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舍身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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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舍身飼狼
“哪種人？即便歲歲不是又能如何，我是便夠了。”
無渡聲音越來越沈，眼中的墨色隱隱夾雜著絲絲猩紅，已然是徹底走火入魔的征兆，“我只是讓歲歲教一教，我要的歲歲不給，如今教我些瑣事也不願，可我明明很聽話，家規每一條都不曾觸犯。”
江歲寧一肚子話想說，卻楞是不敢張嘴。
他的狀態已經經不起任何刺激了，萬一說錯了哪句刺激到他，那就真是瞬間原地墮魔了。
“歲歲……”
手被帶著一路往下，這場面眼看就要徹底失控了，江歲寧咬牙用另一只手按住自己的手腕，試圖挽救一下，卻因為不能動用靈力完全沒起作用，反而被抓著親手解了男人的衣帶。
“你……”他想開口拒絕，卻剛說一個字就對上了男人那雙已經完全猩紅的眼睛。
心魔入骨，若不及時壓制，仙君墮魔引來天雷懲戒，那便是徹底沒救了。
“歲歲。”無渡依舊只是叫他的名字，好像什麽都沒說，又好像什麽都說了。
江歲寧可以選擇扔下他不管，任由他墮魔，那鎖鏈雖能壓制靈力，但如果鐵了心要破開，他不信江歲寧除了同歸於盡之外真的沒辦法。
比如……獨善其身，殺了他。
“無渡，你真是瘋了。”江歲寧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
沒有人比魔尊更會壓制魔氣和阻止墮魔，無渡這根本就是拿命賭他的良心，賭他心軟。
只要他不管不顧抽身離開，到時天雷懲戒，整個修真界都會知道無渡仙君墮魔了，哪怕曾經統領正道，墮魔後的無渡也一樣人人喊打。
能否在天罰之下安然無恙暫且不論，光是上位者跌落高臺這一點就夠慘了。
“沒瘋。”無渡語氣異常平靜，“情愛一事，哪裏是能控制住的，求而不得者，生出心魔也是常事。”
四目相對，沈默蔓延，江歲寧終究還是沒有離開，一直不肯配合的手也松了力氣。
有些事選擇的時候其實根本沒什麽理由，比如他當年不管不顧闖進玄天宗救無渡，又比如……此時此刻他覺得還是無渡的命重要些。
至少這個人不能死，不能因他而死。
“我當年……”芙蓉帳暖，無渡卻聽到他咬牙輕嘆了一聲，“至少當年被封印，得是值得的。”
當年為了救死對頭的命被騙被封印，如今讓他重新選，他還是做了一樣的選擇，這樣才能證明他當年是值得的，他沒做錯。
都這種時候了，床笫之間他依舊咬死了不肯承認有情，連這種借口都能用來自欺欺人，或者說是木頭到了無可救藥的程度，固執的認為如今的魚水之歡只是他舍身壓制死對頭墮魔。
無渡不知道該說什麽，終究是歡喜大過無奈，低頭輕輕在他的鎖骨上咬了一口。
鎖鏈叮當作響，也不知是誇讚誰以身制魔，還是慶祝誰的癡心有了回應，總之始終不曾停歇。
“歲歲願意帶我回魔界麽？”天邊見亮之時，無渡動作溫柔的把人抱進溫泉湯池，輕聲問了一句。
沒人回應，額頭還掛著些細密汗珠的人閉著眼，看似已然昏睡，可那纖長的睫毛卻依稀可見些許輕顫。
即便有了肌膚之親，道侶之實，依舊有人不想給他名分，打算日後跟他分道揚鑣，說不定還會老死不相往來。
無渡也不打算逼得太緊，細心體貼的為他沐浴，任由他從裝睡到真的睡過去，抱他回榻上後將自己脖子上被他抓出咬出的紅痕和牙印加了數道結界保存完好。
