。
那邊倒是回的很快，幾乎是消息剛發過去就回了消息。
“陳導說，輿論他找人看著了。”收到消息，卓曉忙不疊給周影轉達。
周影昂了一聲，放心了幾分。
陳導前段時間已經過了風口浪尖重回公司，這點事還是能解決的，她完全可以相信陳導的實力。
兩人毫無負擔的在市區玩了一陣天，甚至還很有閑心的跑到特色建築附近打卡拍照，殊不知網上又吵翻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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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曉，你白天的消息是不是發錯人了，為什麽我的熱搜詞條是退出娛樂圈！”周影有些崩潰。
卓曉將和陳導的聊天框展示在周影眼前，“我真的沒有發錯。”
周影又在某博平臺刷新了一下，那條熱搜還掛在下面，甚至爬到了二十一位。
周影二話不說撥通了陳導的電話，還不等她說話，那邊就先開口了。
“你別急，熱搜在撤了。前段時間給你確定了一個新奢代言，有人發現了想攪局。”
“啊？”煩躁被壓了下去，周影有些恍然，“什麽新奢代言？”
“你之前代言的SOHO成績太硬核了，有幾個奢牌看中你的商業價值遞來了橄欖枝，我已經找人約談好，就等你回來拍攝物料。但是昨天我和NA負責人約吃飯被人拍了，又趕上你新綜藝開播，有人故意買了黑熱搜。”
陳導的話很平靜，平靜到好像奢牌就是大白菜。
周影默默的咽下口水，半個字不敢說。
陳導又補了一句，“哦，還有，白導的新劇年底開拍，你是一番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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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導笑了笑，又說：“周影，你真的很爭氣。”
周影，你真的很爭氣。
電話掛斷了很久，周影的腦海裏仍盤旋著這句話。她抓著卓曉的袖子，小聲道：“曉曉，你掐我兩下，我好像做白日夢了。”
卓曉也不客氣，直接就掐了下去。
“嘶！好疼。”周影推開卓曉，揉了揉被掐紅的位置，“曉曉，你可以不這麽用力的！”
卓曉抱著手臂，“不帶你這樣倒打一耙的哈！”
“我錯了。”周影苦著臉道歉，可是內心狂做的喜悅，渲染了整張臉，甜的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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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影：“改簽淩晨！”
一陣兵荒馬亂，兩人趕在第二天早上踏上了回程。
回到公司的時候，陳導還在跟別人商談事情，看見突然冒頭的兩人，也是楞了一下，趕緊跟人講完剩下的事，出了會議室。
“你們怎麽今天就回來了？”陳導看了眼手機，很是意外。
今天才十三號，她們倆不是十七號的機票嗎？
卓曉將周影推出來，“她在那邊一秒鐘都坐不住了，我們改簽了半夜的飛機。”
陳導多看了周影幾眼，很給面子的沒有調侃，只說下午去拍攝雜志的事。
周影卻想起曲佳寧還沒有下落，多問了一句：“陳導，寧寧姐聯系上了嗎？”
對上周影澄澈的眼神，陳導不自然的別開視線。
聯系是聯系上了，只是不方便回來了。
沈默了一會，陳導笑著將答案推給了自己的老夥計，“小周，老鄭有你想要的答案。”
“真的！”周影激動的就要拿手機給鄭導打電話，只是礙於陳導在場，沒做出這樣不禮貌的舉動。
陳導嘆了一口氣，往邊上走去。
他一走，兩個姑娘就給鄭導去了電話。
“鄭導，寧寧姐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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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影和卓曉對視一眼，忐忑開口：“鄭導，寧寧姐還好嗎？”
