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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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章
◎ ◎
秋陳嘴裏叼著根煙，從兜裏掏出一只遞給路澤，路澤並沒有接過他手上煙，只是把剛買的魚提給他瞅了一眼。
“怎麽？我記得上次看見你都要抽煙的啊？”
“早就戒了。”
“幹嘛戒？”
“她又不喜歡。”路澤眺望著遠方，他可記得落落媽就是得肺癌死的，她怎麽可能會忍受煙味呢？
再說，戒煙戒酒還能備孕。
“嘖。”
秋陳收回伸出去的手，就幾個月不見，變成戀愛腦了。
“說回來，你跟何代到底怎麽回事？”
他直接問了出來。
秋陳沈默了一會，深深吸了口煙，從肺裏過了一遍又吐了出來。
“沒怎麽，前幾天跟她鬧矛盾了，她家裏讓她相親，為了氣我還去找了個男人處對象。”秋陳頓了頓，繼續說道，“她去那男人家的時候，我碰巧看到她了，她不像平時那樣，畫著濃妝穿著暴露的服裝，她去見那男人的家長時，穿的很體面，小臉很白凈，就這麽幹幹凈凈的。”
路澤驀然皺起眉，“什麽意思？”
煙快要燃盡，他最後深深吸了一口，嘴裏吐出一圈圈白霧。隨後把煙頭扔在地上，踩了幾腳，“我的意思是，她去見我媽的時候就沒那麽正式了，難怪我媽不喜歡她，要是見我媽的時候，她畫著淡妝，我媽肯定喜歡她。”
“說多了也沒意思，晚上陪我出來喝酒唄，咱們認識這麽久也沒出去吃過一頓飯啥的。”
“...戒酒了。”
而且他還得回去給姜落落做飯。
“嘖，怎麽什麽都戒了？你這樣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你是不是還覺得何代還會回到你身邊？”
路澤冷淡的說道，秋陳似乎還沒有意識到那個滿眼都是他的女孩這一次是徹底回不來了。
“她回不回來管老子屁事！”心中騰起一股無名火，被拆穿的滋味不好受，心底煩躁的很，他下意識的又從兜裏拿出一根煙和打火機，緊接著他又點燃一支煙，他已經記不清自己今天抽了多少支煙了，“老子家條件也不比那男的家裏差吧？何代偏偏選他？！我看她眼瞎了！！”
情緒在這一刻徹底爆發，秋陳嘴裏吐出一口煙，“真是服了她。”
他慢慢說著，眼眶濕潤，他也不懂，為什麽去他家就要跟他的媽媽對著幹？非要大家不認可她自己，去了一次相親對象家裏，她就能變成乖乖女了？
這個男人不爭氣的流下眼淚，路澤沒有說話，只是默不作聲的看著他。
他們在江邊大橋上看著河面，看著兩岸霓虹的街道，形形色色的人們都從那邊走。
為什麽他和何代的緣分就是這麽淺薄呢？
直到他抽完這根煙，路澤補充了一句，“你是不是沒看到她發喜帖的朋友圈？”
秋陳剎那間動作一僵，瞳孔驟縮，見到秋陳的反應，路澤瞥了他一眼，看來何代確實屏蔽了秋陳的那條朋友圈。
大家都在往前走，沒人再等你了。
路澤的手機發出震動，他隨手掏出手機掃了一眼。
那是姜落落給他發的紅色請帖。
上面寫著女方何代，男方許鎮，大婚於3月14日夏新國際酒店二樓樂喜廳，家有喜宴，望親朋好友前來一聚。
短短幾個字，要是給秋陳看了估計會把他的手機從這裏扔下去吧。
路澤收回了手機，眼眸深處蕩起波瀾。
“今晚我還是陪你喝一杯吧，我先回去做個飯，到時候你發個定位。”路澤看著他吐出白煙，輕聲道，“別抽煙了。”
大橋上的人群川流不息，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趴在橋邊欄桿上的男人十分疲憊，路澤已經走遠了，只剩下他一個。
河面波光粼粼，他拿出手機想撥通那個熟悉的電話號碼。
