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滿星進行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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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滿星進行時
極致的跑位, 殺死慣性的制動步，灰崎祥吾折疊起飛的瞬間，眼中迸發出淬了冰的灰色火焰。
晝神福郎驚疑不定的看著灰崎祥吾眼中突然竄出的灰色光焰, 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
怎麽打?打?排球眼睛還發光了呢！
但這絲毫不影響他作為MB的專業性，在球網面前, 世界觀也可以讓步。
晝神福郎和?牛島若利同時起跳，宛如鐵壁般擋在灰崎祥吾面前。
然而在zone狀態下?的灰崎祥吾感官敏銳到極點?, 瞬間看?穿了雙人攔網的漏洞。
在兩人震驚的目光中，灰崎祥吾揚起了左臂。
在V2聯賽震驚仙臺Blogos的左手扣球，出現在了V1聯賽的總決賽中。
而且是更成熟的、更完全的版本。
牛島甜繪在觀眾席上露出了小小的得意表情。
左手扣球這種事, 如果被一個真正的左撇子指點?的話, 進步是很快的。
尤其是教導灰崎這樣的聰明人, 滿星真正的雙刀流攻手出現了。
灰崎祥吾面色極為冷淡理智，左臂反轉間, 排球穿過了攔網的空白——
砸在了星海光來?的雙臂上。
“救一下?！”星海光來?看?著飛出去的排球, 大聲道。
平和?島登志郎飛撲出去救下?這一球，自己則是重重的甩在了地上。
“若利！”平和?島登志郎一邊快速起身一邊大喊：“扣過去！”
排球飛向了滿星, 如果不做出進攻, 那麽這一球將成為滿星的機會球。
灰崎祥吾一擊不中，卻?完全沒有慌亂, 他的情緒開關仿佛被zone狀態摳掉，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飛起的排球和?場上的所?有球員身上。
一切會影響到他競技狀態的情緒都不會再出現。
最佳體力?狀態的zone，讓他完完全全的變成了隊伍中最高效的攻手。
牛島若利回應了隊友的期待, 將這一球狠狠的扣下?去，但那裏有一個堡壘守護者西?谷夕。
“機會球！！”西?谷夕屏氣凝神, 接得穩妥漂亮。
灰崎祥吾的跑動得十分提前，仿佛確信西?谷夕一定能接住這個來?自對面最強接應的一記左手扣球。
飯綱掌被灰崎心裏強烈的進攻欲吵得頭疼。
“知道了知道了……”飯綱掌一臉煩不勝煩的表情, 嘴角的笑容卻?怎麽都壓不下?去：“是你的球。”
托給你，別吵了。
排球出手，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目標是——
灰崎祥吾。
又一次。
依舊是完美?的進攻軌跡，角度刁鉆的避開了攔網，但扣球再一次被星海光來?墊起。
灰崎祥吾灰眸微瞇，和?星海光來?眼神相接。
星海光來?露出了囂張的笑容。
灰崎祥吾的扣球完全不給他助跑攔網的餘地，原地起跳攔網的話他幾乎沒辦法跟上灰崎祥吾扣球的高度。
那麽就不跳了。
就算是站在地面上，他也是無敵的！
“影山！”星海光來?接了一傳後?，高高揚起手，向自家二?傳手要球：“給我！”
按理來?講，他應該是能和?影山配合出怪物快攻的。
畢竟他在身高和?身體素質上基本和?日向不相上下?。
速度和?高度他都不會輸給那個橘毛，這麽長時間的相處，他和?影山的默契也沒問題。
所?以日向能做到的事，他應該也可以做到。
……但是，不行。
兩人嘗試過，影山的托球沒問題，是精準而完美?的托球，也在最高點?留下?了一個微小的停頓，讓他可以在空中有更多選擇。
問題出現在他身上。
理論上他明白，球一定會傳到他手裏，但在起跳時，依舊沒辦法做到像日向那樣毫無顧忌的起跳。
星海光來?在起跳前會下?意識的確定對手和?隊友的位置，為接下?來?的空戰做好充分的準備。
雖然是瞬間的耽擱，但對方的攔網已經可以借此瞬間反應過來?，跟進他的跳躍。
而不看?球的全力?起跳，對於星海光來?來?說又是另一項重大挑戰。
