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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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9 章
顧懷川走後，俞景川站在客廳發了半個小時的呆，直到——【％請求添加為好友。來源：羅穎南分享名片。】
俞景川怔怔地看著半晌，在即將暗屏，點開頭像。
不是枯燥的字母A，是一只三花藍眼貓。
俞景川第一眼就排除掉這是網圖，摸著貓頭的那只手不管多久他都認得。
在添加和不添加之間，俞景川選擇了忽略。
好像顧懷川走之前說了什麽，他走到廚房，看到不怎麽用得到的砂鍋此刻就擺在煤氣上，揭開時，裏面是熱氣騰騰的青菜粥。
俞景川若有所思地扭頭看旁邊冰箱，深深抽了口氣，拉開。
泡面都不在了，現在裏面裝的是蔬菜水果牛奶和面包，再開下一層，各種肉，塞了個滿，摸著硬度，放進沒多久。
所以期間聽到的幾次開門，以為他是不是走了，其實是點了這些東西？
偏頭看過去，一欄酸奶上貼著便利貼。
【小孩兒要多喝牛奶才能長高。】
“……”
俞景川低頭直接通過那個打算忽略的好友驗證，然後面無表情地拍下便利貼。
【。：你他媽有病？侮辱誰呢？你長得高你了不起？老子怎麽不算沒長高？0.5也算！！】
顧懷川正在開車，聽到消息提示，在等紅綠燈時撥開，看見那一連串的話，嘴角抿了一下。
【％：嗯，算。】
俞景川正要放下手機去盛一碗粥。
【％：沒關系，我不嫌棄，我高不了你多少，也就10.5公分。】
【。：……】
【。：滾。】
【。：開你的車，不準回老子。】
摁滅手機，俞景川對著粥一頓罵，好像把這幾年堆積的臟話全輸出，就連吃粥的時候嘴巴也沒停過。
老子為什麽不長了？那他媽都是被顏值壓的！
矮點怎麽了？我吃他家大米了？
我要是再高點，老子都怕他自卑！
對了，小區安保不是很嚴嗎？他一個外來者怎麽進小區門的？俞景川給樓下安保打電話準備投訴。
“餵您好，這邊是花滿庭安保物業部，請問801業主有什麽可以幫到您？”
“這小區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拉了？”
“……”
“抱歉，不太理解您的訴求，可以麻煩您說清楚點嗎？方便這邊做更好的整改。”
俞景川把情況說了大概，那邊沈默片刻，然後試探地問：“請問對方是否叫顧懷川呢？”
悶著“嗯”了聲。
“那您認識他嗎？”
“……嗯。”
那邊可聞地松了口氣，隨後職業微笑：“這位先生沒有本小區的進樓卡，所以我們本來是拒絕了的，但是他很堅持，而且這位先生長得一點都不像小偷，也沒小偷穿名貴的西裝。”
“……”
可能是感覺話題說偏移了，害怕被投訴挨處分，又糾正回來：“顧先生把個人身份證壓在了我們這裏，另外還給我們看了一張您的照片，當時看他很急，所以就寬容了，如果以此給您造成不便，可以憑借工號25847進行官網投訴。”
沒有回應。
“您好？”
“沒事了。”
“好的，請問還有其他訴求嗎？”
“……下次他來，不用攔，請幫忙給他刷一下進樓卡。”
“哦，好的，是這樣的，這邊是否可以直接給多辦理一張樓卡……”
只剩長長的嘟嘟聲。
……
人已經躺回床，裹著被子露出兩只眼睛，末了，嘀咕：“顧懷川應該不會再長了吧？之前差著五厘米，親著也算好，剛剛只能仰頭去打配合，脖子都酸死了。”
但那個抱……
