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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燕回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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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燕回之死。

赤梵天並未真的酒醉,五六分醉而已,能聽得見,也能聽得懂夜漸鴻在說什麽,倏然一怔,沒想到夜漸鴻心中還存了這樣的心思。

但他旋即一想,又覺得正常,畢竟他是夜漸鴻啊。

赤梵天聞言,扯起一抹肆意邪魅的笑,鼻尖相蹭間,他低聲道:“好啊,夜師弟。”

夜漸鴻黑眸灼灼,盯著含著幾分醉意的赤梵天,目光平靜,等著他未說完的下一句話。

“只要你有這個本事。”赤梵天原本輕緩的嗓音,在下一瞬變得兇狠,話音落下,已然朝著夜漸鴻出手。

夜漸鴻迅速閃避朝著他脖子掐來的手,但因為赤梵天的速度實在太快,所以裹挾的靈力讓夜漸鴻的側臉劃出了一道血痕。

夜漸鴻淡淡朝著赤梵天看去,卻見他眼底戰意洶湧,泛紅的眼眶那點楚楚可憐之色,化作了陰鷙的狠色。

赤梵天根本沒有留手,而是靠著自己的修為強勢打壓他,他也知道夜漸鴻並未真的和他動手,只是在躲避而已。

夜漸鴻往後退了兩步,眼前赤梵天的臉顯得有些瘋狂失控,但偏又有隱忍的瘋意,手臂被他的靈力震開,他退無可退,眼前赤梵天的身影瞬間逼近。

“嗬。”夜漸鴻被掐住了脖頸,輕輕擰起眉,身後是椅子,他膝蓋微彎,倒在椅子上。

赤梵天掐著他的脖子,手指微微收緊,盯著夜漸鴻那張因為難受微微蹙起眉頭的臉,在和他對視上的瞬間,又平靜下來。

“師弟,看來,暫時你沒辦法實現你的想法呢。”赤梵天瞇了瞇眼,眼底洇暈著胭脂的水紅,見他側臉上細小的傷口,湊上前,猩紅舌尖探出,舔了舔他傷口的血跡。

夜漸鴻偏頭想躲,師兄正威脅地掐著他的脖子,但又暧昧地舔著他臉頰上的傷口,危險和暧昧交織在一起,莫名讓他心跳加速,臉頰傳來刺痛和粘膩的感覺,他睨了一眼赤梵天:“你是變態嗎”

赤梵天在他傷口輕嘬了一下,故意發出一聲輕響,他掐著脖子的手勁松開,捧著夜漸鴻的臉,炙熱帶著酒氣的呼吸灑在他臉上,偏頭吻住他的唇,將自己舌尖殘留的腥甜味道,給他嘗一嘗。

夜漸鴻真的覺得赤梵天的精神狀態堪憂,卻又忍受不了這種刺激和危險的感覺,兩人舌尖勾纏一瞬,赤梵天分開,輕輕在他唇上嘬吻,開始低聲道歉:“對不起啊,師弟,剛剛是我失態了,不該兇你的。”

夜漸鴻看著陰晴不定的男人,心中輕輕嘆氣,臉上表情平靜,兩人之間距離近得連心跳聲都清晰可聞:“現在清醒了嗎”

赤梵天臉色一哂,滿身酒氣的抱著他,輕輕吻著他的耳朵,聲音黏糊在夜漸鴻耳邊傳來,“沒有,清醒不了。”

“我也並非第一。”夜漸鴻輕輕抱著他,問:“你很奇怪,有時候我覺得你……嗯,很自傲,有時候又莫名地自卑。”

“我不信師尊沒告訴過你,輸贏乃兵家常事,現在輸一場又仿佛天塌下來般,是為何”

赤梵天親吻他的動作逐漸緩慢起來,只剩下沈重的呼吸聲在夜漸鴻耳畔,空氣中落針可聞。

夜漸鴻便安靜等著。

“如你所見,我的性格不甚明朗,甚至有些陰晴不定。曾經自傲,不過是覺得自己無人能敵,如今自卑,也只是因為自己的確技不如人。”赤梵天輕笑一聲:“師弟,我雖獨愛你,卻也無法控制的嫉妒你。”

夜漸鴻不是木魚腦袋,自己的天賦之強,不論是從旁邊人耳中或者親近之人口中都能得知。

只是未曾想赤梵天也會有這種想法。

“但是師弟與夏磊一戰,我卻揪心不已,只怕你不能贏過他,當時你差點丹田被毀,我都想好了將夏磊碎成幾塊,埋在哪裏了……很矛盾,我快要瘋掉了。”

