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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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 ◎
在她母親去世的時候，自己聽了陳擬的話，出國讀書。
自己本該呆在她身邊，好好陪著她，想到這裏他後悔了。
心愛的女孩在那段黑暗的時光獨自一人走來出來，她該有多絕望？
在讀大學的時期，他沒再向家裏要過一分錢，學費都是靠自己兼職賺的，他省吃儉用，買了一張去夏新的機票，當他再回到那間老屋子的時候，偶遇到李阿姨上來打掃老屋子。
聽她說對面那戶人家早就已經沒人住了。
他不死心又湊了錢去南淩，還記得之前她對自己說過想去讀南淩大學。
可當他去到南淩大學的時候，到處問人，有沒有見到過照片上的女孩，一天下來卻並沒有找到姜落落。
路澤不知道的是，當他去問路人時，正好與姜落落擦肩而過，她那天正好忙著去奶茶店兼職。
她的大學生活很忙碌，基本上都在去兼職的路上，像校園活動，文藝演出她是沒有時間去玩的，而且她極少與人打交道，偌大的學校，連個真正的知心朋友也沒有。
失望後，他又回到美國，之後上課的時候，金融系的教授會問他們關於愛情，那節課老教授說用一件物品來形容愛情。
換做以前，他是不屑回答這些，因為教授之後會說很長一段大道理。
不知道怎的，這節課他又想到了姜落落。
什麽物品來形容愛情，他覺得這個問題很搞笑，大概是他的表情太目中無人了，教授一眼就看到了這個少年，並且讓他回答。
他憋了半天，只說出了一句。
她的模樣。
她的模樣是他對愛情的期望。
“...我沒騙你。”她側過頭，心尖微顫。
築起的藩籬快要崩塌。
是不是總有一個人能看破你的偽裝。
她感受到了一道灼烈的目光，漸漸地，那道目光又黯淡下去。
樓道的明燈一直開著，寒風灌了進來，可是它吹不散這種可怕的氛圍。
兩人好像越來越遠，路澤垂下雙眸，長長的睫毛掩蓋住了情緒，他的雙肩聳下，沒有了昔日的驕傲。
過了許久，她的耳畔驀然響起聲音。
“姜落落，剛剛進你屋的那個男人是誰？”
他的聲音沙啞，他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想要在她口中聽到想要的答案。
“他是誰跟你沒有關系，你早些回去吧。”
姜落落心底泛酸，既然選擇放手，那就不要再糾纏。
“你如果真的喜歡他，那為什麽要答應跟我去晚宴？”
“...我答應跟你去晚宴是因為我心裏對你很愧疚！！七年前是我太過分了，現在咱們兩清了。”
一直在逼問，那道藩籬終究是破了，姜落落倔強的盯著他的雙眸。
“你說兩清就兩清？姜落落，你是不是沒有心啊？”
“路澤，我們就這樣吧，保持這樣的距離。”
“...倘若我不想呢。”他的眼尾泛紅，路澤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卻掩蓋不了手臂上的青筋暴出，聲音顫抖道，“你能不能...分點愛給我。”
她喜歡白色，喜歡小貓，喜歡吃清湯的面條。
那為什麽不能在裏面分些愛給他？
姜落落只覺得喉嚨酸澀無比，撲面而來的悲傷快要將她淹沒，全身像是被抽幹力氣似的，心臟像被利刃刺中，血液汩汩流出。
為什麽不放手呢？她真的不知道應該要怎麽辦了。
過了許久，她緩緩開口：“我們...還是當朋友吧。”
路澤默不作聲，扶在門上的那只手無力的垂落下來。
“然後呢？你就跟那個男人好上了？”他的眼眸閃過可悲，聲音抑制不住的顫抖，“姜落落，我真後悔遇到你。”
“後悔麽？那樣也挺好的。”姜落落努力對上他的視線，平靜說道。
“我之後也不想看見你了。”
“嗯。”
姜落落說完，路澤眼中最後一點光澤也暗淡下去。
“...結束了你都不肯對我說一聲再見麽？”
“不想說了。”姜落落看著他，“累了。”
外面又下雪了，雪花堆積在光禿的枝頭，遠處看去像是給樹戴上白帽子。
煙花在窗外絢麗的綻放，又被黑暗吞噬，可一簇又接一簇，火星拖著尾巴落下，接著無數的煙花交疊在一起，像是曇花盛開又迅速敗落，無數火光將黑暗的天空照亮。
各戶人家在門上貼好剪紙和對聯，喜慶熱鬧的歡笑聲給清冷的樓道添加了氛圍感。
元旦後，姜落落的生活再一次步入正軌，與往常不同的是，下班後有人總有人在樓下偷偷看她。
她坐在電腦前收拾東西，這幾天她都準時下班，引來了趙詞的註意。
