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只海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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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只海兔
那一天發生的事，就算過了很久，藤木游作依舊刻骨銘心。
有光透過窗簾滲了進來。
游作在睡夢中迷糊的感覺到落在眼簾上的光與熱，他翻了個身，眼皮困倦地顫了顫，下意識摩挲著身側。
恐懼和害怕突然占據他的心神，他猛地睜開眼睛，臥室空蕩蕩的，安靜得可怕。
赤著腳就跑下樓的少年，什麽都沒有找到，只聞到了一股子甜膩的玫瑰花香，他垂首，茶幾上有一顆削好皮的蘋果。
已經氧化的、泛著黃色的蘋果。
游作楞了下，下意識伸出手時，門被暴力打開，全副武裝的自衛隊舉槍持盾，沒來及的反應的男孩，一記麻醉就暈了過去。
沖在最前面的長官，檢查了下游作的情況，隨後招了招手，他的手下四散，逐一查看這棟房子。
一無所獲後，他們帶著少年離開了。
在離開時，謹慎的長官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真奇怪，這附近都沒有玫瑰，為什麽這間房子裏有股玫瑰花香，帶著幾乎融化般的甜膩，無處不在。
他沒有多說什麽，沈默的完成上司的任務，只不過心中的不安感卻越來越強烈。
等這群人離開，赤紅的衣擺輕輕搖了搖，軌跡低頭看向安靜得如同熟睡的露娜，偽裝的幻覺消失了，玫瑰花的香氣濃郁到了極致，漸漸倒向了另一個極端，散發著一種令人討厭的惡心氣味。
【不再維持這個幻覺了嗎？】
異色眼含笑問道，它腳下的陰影在狂舞，赤紅色的光游走著，被它映照著，地板，墻壁…不斷長出了蛇一樣的藤蔓，它們抽出枝葉，粉的、藍的、紅的……斑斕的花朵展開身姿，美麗得透著一股子詭異。
藤蔓、花朵……全部隨著某種頻率緩緩起伏，仿佛擁有著心臟，隨時隨地會活過來。
【你不也是？】軌跡冷淡的說。
【好歹是我們的主人，總不能落到那群人手裏，】異色眼的鱗片微微炸開，每一處流淌著美麗的紅色光暈，【剩下的，你想怎麽做呢？】
【……我想她醒過來。】
回答她的是異色眼帶著淡淡的輕笑聲：
【是嘛，祝你好運。】
【不再阻止我了嗎？】
【我什麽時候阻止過你，】異色眼甩了下尾巴，百般無賴道：【不過，你要記住，就算擁有記憶，你只不過是卡片精靈，走什麽路是決鬥者的事，你我再怎麽努力都沒用。】
【卡片是決鬥者的所有，同理，決鬥者也是卡片的所有。】
【我只為實現露娜心願而存在。】
裝睡的人叫不醒，捂住耳朵的膽小鬼已經躲在夢境深處了。
軌跡只是平緩的說：【就算如此，我也要試試。】
【有人還在等她，她…該好好睜眼看著這個世界了。】
異色眼對此沒有任何反應，它看向游作離去的方向，語氣平淡到酷烈，【無論哪個世界，人類都是如此，LINK VRAINS的異變看來不是結束，而是新的開始。】
說到這，它忍不住愉悅的大笑起來，【再一次招來毀滅，有趣，有趣，這就是人類啊！】
多麽惡心、多麽扭曲、多麽貪婪的欲望，永無止境……
【再讓我看一次，所謂救世主的力量！】
依靠自我膨脹的力量，被吸引的世界之暗，不可實現的願望，逃避現實的弱者，這份扭曲的力量，你能約束嗎？
露娜這麽做的時候，可從不覺得自己有錯的。
同理，他也是。
直到現在，他都不覺得當初做錯了什麽。
人們期待著暴力、鮮血、毀滅……他只是回應了人類的陰暗面。
這個世界可沒有花鳥風月。
另一頭，幾乎在游作被自衛隊帶走時，漢諾騎士就暴力上門，把還在睡夢中的草薙兄弟和尊一窩端了。
“什麽什麽，你們這是！？”草薙翔一摸了把臉，深灰色的眼瞳微微顫動著，手指用力握住弟弟的輪椅。
“LINK VRAINS出問題，”Revolver的臉色很不好，那是少見的陰霾與不安，青年灰藍色的眼瞳倒映著三人的模樣，他問：“你們到底怎麽搞的，我記得提醒過帶Hecate…也就是露娜去看病啊。”
沒有預料到這種情況的尊，面色從茫然無措轉變成一種壓抑的憤怒，靠著理智勉強垂首留在原地。
