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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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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曹仁岳和妻子住的房子是曹夫人單位分配的房子,兩人沒有小孩,獨自在那所房子裏住了幾十年。

幸福小區換做以前也算屬於非常搶手的位置,隨著時代的發展周圍建立起一座又一座的高樓大廈,小區的房價也逐漸貶低。

小區門口有保安值守,陳永仁走過去和保安套近乎,他遞根煙過去:“小哥,想你打聽件事。”

保安接過煙隨手別在耳後,他笑道:“你說。”

“去年發生的一起搶劫案你知道嗎?”

保安聞言臉色有些難看,他瞧著陳永仁兇猛地樣子不像是好人,微微戒備道:“你打聽這個幹嘛?”

陳永仁看出保安的顧慮,笑了一下亮出證件。

保安嘆了口氣,嘀咕道:“現在換人查了嗎。”

陳永仁聽到這句話,估計保安小哥說的是冷溶,他道:“你知道平時曹警官會接觸那些人嗎?”

保安想了一會:“有兩位警察倒是經常上門,一位長的倒是挺好看的,不過性格卻冷冰冰的,另一位倒是挺溫和的。”

陳永仁一聽便知道保安說的是冷溶和宋星旭,兩位身為曹仁岳的一手調教的徒弟,常來看望他很正常。

陳永仁不死心,繼續問道:“其他的就沒有了嗎?”

保安搖搖頭:“其他的我不知道。”

陳永仁猛地吸了一口煙,吐出了煙霧籠罩了他的臉。

他來到曹仁岳家門口,曹仁岳的妻子因為傷心過度,怕睹物思人於是回了老家居住,沒有鑰匙他進不去,只好在門外看看。

陳永仁閉上眼,回憶起案宗裏的細節。

兩名兇手中有一人偽裝成快遞員敲門,等曹仁岳開門後,另外一名潛伏在暗中的兇手立即撞門而入。

陳永仁摸了摸門板上的痕跡,當初被撞擊的痕跡都還在。

他擡頭看向樓道上的天花板,小區監控只有在大門和路下的路燈上才有,進了樓裏就沒有安裝監控,所以當時發生了什麽,全部都是兇手自己說的經過。

此次行動一無所獲,陳永仁只能先回去再做打算,剛走到小區門口,看見保安在和一名穿著白色太極服的大爺聊天,走進了一些才聽清他們的聊天內容。

老人家每天雷打不動地都要去打太極,保安笑著誇老人家身體素質高,陳永仁聽到這兒忍不住笑了笑。

保安看見了,指著老大爺的背影,對著陳永仁隨口道:“說起來,有段時間曹警察好像也愛上了打太極。”

陳永仁眉心微微動了動:“什麽時候,曹警察不是不愛出門嗎?”

保安將剛才陳永仁遞給他的煙點燃:“是啊,平時見曹警官的妻子還多一些,不過就在他出事前,我經常看見曹警官出門,我就隨口問了一句,他說他去對面公園打打太極。”

陳永仁斂下眼眸,深沈的眸子裏出現一絲探究,曹仁岳這行為透著一股異常,他打算回去問問鈴嬌。

臨走之前,他留了一個自己的號碼給保安,讓他有什麽事情或者想起什麽就給自己打電話。

到局裏,陳永仁找到鈴嬌問了問曹警官頻繁出門的事情。

沒想到鈴嬌聽完陳永仁的話,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曹前輩那段時間在查一起案子,所以才會出入頻繁。”

“什麽案子?”陳永仁疑惑道。

鈴嬌看了一眼周圍,見沒人註意到她這裏,低聲道:“當年冷隊誤判導致隊內幾名同事犧牲的那起案子,曹前輩一直覺得不對勁,所以冷隊降職在臨江縣那段時間裏,曹前輩一直在查當年的事。”

“起初曹前輩誰也沒說,我們一直不知道,後來曹前輩好像查到了什麽,沒多久曹前輩就意外去世了,這事怎麽瞧都有點蹊蹺,所以冷隊才會一直揪著這起案子不放。”

“那曹前輩糾結查到了什麽?”陳永仁語速加快,聲音因為著急微微發顫。

鈴嬌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或許只有冷隊知道吧,”說到這兒,她的眼裏流露出糾結的情緒。

陳永仁見狀,明顯感到鈴嬌還有很多事瞞著自己,他冷下來臉:“你還有什麽沒告訴我?”

鈴嬌也是沒辦法,有一件事情她藏了很久,她很清楚,冷隊明顯不想讓陳隊扯進這趟渾水當中。

她怕自己告訴陳永仁後冷溶會大發雷霆。

陳永仁看到鈴嬌的臉色就知道她肯定不會告訴自己,他也不再繼續為難她轉身就走。

鈴嬌身為冷溶的人,自己不想用極端的手段撬開她的嘴,另外他也怕驚動了冷溶。

鈴嬌這裏打聽不到,他知道下一步該去找誰。

雖然鈴嬌沒說絲毫相關的信息,但她意外透出一點,曹前輩懷疑冷溶當年的案情有古怪,那麽他bbiaf張局多少也會知道冷溶被降職的真正原因。

周日陳永仁休息,他一早起床特意開車回到臨江縣城,打算找張局問問。

“隊長回來啦?”