自己已經好久沒有聞到他身上的橘子味了。
那個只有在他身上才能聞到的味道。
輾轉反側好一陣，腦袋昏昏沈沈的最後一秒，他猛地睜開眼坐起身。
不對，顧懷川體溫有些不大正常。
另一邊，顧懷川回到公司，離開工時間還早，辦公場所還沒人，他掃了一眼，徑直去了最裏面的辦公室，推開門，將明的落地窗前站著一個人。
“到多久了？”
聽到聲，男人跟著把煙掐了，用手揮了揮，露出和煦的笑：“也沒到多久……”視線一頓，“你這羽絨服怎麽沒見穿過，你不都以大衣……”
“哪個項目有問題？”顧懷川直入主題。
辦公室空調氣很足，顧懷川把衣服脫了掛在一旁，不等他說話，挽起袖子把電子屏打開。
沈言澤沒再繼續問下去，就著項目上的細節進行溝通，一直到外面開始有了聲。
看眼時間，九點半。
聊的差不多，顧懷川坐在椅子上，揉了揉眉眶。
沈言澤放下信號筆，走桌子前倚靠著看他：“沒來得及問，你昨晚怎麽提前離場了？你消息裏說有急事，什麽急事？”
顧懷川開口剛要說話，歪頭咳了咳。
“你臉色有點差啊，感冒了？”
“沒事。”
剛才該克制點，如果俞景川被傳染了……
給那邊發了消息，沒有回，估摸著時間應該還在休息。
沈言澤以為他又在聯系工作，皺眉道：“我告訴你別逞強啊，你這裏有藥嗎？沒藥打電話讓外面助理買啊。”
說完不等顧懷川張嘴，徑直開門，跟助理說了幾聲就又轉回來，好像生病的人是他一樣，在中間走來走去，繞的人眼睛花。
“別轉了。”
“顧總，顧懷川，我真怕了你了。”他越說越覺得有理，“說實話，我這輩子合作過那麽多人，你是最不要命的那個。”
對於顧懷川的第一印象，沈言澤就是：犟。
當時顧懷川還在創業初期時，對於金融投資這個行業來說，就是小白，很多項目根本拉不到投資人，都覺得他剛畢業太年輕信不過，所以屢試屢敗屢敗屢試。
他找到沈言澤的時候，沈言澤看了下他的個人履歷。
沈言澤一開始也只是看他有點像年輕時候的自己，敢闖敢拼，就給了次見面的機會，誰知道這項目也剛好是自己一直想要的，不僅如此，顧懷川所做的項目也並非幼拙，反倒比在這個圈子深耕十年的人還要專業成熟，於是兩人就有了第一次合作。
等到合作達成，這人走了幾步，直接轟然倒了下去。
後來沈言澤才知道，顧懷川那段時間一直生著病，也一直熬到項目合作完成才松了口氣，也正是這口氣松開，讓已經崩潰的身子徹底沒了支撐。
沈言澤三十五年來，第一次知道人的體溫可以燒到42度，關鍵還沒把人給燒成二傻子。
比起把他當成合作夥伴，更像是當做弟弟。看著人把藥吃下去，沈言澤才問：“我問你一件事。”
“嗯。”
“公司在江城開得好好的，怎麽突然想著到明海發展了？知不知道遷公司等於可能又要從零開始啊？”
“知道。”
“知道還遷？”
“我做的這個最主要看項目成熟與否，只要項目穩定，哪裏都可以做。”他頓了頓，說，“我也不是突然想著來明海。”
敏銳抓住關鍵字眼，沈言澤瞇眼：“什麽意思？”
顧懷川難得除了在項目以外話多：“在江城所打拼的每一次，都是為了回到明海。”
沈言澤笑了笑：“你不會還要說你創業的初衷是為了自己的愛人吧？”
顧懷川垂著眸。
嗯。他心裏肯定地回答。
“對了，我聽你助理說，你現在還住酒店？回來都一個半月了，怎麽不去看房子？”
“之前有事，沒去找。”顧懷川盯著手機，“現在確定了。”
“住哪兒？實在不行，我那兒還有房子，反正也沒人住，你要不要……”
“不要。”他擡了下頭，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嘴角好像有些松弛。
