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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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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李堂聿也是一個激靈,脫口而出:“不可能。”

他確定妖獸已經動彈不得,而且要有人靠近他們不可能沒有察覺。

楚長躍警惕地觀察四周,沒有發現有人挪動妖獸的跡象,現場和他們離開時候一樣。

“可有看到異常?”李堂聿問道。

楚長躍查看了一周說:“沒有,沒有妖獸移動的痕跡,也沒有人拖動妖獸的痕跡。那頭妖獸好像憑空消失……不對!”

“妖獸怎麽在房裏活下去的。”

“什麽意思?”

楚長躍瞳孔一縮,再次拉著李堂聿回到房裏,環視了一周後說道:“這裏不像有一只妖獸生活過,而且現在想來也奇怪,那只妖獸受了這麽多次攻擊,一滴血都沒有流,就好像那妖獸是從法陣裏跑出來。”

李堂聿皺眉想了想後笑了:“很可能,有如此厲害的攻防一體的法陣,我越來越想了解主人的陣法了。”

楚長躍緩緩說道:“我會盡快讓師尊重見天日。”

“不怪你,不要有壓力。”李堂聿偏頭對他說道。

楚長躍看著他無神的眼睛對著虛空說話有些難受。

“不管怎麽樣,我都想要師尊恢覆從前,更不要說師尊因我受了失明的苦。”

“好。”李堂聿笑了笑,“我們繼續走吧。”

他們走出洞穴,楚長躍把已經幹了的衣服收了回去,接著和李堂聿繼續走到他們剛進來的山洞。

“不知道他們怎麽樣了?”李堂聿忽然說道。

“蘭兄和白兄應該沒有問題。”

“哦。”

李堂聿垂下視線,雖然看不見杜絕了一部分眼神對視的尷尬,但是看不到對方表情,他也不知道作何反應。現下安靜,更加不自然了。他心裏藏不住事,忍不住打破詭異的平靜:“你想問什麽就問了吧。”

只聽楚長躍沈默了好一會兒,說:“現在是師尊原本的容貌嗎?”

“是。”李堂聿幹脆應下。

楚長躍遲疑道:“為何師尊……要易容?”

李堂聿梗了一下,他故弄玄虛道:“當初易容有我個人的考慮。”

“好。”

李堂聿看他這麽好打發,有些怪怪的,他試探問道:“沒有別的想問了嗎?”

“這次師尊以外門弟子身份與我相見,應該也是有自己的考慮。”

“沒錯。”李堂聿松了口氣,徒弟體貼懂事就是好,不多打探自己的事。

“以後師尊會告訴我嗎?”

“以後再說吧。”李堂聿心想,等他想好怎麽糊弄過去再說吧。

“師尊,我背你吧。”楚長躍看了一眼天色,他們這一耽擱,已經到了午後了。

“怎麽了?”

“這麽走下去,恐怕要幾天才能回到我們剛來的山洞,我擔心會有別的變數。”

李堂聿也想快點重見光明,他想了想,點了頭,“那就辛苦你了。”

“怎會。”楚長躍在他面前彎下腰,拉著他的手往他背上引,李堂聿摸到他的背,手往上摸到肩膀才趴了下來,楚長躍托著他的屁股背著他起來。

李堂聿摸著寬肩還有些不自然,感覺徒弟的手落在自己身上也很熱,嘴唇還無意間碰到他的頭發 徒弟身上的味道也讓他感覺備受其擾。風在他周邊流動起來,楚長躍在用月影移步飛快移動。

他從來只有被年長的師兄背過,沒想到還有一天會被晚輩背,他的背部和師兄一樣寬,即使現在還相對單薄,但卻能給他安心的感覺,他的心跳莫名加快,更加擾人了。

“師尊,是否感覺不舒服?”楚長躍忽然說道。

“什麽?沒有呀。”李堂聿茫然回道。

“我感覺師尊的心跳有些頻繁,不知毒素是不是……”

李堂聿頓時僵硬了,耳朵悄無聲息紅了,“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楚長躍停了下來,擔憂回頭看他:“師尊……”

李堂聿垂下視線:“不礙事,你……專心趕路!”

