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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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為了省錢，成睿帶著歲安躺車裏睡覺，青旅也不敢去住。
成睿把歲安抱在懷裏，而歲安拿著那張照片反反覆覆的看來看去，想要看出花似的。
最後累的睡著了，還緊緊攥著那張照片，成睿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給他輕輕掰開才解救出來，把照片貼在車上。
一大早歲安被叫醒，不太清醒的他，只感覺到成睿在給他洗漱，然後背著他正在走。
等歲安睜眼，在一個有點黑，但點滿了酥油燈的地方坐著。入目是一大片燈火，飄著閃著。金黃的酥油燈光形成一條條光的銀河。轉著眼睛四處打量，應該是某一個寺廟。裏面充斥著一股特殊的酥油味道。
不遠處的成睿被燈光照著臉，看不太清楚表情。成睿因為在太陽下無數次的暴曬，黑後顏值降低不少，但五官標志，棱角分明，輪廓清晰的被折射進歲安的眼裏，清晰可辨，那是成睿。
歲安就默默的坐坐在一個蒲團上，靠著柱子。在那裏看著成睿的動作，也不出聲打擾。
成睿在前面和許多人一起點酥油燈。見他睜眼，不急著過去。過了一會兒成睿走過去摸著他頭對著他笑。而後腳下一空，歲安被成睿抱著離開地面，用背包背著他的制氧機。
不顧他人眼光，抱著他一起點燈。他沒力氣，成睿就握著他的手去點。
還有很多人和他們一樣，虔誠的點著酥油燈，為家人朋友祈福。
歲安則在心裏為他祈福。
“望成睿一生平安順遂。”
聽說掛經幡也可以祈福，成睿讓他待在車裏，自己跑出去買五彩經幡。回來還給他買了條五彩經幡繩。這是有保佑意思的東西都要買個遍啊。
打車太貴，成睿選擇背著歲安爬上去。給歲安穿了件厚棉服。自己穿著件薄外套。
後背背著歲安，前面跨著裝了制氧機的包，手裏還提著經幡。
穿著當初買的幾十塊錢的帆布鞋，鞋底太滑，路也太滑。摔倒是必然的。
當一個人倒黴時，真的是什麽事情都會找上門。
風直沖沖的吹著他身體各處，臉凍得發僵，腿腳也冷了不夠靈活，腳步開始變得僵硬，路越來越難走了。
成睿走著突然失了重心，他趕緊一腿向後拉開步子想穩住。結果身上東西太多，重任將他重重壓著跪倒在地。一只腿膝蓋沈悶一聲跪在全是石子的路上。磕得他生疼，來不及管自己的腿。本就僵硬的腿，咯咯發出聲響。
半轉頭去看歲安有沒有傷到，還好，人沒被吵醒，那麽大動靜，也沒能把歲安吵醒，還是在他背上依著他的肩膀睡覺。
冷風，難路也擋不住成睿，背著人上了山，掛起了經幡。
到地方，成睿把歲安冰涼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捂著，歲安半睜著眼看著他。手熱乎了，成睿自然的將歲安的手貼在自己唇上。
掛完一處，又背起人像另一座山頂走去，去掛另一端。
只是路是真不好走，第一次成睿還能不讓歲安摔著，這一次摔倒前，自己墊背在歲安下面。
但還是嚇著他了。
連忙爬起來，不顧自己被石頭劃出血的手心和膝蓋。
“歲安歲安疼不疼啊，對不起，讓你摔倒了。對不起，對不起。……”成睿抱著歲安除了道歉就一直哭。
歲安緩過來，才憋出一句話，“別哭了，不哭啊。”
“對不起，嗚，把你摔倒了。疼不疼啊？你疼告訴我。對不起，對不起。我……我……”成睿哭的太激動，梗到自己。
歲安花了幾分鐘才摘下自己的面罩，本來想替成睿擦眼淚的，只是距離太遠，他手擡不到那麽高。
“你怎麽把面罩摘了？”成睿想把他帶上被他搖頭制止了。眼淚一滴一滴的落在歲安手背，變得冰涼。
“你親我一下好不好？”歲安聲音變得沈悶，像是從肺裏帶著悲傷。
