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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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天氣漸涼，青洲城市已經步入了深秋，街上的行人紛紛換上了厚一點的外套。
距離上次判官發布視頻已經過去了快半個月了，視頻從一開始的熱火朝天，到最後消失殆盡。
就像有人往平靜的湖面扔下一顆石子，扔下去那瞬間濺起高高的水花，順著波紋一圈圈的蕩漾，最後又歸於湖面的平靜。
互聯網的記憶猶如光速，每天都有新鮮的事情發生，女孩的熱度已經降了下去，自然而然的，判官的視頻也慢慢沒了熱度。
冷溶開車來到陳永仁租的房子，跟在陳永仁身後進了房門，他微微皺了一下鼻子。
房子不管是位置環境，還是屋內的布局，都不及之前在臨江縣城的房子。
陳永仁看到冷溶臉上類似嫌棄的表情，立馬解釋道：“之前來到急，房子是在網上找的，圖片不是這樣的，定金都付了，也懶的退了，反正我一個大男人，只要能住就行了。”
見陳永仁誤會了自己的意思，冷溶嘴一抿，直接動手自顧自地給陳永仁收拾東西。
結果不到半個小時，就被陳永仁客客氣氣地請到沙發沙發上好好坐著。
陳永仁遞給他一大包玫瑰奶酪餅幹，又往他手裏塞了一盒牛奶，嘮叨道：“大少爺，你就好好坐著吧，這些活讓小的來做。”
冷溶眼裏閃過一絲羞愧，他微微惱怒：“我也可以做。”
陳永仁拆下床單，敷衍式地點點頭：“嗯嗯嗯。”
冷溶見他不以為然的樣子，心裏氣不過，餅幹被他咬在嘴裏哢哢響。
陳永仁速度快，加上本來搬來時也就隨便弄一下，所以不到兩個小時，東西全部已經收拾好。
也沒什麽大件需要搬家公司來處理，陳永仁把收拾出來的行李搬上冷溶的後備箱裏，幾個小一點的袋子則被他放在後座。
車子駛入一個高檔的小區，陳永仁微微驚訝，他知道冷溶有錢，但不知他會這麽有錢。
這個地方他也知道，不是有點錢就能住進來的。
陳永仁偏頭看著冷溶一個勁的笑：“突然發現我的膽子挺大的。”
冷溶把車停進車庫，聞言調侃道：“你不是一向膽子都很大嗎。”
陳永仁搖搖頭：“這不一樣，”他嘿嘿笑了起來，心裏暗自得意，他一個窮小子竟然敢宵想冷溶，哈哈，果然隨他爸。
“過去一年了，你也即將步入三十，怎麽還是這麽幼稚。”
“你也說了，是即將，”陳永仁不以為然，“等東西收拾好，我們去買菜，你想吃什麽？”
冷溶很認真的想了這個問題，因為陳永仁做飯真的好吃，他一時半會竟然選擇不出來。
“要不做麻辣魚？”冷溶道，“不，做爆炒辣子雞。”
冷溶說一個，陳永仁的臉色就黑一個度。
漸漸，冷溶聲音弱了下去：“你幹嘛，不是你問我想吃什麽嗎？”
“這些不行！”
“為什麽？！”冷溶抗議。
“全是辣的油重的，你忘了去年疼的死去活來？”陳永仁冷聲道。
“我自己看著買。”
冷溶冷冷盯著陳永仁不出聲，裏面的寒氣全要凍死人。
陳永仁被冷溶盯著，後背一陣陣地發麻，主要他還楞楞地問一句：“幹嘛這樣盯著我？”
冷溶一言不發地出門，不管後面陳永仁跟不跟得上。
陳永仁一頭霧水，他大概看出冷溶生氣了，但生的很是莫名其妙。
