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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歲寧說的成親跟其他人想的成親全都不一樣。
這一點是誰都沒猜到的，連無渡都楞住了，很難想象自己真的按他說的穿上鳳冠霞帔會是什麽場景。
“怎麽了？你們怎麽全都不說話了？”江歲寧一臉不明所以，還覺得他們好奇怪，“不會是沒準備鳳冠霞帔吧？這個可不能省啊，一輩子就這麽一回。”
他不說還好，一說一輩子就這麽一回，無渡原本想要拒絕的心思突然就開始動搖了。
歲歲說一輩子只有一回，那不就是說這輩子只會愛我一個麽？
這跟表白有什麽區別？
歲歲心中只有我一個，那我為他穿鳳冠霞帔也不是不行。
“去準備吧。”無渡猶豫再三，到底是為愛妥協了。
他是答應了，旁人看他的眼神簡直驚恐萬分，陸終南徹底憋不住了，對著江歲寧行了一禮後開始瘋狂輸出。
“師叔怎可穿鳳冠霞帔成親啊！不成體統！不合禮數！這……這這這……簡直荒天下之大謬！滑天下之大稽！”
“男子與男子合籍本就聞所未聞，若師叔還當眾做女子裝扮，臉面何存？師叔簡直色迷心竅，色令智昏，徹底昏了頭了！”
“若真要如此，我只能以死明志，撞死在這魔宮讓師叔清醒清醒！”
他整個人都透著一股的生無可戀的勁，顯然三觀都被震碎了，江歲寧表情嚴肅的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最後實在沒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你看看，這小傻子都比你聰明。”
他是對著無渡說的，很快就笑得都有些直不起來腰了，“你們真是什麽都敢信啊，我得是多變態才能讓無渡穿鳳冠霞帔，那裝扮還能看嗎哈哈哈哈哈……”
他本來就是開個玩笑而已，不然怎麽可能在準備喜服的時候沒特意叮囑要鳳冠霞帔，這種事他根本沒有多在意，穿什麽都無所謂，站他身邊的人是無渡就行。
不過他是真沒想到無渡連這都能答應，看無渡的眼神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覆雜。
這狗東西是真的對自己沒有一點底線啊……
陸終南都要撞死了，他卻說只是開個玩笑，是想逗逗無渡，正道的一根筋再次見識到了魔族的可怕，看那即將嫁入魔界的師叔眼神越發擔憂。
“師叔，你以後不會也變成這樣吧？說實話我真有點害怕，你瘋點還行，可千萬不能變得這麽不著調啊，不然我死了都沒臉面對玄天宗各位先祖。”
他是真什麽都敢說，這話就這麽當眾說出來了，無渡還沒說什麽，江歲寧就先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以後不禍害你了，你這一根筋挺好，看你這麽呆我就放心了。”
陸終南根本沒聽懂他這前言不搭後語的話是在說什麽，無渡卻琢磨明白了。
這是陸終南通過了江歲寧的考驗，江歲寧放心讓他統領正道，也放心留下時溟和江十四跟他一起三界爭鋒了。
一個一心想著正道體統和臉面的古板之人，過於剛正不阿且直言不諱，有他統領正道，甚至都不用怕正道其他人慫恿他算計妖界和魔界。
等一頭霧水的其他人都出去，無渡走到江歲寧身側輕聲調侃，“歲歲不是不喜歡話裏有話麽？”
今日江歲寧做的事，每一件都別有深意，說的話也都不是字面上的意思，甚至都有點像他了，像江歲寧平日最討厭的，他說話的那些彎彎繞繞。
“近墨者黑。”江歲寧白了他一眼，拿了個空茶杯放到他面前。
無渡動作熟練的給他倒了一杯茶。
“我就是覺得啊，徹底了結之前什麽事都得安排好，萬一……誰能完全預判這世上的萬一呢。”
江歲寧抿了一口茶，其實也不是想喝茶，就是有些心神不寧，想做點什麽轉移一下註意力。
“太順利也不一定不是好事。”
無渡大概明白他在擔心什麽，很淡定的安撫他，“順其自然便好，該來的想躲也躲不掉，何必為未曾發生的事過於擔憂。”
從他們追查幕後之人開始，一切都太過順利，顯得有些不真實，無渡也察覺到了，但他不在意。
天道法則對這整個修真界的人都是有壓制的，修為不可能超過那個壓制的範圍，他和江歲寧都已經修煉到了頂峰，不管幕後之人如何布局，又比他們年紀大了多少，修為上總歸不會超過他們。
只要他有一戰之力，那便一切都不成問題，絕對護得住江歲寧。
他說得太胸有成竹了，引得江歲寧多看了他好幾眼，目光越來越疑惑，“你是不是還有什麽事瞞著我啊？”
“我與歲歲朝夕相處，哪有什麽事能瞞得住歲歲？”無渡搖搖頭笑得無奈，“即便是真的有事，我也不敢瞞啊。”