讓他將空戰的主動權交出去？
這只傲慢的海鷗在反覆練習卻?依舊無法和?影山配合出怪物快攻後?，終於意識到——
在空戰上，即使是二?傳手，也別想?對他指手畫腳！
他決不會交出天?空的權柄，開始和?結束都必須完全掌握在他的手裏才?安心！
“打?不出怪物快攻又怎樣呢？”星海光來?冷笑，起跳的瞬間，如同海鷗掠過風暴：
“我的空戰，絕不會輸給攔網！”
能避開攔網最好，避不開的話……
他也有的是辦法打?穿面前的高墻！
瞄準，揮臂！
……
“漂亮的打?手出界！星海選手再一次用出色的表現，證明了自己！”解說員激情解說。
“拿回發球權的施懷登·阿德勒，接下?來?將由晝神選手發球！”
“一分的領先，施懷登·阿德勒手握本場比賽的賽點?！”
……
星海光來?擡頭看?向灰崎，叉腰，每根頭發絲都寫滿了囂張：“不止是攔不下?若利，你也攔不下?我！”
灰崎祥吾垂眸盯著星海小個子，眼中灰色的光芒並不明顯，但始終亮著，像是一縷泛著光亮的雲霧。
半晌，他轉身前去站位。
星海光來?：……？
“他為什麽不生氣？？”星海光來?指著灰崎的背影對牛島若利吐槽：“他不是滿星脾氣最爆的那個嗎？”
“灰崎應該氣得跳腳，然後?對我放狠話，我再回擊——”
星海光來?蹦蹦跳跳的，像是海岸邊最活潑的海鷗：“這才?是正常的流程吧！”
牛島若利：“……你每次放完狠話後?都很在意對手的反應啊，星海。而且，沒有這個流程。”
星海光來?：“……也、也沒有吧！沒有很在意！”
影山飛雄：“你真的很在意，星海前輩。”
星海光來?：“……都說了我沒有很在意！”
……
zone狀態下?的灰崎祥吾，理智100%，智慧100%，技術100%，反應力?100%……
與之相對的，是體力?以兩倍速下?降。
他還真沒在意星海的挑釁，在他看?來?星海就像是在他面前抖摟翅膀的小海鷗——小加重音。
可愛，有點?兇，但……
不過如此。
如果讓星海光來?聽到灰崎祥吾的畫外音，星海光來?一定會跳起來?用排球暴扣灰崎祥吾的腦袋。
但zone狀態的灰崎祥吾蔫壞，這話並不會宣之於口。
西?谷夕接發球，沒什麽難度，真男人常規接一傳。
飯綱掌的視線從灰崎和?角名?身上快速掠過。
如果這個時候交給宮治打?後?排進攻……
餘光裏，星海光來?虎視眈眈的盯著他。
飯綱掌在心裏默默嘆氣。
V聯盟的小個子攻手濃度在各國職排中都算是比較高的吧……
當然，算平均身高的話，V聯盟也要比其他國家的職排矮一截的。
小個子反而比高個子還要難纏……簡直違反排球常識。
飯綱掌輕笑，排球出手。
不過，最違反排球常識的，果然還是他們滿星吧！
灰崎的眼睛在發光啊！
灰崎祥吾仿佛自帶吸力?一樣，將排球“吸”到了自己身前。
瞄準牛島若利，抽刀扣球！
排球打?在了牛島若利的指尖。
灰崎祥吾回敬了一個打?手出界！
星海光來?頓時勾起一抹猙獰的笑意。
是在向他宣戰嗎？這家夥……
灰崎祥吾落地，眼神冷淡，言簡意賅道：“呵呵。”
zone狀態的灰崎，嘲諷100%。
星海光來?：……
宇內天?滿仔細打?量著灰崎祥吾，終於確認，灰崎時隔幾年，再一次進入了zone狀態。
……當年黑皮籃人的魔幻科普瞬間占領了大腦。
宇內天?滿沈默。
原來?近距離看?zone，眼睛真的會亮啊！
灰崎祥吾忽視一切周遭打?量的眼神，安靜的前往站位。
說到底，除了眼睛會發光以外，zone本來?也不是什麽太?非科學的存在。
不過就是註意力?高度集中，競技狀態滿分，可以發揮全部實力?罷了。
他不會突然變成超級賽亞人一拳打?穿地球，也沒辦法玩些“老隊友上身，賜給我力?量”的把戲，那是涼太?專屬。
他的zone，只是讓自己完美?發揮出練習時應有的水平，不犯錯、不遲疑。
並將他的“掠奪”，完全解鎖。
當星海光來?意識到自己打?手出界的瞄準出現問題時，排球已經撞進了灰崎祥吾的掌心。
灰崎祥吾當然不會放過這樣好的機會，手腕下?壓——
排球飛速下?落，被前撲魚躍的平和?島登志郎驚險救起。
“影山！”平和?島聲音幾乎破音，這一球他只來?得及墊起，其他的完全顧不上了。
他必須要為隊伍的攻手們守住比賽的生命線。
影山飛雄此時已經飛奔出球場，在無障礙緩沖區將球墊傳回場內。
即便是這樣的情況下?，影山還是傳出了一個質量還算不錯的托球。
在替補區休息的及川徹暗暗咬牙。
真是……可怕。
