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 小考私塾（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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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3章 小考私塾（23）
不是愛情, 那應該是什麽？
薛鶴竹一時沒反應過來。
他現在腦子裏滿滿都是超過了回校時間限制，萬一回學校會不會被保安當場抓獲處刑的問題。保安並未明說，但可以猜到教師需要遵守的規則同樣嚴格, 最好還是別回去以身犯險。
方主管把八音盒給了孫來猛後就不見蹤影。金曜拉著薛鶴竹迷路似的繞著辦公區轉了一大圈，還在幾個員工的桌子旁翻看了一會兒。前臺抽空過來, 想送他們出門時，金曜說麻煩再找一下方主管, 方隆的小測試卷需要家長簽字。
前臺猶豫了一下, 跟方主管聯系後，又讓他們等了一會兒，才讓他們進入方主管的辦公室。
方主管正在辦公, 腦後插著USB連接線, 眼睛裏飄著綠色數據，忙到沒空搭理人的樣子, 趕客意味十足。想想也是, 他一心想埋起來的陳年舊事被人接連提起, 而且影響他現在穩定優秀的工作和前途, 心情自然不好, 只想讓這倆人快點滾蛋。
金曜沒發覺似的，客氣地把方隆的語文試卷拿到方主管辦公桌上，請他簽名。
方主管瞥了一眼, 確認了試卷確實是兒子的，這才在分數欄旁邊簽了字, 然後敷衍地道謝，說辛苦老師跑一趟, 沒別的事就慢走不送了。
金曜說沒事，然後和薛鶴竹一起離開了優工廠, 沿著山坡旁的土路往前走。
薛鶴竹嘖嘖稱奇：“你居然還拿到了你同桌的試卷，準備好充分。”
“做戲做全套唄。”
沒走幾步，薛鶴竹突然哎呦一聲：“出來時我看了下表，孫來猛已經快走了半個小時了，如果順利的話應該已經激活船印了。”
他警惕地伸長脖子四處瞅瞅，大笑起來：“看來他果真沒成功！不然現在我們就已經沈進海底了。天吶，死裏逃生的感覺太棒了！”
金曜笑道：“不出意外的話今晚我們就可以出去了。”
薛鶴竹想起了之前的話茬，問；“你咋知道結局的關鍵不是那個八音盒？”
“如果那篇周記和音樂教室風景畫報上的音符只代表八音盒，主線任務就只是去找八音盒返還給周雪夢的話，我們這幾天得到的很多線索和信息就跟主線的割裂感太重了。你之前說過游戲主題的事，也說過以前的副本裏不會給太多冗餘信息，這很矛盾。”
薛鶴竹仔細想了想：“好像是有點道理。不過我們上次就是這樣過……哎也對，這次不太一樣，費這麽大勁搞這麽多設定，就為了說一段青春愛情故事的話，確實有點頭重腳輕的意思。可是，如果你覺得八音盒無關緊要的話，為什麽要和我一起猜檔案條件，還過來找方主管呢？”
“不是無關緊要的，我的意思是，它不構成最終的結局，但它是我們可以嘗試的一種可能性，是結局的一個小部分。”
“可我們還有別的線索嗎？你剛才說去完成真正的結局？”薛鶴竹問。
“周雪夢的周記本上除了音符和笑臉，好像還有一個被打了叉的小船吧？”
如果是昨晚之前，薛鶴竹提到這個小船想到的還是校徽，即小考私塾這個地方，但昨晚親眼看見一排排鬼學生手拉手圍著雕像的詭異場面，他脫口而出：“指的其實是廣場上的那尊雕像？”
金曜點頭：“很有可能。如果這樣的話，我們要做的也許很簡單，去把雕像毀掉。”
“這麽一捋好像很通順的樣子，”薛鶴竹沈思，“效率金屬、優劣工廠什麽的設定，還有鬼學生和周雪夢的過去，似乎都跟這個金屬雕像關系很密切。等等，毀掉雕像很簡單嗎？”
金曜笑笑，舉起一張單子揚了揚：“這才是我們需要找借口來優工廠的最重要的目的。”
薛鶴竹定睛一看，那是一張空白提貨單。單子右下角的簽名處還有方主管的簽字。
