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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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桑湖眼神飄移，若無其事地說道：“最近剛發現，還沒來得及告訴你。”
楚玄意看出一點貓膩，聯想到這段時間桑湖熱衷於丟垃圾的新習慣，微笑問：“最近是多久？”
“……上星期。”桑湖把水果刀放去身後，默默後退一步。
“上、星、期？”楚玄意語調上揚，桑湖沒有辯解，宛如霜打的茄子般垂下腦袋。
楚玄意扶額，有些哭笑不得。
不愧相愛兩輩子，楚玄意嘆了口氣，明白桑湖的心態大約和他差不多，桑湖不想他卷入危險，直面汙染源，他不想讓桑湖擔心。
“誰也沒資格說誰，來解決問題吧。”
桑湖抿了抿唇。
楚玄意捉住桑湖的手，從他手中拿走水果刀，放去一邊，安撫道：“不要急，我們先捋一捋情況。”這種情況顯然不適合沖動行事，萬一汙染源聽見風聲跑了，他們去哪抓？
從“周阿姨”身上的情況來看，汙染源的智商並沒有和其餘汙染者一樣下降，和人類的智商相差無幾。
桑湖點了下頭。
楚玄意問道：“你的意思是，汙染源能透過我的傷口操控我？”
桑湖輕輕頷首，視線落在握著他、帶有人類溫度的溫熱手掌，眸光閃動，低聲說：“可能是因為它們打不過我，就想利用你殺了我。”
回想起被999喚醒的驚險一幕，楚玄意常年好似含笑的桃花眼掠過一絲戾氣，轉瞬即逝，輕輕摸了摸桑湖的發。
現在暫時沒找到辦法解決手臂上的汙染，那就只能先解決操控他的汙染源了。
“除了操縱我的行為，它們還能做什麽？能透過我知道這裏的情況嗎？能知道我的想法嗎？”
桑湖搖搖頭：“不能，只能在你睡著之後控制你被汙染的手臂，而且成功率估計不高。”因此這麽多天才有了這一次。
楚玄意松了口氣。
桑湖拉開楚玄意的袖子，望著上面發黑的印子，垂下的眼眸眼底冰霜凝結，喃喃自語：“還好處理及時，沒有被完全汙染……”
這麽多天，他怎麽就沒有發現呢？
桑湖心臟沈悶，指腹輕輕撫了撫傷口。
楚玄意只覺得傷口一陣冰冰涼涼，舒服至極，意外地問道：“你做了什麽？”
“沒什麽。”桑湖收回手，說道：“我有個想法，需要你配合。”
桑湖示意，楚玄意側耳傾聽。
“他們無法確定結果，肯定會來打探情況，到時候你偽裝成殺了我的樣子，不用太真，底下的汙染者情緒不可控，汙染源只會親自來確認，然後我們再……”
楚玄意摸了摸下巴，笑瞇瞇地點了下頭。
一切商議完畢，天一亮，楚玄意開始演戲。
他用軟件買了一大堆食材菜品，其中藏著一只小章魚，楚玄意把小章魚進行特殊“加工”，出門時秒變臉，努力演出神情憔悴傷心至極的模樣，故意在汙染者的眼皮子下晃了一圈，把小章魚埋在門口的花壇裏，隨後回
“那只章魚有點醜。”關上門，楚玄意洗幹凈手，神色恢覆如常，想起買來的灰撲撲章魚，和眼前粉粉嫩嫩的小章魚對比慘烈，不禁問道：“會不會被揭穿？”
桑湖沈思：“它們應該分不出。”畢竟都被“分屍”了，況且沒誰看過它幼崽時期的樣子，除了楚玄意。
楚玄意又洗了一遍手，才去抱趴在茶幾上，又大了一圈的“小”章魚坐去沙發上看電視，一會兒捏捏小觸手，一會兒摸摸圓腦袋。
望著愜意地趴在他腿上、聚精會神看電視的小章魚，楚玄意在心底嘆了口氣，雖然小章魚很可愛，他也不介意老婆是非人類，可是和小章魚談戀愛……很奇怪啊。
所以到底什麽時候，桑湖才能一直維持人形？
楚玄意心不在焉，一路捏捏捏，不知捏到了哪，腿上的小章魚“呲溜”一下軟成一灘粉色果凍，觸手無力地揮舞，惱羞成怒地拍打著楚玄意的手臂示意。
楚玄意動作一頓，訕訕地收回手，說道：“不好意思，捏順手了。”
