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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他吃了?”“你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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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他吃了”“你給了”

殘肢四散,沁出來的鮮血染紅這片大地,血腥味久久不散,周圍出現不少蠢蠢欲動的變異者和變異獸。

白晝盯著那個渾身是血的小變異種,臉色雖然很冷淡,卻慢慢彎腰把臟兮兮的範不死抱起來,手臂上的衣服被他弄臟了。

鄔宸瞳孔微微放大,看見白晝出現是發自內心的害怕,身體輕微發著顫,牙齒也輕輕顫栗著,視線在白晝和小變異種身上。

“等等!博士……”鄔宸見他要走,下意識地開口。

白晝冰冷的眼神看向他,視線沒有任何的情緒,像是在打量一個無生命體征的物體。

“我們……隊長現在還活著嗎”鄔宸臉色蒼白,勉強和氣勢強勢的白晝對視著。

“範青陽”白晝像是在思考,隨即淡淡回答道:“這是他生下來的變異種。”

雖然心中有猜測了,但是這麽被白晝直接肯定,內心的驚駭之色只增不減,目光怔怔看著他,嘴唇輕輕哆嗦,卻吐不出一句話。

這句話裏蘊含的信息量太大了。

白晝說完就轉身離開了,沒有一絲停留,鄔宸撿回一條命的時候都覺得不可思議,他以為白晝會殺死他的。

畢竟他之前可是和王治一起……陷害他的。

鄔宸來不及想太多,只能先離開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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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在研究所的不遠處,範青陽出現在了一個隱秘的地下室。

喬椒、沐曦和黃文進都在這裏,以及異化之後恢覆理智的熊子坤也守在門口,他看見範青陽的時候,眼神出現一點驚訝。

範青陽上下打量了他一瞬,熊子坤的外形和變異者沒什麽兩樣,面目猙獰難看,卻下意識地露出一個憨笑,看起來親切了不少。

“你感覺怎麽樣”範青陽見狀,心裏舒暢不少,最少熊子坤還活著。

“蠻好的,就是經常覺得很餓,但是勉強能夠控制得住,控制不住我可以去偷偷吃一點變異獸。”熊子坤小聲說著,聲線發生了些非常大的變化,雄厚而沙啞。

範青陽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進入地下室。

在看見範青陽的瞬間,幾人幾乎立刻圍了上來,他換了一身衣服,還是之前的短袖和長褲。

“隊長,你終於來了。”黃文進視線都模糊了,眼眶紅了一圈。

他們小隊有特殊的聯系方式,所以範青陽能找到這裏非常正常。

喬椒的神色倒是還算冷靜,臉上有憔悴之色,更多的疲憊。

在這個末世環境中,他們既要抵抗變異者,還要努力找人,精力有限總是會疲累的。

範青陽就是知道他們絕不可能離開,所以才趁著這次機會來找他們。

“你們沒事吧”範青陽環視一周,“鄔宸和王治呢”

黃文進撇了撇嘴,神情有些難看:“他們兩走了,鄔宸也不知道豬油蒙了心還是怎麽的,我們這麽多年的感情,他說走就走”

範青陽倒是沒有責怪他的意思,鄔宸心思敏感,可能不願意在小隊受人冷眼或者因為他和白晝的事情受傷,離開也很正常。

喬椒便低聲說道:“王治這人不太正常,他好像是其他基地的人……”

範青陽沒露出什麽驚訝的表情,在看見隊員的臉時,他的心情有些發沈,喉嚨泛起一股澀意,他望向喬椒:“你們先走。”

“我們去哪”喬椒緊緊盯著範青陽,語氣有些重。

“先回基地等我,最少不要留在這裏,這裏太危險了。”範青陽靜靜看著他們,說。

沐曦定定看著他,“你留下是因為白晝嗎”

範青陽咬了咬牙,下頜線緊繃著,沒有選擇欺騙:“是,我要幫他,但是不會太久的。”

