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塵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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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塵埃落定
到底要怎麽選？
聽著紅蕪說到最後近乎哀求的語氣，江歲寧這輩子頭一回這麽迷茫，覺得自己也不過是個蠢貨。
他選不出來。
紅蕪叫他爹，雖然他沒答應過，但他也沒有下令不許叫，算是默許了。
他要怎麽把紅蕪扔出去送死？
可另一邊……另一邊……
江歲寧回頭看向已經化作魔獸本體，幾乎站不起來的江十四，還有旁邊強撐在血泊中的無渡和時溟，指尖嵌入掌心，卻一點都感受不到疼。
無渡沒力氣幫他轉移傷了，傷在他身上，可心裏太疼，身上的傷就沒感覺了。
“爹！”紅蕪扯掉了他一塊衣角，“來不及了，我左右都是死，讓我死得有用一些吧，爹，求求你，算我求你，我不想這麽窩囊的死……”
江歲寧閉了閉眼，嘴唇顫抖，“是……是爹沒用。”
他答應了紅蕪那聲爹，再睜眼時動作溫柔的把紅蕪抱起來，用了清潔術洗去她一身血汙，還送了一根純黑色的發簪給她，親手為她插上。
“爹對不住你。”
“謝謝爹。”紅蕪看著他，笑得格外燦爛，“爹，你跟娘好好的。”
“好……”
懷裏的人被魔氣送入那群傀儡中央，江歲寧眼看著她和周圍的傀儡一起消散，被神魂自曝的力量沖擊得彎了腰，再也支撐不住，紅著眼跪倒在地。
“歲歲……”不知過了多久，一只染血的手撫上他的臉，“歲歲，不哭。”
“我……我錯了……”江歲寧看著跪在他身邊的無渡，眼淚徹底決堤，“無渡，我做錯了……我不該……我是個禍害，我果然是個禍害……”
“不是，歲歲不是禍害。”無渡顧不上自己的傷，心疼的把他抱進懷裏，“有些事本就分不出對錯，你若不那樣做，我們都死在此處，時溟和十四都為救我們而身死道消，便是對了麽？”
“你當時若不答應她，我們都不會怪你，你答應了她，她也不會怪你。”
無渡語氣越發溫柔，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哄孩子一樣的哄他，“歲歲，你沒有害誰，你也不是禍害，這般分不出對錯之事，選了便不要後悔，否則逝者難以安息，生者亦會滋生心魔。”
“這世上許多事，是非對錯本就不是絕對，你若一味求個對錯，便是真的錯了，是真的對不起紅蕪良苦用心。”
江歲寧是魔，且是萬世難遇如此天縱奇才的魔，從出生便是萬事靠自己，無人教導，沒有師尊，修為只靠打架拿命拼，靈力境界半步飛升，心境卻差了許多，與正道修道便修心完全沒法比。
無渡不止是勸他，更是努力為他開拓心境，以免心魔趁虛而入，推他萬劫不覆。
時溟看懂了他的意思，拉著江十四安靜的坐在遠處療傷，並未打擾。
幕後之人未曾露面，那些傀儡消失後，再無任何手段上前，巨坑之中只剩下無渡循循善誘和溫柔安撫的聲音。
不知無渡何時能勸好，時溟安頓好了江十四便警惕周圍的動靜，突然發現遠處地上有一塊黑色的東西，用靈力取來仔細觀察，發現是半根發簪。
還是黃泉主送的魂玉改制。
“是主子想……”江十四沒把話說完，因為紅蕪的名字此時此刻他說不出口。
那是江歲寧給紅蕪的發簪，為的是萬一有機會，可以留住她一縷殘魂。