最終，在冷溶無聲地抗議下，陳永仁還是沒有理解到冷溶到底在氣什麽。
在超市裏逛了一會，買了一些生活用品，陳永仁還買了一只鴨，打算燉老鴨湯。
從超市出來時已經七點了，天剛擦黑，兩人開車行駛到一個大路口停下等紅綠燈。
陳永仁把車窗打開透透氣，對面超大的電子屏幕上正播放當下最熱門的電視劇主演的采訪。
女主角甜美的嗓音鉆進車廂內，但車內的兩人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老鴨湯不好嗎，酸甜可口，我可是遺傳了我老爸的手藝。”
“可我就想吃麻辣魚。”
“行行，”陳永仁實在沒法，只好妥協，“明天就給你做酸菜魚。”
“不是酸菜，是麻辣！”冷溶特意加重了後面兩個字。
兩人爭執間，陳永仁突然發現，那道甜美的嗓音停了，他隨意地往對面的大屏幕上瞥了一下。
見大屏幕已經漆黑一片，他起先沒在意，正當他想要把頭扭過來時，屏幕亮了。
出現一位身穿黑色衣服的人，他胸前的圖案快要占據了整個大屏幕。
圖案是畫著一只滴著紅墨的黑筆。
隨著黑衣人的退後，他身後的空間也展現在大屏幕上。
在一個透明的大水缸內裏面有一位女人，她的左腳踝處綁著一根粗大的鐵鏈。
而在她的上方，一個超大的水龍頭，正刷刷地流水，水流很大，不一會就滿到了裏面女人的腰部。
而大水缸旁邊放著一個水位器，此刻還在不停地上漲。
突如其來如此詭異的一幕，讓路上行色匆匆地路人停下了腳步，全部擡頭註視著這一幕。
水位還在不停地上升，大水缸裏的人竟然沒有掙紮。
她沈溺在水中，墨發如水藻般在水裏飄揚，纖細的手臂，修長的美腿，傲慢的身姿隨水流的波動搖晃，她在水裏翩翩起舞，似乎在舞動歌頌生命的驚鴻舞。
她的雙眼緊緊閉著，一直沒有張開，直到水位器到達一個數字後，水突然又停下了不再流動。
有人尖叫起來，這一聲尖叫打破了沈寂，也喚醒了眾人。
冷溶神色一凜腳踩油門，不顧前方的紅燈，直奔省廳。
一旁陳永仁撥打鈴嬌的電話。
“餵，鈴嬌，你立刻，馬上查成化大道廣場大屏幕上視頻的地址。”
鈴嬌不明所以，疑惑道：“出什麽事了？”
“沒時間解釋了，”陳永仁著急大喊，“馬上查。”
“哦，哦好，”鈴嬌被陳永仁提高的音量嚇一跳，意識到事情的緊急，她雖不明白但還是照做。
等她掛了電話正要打開電腦時，刑偵大隊辦公室的電話接二連三的響起。
鈴嬌心裏一陣慌亂，她有股直覺，瘋狂響起的電話可能和陳隊說的視頻有關。
她先是找到了視頻，視頻是直播的，她點進去的時候，直播已經結束了，她只能看回放。
短短不到半小時視頻，她看完後背脊發涼，如此恐怖的視頻，判官竟然把它放在人流量最大的廣場，這種行為就是公然挑釁警察，法治的權威。
鈴嬌不敢耽誤，立馬鎖定位置，不一會電腦上出現紅色的位置地標。
她臉上一喜，正要打電話給冷溶，手機剛拿出來，冷溶和陳永仁已經來到她身邊。
“鈴嬌，位置鎖定了嗎？”冷溶一路闖了好幾個紅燈過來，剛到省廳大門，車他都是讓陳永仁去停的，自己則一路跑過來。
鈴嬌點點頭：“嗯，就在建昌街152號，那裏一個廢棄的倉庫。”
她的話剛落，宋星旭也立馬沖進來，滿頭大汗，額前的頭發都是濕的。
“鈴嬌，我剛接到電話，地址查了嗎？”說完，宋星旭才看到冷溶也站在旁邊。
“溶溶，你知道......”