“我把人找到了。”
這個人是誰，沈言澤只是迷茫了一瞬，後就明白了。
認識顧懷川的這三四年，由於這小子確實長得又帥又高，身邊示好的男女都有，無一例外的，都會被拒絕，拒絕的時候還會毫不掩飾地說自己有男朋友。
畢竟自己也喜歡男的，沈言澤也會好奇八卦對方是誰，竟然能把顧懷川給勾引了。
很奇妙的是，顧懷川這個人冷冷冰冰，在談到那個人時會眉眼放松，嘴角輕抿，跟平常完全兩幅模樣。
每當這時候沈言澤才確定這小子是有血有肉有心的。
“什麽時候見一面啊，你哥我請客。”
顧懷川皺皺眉。
“怎麽？別人不願意？或者是你把人惹了？”
“嗯。”顧懷川說，“我得先哄男朋友。”
“……”
大概十一點，擺在桌上的手機亮了一下。
俞景川睡醒了。
他也沒想到自己可以睡七個小時，比之前多了三個小時。
一打開手機，就是顧懷川幾條消息。
【％：睡醒後密碼記得發我。】
你以為你是誰？你讓我發我就發？
視線下移，一個字一個字地看。
【％：原先放藥的抽屜我放了感冒藥，我可能有點感冒，唾沫裏可能有傳染源，你記得喝溫水吃一粒預防。】
這人臉皮好厚，能不能直接說吃藥就行？
【％：先吃飯再吃藥，以免傷胃。】
住海邊的，管那麽寬。
【％：醒了嗎？】
這條消息是五分鐘前的。
俞景川坐起來抓了抓亂飛的頭發，手指點了點，又給刪掉。
正在開會商量項目的進度，顧懷川看到消息置頂多了個1。
【。：滾。】
負責這個項目的經理面對嚴肅板臉的老板本來還有些緊張，眼神忽地一楞，如果沒看錯，千年冰山笑了？
“……”
飯碗要緊，她繼續把其中可能潛藏的問題做了分析。
俞景川磨洋工一樣吃早飯，顧懷川應該是算了自己的飯量，兩頓消磨完。
趴地上的狗突然站起來，沖門的方向叫了兩聲。
顧懷川回來了？
俞景川一個箭步起身，跑廁所裏對著鏡子把雞窩一樣的頭發壓下去，確定形象沒問題，就連忙跑了過去，快到門口，分明上揚的嘴臉瞬間變得要跟人打架一樣。
拉開，酷帥地斜靠鞋櫃，懶懶道：“是沒看見我讓你滾嗎？還來是不是臉皮……”
沈默果然是一個人的康橋。
門外的三人眨眨眼。
“你有讓我們滾嗎？”
“……再見。”
門要關上，羅穎南趕緊撐開，俞景川轉身繼續回桌子上吃飯，地上有地暖，三個人脫了鞋子，直接光腳踩進來。
莊文文使了個眼色。
剩餘兩人往旁邊一看。
好家夥，景哥常穿的棉拖鞋怎麽在這兒放著？
再看他晃蕩的雙腳上掛著——涼拖。
王強：我感覺學霸過了夜。
羅穎南：可我們在樓下不守了一晚上嗎？學霸可是我們親眼見著在淩晨四點左右開車走的。
莊文文：問問？
三個人在門□□流，俞景川筷子都快掄冒煙了，這三傻逼要不然扔進垃圾桶算了。
正這麽想著，莊文文用著八倍鏡看著他：“俞景川，你煮的粥？”
“嗯。”
“你撒謊。”
“？”
“你上次煮粥，差點燒了整個廚房，消防隊都驚動了。”
“……”
俞景川掃眼他們，低頭繼續吃：“廚藝精進不行？”
三人默契丟掉這個話題，莊文文坐下來，面對著面：“別裝了，你小時候拿你爸的茶壺裝尿都沒你這麽能裝。”
“……”
莊文文：“學霸回來了是吧？”
俞景川“嗯”了聲。
羅穎南：“昨晚他來找你了是吧？”
俞景川：“。”
王強：“他穿你穿過的鞋了是吧？”
俞景川：“。”