草薙哥擡起頭，不解的問：“什麽？不對，游作呢，我是說Playmaker呢？”
Dr.Genome帶著一貫的高傲和自信，很是不爽的說，“被官方帶走了，我們晚了一步，或者說……”
目前的漢諾還沒有和國家作對的能力。
“被官方帶走了？”尊重覆了句。
Revolver看了他一眼，沈思了下，朝著Vira點點頭，比草薙那間熱狗店更加先進的屏幕亮起，歌聲隨著畫面流淌在這死寂的空間裏。
唱響的終焉之曲的冥月女神Hecate，徹底毀滅的LINK VRAINS，這一幕幕讓不知情的三人差點忘卻呼吸。
Faust拍了拍手，讓他們回過神，他意有所指的說，“目前情況就是這樣，還有…草薙仁的雙腿，不出意外的話，已經痊愈了。”
聽他這麽說，草薙翔一下意識看向自己的弟弟，仁在他期盼的目光下，試探性扶著輪椅把手站了起來。
少年失去的神采總算回到了眼睛裏，他呼出一口氣，朝著自己的哥哥輕輕笑了下。
“仁，你沒事了嗎？有什麽不舒服嗎？不……等等，為什麽…仁的雙腿恢覆了啊，明明鮑曼……”
他忽然卡了殼。
回想起漢諾給他看得畫面，臉色蒼白起來，草薙哥抿緊了唇，眉間緊緊鎖起。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這是我們要提的問題，”亡靈一拳捶在桌面上，神色扭曲，“你們是怎麽搞的，明明Revolver特意提醒你們，為什麽Hecate還是變成了這樣！？”
“不說LINK VRAINS，電子界可是再一次覆蘇了！”
“等等，你們在說什麽？”完全狀況外的草薙翔一，連忙問道，“好歹說清楚點，露娜到底怎麽回事？那個畫面是真的？LINK VRAINS……真的被毀滅了嗎？”
他的瞳孔微微收縮，草薙意識到了一個恐怖的可能。
“…露娜身上到底發生什麽了？”
Vira嘆了一口氣，她說，“你們忘了嗎，那天，Revolver大人的提醒。”
“就是這樣才奇怪，露娜明明很健康。”尊看著Revolver幽幽的說。
那句話回頭，他們也有強行帶著露娜去檢查，明明什麽事都沒有。
了見站在電子屏幕前，劉海垂落的陰影與房間的燈光同時打在他的身上，他的眼睛位於明暗交接處，看不出情緒。
他身前，Vira正和Dr.Genome一起調查著目前的情報，進行整理，以完成Revolver的任務。
鍵盤敲打聲如雨般落下，房間裏都籠罩在一種肅穆的寂靜裏，但Revolver並沒有把這些放在心中。
“露娜…她的精神不正常，你們一直都沒有發現嗎？”了見微微低沈的嗓音回響，他註視著被標紅的圖標，“算了，就算是我們，也是仔細調查了所有人的資料才發現的。”
“那個女孩自小就就分不清真實和虛假，在遇到藤木游作前，從不會說話也不會回應別人，如同空殼一般活在世上。”
比尊認識露娜還要久的草薙翔一沈默了。
他的腦袋上仿佛緩緩漂出一個問號：“？”
面對草薙看傻子一樣的懷疑眼神，Revolver還是保持一貫的冷靜，他說：“當初留存的信息太少了，因此我們也不確定，只在當時提醒了你們一句。”
“只不過……”了見擡頭看著漆黑一片，顯示不出畫面的屏幕，“我也沒有想到，她這麽快就……”
“這種事情，我還是不能……”
“就算不能理解也無所謂，”了見看著監控之中的游作，他沈聲道：“很快你們就知道了，和SOL勾結的官方馬上就要給我們一個答案了呢。”
“……”今天聽到的消息一個比一個震撼，草薙都不知道該露出什麽表情。
他看向自己的弟弟，仁拿出那張保護他至今的卡片，他不得不承認，即使到現在，光從露娜的外表和舉止，的確無法想象她對自身的那種強烈的漠然和冷酷，仿佛毫不在意周圍的一切會被自己毀滅。
“LINK VRAINS的毀滅不是襯你心意嗎？”
“就算電子界覆原，我想照你們的力量再一次毀滅，不是輕輕松松？”尊的語言裏，流露出少見的刻薄和憤恨。
了見轉過身，正視這名少年，lost的受害者，他必須背負的罪惡，他收斂了所有的情緒，嚴肅而鄭重，擋下恨不得幹掉出言不遜的尊的亡靈，他說：
“這點沒錯，只是……”他怔了怔，眼睛裏那抹藍色忽然間深了下去，沒有了落進的光亮，看起來仿佛沒有多少溫度，“她的力量隨著LINK VRAINS一同膨脹。”
“更重要的是……”
Revolver看向自己的同伴，姿勢的改變，光線也重新照進了他的眼睛裏，浮現一絲細微的溫和，“再這樣下去，誰也不能預想未來會是怎麽樣？”