趙詞用肘碰了碰她的胳膊，八卦問道：“落落，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姜落落手裏的東西沒拿穩，一下掉落在地面上。
“沒有啊，還沒呢。”
“別騙人了，昨天我還看見那個開邁巴赫的一直在樓下等你，你肯定有事瞞著我，對方什麽來頭？”
“沒有，就是一個很久沒見過的朋友，最近碰見了就敘敘舊。”
她撿起散落一地的文件，不慌不忙地放回原位。
手機在桌面震動，來電是一個陌生號碼。
“我去接個電話。”姜落落拿起手機走到外面，“您好。”
“是姜落落小姐嗎？您預定的蛋糕我們已經按照您的要求做好了，您有空了記得來拿。”
“嗯，謝謝。”
她剛剛掛斷電話，就又接到了路澤的電話，她有些後悔自己把新號碼告訴他了。
自從那天鬧掰之後，沒過幾天南淩廣播電視臺樓下就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她現在懷疑是不是自己那天沒說再見，還給了他希望。
就算看見了他，自己也只能裝作不認識掉頭就走，就算這樣，那輛邁巴赫還是每天都在樓下等她。
對面的聲線冷漠：“剛剛我給你打電話怎麽顯示你在通話中？”
“嗯...我在給我朋友打電話，你今天別在樓下等我了，我也不會坐你車。”
“為什麽？等會要下雨，你帶傘了嗎？”
“我帶了，總之你別管，你今天就好好呆在家裏吧。”
還沒等路澤說完，她就掛斷了電話。
姜落落重新坐在工位上，今天是1月31號，在元旦發的王大強的報道吸引了很多人的註意，引起廣泛的討論。
下班之後，她順利地從蛋糕店拿到了蛋糕。
今天是路澤的生日，她買這個蛋糕後也趁著這個時間跟路澤說清楚，以後兩人井水不犯河水。
也得讓他不要來電視臺等她下班了。
剛從蛋糕店出來，外面就開始下雨，暴雨將至，雷電交加。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大的雨，姜落落撐開傘，外面的行人都瘋狂往家裏跑，連出租車也看不到一輛。
廣播電視臺離家也不是很遠，她決定自己走回去。
這天本就凍的刺骨，加上暴雨，凍的她五指都沒知覺了。
她抿了抿唇，加快了腳步。
不知道怎得，她心底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或許是這天跟記憶中的黑夜太過於相似。
不遠處，路燈下站著一名持刀的男人，他極其怨恨的看著前面撐著傘的女孩。
這些天他一直沒機會動手，就是因為路澤在她旁邊。
這個毀了他一切的女人竟然還能喜笑顏開的坦然走在路上，想到這裏他心裏怒火中燒。
刀刃散發著寒意，雨水順著刀尖落在地面，王強憎恨的臉龐十分扭曲，爆閃的雷鳴照亮他的面孔。
姜落落沒來由的感到一股寒意，下意識的停住腳步。
兩人的距離大概只有幾米，這個距離他可以輕松要了她的性命。
「轟隆隆——」
無數道雷在天空中徹響，一瞬間猶如黎明般。令她看清了眼前的人。
這是上次在晚宴上看到的XX娛樂制作人，姜落落征在原地，深處的記憶像惡鬼一樣猛撲過來，本能促使她趕緊跑，戰栗的身子卻讓她動不了。
“你讓我好找啊。”他緊握匕首，憤怒獰猙死死盯著姜落落，“這回，你以為路澤還會過來保護你？”
他冷笑了一聲。
記憶深處的記憶在此刻具象化，她全身的力氣只能維持她現在的站姿。
忽然一陣耳鳴，黑暗的夜讓她看不清面前的人，她隱約看見了開著雙閃的大眾CC。
撐著傘的那只手無力的垂了下去，她雙眼無神，王強提著匕首發了瘋似的朝她刺去。
只差幾厘米的距離，匕首竟然停在了她面前。
姜落落迷茫的看著刀刃停在半空，溫熱的液體滴在她的手背上。
一道聲音怒吼在她耳畔：“姜落落，你是白癡嗎？！你不會躲開嗎？！！”
大雨模糊了視線，只見一個男人冒著大雨握住刀刃，他一拳重重打在王大強臉上，王大強頃刻間鼻梁斷了，牙齒掉了幾顆。
路澤雙眸一片冰冷，“你是真的想死，我成全你。”
王強被打倒在地，他不得不匍匐前進，卻被路澤踩在腳下。
路澤踩著他的頭，冷冷說道：“斷了你的財路是警示，可惜你不聽，你大可以跑到世界上所有角落，無論你逃到哪裏，只有一個下場。”
“路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王強這才明白這女人惹不得啊，他太清楚路澤的處事方法了，他在北美那邊是所有人的噩夢，偏偏金融圈又是個魚龍混雜的地方。
他顧不上鼻梁上的傷，爬起來給路澤磕頭。
