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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瑪麗的船行(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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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瑪麗的船行(11)

米契爾看到向他走來的玉訣身體下意識的退後了半步,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他怕這家夥幹嘛。

也許是對自己失禮的行為感到慚愧,玉訣抱住他的時候,他竟然沒有躲開,那過於熾熱的肉體讓他莫名想到了昨夜的瘋狂。

整個人頓時僵住了,像是做賊心虛的用手推著玉訣,低聲道:“維諾斯先生,別靠我這麽近。”

玉訣聽到這話,臉上開朗的神色轉瞬成了淡淡的憂傷,他有些受傷的放開了米契爾,聲音難過的說道:“對不起......船長大人,我,我只是見到您太高興,您昨天就像天神一樣,把我從那些混混手上救下來。”

說到這,玉訣的眼中甚至泛起了淚花,淚珠要掉不掉,看起來很是脆弱,就像是米契爾對他做了很過分的事情,又不願意負責一樣。

他的聲音帶著小小的嗚咽,繼續道:“都是我的錯,我是那麽的卑微,本就不該奢求更多的。”

玉訣的聲音不大不小,但甲板上的不少人都往這邊投來了探究的視線,米契爾一陣頭皮發麻,沒想到自己只是拒絕玉訣抱他,就會引來這麽大的麻煩。

他神色有些慌亂的往旁邊掃了一下,在看到自己那些‘熟人’都投來探究的目光時,身體更是僵硬,他大概不知道,有種死亡叫社死。

米契爾只好主動回抱住玉訣,拍著他的後背說道:“不,你很好,我,我只是身體有點敏感。”

這樣的拒絕更像是欲拒還迎,在米契爾看不見的角度裏,玉訣勾了勾嘴角,不過他的目光在那些貴族身上一掃而過,他可不想給別人看他的寶貝,特別是那家夥。

游輪的甲板上,是三五成群的人,這些人除了一小部分還是正常的樣子,大部分都只能算有個人樣了。

那些裸露在外面的臉,就像是融化的肉色蠟燭,其中還混雜著褐色的血跡和隱約的骨頭,眼眶裏的眼珠一副要掉不掉的樣子,脹大暴起,就和深海的魚類被撈上了岸。

雖然還維持著正常人的舉動,但是腦袋和身體就像是兩個存在一樣,身體在對別人敬酒,腦袋則是一百八十度的旋轉著,時刻盯著米契爾。

玉訣眼中的厭惡幾乎快藏不住了,這些都是那只討厭蒼蠅的爪牙,時時刻刻窺視著他的寶貝,惡心,太惡心了。

那些乳白的蛀蟲就和它們的主子一樣討厭,他要扭斷它們的脖子,將裏面的眼珠一顆顆挖出來,踩的稀爛。

就在玉訣這麽想的時候,他懷中的米契爾弱弱的發出了聲音,殺意瞬間蕩然無存,他和一只無害的幼崽沒什麽兩樣。

“那個,維諾斯先生......我們可以結束這個擁抱了嗎?”

玉訣連忙松開了手,但是那手就像是有自己的主見一樣,又順勢拉住了米契爾的手,比起玉訣有力的手,米契爾的手很是柔軟,一旦握住就叫人不想放開了。

“啊,當然,我很感激船長大人給我這次機會,對了,我想起一件東西,但是沒帶在身上,您願意和我走一趟嗎?”

玉訣低頭看米契爾的眼神濕漉漉的,猶如可憐的小狗,這樣的表演,讓米契爾暫時忽視了手上的不對,在不知不覺中,兩者之間的關系早就調換過來,原是主動出擊的獵人,已經成了網中甜美的獵物。

獵人帶著虛偽的面容祈求著網中的獵物原諒,他高歌道:親愛的小羊啊,你鋒利的羊角讓我畏懼,你滿身的羊毛讓我退卻,你那張可愛的小臉,讓我整個人都傾倒在你的身下。

請將忠誠的項圈戴到我脆弱的脖子上,我願意成為你的奴隸。

米契爾有些猶豫,他突然發現自己需要擡頭才能看見玉訣的臉,他安慰到自己,雖然玉訣看起來是一個高大的男人,但比自己脆弱多了。

“嗯......好吧,反正我今天也沒有行程。”