機器人不可怕，人做到機器人的程度，那才?可怕。
牛島若利起跳，來?不及做掄臂扣球，他毫不猶豫，引臂——
灰崎祥吾和?月島螢出現在他眼前。
這球離網太?近，幾乎處於球網的正上方，牛島若利沒有時間打?調整球，只能直面滿星的雙人攔網。
在他手剛接觸到排球的瞬間，灰崎祥吾的手也摁在了排球上。
網上爭球，拼的就是腦筋和?手速。
完全燃燒的灰崎祥吾體力?和?註意力?都處於巔峰，眼疾手快的抹開，收手。
排球順著兩人最後?的力?道飛出界外。
一切都是在主裁判的眼下?發生，這一球沒有出現爭議。
滿星比分反超，15:14，拿到賽點?。
灰崎祥吾轉身，眼尾不明顯的光焰甩出一道弧線。
牛島若利心裏明白，這個時候就應該將全部的註意力?放在比賽上，別說灰崎眼睛冒光，就算他整個人亮成白熾燈，也和?比賽的勝負無關。
但是……
人的眼睛為什麽會往外竄光啊！為什麽！！
灰崎祥吾的眼眶裏不是眼球，而是燈泡嗎！
牛島若利深深地、深深地困惑了。
星海光來?眨眨眼，無意識的握了握手：“我明明……”
他應該是可以瞄準指尖的，為什麽出手的瞬間卻?砸向了灰崎的手掌呢？
是灰崎祥吾的掠奪嗎？但就算是影響了他的節奏，也不可能讓他出現這麽明顯的失誤吧！
宇內天?滿輕笑，貓眼裏流出一絲得意。
確實是掠奪，但掠奪的不是星海的打?手出界。
而是視線誘導。
視線誘導的多種用法，其中一個就是誘導對方扣球。
雖然只是一點?點?偏移，但也已經足夠了。
……
牛島甜繪握拳，一臉激動：“成功了！”
“灰崎君應該沒辦法掠奪奇跡的世代的能力?，甜繪姐你做了什麽嗎？”
一道熟悉的聲音從甜繪身旁傳來?，幽幽的，像是鬼魅少年的低語。
田中龍之介眼睜睜的看?著甜繪姐的頭發，炸起來?了。
“黑黑黑黑子！”牛島甜繪整個人像是炸了毛的貓一樣，僵硬的杵在原地，琥珀色的眼睛裏滿是驚恐。
黑子哲也一臉淡定：“甜繪姐，我不叫黑黑黑黑子，還有，嚇到你我很抱歉。”
牛島甜繪虛弱的扶著圍欄，眼神空洞：“感覺抱歉的話……下?次……”
下?次也還會是這樣。
牛島甜繪對上黑子的眼睛，那雙水藍色的眼睛如是說。
牛島甜繪沈默。
好吧好吧，黑子的存在感是十大未解之謎！
她順了順炸起來?的頭發，給黑子解釋道：“這不能算是你那種視線誘導，最多是視線誘導簡化版。”
黑子版的視線誘導可以讓自己完全消失在球場上，灰崎可做不到這一點?。
但一瞬間的視線偏移還是可以做到的。
扣球就像投籃一樣，註意力?或者手感稍微有些許偏移，球路就會出現很大的偏差。
灰崎開掠奪跟著天?滿學了兩個多月的視線誘導，差點?給天?滿整不會了，才?勉強學會這個小技巧……
還時靈時不靈的。
今天?灰崎狀態很好，更是難得的開了zone，所?以才?能夠順利的使用出視線誘導。
聽了甜繪的解釋，黑子哲也若有所?思的點?頭：“原來?是這樣。”
牛島甜繪疑惑：“你今天?怎麽過來?了？”
赤司征十郎的籃球俱樂部訓練任務還是很重的，黑子哲也一邊上大學一邊參與球隊訓練，忙得不可開交，平時極偶爾的時候才?會來?看?比賽，而且會提前告知。
“路過。”黑子哲也一臉認真道：“於是就進來?了。”
牛島甜繪：“什麽時候來?的？”
黑子哲也：“一開始就在。”
牛島甜繪：……
放心吧黑子，掠奪一輩子都學不會你的視線誘導。
畢竟掠奪還在人類範疇，你已經是幽靈範疇了。
……
角名?倫太?郎平舉排球，拋起。
拿到了賽點?，就打?得再激進一點?吧。
一個非常驚險的跳發，平和?島登志郎猶豫了片刻，還是選擇接下?。
即使是身經百戰的他也很難判斷這一球到底是壓線還是出界，可見?這球極限到了何等程度。
然而那短暫的猶豫還是讓他沒能接出最完美?的一傳，排球飛向了2號位接近靠近標志桿的位置。
影山飛雄不得不跑位到2號位，但這樣一來?由於他的跑動，整個隊的跑位都受到了影響。
宮治落井下?石般提醒隊友：“對方站位亂了！”
這話落在影山飛雄的耳朵裏，讓他牙關咬緊。
不能出現差錯……這一球給誰？
思及剛剛星海前輩的扣球失誤，影山飛雄確信灰崎應該是掌握了某種會影響到攻手扣球判斷的技巧。
星海前輩這場比賽下?來?狀態一直很好，絕不可能是星海前輩自身的問題，那麽……
“跳起來?吧！”影山飛雄托球出手。
星海光來?助跑時，忍不住勾起嘴角。
面對二?傳手的信任，主攻手要做的就是——
回應他的期待！