冷溶揮手打斷他：“你先喘口氣，我已經知道了，當時我就在成化廣場，鈴嬌已經把地址查出來了，我沒有權限，你趕緊叫上特警隊的人，我們立馬過去。”
宋星旭也懂得事態的嚴重性，趕忙打電話。
紅藍色燈光一路拉響，烏拉烏拉地沖向建昌街152號。
幾輛警察接二連三停在廢棄倉庫外，宋星旭和冷溶從車上跳下來。
陳永仁也緊接著從另外一輛警察上下來，小跑地沖在冷溶身邊，他和冷溶對視一眼。
“小心！”
“小心！”
兩人異口同聲地囑咐對方。
冷溶扭過頭拍了拍宋星旭的肩膀，“你也要註意。”
宋星旭笑著點點頭，走在了最前面。
幾名同事已經在前面開路，冷溶一進門引入眼簾的便是那個透明的大水缸。
案發現場的視覺遠遠要比在視頻上震撼許多。
女人已經靜止不動了，在安靜地沈睡，黑色的紗衣纏繞在她身上幾圈，裸露在黑紗外的肌膚透出屬於屍體的灰白色。
這一刻，黑與白，交纏在一起又各自分明。
詭異又艷麗的一幕刺激著冷溶，他楞楞地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仿佛陷進這副畫面中。
陳永仁帶了幾人，從左右兩邊分別查看，但轉了一圈，直到回到原地，沒有找到兇手。
當然兇手肯定不會等在原地等他們，但陳永仁從廢棄廠大門往遠處看了看，在圍著廠子外圍轉了一圈，沒有發現兇手留下的任何腳印。
陳永仁很失望，他們已經是最快的速度了，但還是讓兇手跑了。
宋星旭在廢棄廠西角巡查無果後，只能來到冷溶身邊，見他楞楞地站著，忍不住伸手推了推他。
“在看什麽？”
“這真的是判官做的嗎？”冷溶突兀地問了一個問題。
宋星旭楞了一下，看著大水缸裏的屍體，：“毋庸置疑。”
“判官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宋星旭不是很理解冷溶的問題，他想了想，眼中閃過一道異樣的光芒，他道：“拋開一切，他是個藝術家。”
陳永仁走到兩人身邊，聽到兩人的對話，他一臉茫然。
“你倆在打什麽啞迷？”
冷溶率先回過神：“沒，你發現了什麽沒有？”
陳永仁聳肩：“壞消息，你要聽嗎？”
冷溶失笑：“那沒有意義了。”
“嗯？這是什麽？”一旁的宋星旭突然驚呼道。
冷溶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是之前在視頻裏出現過的水位器。
他手掌摸著上面醒目地黃色數字，陷入沈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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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漸涼，青洲城市已經步入了深秋，街上的行人紛紛換上了厚一點的外套。
距離上次判官發布視頻已經過去了快半個月了，視頻從一開始的熱火朝天，到最後消失殆盡。
就像有人往平靜的湖面扔下一顆石子，扔下去那瞬間濺起高高的水花，順著波紋一圈圈的蕩漾，最後又歸於湖面的平靜。
互聯網的記憶猶如光速，每天都有新鮮的事情發生，女孩的熱度已經降了下去，自然而然的，判官的視頻也慢慢沒了熱度。
冷溶開車來到陳永仁租的房子，跟在陳永仁身後進了房門，他微微皺了一下鼻子。
房子不管是位置環境，還是屋內的布局，都不及之前在臨江縣城的房子。
陳永仁看到冷溶臉上類似嫌棄的表情，立馬解釋道：“之前來到急，房子是在網上找的，圖片不是這樣的，定金都付了，也懶的退了，反正我一個大男人，只要能住就行了。”
見陳永仁誤會了自己的意思，冷溶嘴一抿，直接動手自顧自地給陳永仁收拾東西。
