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五、沾染他的氣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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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五、沾染他的氣運
一直以為時溟是個沒什麽心眼的王八蛋，江歲寧從沒想過他能這麽厲害，步步算計還瞞著他鋪路，一時間目瞪口呆。
“王八蛋真能藏啊。”過了許久他才笑罵一句，“搞不好連這裏面有什麽他都知道，別是跟我在這揣著明白裝糊塗，弄了個大驚嚇等著我。”
“或許真的有。”
兩人對視一眼，在彼此的眼神中都看到了濃濃的興趣。
如果只是秘境，會象征著許多未知的危險，但如果是時溟在這裏藏了什麽秘密讓他們來解，那這事可就變得有意思了。
危險和自家人的謎題比起來，當然還是後者更輕松有趣。
“行了，來都來了，別管這幻境有沒有時溟的手筆，都先看看這是個什麽玩意再說。”
江歲寧率先邁步，無渡緊隨其後，說是陣法或者幻境，可兩人身處其中，在這與妖宮相反的景色中轉了整整一圈，也沒找到任何異常之處。
沒有異常才是最異常的地方，江歲寧停下腳步把無渡往前一推，“你來。”
找不到陣眼也沒什麽東西主動攻擊他們，那就得是他們先下手了，他自己懶得動，反正有無渡在，還是躺平等無渡破解比較好。
能偷懶就偷懶，這才是鹹魚該幹的事。
“好。”知道他會犯懶，無渡點點頭直接動手。
剎那間周圍靈氣迅速匯聚，花草樹木無風自動，聚靈氣開陣，無視身處何地，這樣霸道的陣法引得江歲寧直勾勾盯著看。
到底是正道花樣多，還能這麽幹，換成老子就直接強攻了，他竟然能在這幻境中用陣法試探。
無渡行事都是正道的路子，講究一個穩重，且方法稍微溫和些，江歲寧不一樣，他向來喜歡簡單粗暴。
於是站在他的視角看無渡處理這件事，那就跟看姑娘家繡花似的，發現無渡是用陣法一寸寸探過此處尋找異常，這麽慢的方法他根本看不下去。
“你這是不毀壞這幻境或者陣法了，但你這麽找得找到什麽時候去？”江歲寧著急了，直接一把推開他，拿出本命劍就是一頓砍。
沒一會兒四周就只剩下光禿禿的一片，卻什麽都沒翻出來。
江歲寧執劍僵在原地，尷尬得不願面對這個現實。
不是，這到底是什麽破地方？都毀了怎麽一點用也沒有？
別管是陣法還是幻境，都這麽沒脾氣嗎？
“歲歲，要不……還是我來？”見他遲遲沒動靜，無渡盡量語氣嚴肅的問了一句，免得被他抓住自己偷偷笑了。
“行行行，你來你來。”
江歲寧退到後面繼續當鹹魚，人還沒站定，剛才被他砍斷的一棵樹突然發出些許聲響。
那聲音時有時無，不等有人回應，這裏僅有的兩個人朝那邊看了一眼的功夫，一道殘魂從斷裂的樹枝中竄了出去。
“這是……這……”江歲寧看著空中圍著自己亂飄的殘魂，滿眼都是不可置信，“爹的殘魂？”
他們千方百計要找老妖尊，不惜準備用招魂禁術，結果在這地方隨隨便便就能遇到殘魂？！
“或許這才是時溟的目的吧。”無渡也絕對驚奇，但也沒忘正事，“殘魂藏在此處，怕是誰都發現不了，很適合窩藏秘密。”
一縷殘魂而已，無渡一只手就能給困住不讓亂跑，又在江歲寧的指揮下餵了些靈石去供養，靈石被吸幹靈氣消散於天地的瞬間，那殘魂終於緩緩變成了人影。
“小餘，你終究還是來了。”
老妖尊一身青黑色的衣服，滿頭白發淩空而立，架勢看著挺嚴肅，跟江歲寧說話的聲音卻要多溫柔有多溫柔。
“看來時溟把你照顧的很好，還能讓你見到我，叔父能力有限，你也別怪時溟，有些事在修真界不能說，若是說了，整個妖界都難以保全。”
他說的都是要緊事，還在為時溟的隱瞞而解釋，江歲寧卻壓根沒提這個，只笑著告訴他，“我已經認你當爹了，哪有什麽叔父，以後你就是我爹。”
即便只是一縷殘魂，老妖尊聽到這個消息都驚的身體顫了顫。
“別驚訝，爹嘛，人人都有，我自己找一個就行，我說你是你就是，魔界那老不死的我可從來沒認過他。”