如今發簪斷了只剩一半，紅蕪的殘魂只怕也是……香消玉殞。
時溟嘆了口氣，拿著那發簪起身走過去，聲音輕得風一吹都要散了，“歲寧，這個你收著吧。”
殘魂雖然未曾留下，但終究是個念想。
江歲寧沒有擡頭，只死死將那發簪抓在手中，有魔氣縈繞發簪之上，再消散之時，發簪上多了三個字：江紅蕪。
“哢嚓……”
一個細小的聲音突然響起，幾人皆是一楞，除了江歲寧，所有人都看向擋在天門前的石壁。
原本只是密密麻麻的裂痕，如今正在繼續碎裂，沒有任何人施加靈力，像是那天門本身在……推開石壁。
“啪嗒、啪嗒……”
石壁碎片陸陸續續掉落下來，逐漸露出天門原貌，如一汪水鏡一般，平靜無波，卻又內含乾坤，無數神力交織纏繞。
“是……心境？”無渡收回目光抓緊江歲寧的手，“歲歲，你的心境突破，已然超脫魔身，這神界的天門……為你而開。”
難怪是江歲寧的機緣，難怪一定要江歲寧一起開天門，此刻無渡終於全都明白了。
他自己就是神族，回神界算不得飛升，只有江歲寧才是真的飛升，才能開這天門，他只是一把鑰匙，江歲寧才是那股能讓天門敞開的力量。
江歲寧擡起頭，哭紅的眼睛早已恢覆如常，並沒有看什麽天門，而是用力抱了他一下，收起那半根簪子為他輸送靈力療傷。
“我沒錯。”江歲寧收回手的瞬間，仰頭在他嘴角親了一下，“我只是……沒用，對不住她。”
他保護不好紅蕪，是他沒用。
心境未毀，愧疚仍在。
他選了大道，卻未曾拋卻基本的人情，這才是天門為他敞開的原因。
“啪！啪！啪！”
“還真是有情有義啊。”
掌聲突兀的在幾人身後響起，還有一個蒼老的男聲，他們立刻回頭去看，卻沒看到幕後之人，只看到了被捆得結結實實扔在地上的黃泉主。
似乎受了傷，早已昏迷。
已經沒有保住紅蕪，江歲寧絕不會再放棄黃泉主，毫不猶豫的背對飛升天門，走了相反的方向。
隨著他一步步靠近黃泉主，時溟和江十四表情都越來越擔憂。
那是個陷阱，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卻不能不往裏跳，不能不眼睜睜看著他往裏跳。
“你……你就沒有什麽辦法能解困？”時溟實在沒忍住，伸手推了無渡的胳膊一下。
無渡搖搖頭，沈默不語。
“黃泉主？”江歲寧走到黃泉主身側，叫了一聲未曾看到反應，直接俯身把人抱起來，綁人的繩子都沒時間松，大步往回走。
萬幸的是整個過程都沒有任何意外，眼看他越走越近，馬上就是回到天門前，時溟和江十四都屏住了呼吸，拼命留意周圍情況。
然而只差幾步遠的時候，江歲寧手中突然出現一把匕首，狠狠插.入黃泉主丹田。
時溟一楞，江十四也驚得僵住了。
撕心裂肺的吼聲響徹整片天地，可那聲音卻不是黃泉主，而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江歲寧始終不曾放手，手中的匕首還在不停轉動，到最後完全是把懷裏的人按在地上不斷攪碎丹田。
黃泉主的容貌在丹田破碎的瞬間緩緩變化，最終變成了一個他們從未見過的，蒼老的男人。
“九昭。”江歲寧念出了他的名字。
“你怎麽……怎麽會……”九昭丹田被毀，已經完全與普通人無異，在他手中根本跑不掉，只說了幾個字便開始吐血。
“我怎麽會對黃泉主下手嗎？”江歲寧替他問出來了，自問自答，“因為我選了相信紅蕪，江紅蕪，我的女兒。”
無渡沒有絲毫驚訝，走過去手上快速結印，困住九昭身上不斷消散的極陰之氣。
因為他也選了相信紅蕪，一旦以紅蕪說的沒有九昭這個人來推算，黃泉主就顯得格外可疑。