桑湖正想爬下人類的大腿，“砰”的一聲，又變成了人形。
柔軟的沙發受力凹陷，沒坐穩大腿的桑湖下意識環住人類的脖頸，楚玄意則下意識攬住桑湖的腰護住他不掉下去，陰差陽錯，呼吸交纏，姿勢極為親密。
暧-昧的氣氛在空氣中發酵，桑湖變出來的衣服很薄，楚玄意手指幾乎能觸碰到不屬於人類的微涼皮膚，和微微凹陷的兩個腰窩，兩輩子的習慣使然，就算沒看見，指腹依然精準地摩挲了下那只蝴蝶所在之處。
感受到後腰的細微動作，人類滾燙的手掌緊貼敏-感-之處，桑湖身體微僵，喉結滾了滾，竭力維持鎮定地開口：“松、松手。”
如果忽視那一下磕巴，表面上看起來像模像樣的平靜無波。
楚玄意回過神，意識到養成習慣的下意識動作，放在現在的他和桑湖之間稍微有些不合時宜的越界，立即松開手高舉，以示清白，無奈地說道：“我說這一次這次也不是故意的，你信嗎？”
桑湖幽幽看他一眼，一個字沒回。
“砰”的一聲，臥室的房門關上。
旁觀的999忍不住捂眼，慘不忍睹啊慘不忍睹，宿主居然也有這麽一天。
楚玄意摸了摸鼻尖，兩輩子的長相廝守，完全算是老夫老妻了，有些習慣性動作在所難免啊。
楚玄意思考怎麽做好吃的飯菜哄小章魚，順便不著痕跡地澄清自己的孟浪行為時，999說道：“宿主，小區監控顯示，您埋下的‘墳’已經被挖開，有人在您樓棟附近轉悠。”
“好。”
楚玄意斂去思緒，唇角挑起一抹笑，“我去寫符紙。”
等會兒要派上大用場。
夜晚，月明星稀。
一個頭戴鴨舌帽的矮小人影從暗處走出，靠近大門聽裏面的聲音，他聽了許久，半晌，像是確定了什麽，悄然撬開大門，鉆入其中。
甫一踏進去，漆黑的客廳燈光大亮，用紅線系了滿地的符紙在被人影接觸到時無風自燃，淒厲的嚎叫聲響起。
楚玄意冷眼看著汙染源嚎叫，直到判斷差不多了，再多一會兒就要被完全凈化掉時，撤開陣法，看向站在一旁的桑湖。
晚上吃晚飯的時候，桑湖說，他的力量恢覆了快三成，想試試能不能從汙染源身上追蹤幕後黑手。
如果能，當然是好事。
桑湖上前閉目，手掌張開，虛虛按在倒在地上的汙染源腦袋上，下一刻，幽幽藍熒光從那只潔白無瑕的手掌下生出，籠罩汙染源整個人。
大約三四分鐘，桑湖收回了手。
楚玄意驅除地上的人身上的汙染，再通知欒英來解決，沒辦法，他根本不知道這人是誰，住哪兒，怎麽送人回去？
楚玄意完全不想晚上的時候有個陌生人在家，受愛人影響，楚玄意的領地意識也在不知不覺逐漸加重。
打完電話，楚玄意扶住臉色微白的桑湖，心底忽然有些不好的預感，問道：“怎麽了？”
桑湖手指蜷縮，嘴唇動了動，說道：“我看見了它們的聚集地，那裏很黑很暗，有個人坐在最上首。”
楚玄意給桑湖倒了杯溫水緩一緩，聞言有些疑惑，問道：“不是好事嗎？”
至少是突破性進展，只要找到桑湖在汙染源記憶裏看見的地方，距離解決汙染事件就前進了一大步。
桑湖艱澀開口：“那些汙染……叫那個人‘海神’，是他下旨，讓它們汙染人類，我看見他……長得和我一樣。”
桑湖陷入迷茫：“為什麽會長得和我一樣？”
楚玄意微怔，“你沒看錯？”
“沒有。”桑湖捏緊手指，指骨用力到發白，有些不敢去看楚玄意，他沒有和楚玄意說的是，他又想起了一些東西。
他想起千年前，他在海神的神殿裏高坐，受信徒朝拜的樣子。
那些片段不多，但足以印證他的身份。
楚玄意眉峰微擰，扶著桑湖在沙發坐下，輕輕拍了拍桑湖的肩膀，說道：“海神不一定是你，你看見的東西也不一定正確，更何況你就在我身邊沒走過，汙染怎麽會是你做的？”
“上次，欒英是不是說汙染和海神有關？”桑湖垂眸說：“他們肯定是查到了什麽，並且消息確切，才會透露給你。”否則不確定的事，怎麽會透露給楚玄意這個編外人員？
“你聽見了？”楚玄意險些忘了，一定範圍內，桑湖能聽見所有帶有“海神”字眼的話。
