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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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陳永仁發出逮捕令後，跟著冷溶帶著陳剛等人開始排除各個路口出縣城的可疑車輛，同時也查了高鐵站的信息，但都沒有李媛買票信息。
冷溶並不意外，從之前李媛的種種行為來看，她既然選擇逃跑，肯定不會留下任何會暴露自己的痕跡。
他和陳永仁的意見一致，重點都在那條出縣城的小路上。
時間過去了兩天，期間排查到三輛可疑的車輛，但是追過去後卻是白費一場。
為了不把事情擴大，冷溶女同事冒充李媛老師聯系了她的親生父親，詢問李媛是否聯系過他，但那邊只是冷冷說了一句‘別來煩他’便掛斷了電話。
就在兩人覺得快要一無所獲時，臨江縣管轄下的烏江鎮派出所傳來的消息直接驚呆了他們。
李媛此刻正在烏江派出所。
早在之前縣公安局就發布了通緝令，管轄區的派出所都有李媛的備案。
陳永仁和冷溶不敢耽誤，親自去望烏江鎮。
“派出所所長說的李媛是自己報的警？”冷溶還是很懷疑。
陳永仁臉色也很沈重：“是啊，李媛報警說自己似乎是被人綁架了，莫名其妙就來到了鄉下。”
他的語氣有些不屑：“這人真不知道哪句話是真的，誰知道她又有什麽歪點子等著我們。”
冷溶若有所思：“其實我一直在懷疑一件事情，不管是冉冉還是沈然口中的‘百合’，她的所作所為似乎都是自願的，而在同學口中的李媛，她給人的形象都是放浪的，大膽的，可我們見到的李媛明明就是膽小軟弱的。”
他看向陳永仁：“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陳永仁專心開車：“但我們確確實實沒有見過李媛作為‘百合’的樣子，沒準是哪個學生撞見過李媛被岳宏拉去陪客，大家以訛傳訛傳出誇張的樣子。”
冷溶想了想，不是很讚同陳永仁的話，但也沒在和他繼續討論：“也許吧。”
烏江鎮離縣城兩個小時的路程，派出所所長早早就在門外等著了。
見到他們所長迎上來，三兩句挑重點把事情說了清楚。
“人我們關在審訊室裏，淩晨五點半到我們這裏報的警，身上什麽行李都沒有，衣服破破爛爛的，她說明明一周前在家裏睡覺，醒過來後就出現在荒郊野嶺。”
“一周前的記憶？”冷溶疑惑道，“她頭部或者其他地方有受傷嗎？”
所長搖搖頭：“除了身上衣服臟外，沒看見有血跡，身上看不見有沒有受傷，頭部倒是沒有。”
等陳永仁和冷溶見到李媛後，兩人眼底都很覆雜，不知道該怎麽李媛開口。
見到人後冷溶立即決定把李媛轉送到縣局，同時給陳剛打了電話讓他安排一名醫生到局裏候著。
所長安排了一輛車和三名派出所的警員協助冷溶。
到來縣局審訊室，陳永仁和冷溶先後進去。
醫生給李媛做了全面的檢查，並沒有頭部撞擊，或者其他傷勢，只是身上有幾塊擦破皮。
冷溶進門後一眼就瞧見了李媛手臂上的紅痕，他吩咐手下拿了一瓶消毒水來，上前輕輕拉起李媛的手臂。
李媛往後縮了一下想要逃避，卻被冷溶強制性的拉著。
沾了一根棉簽，輕輕地塗在李媛手臂的傷口處。
沈默許久的李媛終於把頭擡起來，她仰頭看向冷溶，天花板的白熾燈照得她眼睛有些疼，眼角滑出幾滴淚水。
“冷叔叔，他們說岳老師是我殺的？”安靜的審訊室內，李媛的聲音顫抖著，似乎在和內心的巨大恐懼抵抗。
“你沒有殺嗎？”冷溶手裏的動作停了下來，聲音平淡，眼神一直停留在李媛的手臂上。
李媛瘋狂地搖頭，眼眶裏的淚水也不堪重負隨著她的動作流下來。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殺岳老師。”