“剛才從幾位員工桌子上撿了張單子，還有覆寫紙。”金曜豎起大拇指，“這裏的員工工作真專心，我翻翻撿撿了這麽久都沒被發現，不愧是抗幹擾能力頂級的精英。”
薛鶴竹：“啊這……這條路是去劣工廠的嗎？咱們這是要去做啥？”
“做一件小時候不懂事時很想做，但現實裏絕對不能做的事，”金曜的眼中亮著興奮的光，語氣愉悅，“炸學校去。”
“哈？”
幾分鐘後，他們來到了劣工廠。進入劣工廠前，金曜找了塊大石頭，從口袋裏掏了根筆，填了提貨單，並在貨物名稱那一欄寫上了“炸藥”。
劣工廠沒有前臺，只有許多散落的廠房和倉庫。他們沒有提前聯系接待的人，很輕松地就混進了工廠敞開的大門。
上一次來劣工廠集體參觀時，他們也從後面的幾個大倉庫旁繞過一圈，但只是粗略地看到倉庫區劃分了日用、化工與危險品區、食品等庫區。
金曜上次來時，在隊伍裏遠遠瞥見過有易燃易爆標識的危險品區，這次便徑直走向那裏。
倉庫的守門工人要求登記。金曜說是被小考私塾派來的，有棟建築年久失修，有坍塌砸傷學生的風險，所以想把它爆破後重新蓋。
工人檢查了提貨單和主管的簽字，說：“沒問題，但是你們得等到晚上了。你們學校管得嚴，外來貨物和人員晚上才能運進去，還要派我們廠裏的兩個工人一起跟著才行。正好白天我們先理理貨，安排好推車和人手什麽的。”
“好的，謝謝。”金曜把提貨單留在工人處，“那我們先回去上課，晚上可能沒時間過來，麻煩你們直接派人去送就好。”
薛鶴竹跟著薛鶴竹走出了危險品區倉庫，又眼看他調轉方向，悄悄進入了日用品區裏的衣物分區。
這回薛鶴竹倒是立刻就明白過來了：“我們是要換上這裏的黑色制服嗎？”
“沒錯，”金曜說，“作為教師不能回學校，但作為劣工廠的工人應該可以進去。”
他們潛伏在劣工廠員工制服倉庫附近，趁倉庫管理員換班的時候貼著墻溜了進去，摸黑換完衣服又悄無聲息地溜了出來。
他倆進去時很順利，出來的時候卻被眼尖的工人發現了。工人看上去是個老工頭了，大聲叫住了他倆。
“你們倆亂晃什麽呢？哪個倉庫區管的？”
“管危險品的，”金曜迅速回答，“小推車不夠，來借兩個，今晚要送貨。”
“你們區怎麽老缺東少西的，煩死，小推車就在左邊那個倉庫，快去拿，別亂竄偷懶。”工人嘟囔著，“現在的年輕人，就是不老實……”
薛鶴竹悄悄給金曜比了個大拇指。
他們去拿了兩個推車後出來。那個老工頭疑心這兩個年輕人找機會偷懶，於是親自送他們回了危險品區，跟管倉庫的工人交代了幾句，讓他好好管理手下，這才哼唧著回去了。
管倉庫的這人正是剛才檢查提貨單的那位，雖然不久前剛見過金曜和薛鶴竹，但在這裏，換了個制服似乎就真的換了個人似的。工人並未起疑，看著推車和人手都安排妥了，正好省事，就安排他倆先去幹點其他搬運的活兒，晚上跟負責維修雕像的另一組人一起，準時前去小考私塾送貨。
整個白天，金曜和薛鶴竹一點沒閑住，不停地搬運貨物、整理貨架、統計貨物數量等，飯也沒吃上幾口熱乎的。
搬貨間隙，薛鶴竹偷偷嘆氣：“出來打工才發現，在學校通宵學習也挺好的，起碼沒這麽累。”
金曜毫不留情地戳穿：“你在學校時可不是這麽說的。”
薛鶴竹噫嗚一聲，繼續幹活。
入夜後，金曜和薛鶴竹被安排著去小考私塾送貨。
由於廣場上的金屬雕像維修工作還沒完成，他們隨著昨天的維修隊一起來，保安也沒做過多盤查就放行了。
一行人剛進入門，在走向廣場的路上，突然就被幾名巡邏的保安攔住了。
“這個人不對勁。”其中一個穿保安制服的人指著金曜說。
金曜和薛鶴竹都不用細看，聽聲音就知道是孫來猛。
孫來猛的一天過得跌宕起伏，大起大落的，比過山車刺激。早上時他滿心歡喜地以為自己就要離開這個鬼地方，結果給了八音盒卻沒得到船印。隨後，他迫於教師的身份，硬著頭皮去給其他班的學生教數學。
這些小學覆讀生學習的數學這麽高深，他懂個錘子？可他不能拒絕，因為那個班的班主任盯上了他，還旁聽了課，警告他如果教學態度不認真會被年級主任處罰。他只能硬沖，十分尷尬地不停在黑板上抄教科書上的公式，就這麽咬著牙熬了很久，直到換班去當了保安的小頭目，才輕松不少。
