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開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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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開學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仲宣的心緩緩放平。
或許他今天有些反常的行為警醒了段長川，段長川深刻反省了自己的行為。
他就知道。
好大兒——哢擦
門鎖開門的聲音響起。
“……”
誰有福爾馬林啊，借一點救救急。
仲宣快要不能呼吸了，他只能閉上眼睛，保持著背對段長川的姿勢裝睡。
昏暗中，段長川看著床上一團被子裏藏著的人，很有一些惡趣味的笑了笑。
在看不見的時候，人的其他感官會被無限放大。譬如此刻，仲宣聽見了段長川輕輕關門，然後緩步走進來的腳步聲。
段長川坐到了床邊，好一會兒都沒動靜。
仲宣腳趾緊張地蜷縮著。
要殺要剮，給個準話啊！
段長川盯著仲宣看了一會兒，呼吸聲太小了，而且不平靜。
演技真差。
他捏了捏仲宣的後頸,一雙大手緩緩摩挲到了大椎穴，他輕輕盯著那處骨頭旋轉摩擦。
氣息更亂了。
過了一會兒，段長川玩夠了他掀開被子，輕輕靠近仲宣躺下。
臉靠著仲宣的背。
能聽到他不平靜的心跳聲。
明明兩個人睡在一起，卻像是獨屬於他一個人隱秘的發洩情緒。
這是一個很沒有安全感的姿勢，仲宣心裏一軟。
或許段長川確實太孤獨了，他思念他了不是嗎？
這簡直想一個小孩子。
下一瞬，段長川伸手，從背後環住仲宣的腰，把仲宣抓進懷裏，滿足地餵嘆出聲。
仲宣撤回了一個可憐對方的想法。
這家夥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大流氓。
仲宣差點發出尖銳爆鳴。
現在抱某人簡直像抱著一根木頭，和之前對方熟睡的手感截然不同。
段長川純粹是為了惡意報覆某人劃清界限的行為。
仲宣每天都面臨兩個問題，難以入睡，難以醒來。
以前是後一個問題比較嚴重，現在是前一個問題比較嚴峻。
仲宣醒來的時候，身邊沒有人，仿佛只是他昨晚做了一個恍惚的夢。
他爬下床，洗漱完，打開門。
段長川剛剛鍛煉完，洗完澡要回臥室，恰好路過仲宣門口。
兩人面面相覷。
段長川赤膊上身，手裏攥著毛巾，還在胸肌上的擦水珠，腹肌肌肉塊壘分明。
仲宣看了幹幹凈，
“……”
下一秒門被關上，砰的一聲：“不知羞恥。”
狐貍便宜占盡，把他上半身看光了，還得嘴兩句。
中午吃飯的時候，仲宣假裝不知道、什麽也沒發生的樣子，段長川也沒提起。
晚上，段長川繼續假裝不知道，故態覆萌，鉆上了仲宣的床。
仲宣含淚分享自己的大床，
心裏偷偷罵了一千遍這個殺千刀的，但早上醒來，還得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段長川占盡便宜，只要仲宣不說，段長川每晚都樂於做梁上君子。
夜晚窗外的蟬叫的很厲害，仲宣的心跟著盛夏的蟬一起焦躁不安，房間內兩個人呼吸，交纏在一起。
蟬鳴通常只有三個月，一場大雨過後，窗外安靜了。
段長川打開門，仲宣身體面向他，呼吸平穩，睡的很安穩。
脫敏成功。
次日。
仲宣和段長川一起走進學校。
從今天開始，到十個月定時時間到點之前，他們將無權獲得《日內瓦條約》的保護。
簡稱為高三牲。
仲宣走到教室門口，被教室裏面的死人味沖了一下鼻子。
好強烈的死感。
仲宣剛剛坐下，思悠也走進來了。
她感嘆道：“一眨眼就開學了。”
韋中心悲傷地說：“早知道你別眨眼了。”
“……”
這會兒暑假快樂的生活還停留在他們腦子裏，久久不願散去，身上那股由內而外、無欲無求無喜無悲的學味兒還沒成長起來。
最多不過一周之後的小測驗，這些人看見成績，心涼了，就有學生的感覺了。
韋中心從包裏翻出校牌，
“待會兒高三下去開會，我睡一覺。”
“。”
仲宣要是沒記錯，開會，是站著曬太陽啊。
沒一會兒，高三學生下樓。
整個學校也只有高三的，其他的年紀還沒開學。
早會上除了校領導有精神，臺下各位帶著一股死味兒。
韋中心躲到最後打坐了，金光普照在他臉上，有一種立地成佛的美。
仲宣身邊沒了人遮擋太陽，看著臺上領導侃侃而談，偶爾還要提及他的名字。
仲宣覺得自己要一念成魔了。
忽然陽光沒了，被遮了個徹徹底底，仲宣轉頭，
一米九的身高，寬厚的肌肉和骨架，一款很好用的物理防曬工具。
段長川嚴肅地看著前方，
“自己人，別開腔。”
“……”
一班二班挨著，段長川就湊過來了。
十分鐘後，韋中心被太陽灼燒醒了。
他爬起來打算歸位。
一覺醒來，擡頭卻發現自己被鳩占鵲巢了。
“。”
賤人。
韋中心心裏怒罵這死狐貍精。
他的老窩，他都挨著仲宣站了兩年了，這是他的位置。
他的窩沒了可以再建，但是段長川真的建得不能再建了。
眼看某校領導就要走過來了，段長川還在明裏暗裏地勾引仲宣。
轉頭一看，挨著的二班體育生正沖著他壞笑，還對他勾手。
原來是段長川的位置剛好空出來了。
韋中心含淚占進體育生群體中，黑框厚眼鏡，在裏面顯得像一只格格不入的白色小耗子，周邊是他的黑皮大耗子舅舅們。
“臺上一直在念你的名字誒，阿宣。”
段長川側頭，小聲道。
“他的勵志素材只有你一個嗎？”
仲宣，“……去年的素材畢業了。”
一直排名第一的費學長，和成績上升迅速的楚學長，去年長期霸榜。
不知道校長要是知道自己的素材談戀愛了，該做何感想。
段長川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這素材，還年拋啊。”
年拋的仲宣已經麻木了。
趕快畢業，機會是留給年輕人的。
仲宣看了看身邊沒心沒肺的人。
每個人的追求和家庭情況都不一樣，對仲宣來說，考一個好大學是她這個條件，所能走到的最不出錯的一條路。
但段長川不一樣，他腦子不好使。
而且家底實在很殷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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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他今天有些反常的行為警醒了段長川，段長川深刻反省了自己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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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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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宣快要不能呼吸了，他只能閉上眼睛，保持著背對段長川的姿勢裝睡。