“你是九昭，也是惜顏。”無渡將那些極陰之氣收攏到一處，冷聲道：“你們本就是一體，她知道你的存在，無法擺脫你，只能被迫入局，可你敗就敗在太自信了。”
“自信算無遺漏，將我們玩弄於鼓掌，用惜顏的模樣做誘餌就可以有機會和我們一起靠近天門。”
九昭已經說不出話了，江歲寧拔出匕首，面無表情的刺入他眉心。
他整個人都徹底化作一道道極陰之氣，盡數被無渡收攏後，江歲寧與無渡聯手輸送靈力，緩緩將極陰之氣重新化形。
極陰之氣才是歷任黃泉主的本體，人死不能覆生，但黃泉主可以，只要那極陰之氣未曾消散，便可死而覆生。
一刻鐘後，熟悉的黃泉主重新出現在幾人面前，一睜眼就長長的舒了口氣，“還好你們聽懂了，不枉我費盡心機留下線索。”
她那句任何人的記憶都不可信才是關鍵，任何人也包括她自己，間接告訴江歲寧和無渡，她身不由己，連她也不要信。
“紅蕪。”江歲寧第一時間把半根簪子送到她面前，“還有救嗎？”
“這……”見他面色凝重，黃泉主用盡所有方法為他感受紅蕪的殘魂，可惜最後還是無能為力，無奈搖頭，“太微弱了，只有一點氣息，我找不到那一絲殘魂在何處。”
“但是……你們去了神界說不定有人能救，聽聞那位神君和神君道侶無所不能，不過要抓緊時間，多耽誤一刻，魂玉裏的殘魂就多消散一分。”
“好。”無渡立刻拉著江歲寧的手走向天門。
“兄長，十……嫂子。”江歲寧對江十四改了口，“紅蕪的殘魂耽誤不得，你們合籍的賀禮，還有嫂子的嫁妝，都在這些儲物戒裏了。”
說著便把那些儲物戒塞進時溟手裏。
“照顧好爹，別欺負嫂子，以後有機會，我一定回來看你們，等我。”
時間緊迫，他只說了這些，無渡甚至只來得及點個頭，兩人便雙雙踏入了天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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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紅蕪說到最後近乎哀求的語氣，江歲寧這輩子頭一回這麽迷茫，覺得自己也不過是個蠢貨。
他選不出來。
紅蕪叫他爹，雖然他沒答應過，但他也沒有下令不許叫，算是默許了。
他要怎麽把紅蕪扔出去送死？
可另一邊……另一邊……
江歲寧回頭看向已經化作魔獸本體，幾乎站不起來的江十四，還有旁邊強撐在血泊中的無渡和時溟，指尖嵌入掌心，卻一點都感受不到疼。
無渡沒力氣幫他轉移傷了，傷在他身上，可心裏太疼，身上的傷就沒感覺了。
“爹！”紅蕪扯掉了他一塊衣角，“來不及了，我左右都是死，讓我死得有用一些吧，爹，求求你，算我求你，我不想這麽窩囊的死……”
江歲寧閉了閉眼，嘴唇顫抖，“是……是爹沒用。”
他答應了紅蕪那聲爹，再睜眼時動作溫柔的把紅蕪抱起來，用了清潔術洗去她一身血汙，還送了一根純黑色的發簪給她，親手為她插上。
“爹對不住你。”
“謝謝爹。”紅蕪看著他，笑得格外燦爛，“爹，你跟娘好好的。”
“好……”
懷裏的人被魔氣送入那群傀儡中央，江歲寧眼看著她和周圍的傀儡一起消散，被神魂自曝的力量沖擊得彎了腰，再也支撐不住，紅著眼跪倒在地。
“歲歲……”不知過了多久，一只染血的手撫上他的臉，“歲歲，不哭。”
“我……我錯了……”江歲寧看著跪在他身邊的無渡，眼淚徹底決堤，“無渡，我做錯了……我不該……我是個禍害，我果然是個禍害……”