楚玄意敏銳地看出桑湖的狀態有些不對，手掌板住桑湖的肩膀，逼視他擡起眼對視，楚玄意篤定道：“就算這樣，海神不一定是你，就算是你，也不一定是你做的。”
他的愛人是反派，但不是天生反派。
就像當初的林不念，被欺騙、背叛、迫害、分屍、囚困千年才黑化，還是因為成為鬼王失去意識，才放出群鬼禍害世間。
當初的初螢，歷經非人折磨十八年，依然對外面的世界向往且充滿期望，最後要被獻祭，也只是毀了那個骯臟的村莊，在外面遵紀守法幾十年，從沒用蠱蟲害過不該害的人。
現在的桑湖，雖然失去記憶，但楚玄意記得，桑湖在察覺汙染或許和他有關，第一反應是解決汙染，而不是心生邪念暗中操作，還幫他救出地下室的島民，怎麽可能會是汙染事件的幕後真兇？
桑湖不語，片刻後輕聲說道：“如果真的是我呢？”
“如果真的是你，那一定有你的理由。”
桑湖呼吸微頓。
“不管你是誰，我始終相信你。”楚玄意挑唇一笑，桃花眼熠熠生輝，含笑說：“就像你看見我拿著刀站在床頭，毫不猶豫相信我一樣。”
桑湖眸光瀲灩，唇角不自覺彎起，心臟宛如被泡在舒適的溫水中，柔軟的不可思議。
“所以你相信我下午不是故意的了嗎？”楚玄意求知地問道，他真的很在意自己在老婆心目中的清白。
桑湖：“……”
一時不知道該不該怦然心動，反正感動是飛到九霄雲外了，桑湖默默別開了頭。
人類的腦回路都是這樣的嗎？
桑湖無奈，心情卻奇妙的輕松許多，那些沈悶的情緒一掃而空。
【叮，救贖值到賬500，望121號執行者再接再厲！】
楚玄意眼中漾開一抹笑意，他老婆真好哄。
999旁觀下來，忍不住感嘆，宿主不愧是任務目標的克星啊！不過……救贖值是不是被宿主玩成了心動值？
999沈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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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星期。”桑湖把水果刀放去身後，默默後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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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玄意扶額，有些哭笑不得。
不愧相愛兩輩子，楚玄意嘆了口氣，明白桑湖的心態大約和他差不多，桑湖不想他卷入危險，直面汙染源，他不想讓桑湖擔心。
“誰也沒資格說誰，來解決問題吧。”
桑湖抿了抿唇。
楚玄意捉住桑湖的手，從他手中拿走水果刀，放去一邊，安撫道：“不要急，我們先捋一捋情況。”這種情況顯然不適合沖動行事，萬一汙染源聽見風聲跑了，他們去哪抓？
從“周阿姨”身上的情況來看，汙染源的智商並沒有和其餘汙染者一樣下降，和人類的智商相差無幾。
桑湖點了下頭。
楚玄意問道：“你的意思是，汙染源能透過我的傷口操控我？”
桑湖輕輕頷首，視線落在握著他、帶有人類溫度的溫熱手掌，眸光閃動，低聲說：“可能是因為它們打不過我，就想利用你殺了我。”
回想起被999喚醒的驚險一幕，楚玄意常年好似含笑的桃花眼掠過一絲戾氣，轉瞬即逝，輕輕摸了摸桑湖的發。
現在暫時沒找到辦法解決手臂上的汙染，那就只能先解決操控他的汙染源了。
“除了操縱我的行為，它們還能做什麽？能透過我知道這裏的情況嗎？能知道我的想法嗎？”
桑湖搖搖頭：“不能，只能在你睡著之後控制你被汙染的手臂，而且成功率估計不高。”因此這麽多天才有了這一次。
楚玄意松了口氣。
桑湖拉開楚玄意的袖子，望著上面發黑的印子，垂下的眼眸眼底冰霜凝結，喃喃自語：“還好處理及時，沒有被完全汙染……”