昏暗中，段長川看著床上一團被子裏藏著的人，很有一些惡趣味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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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段長川確實太孤獨了，他思念他了不是嗎？
這簡直想一個小孩子。
下一瞬，段長川伸手，從背後環住仲宣的腰，把仲宣抓進懷裏，滿足地餵嘆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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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宣每天都面臨兩個問題，難以入睡，難以醒來。
以前是後一個問題比較嚴重，現在是前一個問題比較嚴峻。
仲宣醒來的時候，身邊沒有人，仿佛只是他昨晚做了一個恍惚的夢。
他爬下床，洗漱完，打開門。
段長川剛剛鍛煉完，洗完澡要回臥室，恰好路過仲宣門口。
兩人面面相覷。
段長川赤膊上身，手裏攥著毛巾，還在胸肌上的擦水珠，腹肌肌肉塊壘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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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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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飯的時候，仲宣假裝不知道、什麽也沒發生的樣子，段長川也沒提起。
晚上，段長川繼續假裝不知道，故態覆萌，鉆上了仲宣的床。
仲宣含淚分享自己的大床，
心裏偷偷罵了一千遍這個殺千刀的，但早上醒來，還得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段長川占盡便宜，只要仲宣不說，段長川每晚都樂於做梁上君子。
夜晚窗外的蟬叫的很厲害，仲宣的心跟著盛夏的蟬一起焦躁不安，房間內兩個人呼吸，交纏在一起。
蟬鳴通常只有三個月，一場大雨過後，窗外安靜了。
段長川打開門，仲宣身體面向他，呼吸平穩，睡的很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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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宣走到教室門口，被教室裏面的死人味沖了一下鼻子。
好強烈的死感。
仲宣剛剛坐下，思悠也走進來了。
她感嘆道：“一眨眼就開學了。”
韋中心悲傷地說：“早知道你別眨眼了。”
“……”
這會兒暑假快樂的生活還停留在他們腦子裏，久久不願散去，身上那股由內而外、無欲無求無喜無悲的學味兒還沒成長起來。
最多不過一周之後的小測驗，這些人看見成績，心涼了，就有學生的感覺了。
韋中心從包裏翻出校牌，
“待會兒高三下去開會，我睡一覺。”
“。”
仲宣要是沒記錯，開會，是站著曬太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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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學校也只有高三的，其他的年紀還沒開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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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宣覺得自己要一念成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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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老窩，他都挨著仲宣站了兩年了，這是他的位置。
他的窩沒了可以再建，但是段長川真的建得不能再建了。
眼看某校領導就要走過來了，段長川還在明裏暗裏地勾引仲宣。
轉頭一看，挨著的二班體育生正沖著他壞笑，還對他勾手。
原來是段長川的位置剛好空出來了。
韋中心含淚占進體育生群體中，黑框厚眼鏡，在裏面顯得像一只格格不入的白色小耗子，周邊是他的黑皮大耗子舅舅們。
“臺上一直在念你的名字誒，阿宣。”
段長川側頭，小聲道。
“他的勵志素材只有你一個嗎？”
仲宣，“……去年的素材畢業了。”
一直排名第一的費學長，和成績上升迅速的楚學長，去年長期霸榜。
不知道校長要是知道自己的素材談戀愛了，該做何感想。
段長川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這素材，還年拋啊。”
年拋的仲宣已經麻木了。
趕快畢業，機會是留給年輕人的。
仲宣看了看身邊沒心沒肺的人。
每個人的追求和家庭情況都不一樣，對仲宣來說，考一個好大學是她這個條件，所能走到的最不出錯的一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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