猶豫再三，還是按下息屏鍵。
他從兜裏掏出煙盒，可剛剛已經抽完最後一根了，裏頭空空的。
秋陳冷笑了一聲。
而另一邊的路澤回到家後，發現姜落落還沒有回來。
他將提在手上的魚放在廚房的桌面上，姜落落走之前把以前媽媽的鑰匙給了他，說是等會可能要晚一點回來。
現在還真成預言家了。
把飯菜做完之後，他低頭看了一眼手表，心裏估算著時間她也該回來了。
墻上的指針一分一秒的轉動，路澤望著這一桌子飯菜壓根沒胃口。
莫約幾分鐘後，終於，門外響起了腳步聲，緊接著沈重的房門被緩緩推開。
姜落落看見路澤有些吃驚，“你一直在等我回來吃飯嗎？”
“不然呢？”
“其實你不用等我的啦，你可以先吃不用等我，要是涼了我把它熱一下就行了。”
姜落落放下挎包，把鑰匙放在鞋櫃上。
她來到飯桌前，撲面而來的香味瞬間勾起了她的食欲。
身旁的路澤就這樣看著她。
“姜晴天，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你對象，你這樣搞的我好像是你的包養的小三。”
“？？？”
回家給她做飯，等她回來吃飯，結果對面只是輕飄飄來了一句你不用等。
路澤幫她盛好了飯，語氣還有些不滿。
姜落落剛喝下的水差點沒噴出來，她忽然想轉移話題。
“這個魚做的真不錯，是不是從王阿姨那裏買的？有沒有報我的名字？她有沒用給你打折？”
這句話說的一長串，連氣都不帶喘的。
見姜落落這麽費盡心思，路澤嘴角微微上揚，“算了，懶得跟你扯，我等會有事要出去一趟。”
“嗯嗯。”姜落落嚼著米飯含糊不清的說道。
“姜晴天，你男人大半夜要出去，你就這麽敷衍？”他那好看的眉頭驀然皺起。
“嗯？”姜落落抿著唇，放下筷子。
她猶豫了一下，取下綁著丸子頭的發圈，霎時她的發絲散落在肩膀上，“這個給你，說出去你也是有女朋友的人了。”
姜落落眉眼彎彎，她的眼睛其實很漂亮，清澈透亮，很純潔，宛若一朵真正的洋桔梗。
“這還差不多，你慢些吃，等我回來我再把碗洗了。”
“我知道了，你真的很啰嗦。”她的黑眸流轉，頓了一下，接著說道，“要是遇到秋陳了，就跟他說，時過境遷，物是人非。”
“行。”路澤輕聲應和著，拿起純黑外套就走出了門。
秋陳給他發的定位倒是離這裏不遠，順著導航很快就找到了一家酒吧。
或許今天不是雙休日，也不算很熱鬧。
老板見也沒幾個人，索性那些讓人眼花繚亂的燈也關了，只開著必須要開的燈。
酒保正在調酒，他的面前坐著一個愁容滿面的年輕人。
“再給續我一杯吧。”
“先生，你已經喝了很多了。”
酒保好心提醒道。
“怎麽？你也看不起我嗎？”
“不是，唉，之前有個女孩也坐在這裏喝悶酒，我說你倆咋不湊在一堆呢。”酒保又繼續給他添了些朗姆酒，“真羨慕你們啊，還有時間為情悲哀，我在這裏都打工好些年了，想給家裏存點錢，哪裏還有什麽時間去談情說愛的。”
“那是你沒有喜歡的女人。”
褐色液體入口，其實這酒挺甜的，在他嘴裏怎麽就那麽苦呢。
“咋沒有，之前上高中的時候我就有喜歡的人，只不過她現在結婚了。”見四下無人，酒保閑來無事也放下擦拭的酒杯，跟他聊了起來，“那叫啥，白月光，知道不？”
“有什麽好知道的，終究都是沒有得到的人罷了。”
“說的也是，不過她現在結婚了都有孩子了，嫁給了一個高富帥，我還是單身棍一個。”他眼底似乎閃過了昔日的記憶，“開同學聚會的時候，看見她還是很漂亮，我這個屌絲也只能遠遠看著她，不過兄弟，咱屌絲也要有屌絲的夢想嘛！”
“你心態還挺樂觀。”
秋陳又把喝完的酒杯遞給他，示意讓他再續一杯。
“我看你穿的不像地攤貨啊，家裏也不缺錢吧？你家裏做什麽的？”
“還能是什麽，普通家庭。”秋陳心裏有些煩躁，不耐煩地回答著他。
本來是想在這裏安靜呆一會，沒想到這個酒保是個話癆。