聽到這個回答,玉訣又是抱住了米契爾,他的手有意無意的落在了米契爾的腰肢上,那張臉一旦看不見,就變的張揚,鋒利起來,得意的笑容掛在玉訣臉上,他感到無比的滿足。

他的寶貝永遠都是那麽容易心軟,即便是昨天剛被吃抹幹凈,今天也依舊不長記性。

米契爾對玉訣的熱情感到頭疼,他試圖用手推搡著玉訣的胸,卻在摸到那露出的胸肌時,又同燙手一般縮了回去,他偏開了臉,耳根有些燒紅。

顯然,在禮儀中長大的他,少有如此出格的時候。

並且,在摸到玉訣的胸肌時,他腦中不由回放起昨夜的瘋狂,那個男人到最後甚至放開了他的手,任由他抓撓和推搡。

在那瘋狂中,他甚至忘記去看清男人的臉了。

雖然這不算什麽,貴族之間常有濫交,但是,但是,那是他的第一次,就這麽不明不白的給一個陌生人了。

在某人的刻意引導下,米契爾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穿過了甲板,去到了另外一邊的船艙,一直到玉訣關上門,他才從回憶中清醒過來。

誒,他這是跑到別人的房間了?

玉訣倒了杯水,遞到米契爾的面前,眼眉彎彎,笑的溫柔。

“先喝杯水吧,我找找東西放哪了。”

“好,好的。”

米契爾雙手接過水杯,驚奇的發現水還是溫的,他的目光望向正在翻箱子的玉訣,眼中閃過一絲探究的神色。

就在米契爾的懷疑越來越深時,玉訣突然自顧自的抱怨起來。

“我這性子,老是丟三落四的,幸好回來了,要不水都燒幹了。”

這恰到好處的抱怨,讓米契爾收回了神色,他看著手中微微泛起波瀾的水,應該是他想多了。

就在杯中的水即將見底時,玉訣又恰到好處的找到了‘丟失’的東西,他順其自然的收回了水杯,將手中的東西遞給了米契爾。

那枚在光芒下耀眼的胸針,讓米契爾的神情微微一楞,這不是自己祖母給他的成年禮物嗎,對了,昨天上臺演講是一件難得的大事,所以將它戴上了。

他伸手想取,卻見玉訣又合上了手,這讓米契爾皺起了眉,下意識認為玉訣是想拿這個向他討要報酬。

米契爾想的確實沒錯,玉訣這家夥就是想邀功圖報,但是他想要的報酬卻和米契爾想的不一樣。

只見玉訣將手放到了胸前,半跪下來,雙眸真摯的看著米契爾,他的話還未說出口,就被急切的米契爾打斷。

“你想要報酬對吧,我會給你等價的東西,現在把胸針還給我。”

玉訣雙眼一亮,他伸出了另外一只空蕩蕩的手,像是在邀請著什麽,這一舉動讓米契爾不明所以,見米契爾遲遲沒有動作,玉訣低聲說道。

“啊,您不知道也是正常,我的祖上有一部分維京人的血脈,您昨日救我於災難之中,可以毫不猶豫的說,您就是我最為尊敬的君主。”

“在我家族傳統中,向君主獻上禮物是要執行吻手禮的。”

米契爾被玉訣的解釋忽的一楞一楞,他確實記得維京人有這個傳統,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現在這個禮儀應該是只對女士適用,早就演化成了兩人之間愛情象征,若是行了這個禮儀,就代表著兩人結為伴侶了。

但是他已經將答應的話說在前頭了,玉訣又不要報酬,只是想獻上禮物而已,他若是現在拒絕,只會顯得沒有教養。

米契爾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他感覺自己像是中了某個早已預謀好的圈套,現在被架到不得不發的地步了。

玉訣並不催促,他靜靜看著米契爾的猶豫,嘴角微微勾起,等待著羊羔落網。

對於始終是旁觀者的006,玉訣這般花裏胡哨的操作讓它感到無語。

【你取下主角受的胸針就是為了這個?】

玉訣心情很好的在腦中回應道:“當然,要不呢,除了光明正大的吻一吻我的寶貝,還有什麽重要的事嗎?”

【這胸針是主角受的祖母送給他的,對於他非常重要,你完全可以用它做一些推進劇情的事,你只要將主角攻的劇情點搶了,就能讓主角受順利愛上你】

玉訣對此只想發笑,他搶那個臭蒼蠅的劇情點,為了他寶貝像一個程序設定好的機器人一樣愛上他?玉訣沒有再和006說話,因為006理解不了他。

隨著玉訣伸出的手上落下另一只手,他擡頭看向米契爾慌張移開的眼睛,露出一個燦爛無比的笑容。

愛情本就該這樣,毫無意義,又充滿意義,它有時沈重的宛如一座山,有時又輕飄的和羽毛一樣。

它本就是璀璨的寶石,不需要任何外物給它賦予意義,它本身就象征著最大的意義。

我愛你,不需要任何利益,不需要任何好處,不需要任何理由。

我對你的愛,是我這骯臟的靈魂,腐朽的身體,唯一能榨出的純真。

玉訣溫柔的註視著米契爾,將吻的輕柔落在了他的手背上,沒有半分得寸進尺,就像這一切只是一個單純的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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