什麽離譜的話他都能往出說，江歲寧說習慣了，一般人都得覺得他有病，老妖尊卻除了最開始的怔楞之後全程笑著聽他說，等他說完還一個勁誇他。
“小餘活的果然通透。”
旁邊聽了全程的無渡：“……”
從前只聽說老妖尊為人謹慎，沒想到私下裏這麽的……活潑。
“既然你不急，還叫我一聲爹，那我可就不客氣，直接問了。”老妖尊說完就指向無渡道：“這是我兒媳？你可是將氣運之子給收入了房中？”
“啊這……”江歲寧做夢都沒想到老一輩說話能這麽直白，什麽收入房中，就差直接問他是不是把無渡給睡了。
“小餘別不好意思，這是好事，你多與他親近，能沾染他的氣運。”
氣運這東西向來玄之又玄，誰都說不準，若能與一人接觸而沾染那人的氣運，都不能算是好事，而是天大的不勞而獲的好事。
江歲寧還處在震驚中，旁邊的無渡卻看著老妖尊雙眼放光，當場給自己定了名分，行雲流水的見禮，“岳父。”
既全了禮數，又算是明明白白的回答了剛才那個問題，他跟江歲寧就是已經有了夫妻之時。
“好，好啊。”老妖尊肉眼可見的高興起來，“如此，小餘應當就算是有救了，你們一定要多雙修，越多越好。”
江歲寧：？？！
不是，你一個長輩怎麽說話沒個把門的？我記得我小時候你也不這麽為老不尊啊！
老妖尊壓根沒覺得說話這麽直白有什麽不對，還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激動得把想說的話全說了。
“小餘，你要他的氣運有大用處，你是整個修真界的希望，只有你能帶氣運之子開啟天門，你從小就被選出來做棄子，只有多些氣運傍身才有翻身的可能。”
修真界幾百年來最大的秘密，在這修真界管不到的幻境中，老妖尊把臨死前的遺憾全都補全了，親口將這秘密告訴他。
“不管是三界任何一界，那些身死道消的老祖，或是已經接近飛升的修士，都還活著，只是隱世不出，在等你們開天門。”
“這幻境之後便是秘境入口，天門就在秘境之中，那些人自己沒能力開天門，便想方設法的等，正道不願犧牲，這些年一直在妖界和魔界挑選合適的棄子，在你之前已經死傷無數。”
在我之前還有？
江歲寧陷入了沈思，原本他以為自己是被選中的倒黴蛋，如今看來那些人比他想象的還要喪心病狂。
“做棄子就要天資絕佳，為此妖界和魔界損失了無數天驕，無渡這個氣運之子也被封印或者篡改了許多記憶。”
老妖尊看著無渡，指指自己的太陽穴，“我親眼見過你師尊封印你的記憶，每一個棄子或是給你選中的磨刀石失敗都會重新開始，整個修真界都是他們在幕後操控，只為了等一場飛升，眼見早已不一定為實，我當年身死便是為此。”
說到激動處，本就快要消散的殘魂逐漸趨近透明，“除了時溟，不要相信任何人，我沒見過真正操控整個修真界算計你們的是誰，但這人一定就在修真界，而且有明面上的身份。”
“他還要奪氣運，只要你們開了天門，你們身上的氣運他就一定會搶，記住，飛升除了修為，氣運才是重中之重，所謂的機緣都是因氣運而來。”
最後一個字落下，殘魂消散於天地之間，江歲寧伸手想要拉住他，卻只拉了滿手的虛無縹緲，掌心空空，什麽都留不住。
老妖尊透露了許多事，這才是真正的顛覆認知，尤其是那句整個修真界都不能眼見為實，深究起來簡直讓人不寒而栗。
這世上竟然有人能為了飛升而操控整個修真界如同棋局一般，讓人一遍遍重來，又讓人為之演戲。
棋子不中用了就選新的，為此殘害不知多少其餘兩界天驕，也難怪修真界一直是正道一家獨大。
“歲歲，那秘境可還要繼續……”
“不要。”無渡話都沒說話，江歲寧就給了答案，“先不進去了，破了這幻境我們馬上回魔界，這幻境應該就是時溟為了讓爹告訴我們這些而準備的。”
“這些話不能在修真界說，選在秘境入口不會被發現。”
江歲寧壓根沒給他說話的機會，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快，你我合力用最快的速度破了幻境，然後回魔界雙修。”
無渡身體一僵，“回魔界……做什麽？”
“雙修啊！你沒聽爹說嗎？我得多沾你的氣運！”
江歲寧說的那叫一個正經，好像他們不是要雙修，而是要一起做一件改變命運的大事。
