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伎重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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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伎重施
面前的各種工具和顏料堆積如山，五爺站在一旁，手中拿著一盞柿子大小的茶壺，有條不紊地指揮著大家。
“先做骨架，這做骨架可一定要註意，骨架要做得方正，不能扭曲，不能傾斜，否則就會失之毫厘差之千裏。”
一邊說著，他一邊走到江嘯和柳笑笑這組身邊，看著他們手中方方正正初具雛形的燈架，滿意地點點頭。
五爺又轉身看向梁皓天手中的竹架，眉頭不禁皺了起來：“你這……有點歪吧？”
“有嗎？沒有吧……”梁皓天端起手中的方形架子左看右看，時不時旋轉一下，終於在某個角度發現了架子偏沈，然後不好意思地笑了出來，“不好意思啊，我拆了重新做。”
骨架是整個盒子燈的核心工程，所以耗時久了一些，留給他們作畫的時間並不多。
“從哪畫起呢……”章汐沅拿著沾了顏料的筆遲遲無法下手，隨即把手中的毛筆遞給了身後的江嘯“江哥，你來！”
江嘯猶豫片刻後，似乎在征求大家的意見：“畫個青花瓷？”
梁皓天仿佛得到了靈感一般，補充道：“那就再來個青銅鼎！”
“趙州橋！”
“故宮！”
“清明上河圖！呃……這個有點難，那就四大名著！”
……
確定了每個盒子的主題，三個小組分工合作，大大縮短了制作的時間。
章汐沅低頭畫著橋的輪廓，口中小聲對路宸說道：“你猜我剛剛去買絹布的時候看到什麽了？”
“什麽？”
“你之前在人群中看到的神秘標記是不是一朵紫色的花？大概這個形狀？”
章汐沅提筆在邊角料上大概勾勒出一朵雛形。
看到這個熟悉的圖案，路宸瞳孔一震：“對！他們在哪？”
“這個標記在我眼前一閃而過，再去找的時候就不見了。”
章汐沅轉頭看向正在忙碌的其他人，“要告訴他們嗎？會不會是我看錯了？”
“防人之心不可無，就怕咱們已經被盯上了，大家最近都小心一些。”
熬了個通宵，天光再次大亮的時候，院子裏整齊擺放著六個巨大的花燈。
“辛苦了年輕人，還不去休息嗎？”
出門買菜回來的五爺看到這幅景象，不由得感嘆後生可畏。
“不歇了，距離花朝節只剩三天了，我們得趁熱打鐵，對了五爺，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麽？”
“裝盒子，穿燈芯和燃線，這一步也要細心，確保每個盒子都能順利掉落，不會帶倒其他盒子。”五爺一邊往廚房走著，一邊向背後的他們囑咐道，這群聰明的年輕人不需要他手把手去教，只需要講明重點就好。
等到日上三竿的時候，整個一套花燈已經被裝進了一盞八寶盒子燈籠裏，這個八寶盒子是四爺親自畫的，繁覆的傳統紋飾，仿佛已經成為了她的肌肉記憶，寥寥幾筆彰顯出厚重的歷史感。
梁皓天申了個懶腰，在一旁默默感嘆：“這要是能帶回去，高低能進博物館。”
鐵航表示讚同：“覺悟可以，不然這很刑。”
“多少有點瞧不起人了昂。”
路宸和江嘯小心翼翼把盒子燈搬進了離他們最近的一間庫房，剛鎖上門就聽到外面臨街的地方傳來一陣喧囂。
“又走水啦！”
“快救火！”
“怎麽三天兩頭著火啊！”
……
路宸和章汐沅對視一眼，這麽明顯的故技重施，不知道又是在針對誰。
“你們留下，我倆去看一眼。”
為了防止對方調虎離山，這次他們沒有全部出動。
等到章汐沅他們趕到那條小巷時，充填的火光已經只剩一片濃煙，發生火災的坊子就在他們之前落腳的不遠處，章汐沅記得那是一家皮影戲的班子。
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烤肉的味道。
或許是因為發現得早，只有放皮影的庫房付之一炬，而戲班子的所有人員都無一傷亡。
章汐沅和路宸手牽手站在門外，緊盯著圍觀的人群，先前的經驗和直覺告訴他們，這不僅是一場有預謀的火災，肇事者更有可能現在還藏在人群裏，觀看著自己偉大的作品。
感受到一道轉瞬即逝的目光，章汐沅和路宸拔腿就跑，追向那個身影。
那人皮膚很黑，但衣擺掀起的一瞬間，章汐沅清楚地看到了他白皙如雪的皮膚，在經過一個轉角的時候，她拉住了路宸。