結果不到半個小時，就被陳永仁客客氣氣地請到沙發沙發上好好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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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溶眼裏閃過一絲羞愧，他微微惱怒：“我也可以做。”
陳永仁拆下床單，敷衍式地點點頭：“嗯嗯嗯。”
冷溶見他不以為然的樣子，心裏氣不過，餅幹被他咬在嘴裏哢哢響。
陳永仁速度快，加上本來搬來時也就隨便弄一下，所以不到兩個小時，東西全部已經收拾好。
也沒什麽大件需要搬家公司來處理，陳永仁把收拾出來的行李搬上冷溶的後備箱裏，幾個小一點的袋子則被他放在後座。
車子駛入一個高檔的小區，陳永仁微微驚訝，他知道冷溶有錢，但不知他會這麽有錢。
這個地方他也知道，不是有點錢就能住進來的。
陳永仁偏頭看著冷溶一個勁的笑：“突然發現我的膽子挺大的。”
冷溶把車停進車庫，聞言調侃道：“你不是一向膽子都很大嗎。”
陳永仁搖搖頭：“這不一樣，”他嘿嘿笑了起來，心裏暗自得意，他一個窮小子竟然敢宵想冷溶，哈哈，果然隨他爸。
“過去一年了，你也即將步入三十，怎麽還是這麽幼稚。”
“你也說了，是即將，”陳永仁不以為然，“等東西收拾好，我們去買菜，你想吃什麽？”
冷溶很認真的想了這個問題，因為陳永仁做飯真的好吃，他一時半會竟然選擇不出來。
“要不做麻辣魚？”冷溶道，“不，做爆炒辣子雞。”
冷溶說一個，陳永仁的臉色就黑一個度。
漸漸，冷溶聲音弱了下去：“你幹嘛，不是你問我想吃什麽嗎？”
“這些不行！”
“為什麽？！”冷溶抗議。
“全是辣的油重的，你忘了去年疼的死去活來？”陳永仁冷聲道。
“我自己看著買。”
冷溶冷冷盯著陳永仁不出聲，裏面的寒氣全要凍死人。
陳永仁被冷溶盯著，後背一陣陣地發麻，主要他還楞楞地問一句：“幹嘛這樣盯著我？”
冷溶一言不發地出門，不管後面陳永仁跟不跟得上。
陳永仁一頭霧水，他大概看出冷溶生氣了，但生的很是莫名其妙。
最終，在冷溶無聲地抗議下，陳永仁還是沒有理解到冷溶到底在氣什麽。
在超市裏逛了一會，買了一些生活用品，陳永仁還買了一只鴨，打算燉老鴨湯。
從超市出來時已經七點了，天剛擦黑，兩人開車行駛到一個大路口停下等紅綠燈。
陳永仁把車窗打開透透氣，對面超大的電子屏幕上正播放當下最熱門的電視劇主演的采訪。
女主角甜美的嗓音鉆進車廂內，但車內的兩人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老鴨湯不好嗎，酸甜可口，我可是遺傳了我老爸的手藝。”
“可我就想吃麻辣魚。”
“行行，”陳永仁實在沒法，只好妥協，“明天就給你做酸菜魚。”
“不是酸菜，是麻辣！”冷溶特意加重了後面兩個字。
兩人爭執間，陳永仁突然發現，那道甜美的嗓音停了，他隨意地往對面的大屏幕上瞥了一下。
見大屏幕已經漆黑一片，他起先沒在意，正當他想要把頭扭過來時，屏幕亮了。
出現一位身穿黑色衣服的人，他胸前的圖案快要占據了整個大屏幕。
圖案是畫著一只滴著紅墨的黑筆。
隨著黑衣人的退後，他身後的空間也展現在大屏幕上。
在一個透明的大水缸內裏面有一位女人，她的左腳踝處綁著一根粗大的鐵鏈。
而在她的上方，一個超大的水龍頭，正刷刷地流水，水流很大，不一會就滿到了裏面女人的腰部。
而大水缸旁邊放著一個水位器，此刻還在不停地上漲。
突如其來如此詭異的一幕，讓路上行色匆匆地路人停下了腳步，全部擡頭註視著這一幕。
水位還在不停地上升，大水缸裏的人竟然沒有掙紮。
她沈溺在水中，墨發如水藻般在水裏飄揚，纖細的手臂，修長的美腿，傲慢的身姿隨水流的波動搖晃，她在水裏翩翩起舞，似乎在舞動歌頌生命的驚鴻舞。
她的雙眼緊緊閉著，一直沒有張開，直到水位器到達一個數字後，水突然又停下了不再流動。
有人尖叫起來，這一聲尖叫打破了沈寂，也喚醒了眾人。
冷溶神色一凜腳踩油門，不顧前方的紅燈，直奔省廳。
一旁陳永仁撥打鈴嬌的電話。