“哥們，你就聽我一句勸，早點從感情裏走出來吧，唉。”
酒保也看出他的不耐煩，識相的離開，也沒有再多過打擾。
秋陳喝著一杯接一杯的酒，這幾天他沒在狀態，向學校請了幾天假。
酒杯裏的朗姆酒呈褐色，他本來是一個從來不喝酒的人，因為家庭的原因，事實上母親對他的管教很嚴厲，也很強勢。
包括他讀的大學，以及現在的工作，都是他母親讓他去的。
要是讓她知道了，估計又得挨一頓罵。
算了，罵就罵吧。
媽，以後您兒子再也沒有喜歡的人了。
相識十年，相戀七年。
說散就散。
等路澤來的時候，秋陳正在吧臺上一個人坐著喝悶酒。
他招呼了酒保給了他一杯威士忌。
玻璃杯裏倒了五分之一的酒還加了冰塊。
他拿著威士忌走到秋陳面前。
“好些了？”路澤喝了一口威士忌，慢悠悠的說道，“有什麽不爽的就說出來。”
“沒什麽好說的。”
“剛才落落給我看了她的喜帖，3月14號，夏新國際酒店二樓樂喜廳，你去不去？”
“我去又有什麽意義？你以為是在拍電視劇？我當眾人的面去搶婚？”
“萬一她就跟你走了呢。”
“不可能。”
秋陳喝了太多的酒，話也說不清了。
“真不去？”
“嗯。”
兩人就開始這麽無聊的對話，秋陳默默心想，在這個城市有個朋友也不算差，至少自己也不算什麽都沒有。
漸漸地，他有些醉意，喝的滿臉漲紅，渾身散發著酒味。
在幾天之前，其實他放下面子找過何代。
與其說是好好聊聊，還不如說是最後一次見面。
那天她穿的單薄，簡單的衛衣和牛仔褲，沒化妝，臉上露出的雀斑清晰可見，是一個平凡不能再平凡的女孩。
她就那樣平靜地說道，就說兩個人緣分已經盡了。
時過境遷，物是人非。
當時他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只知道就算他放下臉面去求著她的原諒也不肯。
他也怒了，為什麽她就不能體諒一下自己呢？
最後自己摔門而去，搞成現在這種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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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戒了。”
“幹嘛戒？”
“她又不喜歡。”路澤眺望著遠方，他可記得落落媽就是得肺癌死的，她怎麽可能會忍受煙味呢？
再說，戒煙戒酒還能備孕。
“嘖。”
秋陳收回伸出去的手，就幾個月不見，變成戀愛腦了。
“說回來，你跟何代到底怎麽回事？”
他直接問了出來。
秋陳沈默了一會，深深吸了口煙，從肺裏過了一遍又吐了出來。
“沒怎麽，前幾天跟她鬧矛盾了，她家裏讓她相親，為了氣我還去找了個男人處對象。”秋陳頓了頓，繼續說道，“她去那男人家的時候，我碰巧看到她了，她不像平時那樣，畫著濃妝穿著暴露的服裝，她去見那男人的家長時，穿的很體面，小臉很白凈，就這麽幹幹凈凈的。”
路澤驀然皺起眉，“什麽意思？”
煙快要燃盡，他最後深深吸了一口，嘴裏吐出一圈圈白霧。隨後把煙頭扔在地上，踩了幾腳，“我的意思是，她去見我媽的時候就沒那麽正式了，難怪我媽不喜歡她，要是見我媽的時候，她畫著淡妝，我媽肯定喜歡她。”
“說多了也沒意思，晚上陪我出來喝酒唄，咱們認識這麽久也沒出去吃過一頓飯啥的。”
“...戒酒了。”
而且他還得回去給姜落落做飯。
“嘖，怎麽什麽都戒了？你這樣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你是不是還覺得何代還會回到你身邊？”
路澤冷淡的說道，秋陳似乎還沒有意識到那個滿眼都是他的女孩這一次是徹底回不來了。