“你別太摳門了，給我點氣運怎麽了，我們倆都是棋子，不想死就回去給老子努力雙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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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為時溟是個沒什麽心眼的王八蛋，江歲寧從沒想過他能這麽厲害，步步算計還瞞著他鋪路，一時間目瞪口呆。
“王八蛋真能藏啊。”過了許久他才笑罵一句，“搞不好連這裏面有什麽他都知道，別是跟我在這揣著明白裝糊塗，弄了個大驚嚇等著我。”
“或許真的有。”
兩人對視一眼，在彼此的眼神中都看到了濃濃的興趣。
如果只是秘境，會象征著許多未知的危險，但如果是時溟在這裏藏了什麽秘密讓他們來解，那這事可就變得有意思了。
危險和自家人的謎題比起來，當然還是後者更輕松有趣。
“行了，來都來了，別管這幻境有沒有時溟的手筆，都先看看這是個什麽玩意再說。”
江歲寧率先邁步，無渡緊隨其後，說是陣法或者幻境，可兩人身處其中，在這與妖宮相反的景色中轉了整整一圈，也沒找到任何異常之處。
沒有異常才是最異常的地方，江歲寧停下腳步把無渡往前一推，“你來。”
找不到陣眼也沒什麽東西主動攻擊他們，那就得是他們先下手了，他自己懶得動，反正有無渡在，還是躺平等無渡破解比較好。
能偷懶就偷懶，這才是鹹魚該幹的事。
“好。”知道他會犯懶，無渡點點頭直接動手。
剎那間周圍靈氣迅速匯聚，花草樹木無風自動，聚靈氣開陣，無視身處何地，這樣霸道的陣法引得江歲寧直勾勾盯著看。
到底是正道花樣多，還能這麽幹，換成老子就直接強攻了，他竟然能在這幻境中用陣法試探。
無渡行事都是正道的路子，講究一個穩重，且方法稍微溫和些，江歲寧不一樣，他向來喜歡簡單粗暴。
於是站在他的視角看無渡處理這件事，那就跟看姑娘家繡花似的，發現無渡是用陣法一寸寸探過此處尋找異常，這麽慢的方法他根本看不下去。
“你這是不毀壞這幻境或者陣法了，但你這麽找得找到什麽時候去？”江歲寧著急了，直接一把推開他，拿出本命劍就是一頓砍。
沒一會兒四周就只剩下光禿禿的一片，卻什麽都沒翻出來。
江歲寧執劍僵在原地，尷尬得不願面對這個現實。
不是，這到底是什麽破地方？都毀了怎麽一點用也沒有？
別管是陣法還是幻境，都這麽沒脾氣嗎？
“歲歲，要不……還是我來？”見他遲遲沒動靜，無渡盡量語氣嚴肅的問了一句，免得被他抓住自己偷偷笑了。
“行行行，你來你來。”
江歲寧退到後面繼續當鹹魚，人還沒站定，剛才被他砍斷的一棵樹突然發出些許聲響。
那聲音時有時無，不等有人回應，這裏僅有的兩個人朝那邊看了一眼的功夫，一道殘魂從斷裂的樹枝中竄了出去。
“這是……這……”江歲寧看著空中圍著自己亂飄的殘魂，滿眼都是不可置信，“爹的殘魂？”
他們千方百計要找老妖尊，不惜準備用招魂禁術，結果在這地方隨隨便便就能遇到殘魂？！
“或許這才是時溟的目的吧。”無渡也絕對驚奇，但也沒忘正事，“殘魂藏在此處，怕是誰都發現不了，很適合窩藏秘密。”
一縷殘魂而已，無渡一只手就能給困住不讓亂跑，又在江歲寧的指揮下餵了些靈石去供養，靈石被吸幹靈氣消散於天地的瞬間，那殘魂終於緩緩變成了人影。
“小餘，你終究還是來了。”
老妖尊一身青黑色的衣服，滿頭白發淩空而立，架勢看著挺嚴肅，跟江歲寧說話的聲音卻要多溫柔有多溫柔。
“看來時溟把你照顧的很好，還能讓你見到我，叔父能力有限，你也別怪時溟，有些事在修真界不能說，若是說了，整個妖界都難以保全。”
他說的都是要緊事，還在為時溟的隱瞞而解釋，江歲寧卻壓根沒提這個，只笑著告訴他，“我已經認你當爹了，哪有什麽叔父，以後你就是我爹。”
即便只是一縷殘魂，老妖尊聽到這個消息都驚的身體顫了顫。
“別驚訝，爹嘛，人人都有，我自己找一個就行，我說你是你就是，魔界那老不死的我可從來沒認過他。”
什麽離譜的話他都能往出說，江歲寧說習慣了，一般人都得覺得他有病，老妖尊卻除了最開始的怔楞之後全程笑著聽他說，等他說完還一個勁誇他。
“小餘活的果然通透。”
旁邊聽了全程的無渡：“……”
從前只聽說老妖尊為人謹慎，沒想到私下裏這麽的……活潑。