黃文進笑著說道:“隊長,你不用這麽凝重,要去就去唄,我們有什麽幫得上忙的”

“沒事。”範青陽搖了搖頭,也覺得自己有些對不起他們:“如果你們有更好的去處,也可以離開,不用等我。”

範青陽這話說完,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了一瞬。

喬椒看著他,輕笑一聲:“隊長,你說什麽呢,多久我們都等,至少我還記得當時在樂基大廈,是誰堅定要選擇我。”

他們這些人中,很多都是舍命相護的關系。

“你要做什麽,我們不會問,你說讓我們等,我們就等著唄。”黃文進臉上表情輕松了一些,“說好的,我們要成為最厲害的小隊的!”

範青陽心裏越發酸澀起來,但他面色還是很平靜的,“好,但是熊子坤不能回基地,讓他暫時留在這裏也行。”

“嗯,我們過兩天就回離這裏最近的西北三基地。”喬椒低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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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範不死輕輕呼著氣,受了這麽重的傷也沒有暈過去,而是躺在白晝臂彎裏張著嘴呼著氣。

“你又沒有呼吸,為什麽要這麽做”白晝見他奇怪的動作,不由開口問。

“我看他們疼的時候,都會這樣。”範不死癱軟在白晝手上,看起來很慘,學習也是小孩兒的天性。

“現在還相信人類嗎”白晝垂眼看著他。

範不死下意識地說道:“他們壞!我都沒想吃掉他們的!”

跟在白晝腳邊的那只小變異種也重覆道:“老大說得對,人類很壞。”

“但是……”範不死又糾結上了:“但是媽媽是好的……”

白晝不管他的糾結,讓他自己去判斷,變異種很聰明,有自己的判斷,他不想去過多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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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基地,範青陽正在實驗室等他,然後看見他懷裏血乎乎的變異種,頓時一怔,快步走上前。

“他這是怎麽了被誰打成這個樣子了啊”範青陽臉上很差,動手想從白晝懷裏接過,又怕加重他的傷勢。

範不死還醒著,所以他艱難地偏了偏腦袋,和範青陽說:“沒事,我不疼。”

範青陽更心疼地,那樣子哪裏像沒事

“疼死你活該。”白晝睨了他一眼,將他放在實驗床上,戴上手套,拿起鑷子將他身上的子彈頭取出來。

“到底怎麽回事啊,白晝,你說說話。”範青陽著急地拽了拽他的袖子。

“他信了你的話,覺得人類是好人,想去找人類玩兒,然後被打了。”白晝言簡意賅地說道,然後拿起鑷子挑出他肌膚裏的子彈。

看見範不死身上的子彈,範青陽有猜測,卻不想相信是真的,垂了垂眼睛,不再說話了。

白晝淡淡說道:“他的手掌是自己咬斷的,因為手腕上被騙著戴了一個電擊手環,肩膀上的窟窿是王治的暗器弄的……”

範青陽的視線不由自主地放在範不死的手臂上,雖然很想忍住自己的情緒,但還是不行,眼圈默默紅了:“他的手掌……還會長出來嗎”

白晝看了一眼,回答:“不知道。”

範青陽像是被人潑了一盆冷水。

範不死清脆的聲音響起:“媽媽,你別擔心,父親故意嚇你的,我的手能重新長出來的!我不會變得很醜的。”

範青陽很想笑,但是笑不出來。

他發現白晝的臉色很冷淡,好像有些生氣。

等等,他好像忽視了什麽。

“你說,是王治傷的他”範青陽表情一頓,表情因為思考有一秒鐘的空白,似乎沒想到王治是怎麽和範不死受傷聯系到一起去的。

“嗯,王治被範不死殺死了,你要給他報仇嗎”白晝手裏拿著鑷子,輕輕將取出來的子彈放在托盤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我沒……”範青陽被繞暈了,不知道怎麽就又扯上王治身上了,看見變異種這麽慘,聽見他的死訊,居然半點不覺得傷心,天平早就毫無意外地偏向了範不死這邊。