“網絡的事，應該和我們沒有關系？”尊繃緊的脊背沒有絲毫放松，他問。
“呵，真的膚淺的想法，”Dr.Genome嗤笑聲，臉上是一貫的傲慢和鄙夷，眼底深處泛著冷冽的光，“網絡世界和我們息息相關，她既然能掌控LINK VRAINS，為什麽不一並吞沒現實呢？”
“別忘了，LINK VRAINS和電子宙現在都屬於她，那是人的力量嗎？”說著說著，他摩挲著下巴陷入學術的瘋狂裏，“她的DNA我翻來覆去的檢查，明明是個普通人，沒有值得誇耀的地方，平庸到到處可見，為什麽……”
Vira瞧著陷入瘋魔的Dr.Genome，無奈地繼續接上沒有說完的話，“除了這些，還有一點被我們觀測到，目前沒有定論，就是……”
“那頭龍的力量……說不準已經失控了。”
聽到她的話，草薙翔一沈默了幾秒，在Dr.Genome殺人的視線下，擠在他們當中，調查起目前的情報。
“……為什麽要對我們說這些。”尊的語氣隱晦的尖銳，帶著洶湧的憤怒火焰，連那雙銀灰色的眼睛都灼亮起來。
“……你和我淵源，等這件事結束，再好好了結。”Revolver的藍眼睛目不轉睛的看向尊，瞳孔裏倒映著少年稍顯冷酷的面孔，裏面沒有後悔，只有純粹的堅定，漾著美麗的光。
尊沒有表情的註視著他，他的手指握緊成拳，又慢慢松開，重覆了幾次。
“我要現在了結呢？”
“恐怕不行，”了見沒有回避尊的眼神，他垂下眼簾，輕輕說，“LOS馬上就要行動了，我們得去救回來藤木游作。”
Vira似乎覺得現在的氣氛過於凝重，慎重的開了個玩笑，“是呢，要讓沈睡的公主醒過來，我們需要那位命定之人，屬於她的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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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懼和害怕突然占據他的心神，他猛地睜開眼睛，臥室空蕩蕩的，安靜得可怕。
赤著腳就跑下樓的少年，什麽都沒有找到，只聞到了一股子甜膩的玫瑰花香，他垂首，茶幾上有一顆削好皮的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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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在最前面的長官，檢查了下游作的情況，隨後招了招手，他的手下四散，逐一查看這棟房子。
一無所獲後，他們帶著少年離開了。
在離開時，謹慎的長官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真奇怪，這附近都沒有玫瑰，為什麽這間房子裏有股玫瑰花香，帶著幾乎融化般的甜膩，無處不在。
他沒有多說什麽，沈默的完成上司的任務，只不過心中的不安感卻越來越強烈。
等這群人離開，赤紅的衣擺輕輕搖了搖，軌跡低頭看向安靜得如同熟睡的露娜，偽裝的幻覺消失了，玫瑰花的香氣濃郁到了極致，漸漸倒向了另一個極端，散發著一種令人討厭的惡心氣味。
【不再維持這個幻覺了嗎？】
異色眼含笑問道，它腳下的陰影在狂舞，赤紅色的光游走著，被它映照著，地板，墻壁…不斷長出了蛇一樣的藤蔓，它們抽出枝葉，粉的、藍的、紅的……斑斕的花朵展開身姿，美麗得透著一股子詭異。
藤蔓、花朵……全部隨著某種頻率緩緩起伏，仿佛擁有著心臟，隨時隨地會活過來。
【你不也是？】軌跡冷淡的說。
【好歹是我們的主人，總不能落到那群人手裏，】異色眼的鱗片微微炸開，每一處流淌著美麗的紅色光暈，【剩下的，你想怎麽做呢？】
【……我想她醒過來。】
回答她的是異色眼帶著淡淡的輕笑聲：
【是嘛，祝你好運。】
【不再阻止我了嗎？】
【我什麽時候阻止過你，】異色眼甩了下尾巴，百般無賴道：【不過，你要記住，就算擁有記憶，你只不過是卡片精靈，走什麽路是決鬥者的事，你我再怎麽努力都沒用。】
【卡片是決鬥者的所有，同理，決鬥者也是卡片的所有。】