到下午的時候他咂摸出一些不對勁來。他覺得也許以前的路走窄了，破題思路可能在雕像上。緊接著，他就想到了一個更不開心的事，金曜也許提前猜到了。
如果金曜想毀掉雕像的話，按照他今天探聽到的學校安保規則，金曜只能在晚上進來，很可能還會跟著維修隊一起來。
於是他拉上了其他幾個保安巡邏，準備守株待兔並竊取勝利果實。瞧，可不就送上門了？
孫來猛今天在短時間內跟身邊的幾個保安混得也挺熟了，他告訴保安，金曜是個可疑人物，他要帶去教學樓一層的廢棄教室審問一番。薛鶴竹和那兩個小推車也需要嚴加看管，等他回來再另作處置。
保安答應了孫來猛，並把薛鶴竹控制住，押送到路邊，連同那兩個小推車一起看管起來。
維修人員摸不著頭腦，孫來猛掃了幾眼，讓他們也一起路邊等著，不許繼續維修。
孫來猛湊近金曜，在他耳邊低聲道：“快結局了，我也不缺這點時間，咱倆該算算帳了。”
他加重了語氣，又朝金曜耳邊吹了一口氣：“明明白白地，好好算算帳。”
金曜微微笑道：“好啊。”笑意不達眼底。
薛鶴竹雖然被制住了雙手，嘴裏卻亂喊著讓金曜不要答應，別做傻事。
孫來猛不耐煩，讓保安捂住了薛鶴竹的嘴。
薛鶴竹嗚嗚著，眼看著孫來猛帶走了金曜，內心一片絕望。
完了完了，就孫來猛那個睚眥必報的性格，怎麽可能不整死金曜？
金曜這哥們雖然穩中帶皮，有時候還挺聰明靠譜的，但再聰明靠譜說到底他也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啊，哪裏打得過孫來猛那樣體型健碩的莽夫？
薛鶴竹的心都涼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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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鶴竹一時沒反應過來。
他現在腦子裏滿滿都是超過了回校時間限制，萬一回學校會不會被保安當場抓獲處刑的問題。保安並未明說，但可以猜到教師需要遵守的規則同樣嚴格, 最好還是別回去以身犯險。
方主管把八音盒給了孫來猛後就不見蹤影。金曜拉著薛鶴竹迷路似的繞著辦公區轉了一大圈，還在幾個員工的桌子旁翻看了一會兒。前臺抽空過來, 想送他們出門時，金曜說麻煩再找一下方主管, 方隆的小測試卷需要家長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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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曜沒發覺似的，客氣地把方隆的語文試卷拿到方主管辦公桌上，請他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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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曜說沒事，然後和薛鶴竹一起離開了優工廠, 沿著山坡旁的土路往前走。
薛鶴竹嘖嘖稱奇：“你居然還拿到了你同桌的試卷，準備好充分。”
“做戲做全套唄。”
沒走幾步，薛鶴竹突然哎呦一聲：“出來時我看了下表，孫來猛已經快走了半個小時了，如果順利的話應該已經激活船印了。”