“哦。”白晝說。

“你在怪我”範青陽琢磨出一點白晝的意思,偏著頭看著他。

白晝沒理他,範青陽見他正在忙著手上的動作,抿了抿唇,沒有再說話,怕打擾他。

等白晝將範不死身上的傷基本處理好之後,將變異種放入療傷容器中,才脫掉手套,準備去換一套衣服。

身上的衣服早就臟了。

範青陽跟在他身後,進了更衣室,站在旁邊抱著手臂看著他,臉色也不太好,他們兩個觀念差別太大,會吵架是範青陽意料之中的事情。

“你因為我告訴範不死不要殺人類而生氣”範青陽率先開口,表情平靜。

“人類對於它們來說是食物,不是朋友。”白晝靜靜闡述著一個事實。

他並不是生範青陽的氣,而是有些煩範不死那個蠢腦袋,該聰明的時候不聰明,該犯傻的時候又很機靈。

範青陽沈默下來,眼睫微微垂著,遮掩住覆雜的眼瞳,他突然感覺自己就像是孤島一般,在這個研究所裏,只有他一個異類。

白晝換了一套幹凈的衣服,轉身看著他,換衣間並不大,轉身就能看見範青陽沈默斂眉的臉。

“也許是血緣關系,他很聽你的話,所以他去嘗試和人類交流,但是人類只想抓他回去做實驗,最後那一群人都被範不死殺了。”白晝一顆顆系上扣子,蒼白纖細的指節微微曲起。

“我沒有怪你,但是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和範不死說一些不適合變異種生存的話。”白晝第一次說這麽多話,很神奇,他曾經以為自己絕不會對變異種產生任何的感情。

但是他在無形之中感覺到範不死對他的特殊情感,非常微妙的感覺,就像是將他放在很特殊的位置。

仿佛兇狠的小豹子,在豺狼包圍下,被圍攻,被傷害,也絕不會認輸,殊死搏鬥,誓死捍衛自己的尊嚴,只有遇見大豹才會露出一點小肚皮,還將受傷的傷口展露。

受傷的變異種看著很可憐,也讓白晝在無形之中,心軟了很多。

範青陽擡眼專註看著嚴肅的白晝,突然心裏就釋懷了,之前還要擔心白晝和變異種會相處不愉快,現在看來,只有他才能更好地照顧範不死。

“好。”範青陽低聲應道,“以後我不會插手範不死的事情,你是他的父親,也是他的同類,該怎麽教你說了算。”

範青陽扔下這句話,自顧自地轉身離開,白晝望著他的背影,若是感情再敏銳一點,就會發現範青陽的背影有些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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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實驗室的燈光顯得有些假白,燈火通明,範不死身上的傷大致愈合,只剩下一些小小的傷疤,但肩膀上的大窟窿還沒長好,手掌也還沒長出來,是個斷掌小子。

“父親,你還不走嗎”範不死有些無聊地用尾巴倒掛在他肩膀上,平時這個時候,白晝都已經離開了,留下小聞和他在實驗室裏。

“嗯。”白晝敷衍地應了一聲。

“你不去找媽媽嗎”範不死尾巴一用力,屁股坐在白晝肩膀上。

白晝像是沒有感覺到他身體的重量,手不動如山,穩穩拿著變異種的血液樣本切片觀察,不知道為什麽今天不太想看見範青陽:“嗯。”

“那我去找媽媽玩咯”範不死迫不及待地說道。

他還以為會被白晝拒絕,甚至他會被毒打一頓,但是沒想到,白晝居然答應了:“嗯。”

