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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5章 華文峰的語言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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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5章 華文峰的語言陷阱

宋曉天今天白天去調查了華文鋒,但暫時沒什麽收獲。

華文鋒沒有犯罪記錄,表面上看起來是個良民。

如果要查他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就得深入了解他的家庭背景,他的成長環境,他的社交情況,和在學校的時候有沒有發生過什麽大事。

要查這些東西,得走訪調查才行,所以也不是一天就能查到什麽。

今天他在診所給我講過他的生死觀後,我大概也知道他是怎麽誘導這些人自殺的。

例如我媽。

我肯定不希望我媽死,我希望她活著,我更希望她開心快樂地活著。

但是我媽活得很痛苦,她如果一直想著那些事走不出來,她就會一直痛苦。

而這種痛苦,是精神上的折磨,對應了華文鋒的生死觀。

在華文鋒的生死觀裏,他是以垂死病重的老人來舉例。

假設一個病重的老人,醫生能夠將其治好,並且能讓其不再承受病痛,那就是治好了,垂死就不成立,活受罪也不成立。

假設病重的這個老人,醫生也回天乏術,只能勉強延長其壽命,這個時候順其自然,反倒是尊重老人,讓老人少受點罪。

可是大多心理有病的人,並非不能治愈,他們只是缺乏陪伴和理解。

如果就因為抑郁,就鼓勵其‘解脫’,我認為這種言論,是根本不人道的。

現代社會的運轉,導致很多人都有壓力,多多少少都有些抑郁情緒,要是都鼓勵解脫,這跟謀殺有什麽區別?

華文峰只是利用‘垂死病重的老人’來偷換概念,給本就抑郁的人施加‘解脫’的心理暗示。

而這些人本就生存欲望極低,思維處於低迷和混亂的狀態,他們反應不過來華文峰在偷換概念,就容易做出過激的事情。

甚至就連我在面對我媽的時候,我看到她那麽痛苦,有那麽一瞬間,我竟然也覺得華文峰說得有點道理……既然這麽痛苦,既然無法解決這種痛苦,為什麽不直接解脫……反正死了還能投胎……

我當時情緒激動,思維也混亂,不知道怎麽開導我媽,不知道怎麽讓她走出這種痛苦,也想不出有邏輯的話來破解華文峰的語言陷阱,所以我都沒敢問我媽華文峰都跟她說了些什麽。

我怕我媽說出來,我沒辦法反駁,我要是反駁不了,我媽可能會愈發覺得華文峰的話有道理。

這不禁讓我想起祖師爺送我的那三句話。

其中有一句,讓我堅信自已的判斷,不要搖擺不定。

……

次日一早。

七爺做好了早飯。

他跟我們說,他已經通知了當年的一些人,召集他們過來。

但這次召集,怕是也來不了多少人。

大家都老了,有各自的生活,有子女後代,有些人甚至都隱姓埋名了。

其實現在的七爺,也都沒有了當年的雄風,他現在又有了秀珠,所以也沒精力像當年一樣,要跟組織不死不休。

他只能召集能召集到的人,把害死郭英和石勇的人找出來,給他兩個兄弟報仇。

吃完早飯,宋曉天繼續去調查華文峰。

我回到店裏,給孟一凡打了個電話,問他今天來不來店裏。

我昨晚把之後拍到的看診記錄又整理了一遍,除了我媽以外,我又找到一個農歷四月十五出生的人。

這個人叫黃英棋,男,27歲。

我有個高中同學,也叫黃英棋,跟我同歲,也就是27歲。

但是這個黃英棋,家境條件不錯,而且當年學習也很好,他高中畢業以後,考了一個好大學,後來還出國深造了。

下午,孟一凡來了店裏一趟。

我向他打聽黃英棋。

“你問老黃……”

孟一凡看著我:“你不知道他家裏出事了嗎?”

我有些詫異,搖搖頭,忙問他黃英棋家裏出了什麽事。

“他當年從國外深造回來,有一天他爸疲勞駕駛,出車禍了,撞了好幾個人。”

“當時他和他媽也在車上,他媽當時就從車上被甩了出去,當場身亡,他爸後來也搶救無效,他自已身體也落下了一些殘疾。”

我聽得瞠目結舌。

這麽有前途一小夥子,出了這種事……

“那後來呢?”

“後來家產賠光唄,沒剩幾個錢,他在醫院也用光了,反正過得挺慘的。”

孟一凡嘆氣道:“他這個人又要面子,就沒跟我們這些老同學聯系了,我後來聽說了這件事,想幫助他,他也不讓我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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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年底的時候,我聽說他在幹裝修,給人貼瓷磚,我就給他介紹活兒幹。”

“他現在過得……也不算很差吧,聽說要結婚了。”

我向孟一凡要了黃英棋的手機號碼。

下班後,我開著車,去了一個小區。

這個小區有間兇宅,是從我們門店賣出去的,新業主急著裝修,孟一凡就給這位業主介紹了黃英棋他們那個裝修隊。

黃英棋正在給人家貼瓷磚。

我來到那間兇宅,裏面沒有異樣,只有幾個忙碌的身影。

我站門口看了半天,楞是沒看出來到底誰是黃英棋。

高中到現在,一個的變化不可能太大,我也不可能認不出來黃英棋。

可我真的沒認出來。

其中有一個稍許年輕一點的,有點像黃英棋,我一時卻不敢叫他的名字。

我不敢把這個人,跟當年那個帥氣的黃英棋聯系在一起。

想當年,我是從大學時期才開始墮落的,我高中時候的學習成績,在班裏也是前幾名。

但黃英棋的學習成績,比我還好,他是班裏第一名。

而且他還是班長,我是學習委員,我們兩個當年那是班主任的小棉襖,同學眼中的小混蛋。

可是現在的黃英棋,在哪……

我站在門口,沖著裏面喊了一聲。

“黃英棋!”

那個長得跟黃英棋有點相像的人,突然轉過身來,看了我一眼。

他楞了一下,隨即立刻放下手中的工具朝我走來。

“陳……陳墨?”

他有些不可思議和驚喜。

可很快,他臉上有一種藏不住的尷尬和羞澀。

“陳墨,你怎麽來了?”

我望著面容比我蒼老好幾歲,渾身臟兮兮的他,頗有些心塞。

“英棋,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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