一旁的陳永仁開口道：“我們已經知道了岳宏還有楊，額就是你母親做的那些事。”
他頓了一下，繼續開口：“李媛，我們都很同情你的遭遇，岳宏他的確罪該萬死，但他的罪有警察有法律來懲罰他，不該你來動手殺人。”
李媛兩眼凝視著陳永仁，眼眶已經哭的紅腫：“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沒有殺岳老師。”
看些這一幕冷溶眼中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輕輕地皺了皺眉頭，同樣的表情他也在陳永仁的臉上看到了。
李媛神情不像是在撒謊。
刑警處的老張悄聲走了進來附在冷溶耳邊，輕聲說了一句“冷隊，外面有個叫冉冉的女孩找你。”
冷溶詫異地回過頭，知道李媛是百合後，他倒是把之前委托冉冉幫忙這件事給忘了。
“讓她到會議室等我，我馬上來。”
“是，”老張點頭出去。
“怎麽了？”陳永仁小聲地詢問。
冷溶湊了過去：“冉冉來了，我過去一下。”
陳永仁先是眉頭皺了一下，隨後又舒展開來，顯然也是才想起來拜托冉冉的事。
“我也去。”
冷溶想了想，隨後對著審訊室裏另外兩名刑警道：“用測謊儀再審問一次。”
兩名刑警微微詫異，但還是聽冷溶的命令：“是，冷隊。”
出去後，陳永仁輕輕扯了一下冷溶的衣袖：“怎麽用上測謊儀了？”
冷溶臉色微微發黑：“我覺得她沒有撒慌。”
“你這話的意思人不是李媛殺的？”
冷溶搖搖頭：“不，是她殺的但或許又不是她殺的，我也說不清楚，先見了冉冉再說吧。”
冷溶來到會議室後見到冉冉神色焦急地坐著。
“冉冉！”
冉冉聽到冷溶叫她，瞬間起身，不等冷溶說什麽，急忙開口：“警察叔叔，我找到了那個叫百合女孩的照片了，我認識她，她就是岳老師的繼女李媛。”
冷溶早就知道了，也沒覺得驚訝，只是心底有點小疑惑，同為景德學校的學生，難道冉冉沒聽過李媛的傳聞嗎？
“嗯，謝謝你冉冉，能說說你怎麽知道的嗎？”冷溶笑著問道。
冉冉掏出自己的手機：“是我們當中一個女孩給我說的，她無意間拍到一張照片，”說著把手機裏的照片遞給冷溶看。
照片上一個女孩身穿吊帶連衣裙，胸口裸露一大片雪白的肌膚，手捧著一朵冉冉待放的百合，另一手攀附在一位中年男子身上，男人一臉淫笑地攬著她纖細的腰肢。
照片中笑容嫵媚女孩正是李媛。
看到這張照片，冷溶瞳孔瞬間放大，一股冰涼的寒意從他的天靈蓋席卷而下，所有的畫面以及線索細節，走馬觀花似地在他腦海中一幕幕一遍遍地回放，最後定格在李媛那張嫵媚的笑臉。
他只覺得一個答案快要呼之欲出，但卻卡在一個關鍵的臨界點上，他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一旁的陳永仁看著冷溶大受打擊的樣子，疑惑地湊近看向他手裏的照片，隨後臉上的詫異越來越重。
他驚奇道：“這，這是李媛？這完全就是另一個人啊！”
冷溶猛地扭過頭，直直地看向陳永仁，啞聲道：“你再說一遍。”
陳永仁註意到冷溶的不對勁，想著他應該是猜到了什麽，如實地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這根本就不是李媛嘛，一個人再怎麽偽裝，一些細節習慣是不可能變得，你看照片裏的女孩，哪裏有李媛半分地影子，我覺得還是要再去審問楊淑華，她會不會還有另一個女兒？”
冷溶聽完後閉上眼，那個答案已經浮出水面。
“冷溶，你沒事吧？”陳永仁看著他的表情實在太不對勁。
“沒事，回去吧，”冷溶整頓了自己的情緒：“謝謝你冉冉，你提供了非常重要的線索。”
冷溶吩咐一名女同事送冉冉回去。
陳永仁總覺得冷溶知道了什麽：“你知道了什麽不和我說？”
“現在只是我的猜測還不能確定，等會你就知道了，”冷溶暫時不敢肯定，只能這樣應付陳永仁。