一個十分精妙的斜線球，避過月島螢的攔網，打?向了無人的空地——真的是空地嗎？
宇內天?滿再一次出現在了那個位置，這一次，他藏在了月島螢的身後?！
解說席的視角全面，但依舊為此感到驚訝：
“宇內選手今天?像是球場上的魔術師一樣，不斷上演大變活人的好戲！”
“作為目前在場時間最長的主攻手，他的能量竟然還沒有耗盡！”
……
其實耗盡了。
宇內天?滿在接球時，本想?通過後?翻滾來?卸力?，但在用力?時才?發現，他的腿已經使不上力?氣了。
冷汗頓時遍布整個後?背，他咬牙硬是正面接下?這一球，用下?半身的重心為排球卸力?。
在重心下?沈時，宇內天?滿能明顯聽到腿部肌肉的哀鳴，膝蓋彎曲時，像是銹住了一樣艱難。
排球被墊起，他微微有些踉蹌著向後?退一步，汗水大滴大滴的從額角滑落，滴在地上。
現在還遠不是休息的時候……跑起來?，立刻！
宇內天?滿挪動起灌了鉛般沈重的雙腿。
小個子選手的職業生涯，究竟會有多長呢？
每一次都要竭盡全力?的起跳，完整的助跑和?急停的制動步，對這雙腿帶來?的傷害，大概只有小個子選手自己才?知道。
如果將排球選手比作一張弓，那麽高個子的選手就是沈重的大弓。
他們有著先天?的高度優勢，輕松的起跳就能達到理想?的高度。
小個子就像是輕盈的半弓。
雖然有著更加靈活的特點?，但必須要竭盡全力?才?能和?高個子看?到同樣的風景。
同樣的殺傷力?下?，半弓必須將自己的弓弦拉到最大，才?能確保和?大弓一樣命中目標。
不斷的拉開弓弦，放松，拉開弓弦……
全力?以赴的代價就是不得不縮短自己的職業生涯。
宇內天?滿很早以前就知道這件事，這和?體力?什麽的都沒有關系，身體素質再好都沒辦法改變這個事實。
想?要毫無傷痛的平穩退役，除非他從現在開始，不再全力?起跳。
……但這是不可能的事。
從他站在排球場的那一刻開始，他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為最好的跳躍竭盡全力?。
跳到得分為止，跳到勝利為止。
謹以此身，獻給這片9×18米的長方形場地。
讓這片賽場，借給他們飛翔的翅膀吧！
“灰崎！跳！！！”宇內天?滿擡頭，盯著那顆被飯綱調整得恰到好處的托球。
100%，120%，200%——
只要球還沒有落地，攻手的進攻就不會停止！
無論是燃燒到什麽程度都好，想?贏哪還需要什麽理由！
去抓住！那是勝利！
灰崎祥吾的背影，是很帥氣的。
有種精悍的美?感，像孤狼沖向獵物的瞬間，留下?的身影。
但是，已經不是狐狼了。
他身後?支撐他的，是整個滿星。
溫柔的、愉悅的、吵鬧的、幸福的……滿星。
啊，為什麽會在這裏推開那扇門？
zone，絕對的熱愛和?擁有被選中的資質才?能走進的領域，他對這個狀態的摸索，也僅僅是推開了大門的程度。
至於門後?有什麽、接下?來?要怎麽做，他一無所?知。
但打?開zone的鑰匙，他已經掌握了。
“沒想?到會有這樣一天?……我也能說出這種話。”
灰崎祥吾嘴唇微動，表情平靜到冷淡，無聲的說著。
最強力?的扣球，抽刀式扣球。
他沒有分出心神去誘導眼前的攔網，助跑充分的星海光來?達到了和?牛島若利相同的攔網高度。
但這種都不重要了，攔網這種存在，就是要被打?破的。
灰崎祥吾瞄準了兩人攔網的間隙，對準兩只手的中間——
全神貫註的扣球。
排球如同一顆小小的風暴眼，擊飛了兩人攔網的手，順著手與手之間的縫隙，快速下?落。
羅梅羅和?平和?島同時飛撲過去，然而排球還是落地了。
灰崎祥吾淡淡補上後?半句：“……為了滿星。”
他打?開zone的鑰匙，就是為了滿星，拿到勝利！
“贏了！！！”
哨聲吹響的瞬間，觀眾席上人聲鼎沸，掌聲響起，宛若雷鳴。
解說的聲音都帶著一絲哽咽：“時隔三年，滿星再一次拿到了V聯賽的冠軍！”
“滿星摘下?了‘挑戰者’的銘牌，正式戴上了V聯賽的王冠！”
“讓我們，恭喜滿星，獲得本屆DIVISION1的冠軍！”
……
宇內天?滿身邊簇擁著激動的隊友，他扭頭，對上甜繪滿是擔憂的表情。
擔心什麽呢，這可是開心的事啊。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直到被灰崎和?飯綱扶起來?的時候，宇內天?滿才?意識到……