“是,師尊要難受一定要告訴我。”楚長躍忍不住又說了一句。

李堂聿把頭埋進他的脖子,甕聲甕氣道:“知道了,我就是……應該沒事。”

奇怪。明明之前都抱著睡了,或許是以前做師尊還算端著,現今被拆穿還和之前師弟身份一樣依靠他,讓他有些臉上掛不住。

李堂聿趕到黃昏才停了下來,他帶著李堂聿找一處山洞,“天黑了,我們先在這裏歇息一晚吧,我感覺明天應該能到。”

“嗯。”

楚長躍背著他進入附近的山洞,李堂聿忽然說道:“等一下。”

“怎麽了?”

“放我下來,我想出恭。”

這裏放眼看去,沒有人類生活的痕跡,不可能有茅房,楚長躍張望了一周,“他拉著師尊走到一處草叢,旁邊還有一棵樹,他拉著李堂聿的手放在樹上,說:“這裏可以。”

李堂聿摸到一棵樹,他又不好矯情說別看我,他只能說:“我去另外一邊吧,你不用扶我了。”

他小心摸索前方,感覺走了很遠的距離,等他摸到另外一棵樹時候,他松了口氣,開始脫衣服如廁。

楚長躍沈默看著他踉踉蹌蹌從他這棵樹走到不遠處另外一棵樹。等他方便回來,又看見他衣衫不整走過來。

“師尊,我幫你。”

李堂聿正想問什麽時候,楚長躍已經出手幫他重新調整了一下衣服,李堂聿沈默了。

他感覺李堂聿低下頭來,屬於他的氣息纏繞在他的鼻間,雖然看不清楚,但李堂聿仿佛看見了,徒弟一定是表情認真幫自己整理衣服。

“好了。”

李堂聿如釋重負嘆了口氣。

楚長躍照常在一塊石頭上等著楚長躍撿幹柴回來,楚長躍走之前怕他等得無聊,還給他塞了幹糧和水,讓他邊吃邊等,沒這麽無聊。

李堂聿一邊吃一邊側耳傾聽,昨晚他還有些害怕黑暗的境況,經過一天一夜後,他逐漸有些習慣失明,靜下來心聽外面的聲音。

他隱約聽到洞穴裏有水滴的聲音,嘀嗒,嘀嗒,停了。

他眼神凝重起來,又聽到嘀嗒的聲音。錯覺嗎?剛才水是不是滴到什麽東西上了。

李堂聿坐了下來繼續吃餅,他吃完後,喝了口水。雖然楚長躍沒有說,但是他感覺到徒弟在他周邊設了一個保護法陣,他的徒弟還是這麽貼心。

他吃完後,無所事事繼續聽水嘀嗒的聲音,這水沒有再停頓過,好像剛才是幻聽。

他聽到腳步聲走了過來,李堂聿站了起來,朝聲音出處說:“你回來了?”

“師尊,我回來了。”洞外傳來楚長躍的聲音,他的身體往身體源處看去,忽然他感覺背後有什麽,就在這時保護法陣碎了。

“師尊!”意識到不對的楚長躍快步走入洞中。

坐在石頭上的李堂聿不見了,幹柴散落在地,楚長躍踩碎了掉在前面的枯木,目眥盡裂。

師尊雖然看不見,但法力尚在,他剛才還聽到他的聲音,就這麽幾息之間,他的師尊怎麽會這麽輕易被人擄走。

楚長躍壓下心中的疑慮,抽出劍就往洞內追。

他加快腳步,一邊焦急跑一邊想,師尊一定是中計了,一定有什麽人在一瞬間破壞了保護法陣,並且一擊讓師尊失去反抗能力。

可是他卻沒感覺有法力流動,那一定是一瞬間能讓師尊失去法力的東西。他使出月影移步,飛快在洞內掠過,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眼前閃過各種可能。

果然看到有一個黑色人影扛著一個人跑。

“站住!”楚長躍追到一個拐彎的地方,下意識屏住呼吸,果然有不明的煙霧朝他這邊散了下來。他閉上眼睛,下意識後退,忽然眼前又閃過一道銀色閃光,他一直在警惕抽劍揮開,那竟然是一個帶著鎖鏈的鐲子。

楚長躍等煙霧散去,洞內只剩他一個人。他拿起那個手鐲,竟然有一根黑毛。動物?