“你應該覺得我這種人很惡心,說著愛之名,卻在暗暗嫉妒你。”

“沒什麽惡心的。”夜漸鴻低聲回答道,“聖人論跡不論心,你未曾傷過我,人之常情罷了。”

赤梵天卻不能坦坦蕩蕩地直視他的眼睛,低喘一聲,保證道:“以後我盡量控制自己的情緒,不像個瘋子似的……”

“我不介意,我瘋狂惡心的一面你見過,相應地,你也可以對我展示任何的模樣,就算嫉妒也無妨。”夜漸鴻想到什麽,舔了舔唇,忍著羞澀,開口說:“你對我在床榻上的壓制,會不會因為你的嫉妒而更加興奮更直白一點,你瞧就算我天賦艷絕又如何,我私下還是得匍匐你身下……”

“這般想,心情會好一些嗎”

赤梵天不知道心情好不好,但是欲/望倒是如同離弦之劍一發不可收拾,將人按進懷裏,深深呼吸一瞬,冠冕堂皇地說道:“師弟,你知道的,我怎會有這般褻瀆邪惡的想法呢”

夜漸鴻輕嗤一聲,“別裝了,你我都是男人,到底是什麽想法我還不知道”

赤梵天還是矢口否認,“師弟是天上月,我只是在試圖摘月亮而已,只想月亮入我懷中,再無黑夜迷惘。”

“嗯……若是當真沒那般想法。我年紀小,你便讓讓我。我不似師兄這般高尚,我只想讓外面風光霽月的師兄,趴在榻上,對我搖尾巴……”夜漸鴻眼尾都點綴上了笑意,此言一出,他莫名紅了眼眶。

他以為經過那人,這輩子對於魚水之歡都會避而遠之,甚至惡心唾棄,卻發現一些話能夠輕而易舉地說出口。

那一刻,似乎有什麽東西發生了改變。

若是人物變化,某些被蓋以屈辱名號的話和行為,變得不那麽刺耳和難受。

赤梵天呼吸越發沈了,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師弟,我本就醉了,你莫要勾我。”

夜漸鴻分寸不讓,也故意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低聲道:“師兄咬也咬了,親也親了,氣也該消了吧。”

赤梵天輕輕扯下自己的衣襟,細細密密地吻住他的頸側,語調沈又喘,“氣消了,火消不了。”

夜漸鴻擰了擰眉,又抽氣舒緩著難受,額前被印上一塊冰冷的玉佩。

他微微睜眼,聽見赤梵天說:“雙修功法,之前我便有,只是需要你金丹才能用,否則勢弱一方容易爆體而亡。”

夜漸鴻腦海裏浮現著人體的經絡圖,靈力該如何運轉,他稍稍一怔,拽著師兄的小辮子,沈聲問他:“早就準備好,只等我金丹”

“不是,碰巧而已。”赤梵天掀開他的衣擺,將他的腿擺弄在椅子扶手之處,傾身吻住他的唇,聲音沙啞地喚他:“師弟,師弟,小夜……”

夜漸鴻皺眉忍耐,縱容著他的失控。

.

第二日一早,原本進入秘址的事情往後推遲了一日,因為一位大衍宗修士死了。

赤梵天站在人群中,面色堪稱陰沈,死的人是燕回,死像慘烈,滿屋都是血和殘肢,而和燕回同屋的修士偏偏昨晚並未回屋內休息,且有不在場證明。

現場殘留魔氣,這是唯一的線索。

但藍青緣斷然不可能相信是魔修所為,畢竟他一個小修士,何至於會得罪魔修

就算是魔修所謂,魔修便如此沒腦子,在現場留下這麽明顯的證據

藍青緣的話頭直指極上宗:“我在逍遙界這麽多年,從未見過如此無法無天、厚顏無恥之人,極上宗莫不是欺我們大衍宗無人”

極上宗長老,夏偉林冷笑一聲,“有何證據說吾宗所為,切勿血口噴人,壞了兩宗的和氣。”

“魔修所為你們當真是連臉都不要了什麽魔修會只為殺死一個小修士而如此冒險眾修士皆知燕回與極上宗夏衍淩關系劍拔弩張,現在想撇得幹幹凈凈嗎”藍青緣被氣得不輕,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出這種事,相當於巴掌已經甩在他臉上了。