“不是，歲歲不是禍害。”無渡顧不上自己的傷，心疼的把他抱進懷裏，“有些事本就分不出對錯，你若不那樣做，我們都死在此處，時溟和十四都為救我們而身死道消，便是對了麽？”
“你當時若不答應她，我們都不會怪你，你答應了她，她也不會怪你。”
無渡語氣越發溫柔，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哄孩子一樣的哄他，“歲歲，你沒有害誰，你也不是禍害，這般分不出對錯之事，選了便不要後悔，否則逝者難以安息，生者亦會滋生心魔。”
“這世上許多事，是非對錯本就不是絕對，你若一味求個對錯，便是真的錯了，是真的對不起紅蕪良苦用心。”
江歲寧是魔，且是萬世難遇如此天縱奇才的魔，從出生便是萬事靠自己，無人教導，沒有師尊，修為只靠打架拿命拼，靈力境界半步飛升，心境卻差了許多，與正道修道便修心完全沒法比。
無渡不止是勸他，更是努力為他開拓心境，以免心魔趁虛而入，推他萬劫不覆。
時溟看懂了他的意思，拉著江十四安靜的坐在遠處療傷，並未打擾。
幕後之人未曾露面，那些傀儡消失後，再無任何手段上前，巨坑之中只剩下無渡循循善誘和溫柔安撫的聲音。
不知無渡何時能勸好，時溟安頓好了江十四便警惕周圍的動靜，突然發現遠處地上有一塊黑色的東西，用靈力取來仔細觀察，發現是半根發簪。
還是黃泉主送的魂玉改制。
“是主子想……”江十四沒把話說完，因為紅蕪的名字此時此刻他說不出口。
那是江歲寧給紅蕪的發簪，為的是萬一有機會，可以留住她一縷殘魂。
如今發簪斷了只剩一半，紅蕪的殘魂只怕也是……香消玉殞。
時溟嘆了口氣，拿著那發簪起身走過去，聲音輕得風一吹都要散了，“歲寧，這個你收著吧。”
殘魂雖然未曾留下，但終究是個念想。
江歲寧沒有擡頭，只死死將那發簪抓在手中，有魔氣縈繞發簪之上，再消散之時，發簪上多了三個字：江紅蕪。
“哢嚓……”
一個細小的聲音突然響起，幾人皆是一楞，除了江歲寧，所有人都看向擋在天門前的石壁。
原本只是密密麻麻的裂痕，如今正在繼續碎裂，沒有任何人施加靈力，像是那天門本身在……推開石壁。
“啪嗒、啪嗒……”
石壁碎片陸陸續續掉落下來，逐漸露出天門原貌，如一汪水鏡一般，平靜無波，卻又內含乾坤，無數神力交織纏繞。
“是……心境？”無渡收回目光抓緊江歲寧的手，“歲歲，你的心境突破，已然超脫魔身，這神界的天門……為你而開。”
難怪是江歲寧的機緣，難怪一定要江歲寧一起開天門，此刻無渡終於全都明白了。
他自己就是神族，回神界算不得飛升，只有江歲寧才是真的飛升，才能開這天門，他只是一把鑰匙，江歲寧才是那股能讓天門敞開的力量。
江歲寧擡起頭，哭紅的眼睛早已恢覆如常，並沒有看什麽天門，而是用力抱了他一下，收起那半根簪子為他輸送靈力療傷。
“我沒錯。”江歲寧收回手的瞬間，仰頭在他嘴角親了一下，“我只是……沒用，對不住她。”
他保護不好紅蕪，是他沒用。
心境未毀，愧疚仍在。
他選了大道，卻未曾拋卻基本的人情，這才是天門為他敞開的原因。
“啪！啪！啪！”
“還真是有情有義啊。”
掌聲突兀的在幾人身後響起，還有一個蒼老的男聲，他們立刻回頭去看，卻沒看到幕後之人，只看到了被捆得結結實實扔在地上的黃泉主。
似乎受了傷，早已昏迷。
已經沒有保住紅蕪，江歲寧絕不會再放棄黃泉主，毫不猶豫的背對飛升天門，走了相反的方向。
隨著他一步步靠近黃泉主，時溟和江十四表情都越來越擔憂。