“路哥，我真的錯了，可這個女人把這些事情往外傳，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王強欲哭無淚，他可以接受自己斷了財路，但絕不允許這些事往外傳，原本只忍受圈內人的嘲諷就夠了，現在連路過的狗都要朝他吐口水。
他不甘心啊！
路澤踩著他的臉，更用力了些，“我可以放了你，不過......”
他故意停頓。
“你要記得，你逃到哪裏，都有人在追你，睡覺的時候一定記著睜開眼睛，不然你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他的聲音淡淡的，卻給人一種下達死亡通知的怪覺。
一個人最害怕的不是死亡，而是知道有人在追殺你，你精神時刻緊繃，終有一日會斷掉，成為一個瘋子。
他的語氣那麽輕，說的像是平常事一樣輕松。
王大強再也不敢說話了，他知道路澤說的是真的。
直到他的嘴唇發白，瞳孔渙散。
直到路澤松開腳，他才迅速回過神來，屁滾尿流地逃走了。
“餵，你...還好嗎？”
路澤撿起她的傘，蹲在她面前。
那日壓在心底的所有不良情緒都化為烏有，看見她的一瞬間哪裏還顧得上那些委屈和不滿，現在他的心裏只有心疼。
作者有話說：
許多年後，姜落落：“喲，這不是再見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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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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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本該呆在她身邊，好好陪著她，想到這裏他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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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讀大學的時期，他沒再向家裏要過一分錢，學費都是靠自己兼職賺的，他省吃儉用，買了一張去夏新的機票，當他再回到那間老屋子的時候，偶遇到李阿姨上來打掃老屋子。
聽她說對面那戶人家早就已經沒人住了。
他不死心又湊了錢去南淩，還記得之前她對自己說過想去讀南淩大學。
可當他去到南淩大學的時候，到處問人，有沒有見到過照片上的女孩，一天下來卻並沒有找到姜落落。
路澤不知道的是，當他去問路人時，正好與姜落落擦肩而過，她那天正好忙著去奶茶店兼職。
她的大學生活很忙碌，基本上都在去兼職的路上，像校園活動，文藝演出她是沒有時間去玩的，而且她極少與人打交道，偌大的學校，連個真正的知心朋友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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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做以前，他是不屑回答這些，因為教授之後會說很長一段大道理。
不知道怎的，這節課他又想到了姜落落。
什麽物品來形容愛情，他覺得這個問題很搞笑，大概是他的表情太目中無人了，教授一眼就看到了這個少年，並且讓他回答。
他憋了半天，只說出了一句。
她的模樣。
她的模樣是他對愛情的期望。
“...我沒騙你。”她側過頭，心尖微顫。
築起的藩籬快要崩塌。
是不是總有一個人能看破你的偽裝。
她感受到了一道灼烈的目光，漸漸地，那道目光又黯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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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好像越來越遠，路澤垂下雙眸，長長的睫毛掩蓋住了情緒，他的雙肩聳下，沒有了昔日的驕傲。
過了許久，她的耳畔驀然響起聲音。
“姜落落，剛剛進你屋的那個男人是誰？”