回到審訊室，同事就應了上來，神色嚴肅：“冷隊，測謊儀測出李媛的確沒有撒謊，現在怎麽辦繼續嚴審？”
冷溶點點頭，似乎一點都不意外這個結果：“我來吧。”
坐下後一言不發靜靜看著李媛，他從來沒有見過學生還有沈然口中嬌媚放蕩的李媛，只是聽他們說，他以為真的只是以訛傳訛的誇大說辭而已。
照片裏的李媛，眼前坐著的李媛，果然真的不一樣啊！
“冷叔叔，你為什麽這樣看著我？”李媛怯怯地問著，她覺得冷溶看向她的眼神包含許多不明不白的深意。
“李媛，我記得你說過16號下午你回家後家裏沒有人，那說明你是從外面回來的，在之前你去了哪裏？”
這個問題從始至終一直被他們忽略。
“我，我去了……”李媛忽然頓住了，她努力想回想起這段記憶，卻只探到腦海中一片混沌，等她再往下探究時，心裏卻湧現陣陣的恐慌，似乎在告誡她，不要再繼續探究。
“不知道是嗎？”冷溶也不期望李媛能回答他的問題：“我來告訴你，你和岳宏在一起，他帶你去接客，你們去了酒店見到了沈然。”
“沈，沈然學長？”李媛疑惑的眼中透露著迷茫，腦海中有些畫面像是在慢慢蘇醒。
“對，你還帶著一朵百合，你知道它的意義是什麽嗎？它代表的是你們的身份，代表你們的價格，代表你們在那些客人口中互相隨口調侃的標簽。”
“你母親和岳宏結婚以後，她為了參與岳宏的生意，主動把你送給岳宏贏得他信任，為了讓你發揮最大的價值，也為了安全，岳宏親自調教你，讓你俯身在不同男人身下，所以你是所有女孩中接客最多的人。”
“不，不要在說了，”李媛腦海中的畫面越來越清晰，母親嫌惡冷漠的眼神，繼父淫威的笑容，不同男人的淫穢的嘴臉，一幕幕充斥她的大腦，最後是沈然學長錯愕又鄙棄的表情。
“想起來了嗎？你還記得你是怎麽回家的嗎？你不是一個人回去的，是岳宏和沈然用繩子把你綁回去的。”
“不要說了，我不想聽，”李媛額頭滲出細密的冷汗，她心慌意亂地搖著頭，避開冷溶犀利的視線。
冷溶走上前捏住李媛的下巴，強迫她擡起頭看著自己，他直直地看著李媛的眼睛，想透過那雙眼睛看進更深處的秘密。
“冷溶，你做什麽！”陳永仁驚訝地站起來，他清楚冷溶的性格，不會這樣處處緊逼，可從冷溶詢問李媛開始，他所做的一切早就超出他們要審問的重點。
李媛劇烈地扭動身體，依舊掙脫不了冷溶的束縛。
冷溶冷冷看著李媛，最後他拿出那張從冉冉手裏拿到的照片，舉高讓李媛看的清清楚楚。
“李媛，這個人，是你對嗎？”
冷番溶的聲音很輕很淡，卻重重地砸進了李媛的心上。
在看到那張照片後，李媛忽然就不動了，空洞的眼神死死盯著照片，靜默了幾分鐘後，她突然爆發出驚心動魄的尖叫。
一直被壓抑和隱瞞的痛苦鋪天蓋地地襲來，好似要把她整個人淹沒，她控制不住地瘋狂掙紮尖叫，手銬銬著她的手腕勒出深深的紅痕，她毫無在意。
”冷溶，不要再說了！”陳永仁看著快要崩潰地李媛，沖上前拉開冷溶，嚴厲打斷他的審問。
怕李媛繼續傷了自己，陳永仁打開了束縛她的手銬。
李媛額頭青筋布滿，眼皮劇烈抽搐，似乎在承受巨大的痛苦，大腦中幾股意識力量拉扯越來越強烈，最後她爆發出一聲尖叫後安靜了下來，陷入了昏迷。
審訊室其他幾人被這一幕驚呆了，個個目瞪口呆，一會看向冷溶，一會又看向李媛。
陳永仁擔憂地看著李媛，正要上前一探究竟，忽然李媛的頭動了一下，似乎在慢慢蘇醒。
慢慢地，她擡起頭身體也坐的端正，不顧周圍人異樣的眼光，翹起尾指將淩亂的頭發攏向耳後，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目光巡視了一圈，最後眼尾微挑定在冷溶身上，整個人說不出來的風情妖媚。
眼前詭異的一幕嚇到了眾人，紛紛地站起來往後挪了一步。
冷溶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神色沒有絲毫意外。