江歲寧已經快累死了，這一覺睡得特別沈，壓根不知道某個瘋子只抱著他一直盯著他看，根本不睡覺，看到徹底天亮之後就出門了。
於是一大早整個玄天宗都沸騰了。
先不說無渡仙君為何走遍了宗門，連外門都去走了一圈，重點是仙君脖子上……那明顯是昨夜雙修了！
仙君的道侶其實是江餘偽裝的，如果是江餘的話，那仙君的脖子傷成那樣，到處是牙印還有一道道被撓出來的血痕……倒也合理。
脖子還在就已經是奇跡了。
鑒於江歲寧昔日的威名，楞是沒有一個人覺得他把無渡撓成那樣不成體統，全都為無渡覺得僥幸。
那可是江餘！吃人心喝人血的大禍害！跟仙君雙修能讓仙君全須全尾出門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旁人不知其中真相，只是看個熱鬧傳傳八卦，陸終南可是太清楚自己這師叔有多瘋了，在主峰看到無渡頂著那暧昧的痕跡招搖炫耀，簡直恨不得自戳雙目，第一時間把旁邊雁淮的眼睛先蒙上了。
“師尊？”雁淮一臉迷茫。
“別看。”陸終南語氣嚴肅，“此事不準學，師叔不要臉，你若也學得這般不要臉，別怪為師將你逐出師門！”
“啊……是，師尊，但是……”雁淮不能視物，但他能感受到無渡的氣息已經到眼前了，猶豫著提醒道：“師尊，你說這些話……是否應該小聲些？至少背著仙君說呢？”
無渡就站在兩人面前，每一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冷冰冰的掃了陸終南一樣，卻沒跟他計較。
一半是習慣了這師侄口無遮攔過分剛直，一半是今日他心情好，一般的冒犯他都能忍。
“著手籌備合籍大典吧。”
無渡坐上主位，嗓音依舊清冷，語調卻緩慢非常，透著明顯的愉悅，“下月初九，我與歲歲合籍，上表天道，宴請三界。”
正道仙君與前任魔尊合籍，這消息傳出去絕對轟動三界，還得引起正道動蕩，但陸終南相當淡定，只認真問了一句，“師叔，你確定他願意跟你合籍？”
無渡冷眼看過去，“歲歲本就是我道侶，為何不願？”
“這又沒有外人，師叔你就別裝了吧。”
陸終南表情有些一言難盡，“你不是強取豪奪就是騙，絕對不可能是人家自願的，本來就不是什麽光彩的事，還要舉辦合籍大典，到時候被當眾逃婚了，你是不要臉面，我……我這……”
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旁邊的雁淮，又看看殿外諸多弟子，“玄天宗幾千年的基業，也不好毀在我手裏吧，師叔你覺得呢？”
也是看準了今日無渡心情好，他真是什麽話都敢說，聽得雁淮在旁邊恨不得自己沒長耳朵才好。
“師尊你要不考慮考慮我呢？仙君生氣了不一定殺你，我估計是要死透啊……”
他顫顫巍巍的傳音去勸，陸終南的回應卻完全無所謂，“師叔想殺也不差一個兩個的，無妨，他要是真想殺，那誰都跑不了。”
雁淮：“……”
完了，師尊好像瘋了，自從昨日江餘當眾暴露身份，仙君將人帶回忘塵峰，師尊就不太正常了。
要不怎麽說他是能繼承陸終南衣缽的徒弟呢，看得特別準，陸終南現在已經破罐子破摔了。
“師叔，恕我直言，強扭的瓜本來就不甜，你還扭個滿身都是刺的，與其急著合籍，不如你先跪上去把刺磨平了再說。”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也懶得隱晦了，直接點破，“合籍的消息要是傳出去，江餘醒了你就完了。”
這絕對是句句肺腑之言，說的全是大實話，無渡心裏清楚，但……
難聽，著實太難聽了些，沒有一句是無渡愛聽的。
哪怕他昧著良心說一句恭喜，無渡都能忍一忍。
“雁淮？”