範不死從白晝肩膀上跳下來,赤腳踩在地上,滴滴答答就往範青陽的房間跑去。

範青陽也睡不著,他明顯地感覺到,這次懷孕和上次的區別,精力容易被消耗,情緒經常莫名地悲傷又莫名地開心,起伏很大。

因為白晝今天說的話,他當時還不覺得怎麽樣,但是後來又默默難受了很久,他就是覺得白晝今天是在責怪他。

但是他也很委屈,他也不想讓範不死受傷啊,原本只是一片好心而已,還要被白晝冷言冷語地對待。

現在白晝還冷暴力他,晚上也不肯回來了……

範青陽越想越氣,都準備收拾東西跑路了。

然後聽見一陣腳步聲從外面急促地傳來。範青陽表情凝重,警惕地坐起來,上一秒,還蹙眉委屈的表情,頃刻間變得冷酷嚴肅。

門被推開一條縫隙,從外面探出來一個小腦袋,在黑暗中看見坐在床上的男人,低聲開口:“媽媽,你還沒睡呀”

聽到是他的聲音,範青陽放松了警惕,然後打開燈,瞧見穿著米老鼠衣服的範不死,他褲子後面被白晝剪了個洞,因為他的尾巴收不起來,拖著尾巴跑過來的。

“是你啊。”範青陽不由笑了一下,緊繃的肩膀松懈下來,僵硬的脖子也輕輕歪了一下,拍了拍床上的被子:“上來。”

範不死關上門,彈跳上了床,然後滾在被子裏,一雙眼睛直直看著他,對他也有探究和好奇,這是範不死出生後,第一次,範青陽自己一個人面對他。

範青陽的視線落在他左手上時,笑容凝固在臉上,眼圈一瞬間紅了,眼淚也毫無預兆的砸了下來。

等範青陽自己反應過來的時候,他自己都驚呆了,慌亂地擦了擦臉上的淚痕,範不死的小手青灰色的肌膚,傷口那處是參差不齊的咬痕。

範不死將受傷的手藏在身後,用右手抓住他的手掌,也是冰冷的溫度,和他父親一樣,他忍不住嘆息:“我沒辦法變成和你一樣的模樣,因為受傷了,我現在也不是很醜對吧。”

範青陽大概知道他為什麽執著地說他不醜了,那天他和白晝開玩笑說的話,被他聽見往心裏去了。

“不醜,不醜。”範青陽咽下喉嚨翻湧的苦澀,只覺得眼前的變異種一點也不恐怖,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很可愛。

“等我的手掌長出來,就更好看了。”範不死眨了眨眼睛,抓著範青陽手,想要嗅嗅他的味道。

範青陽見自己的手被他抓著往嘴邊送,下意識地是覺得緊張的,以為他要張嘴咬他,但旋即又放松了,咬一下也不會死。

範不死只是用鼻子嗅了嗅,像是在熟悉和辨認他的味道。

“今天受傷……疼嗎”範青陽發現他在範不死面前有些詞窮,在外人面前他插科打諢信手拈來,就算在白晝面前,也能厚著臉皮耍無賴。

在範不死面前,半天憋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不疼。”範不死彎了彎眸子,利齒像是鋸齒狀的尖牙,笑起來說道:“我們變異種很厲害的,一點也不疼。”

範青陽擡手揉了揉他的腦袋,軟塌塌的頭發,手感很好,嘴角牽動一抹笑容:“你真厲害。”

“嘿嘿。”範不死小尾巴在外面甩了起來,力度不小,劃破空氣,發出鞭子抽打在空氣中的聲響。

“白晝對你好不好有沒有欺負你”範青陽語氣越發熟絡,壞心情也變好了一點。

“嗯……”範不死認真思考了一瞬,面露難色,最終還是得到一個肯定的結論:“蠻好的,只是喜歡跟我搶吃的。”

範青陽一怔,視線逃避,語調放輕了一些:“你怪我嗎”