他的聲音沙啞，他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想要在她口中聽到想要的答案。
“他是誰跟你沒有關系，你早些回去吧。”
姜落落心底泛酸，既然選擇放手，那就不要再糾纏。
“你如果真的喜歡他，那為什麽要答應跟我去晚宴？”
“...我答應跟你去晚宴是因為我心裏對你很愧疚！！七年前是我太過分了，現在咱們兩清了。”
一直在逼問，那道藩籬終究是破了，姜落落倔強的盯著他的雙眸。
“你說兩清就兩清？姜落落，你是不是沒有心啊？”
“路澤，我們就這樣吧，保持這樣的距離。”
“...倘若我不想呢。”他的眼尾泛紅，路澤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卻掩蓋不了手臂上的青筋暴出，聲音顫抖道，“你能不能...分點愛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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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什麽不能在裏面分些愛給他？
姜落落只覺得喉嚨酸澀無比，撲面而來的悲傷快要將她淹沒，全身像是被抽幹力氣似的，心臟像被利刃刺中，血液汩汩流出。
為什麽不放手呢？她真的不知道應該要怎麽辦了。
過了許久，她緩緩開口：“我們...還是當朋友吧。”
路澤默不作聲，扶在門上的那只手無力的垂落下來。
“然後呢？你就跟那個男人好上了？”他的眼眸閃過可悲，聲音抑制不住的顫抖，“姜落落，我真後悔遇到你。”
“後悔麽？那樣也挺好的。”姜落落努力對上他的視線，平靜說道。
“我之後也不想看見你了。”
“嗯。”
姜落落說完，路澤眼中最後一點光澤也暗淡下去。
“...結束了你都不肯對我說一聲再見麽？”
“不想說了。”姜落落看著他，“累了。”
外面又下雪了，雪花堆積在光禿的枝頭，遠處看去像是給樹戴上白帽子。
煙花在窗外絢麗的綻放，又被黑暗吞噬，可一簇又接一簇，火星拖著尾巴落下，接著無數的煙花交疊在一起，像是曇花盛開又迅速敗落，無數火光將黑暗的天空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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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後，姜落落的生活再一次步入正軌，與往常不同的是，下班後有人總有人在樓下偷偷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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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就是一個很久沒見過的朋友，最近碰見了就敘敘舊。”
她撿起散落一地的文件，不慌不忙地放回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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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姜落落小姐嗎？您預定的蛋糕我們已經按照您的要求做好了，您有空了記得來拿。”
“嗯，謝謝。”
她剛剛掛斷電話，就又接到了路澤的電話，她有些後悔自己把新號碼告訴他了。
自從那天鬧掰之後，沒過幾天南淩廣播電視臺樓下就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她現在懷疑是不是自己那天沒說再見，還給了他希望。
就算看見了他，自己也只能裝作不認識掉頭就走，就算這樣，那輛邁巴赫還是每天都在樓下等她。
對面的聲線冷漠：“剛剛我給你打電話怎麽顯示你在通話中？”
“嗯...我在給我朋友打電話，你今天別在樓下等我了，我也不會坐你車。”
“為什麽？等會要下雨，你帶傘了嗎？”
“我帶了，總之你別管，你今天就好好呆在家裏吧。”
還沒等路澤說完，她就掛斷了電話。