“怎麽了？”路宸不解地問道，但還是順從她停下了腳步。
“我好像知道去哪裏找他們了。”章汐沅腦海裏閃過那黝黑的皮膚說道，“尋常的胭脂鋪子可沒有這種色號的粉底，恐怕還得是用顏料。”
章汐沅說完，便拉著路宸轉身朝之前采買材料時去過的那家筆墨坊走去。
“你就這麽篤定是這家？”路上路宸提出了他的疑問。
“不太確定，但是八九不離十，他那種黑色在陽光下微微發藍，我去買顏料的時候把每一家都對比過，各不相同。”
“厲害啊你！”
筆墨坊的老板又看到了章汐沅，這個前幾天來過的俊俏公子，今天竟然挽著另一個公子又來到了店裏，不禁多打量了他們兩眼。
“咳，老板，我這次需要黑色的碳粉，越多越好。”察覺到老板眼中熊熊燃燒的八卦之火，章汐沅迅速放下了自己的手。
“哎呀，那真是不巧了，碳粉昨天剛剛賣完了。”
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章汐沅和路宸對視一眼，路宸追問道：“那能告訴我們是被哪家畫室買走的嗎？我們現在的作品到了一個關鍵步驟了，哪怕我加價去勻一些呢？”
老板有些為難，但路宸焦急的神情實在是太過於生動，老板終究是於心不忍，嘆了口氣道：“哎，那就告訴你們吧，是街西的那家西洋人開的畫廊，叫什麽……紫氣東來還是什麽，記不清了，你們去碰碰運氣吧！”
“謝謝老板！”
“謝謝老板!”
兩人異口同聲道完謝，章汐沅又立刻牽著路宸的手跑了出去，路宸也任她這樣牽著，只有老板看著他們的背影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這是一家看起來和周圍風格格格不入的西洋畫廊，最近幾天看起來正在辦展覽，門口還有來來往往的人群。
章汐沅站在門口看向頭頂的牌匾：“陌子冬畫廊……這和紫氣東來差出了個十萬八千裏吧！”
章汐沅和路宸站在門口簡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擺，盡量讓自己看起來體面一些，然後背著手混跡在參觀的人群中走了進去。
剛到裏面就被攔住了。
“請出示你的門票！”
一個金發碧眼穿著奇裝異服的人守在裏面的那扇門口，向他們伸出了手，並露出不失禮貌的微笑。
“不好意思啊，我們也是初來乍到，好奇這個畫廊，想進去看看。”章汐沅環顧四周說道，“我看這周圍也沒有售票處這樣的地方啊。”
那洋人的官話倒是說得標準，聽不出一點口音：“哦，是這樣的，我們不公開售票，都是通過合作的活動贈送的。”
簡單一句話將他們拒之千裏之外。
章汐沅不死心，表現出一副很好奇的樣子向裏面張望著：“都有些什麽活動呢？我們能參加嗎？”
侍從倒也沒有隱瞞，向他們透露道：“四個城門口有施粥，捐贈一鬥米可以獲贈一張門票。”
著聽起來有點像公益活動，章汐沅微微挑眉。
“還有福利堂，做一個月義工可以獲贈兩張門票。”
路宸也暗暗驚嘆，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了地方，怎麽把公益組織和兩起縱火案外加一起綁架事件的始作俑者相提並論呢？
可是距離花朝節還要三天，想要通過這些政策途徑獲得門票不太現實了，路宸低頭咬著指甲沈思。
此時章汐沅轉過身，朝他遞過去一個眼神，路宸立刻會意，二人裝作遺憾的樣子走出了大門。
在街角處，他們攔下了一個頭頂簪花的小姑娘，小姑娘的手裏拿著一張乳白色的卡片，仔細看上面還有灑金，看起來就像一塊桃片糕。
“你們……有什麽事嗎？”
眼前投下兩片陰影，小姑娘停下了腳步，擡頭看到兩張很好看的臉，正帶著微微的笑意看著她。
“小妹妹，我看你手裏拿著的卡片好特別啊，能讓我們看看嗎？”
小姑娘毫無戒備，大方地伸出手：“喏，就是一家畫廊的門票，我姐姐給我的，她常年在福利堂做義工，這種票還有很多。”
說著，小姑娘從隨身的小挎包裏又掏出了兩張同樣的卡片：“你們要看嗎？”
章汐沅眼中一亮，本來是想仿制兩張，現在好像出現了更省事的途徑，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她強忍著笑意收下了那兩張門票。
為表感謝，章汐沅伸手從兜裏掏出了之前買的入口即化的草莓味兒糖丸，自己還沒舍得吃完，一直隨身帶著，遞給了小姑娘。