而陳永仁卻像是被雷劈了一下楞楞地不動，久久他才找回了一點神智，喃喃道：“人格分裂！”
冷溶深吸一口冷氣，道：“所以，我該叫你什麽？”
“我叫李潔，”她撩開領口的束縛，展現她嫵媚的一面，戲謔又慵懶道，“潔白的潔。”
陳永仁此刻終於理解了冷溶的那句話，是她的又不是她殺的，李媛真的沒有說謊。
“警察哥哥，你這麽迫不及待讓我出來，是想讓我陪你玩兒嗎？”李潔翹著二郎腿，頭發被她攏到一側胸前，指尖一圈一圈把玩著發尾。
“那天和沈然見面的是你吧？”
“每次陪岳宏出去接客的也是你吧？”
“岳宏知道有你的存在嗎？”
三個問題從冷溶口中接壤而出。
李潔下巴微擡，露出纖細的脖頸，她嗤笑了一聲：“對，都是我，他知道。”
“岳宏是你殺的？”陳永仁臉色緊繃，眼睛直直盯著李潔。
李潔神色慵懶，目光深處閃過一絲厭惡，沒有說話。
“很多心裏障礙的病人多多少少都在小時候經歷過無法承受的心理創傷，周圍的環境，身邊人的行為都會造成不同程度的影響，這些影響會不停放大被扭曲，最終造化不可逆轉的傷害。”
“你，是什麽時候被創造出來的？”冷溶道。
“噗嗤~”李潔嫵媚一笑，眉眼間盡是風華，她吊著嗓子道：“警察哥哥，你剛才不是告訴了妹妹嗎？我就是在那個時候出現的。”
“李媛知道你的存在嗎？”冷溶問道。
李潔搖搖頭：“不，不知道。”
陳永仁註意到了一個詞：“你叫李媛妹妹？你是為了承受了她所有痛苦的記憶而存在的，看來你很疼愛她。”
他註意到李潔眉目之間閃過一絲柔情：“所以，你為了保護李媛所以殺了岳宏。”
見李潔遲遲不說話回避這個話題，陳永仁繼續下猛料：“沈然已經承認了，岳宏最後一次見面的人是你，你利用了楚楚善良的性格來幫你排除作案時間，還有那張在花壇下的布料，上面是李媛也就是你的血跡，是你們殺了岳宏。”
審訊室陷入一片寂靜，李潔臉色也在陳永仁一字一句中慢慢變得難看，似乎在糾結怎麽回答。
“警察同志，我想喝杯水，”李潔忽然正經起來，微微收起她的嫵媚。
李潔的要求提的突然，但陳永仁還是讓手下接了一杯溫水給她。
“謝謝，”李潔擡手接過，道了一句謝。
而陳永仁看到這一幕瞳孔瞬間放大，連呼吸都抑制了起來。
“是，是我殺了岳宏，”
“他知道我的存在，反而利用這一點威脅我，一直讓我出去接客，不然他就會把我的存在告訴妹妹，又在妹妹那裏利用楊淑華那個老妖婆威脅妹妹。”
“我生來就是承受妹妹的痛苦，所以那些男人對我做什麽我倒是無所謂，誰玩誰還不一定了。”
“你這話什麽意思？”冷溶覺得李潔這句話飽含深意。
“我陪了那麽多客人可不是白陪的，在網絡上搜索那些人不好找吧，我知道他們所有人現實身份的信息，警察哥哥，只好辛苦你們了，把他們繩之以法。”
李潔修長地眉毛一挑，沖著冷溶眨眨眼，嘴角的微笑妖嬈又無情。
“那天本來也是正常接客，但我和岳宏都不知道來的人是買家的兒子沈然，我知道妹妹喜歡他，我也以為他是光明磊落的人，哪知道也是個披著狼皮的偽君子，我和他吵了起來，岳宏進來阻止我們，那場交易就結束了，岳宏因為損失一筆錢財，回家後就開始打我，我反抗了幾下，不小心失手把他殺死了。”
冷溶皺著眉頭，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所以你之前教訓那幾個女孩也是因為沈然嗎。？”
陳永仁一直在觀察李潔，他發現了這裏的李潔聽到冷溶的話後，明顯頓了一下，臉色閃過一絲茫然，似乎不記得這件事。
他湊到了冷溶身邊，貼著冷溶耳朵，用極小聲的聲音道：“她是右撇子。”
冷溶疑惑地看向他，不明白陳永仁莫名其妙的話。
陳永仁繼續貼著他的耳朵：“她不知道和女學生打架的事情，打架的李媛是左撇子。”