“毫無證據的事情,藍長老慎言,我們極上宗可不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夏偉林說完甩袖而去,留下眾人面面相覷。

藍青緣砸了酒杯,蓬萊島長老私底下找到藍青緣談賠償,想讓他不要再計較,讓最後一項比賽順利繼續下去,只是死了一個小小的丹修而已,幾條靈脈總能償還了吧。

赤梵天和夜漸鴻的表情都頗為不善,或者說大衍宗所有修士都義憤填膺。

赤梵天站在燕回生前住的屋舍內,屋內已經打掃幹凈了,但他又覺得鼻尖的血腥味揮之不去,如同繞梁三尺的冤魂。

他依然記得,燕師弟算是忠厚老實的人,就算被人甩巴掌,惡聲侮辱,最先想到的還是不要讓宗門因他而受累。

赤梵天以為他最終會故意輸掉,他這樣的人,一看就窩囊,不敢反抗,但最終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燕師弟拼盡全力贏了。

如今慘死,卻只有一句,小修士而已,不必傷了和氣。

“大師兄。”門口傳來一道哽咽的聲音,赤梵天回頭,眼前的人是徐東風,他為了指導燕回的丹術,特意換了屋舍,卻不想昨夜留宿丹房,今日便傳來噩耗。

“這個傳訊玉簡,應該是燕回師弟給您的。”徐東風眼眶濕潤,鼻尖通紅,明顯是狠狠哭過一場了:“我打開看了,這是燕師弟沒來得及給您的。”

說著說著,他便又哽咽了。

赤梵天接過玉簡,捏碎了,空中出現幾行金色的字跡。

大師兄,我是燕回。

若說這麽多年,我最開心之事,其一是能拜入大衍宗,其二是幸能得師兄弟的愛護和指導。

我原為東臨夏家馬房下人的孩子,五歲被測出靈根後,便跟在夏衍淩身邊,做他的伴讀,五歲到十五歲,十年間,能稱得上我最黑暗的人生。

自古忠孝難兩全,此次宗門大比,我亦陷入師門和親緣的兩難地步。我想過繼續當夏家的狗,成為背信棄義的人。但臨了,我卻無法違背自己的本心。多謝師兄庇護,也多虧了眾師兄弟的傾囊相授,否則以燕某之資,恐有心無力。

這次蓬萊一行結束,我便會夏家接回爹。

聽聞師兄與魁首失之交臂,想聊表安慰,卻不知從何說起,只能說些瑣碎之事,讓師兄寬心。師兄讓我重生,在我眼中、心中師兄都是當之無愧的天才,若他日有得道飛升一說,您定是第一人。

你我都有光明前程,皆能逆天改命,師兄無須自輕。

……

你我都有光明的前程皆能逆天改命

赤梵天輕輕扯起嘴角,燕回這個蠢蛋,可曾想過自己會慘死蓬萊,毫無前程可言

而他也不過是掙紮的螻蟻,都是沒有前程可言的人。

他能想象,以燕回的個性,做出抉擇應該是再三糾結,愁眉發苦的表情在腦海中閃過。

的確如赤梵天所想。

燕回在選擇違背夏衍淩命令時,抱著破釜沈舟的心思,幾乎夜夜不曾閉眼,腦海裏是夏衍淩兇惡的嘴臉,一邊是又是親爹慈祥的臉龐,一邊又是宗門師兄弟的笑容……

他選擇師門,卻沒想到夏衍淩如此猖狂,根本沒打算放過他。

甚至他到死都不知道,他的親爹早就死了,而夏衍淩也並非故意欺騙他,而是一個下人之死,他根本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燕回居然敢違抗他的命令……

赤梵天氣血上頭,胸腔內憋著一股火,夜漸鴻也覺得這些人欺人太甚,但又隱隱知道,極上宗敢如此囂張,不過是欺大衍宗勢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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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秘址,我們大衍宗修士不再參加,所有的好處我也不會收,定要給燕回討回公道……”藍青緣冷聲說道,看著屋內的幾個弟子,目露肅然。

赤梵天臉上表情冷淡,說:“藍長老,我們必須進秘址,此事就算稟報宗門,告訴我爹,最後結果也必將是息事寧人,燕回和眾多大衍宗弟子相比,孰輕孰重,藍師叔應該知曉。好處也要收下,這是師弟給我們討來的。”