這麽多天，他怎麽就沒有發現呢？
桑湖心臟沈悶，指腹輕輕撫了撫傷口。
楚玄意只覺得傷口一陣冰冰涼涼，舒服至極，意外地問道：“你做了什麽？”
“沒什麽。”桑湖收回手，說道：“我有個想法，需要你配合。”
桑湖示意，楚玄意側耳傾聽。
“他們無法確定結果，肯定會來打探情況，到時候你偽裝成殺了我的樣子，不用太真，底下的汙染者情緒不可控，汙染源只會親自來確認，然後我們再……”
楚玄意摸了摸下巴，笑瞇瞇地點了下頭。
一切商議完畢，天一亮，楚玄意開始演戲。
他用軟件買了一大堆食材菜品，其中藏著一只小章魚，楚玄意把小章魚進行特殊“加工”，出門時秒變臉，努力演出神情憔悴傷心至極的模樣，故意在汙染者的眼皮子下晃了一圈，把小章魚埋在門口的花壇裏，隨後回
“那只章魚有點醜。”關上門，楚玄意洗幹凈手，神色恢覆如常，想起買來的灰撲撲章魚，和眼前粉粉嫩嫩的小章魚對比慘烈，不禁問道：“會不會被揭穿？”
桑湖沈思：“它們應該分不出。”畢竟都被“分屍”了，況且沒誰看過它幼崽時期的樣子，除了楚玄意。
楚玄意又洗了一遍手，才去抱趴在茶幾上，又大了一圈的“小”章魚坐去沙發上看電視，一會兒捏捏小觸手，一會兒摸摸圓腦袋。
望著愜意地趴在他腿上、聚精會神看電視的小章魚，楚玄意在心底嘆了口氣，雖然小章魚很可愛，他也不介意老婆是非人類，可是和小章魚談戀愛……很奇怪啊。
所以到底什麽時候，桑湖才能一直維持人形？
楚玄意心不在焉，一路捏捏捏，不知捏到了哪，腿上的小章魚“呲溜”一下軟成一灘粉色果凍，觸手無力地揮舞，惱羞成怒地拍打著楚玄意的手臂示意。
楚玄意動作一頓，訕訕地收回手，說道：“不好意思，捏順手了。”
桑湖正想爬下人類的大腿，“砰”的一聲，又變成了人形。
柔軟的沙發受力凹陷，沒坐穩大腿的桑湖下意識環住人類的脖頸，楚玄意則下意識攬住桑湖的腰護住他不掉下去，陰差陽錯，呼吸交纏，姿勢極為親密。
暧-昧的氣氛在空氣中發酵，桑湖變出來的衣服很薄，楚玄意手指幾乎能觸碰到不屬於人類的微涼皮膚，和微微凹陷的兩個腰窩，兩輩子的習慣使然，就算沒看見，指腹依然精準地摩挲了下那只蝴蝶所在之處。
感受到後腰的細微動作，人類滾燙的手掌緊貼敏-感-之處，桑湖身體微僵，喉結滾了滾，竭力維持鎮定地開口：“松、松手。”
如果忽視那一下磕巴，表面上看起來像模像樣的平靜無波。
楚玄意回過神，意識到養成習慣的下意識動作，放在現在的他和桑湖之間稍微有些不合時宜的越界，立即松開手高舉，以示清白，無奈地說道：“我說這一次這次也不是故意的，你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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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聲，臥室的房門關上。
旁觀的999忍不住捂眼，慘不忍睹啊慘不忍睹，宿主居然也有這麽一天。
楚玄意摸了摸鼻尖，兩輩子的長相廝守，完全算是老夫老妻了，有些習慣性動作在所難免啊。
楚玄意思考怎麽做好吃的飯菜哄小章魚，順便不著痕跡地澄清自己的孟浪行為時，999說道：“宿主，小區監控顯示，您埋下的‘墳’已經被挖開，有人在您樓棟附近轉悠。”
“好。”
楚玄意斂去思緒，唇角挑起一抹笑，“我去寫符紙。”
等會兒要派上大用場。
夜晚，月明星稀。
一個頭戴鴨舌帽的矮小人影從暗處走出，靠近大門聽裏面的聲音，他聽了許久，半晌，像是確定了什麽，悄然撬開大門，鉆入其中。
甫一踏進去，漆黑的客廳燈光大亮，用紅線系了滿地的符紙在被人影接觸到時無風自燃，淒厲的嚎叫聲響起。