眼看著再次看到人影,“站住!”他怒吼道。

楚長躍追著追著感覺不對勁,此人沒有法力,但走路卻無聲,而且渾身長著黑毛,他這會兒不確定是人還是猴子。

他加快腳步,那人看楚長躍緊追不舍,忽然把背上的人往他那裏一拋,楚長躍就再也顧不上追了。

他接過李堂聿,緊張抱著他:“師尊,你怎麽了?”

李堂聿緊閉雙眼,沒有回應他。

楚長躍再也顧不上什麽,把人打橫抱起,掉頭回去。

等李堂聿清醒過來,睜開眼睛,茫然了一瞬,猛地起身。

“是我!”

李堂聿聽到楚長躍的聲音,松了口氣,“我剛才被人攻擊了。”

“師尊你感覺怎麽樣?”

“沒什麽事。”

“剛才發生了什麽?”

“我突然被人撒了不知什麽東西,後來怎麽樣了?”

楚長躍說:“我回來看到你不在,連忙去追,那人對我重施舊計,我有所防備,沒中他的計,他看甩不掉我,才放下師尊。”

“哦……”李堂聿緩慢發現自己在楚長躍的懷裏,他抱得很緊,他咳了一聲,重覆說道:“我沒事了。”

楚長躍好像才發應過來,緩緩放開他。他把人抱回去後,接著就一直維持著這個姿勢,直到他醒來。

李堂聿接著說道:“對了,可看清是什麽?”

楚長躍說:“一身黑毛,感覺是猴猩猩。”

李堂聿抿了抿嘴,不是吧,我被一只猩猩放倒,還是沒有靈力的猩猩,不然也不會走到他跟前他都沒發覺。

“什麽猩猩會耍這些詭計,實在氣人,它想做什麽?”

“我不確定,或許是毛發旺盛的人,不然就是猩猩身邊有人。”

李堂聿氣呼呼地說:“別讓我再次碰到他!”

楚長躍沈默把李堂聿的手提起來,“師尊,這手銬拿不下來,等明天一早我們再想辦法吧。”

“什麽他還拷我手了?”李堂聿嘗試使用法力弄掉它,卻發現自己用不了,他臉色一白。

“怎麽了?”

“我用不了法力了。”

楚長躍也是瞳孔一縮,“怎麽會如此?”

李堂聿說:“這個手鐲……有問題,只要我想動用法力,就感覺有什麽東西束縛住我的丹了。”

楚長躍握緊拳頭砸向地面,“都是我……”

李堂聿說:“不是你的錯,是我大意了。”聽到水聲停了一瞬,應該是有東西經過,它沒有法力,他沒感覺出來,估計那東西就在洞裏盯著他看,又聽到楚長躍的腳步聲,他失去了防備,這才被他抓住機會。

真是猩猩成精了吧。

“不對,他能破壞你的法陣……他怎麽會沒法力。”

楚長躍想了想說道:“他手上估計有法器。”

“這些東西不一般,我從沒聽到有東西能讓人失去法力,這不是凡物。”

李堂聿感慨了一句,“這臧龍谷真的是臥虎藏龍啊,什麽東西都能見到。”

楚長躍用蠻力沒法破壞它,他試著用法力也不行,畢竟銬著的是李堂聿手,他投鼠忌器。

“現在我們還在那個山洞嗎?”

“不在,天黑下來,不好走,我們現在山洞外一個避風角落。”

“不想了,明天再想辦法吧。”

“好。”

氣氛依然凝重,他們這會兒也沒法放心睡覺。

楚長躍把大氅披在他身上:“師尊,你睡吧,我守著。”

“我剛睡醒,你睡會兒吧,我畫一個守護法陣,這次我不會大意了。”

楚長躍有些自責道:“我睡不著。”

李堂聿嘆了口氣,他拉開大氅往他身上披過去:“我沒事,閉會兒眼也好。”

兩人共用大氅,肩膀挨著肩膀,李堂聿看不見,也沒那麽扭捏了,夜已深,他似乎感覺到寒冷,往唯一的熱源縮了縮。

楚長躍攏著大氅,兩人近乎擁抱。

他們坐了一個時辰天就亮了。李堂聿在楚長躍扶他時候說:“經過這一天兩夜我有些習慣了,你幫我尋一根棍子。”