藍青緣臉色一變,看著眼前師侄表情,心中隱隱有猜測,卻又不好表明,只是道:“若是這般答應了進入秘址,旁人只怕會覺得大衍宗軟弱無能啊。”

“不會的,藍師叔,他們只會覺得我們大衍宗識大體,重感情,乃大宗楷模。至於臉面,若在秘址中,取得姣好的成績,臉面什麽的都不是問題了。”

藍青緣最終妥協在百大宗門的施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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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小子。”許久未在腦海裏說話的劍仙老頭突然出聲。

夜漸鴻將墜子放在儲物袋中,每次和赤梵天做什麽的時候,都會用神識封鎖儲物袋,不會被人發現什麽不對。

“這次蓬萊秘址,還有更大的機遇,你可要試試”劍仙老頭繼續說道,語氣帶著一點誘惑和凝重。

“你先說說看。”夜漸鴻跟在赤梵天身後,默默說著。

“這小小蓬萊的秘址,想來東西也不會多好,而在蓬萊秘址旁邊,我感受到了更強大的靈力波動,是失傳的上古秘境,上萬年未曾打開過封印,你也想給那個小修士報仇吧,這便是最好的機會……”

夜漸鴻臉上未出現任何激動之色,只是低聲詢問道:“要如何做”

“只需要在秘址進口設下傳送法陣,便可直接傳入上古秘境中,至於封印,別擔心,我自有辦法。”劍仙老頭緩緩說道。

“好,我知道了。”夜漸鴻應了一聲。

旋即他密音傳語給赤梵天,“師兄,稍等,我有要事相商。”

赤梵天聽取了夜漸鴻關於上古秘籍的說法,眉頭微微蹙起,想起來了,上輩子似乎也有這一茬,只是聽說秘址有些特殊,卻不想居然和夜漸鴻有關

“師弟是如何得知這一消息的”赤梵天垂眼問道。

夜漸鴻倒不是故意瞞著他,而是早答應過劍仙老頭,不會向旁人洩露他的存在。

“這是個秘密。”

赤梵天牽起唇角笑了一聲,語氣如沐春風“好,我覺得此事可行。若是在蓬萊秘址,所行所做,都是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到了師弟所說的上古秘境,那便更加隨心所欲了,血債血償,我要殺了他們所有弟子,給燕師弟陪葬。”

夜漸鴻聞言微微皺眉,他原本想的只是殺掉兇手就好,卻不想赤梵天戾氣這般重,居然要讓極上宗這次比試的所有修士陪葬。

“師兄……”他要出聲說什麽。

卻被赤梵天清淩淩的眼神制止了。

推遲了一日的比試,氣氛依舊熱火朝天,似乎死了一個修士,死了便死了,無傷大雅,無足輕重。

這樣漠視人命的情況,在修真界並非罕事。

眾人按照順序踏入傳送陣,白光一閃,人便消失在眼前。

不緊不慢排隊的人群,剩下最後十幾個修士的時候,被人緊急叫停了。

“等等!不要進入傳送陣!”有修士從空中急速降落,大喊著,神情焦急:“那些修士並未出現在蓬萊秘址,這個傳送陣有問題!”

眾人紛紛大驚失色,紛紛施法,一探究竟,只見還未靠近傳送陣法直接消失了!

“這是什麽情況!你們蓬萊島到底想幹什麽!”

“若是落在魔界地帶或者妖界地帶,小輩們如今抵擋”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快想想解決辦法”

“現如今只能追溯法陣,在他們進入的地點,用靈力重新築起傳送陣,若是小輩們意識到不對勁,自行尋找傳送陣回來。”

“沒辦法確定他們在哪裏嗎不行我要報告掌門,這件事非同小可!”

……

來參加蓬萊島比試的修士們,大多都是一個宗門這一代的頂梁柱,這般消失不見,只怕宗門都會發生動亂。

魏辛月將赤乙銘帶到身邊,最近發生的事情詭異中透著一絲蹊蹺,讓她心生防備,就像今日發生的事情。在這般多的修士眼皮底下,有人能改了傳送陣,而蓬萊島眾人居然現在才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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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梵天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眼前白光閃過,他忍不住瞇了瞇眼,再睜眼,便到了一個極其陌生的地方。