重新回到畫廊前，這一次，章汐沅和路宸大搖大擺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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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各種工具和顏料堆積如山，五爺站在一旁，手中拿著一盞柿子大小的茶壺，有條不紊地指揮著大家。
“先做骨架，這做骨架可一定要註意，骨架要做得方正，不能扭曲，不能傾斜，否則就會失之毫厘差之千裏。”
一邊說著，他一邊走到江嘯和柳笑笑這組身邊，看著他們手中方方正正初具雛形的燈架，滿意地點點頭。
五爺又轉身看向梁皓天手中的竹架，眉頭不禁皺了起來：“你這……有點歪吧？”
“有嗎？沒有吧……”梁皓天端起手中的方形架子左看右看，時不時旋轉一下，終於在某個角度發現了架子偏沈，然後不好意思地笑了出來，“不好意思啊，我拆了重新做。”
骨架是整個盒子燈的核心工程，所以耗時久了一些，留給他們作畫的時間並不多。
“從哪畫起呢……”章汐沅拿著沾了顏料的筆遲遲無法下手，隨即把手中的毛筆遞給了身後的江嘯“江哥，你來！”
江嘯猶豫片刻後，似乎在征求大家的意見：“畫個青花瓷？”
梁皓天仿佛得到了靈感一般，補充道：“那就再來個青銅鼎！”
“趙州橋！”
“故宮！”
“清明上河圖！呃……這個有點難，那就四大名著！”
……
確定了每個盒子的主題，三個小組分工合作，大大縮短了制作的時間。
章汐沅低頭畫著橋的輪廓，口中小聲對路宸說道：“你猜我剛剛去買絹布的時候看到什麽了？”
“什麽？”
“你之前在人群中看到的神秘標記是不是一朵紫色的花？大概這個形狀？”
章汐沅提筆在邊角料上大概勾勒出一朵雛形。
看到這個熟悉的圖案，路宸瞳孔一震：“對！他們在哪？”
“這個標記在我眼前一閃而過，再去找的時候就不見了。”
章汐沅轉頭看向正在忙碌的其他人，“要告訴他們嗎？會不會是我看錯了？”
“防人之心不可無，就怕咱們已經被盯上了，大家最近都小心一些。”
熬了個通宵，天光再次大亮的時候，院子裏整齊擺放著六個巨大的花燈。
“辛苦了年輕人，還不去休息嗎？”
出門買菜回來的五爺看到這幅景象，不由得感嘆後生可畏。
“不歇了，距離花朝節只剩三天了，我們得趁熱打鐵，對了五爺，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麽？”
“裝盒子，穿燈芯和燃線，這一步也要細心，確保每個盒子都能順利掉落，不會帶倒其他盒子。”五爺一邊往廚房走著，一邊向背後的他們囑咐道，這群聰明的年輕人不需要他手把手去教，只需要講明重點就好。
等到日上三竿的時候，整個一套花燈已經被裝進了一盞八寶盒子燈籠裏，這個八寶盒子是四爺親自畫的，繁覆的傳統紋飾，仿佛已經成為了她的肌肉記憶，寥寥幾筆彰顯出厚重的歷史感。
梁皓天申了個懶腰，在一旁默默感嘆：“這要是能帶回去，高低能進博物館。”
鐵航表示讚同：“覺悟可以，不然這很刑。”
“多少有點瞧不起人了昂。”
路宸和江嘯小心翼翼把盒子燈搬進了離他們最近的一間庫房，剛鎖上門就聽到外面臨街的地方傳來一陣喧囂。
“又走水啦！”
“快救火！”
“怎麽三天兩頭著火啊！”
……
路宸和章汐沅對視一眼，這麽明顯的故技重施，不知道又是在針對誰。
“你們留下，我倆去看一眼。”
為了防止對方調虎離山，這次他們沒有全部出動。
等到章汐沅他們趕到那條小巷時，充填的火光已經只剩一片濃煙，發生火災的坊子就在他們之前落腳的不遠處，章汐沅記得那是一家皮影戲的班子。
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烤肉的味道。
或許是因為發現得早，只有放皮影的庫房付之一炬，而戲班子的所有人員都無一傷亡。
章汐沅和路宸手牽手站在門外，緊盯著圍觀的人群，先前的經驗和直覺告訴他們，這不僅是一場有預謀的火災，肇事者更有可能現在還藏在人群裏，觀看著自己偉大的作品。
感受到一道轉瞬即逝的目光，章汐沅和路宸拔腿就跑，追向那個身影。
那人皮膚很黑，但衣擺掀起的一瞬間，章汐沅清楚地看到了他白皙如雪的皮膚，在經過一個轉角的時候，她拉住了路宸。
“怎麽了？”路宸不解地問道，但還是順從她停下了腳步。
“我好像知道去哪裏找他們了。”章汐沅腦海裏閃過那黝黑的皮膚說道，“尋常的胭脂鋪子可沒有這種色號的粉底，恐怕還得是用顏料。”