楚玄意冷眼看著汙染源嚎叫，直到判斷差不多了，再多一會兒就要被完全凈化掉時，撤開陣法，看向站在一旁的桑湖。
晚上吃晚飯的時候，桑湖說，他的力量恢覆了快三成，想試試能不能從汙染源身上追蹤幕後黑手。
如果能，當然是好事。
桑湖上前閉目，手掌張開，虛虛按在倒在地上的汙染源腦袋上，下一刻，幽幽藍熒光從那只潔白無瑕的手掌下生出，籠罩汙染源整個人。
大約三四分鐘，桑湖收回了手。
楚玄意驅除地上的人身上的汙染，再通知欒英來解決，沒辦法，他根本不知道這人是誰，住哪兒，怎麽送人回去？
楚玄意完全不想晚上的時候有個陌生人在家，受愛人影響，楚玄意的領地意識也在不知不覺逐漸加重。
打完電話，楚玄意扶住臉色微白的桑湖，心底忽然有些不好的預感，問道：“怎麽了？”
桑湖手指蜷縮，嘴唇動了動，說道：“我看見了它們的聚集地，那裏很黑很暗，有個人坐在最上首。”
楚玄意給桑湖倒了杯溫水緩一緩，聞言有些疑惑，問道：“不是好事嗎？”
至少是突破性進展，只要找到桑湖在汙染源記憶裏看見的地方，距離解決汙染事件就前進了一大步。
桑湖艱澀開口：“那些汙染……叫那個人‘海神’，是他下旨，讓它們汙染人類，我看見他……長得和我一樣。”
桑湖陷入迷茫：“為什麽會長得和我一樣？”
楚玄意微怔，“你沒看錯？”
“沒有。”桑湖捏緊手指，指骨用力到發白，有些不敢去看楚玄意，他沒有和楚玄意說的是，他又想起了一些東西。
他想起千年前，他在海神的神殿裏高坐，受信徒朝拜的樣子。
那些片段不多，但足以印證他的身份。
楚玄意眉峰微擰，扶著桑湖在沙發坐下，輕輕拍了拍桑湖的肩膀，說道：“海神不一定是你，你看見的東西也不一定正確，更何況你就在我身邊沒走過，汙染怎麽會是你做的？”
“上次，欒英是不是說汙染和海神有關？”桑湖垂眸說：“他們肯定是查到了什麽，並且消息確切，才會透露給你。”否則不確定的事，怎麽會透露給楚玄意這個編外人員？
“你聽見了？”楚玄意險些忘了，一定範圍內，桑湖能聽見所有帶有“海神”字眼的話。
楚玄意敏銳地看出桑湖的狀態有些不對，手掌板住桑湖的肩膀，逼視他擡起眼對視，楚玄意篤定道：“就算這樣，海神不一定是你，就算是你，也不一定是你做的。”
他的愛人是反派，但不是天生反派。
就像當初的林不念，被欺騙、背叛、迫害、分屍、囚困千年才黑化，還是因為成為鬼王失去意識，才放出群鬼禍害世間。
當初的初螢，歷經非人折磨十八年，依然對外面的世界向往且充滿期望，最後要被獻祭，也只是毀了那個骯臟的村莊，在外面遵紀守法幾十年，從沒用蠱蟲害過不該害的人。
現在的桑湖，雖然失去記憶，但楚玄意記得，桑湖在察覺汙染或許和他有關，第一反應是解決汙染，而不是心生邪念暗中操作，還幫他救出地下室的島民，怎麽可能會是汙染事件的幕後真兇？
桑湖不語，片刻後輕聲說道：“如果真的是我呢？”
“如果真的是你，那一定有你的理由。”
桑湖呼吸微頓。
“不管你是誰，我始終相信你。”楚玄意挑唇一笑，桃花眼熠熠生輝，含笑說：“就像你看見我拿著刀站在床頭，毫不猶豫相信我一樣。”
桑湖眸光瀲灩，唇角不自覺彎起，心臟宛如被泡在舒適的溫水中，柔軟的不可思議。
“所以你相信我下午不是故意的了嗎？”楚玄意求知地問道，他真的很在意自己在老婆心目中的清白。
桑湖：“……”
一時不知道該不該怦然心動，反正感動是飛到九霄雲外了，桑湖默默別開了頭。
人類的腦回路都是這樣的嗎？
桑湖無奈，心情卻奇妙的輕松許多，那些沈悶的情緒一掃而空。
【叮，救贖值到賬500，望121號執行者再接再厲！】
楚玄意眼中漾開一抹笑意，他老婆真好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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