“那倒是。”江歲寧放心的點點頭。
本來就已經完全信任他和接受他了，再加上剛才他連鳳冠霞帔都願意為自己穿，江歲寧壓根沒多想，更沒有發現他其實沒回答剛才那個問題。
在是和不是兩個答案之間，他選擇了好多個字來解釋，卻唯獨沒選出一個明確的答案。
“喜服樣式歲歲還沒選呢。”
那一堆喜服還放在邊上等著挑選，無渡隨手拿起一件幫他穿，“歲歲都穿上試試，一輩子只有一次，自然要選一個最喜歡的樣式。”
習慣了被他照顧，江歲寧動作自然的擡起手讓他忙活，卻隱隱約約總覺得側腰處有些奇怪的感覺，但無論怎麽查看都沒有任何異樣，最後只能歸結為是無渡把他給碰得腰有些癢。
“你別碰我腰，好癢。”
“好。”
無渡笑著應了一聲，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指尖有一個肉眼根本看不清的覆雜印記一閃而過，若是他此刻能脫了衣服查看，就會發現腰窩處有一個一模一樣的印記。
等兩個人都選好了喜服，江十四進來取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家主子身上的氣息有點奇怪。
以前也有無渡仙君的氣息在身上，但今日好像格外濃郁，像是從裏到外發散出來的一樣。
這種細微的變化江歲寧自己是感受不出來的，因為無渡沒事就跟他親近，圍在他身邊，他對無渡的氣息已經太熟悉了。
江十四猶豫許久，出去之前還是沒忍住想問問，但再去感受的時候又發現恢覆正常了，他覺得好奇怪，又下意識去感受無渡身上的氣息，卻猝不及防對上了無渡的目光。
“怎麽了？”無渡語氣自然的詢問。
“沒什麽，就是……”江十四目光他和江歲寧身上轉了一圈，“仙君身上似乎都是主子的氣息，若不是能看見，光靠氣息分辨，我都快分不出哪個是主子了。”
無渡身上從裏到外全是江歲寧的氣息。
“腌入味了吧。”江歲寧覺得有點好笑，“十四，等你以後有了道侶應該就知道為什麽了。”
沒事就在榻上廝混，都負距離接觸了，互相身上沾點對方的氣息可太正常了，更何況無渡剛才借著幫他試衣服的由頭還抱著他把他嘴都給啃腫了。
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等合籍大典的前一日，時溟突然收到他們要合籍的消息匆匆趕來，見到他們的第一眼表情就要裂開了。
“你們倆能不能收斂點！瞞著我要合籍就算了，怎麽還……還沒羞沒臊的身上全是對方的氣息！”
他以為是兩人沒日沒夜的廝混才會這樣，江歲寧卻以為他是來故意挑刺，這點異常誰都沒註意，只有無渡在旁邊眼底盡是滿意之色。
“你他娘的別沒事找事啊，大喜的日子別逼老子罵你！”
江歲寧瞥了時溟一眼，見他沒有打架的意思，這才繼續往下說，“該準備的都準備完了，你不同意也沒用，明**證婚，我跟無渡都沒有別的長輩了。”
時溟還準備罵街呢，聽到他最後一句硬是把到了嘴邊的罵給憋回去了，沒忍心罵出口，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
“要不我把父尊的牌位給你請來？”
江歲寧：“……”
“我謝謝你了，倒也不必折騰他老人家。”
明日就成親了，時溟今日索性沒走，留在魔界幫忙一起張羅，傍晚時分要找江歲寧一起喝一杯，不確定人在哪，只能循著氣息找過去，結果找到地方看見的卻是無渡。
他人都傻了，再三確認自己確實是追著江歲寧的氣息找來的，看無渡的眼神逐漸探究，“你故意的？”
“故意什麽？”
“別裝，我可不是他那麽好騙。”時溟圍著他轉了一圈，離這麽近都沒分辨出他的氣息和江歲寧有何區別，眼中的震驚和好奇越來越濃，“你這是怎麽做到的？人的氣息也能改變？你們正道還有這種秘術？”
他確實不好騙，無渡也知道騙不過，索性直說了，“不是秘術，是契約。”
“什麽契約？”
無渡但笑不語，像是篤定他能猜到。
時溟在腦海裏把各種被修真界嚴禁使用的契約全想了一遍，最後突然想起一個早已失傳的，看他的眼神堪稱驚悚，“共生契？！”
“是那個能替人受傷還與人共享命數的邪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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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歲寧說的成親跟其他人想的成親全都不一樣。
這一點是誰都沒猜到的，連無渡都楞住了，很難想象自己真的按他說的穿上鳳冠霞帔會是什麽場景。