冷溶露出一抹驚訝，他想起當時李媛左手手背上的傷痕，以及她當時異常的冷漠，當時的他以為是李媛排斥男性才會這樣。
難道是…
冷溶身軀一震，朝陳永仁使了一個眼神，陳永仁明白他的意思，站起身來緩緩走到李潔身邊。
“那幾個女生說你和沈然在一起了，”陳永仁淡淡地說道。
“哦～是嗎？”李潔像是毫無在意一般,目光慢慢發生了變化。
這一幕都被陳永沈看在眼裏，他心底一沈，果然李潔不知道那個李媛和女學生打架的緣由。
“她們雖然教訓了你，但你卻幾乎殺了她們，”陳永仁嚴厲譴責。
“學校那群人不知緣由，只會看她們想看的，聽她們想聽的，說她們想說的，肆無忌憚的隨意踐踏我，我給她們一點教訓不可以嗎？”
李潔眼神逐漸冰冷，語氣絲毫沒有掩飾她的殺意。
陳永仁此刻已經踱步到李潔身邊，聞言猛地頓住，他看了冷溶一眼，冷溶臉色難看下巴輕輕點了一下。
陳永仁接到訊號，扭頭突然揮拳而出，拳頭帶風猛然轟向李潔，直逼李潔太陽穴要害。
審訊室其餘人還在處於懵逼的狀態，還沒從李媛有人格分裂的消息中回神，霎那間就見自家隊長突然對李潔發起攻擊。
“隊長，你！”一名刑警驚呼道，要想阻止。
就在同事以為李潔要被陳永仁帶有力量的一拳擊倒時，接下來的一幕又再一次震撼審訊室眾人的眼球。
陳永仁的拳風帶起李潔的發絲，即將撞擊她的太陽穴，千鈞一發之際，李潔在所有人沒反應過來的陳永仁招式下，迅速擡起左手敏捷截住了陳永仁的拳頭。
李潔面帶寒意，嘴角一抹嗜血的笑，她目光兇狠死死盯著近在咫尺的陳永仁，左手手腕使力指節關節咯咯作響，緩緩拽下陳永仁的手，化解了他的攻擊。
陳永仁的目的達到，收手沒再攻擊，退回到冷溶的身邊。
冷溶盯了李潔許久，她眼底的寒意讓他背脊爬上一抹寒涼。
“躲在背後看了那麽久，終於舍得出來了嗎？李媛的......第三人格？”
【作者有話說】：超超長篇，寫的想吐血，明天最後一章，卷二就結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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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永仁發出逮捕令後，跟著冷溶帶著陳剛等人開始排除各個路口出縣城的可疑車輛，同時也查了高鐵站的信息，但都沒有李媛買票信息。
冷溶並不意外，從之前李媛的種種行為來看，她既然選擇逃跑，肯定不會留下任何會暴露自己的痕跡。
他和陳永仁的意見一致，重點都在那條出縣城的小路上。
時間過去了兩天，期間排查到三輛可疑的車輛，但是追過去後卻是白費一場。
為了不把事情擴大，冷溶女同事冒充李媛老師聯系了她的親生父親，詢問李媛是否聯系過他，但那邊只是冷冷說了一句‘別來煩他’便掛斷了電話。
就在兩人覺得快要一無所獲時，臨江縣管轄下的烏江鎮派出所傳來的消息直接驚呆了他們。
李媛此刻正在烏江派出所。
早在之前縣公安局就發布了通緝令，管轄區的派出所都有李媛的備案。
陳永仁和冷溶不敢耽誤，親自去望烏江鎮。
“派出所所長說的李媛是自己報的警？”冷溶還是很懷疑。
陳永仁臉色也很沈重：“是啊，李媛報警說自己似乎是被人綁架了，莫名其妙就來到了鄉下。”
他的語氣有些不屑：“這人真不知道哪句話是真的，誰知道她又有什麽歪點子等著我們。”
冷溶若有所思：“其實我一直在懷疑一件事情，不管是冉冉還是沈然口中的‘百合’，她的所作所為似乎都是自願的，而在同學口中的李媛，她給人的形象都是放浪的，大膽的，可我們見到的李媛明明就是膽小軟弱的。”
他看向陳永仁：“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陳永仁專心開車：“但我們確確實實沒有見過李媛作為‘百合’的樣子，沒準是哪個學生撞見過李媛被岳宏拉去陪客，大家以訛傳訛傳出誇張的樣子。”