三人眼神交流，齊齊問道：“所以你們和好了是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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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顧懷川走之前說了什麽，他走到廚房，看到不怎麽用得到的砂鍋此刻就擺在煤氣上，揭開時，裏面是熱氣騰騰的青菜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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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期間聽到的幾次開門，以為他是不是走了，其實是點了這些東西？
偏頭看過去，一欄酸奶上貼著便利貼。
【小孩兒要多喝牛奶才能長高。】
“……”
俞景川低頭直接通過那個打算忽略的好友驗證，然後面無表情地拍下便利貼。
【。：你他媽有病？侮辱誰呢？你長得高你了不起？老子怎麽不算沒長高？0.5也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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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算。】
俞景川正要放下手機去盛一碗粥。
【％：沒關系，我不嫌棄，我高不了你多少，也就10.5公分。】
【。：……】
【。：滾。】
【。：開你的車，不準回老子。】
摁滅手機，俞景川對著粥一頓罵，好像把這幾年堆積的臟話全輸出，就連吃粥的時候嘴巴也沒停過。
老子為什麽不長了？那他媽都是被顏值壓的！
矮點怎麽了？我吃他家大米了？
我要是再高點，老子都怕他自卑！
對了，小區安保不是很嚴嗎？他一個外來者怎麽進小區門的？俞景川給樓下安保打電話準備投訴。
“餵您好，這邊是花滿庭安保物業部，請問801業主有什麽可以幫到您？”
“這小區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拉了？”
“……”
“抱歉，不太理解您的訴求，可以麻煩您說清楚點嗎？方便這邊做更好的整改。”
俞景川把情況說了大概，那邊沈默片刻，然後試探地問：“請問對方是否叫顧懷川呢？”
悶著“嗯”了聲。
“那您認識他嗎？”
“……嗯。”
那邊可聞地松了口氣，隨後職業微笑：“這位先生沒有本小區的進樓卡，所以我們本來是拒絕了的，但是他很堅持，而且這位先生長得一點都不像小偷，也沒小偷穿名貴的西裝。”
“……”
可能是感覺話題說偏移了，害怕被投訴挨處分，又糾正回來：“顧先生把個人身份證壓在了我們這裏，另外還給我們看了一張您的照片，當時看他很急，所以就寬容了，如果以此給您造成不便，可以憑借工號25847進行官網投訴。”
沒有回應。
“您好？”
“沒事了。”
“好的，請問還有其他訴求嗎？”
“……下次他來，不用攔，請幫忙給他刷一下進樓卡。”
“哦，好的，是這樣的，這邊是否可以直接給多辦理一張樓卡……”
只剩長長的嘟嘟聲。
……
人已經躺回床，裹著被子露出兩只眼睛，末了，嘀咕：“顧懷川應該不會再長了吧？之前差著五厘米，親著也算好，剛剛只能仰頭去打配合，脖子都酸死了。”
但那個抱……
自己已經好久沒有聞到他身上的橘子味了。
那個只有在他身上才能聞到的味道。
輾轉反側好一陣，腦袋昏昏沈沈的最後一秒，他猛地睜開眼坐起身。
不對，顧懷川體溫有些不大正常。