楚長躍看著空了的手,沈默了片刻,他沒有異議走去外面尋了一根竹子,他磨平了倒刺才遞給李堂聿。

李堂聿用竹子探路,楚長躍走在前面。

不知前方有什麽等著他們,兩人都警惕著前方。楚長躍在前頭走了許久,時不時回頭看向李堂聿。

忽然楚長躍腳步一停,李堂聿跟著一停,他沒有出聲,知道徒弟定是發現了什麽,為了不打草驚蛇,他保持了沈默。

楚長躍握住劍,屏息等了幾息,忽然跑了出去。

李堂聿扶著墻壁,聽到了幾道腳步聲和猴叫的東西。

不會是真的猩猩吧,想到他被猩猩搞得這麽狼狽,李堂聿心情覆雜。

很快有腳步聲靠近他,握住竹子,在腳步靠近之際,他屏息出手了,以竹做劍。

雖然少了法力,全靠蠻力,但料理幾只沒有法力的猩猩綽綽有餘。

等把猩猩打跑了,李堂聿又開始扶額了,他昨晚竟然被一只猩猩藥倒,還失去法力。

他李堂聿二十七年來還沒有這麽丟人過。

他又想到感覺狼狽丟人的事盡被他的徒弟看過了。

不等他多想,他聽到山洞一個方向轟轟作響,還有不少猩猩在吼叫。

李堂聿想了想,還是不去湊熱鬧了。很快他又聽到新的腳步聲,李堂聿感覺 像是自己的徒弟,果然很快就聽到一句師尊。

楚長躍揪著那只鼻青臉腫的黑毛猩猩過來,“師尊,我抓到昨晚那只了。”

“哦。”李堂聿想捂臉,真的是猩猩啊。

“失禮了。”楚長躍握住李堂聿有手銬的手,在猩猩面前晃了晃,還握緊拳頭威脅他。

那只黑毛猩猩像是能看懂,他用手指了指洞穴後面。

楚長躍繼續揪著猩猩,對李堂聿說:“師尊,我進去看看能不能找到東西解開這個手鐲。”

“你去吧。”李堂聿無力道,他還沈浸在他被猩猩撂倒的崩潰中。

楚長躍揪著猩猩走進裏面的洞穴,這裏比他們剛來的龍穴小,不過還是很寬敞的洞了。裏面住了十幾只猩猩,他在裏面看到不少人曾經生活過的痕跡。

這猩猩頭目看著聰明,都能趕上人,以前肯定是和人一起生活過,這擄人的動作一定是模仿人。

猩猩指了指一個盒子,楚長躍打開發現裏面有鑰匙,他連忙走出去,給李堂聿解了鎖。

手鐲開了後,李堂聿感覺到靈力流動起來了,他想起要算賬了,“那可惡的猩猩在哪裏?”

“在這裏師尊,剛揍過。”

“行吧。”李堂聿火消了下去,他接又說:“哪來的猴子,他藥暈人做什麽?誰給的藥。”

楚長躍對李堂聿說:“那些猩猩應該以前跟人一起生活過,裏面有很多人類生活的物品,至於為什麽要抓人,還不知道。”

“難不成它一時興起抓我?”李堂聿不解道。

楚長躍從那猩猩頭手上扒出一個手鐲,“這應該就是破壞我法陣的的法器,但不知如何用。”

李堂聿摸了一圈,只弄開了手鐲,“他什麽聲音都沒發出,就來到我身後,肯定是這個法器問題,一個猩猩會用法器,它甚至沒有靈氣,這猩猩都可以當人了吧,會說話嗎?”

“它一直沒出聲過。”楚長躍說道。

李堂聿直接戴上法器,他揮了揮手,忽然說道:“長躍,你現在在我面前設一個保護法陣。”

楚長躍沒有多言,他就地設了一個,李堂聿舉起帶著手鐲的手撞去,守護法陣碎了。

他笑道:“這是重盾法器,主攻,有這個玩意不容易掉進法陣陷阱。”李堂聿把法器摘了下來,遞給楚長躍。“拿著。”

楚長躍接了過來,“謝謝師尊。”

“謝我做什麽這是你找到的,我不需要法器來防法陣。還有什麽?”