成睿抹了兩把眼淚，聽話的低頭親了歲安凍人的唇，沒有溫度。
“別哭了，我沒力氣哄你了，你……你要學會……”歲安氣息奄奄，到最後只剩嘴唇在動，沒有聲音，但成睿看懂了，歲安讓他以後自己哄自己，不能哭了。
歲安閉上了眼睛。
成睿楞了一下，又破涕而笑道“好，我不哭了，你先睡覺，我帶你去掛經幡，好不好？”
成睿一邊笑一邊流眼淚，臉扭曲得嚇人，替歲安戴上面罩。背著歲安繼續一步一步艱難的走。
晚上，成睿把歲安放在車裏，找了好久，給歲安買了他喜歡的烤鴨。
“歲安，你最喜歡的烤鴨我給你買了，放在你旁邊，等一下記得吃。”
而後兩天，成睿也沒帶歲安去哪裏，只是整天抱著歲安躺車裏睡覺，歲安身上太冷了，他不能離開，把人抱的緊緊的，給他蓋著被子，人熱乎了他才放下，又去買烤鴨。回來又抱著人給歲安暖手，重覆著一遍又一遍。
過了三天，成睿背著歲安去到一個規模不大，人氣卻很旺的簡樸寺廟，次巴拉康寺，也叫長壽寺。
裏面供奉著拉薩最大的一個無量壽佛，來這跪拜的人，都是為了祈求健康平安。
繞著殿堂瞬時針繞三圈祈求長壽，消除病痛。成睿卻背著歲安，用繩子把歲安固定在自己背上，繞著殿堂跪拜了三十一圈，跪滿了歲安的年歲。
虔誠的一步一跪，重重的跪在地上，磕破膝蓋，褲子上染上顏色，額頭磕了通紅。
他卻是面無表情的繼續，不覺得背著歲安重，不覺得磕著疼，不帶一絲猶豫，也不敢放慢一點速度，從早上跪到黃昏才跪完。
歲安就靜靜躺在他背上。
期間不少人表情奇怪，面色各異的悄悄打量著他們，有的人還用手機給他們拍了照。
他聽到了他們都再說一句話：
“”
成睿聽不懂，跪拜完帶著歲安離開。
他抱起歲安，擦了擦他臉上出現的印記，擦半天沒擦掉，無奈把人放下。歲安之前想看布達拉宮，他們一起去看了，只剩下最後的雪山沒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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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省錢，成睿帶著歲安躺車裏睡覺，青旅也不敢去住。
成睿把歲安抱在懷裏，而歲安拿著那張照片反反覆覆的看來看去，想要看出花似的。
最後累的睡著了，還緊緊攥著那張照片，成睿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給他輕輕掰開才解救出來，把照片貼在車上。
一大早歲安被叫醒，不太清醒的他，只感覺到成睿在給他洗漱，然後背著他正在走。
等歲安睜眼，在一個有點黑，但點滿了酥油燈的地方坐著。入目是一大片燈火，飄著閃著。金黃的酥油燈光形成一條條光的銀河。轉著眼睛四處打量，應該是某一個寺廟。裏面充斥著一股特殊的酥油味道。
不遠處的成睿被燈光照著臉，看不太清楚表情。成睿因為在太陽下無數次的暴曬，黑後顏值降低不少，但五官標志，棱角分明，輪廓清晰的被折射進歲安的眼裏，清晰可辨，那是成睿。
歲安就默默的坐坐在一個蒲團上，靠著柱子。在那裏看著成睿的動作，也不出聲打擾。
成睿在前面和許多人一起點酥油燈。見他睜眼，不急著過去。過了一會兒成睿走過去摸著他頭對著他笑。而後腳下一空，歲安被成睿抱著離開地面，用背包背著他的制氧機。
不顧他人眼光，抱著他一起點燈。他沒力氣，成睿就握著他的手去點。
還有很多人和他們一樣，虔誠的點著酥油燈，為家人朋友祈福。
歲安則在心裏為他祈福。
“望成睿一生平安順遂。”
聽說掛經幡也可以祈福，成睿讓他待在車裏，自己跑出去買五彩經幡。回來還給他買了條五彩經幡繩。這是有保佑意思的東西都要買個遍啊。
打車太貴，成睿選擇背著歲安爬上去。給歲安穿了件厚棉服。自己穿著件薄外套。