“她回不回來管老子屁事！”心中騰起一股無名火，被拆穿的滋味不好受，心底煩躁的很，他下意識的又從兜裏拿出一根煙和打火機，緊接著他又點燃一支煙，他已經記不清自己今天抽了多少支煙了，“老子家條件也不比那男的家裏差吧？何代偏偏選他？！我看她眼瞎了！！”
情緒在這一刻徹底爆發，秋陳嘴裏吐出一口煙，“真是服了她。”
他慢慢說著，眼眶濕潤，他也不懂，為什麽去他家就要跟他的媽媽對著幹？非要大家不認可她自己，去了一次相親對象家裏，她就能變成乖乖女了？
這個男人不爭氣的流下眼淚，路澤沒有說話，只是默不作聲的看著他。
他們在江邊大橋上看著河面，看著兩岸霓虹的街道，形形色色的人們都從那邊走。
為什麽他和何代的緣分就是這麽淺薄呢？
直到他抽完這根煙，路澤補充了一句，“你是不是沒看到她發喜帖的朋友圈？”
秋陳剎那間動作一僵，瞳孔驟縮，見到秋陳的反應，路澤瞥了他一眼，看來何代確實屏蔽了秋陳的那條朋友圈。
大家都在往前走，沒人再等你了。
路澤的手機發出震動，他隨手掏出手機掃了一眼。
那是姜落落給他發的紅色請帖。
上面寫著女方何代，男方許鎮，大婚於3月14日夏新國際酒店二樓樂喜廳，家有喜宴，望親朋好友前來一聚。
短短幾個字，要是給秋陳看了估計會把他的手機從這裏扔下去吧。
路澤收回了手機，眼眸深處蕩起波瀾。
“今晚我還是陪你喝一杯吧，我先回去做個飯，到時候你發個定位。”路澤看著他吐出白煙，輕聲道，“別抽煙了。”
大橋上的人群川流不息，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趴在橋邊欄桿上的男人十分疲憊，路澤已經走遠了，只剩下他一個。
河面波光粼粼，他拿出手機想撥通那個熟悉的電話號碼。
猶豫再三，還是按下息屏鍵。
他從兜裏掏出煙盒，可剛剛已經抽完最後一根了，裏頭空空的。
秋陳冷笑了一聲。
而另一邊的路澤回到家後，發現姜落落還沒有回來。
他將提在手上的魚放在廚房的桌面上，姜落落走之前把以前媽媽的鑰匙給了他，說是等會可能要晚一點回來。
現在還真成預言家了。
把飯菜做完之後，他低頭看了一眼手表，心裏估算著時間她也該回來了。
墻上的指針一分一秒的轉動，路澤望著這一桌子飯菜壓根沒胃口。
莫約幾分鐘後，終於，門外響起了腳步聲，緊接著沈重的房門被緩緩推開。
姜落落看見路澤有些吃驚，“你一直在等我回來吃飯嗎？”
“不然呢？”
“其實你不用等我的啦，你可以先吃不用等我，要是涼了我把它熱一下就行了。”
姜落落放下挎包，把鑰匙放在鞋櫃上。
她來到飯桌前，撲面而來的香味瞬間勾起了她的食欲。
身旁的路澤就這樣看著她。
“姜晴天，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你對象，你這樣搞的我好像是你的包養的小三。”
“？？？”
回家給她做飯，等她回來吃飯，結果對面只是輕飄飄來了一句你不用等。
路澤幫她盛好了飯，語氣還有些不滿。
姜落落剛喝下的水差點沒噴出來，她忽然想轉移話題。
“這個魚做的真不錯，是不是從王阿姨那裏買的？有沒有報我的名字？她有沒用給你打折？”
這句話說的一長串，連氣都不帶喘的。
見姜落落這麽費盡心思，路澤嘴角微微上揚，“算了，懶得跟你扯，我等會有事要出去一趟。”
“嗯嗯。”姜落落嚼著米飯含糊不清的說道。
“姜晴天，你男人大半夜要出去，你就這麽敷衍？”他那好看的眉頭驀然皺起。
“嗯？”姜落落抿著唇，放下筷子。
她猶豫了一下，取下綁著丸子頭的發圈，霎時她的發絲散落在肩膀上，“這個給你，說出去你也是有女朋友的人了。”
姜落落眉眼彎彎，她的眼睛其實很漂亮，清澈透亮，很純潔，宛若一朵真正的洋桔梗。
“這還差不多，你慢些吃，等我回來我再把碗洗了。”