【我只為實現露娜心願而存在。】
裝睡的人叫不醒，捂住耳朵的膽小鬼已經躲在夢境深處了。
軌跡只是平緩的說：【就算如此，我也要試試。】
【有人還在等她，她…該好好睜眼看著這個世界了。】
異色眼對此沒有任何反應，它看向游作離去的方向，語氣平淡到酷烈，【無論哪個世界，人類都是如此，LINK VRAINS的異變看來不是結束，而是新的開始。】
說到這，它忍不住愉悅的大笑起來，【再一次招來毀滅，有趣，有趣，這就是人類啊！】
多麽惡心、多麽扭曲、多麽貪婪的欲望，永無止境……
【再讓我看一次，所謂救世主的力量！】
依靠自我膨脹的力量，被吸引的世界之暗，不可實現的願望，逃避現實的弱者，這份扭曲的力量，你能約束嗎？
露娜這麽做的時候，可從不覺得自己有錯的。
同理，他也是。
直到現在，他都不覺得當初做錯了什麽。
人們期待著暴力、鮮血、毀滅……他只是回應了人類的陰暗面。
這個世界可沒有花鳥風月。
另一頭，幾乎在游作被自衛隊帶走時，漢諾騎士就暴力上門，把還在睡夢中的草薙兄弟和尊一窩端了。
“什麽什麽，你們這是！？”草薙翔一摸了把臉，深灰色的眼瞳微微顫動著，手指用力握住弟弟的輪椅。
“LINK VRAINS出問題，”Revolver的臉色很不好，那是少見的陰霾與不安，青年灰藍色的眼瞳倒映著三人的模樣，他問：“你們到底怎麽搞的，我記得提醒過帶Hecate…也就是露娜去看病啊。”
沒有預料到這種情況的尊，面色從茫然無措轉變成一種壓抑的憤怒，靠著理智勉強垂首留在原地。
草薙哥擡起頭，不解的問：“什麽？不對，游作呢，我是說Playmaker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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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的漢諾還沒有和國家作對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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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volver看了他一眼，沈思了下，朝著Vira點點頭，比草薙那間熱狗店更加先進的屏幕亮起，歌聲隨著畫面流淌在這死寂的空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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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ust拍了拍手，讓他們回過神，他意有所指的說，“目前情況就是這樣，還有…草薙仁的雙腿，不出意外的話，已經痊愈了。”
聽他這麽說，草薙翔一下意識看向自己的弟弟，仁在他期盼的目光下，試探性扶著輪椅把手站了起來。
少年失去的神采總算回到了眼睛裏，他呼出一口氣，朝著自己的哥哥輕輕笑了下。
“仁，你沒事了嗎？有什麽不舒服嗎？不……等等，為什麽…仁的雙腿恢覆了啊，明明鮑曼……”
他忽然卡了殼。
回想起漢諾給他看得畫面，臉色蒼白起來，草薙哥抿緊了唇，眉間緊緊鎖起。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這是我們要提的問題，”亡靈一拳捶在桌面上，神色扭曲，“你們是怎麽搞的，明明Revolver特意提醒你們，為什麽Hecate還是變成了這樣！？”
“不說LINK VRAINS，電子界可是再一次覆蘇了！”
“等等，你們在說什麽？”完全狀況外的草薙翔一，連忙問道，“好歹說清楚點，露娜到底怎麽回事？那個畫面是真的？LINK VRAINS……真的被毀滅了嗎？”
他的瞳孔微微收縮，草薙意識到了一個恐怖的可能。
“…露娜身上到底發生什麽了？”
Vira嘆了一口氣，她說，“你們忘了嗎，那天，Revolver大人的提醒。”