他警惕地伸長脖子四處瞅瞅，大笑起來：“看來他果真沒成功！不然現在我們就已經沈進海底了。天吶，死裏逃生的感覺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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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鶴竹想起了之前的話茬，問；“你咋知道結局的關鍵不是那個八音盒？”
“如果那篇周記和音樂教室風景畫報上的音符只代表八音盒，主線任務就只是去找八音盒返還給周雪夢的話，我們這幾天得到的很多線索和信息就跟主線的割裂感太重了。你之前說過游戲主題的事，也說過以前的副本裏不會給太多冗餘信息，這很矛盾。”
薛鶴竹仔細想了想：“好像是有點道理。不過我們上次就是這樣過……哎也對，這次不太一樣，費這麽大勁搞這麽多設定，就為了說一段青春愛情故事的話，確實有點頭重腳輕的意思。可是，如果你覺得八音盒無關緊要的話，為什麽要和我一起猜檔案條件，還過來找方主管呢？”
“不是無關緊要的，我的意思是，它不構成最終的結局，但它是我們可以嘗試的一種可能性，是結局的一個小部分。”
“可我們還有別的線索嗎？你剛才說去完成真正的結局？”薛鶴竹問。
“周雪夢的周記本上除了音符和笑臉，好像還有一個被打了叉的小船吧？”
如果是昨晚之前，薛鶴竹提到這個小船想到的還是校徽，即小考私塾這個地方，但昨晚親眼看見一排排鬼學生手拉手圍著雕像的詭異場面，他脫口而出：“指的其實是廣場上的那尊雕像？”
金曜點頭：“很有可能。如果這樣的話，我們要做的也許很簡單，去把雕像毀掉。”
“這麽一捋好像很通順的樣子，”薛鶴竹沈思，“效率金屬、優劣工廠什麽的設定，還有鬼學生和周雪夢的過去，似乎都跟這個金屬雕像關系很密切。等等，毀掉雕像很簡單嗎？”
金曜笑笑，舉起一張單子揚了揚：“這才是我們需要找借口來優工廠的最重要的目的。”
薛鶴竹定睛一看，那是一張空白提貨單。單子右下角的簽名處還有方主管的簽字。
“剛才從幾位員工桌子上撿了張單子，還有覆寫紙。”金曜豎起大拇指，“這裏的員工工作真專心，我翻翻撿撿了這麽久都沒被發現，不愧是抗幹擾能力頂級的精英。”
薛鶴竹：“啊這……這條路是去劣工廠的嗎？咱們這是要去做啥？”
“做一件小時候不懂事時很想做，但現實裏絕對不能做的事，”金曜的眼中亮著興奮的光，語氣愉悅，“炸學校去。”
“哈？”
幾分鐘後，他們來到了劣工廠。進入劣工廠前，金曜找了塊大石頭，從口袋裏掏了根筆，填了提貨單，並在貨物名稱那一欄寫上了“炸藥”。
劣工廠沒有前臺，只有許多散落的廠房和倉庫。他們沒有提前聯系接待的人，很輕松地就混進了工廠敞開的大門。
上一次來劣工廠集體參觀時，他們也從後面的幾個大倉庫旁繞過一圈，但只是粗略地看到倉庫區劃分了日用、化工與危險品區、食品等庫區。
金曜上次來時，在隊伍裏遠遠瞥見過有易燃易爆標識的危險品區，這次便徑直走向那裏。
倉庫的守門工人要求登記。金曜說是被小考私塾派來的，有棟建築年久失修，有坍塌砸傷學生的風險，所以想把它爆破後重新蓋。
工人檢查了提貨單和主管的簽字，說：“沒問題，但是你們得等到晚上了。你們學校管得嚴，外來貨物和人員晚上才能運進去，還要派我們廠裏的兩個工人一起跟著才行。正好白天我們先理理貨，安排好推車和人手什麽的。”
“好的，謝謝。”金曜把提貨單留在工人處，“那我們先回去上課，晚上可能沒時間過來，麻煩你們直接派人去送就好。”
薛鶴竹跟著薛鶴竹走出了危險品區倉庫，又眼看他調轉方向，悄悄進入了日用品區裏的衣物分區。
這回薛鶴竹倒是立刻就明白過來了：“我們是要換上這裏的黑色制服嗎？”
“沒錯，”金曜說，“作為教師不能回學校，但作為劣工廠的工人應該可以進去。”
他們潛伏在劣工廠員工制服倉庫附近，趁倉庫管理員換班的時候貼著墻溜了進去，摸黑換完衣服又悄無聲息地溜了出來。
他倆進去時很順利，出來的時候卻被眼尖的工人發現了。工人看上去是個老工頭了，大聲叫住了他倆。