“既然你不急，還叫我一聲爹，那我可就不客氣，直接問了。”老妖尊說完就指向無渡道：“這是我兒媳？你可是將氣運之子給收入了房中？”
“啊這……”江歲寧做夢都沒想到老一輩說話能這麽直白，什麽收入房中，就差直接問他是不是把無渡給睡了。
“小餘別不好意思，這是好事，你多與他親近，能沾染他的氣運。”
氣運這東西向來玄之又玄，誰都說不準，若能與一人接觸而沾染那人的氣運，都不能算是好事，而是天大的不勞而獲的好事。
江歲寧還處在震驚中，旁邊的無渡卻看著老妖尊雙眼放光，當場給自己定了名分，行雲流水的見禮，“岳父。”
既全了禮數，又算是明明白白的回答了剛才那個問題，他跟江歲寧就是已經有了夫妻之時。
“好，好啊。”老妖尊肉眼可見的高興起來，“如此，小餘應當就算是有救了，你們一定要多雙修，越多越好。”
江歲寧：？？！
不是，你一個長輩怎麽說話沒個把門的？我記得我小時候你也不這麽為老不尊啊！
老妖尊壓根沒覺得說話這麽直白有什麽不對，還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激動得把想說的話全說了。
“小餘，你要他的氣運有大用處，你是整個修真界的希望，只有你能帶氣運之子開啟天門，你從小就被選出來做棄子，只有多些氣運傍身才有翻身的可能。”
修真界幾百年來最大的秘密，在這修真界管不到的幻境中，老妖尊把臨死前的遺憾全都補全了，親口將這秘密告訴他。
“不管是三界任何一界，那些身死道消的老祖，或是已經接近飛升的修士，都還活著，只是隱世不出，在等你們開天門。”
“這幻境之後便是秘境入口，天門就在秘境之中，那些人自己沒能力開天門，便想方設法的等，正道不願犧牲，這些年一直在妖界和魔界挑選合適的棄子，在你之前已經死傷無數。”
在我之前還有？
江歲寧陷入了沈思，原本他以為自己是被選中的倒黴蛋，如今看來那些人比他想象的還要喪心病狂。
“做棄子就要天資絕佳，為此妖界和魔界損失了無數天驕，無渡這個氣運之子也被封印或者篡改了許多記憶。”
老妖尊看著無渡，指指自己的太陽穴，“我親眼見過你師尊封印你的記憶，每一個棄子或是給你選中的磨刀石失敗都會重新開始，整個修真界都是他們在幕後操控，只為了等一場飛升，眼見早已不一定為實，我當年身死便是為此。”
說到激動處，本就快要消散的殘魂逐漸趨近透明，“除了時溟，不要相信任何人，我沒見過真正操控整個修真界算計你們的是誰，但這人一定就在修真界，而且有明面上的身份。”
“他還要奪氣運，只要你們開了天門，你們身上的氣運他就一定會搶，記住，飛升除了修為，氣運才是重中之重，所謂的機緣都是因氣運而來。”
最後一個字落下，殘魂消散於天地之間，江歲寧伸手想要拉住他，卻只拉了滿手的虛無縹緲，掌心空空，什麽都留不住。
老妖尊透露了許多事，這才是真正的顛覆認知，尤其是那句整個修真界都不能眼見為實，深究起來簡直讓人不寒而栗。
這世上竟然有人能為了飛升而操控整個修真界如同棋局一般，讓人一遍遍重來，又讓人為之演戲。
棋子不中用了就選新的，為此殘害不知多少其餘兩界天驕，也難怪修真界一直是正道一家獨大。
“歲歲，那秘境可還要繼續……”
“不要。”無渡話都沒說話，江歲寧就給了答案，“先不進去了，破了這幻境我們馬上回魔界，這幻境應該就是時溟為了讓爹告訴我們這些而準備的。”
“這些話不能在修真界說，選在秘境入口不會被發現。”
江歲寧壓根沒給他說話的機會，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快，你我合力用最快的速度破了幻境，然後回魔界雙修。”
無渡身體一僵，“回魔界……做什麽？”
“雙修啊！你沒聽爹說嗎？我得多沾你的氣運！”
江歲寧說的那叫一個正經，好像他們不是要雙修，而是要一起做一件改變命運的大事。
“你別太摳門了，給我點氣運怎麽了，我們倆都是棋子，不想死就回去給老子努力雙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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