“怎麽了？你們怎麽全都不說話了？”江歲寧一臉不明所以，還覺得他們好奇怪，“不會是沒準備鳳冠霞帔吧？這個可不能省啊，一輩子就這麽一回。”
他不說還好，一說一輩子就這麽一回，無渡原本想要拒絕的心思突然就開始動搖了。
歲歲說一輩子只有一回，那不就是說這輩子只會愛我一個麽？
這跟表白有什麽區別？
歲歲心中只有我一個，那我為他穿鳳冠霞帔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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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答應了，旁人看他的眼神簡直驚恐萬分，陸終南徹底憋不住了，對著江歲寧行了一禮後開始瘋狂輸出。
“師叔怎可穿鳳冠霞帔成親啊！不成體統！不合禮數！這……這這這……簡直荒天下之大謬！滑天下之大稽！”
“男子與男子合籍本就聞所未聞，若師叔還當眾做女子裝扮，臉面何存？師叔簡直色迷心竅，色令智昏，徹底昏了頭了！”
“若真要如此，我只能以死明志，撞死在這魔宮讓師叔清醒清醒！”
他整個人都透著一股的生無可戀的勁，顯然三觀都被震碎了，江歲寧表情嚴肅的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最後實在沒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你看看，這小傻子都比你聰明。”
他是對著無渡說的，很快就笑得都有些直不起來腰了，“你們真是什麽都敢信啊，我得是多變態才能讓無渡穿鳳冠霞帔，那裝扮還能看嗎哈哈哈哈哈……”
他本來就是開個玩笑而已，不然怎麽可能在準備喜服的時候沒特意叮囑要鳳冠霞帔，這種事他根本沒有多在意，穿什麽都無所謂，站他身邊的人是無渡就行。
不過他是真沒想到無渡連這都能答應，看無渡的眼神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覆雜。
這狗東西是真的對自己沒有一點底線啊……
陸終南都要撞死了，他卻說只是開個玩笑，是想逗逗無渡，正道的一根筋再次見識到了魔族的可怕，看那即將嫁入魔界的師叔眼神越發擔憂。
“師叔，你以後不會也變成這樣吧？說實話我真有點害怕，你瘋點還行，可千萬不能變得這麽不著調啊，不然我死了都沒臉面對玄天宗各位先祖。”
他是真什麽都敢說，這話就這麽當眾說出來了，無渡還沒說什麽，江歲寧就先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以後不禍害你了，你這一根筋挺好，看你這麽呆我就放心了。”
陸終南根本沒聽懂他這前言不搭後語的話是在說什麽，無渡卻琢磨明白了。
這是陸終南通過了江歲寧的考驗，江歲寧放心讓他統領正道，也放心留下時溟和江十四跟他一起三界爭鋒了。
一個一心想著正道體統和臉面的古板之人，過於剛正不阿且直言不諱，有他統領正道，甚至都不用怕正道其他人慫恿他算計妖界和魔界。
等一頭霧水的其他人都出去，無渡走到江歲寧身側輕聲調侃，“歲歲不是不喜歡話裏有話麽？”
今日江歲寧做的事，每一件都別有深意，說的話也都不是字面上的意思，甚至都有點像他了，像江歲寧平日最討厭的，他說話的那些彎彎繞繞。
“近墨者黑。”江歲寧白了他一眼，拿了個空茶杯放到他面前。
無渡動作熟練的給他倒了一杯茶。
“我就是覺得啊，徹底了結之前什麽事都得安排好，萬一……誰能完全預判這世上的萬一呢。”
江歲寧抿了一口茶，其實也不是想喝茶，就是有些心神不寧，想做點什麽轉移一下註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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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法則對這整個修真界的人都是有壓制的，修為不可能超過那個壓制的範圍，他和江歲寧都已經修煉到了頂峰，不管幕後之人如何布局，又比他們年紀大了多少，修為上總歸不會超過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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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歲歲朝夕相處，哪有什麽事能瞞得住歲歲？”無渡搖搖頭笑得無奈，“即便是真的有事，我也不敢瞞啊。”