楚長躍說:“令人失去法力的手鐲還有一只。”

李堂聿接了過來,“這東西倒有意思,我感覺這不是凡人界的東西,或者這裏住過的人也非凡人。”

楚長躍扶著李堂聿走了進去,“這裏還有一個小間,裏面有許多瓶瓶罐罐,其中有一個罐子裏被打開了,那猴子拿的好像是那瓶藥粉。”

“聽起來,那人還是一個藥師。”

楚長躍把藥罐都一一打開看,李堂聿聽到聲音,問他:“你在做什麽?”

“如果他是藥師,又在這裏住了下來,或許他也遇到我們一開始遇到的蛇,為了自己的安全,他很可能會制造解毒的藥。”

李堂聿來了興趣,“都把這群猴子馴化了,應該待了不長時間,或許真的有。”

楚長躍在認真看那些瓶瓶罐罐,李堂聿無所事事,摸索著手裏的手鐲的紋路,摸了十幾遍後,他喃喃道:“這紋路有點像是一個法陣。”

但是這樣的法陣他從沒見過。

楚長躍皺著眉頭盯著這些瓶瓶罐罐,所有罐子都一樣,根本沒法分辨出解蛇毒的藥,他的目光落在堆放著紙地方。

他拍開灰塵,入眼就是一張人體圖,他皺著眉頭一張張看了下去,越看越心驚。

“師尊,這猩猩異常聰明,可能是因為它原本是人。”

“什麽意思?”

“這裏有記載著人變猩猩的過程。”

楚長躍拿著圖紙說:“師尊,我去試試。”

那只猩猩頭目,自從被打敗後就一直很安靜,其他猩猩還會發出聲音,楚長躍想起來這只猩猩從沒有發過聲音,他剛才打起來的時候,也感覺那猴子會些路數,如果他原本是人,那這一切都說得通了。

他把那張圖紙拿到猩猩頭目面前,被黑毛包圍著的眼睛有了不一樣的神色。

他似是恐懼發出一聲尖叫,那尖叫隱約聽出是人聲。

李堂聿拄著竹棍走了出來,楚長躍走了過去,“他對這張圖紙有反應。”

李堂聿抿了抿唇,沒說話。

那猩猩頭一直在尖叫,直到嗓子沙啞,楚長躍試圖和他溝通,但他再也沒有發出別的聲音,他不得不懷疑,他已經沒法說話了。

楚長躍再次仔細搜了一遍,在一個坑裏發現了十幾具人骨頭。有些骨頭還殘留著黑色的毛發。

李堂聿一直在摸索著手鐲,等楚長躍走了過來,他才說:“那人是怎麽回事?”

“我發現了十幾具骨頭,骨頭還有黑毛。剛才我又翻到一本書籍,裏面記錄有一群人逐漸變猴的畫面,這好像是一種秘術,叫通猴,能讓人變猴,從而讓身體更靈敏,在山谷裏生存下來。”

“他和其他猴子不一樣,應該只有他是通猴人。”

“這通猴是沒法讓人再次變成人嗎?”李堂聿皺眉道。

“裏面記載是可以變回來的,但……”楚長躍看著那猴頭說道:“或許他靠自己變不回來了。”

李堂聿嘆了口氣,“裏面有記載如何變回來嗎?”

楚長躍看了一眼,翻了翻,“裏面有畫一個法陣,很多個通猴人在陣上,下一個畫面他們就變成人了。”

李堂聿有了興趣,“是怎麽樣的?”

楚長躍試圖口述,但很難描述出來,他忽然心生一計,說:“我畫你手心上。”

李堂聿點了點頭,伸出手掌,楚長躍一邊說一邊在他手掌描出來。

李堂聿感覺手掌癢癢的,他忍著癢意,感受楚長躍手指輕輕劃過他手掌,待他手指一停,李堂聿明白了。

“聚靈陣。”李堂聿找到答案。

李堂聿這下明白了,為什麽那人變不回來了,“聚靈陣需要聚集天地靈氣,需要很多人的話,怕是需要很多靈氣,如今神陣落下,靈氣稀疏,沒辦法了。”