“餵，鈴嬌，你立刻，馬上查成化大道廣場大屏幕上視頻的地址。”
鈴嬌不明所以，疑惑道：“出什麽事了？”
“沒時間解釋了，”陳永仁著急大喊，“馬上查。”
“哦，哦好，”鈴嬌被陳永仁提高的音量嚇一跳，意識到事情的緊急，她雖不明白但還是照做。
等她掛了電話正要打開電腦時，刑偵大隊辦公室的電話接二連三的響起。
鈴嬌心裏一陣慌亂，她有股直覺，瘋狂響起的電話可能和陳隊說的視頻有關。
她先是找到了視頻，視頻是直播的，她點進去的時候，直播已經結束了，她只能看回放。
短短不到半小時視頻，她看完後背脊發涼，如此恐怖的視頻，判官竟然把它放在人流量最大的廣場，這種行為就是公然挑釁警察，法治的權威。
鈴嬌不敢耽誤，立馬鎖定位置，不一會電腦上出現紅色的位置地標。
她臉上一喜，正要打電話給冷溶，手機剛拿出來，冷溶和陳永仁已經來到她身邊。
“鈴嬌，位置鎖定了嗎？”冷溶一路闖了好幾個紅燈過來，剛到省廳大門，車他都是讓陳永仁去停的，自己則一路跑過來。
鈴嬌點點頭：“嗯，就在建昌街152號，那裏一個廢棄的倉庫。”
她的話剛落，宋星旭也立馬沖進來，滿頭大汗，額前的頭發都是濕的。
“鈴嬌，我剛接到電話，地址查了嗎？”說完，宋星旭才看到冷溶也站在旁邊。
“溶溶，你知道......”
冷溶揮手打斷他：“你先喘口氣，我已經知道了，當時我就在成化廣場，鈴嬌已經把地址查出來了，我沒有權限，你趕緊叫上特警隊的人，我們立馬過去。”
宋星旭也懂得事態的嚴重性，趕忙打電話。
紅藍色燈光一路拉響，烏拉烏拉地沖向建昌街152號。
幾輛警察接二連三停在廢棄倉庫外，宋星旭和冷溶從車上跳下來。
陳永仁也緊接著從另外一輛警察上下來，小跑地沖在冷溶身邊，他和冷溶對視一眼。
“小心！”
“小心！”
兩人異口同聲地囑咐對方。
冷溶扭過頭拍了拍宋星旭的肩膀，“你也要註意。”
宋星旭笑著點點頭，走在了最前面。
幾名同事已經在前面開路，冷溶一進門引入眼簾的便是那個透明的大水缸。
案發現場的視覺遠遠要比在視頻上震撼許多。
女人已經靜止不動了，在安靜地沈睡，黑色的紗衣纏繞在她身上幾圈，裸露在黑紗外的肌膚透出屬於屍體的灰白色。
這一刻，黑與白，交纏在一起又各自分明。
詭異又艷麗的一幕刺激著冷溶，他楞楞地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仿佛陷進這副畫面中。
陳永仁帶了幾人，從左右兩邊分別查看，但轉了一圈，直到回到原地，沒有找到兇手。
當然兇手肯定不會等在原地等他們，但陳永仁從廢棄廠大門往遠處看了看，在圍著廠子外圍轉了一圈，沒有發現兇手留下的任何腳印。
陳永仁很失望，他們已經是最快的速度了，但還是讓兇手跑了。
宋星旭在廢棄廠西角巡查無果後，只能來到冷溶身邊，見他楞楞地站著，忍不住伸手推了推他。
“在看什麽？”
“這真的是判官做的嗎？”冷溶突兀地問了一個問題。
宋星旭楞了一下，看著大水缸裏的屍體，：“毋庸置疑。”
“判官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宋星旭不是很理解冷溶的問題，他想了想，眼中閃過一道異樣的光芒，他道：“拋開一切，他是個藝術家。”
陳永仁走到兩人身邊，聽到兩人的對話，他一臉茫然。
“你倆在打什麽啞迷？”
冷溶率先回過神：“沒，你發現了什麽沒有？”
陳永仁聳肩：“壞消息，你要聽嗎？”
冷溶失笑：“那沒有意義了。”
“嗯？這是什麽？”一旁的宋星旭突然驚呼道。
冷溶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是之前在視頻裏出現過的水位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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