另一邊，顧懷川回到公司，離開工時間還早，辦公場所還沒人，他掃了一眼，徑直去了最裏面的辦公室，推開門，將明的落地窗前站著一個人。
“到多久了？”
聽到聲，男人跟著把煙掐了，用手揮了揮，露出和煦的笑：“也沒到多久……”視線一頓，“你這羽絨服怎麽沒見穿過，你不都以大衣……”
“哪個項目有問題？”顧懷川直入主題。
辦公室空調氣很足，顧懷川把衣服脫了掛在一旁，不等他說話，挽起袖子把電子屏打開。
沈言澤沒再繼續問下去，就著項目上的細節進行溝通，一直到外面開始有了聲。
看眼時間，九點半。
聊的差不多，顧懷川坐在椅子上，揉了揉眉眶。
沈言澤放下信號筆，走桌子前倚靠著看他：“沒來得及問，你昨晚怎麽提前離場了？你消息裏說有急事，什麽急事？”
顧懷川開口剛要說話，歪頭咳了咳。
“你臉色有點差啊，感冒了？”
“沒事。”
剛才該克制點，如果俞景川被傳染了……
給那邊發了消息，沒有回，估摸著時間應該還在休息。
沈言澤以為他又在聯系工作，皺眉道：“我告訴你別逞強啊，你這裏有藥嗎？沒藥打電話讓外面助理買啊。”
說完不等顧懷川張嘴，徑直開門，跟助理說了幾聲就又轉回來，好像生病的人是他一樣，在中間走來走去，繞的人眼睛花。
“別轉了。”
“顧總，顧懷川，我真怕了你了。”他越說越覺得有理，“說實話，我這輩子合作過那麽多人，你是最不要命的那個。”
對於顧懷川的第一印象，沈言澤就是：犟。
當時顧懷川還在創業初期時，對於金融投資這個行業來說，就是小白，很多項目根本拉不到投資人，都覺得他剛畢業太年輕信不過，所以屢試屢敗屢敗屢試。
他找到沈言澤的時候，沈言澤看了下他的個人履歷。
沈言澤一開始也只是看他有點像年輕時候的自己，敢闖敢拼，就給了次見面的機會，誰知道這項目也剛好是自己一直想要的，不僅如此，顧懷川所做的項目也並非幼拙，反倒比在這個圈子深耕十年的人還要專業成熟，於是兩人就有了第一次合作。
等到合作達成，這人走了幾步，直接轟然倒了下去。
後來沈言澤才知道，顧懷川那段時間一直生著病，也一直熬到項目合作完成才松了口氣，也正是這口氣松開，讓已經崩潰的身子徹底沒了支撐。
沈言澤三十五年來，第一次知道人的體溫可以燒到42度，關鍵還沒把人給燒成二傻子。
比起把他當成合作夥伴，更像是當做弟弟。看著人把藥吃下去，沈言澤才問：“我問你一件事。”
“嗯。”
“公司在江城開得好好的，怎麽突然想著到明海發展了？知不知道遷公司等於可能又要從零開始啊？”
“知道。”
“知道還遷？”
“我做的這個最主要看項目成熟與否，只要項目穩定，哪裏都可以做。”他頓了頓，說，“我也不是突然想著來明海。”
敏銳抓住關鍵字眼，沈言澤瞇眼：“什麽意思？”
顧懷川難得除了在項目以外話多：“在江城所打拼的每一次，都是為了回到明海。”
沈言澤笑了笑：“你不會還要說你創業的初衷是為了自己的愛人吧？”
顧懷川垂著眸。
嗯。他心裏肯定地回答。
“對了，我聽你助理說，你現在還住酒店？回來都一個半月了，怎麽不去看房子？”
“之前有事，沒去找。”顧懷川盯著手機，“現在確定了。”
“住哪兒？實在不行，我那兒還有房子，反正也沒人住，你要不要……”
“不要。”他擡了下頭，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嘴角好像有些松弛。
“我把人找到了。”
這個人是誰，沈言澤只是迷茫了一瞬，後就明白了。
認識顧懷川的這三四年，由於這小子確實長得又帥又高，身邊示好的男女都有，無一例外的，都會被拒絕，拒絕的時候還會毫不掩飾地說自己有男朋友。