“你們倆亂晃什麽呢？哪個倉庫區管的？”
“管危險品的，”金曜迅速回答，“小推車不夠，來借兩個，今晚要送貨。”
“你們區怎麽老缺東少西的，煩死，小推車就在左邊那個倉庫，快去拿，別亂竄偷懶。”工人嘟囔著，“現在的年輕人，就是不老實……”
薛鶴竹悄悄給金曜比了個大拇指。
他們去拿了兩個推車後出來。那個老工頭疑心這兩個年輕人找機會偷懶，於是親自送他們回了危險品區，跟管倉庫的工人交代了幾句，讓他好好管理手下，這才哼唧著回去了。
管倉庫的這人正是剛才檢查提貨單的那位，雖然不久前剛見過金曜和薛鶴竹，但在這裏，換了個制服似乎就真的換了個人似的。工人並未起疑，看著推車和人手都安排妥了，正好省事，就安排他倆先去幹點其他搬運的活兒，晚上跟負責維修雕像的另一組人一起，準時前去小考私塾送貨。
整個白天，金曜和薛鶴竹一點沒閑住，不停地搬運貨物、整理貨架、統計貨物數量等，飯也沒吃上幾口熱乎的。
搬貨間隙，薛鶴竹偷偷嘆氣：“出來打工才發現，在學校通宵學習也挺好的，起碼沒這麽累。”
金曜毫不留情地戳穿：“你在學校時可不是這麽說的。”
薛鶴竹噫嗚一聲，繼續幹活。
入夜後，金曜和薛鶴竹被安排著去小考私塾送貨。
由於廣場上的金屬雕像維修工作還沒完成，他們隨著昨天的維修隊一起來，保安也沒做過多盤查就放行了。
一行人剛進入門，在走向廣場的路上，突然就被幾名巡邏的保安攔住了。
“這個人不對勁。”其中一個穿保安制服的人指著金曜說。
金曜和薛鶴竹都不用細看，聽聲音就知道是孫來猛。
孫來猛的一天過得跌宕起伏，大起大落的，比過山車刺激。早上時他滿心歡喜地以為自己就要離開這個鬼地方，結果給了八音盒卻沒得到船印。隨後，他迫於教師的身份，硬著頭皮去給其他班的學生教數學。
這些小學覆讀生學習的數學這麽高深，他懂個錘子？可他不能拒絕，因為那個班的班主任盯上了他，還旁聽了課，警告他如果教學態度不認真會被年級主任處罰。他只能硬沖，十分尷尬地不停在黑板上抄教科書上的公式，就這麽咬著牙熬了很久，直到換班去當了保安的小頭目，才輕松不少。
到下午的時候他咂摸出一些不對勁來。他覺得也許以前的路走窄了，破題思路可能在雕像上。緊接著，他就想到了一個更不開心的事，金曜也許提前猜到了。
如果金曜想毀掉雕像的話，按照他今天探聽到的學校安保規則，金曜只能在晚上進來，很可能還會跟著維修隊一起來。
於是他拉上了其他幾個保安巡邏，準備守株待兔並竊取勝利果實。瞧，可不就送上門了？
孫來猛今天在短時間內跟身邊的幾個保安混得也挺熟了，他告訴保安，金曜是個可疑人物，他要帶去教學樓一層的廢棄教室審問一番。薛鶴竹和那兩個小推車也需要嚴加看管，等他回來再另作處置。
保安答應了孫來猛，並把薛鶴竹控制住，押送到路邊，連同那兩個小推車一起看管起來。
維修人員摸不著頭腦，孫來猛掃了幾眼，讓他們也一起路邊等著，不許繼續維修。
孫來猛湊近金曜，在他耳邊低聲道：“快結局了，我也不缺這點時間，咱倆該算算帳了。”
他加重了語氣，又朝金曜耳邊吹了一口氣：“明明白白地，好好算算帳。”
金曜微微笑道：“好啊。”笑意不達眼底。
薛鶴竹雖然被制住了雙手，嘴裏卻亂喊著讓金曜不要答應，別做傻事。
孫來猛不耐煩，讓保安捂住了薛鶴竹的嘴。
薛鶴竹嗚嗚著，眼看著孫來猛帶走了金曜，內心一片絕望。
完了完了，就孫來猛那個睚眥必報的性格，怎麽可能不整死金曜？
金曜這哥們雖然穩中帶皮，有時候還挺聰明靠譜的，但再聰明靠譜說到底他也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啊，哪裏打得過孫來猛那樣體型健碩的莽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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