他們不知道那人為什麽要在靈氣稀疏情況下通猴,也不知道他這樣保持了多久,更不知道在這裏的藥師和通猴人什麽關系。

還有為什麽要抓李堂聿。楚長躍也沒法分辨這些藥罐有何作用,他耐心一直和那通猴人說話,那人後來指了一個瓶罐。

楚長躍道了謝,拿走了這個瓶罐,不過他也不敢直接給李堂聿服下。畢竟這通猴人昨晚還攻擊李堂聿。楚長躍感覺天色要暗下來,他並不想帶著師尊和這通猴人過夜。

跟李堂聿說完後,李堂聿也說:“走

楚長躍拿走藥罐,並沒有跟李堂聿說,怕要是有問題讓他失望,他心裏有了主意,就等有機會驗一下了。

走出山洞後,李堂聿擡頭看天,眼前仍然一片昏暗,他好像真的開始習慣了,克服了對黑暗的恐懼後,他走出去已經不需要楚長躍扶著了,只需要用竹棍探路。

楚長躍在附近找了一個山洞,這次他進洞看過,這個洞穴不深,難得裏面什麽東西也沒有,他和李堂聿在生火吃餅。

李堂聿一直在沈默,楚長躍說:“師尊,可是還在想那通猴人。”

“我在想,自從有了神陣,這人間不知道被改變了多少人的命運,沒有神陣的人間是怎麽樣的呢?”

楚長躍沈默了一會兒說:“如果沒有神陣,人間將會與其他地界相通,人類反而是最脆弱的群體。”

“是啊,人類最脆弱了。”李堂聿感嘆道。

“你說那通猴人為什麽要抓我,好像只剩他一個了,他的族人沒了,他是不是……”寂寞了。

楚長躍把大氅披在李堂聿身上,他說:“師尊,不管怎麽樣,他攻擊人是不對的。”

攻擊他的師尊更是不行。

李堂聿笑了笑:“我知道,不說了,你也累了,我們睡吧。”

“嗯。”

洞穴裏沒有別的東西虎視眈眈,他們今晚能躺下來歇會兒,兩人同蓋大氅,挨著彼此,聽著洞外風呼呼地吹。

眼前暫無危機,雖然眼睛依然什麽都看不見,但李堂聿卻開始有點享受挨著徒弟的靜謐時光。

第二天一早,發現他抱著自己的徒弟,有些尷尬松開手,尷尬又坦然笑道:“昨晚終於睡了一個安心覺。”

“師尊放心睡,有我在。”

李堂聿又咳了一下,“年輕人精神好,為師很安心。”

他伸了伸腰,楚長躍走去打水,兩人收拾妥當再次出發。

楚長躍繼續背著李堂聿走,這次他們終於在下午的時候,來到他們剛進來的那片山。

楚長躍看著熟悉的洞口,對李堂聿說:“師尊,我們到了。”

李堂聿從他背上下來,抓著竹棍,叮囑道:“小心。”

依然是楚長躍走在前頭,他在後,那個山洞沒有別的變化。

那些蛇都藏在了生肌洗髓草裏面,楚長躍讓李堂聿在洞口,他抓了一把地上蛇害怕的草,同時他抽出劍來。

李堂聿感覺楚長躍的法力在流動,又聽到了石頭掉落和蛇的嘶嘶聲,之後就安靜了。

“怎麽了?”

楚長躍說:“師尊,稍等一下,我試試藥效。”

楚長躍鉗住了一條蛇的七寸,逼出蛇毒,滴到另外一條蛇的身上,他等到另外一條蛇毒發瘋狂掙紮。

蛇果然對自己的毒也沒辦法。

他把另外一條蛇扔草另外一邊,先榨取了那些蛇害怕的草汁,但這些草汁液只會令蛇掙紮得更厲害,他看到毒已經在滲透蛇身了。他掏出那罐藥,撒了一點進蛇的嘴巴,他等了一柱香,蛇沒再掙紮了。

楚長躍很驚喜,他站了起來說:“師尊,這藥能解蛇毒!”

“什麽藥?”

“那通猴人指的藥,我不知道他是否說真話,所以我帶了出來給蛇試了試。”

“你給蛇試藥?”

“怎麽試?”

“蛇也怕它自己身上的蛇毒,我剛才試了試,給他餵了藥後,它的癥狀緩解了,這應該是真的能解蛇毒的藥。”

李堂聿笑了:“你小子給蛇下蛇毒,還用蛇試藥?虧你想得出來。”

“只要能治好師尊的眼睛就好。”

“我試試。”

“再等等看蛇還有沒有別的反應吧。”楚長躍謹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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