“我知道了，你真的很啰嗦。”她的黑眸流轉，頓了一下，接著說道，“要是遇到秋陳了，就跟他說，時過境遷，物是人非。”
“行。”路澤輕聲應和著，拿起純黑外套就走出了門。
秋陳給他發的定位倒是離這裏不遠，順著導航很快就找到了一家酒吧。
或許今天不是雙休日，也不算很熱鬧。
老板見也沒幾個人，索性那些讓人眼花繚亂的燈也關了，只開著必須要開的燈。
酒保正在調酒，他的面前坐著一個愁容滿面的年輕人。
“再給續我一杯吧。”
“先生，你已經喝了很多了。”
酒保好心提醒道。
“怎麽？你也看不起我嗎？”
“不是，唉，之前有個女孩也坐在這裏喝悶酒，我說你倆咋不湊在一堆呢。”酒保又繼續給他添了些朗姆酒，“真羨慕你們啊，還有時間為情悲哀，我在這裏都打工好些年了，想給家裏存點錢，哪裏還有什麽時間去談情說愛的。”
“那是你沒有喜歡的女人。”
褐色液體入口，其實這酒挺甜的，在他嘴裏怎麽就那麽苦呢。
“咋沒有，之前上高中的時候我就有喜歡的人，只不過她現在結婚了。”見四下無人，酒保閑來無事也放下擦拭的酒杯，跟他聊了起來，“那叫啥，白月光，知道不？”
“有什麽好知道的，終究都是沒有得到的人罷了。”
“說的也是，不過她現在結婚了都有孩子了，嫁給了一個高富帥，我還是單身棍一個。”他眼底似乎閃過了昔日的記憶，“開同學聚會的時候，看見她還是很漂亮，我這個屌絲也只能遠遠看著她，不過兄弟，咱屌絲也要有屌絲的夢想嘛！”
“你心態還挺樂觀。”
秋陳又把喝完的酒杯遞給他，示意讓他再續一杯。
“我看你穿的不像地攤貨啊，家裏也不缺錢吧？你家裏做什麽的？”
“還能是什麽，普通家庭。”秋陳心裏有些煩躁，不耐煩地回答著他。
本來是想在這裏安靜呆一會，沒想到這個酒保是個話癆。
“哥們，你就聽我一句勸，早點從感情裏走出來吧，唉。”
酒保也看出他的不耐煩，識相的離開，也沒有再多過打擾。
秋陳喝著一杯接一杯的酒，這幾天他沒在狀態，向學校請了幾天假。
酒杯裏的朗姆酒呈褐色，他本來是一個從來不喝酒的人，因為家庭的原因，事實上母親對他的管教很嚴厲，也很強勢。
包括他讀的大學，以及現在的工作，都是他母親讓他去的。
要是讓她知道了，估計又得挨一頓罵。
算了，罵就罵吧。
媽，以後您兒子再也沒有喜歡的人了。
相識十年，相戀七年。
說散就散。
等路澤來的時候，秋陳正在吧臺上一個人坐著喝悶酒。
他招呼了酒保給了他一杯威士忌。
玻璃杯裏倒了五分之一的酒還加了冰塊。
他拿著威士忌走到秋陳面前。
“好些了？”路澤喝了一口威士忌，慢悠悠的說道，“有什麽不爽的就說出來。”
“沒什麽好說的。”
“剛才落落給我看了她的喜帖，3月14號，夏新國際酒店二樓樂喜廳，你去不去？”
“我去又有什麽意義？你以為是在拍電視劇？我當眾人的面去搶婚？”
“萬一她就跟你走了呢。”
“不可能。”
秋陳喝了太多的酒，話也說不清了。
“真不去？”
“嗯。”
兩人就開始這麽無聊的對話，秋陳默默心想，在這個城市有個朋友也不算差，至少自己也不算什麽都沒有。
漸漸地，他有些醉意，喝的滿臉漲紅，渾身散發著酒味。
在幾天之前，其實他放下面子找過何代。
與其說是好好聊聊，還不如說是最後一次見面。
那天她穿的單薄，簡單的衛衣和牛仔褲，沒化妝，臉上露出的雀斑清晰可見，是一個平凡不能再平凡的女孩。
她就那樣平靜地說道，就說兩個人緣分已經盡了。
時過境遷，物是人非。
當時他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只知道就算他放下臉面去求著她的原諒也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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