“那倒是。”江歲寧放心的點點頭。
本來就已經完全信任他和接受他了，再加上剛才他連鳳冠霞帔都願意為自己穿，江歲寧壓根沒多想，更沒有發現他其實沒回答剛才那個問題。
在是和不是兩個答案之間，他選擇了好多個字來解釋，卻唯獨沒選出一個明確的答案。
“喜服樣式歲歲還沒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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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慣了被他照顧，江歲寧動作自然的擡起手讓他忙活，卻隱隱約約總覺得側腰處有些奇怪的感覺，但無論怎麽查看都沒有任何異樣，最後只能歸結為是無渡把他給碰得腰有些癢。
“你別碰我腰，好癢。”
“好。”
無渡笑著應了一聲，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指尖有一個肉眼根本看不清的覆雜印記一閃而過，若是他此刻能脫了衣服查看，就會發現腰窩處有一個一模一樣的印記。
等兩個人都選好了喜服，江十四進來取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家主子身上的氣息有點奇怪。
以前也有無渡仙君的氣息在身上，但今日好像格外濃郁，像是從裏到外發散出來的一樣。
這種細微的變化江歲寧自己是感受不出來的，因為無渡沒事就跟他親近，圍在他身邊，他對無渡的氣息已經太熟悉了。
江十四猶豫許久，出去之前還是沒忍住想問問，但再去感受的時候又發現恢覆正常了，他覺得好奇怪，又下意識去感受無渡身上的氣息，卻猝不及防對上了無渡的目光。
“怎麽了？”無渡語氣自然的詢問。
“沒什麽，就是……”江十四目光他和江歲寧身上轉了一圈，“仙君身上似乎都是主子的氣息，若不是能看見，光靠氣息分辨，我都快分不出哪個是主子了。”
無渡身上從裏到外全是江歲寧的氣息。
“腌入味了吧。”江歲寧覺得有點好笑，“十四，等你以後有了道侶應該就知道為什麽了。”
沒事就在榻上廝混，都負距離接觸了，互相身上沾點對方的氣息可太正常了，更何況無渡剛才借著幫他試衣服的由頭還抱著他把他嘴都給啃腫了。
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等合籍大典的前一日，時溟突然收到他們要合籍的消息匆匆趕來，見到他們的第一眼表情就要裂開了。
“你們倆能不能收斂點！瞞著我要合籍就算了，怎麽還……還沒羞沒臊的身上全是對方的氣息！”
他以為是兩人沒日沒夜的廝混才會這樣，江歲寧卻以為他是來故意挑刺，這點異常誰都沒註意，只有無渡在旁邊眼底盡是滿意之色。
“你他娘的別沒事找事啊，大喜的日子別逼老子罵你！”
江歲寧瞥了時溟一眼，見他沒有打架的意思，這才繼續往下說，“該準備的都準備完了，你不同意也沒用，明**證婚，我跟無渡都沒有別的長輩了。”
時溟還準備罵街呢，聽到他最後一句硬是把到了嘴邊的罵給憋回去了，沒忍心罵出口，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
“要不我把父尊的牌位給你請來？”
江歲寧：“……”
“我謝謝你了，倒也不必折騰他老人家。”
明日就成親了，時溟今日索性沒走，留在魔界幫忙一起張羅，傍晚時分要找江歲寧一起喝一杯，不確定人在哪，只能循著氣息找過去，結果找到地方看見的卻是無渡。
他人都傻了，再三確認自己確實是追著江歲寧的氣息找來的，看無渡的眼神逐漸探究，“你故意的？”
“故意什麽？”
“別裝，我可不是他那麽好騙。”時溟圍著他轉了一圈，離這麽近都沒分辨出他的氣息和江歲寧有何區別，眼中的震驚和好奇越來越濃，“你這是怎麽做到的？人的氣息也能改變？你們正道還有這種秘術？”
他確實不好騙，無渡也知道騙不過，索性直說了，“不是秘術，是契約。”
“什麽契約？”
無渡但笑不語，像是篤定他能猜到。
時溟在腦海裏把各種被修真界嚴禁使用的契約全想了一遍，最後突然想起一個早已失傳的，看他的眼神堪稱驚悚，“共生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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