原來?他已經半跪在這片賽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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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致的跑位, 殺死慣性的制動步，灰崎祥吾折疊起飛的瞬間，眼中迸發出淬了冰的灰色火焰。
晝神福郎驚疑不定的看著灰崎祥吾眼中突然竄出的灰色光焰, 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
怎麽打?打?排球眼睛還發光了呢！
但這絲毫不影響他作為MB的專業性，在球網面前, 世界觀也可以讓步。
晝神福郎和?牛島若利同時起跳，宛如鐵壁般擋在灰崎祥吾面前。
然而在zone狀態下?的灰崎祥吾感官敏銳到極點?, 瞬間看?穿了雙人攔網的漏洞。
在兩人震驚的目光中，灰崎祥吾揚起了左臂。
在V2聯賽震驚仙臺Blogos的左手扣球，出現在了V1聯賽的總決賽中。
而且是更成熟的、更完全的版本。
牛島甜繪在觀眾席上露出了小小的得意表情。
左手扣球這種事, 如果被一個真正的左撇子指點?的話, 進步是很快的。
尤其是教導灰崎這樣的聰明人, 滿星真正的雙刀流攻手出現了。
灰崎祥吾面色極為冷淡理智，左臂反轉間, 排球穿過了攔網的空白——
砸在了星海光來?的雙臂上。
“救一下?！”星海光來?看?著飛出去的排球, 大聲道。
平和?島登志郎飛撲出去救下?這一球，自己則是重重的甩在了地上。
“若利！”平和?島登志郎一邊快速起身一邊大喊：“扣過去！”
排球飛向了滿星, 如果不做出進攻, 那麽這一球將成為滿星的機會球。
灰崎祥吾一擊不中，卻?完全沒有慌亂, 他的情緒開關仿佛被zone狀態摳掉，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飛起的排球和?場上的所?有球員身上。
一切會影響到他競技狀態的情緒都不會再出現。
最佳體力?狀態的zone，讓他完完全全的變成了隊伍中最高效的攻手。
牛島若利回應了隊友的期待, 將這一球狠狠的扣下?去，但那裏有一個堡壘守護者西?谷夕。
“機會球！！”西?谷夕屏氣凝神, 接得穩妥漂亮。
灰崎祥吾的跑動得十分提前，仿佛確信西?谷夕一定能接住這個來?自對面最強接應的一記左手扣球。
飯綱掌被灰崎心裏強烈的進攻欲吵得頭疼。
“知道了知道了……”飯綱掌一臉煩不勝煩的表情, 嘴角的笑容卻?怎麽都壓不下?去：“是你的球。”
托給你，別吵了。
排球出手，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目標是——
灰崎祥吾。
又一次。
依舊是完美?的進攻軌跡，角度刁鉆的避開了攔網，但扣球再一次被星海光來?墊起。
灰崎祥吾灰眸微瞇，和?星海光來?眼神相接。
星海光來?露出了囂張的笑容。
灰崎祥吾的扣球完全不給他助跑攔網的餘地，原地起跳攔網的話他幾乎沒辦法跟上灰崎祥吾扣球的高度。
那麽就不跳了。
就算是站在地面上，他也是無敵的！
“影山！”星海光來?接了一傳後?，高高揚起手，向自家二?傳手要球：“給我！”
按理來?講，他應該是能和?影山配合出怪物快攻的。
畢竟他在身高和?身體素質上基本和?日向不相上下?。
速度和?高度他都不會輸給那個橘毛，這麽長時間的相處，他和?影山的默契也沒問題。
所?以日向能做到的事，他應該也可以做到。
……但是，不行。
兩人嘗試過，影山的托球沒問題，是精準而完美?的托球，也在最高點?留下?了一個微小的停頓，讓他可以在空中有更多選擇。
問題出現在他身上。
理論上他明白，球一定會傳到他手裏，但在起跳時，依舊沒辦法做到像日向那樣毫無顧忌的起跳。
星海光來?在起跳前會下?意識的確定對手和?隊友的位置，為接下?來?的空戰做好充分的準備。
雖然是瞬間的耽擱，但對方的攔網已經可以借此瞬間反應過來?，跟進他的跳躍。
而不看?球的全力?起跳，對於星海光來?來?說又是另一項重大挑戰。
讓他將空戰的主動權交出去？
這只傲慢的海鷗在反覆練習卻?依舊無法和?影山配合出怪物快攻後?，終於意識到——
在空戰上，即使是二?傳手，也別想?對他指手畫腳！