“就是這樣才奇怪，露娜明明很健康。”尊看著Revolver幽幽的說。
那句話回頭，他們也有強行帶著露娜去檢查，明明什麽事都沒有。
了見站在電子屏幕前，劉海垂落的陰影與房間的燈光同時打在他的身上，他的眼睛位於明暗交接處，看不出情緒。
他身前，Vira正和Dr.Genome一起調查著目前的情報，進行整理，以完成Revolver的任務。
鍵盤敲打聲如雨般落下，房間裏都籠罩在一種肅穆的寂靜裏，但Revolver並沒有把這些放在心中。
“露娜…她的精神不正常，你們一直都沒有發現嗎？”了見微微低沈的嗓音回響，他註視著被標紅的圖標，“算了，就算是我們，也是仔細調查了所有人的資料才發現的。”
“那個女孩自小就就分不清真實和虛假，在遇到藤木游作前，從不會說話也不會回應別人，如同空殼一般活在世上。”
比尊認識露娜還要久的草薙翔一沈默了。
他的腦袋上仿佛緩緩漂出一個問號：“？”
面對草薙看傻子一樣的懷疑眼神，Revolver還是保持一貫的冷靜，他說：“當初留存的信息太少了，因此我們也不確定，只在當時提醒了你們一句。”
“只不過……”了見擡頭看著漆黑一片，顯示不出畫面的屏幕，“我也沒有想到，她這麽快就……”
“這種事情，我還是不能……”
“就算不能理解也無所謂，”了見看著監控之中的游作，他沈聲道：“很快你們就知道了，和SOL勾結的官方馬上就要給我們一個答案了呢。”
“……”今天聽到的消息一個比一個震撼，草薙都不知道該露出什麽表情。
他看向自己的弟弟，仁拿出那張保護他至今的卡片，他不得不承認，即使到現在，光從露娜的外表和舉止，的確無法想象她對自身的那種強烈的漠然和冷酷，仿佛毫不在意周圍的一切會被自己毀滅。
“LINK VRAINS的毀滅不是襯你心意嗎？”
“就算電子界覆原，我想照你們的力量再一次毀滅，不是輕輕松松？”尊的語言裏，流露出少見的刻薄和憤恨。
了見轉過身，正視這名少年，lost的受害者，他必須背負的罪惡，他收斂了所有的情緒，嚴肅而鄭重，擋下恨不得幹掉出言不遜的尊的亡靈，他說：
“這點沒錯，只是……”他怔了怔，眼睛裏那抹藍色忽然間深了下去，沒有了落進的光亮，看起來仿佛沒有多少溫度，“她的力量隨著LINK VRAINS一同膨脹。”
“更重要的是……”
Revolver看向自己的同伴，姿勢的改變，光線也重新照進了他的眼睛裏，浮現一絲細微的溫和，“再這樣下去，誰也不能預想未來會是怎麽樣？”
“網絡的事，應該和我們沒有關系？”尊繃緊的脊背沒有絲毫放松，他問。
“呵，真的膚淺的想法，”Dr.Genome嗤笑聲，臉上是一貫的傲慢和鄙夷，眼底深處泛著冷冽的光，“網絡世界和我們息息相關，她既然能掌控LINK VRAINS，為什麽不一並吞沒現實呢？”
“別忘了，LINK VRAINS和電子宙現在都屬於她，那是人的力量嗎？”說著說著，他摩挲著下巴陷入學術的瘋狂裏，“她的DNA我翻來覆去的檢查，明明是個普通人，沒有值得誇耀的地方，平庸到到處可見，為什麽……”
Vira瞧著陷入瘋魔的Dr.Genome，無奈地繼續接上沒有說完的話，“除了這些，還有一點被我們觀測到，目前沒有定論，就是……”
“那頭龍的力量……說不準已經失控了。”
聽到她的話，草薙翔一沈默了幾秒，在Dr.Genome殺人的視線下，擠在他們當中，調查起目前的情報。
“……為什麽要對我們說這些。”尊的語氣隱晦的尖銳，帶著洶湧的憤怒火焰，連那雙銀灰色的眼睛都灼亮起來。
“……你和我淵源，等這件事結束，再好好了結。”Revolver的藍眼睛目不轉睛的看向尊，瞳孔裏倒映著少年稍顯冷酷的面孔，裏面沒有後悔，只有純粹的堅定，漾著美麗的光。
尊沒有表情的註視著他，他的手指握緊成拳，又慢慢松開，重覆了幾次。
“我要現在了結呢？”
“恐怕不行，”了見沒有回避尊的眼神，他垂下眼簾，輕輕說，“LOS馬上就要行動了，我們得去救回來藤木游作。”
Vira似乎覺得現在的氣氛過於凝重，慎重的開了個玩笑，“是呢，要讓沈睡的公主醒過來，我們需要那位命定之人，屬於她的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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