章汐沅說完，便拉著路宸轉身朝之前采買材料時去過的那家筆墨坊走去。
“你就這麽篤定是這家？”路上路宸提出了他的疑問。
“不太確定，但是八九不離十，他那種黑色在陽光下微微發藍，我去買顏料的時候把每一家都對比過，各不相同。”
“厲害啊你！”
筆墨坊的老板又看到了章汐沅，這個前幾天來過的俊俏公子，今天竟然挽著另一個公子又來到了店裏，不禁多打量了他們兩眼。
“咳，老板，我這次需要黑色的碳粉，越多越好。”察覺到老板眼中熊熊燃燒的八卦之火，章汐沅迅速放下了自己的手。
“哎呀，那真是不巧了，碳粉昨天剛剛賣完了。”
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章汐沅和路宸對視一眼，路宸追問道：“那能告訴我們是被哪家畫室買走的嗎？我們現在的作品到了一個關鍵步驟了，哪怕我加價去勻一些呢？”
老板有些為難，但路宸焦急的神情實在是太過於生動，老板終究是於心不忍，嘆了口氣道：“哎，那就告訴你們吧，是街西的那家西洋人開的畫廊，叫什麽……紫氣東來還是什麽，記不清了，你們去碰碰運氣吧！”
“謝謝老板！”
“謝謝老板!”
兩人異口同聲道完謝，章汐沅又立刻牽著路宸的手跑了出去，路宸也任她這樣牽著，只有老板看著他們的背影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這是一家看起來和周圍風格格格不入的西洋畫廊，最近幾天看起來正在辦展覽，門口還有來來往往的人群。
章汐沅站在門口看向頭頂的牌匾：“陌子冬畫廊……這和紫氣東來差出了個十萬八千裏吧！”
章汐沅和路宸站在門口簡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擺，盡量讓自己看起來體面一些，然後背著手混跡在參觀的人群中走了進去。
剛到裏面就被攔住了。
“請出示你的門票！”
一個金發碧眼穿著奇裝異服的人守在裏面的那扇門口，向他們伸出了手，並露出不失禮貌的微笑。
“不好意思啊，我們也是初來乍到，好奇這個畫廊，想進去看看。”章汐沅環顧四周說道，“我看這周圍也沒有售票處這樣的地方啊。”
那洋人的官話倒是說得標準，聽不出一點口音：“哦，是這樣的，我們不公開售票，都是通過合作的活動贈送的。”
簡單一句話將他們拒之千裏之外。
章汐沅不死心，表現出一副很好奇的樣子向裏面張望著：“都有些什麽活動呢？我們能參加嗎？”
侍從倒也沒有隱瞞，向他們透露道：“四個城門口有施粥，捐贈一鬥米可以獲贈一張門票。”
著聽起來有點像公益活動，章汐沅微微挑眉。
“還有福利堂，做一個月義工可以獲贈兩張門票。”
路宸也暗暗驚嘆，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了地方，怎麽把公益組織和兩起縱火案外加一起綁架事件的始作俑者相提並論呢？
可是距離花朝節還要三天，想要通過這些政策途徑獲得門票不太現實了，路宸低頭咬著指甲沈思。
此時章汐沅轉過身，朝他遞過去一個眼神，路宸立刻會意，二人裝作遺憾的樣子走出了大門。
在街角處，他們攔下了一個頭頂簪花的小姑娘，小姑娘的手裏拿著一張乳白色的卡片，仔細看上面還有灑金，看起來就像一塊桃片糕。
“你們……有什麽事嗎？”
眼前投下兩片陰影，小姑娘停下了腳步，擡頭看到兩張很好看的臉，正帶著微微的笑意看著她。
“小妹妹，我看你手裏拿著的卡片好特別啊，能讓我們看看嗎？”
小姑娘毫無戒備，大方地伸出手：“喏，就是一家畫廊的門票，我姐姐給我的，她常年在福利堂做義工，這種票還有很多。”
說著，小姑娘從隨身的小挎包裏又掏出了兩張同樣的卡片：“你們要看嗎？”
章汐沅眼中一亮，本來是想仿制兩張，現在好像出現了更省事的途徑，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她強忍著笑意收下了那兩張門票。
為表感謝，章汐沅伸手從兜裏掏出了之前買的入口即化的草莓味兒糖丸，自己還沒舍得吃完，一直隨身帶著，遞給了小姑娘。
重新回到畫廊前，這一次，章汐沅和路宸大搖大擺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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