他決不會交出天?空的權柄，開始和?結束都必須完全掌握在他的手裏才?安心！
“打?不出怪物快攻又怎樣呢？”星海光來?冷笑，起跳的瞬間，如同海鷗掠過風暴：
“我的空戰，絕不會輸給攔網！”
能避開攔網最好，避不開的話……
他也有的是辦法打?穿面前的高墻！
瞄準，揮臂！
……
“漂亮的打?手出界！星海選手再一次用出色的表現，證明了自己！”解說員激情解說。
“拿回發球權的施懷登·阿德勒，接下?來?將由晝神選手發球！”
“一分的領先，施懷登·阿德勒手握本場比賽的賽點?！”
……
星海光來?擡頭看?向灰崎，叉腰，每根頭發絲都寫滿了囂張：“不止是攔不下?若利，你也攔不下?我！”
灰崎祥吾垂眸盯著星海小個子，眼中灰色的光芒並不明顯，但始終亮著，像是一縷泛著光亮的雲霧。
半晌，他轉身前去站位。
星海光來?：……？
“他為什麽不生氣？？”星海光來?指著灰崎的背影對牛島若利吐槽：“他不是滿星脾氣最爆的那個嗎？”
“灰崎應該氣得跳腳，然後?對我放狠話，我再回擊——”
星海光來?蹦蹦跳跳的，像是海岸邊最活潑的海鷗：“這才?是正常的流程吧！”
牛島若利：“……你每次放完狠話後?都很在意對手的反應啊，星海。而且，沒有這個流程。”
星海光來?：“……也、也沒有吧！沒有很在意！”
影山飛雄：“你真的很在意，星海前輩。”
星海光來?：“……都說了我沒有很在意！”
……
zone狀態下?的灰崎祥吾，理智100%，智慧100%，技術100%，反應力?100%……
與之相對的，是體力?以兩倍速下?降。
他還真沒在意星海的挑釁，在他看?來?星海就像是在他面前抖摟翅膀的小海鷗——小加重音。
可愛，有點?兇，但……
不過如此。
如果讓星海光來?聽到灰崎祥吾的畫外音，星海光來?一定會跳起來?用排球暴扣灰崎祥吾的腦袋。
但zone狀態的灰崎祥吾蔫壞，這話並不會宣之於口。
西?谷夕接發球，沒什麽難度，真男人常規接一傳。
飯綱掌的視線從灰崎和?角名?身上快速掠過。
如果這個時候交給宮治打?後?排進攻……
餘光裏，星海光來?虎視眈眈的盯著他。
飯綱掌在心裏默默嘆氣。
V聯盟的小個子攻手濃度在各國職排中都算是比較高的吧……
當然，算平均身高的話，V聯盟也要比其他國家的職排矮一截的。
小個子反而比高個子還要難纏……簡直違反排球常識。
飯綱掌輕笑，排球出手。
不過，最違反排球常識的，果然還是他們滿星吧！
灰崎的眼睛在發光啊！
灰崎祥吾仿佛自帶吸力?一樣，將排球“吸”到了自己身前。
瞄準牛島若利，抽刀扣球！
排球打?在了牛島若利的指尖。
灰崎祥吾回敬了一個打?手出界！
星海光來?頓時勾起一抹猙獰的笑意。
是在向他宣戰嗎？這家夥……
灰崎祥吾落地，眼神冷淡，言簡意賅道：“呵呵。”
zone狀態的灰崎，嘲諷100%。
星海光來?：……
宇內天?滿仔細打?量著灰崎祥吾，終於確認，灰崎時隔幾年，再一次進入了zone狀態。
……當年黑皮籃人的魔幻科普瞬間占領了大腦。
宇內天?滿沈默。
原來?近距離看?zone，眼睛真的會亮啊！
灰崎祥吾忽視一切周遭打?量的眼神，安靜的前往站位。
說到底，除了眼睛會發光以外，zone本來?也不是什麽太?非科學的存在。
不過就是註意力?高度集中，競技狀態滿分，可以發揮全部實力?罷了。
他不會突然變成超級賽亞人一拳打?穿地球，也沒辦法玩些“老隊友上身，賜給我力?量”的把戲，那是涼太?專屬。
他的zone，只是讓自己完美?發揮出練習時應有的水平，不犯錯、不遲疑。
並將他的“掠奪”，完全解鎖。
當星海光來?意識到自己打?手出界的瞄準出現問題時，排球已經撞進了灰崎祥吾的掌心。
灰崎祥吾當然不會放過這樣好的機會，手腕下?壓——
排球飛速下?落，被前撲魚躍的平和?島登志郎驚險救起。
“影山！”平和?島聲音幾乎破音，這一球他只來?得及墊起，其他的完全顧不上了。
他必須要為隊伍的攻手們守住比賽的生命線。
影山飛雄此時已經飛奔出球場，在無障礙緩沖區將球墊傳回場內。
即便是這樣的情況下?，影山還是傳出了一個質量還算不錯的托球。
在替補區休息的及川徹暗暗咬牙。
真是……可怕。
機器人不可怕，人做到機器人的程度，那才?可怕。
牛島若利起跳，來?不及做掄臂扣球，他毫不猶豫，引臂——
灰崎祥吾和?月島螢出現在他眼前。
這球離網太?近，幾乎處於球網的正上方，牛島若利沒有時間打?調整球，只能直面滿星的雙人攔網。