後背背著歲安，前面跨著裝了制氧機的包，手裏還提著經幡。
穿著當初買的幾十塊錢的帆布鞋，鞋底太滑，路也太滑。摔倒是必然的。
當一個人倒黴時，真的是什麽事情都會找上門。
風直沖沖的吹著他身體各處，臉凍得發僵，腿腳也冷了不夠靈活，腳步開始變得僵硬，路越來越難走了。
成睿走著突然失了重心，他趕緊一腿向後拉開步子想穩住。結果身上東西太多，重任將他重重壓著跪倒在地。一只腿膝蓋沈悶一聲跪在全是石子的路上。磕得他生疼，來不及管自己的腿。本就僵硬的腿，咯咯發出聲響。
半轉頭去看歲安有沒有傷到，還好，人沒被吵醒，那麽大動靜，也沒能把歲安吵醒，還是在他背上依著他的肩膀睡覺。
冷風，難路也擋不住成睿，背著人上了山，掛起了經幡。
到地方，成睿把歲安冰涼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捂著，歲安半睜著眼看著他。手熱乎了，成睿自然的將歲安的手貼在自己唇上。
掛完一處，又背起人像另一座山頂走去，去掛另一端。
只是路是真不好走，第一次成睿還能不讓歲安摔著，這一次摔倒前，自己墊背在歲安下面。
但還是嚇著他了。
連忙爬起來，不顧自己被石頭劃出血的手心和膝蓋。
“歲安歲安疼不疼啊，對不起，讓你摔倒了。對不起，對不起。……”成睿抱著歲安除了道歉就一直哭。
歲安緩過來，才憋出一句話，“別哭了，不哭啊。”
“對不起，嗚，把你摔倒了。疼不疼啊？你疼告訴我。對不起，對不起。我……我……”成睿哭的太激動，梗到自己。
歲安花了幾分鐘才摘下自己的面罩，本來想替成睿擦眼淚的，只是距離太遠，他手擡不到那麽高。
“你怎麽把面罩摘了？”成睿想把他帶上被他搖頭制止了。眼淚一滴一滴的落在歲安手背，變得冰涼。
“你親我一下好不好？”歲安聲音變得沈悶，像是從肺裏帶著悲傷。
成睿抹了兩把眼淚，聽話的低頭親了歲安凍人的唇，沒有溫度。
“別哭了，我沒力氣哄你了，你……你要學會……”歲安氣息奄奄，到最後只剩嘴唇在動，沒有聲音，但成睿看懂了，歲安讓他以後自己哄自己，不能哭了。
歲安閉上了眼睛。
成睿楞了一下，又破涕而笑道“好，我不哭了，你先睡覺，我帶你去掛經幡，好不好？”
成睿一邊笑一邊流眼淚，臉扭曲得嚇人，替歲安戴上面罩。背著歲安繼續一步一步艱難的走。
晚上，成睿把歲安放在車裏，找了好久，給歲安買了他喜歡的烤鴨。
“歲安，你最喜歡的烤鴨我給你買了，放在你旁邊，等一下記得吃。”
而後兩天，成睿也沒帶歲安去哪裏，只是整天抱著歲安躺車裏睡覺，歲安身上太冷了，他不能離開，把人抱的緊緊的，給他蓋著被子，人熱乎了他才放下，又去買烤鴨。回來又抱著人給歲安暖手，重覆著一遍又一遍。
過了三天，成睿背著歲安去到一個規模不大，人氣卻很旺的簡樸寺廟，次巴拉康寺，也叫長壽寺。
裏面供奉著拉薩最大的一個無量壽佛，來這跪拜的人，都是為了祈求健康平安。
繞著殿堂瞬時針繞三圈祈求長壽，消除病痛。成睿卻背著歲安，用繩子把歲安固定在自己背上，繞著殿堂跪拜了三十一圈，跪滿了歲安的年歲。
虔誠的一步一跪，重重的跪在地上，磕破膝蓋，褲子上染上顏色，額頭磕了通紅。
他卻是面無表情的繼續，不覺得背著歲安重，不覺得磕著疼，不帶一絲猶豫，也不敢放慢一點速度，從早上跪到黃昏才跪完。
歲安就靜靜躺在他背上。
期間不少人表情奇怪，面色各異的悄悄打量著他們，有的人還用手機給他們拍了照。
他聽到了他們都再說一句話：
“”
成睿聽不懂，跪拜完帶著歲安離開。
他抱起歲安，擦了擦他臉上出現的印記，擦半天沒擦掉，無奈把人放下。歲安之前想看布達拉宮，他們一起去看了，只剩下最後的雪山沒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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