突然被仙君叫了名字，雁淮趕緊行禮，卻還沒開口問好就被無渡打斷了，“我若沒記錯，這應當是你最後一個徒弟。”
陸終南生無可戀的點點頭，“對，師叔記性真好。”
“還要麽？”無渡語氣隨意，光聽語氣聽不出一點威脅的意思，甚至十分關愛小輩似的，上下仔細打量著雁淮。
陸終南：“……”要不師叔你去當黃泉主算了。
他知道無渡不會真的動手殺雁淮，但沒什麽耐心聽人勸了卻是真的，他勸不動也拗不過，最後只能嘆了口氣，“那就……要吧。”
兩人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雁淮卻只聽了個字面意思，都快哭了，“師尊，你……你怎麽還挺勉強呢……”
“就是挺勉強。”陸終南解開他眼上的錦帛，連表情都是勉強的，“但凡能以性命勸動師叔，為了這玄天宗，為了正道，別說死你一個人，若是還不夠，我都能馬上就死。”
雁淮楞住了，片刻後跪地行了大禮，“師尊教誨，雁淮必定銘記於心！日後也要如師尊這般舍生取義！”
這師徒倆簡直一脈相承的一根筋，無渡原本還帶著怒氣，這下怒氣都消了，只剩下滿心的無語。
真讓歲歲給說中了，大傻子帶個小傻子，玄天宗的未來還真是一眼就望到頭了。
他們倆還在那滿嘴生死無畏，無渡實在聽不下去了，不明白怎麽能有兩個完全不會變通的人湊到一起做師徒，直接開口催促陸終南，“合籍大典的請柬先趕制出兩份給我，一刻鐘後便要。”
陸終南一楞，“趕制就得一刻鐘，師叔，我還得寫啊。”
“不必，這兩份我親自寫。”
無渡十分詳細的囑咐了要多高調的樣式，最後又加了一句，“待我寫完，你親自給魔界和妖界送去，魔界讓護法江十四接下，妖界那份讓時溟親手收。”
“記得好生解釋為何本座未曾親自送去。”他邊說邊用指尖點了點自己的脖子，“歲歲下手重了些，不方便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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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種人？即便歲歲不是又能如何，我是便夠了。”
無渡聲音越來越沈，眼中的墨色隱隱夾雜著絲絲猩紅，已然是徹底走火入魔的征兆，“我只是讓歲歲教一教，我要的歲歲不給，如今教我些瑣事也不願，可我明明很聽話，家規每一條都不曾觸犯。”
江歲寧一肚子話想說，卻楞是不敢張嘴。
他的狀態已經經不起任何刺激了，萬一說錯了哪句刺激到他，那就真是瞬間原地墮魔了。
“歲歲……”
手被帶著一路往下，這場面眼看就要徹底失控了，江歲寧咬牙用另一只手按住自己的手腕，試圖挽救一下，卻因為不能動用靈力完全沒起作用，反而被抓著親手解了男人的衣帶。
“你……”他想開口拒絕，卻剛說一個字就對上了男人那雙已經完全猩紅的眼睛。
心魔入骨，若不及時壓制，仙君墮魔引來天雷懲戒，那便是徹底沒救了。
“歲歲。”無渡依舊只是叫他的名字，好像什麽都沒說，又好像什麽都說了。
江歲寧可以選擇扔下他不管，任由他墮魔，那鎖鏈雖能壓制靈力，但如果鐵了心要破開，他不信江歲寧除了同歸於盡之外真的沒辦法。
比如……獨善其身，殺了他。
“無渡，你真是瘋了。”江歲寧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
沒有人比魔尊更會壓制魔氣和阻止墮魔，無渡這根本就是拿命賭他的良心，賭他心軟。
只要他不管不顧抽身離開，到時天雷懲戒，整個修真界都會知道無渡仙君墮魔了，哪怕曾經統領正道，墮魔後的無渡也一樣人人喊打。