鄭導點點頭，隨後又意識到隔著電話那頭聽不到，啞著聲音說：“挺好的。”
周影聽出鄭導話中的不對勁，追問了一句，“鄭導，寧寧姐現在在哪？我們能去找她嗎？”
“現在還不太方便，你們先忙自己的事，等能見了我再跟你們說。”鄭導一貫的溫和，只是語氣藏不住的疲憊。
掛斷了電話，周影和卓曉面面相覷。
“寧寧姐現在到底在哪？為什麽他們都不肯說？”
醫院裏，鄭華又在樓道抽了一根煙，滿面的愁容。
好半天身上的煙味消了，他才往病房走。
他一過來，病床上的女人就看了過來。
“寧寧，現在還疼嗎？”
曲佳寧眼珠轉了幾下，沒吭聲，眼神落在自己鼓起的腹部，又一陣作嘔的沖動。
鄭華趕緊走過來給她倒水。
“寧寧，喝點水。”
曲佳寧直接將水杯打在地上，砰的一聲，打破一室的靜謐。
鄭華聽見她過分嘶啞的聲音，“姑父，殺了這個孩子不好嗎？”
“寧寧，你的身子不好，孩子月份太大了，流不了了。”鄭華捏住她捶打腹部的手腕，“別怕，這個孩子生下來姑父管，不會再有別人知道了。”
“可我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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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這惡心的身子有什麽用！”曲佳寧沈著嗓音微喃：“姑父，你就不該救我的。”
鄭華傷感的問：“寧寧，這許多親人你都不要了嗎？”
曲佳寧的眼淚無聲滑落，沒入枕中。
鄭華看她這樣也不好過，又跑到過道去抽煙。
周影每隔兩天就追問曲佳寧的下落，可陳導和鄭導都對此緘口不言，什麽也問不出來。
後來行程多了，她更加難看到陳導和鄭導，也就更難得到曲佳寧的消息。
一天拍完雜志，她又給鄭導打電話詢問。
“鄭導，寧寧姐在哪？你跟我講好不好？”
鄭華站在手術室外，無奈的問：“是新經紀人不好嗎？為什麽要一直找寧寧？她現在真的管不了你的行程，”
“新經紀人很好，但我想寧寧姐了。”
鄭華擡眼看了一下手術室的牌子，有些傷感，沈默了片刻，才說：“小周，寧寧現在的狀況不適合見任何人，她也不情願見任何人，別再問了。”
說完鄭導就掛了電話，手術室裏傳出嬰兒的哭啼，尖銳刺耳，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笑意。
曲佳寧被護士推出來，滿臉蒼白，毫無生機。
鄭華趕緊走過去，“寧寧，還好嗎？”
曲佳寧沒應聲，眨了眨眼。
生產之後，曲佳寧常常坐在窗邊發呆，一坐就是一整天。
她好像沈進了自己的世界，任誰說什麽，做什麽都沒有反應。
周影得到消息看曲佳寧的時候，她已經很久沒說過話了。
“寧寧姐。”周影哭著抱住她，“寧寧姐，你怎麽瘦成這樣了？”
曲佳寧眼珠轉了轉，似乎是在想眼前人是誰。
“寧寧姐，我是周影啊，你是不是不記得了，我是影子，你一直護在身後的影子啊！”
周影的哭泣似乎與曲佳寧隔絕了，她仍舊沒什麽表情，木著一張臉，像是櫥窗裏精致的娃娃。
周影絮絮叨叨的說了很久，她都沒反應。
最後是鄭導看不下去，喊住了她，“小周，出來吧。”
周影沒動，鄭導嘆氣道：“寧寧困了，該睡覺了。”
曲佳寧像是聽到了什麽指令，回到床上閉上了眼睛。
周影被鄭導拉出來，眼睛仍落在門上，小聲問：“鄭導，寧寧姐到底怎麽了？”
“產後抑郁。”
“產後抑郁？”周影扭過頭，詫異的問：“寧寧姐什麽時候生產了？寧寧姐未婚怎麽會生產？”
鄭華沈著臉，眼中隱隱有淚花。
“她在國外，遇到了一些事情，意外有了孩子。”
簡單的幾個字，組成一句話，周影楞是想不清楚這跟寧寧姐有什麽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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