“為什麽”範不死不理解。

“是我間接害你受傷的。”範青陽垂下腦袋。

“啊不怪不怪。有人壞,有人好,媽媽是好人,我喜歡你。”範不死湊上前,抱住範青陽的腰。

原本自責的範青陽心情舒暢了一點,斷斷續續地和範不死聊了起來,在這之前,範青陽還下定決心絕對不接近、也不管教範不死的,但是現在根本忍不住想要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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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晝沒有管小變異種的在做什麽,正在思考該怎麽將範青陽身體裏的孕激素和催乳素保持在一個穩定持久的水平。

“嘭……嘭……”心跳聲逐漸在腦海裏放大,越來越大,擂鼓般響起,速度和節奏也越發快速起來。

白晝身為變異者,心跳聲一般都是非常恒定了,他發現不對勁,輕輕按在自己的心臟處,視線變成了一片漆黑。

等再次清醒的時候,白晝發現自己的手變成了異化狀態的樣子,同時旁邊的實驗儀器都被掃到了地上,實驗室一片狼藉。

他看了一下時間,在他失去意識這段時間,只有四五分鐘,但他對幾分鐘發生了什麽卻毫無意識。

白晝站在原地停頓了好幾分鐘,才緩慢地將手心的血跡擦幹凈,他的手掌處被刀子劃出了一道很深的傷口,正在不斷往外湧出鮮血。

就算每日剖開心臟取出芯片,也沒有用,若是控制芯片的人願意,能加快芯片的覆蘇和生長,而白晝雖然愈合能力強,但是若是過於頻繁地剖心取芯片。

日積月累,身體的愈合能力會減弱。

白晝平緩了一下瞬間湧起的暴戾情緒,手指發麻,半晌,他目光冷漠中帶著冷厲,有一股逃不開的宿命感圍繞著他,像藤蔓緊緊將他勒得喘不過氣來。

他因為範青陽身上染上陌生人的氣息而翻湧起的情緒也在這一刻得到了平緩,因為有更讓他都很好奇的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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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晝回到房間的時候,躺在床上的範青陽和範不死相擁而眠,他冷漠無情地走到床邊,拽起範不死的胳膊,捂住他的嘴,讓他的叫聲變成嗚嗚掙紮聲。

白晝懶得再走到門口,順手打開窗戶,將範不死直接從窗戶扔了下去。

範青陽原本也在裝睡的,瞧見他的一系列操作,頓時覺得大驚失色。剛想阻攔出聲,但是白晝已經幹脆利落地把範不死扔下去了。

只聽見一聲變異種的怒吼聲在空氣中響起。

白晝關上窗戶,聲音也變得模糊不清了。

範青陽喉結滾動,默默蓋上了被子,手指蜷緊了被單,似乎是擔心白晝一氣之下,把他也一起扔出去。

白晝卻沒有要扔他的感覺,而是掀開被子躺了進來,卻也沒有下一步動作。

範青陽不懂他天都快亮了,回來幹什麽。回來之後,又什麽話也不跟他說。

“他吃了”白晝話說的聲音如流水般平靜,在空氣中都劃過一絲凝滯。

範青陽默默咬了咬唇,哦,原來是回來護食的。

他擰著眉,不想回答他說的問題,轉身用背對著他。

白晝見他不理他,便又重新問了一遍:“你給了”

範青陽忍不了,感覺自己就像是圈養的金絲雀,這種感覺越發讓他煩躁:“你管我老子的東西,想給誰吃,就給誰吃。”

“……”白晝不理解他為什麽突然這麽生氣,明明之前就說好的事情,又出爾反爾。

白晝也不管他的回答,自顧自地想去檢查一下。

範青陽聽見床單和衣服摩擦的聲音,隨後手腕一只冰冷的手被攥住,同時衣擺被人掀起來,他頓時一驚,按住他的手:“你幹什麽!”

“我靠,你他媽的……不要臉!”

他一言不合就動手,這是範青陽沒有預料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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