在他手剛接觸到排球的瞬間，灰崎祥吾的手也摁在了排球上。
網上爭球，拼的就是腦筋和?手速。
完全燃燒的灰崎祥吾體力?和?註意力?都處於巔峰，眼疾手快的抹開，收手。
排球順著兩人最後?的力?道飛出界外。
一切都是在主裁判的眼下?發生，這一球沒有出現爭議。
滿星比分反超，15:14，拿到賽點?。
灰崎祥吾轉身，眼尾不明顯的光焰甩出一道弧線。
牛島若利心裏明白，這個時候就應該將全部的註意力?放在比賽上，別說灰崎眼睛冒光，就算他整個人亮成白熾燈，也和?比賽的勝負無關。
但是……
人的眼睛為什麽會往外竄光啊！為什麽！！
灰崎祥吾的眼眶裏不是眼球，而是燈泡嗎！
牛島若利深深地、深深地困惑了。
星海光來?眨眨眼，無意識的握了握手：“我明明……”
他應該是可以瞄準指尖的，為什麽出手的瞬間卻?砸向了灰崎的手掌呢？
是灰崎祥吾的掠奪嗎？但就算是影響了他的節奏，也不可能讓他出現這麽明顯的失誤吧！
宇內天?滿輕笑，貓眼裏流出一絲得意。
確實是掠奪，但掠奪的不是星海的打?手出界。
而是視線誘導。
視線誘導的多種用法，其中一個就是誘導對方扣球。
雖然只是一點?點?偏移，但也已經足夠了。
……
牛島甜繪握拳，一臉激動：“成功了！”
“灰崎君應該沒辦法掠奪奇跡的世代的能力?，甜繪姐你做了什麽嗎？”
一道熟悉的聲音從甜繪身旁傳來?，幽幽的，像是鬼魅少年的低語。
田中龍之介眼睜睜的看?著甜繪姐的頭發，炸起來?了。
“黑黑黑黑子！”牛島甜繪整個人像是炸了毛的貓一樣，僵硬的杵在原地，琥珀色的眼睛裏滿是驚恐。
黑子哲也一臉淡定：“甜繪姐，我不叫黑黑黑黑子，還有，嚇到你我很抱歉。”
牛島甜繪虛弱的扶著圍欄，眼神空洞：“感覺抱歉的話……下?次……”
下?次也還會是這樣。
牛島甜繪對上黑子的眼睛，那雙水藍色的眼睛如是說。
牛島甜繪沈默。
好吧好吧，黑子的存在感是十大未解之謎！
她順了順炸起來?的頭發，給黑子解釋道：“這不能算是你那種視線誘導，最多是視線誘導簡化版。”
黑子版的視線誘導可以讓自己完全消失在球場上，灰崎可做不到這一點?。
但一瞬間的視線偏移還是可以做到的。
扣球就像投籃一樣，註意力?或者手感稍微有些許偏移，球路就會出現很大的偏差。
灰崎開掠奪跟著天?滿學了兩個多月的視線誘導，差點?給天?滿整不會了，才?勉強學會這個小技巧……
還時靈時不靈的。
今天?灰崎狀態很好，更是難得的開了zone，所?以才?能夠順利的使用出視線誘導。
聽了甜繪的解釋，黑子哲也若有所?思的點?頭：“原來?是這樣。”
牛島甜繪疑惑：“你今天?怎麽過來?了？”
赤司征十郎的籃球俱樂部訓練任務還是很重的，黑子哲也一邊上大學一邊參與球隊訓練，忙得不可開交，平時極偶爾的時候才?會來?看?比賽，而且會提前告知。
“路過。”黑子哲也一臉認真道：“於是就進來?了。”
牛島甜繪：“什麽時候來?的？”
黑子哲也：“一開始就在。”
牛島甜繪：……
放心吧黑子，掠奪一輩子都學不會你的視線誘導。
畢竟掠奪還在人類範疇，你已經是幽靈範疇了。
……
角名?倫太?郎平舉排球，拋起。
拿到了賽點?，就打?得再激進一點?吧。
一個非常驚險的跳發，平和?島登志郎猶豫了片刻，還是選擇接下?。
即使是身經百戰的他也很難判斷這一球到底是壓線還是出界，可見?這球極限到了何等程度。
然而那短暫的猶豫還是讓他沒能接出最完美?的一傳，排球飛向了2號位接近靠近標志桿的位置。
影山飛雄不得不跑位到2號位，但這樣一來?由於他的跑動，整個隊的跑位都受到了影響。
宮治落井下?石般提醒隊友：“對方站位亂了！”
這話落在影山飛雄的耳朵裏，讓他牙關咬緊。
不能出現差錯……這一球給誰？
思及剛剛星海前輩的扣球失誤，影山飛雄確信灰崎應該是掌握了某種會影響到攻手扣球判斷的技巧。
星海前輩這場比賽下?來?狀態一直很好，絕不可能是星海前輩自身的問題，那麽……
“跳起來?吧！”影山飛雄托球出手。
星海光來?助跑時，忍不住勾起嘴角。
面對二?傳手的信任，主攻手要做的就是——
回應他的期待！
一個十分精妙的斜線球，避過月島螢的攔網，打?向了無人的空地——真的是空地嗎？
宇內天?滿再一次出現在了那個位置，這一次，他藏在了月島螢的身後?！
解說席的視角全面，但依舊為此感到驚訝：