眼前偌大一個山門,寫著煉神宗,長長的石頭階梯,旁邊是連片的青山,白霧繚繞,豐盈的靈氣,就算是聚靈陣也無這般好的效果。

倒是冤家路窄,他身邊的人便有夏衍淩師兄弟三人,還有其他宗門的修士,赤梵天幾乎沒有猶豫,便朝著夏衍淩出手了。

夏衍淩剛剛站穩,便看見赤梵□□著他刺了過來,他動作不慢,躲閃他的劍鋒,另外兩名弟子也紛紛出手和他纏鬥在一起。

“你是何意!為何對我極上宗修士動手這般蠻不講理,不怕受人恥笑嗎”他大聲說著,很明顯是說給旁邊的修士聽的。

赤梵天卻不管不顧,招招殺招,旁邊有修士勸道:“這位師兄,有話好好說,倒也不必傷人性命……”

赤梵天直接喊道:“此乃我和這人的私事,他殺我妻兒,奪我功法,我不殺之,難解我心頭之恨。”

夏衍淩聞言嘴角抽搐,扔出符箓暗算赤梵天,冷笑一聲:“信口雌黃,你喜歡的可是男人,我才沒有那般惡心的癖好,你想要給燕回報仇,也要看你有沒有這本事。”

說完,夏衍淩使用神行符遁走,赤梵天想也沒想追了上去,消失在眾人面前。

赤梵天尋著他的氣息出現在山下的密林中,灌木窸窸窣窣,似乎有什麽東西爬過,眼前空無一人,夏衍淩像是憑空消失了。

赤梵天釋放出威壓碾過寸寸土地,原本消失不見的人,出現在高樹枝上,他手心還在滴著血,他臉色蒼白如鬼,陰冷笑道:“你中計了。”

赤梵天懶得和他多說一個字,持劍朝著他殺去,卻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氣息從他身上傳來,與此同時,眼前出現黑色的魔氣。

夏衍淩手中拿著個暗色的盒子,裏面魔氣肆意,在赤梵天靠近他的時候,魔氣瞬間便聚攏成人形,輕松擋住了這一擊,吐出一口魔氣,瞬間讓赤梵天退後兩步。

一切都解釋得通了,夏衍淩在飼養魔物,所以現場才會出現魔氣。

“你還敢說,燕師弟的死和你無關嗎”赤梵天面色冰冷,低聲發問。

“嘖,是我幹的又怎麽樣,只是一個卑賤的下人而已,值得你這麽糾纏不休嗎”夏衍淩輕蔑地看他一眼,見魔物和他打鬥,便故意刺激道:“你知道他為什麽會死嗎”

“就是因為他不聽話啊,我讓他學狗叫,他不願意,我就割斷了他的舌頭,讓他再也不能說話了。我讓他下跪,他狡辯說,自己沒輸不肯跪,所以我砍斷了他的腳,讓他再也站不起來。我讓他當乖乖聽話的狗,他不願意,我就只能殺了他咯。以為成為大衍宗修士就能和我平起平坐了那種人也配啊”

赤梵天眼神陰沈冰冷,手中劍氣越發森然,第一次覺得小修士的命並非如螻蟻,也不該任人宰割。

“哦,對了,他口中的大師兄是你吧”夏衍淩故作疑問,蒼白的臉龐,眼睛血紅,瞪得大大的,臉上揚起詭異的笑:“他說他不能背叛大師兄,不能背叛大衍宗,瞧瞧,多聽話的狗啊。且他能說話的情況下,最後一句話是說,大師兄會為我報仇的。”

“哈哈哈,大師兄會為我報仇的。”他又陰陽怪氣地學了一次,他眼底閃爍的殺意:“最後我把他眼睛也摳掉了,要不要送給你留作紀念呢,亂認主人的狗,就該死無全屍。”

“閉嘴!”赤梵天氣得不輕,一劍斬斷了魔物的肩膀,雖然魔物的肩膀又重新聚攏,卻給了他一絲喘息。他厲聲罵道:“張口閉口便是狗,我看你最像狗,還是那種骯臟惡臭,什麽屎都吃的狗。淪為魔物的走狗還不自知,洋洋得意像個傻逼。你這樣的人,殺你,我都覺得臟了我的劍。”

“我甚至不想罵你,浪費我的唇舌,你看看你現在的鬼樣子,人不人,鬼不鬼的,魔物飼養很難吧,是不是每天都擔心自己被吞噬終日惶惶不安,遇見曾經的下屬,看見他比你厲害,比你優秀,比你更像人,是不是難受得要命啊。你只能成為魔物的倀鬼,而他永遠是我們愛護的師弟。至少他是個堂堂正正的人,你是算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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