“進修這麽快就結束了?”

同事們見陳永仁穿著便服進來,紛紛笑著上前問候。

“大柱哥!”陳剛跑著上前打招呼。

陳永仁笑著一一回答他們的問題。

等人散開後,陳永仁朝陳剛詢問:“張局在辦公室嗎?”

“在的。”

“我找他有點事,結束了一起去吃飯。”

進到張局辦公室,張局恨鐵不成鋼地教訓陳永仁。

“你想回來就回來?進修是好玩的事嗎?”

陳永仁直接坐在沙發上:“我是休假回來的,可沒玩。”

“找我什麽事,快說,說了趕緊回去,在省廳表現積極一點。”

陳永仁道:“張局,你知道判官嗎?”

張局聽到這個名字後神色逐漸變得凝重起來。

“判官是一個代號,我也不清楚他是一個人,還是一夥團隊。”

陳永仁臉上湧現一絲驚喜和意外:“張局你知道?快告訴我。”

張局不讚成的樣子看向他:“你知道幹嘛?又不是你的案子。”

“張局你就告訴我吧,我懷疑冷溶被降職就和這個人或這夥團隊有關,”陳永仁央求道。

張局嘆口氣搖搖頭:“不是我不告訴你,我也知道的不多。”

“其實當初冷溶不是被降職,而是差點被革職了。”

“什麽?真的?!”陳永仁瞪著眼睛拔高了音量。

“我只知道冷溶因為一起案子判斷失誤,他帶出去的人全部犧牲,只剩他一個人活下來。”

“因為事態嚴重,上面給的處分是革職,後來我聽說冷溶原本已經退休的師傅親自出馬找了省廳的局長,不知道談了什麽,然後我就接到通知說冷溶被調職到這裏來。”

“那起案子好像和判官有關。”

“那判官是到底做了什麽?”陳永仁嚴肅道。

“判官,自認為審判世間一切罪惡,他那支筆可以輕而易舉決定被寫人的命運。”

“他從四年前開始一共殺了十三人,這十三人無一例外都是逃脫了法律懲罰的人,他自成正義審判十三人然後將其殘忍殺害,對社會造成極其惡劣的影響,民間甚至有迷戀他的人組織聚會供奉他,為他取名判官,他的代號也是這樣來的。”

從張局那裏出來後,陳永仁就一直魂不守舍,冷溶孤寂的樣子歷歷在目,遲遲蕩在他的心間揮散不去,他見不到冷溶那副樣子,他一直覺得冷溶總是藏著事,原來他身上背負的是隊友的生命。

這副擔子是他,恐怕他都熬不下去了,冷溶如此敏感脆弱的人卻一直堅持至今,他都快要心疼死了,此刻特想沖到冷溶面前抱抱他,安慰他。

冷溶很聰明,如果自己安慰了他,那他肯定會明白,自己已經知道這件事,他那麽驕傲的人,也必定會拒絕自己的幫助。

不行,陳永仁暗自發誓,他必須要把這件事全部搞清楚,哪怕讓他去求宋星旭,他也心甘情願,對冷溶,他勢在必得。

陳永仁低著頭出門,迎面走來一人也沒看見,那人走到他身邊本想打聲招呼,見陳永仁不理睬她,她也沒想繼續,饒過他就走。

那曾想陳永仁身體晃動一下,不小心撞了她一下。

即使被撞了,梵文也面不改色,只是眼裏的寒意更冷了。

撞到人了陳永仁終於回神:“對不起。”

見自己撞到的是梵文後,陳永仁的脖子頓時想縮起來,但又想到自己的威嚴不能掉,哽著脖子強撐。

“是梵文啊,你要去哪兒我送你,就當我撞你一下的賠罪。”

“你那破電瓶,自己留著當傳家寶吧,”梵文瞄了一眼角落的車,冷冷丟下一句。

走了幾步後,在陳永仁錯愕的目光下又折了回來:“我聽說沈姨在城裏?”

“是啊,她來看她朋友,隨便幫我看一下房子,下午去我家吃飯嗎?我給她打電話。”

梵文以往毫無波動的眼眸閃過一絲別扭:“算了。”

正要走時卻被陳永仁一把攔住。

“等等,我記得你之前是從雷陽市局法醫科調制來的?”

陡然聽到這個名字,梵文眉眼間湧上肉眼可見的厭惡:“是,怎麽了?”

“大城市來的,消息應該比較靈通吧,我問你個事,你知道判官嗎?”

“你打聽他做什麽?”梵文皺眉道。

陳永仁看梵文的表情就知道有戲:“你肯定知道,你幫我一個忙,我想要知道判官的所有信息。”

梵文聞言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要走,她才沒那麽多閑功夫。

“你幫我打聽了,我讓我媽給你釀一壺桃花酒,”陳永仁嘴角挑起一抹笑容。

梵文沒有行動,而是一副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他:“沈姨本來就會給我做。”

“哼,那你去和她說唄,”陳永仁的表情幼稚,一副我就知道你不敢的得意模樣。

梵文嘴抿了抿,眼眸微瞇帶著危險看向陳永仁。

陳永仁眉頭一挑,胸有成竹的樣子十分欠揍。

“行,給我一周時間。”

“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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