“宇內選手今天?像是球場上的魔術師一樣，不斷上演大變活人的好戲！”
“作為目前在場時間最長的主攻手，他的能量竟然還沒有耗盡！”
……
其實耗盡了。
宇內天?滿在接球時，本想?通過後?翻滾來?卸力?，但在用力?時才?發現，他的腿已經使不上力?氣了。
冷汗頓時遍布整個後?背，他咬牙硬是正面接下?這一球，用下?半身的重心為排球卸力?。
在重心下?沈時，宇內天?滿能明顯聽到腿部肌肉的哀鳴，膝蓋彎曲時，像是銹住了一樣艱難。
排球被墊起，他微微有些踉蹌著向後?退一步，汗水大滴大滴的從額角滑落，滴在地上。
現在還遠不是休息的時候……跑起來?，立刻！
宇內天?滿挪動起灌了鉛般沈重的雙腿。
小個子選手的職業生涯，究竟會有多長呢？
每一次都要竭盡全力?的起跳，完整的助跑和?急停的制動步，對這雙腿帶來?的傷害，大概只有小個子選手自己才?知道。
如果將排球選手比作一張弓，那麽高個子的選手就是沈重的大弓。
他們有著先天?的高度優勢，輕松的起跳就能達到理想?的高度。
小個子就像是輕盈的半弓。
雖然有著更加靈活的特點?，但必須要竭盡全力?才?能和?高個子看?到同樣的風景。
同樣的殺傷力?下?，半弓必須將自己的弓弦拉到最大，才?能確保和?大弓一樣命中目標。
不斷的拉開弓弦，放松，拉開弓弦……
全力?以赴的代價就是不得不縮短自己的職業生涯。
宇內天?滿很早以前就知道這件事，這和?體力?什麽的都沒有關系，身體素質再好都沒辦法改變這個事實。
想?要毫無傷痛的平穩退役，除非他從現在開始，不再全力?起跳。
……但這是不可能的事。
從他站在排球場的那一刻開始，他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為最好的跳躍竭盡全力?。
跳到得分為止，跳到勝利為止。
謹以此身，獻給這片9×18米的長方形場地。
讓這片賽場，借給他們飛翔的翅膀吧！
“灰崎！跳！！！”宇內天?滿擡頭，盯著那顆被飯綱調整得恰到好處的托球。
100%，120%，200%——
只要球還沒有落地，攻手的進攻就不會停止！
無論是燃燒到什麽程度都好，想?贏哪還需要什麽理由！
去抓住！那是勝利！
灰崎祥吾的背影，是很帥氣的。
有種精悍的美?感，像孤狼沖向獵物的瞬間，留下?的身影。
但是，已經不是狐狼了。
他身後?支撐他的，是整個滿星。
溫柔的、愉悅的、吵鬧的、幸福的……滿星。
啊，為什麽會在這裏推開那扇門？
zone，絕對的熱愛和?擁有被選中的資質才?能走進的領域，他對這個狀態的摸索，也僅僅是推開了大門的程度。
至於門後?有什麽、接下?來?要怎麽做，他一無所?知。
但打?開zone的鑰匙，他已經掌握了。
“沒想?到會有這樣一天?……我也能說出這種話。”
灰崎祥吾嘴唇微動，表情平靜到冷淡，無聲的說著。
最強力?的扣球，抽刀式扣球。
他沒有分出心神去誘導眼前的攔網，助跑充分的星海光來?達到了和?牛島若利相同的攔網高度。
但這種都不重要了，攔網這種存在，就是要被打?破的。
灰崎祥吾瞄準了兩人攔網的間隙，對準兩只手的中間——
全神貫註的扣球。
排球如同一顆小小的風暴眼，擊飛了兩人攔網的手，順著手與手之間的縫隙，快速下?落。
羅梅羅和?平和?島同時飛撲過去，然而排球還是落地了。
灰崎祥吾淡淡補上後?半句：“……為了滿星。”
他打?開zone的鑰匙，就是為了滿星，拿到勝利！
“贏了！！！”
哨聲吹響的瞬間，觀眾席上人聲鼎沸，掌聲響起，宛若雷鳴。
解說的聲音都帶著一絲哽咽：“時隔三年，滿星再一次拿到了V聯賽的冠軍！”
“滿星摘下?了‘挑戰者’的銘牌，正式戴上了V聯賽的王冠！”
“讓我們，恭喜滿星，獲得本屆DIVISION1的冠軍！”
……
宇內天?滿身邊簇擁著激動的隊友，他扭頭，對上甜繪滿是擔憂的表情。
擔心什麽呢，這可是開心的事啊。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直到被灰崎和?飯綱扶起來?的時候，宇內天?滿才?意識到……
原來?他已經半跪在這片賽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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