能否在天罰之下安然無恙暫且不論，光是上位者跌落高臺這一點就夠慘了。
“沒瘋。”無渡語氣異常平靜，“情愛一事，哪裏是能控制住的，求而不得者，生出心魔也是常事。”
四目相對，沈默蔓延，江歲寧終究還是沒有離開，一直不肯配合的手也松了力氣。
有些事選擇的時候其實根本沒什麽理由，比如他當年不管不顧闖進玄天宗救無渡，又比如……此時此刻他覺得還是無渡的命重要些。
至少這個人不能死，不能因他而死。
“我當年……”芙蓉帳暖，無渡卻聽到他咬牙輕嘆了一聲，“至少當年被封印，得是值得的。”
當年為了救死對頭的命被騙被封印，如今讓他重新選，他還是做了一樣的選擇，這樣才能證明他當年是值得的，他沒做錯。
都這種時候了，床笫之間他依舊咬死了不肯承認有情，連這種借口都能用來自欺欺人，或者說是木頭到了無可救藥的程度，固執的認為如今的魚水之歡只是他舍身壓制死對頭墮魔。
無渡不知道該說什麽，終究是歡喜大過無奈，低頭輕輕在他的鎖骨上咬了一口。
鎖鏈叮當作響，也不知是誇讚誰以身制魔，還是慶祝誰的癡心有了回應，總之始終不曾停歇。
“歲歲願意帶我回魔界麽？”天邊見亮之時，無渡動作溫柔的把人抱進溫泉湯池，輕聲問了一句。
沒人回應，額頭還掛著些細密汗珠的人閉著眼，看似已然昏睡，可那纖長的睫毛卻依稀可見些許輕顫。
即便有了肌膚之親，道侶之實，依舊有人不想給他名分，打算日後跟他分道揚鑣，說不定還會老死不相往來。
無渡也不打算逼得太緊，細心體貼的為他沐浴，任由他從裝睡到真的睡過去，抱他回榻上後將自己脖子上被他抓出咬出的紅痕和牙印加了數道結界保存完好。
江歲寧已經快累死了，這一覺睡得特別沈，壓根不知道某個瘋子只抱著他一直盯著他看，根本不睡覺，看到徹底天亮之後就出門了。
於是一大早整個玄天宗都沸騰了。
先不說無渡仙君為何走遍了宗門，連外門都去走了一圈，重點是仙君脖子上……那明顯是昨夜雙修了！
仙君的道侶其實是江餘偽裝的，如果是江餘的話，那仙君的脖子傷成那樣，到處是牙印還有一道道被撓出來的血痕……倒也合理。
脖子還在就已經是奇跡了。
鑒於江歲寧昔日的威名，楞是沒有一個人覺得他把無渡撓成那樣不成體統，全都為無渡覺得僥幸。
那可是江餘！吃人心喝人血的大禍害！跟仙君雙修能讓仙君全須全尾出門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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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雁淮一臉迷茫。
“別看。”陸終南語氣嚴肅，“此事不準學，師叔不要臉，你若也學得這般不要臉，別怪為師將你逐出師門！”
“啊……是，師尊，但是……”雁淮不能視物，但他能感受到無渡的氣息已經到眼前了，猶豫著提醒道：“師尊，你說這些話……是否應該小聲些？至少背著仙君說呢？”
無渡就站在兩人面前，每一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冷冰冰的掃了陸終南一樣，卻沒跟他計較。
一半是習慣了這師侄口無遮攔過分剛直，一半是今日他心情好，一般的冒犯他都能忍。
“著手籌備合籍大典吧。”
無渡坐上主位，嗓音依舊清冷，語調卻緩慢非常，透著明顯的愉悅，“下月初九，我與歲歲合籍，上表天道，宴請三界。”
正道仙君與前任魔尊合籍，這消息傳出去絕對轟動三界，還得引起正道動蕩，但陸終南相當淡定，只認真問了一句，“師叔，你確定他願意跟你合籍？”
無渡冷眼看過去，“歲歲本就是我道侶，為何不願？”