那是個陷阱，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卻不能不往裏跳，不能不眼睜睜看著他往裏跳。
“你……你就沒有什麽辦法能解困？”時溟實在沒忍住，伸手推了無渡的胳膊一下。
無渡搖搖頭，沈默不語。
“黃泉主？”江歲寧走到黃泉主身側，叫了一聲未曾看到反應，直接俯身把人抱起來，綁人的繩子都沒時間松，大步往回走。
萬幸的是整個過程都沒有任何意外，眼看他越走越近，馬上就是回到天門前，時溟和江十四都屏住了呼吸，拼命留意周圍情況。
然而只差幾步遠的時候，江歲寧手中突然出現一把匕首，狠狠插.入黃泉主丹田。
時溟一楞，江十四也驚得僵住了。
撕心裂肺的吼聲響徹整片天地，可那聲音卻不是黃泉主，而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江歲寧始終不曾放手，手中的匕首還在不停轉動，到最後完全是把懷裏的人按在地上不斷攪碎丹田。
黃泉主的容貌在丹田破碎的瞬間緩緩變化，最終變成了一個他們從未見過的，蒼老的男人。
“九昭。”江歲寧念出了他的名字。
“你怎麽……怎麽會……”九昭丹田被毀，已經完全與普通人無異，在他手中根本跑不掉，只說了幾個字便開始吐血。
“我怎麽會對黃泉主下手嗎？”江歲寧替他問出來了，自問自答，“因為我選了相信紅蕪，江紅蕪，我的女兒。”
無渡沒有絲毫驚訝，走過去手上快速結印，困住九昭身上不斷消散的極陰之氣。
因為他也選了相信紅蕪，一旦以紅蕪說的沒有九昭這個人來推算，黃泉主就顯得格外可疑。
“你是九昭，也是惜顏。”無渡將那些極陰之氣收攏到一處，冷聲道：“你們本就是一體，她知道你的存在，無法擺脫你，只能被迫入局，可你敗就敗在太自信了。”
“自信算無遺漏，將我們玩弄於鼓掌，用惜顏的模樣做誘餌就可以有機會和我們一起靠近天門。”
九昭已經說不出話了，江歲寧拔出匕首，面無表情的刺入他眉心。
他整個人都徹底化作一道道極陰之氣，盡數被無渡收攏後，江歲寧與無渡聯手輸送靈力，緩緩將極陰之氣重新化形。
極陰之氣才是歷任黃泉主的本體，人死不能覆生，但黃泉主可以，只要那極陰之氣未曾消散，便可死而覆生。
一刻鐘後，熟悉的黃泉主重新出現在幾人面前，一睜眼就長長的舒了口氣，“還好你們聽懂了，不枉我費盡心機留下線索。”
她那句任何人的記憶都不可信才是關鍵，任何人也包括她自己，間接告訴江歲寧和無渡，她身不由己，連她也不要信。
“紅蕪。”江歲寧第一時間把半根簪子送到她面前，“還有救嗎？”
“這……”見他面色凝重，黃泉主用盡所有方法為他感受紅蕪的殘魂，可惜最後還是無能為力，無奈搖頭，“太微弱了，只有一點氣息，我找不到那一絲殘魂在何處。”
“但是……你們去了神界說不定有人能救，聽聞那位神君和神君道侶無所不能，不過要抓緊時間，多耽誤一刻，魂玉裏的殘魂就多消散一分。”
“好。”無渡立刻拉著江歲寧的手走向天門。
“兄長，十……嫂子。”江歲寧對江十四改了口，“紅蕪的殘魂耽誤不得，你們合籍的賀禮，還有嫂子的嫁妝，都在這些儲物戒裏了。”
說著便把那些儲物戒塞進時溟手裏。
“照顧好爹，別欺負嫂子，以後有機會，我一定回來看你們，等我。”
時間緊迫，他只說了這些，無渡甚至只來得及點個頭，兩人便雙雙踏入了天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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