畢竟自己也喜歡男的，沈言澤也會好奇八卦對方是誰，竟然能把顧懷川給勾引了。
很奇妙的是，顧懷川這個人冷冷冰冰，在談到那個人時會眉眼放松，嘴角輕抿，跟平常完全兩幅模樣。
每當這時候沈言澤才確定這小子是有血有肉有心的。
“什麽時候見一面啊，你哥我請客。”
顧懷川皺皺眉。
“怎麽？別人不願意？或者是你把人惹了？”
“嗯。”顧懷川說，“我得先哄男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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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景川睡醒了。
他也沒想到自己可以睡七個小時，比之前多了三個小時。
一打開手機，就是顧懷川幾條消息。
【％：睡醒後密碼記得發我。】
你以為你是誰？你讓我發我就發？
視線下移，一個字一個字地看。
【％：原先放藥的抽屜我放了感冒藥，我可能有點感冒，唾沫裏可能有傳染源，你記得喝溫水吃一粒預防。】
這人臉皮好厚，能不能直接說吃藥就行？
【％：先吃飯再吃藥，以免傷胃。】
住海邊的，管那麽寬。
【％：醒了嗎？】
這條消息是五分鐘前的。
俞景川坐起來抓了抓亂飛的頭發，手指點了點，又給刪掉。
正在開會商量項目的進度，顧懷川看到消息置頂多了個1。
【。：滾。】
負責這個項目的經理面對嚴肅板臉的老板本來還有些緊張，眼神忽地一楞，如果沒看錯，千年冰山笑了？
“……”
飯碗要緊，她繼續把其中可能潛藏的問題做了分析。
俞景川磨洋工一樣吃早飯，顧懷川應該是算了自己的飯量，兩頓消磨完。
趴地上的狗突然站起來，沖門的方向叫了兩聲。
顧懷川回來了？
俞景川一個箭步起身，跑廁所裏對著鏡子把雞窩一樣的頭發壓下去，確定形象沒問題，就連忙跑了過去，快到門口，分明上揚的嘴臉瞬間變得要跟人打架一樣。
拉開，酷帥地斜靠鞋櫃，懶懶道：“是沒看見我讓你滾嗎？還來是不是臉皮……”
沈默果然是一個人的康橋。
門外的三人眨眨眼。
“你有讓我們滾嗎？”
“……再見。”
門要關上，羅穎南趕緊撐開，俞景川轉身繼續回桌子上吃飯，地上有地暖，三個人脫了鞋子，直接光腳踩進來。
莊文文使了個眼色。
剩餘兩人往旁邊一看。
好家夥，景哥常穿的棉拖鞋怎麽在這兒放著？
再看他晃蕩的雙腳上掛著——涼拖。
王強：我感覺學霸過了夜。
羅穎南：可我們在樓下不守了一晚上嗎？學霸可是我們親眼見著在淩晨四點左右開車走的。
莊文文：問問？
三個人在門□□流，俞景川筷子都快掄冒煙了，這三傻逼要不然扔進垃圾桶算了。
正這麽想著，莊文文用著八倍鏡看著他：“俞景川，你煮的粥？”
“嗯。”
“你撒謊。”
“？”
“你上次煮粥，差點燒了整個廚房，消防隊都驚動了。”
“……”
俞景川掃眼他們，低頭繼續吃：“廚藝精進不行？”
三人默契丟掉這個話題，莊文文坐下來，面對著面：“別裝了，你小時候拿你爸的茶壺裝尿都沒你這麽能裝。”
“……”
莊文文：“學霸回來了是吧？”
俞景川“嗯”了聲。
羅穎南：“昨晚他來找你了是吧？”
俞景川：“。”
王強：“他穿你穿過的鞋了是吧？”
俞景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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