“這又沒有外人，師叔你就別裝了吧。”
陸終南表情有些一言難盡，“你不是強取豪奪就是騙，絕對不可能是人家自願的，本來就不是什麽光彩的事，還要舉辦合籍大典，到時候被當眾逃婚了，你是不要臉面，我……我這……”
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旁邊的雁淮，又看看殿外諸多弟子，“玄天宗幾千年的基業，也不好毀在我手裏吧，師叔你覺得呢？”
也是看準了今日無渡心情好，他真是什麽話都敢說，聽得雁淮在旁邊恨不得自己沒長耳朵才好。
“師尊你要不考慮考慮我呢？仙君生氣了不一定殺你，我估計是要死透啊……”
他顫顫巍巍的傳音去勸，陸終南的回應卻完全無所謂，“師叔想殺也不差一個兩個的，無妨，他要是真想殺，那誰都跑不了。”
雁淮：“……”
完了，師尊好像瘋了，自從昨日江餘當眾暴露身份，仙君將人帶回忘塵峰，師尊就不太正常了。
要不怎麽說他是能繼承陸終南衣缽的徒弟呢，看得特別準，陸終南現在已經破罐子破摔了。
“師叔，恕我直言，強扭的瓜本來就不甜，你還扭個滿身都是刺的，與其急著合籍，不如你先跪上去把刺磨平了再說。”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也懶得隱晦了，直接點破，“合籍的消息要是傳出去，江餘醒了你就完了。”
這絕對是句句肺腑之言，說的全是大實話，無渡心裏清楚，但……
難聽，著實太難聽了些，沒有一句是無渡愛聽的。
哪怕他昧著良心說一句恭喜，無渡都能忍一忍。
“雁淮？”
突然被仙君叫了名字，雁淮趕緊行禮，卻還沒開口問好就被無渡打斷了，“我若沒記錯，這應當是你最後一個徒弟。”
陸終南生無可戀的點點頭，“對，師叔記性真好。”
“還要麽？”無渡語氣隨意，光聽語氣聽不出一點威脅的意思，甚至十分關愛小輩似的，上下仔細打量著雁淮。
陸終南：“……”要不師叔你去當黃泉主算了。
他知道無渡不會真的動手殺雁淮，但沒什麽耐心聽人勸了卻是真的，他勸不動也拗不過，最後只能嘆了口氣，“那就……要吧。”
兩人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雁淮卻只聽了個字面意思，都快哭了，“師尊，你……你怎麽還挺勉強呢……”
“就是挺勉強。”陸終南解開他眼上的錦帛，連表情都是勉強的，“但凡能以性命勸動師叔，為了這玄天宗，為了正道，別說死你一個人，若是還不夠，我都能馬上就死。”
雁淮楞住了，片刻後跪地行了大禮，“師尊教誨，雁淮必定銘記於心！日後也要如師尊這般舍生取義！”
這師徒倆簡直一脈相承的一根筋，無渡原本還帶著怒氣，這下怒氣都消了，只剩下滿心的無語。
真讓歲歲給說中了，大傻子帶個小傻子，玄天宗的未來還真是一眼就望到頭了。
他們倆還在那滿嘴生死無畏，無渡實在聽不下去了，不明白怎麽能有兩個完全不會變通的人湊到一起做師徒，直接開口催促陸終南，“合籍大典的請柬先趕制出兩份給我，一刻鐘後便要。”
陸終南一楞，“趕制就得一刻鐘，師叔，我還得寫啊。”
“不必，這兩份我親自寫。”
無渡十分詳細的囑咐了要多高調的樣式，最後又加了一句，“待我寫完，你親自給魔界和妖界送去，魔界讓護法江十四接下，妖界那份讓時溟親手收。”
“記得好生解釋為何本座未曾親自送去。”他邊說邊用指尖點了點自己的脖子，“歲歲下手重了些，不方便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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