姜落落重新坐在工位上，今天是1月31號，在元旦發的王大強的報道吸引了很多人的註意，引起廣泛的討論。
下班之後，她順利地從蛋糕店拿到了蛋糕。
今天是路澤的生日，她買這個蛋糕後也趁著這個時間跟路澤說清楚，以後兩人井水不犯河水。
也得讓他不要來電視臺等她下班了。
剛從蛋糕店出來，外面就開始下雨，暴雨將至，雷電交加。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大的雨，姜落落撐開傘，外面的行人都瘋狂往家裏跑，連出租車也看不到一輛。
廣播電視臺離家也不是很遠，她決定自己走回去。
這天本就凍的刺骨，加上暴雨，凍的她五指都沒知覺了。
她抿了抿唇，加快了腳步。
不知道怎得，她心底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或許是這天跟記憶中的黑夜太過於相似。
不遠處，路燈下站著一名持刀的男人，他極其怨恨的看著前面撐著傘的女孩。
這些天他一直沒機會動手，就是因為路澤在她旁邊。
這個毀了他一切的女人竟然還能喜笑顏開的坦然走在路上，想到這裏他心裏怒火中燒。
刀刃散發著寒意，雨水順著刀尖落在地面，王強憎恨的臉龐十分扭曲，爆閃的雷鳴照亮他的面孔。
姜落落沒來由的感到一股寒意，下意識的停住腳步。
兩人的距離大概只有幾米，這個距離他可以輕松要了她的性命。
「轟隆隆——」
無數道雷在天空中徹響，一瞬間猶如黎明般。令她看清了眼前的人。
這是上次在晚宴上看到的XX娛樂制作人，姜落落征在原地，深處的記憶像惡鬼一樣猛撲過來，本能促使她趕緊跑，戰栗的身子卻讓她動不了。
“你讓我好找啊。”他緊握匕首，憤怒獰猙死死盯著姜落落，“這回，你以為路澤還會過來保護你？”
他冷笑了一聲。
記憶深處的記憶在此刻具象化，她全身的力氣只能維持她現在的站姿。
忽然一陣耳鳴，黑暗的夜讓她看不清面前的人，她隱約看見了開著雙閃的大眾CC。
撐著傘的那只手無力的垂了下去，她雙眼無神，王強提著匕首發了瘋似的朝她刺去。
只差幾厘米的距離，匕首竟然停在了她面前。
姜落落迷茫的看著刀刃停在半空，溫熱的液體滴在她的手背上。
一道聲音怒吼在她耳畔：“姜落落，你是白癡嗎？！你不會躲開嗎？！！”
大雨模糊了視線，只見一個男人冒著大雨握住刀刃，他一拳重重打在王大強臉上，王大強頃刻間鼻梁斷了，牙齒掉了幾顆。
路澤雙眸一片冰冷，“你是真的想死，我成全你。”
王強被打倒在地，他不得不匍匐前進，卻被路澤踩在腳下。
路澤踩著他的頭，冷冷說道：“斷了你的財路是警示，可惜你不聽，你大可以跑到世界上所有角落，無論你逃到哪裏，只有一個下場。”
“路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王強這才明白這女人惹不得啊，他太清楚路澤的處事方法了，他在北美那邊是所有人的噩夢，偏偏金融圈又是個魚龍混雜的地方。
他顧不上鼻梁上的傷，爬起來給路澤磕頭。
“路哥，我真的錯了，可這個女人把這些事情往外傳，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王強欲哭無淚，他可以接受自己斷了財路，但絕不允許這些事往外傳，原本只忍受圈內人的嘲諷就夠了，現在連路過的狗都要朝他吐口水。
他不甘心啊！
路澤踩著他的臉，更用力了些，“我可以放了你，不過......”
他故意停頓。
“你要記得，你逃到哪裏，都有人在追你，睡覺的時候一定記著睜開眼睛，不然你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他的聲音淡淡的，卻給人一種下達死亡通知的怪覺。
一個人最害怕的不是死亡，而是知道有人在追殺你，你精神時刻緊繃，終有一日會斷掉，成為一個瘋子。
他的語氣那麽輕，說的像是平常事一樣輕松。
王大強再也不敢說話了，他知道路澤說的是真的。
直到他的嘴唇發白，瞳孔渙散。
直到路澤松開腳，他才迅速回過神來，屁滾尿流地逃走了。
“餵，你...還好嗎？”
路澤撿起她的傘，蹲在她面前。
那日壓在心底的所有不良情緒都化為烏有，看見她的一瞬間哪裏還顧得上那些委屈和不滿，現在他的心裏只有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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