冷溶想了想，不是很讚同陳永仁的話，但也沒在和他繼續討論：“也許吧。”
烏江鎮離縣城兩個小時的路程，派出所所長早早就在門外等著了。
見到他們所長迎上來，三兩句挑重點把事情說了清楚。
“人我們關在審訊室裏，淩晨五點半到我們這裏報的警，身上什麽行李都沒有，衣服破破爛爛的，她說明明一周前在家裏睡覺，醒過來後就出現在荒郊野嶺。”
“一周前的記憶？”冷溶疑惑道，“她頭部或者其他地方有受傷嗎？”
所長搖搖頭：“除了身上衣服臟外，沒看見有血跡，身上看不見有沒有受傷，頭部倒是沒有。”
等陳永仁和冷溶見到李媛後，兩人眼底都很覆雜，不知道該怎麽李媛開口。
見到人後冷溶立即決定把李媛轉送到縣局，同時給陳剛打了電話讓他安排一名醫生到局裏候著。
所長安排了一輛車和三名派出所的警員協助冷溶。
到來縣局審訊室，陳永仁和冷溶先後進去。
醫生給李媛做了全面的檢查，並沒有頭部撞擊，或者其他傷勢，只是身上有幾塊擦破皮。
冷溶進門後一眼就瞧見了李媛手臂上的紅痕，他吩咐手下拿了一瓶消毒水來，上前輕輕拉起李媛的手臂。
李媛往後縮了一下想要逃避，卻被冷溶強制性的拉著。
沾了一根棉簽，輕輕地塗在李媛手臂的傷口處。
沈默許久的李媛終於把頭擡起來，她仰頭看向冷溶，天花板的白熾燈照得她眼睛有些疼，眼角滑出幾滴淚水。
“冷叔叔，他們說岳老師是我殺的？”安靜的審訊室內，李媛的聲音顫抖著，似乎在和內心的巨大恐懼抵抗。
“你沒有殺嗎？”冷溶手裏的動作停了下來，聲音平淡，眼神一直停留在李媛的手臂上。
李媛瘋狂地搖頭，眼眶裏的淚水也不堪重負隨著她的動作流下來。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殺岳老師。”
一旁的陳永仁開口道：“我們已經知道了岳宏還有楊，額就是你母親做的那些事。”
他頓了一下，繼續開口：“李媛，我們都很同情你的遭遇，岳宏他的確罪該萬死，但他的罪有警察有法律來懲罰他，不該你來動手殺人。”
李媛兩眼凝視著陳永仁，眼眶已經哭的紅腫：“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沒有殺岳老師。”
看些這一幕冷溶眼中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輕輕地皺了皺眉頭，同樣的表情他也在陳永仁的臉上看到了。
李媛神情不像是在撒謊。
刑警處的老張悄聲走了進來附在冷溶耳邊，輕聲說了一句“冷隊，外面有個叫冉冉的女孩找你。”
冷溶詫異地回過頭，知道李媛是百合後，他倒是把之前委托冉冉幫忙這件事給忘了。
“讓她到會議室等我，我馬上來。”
“是，”老張點頭出去。
“怎麽了？”陳永仁小聲地詢問。
冷溶湊了過去：“冉冉來了，我過去一下。”
陳永仁先是眉頭皺了一下，隨後又舒展開來，顯然也是才想起來拜托冉冉的事。
“我也去。”
冷溶想了想，隨後對著審訊室裏另外兩名刑警道：“用測謊儀再審問一次。”
兩名刑警微微詫異，但還是聽冷溶的命令：“是，冷隊。”
出去後，陳永仁輕輕扯了一下冷溶的衣袖：“怎麽用上測謊儀了？”
冷溶臉色微微發黑：“我覺得她沒有撒慌。”
“你這話的意思人不是李媛殺的？”
冷溶搖搖頭：“不，是她殺的但或許又不是她殺的，我也說不清楚，先見了冉冉再說吧。”
冷溶來到會議室後見到冉冉神色焦急地坐著。
“冉冉！”
冉冉聽到冷溶叫她，瞬間起身，不等冷溶說什麽，急忙開口：“警察叔叔，我找到了那個叫百合女孩的照片了，我認識她，她就是岳老師的繼女李媛。”
冷溶早就知道了，也沒覺得驚訝，只是心底有點小疑惑，同為景德學校的學生，難道冉冉沒聽過李媛的傳聞嗎？
“嗯，謝謝你冉冉，能說說你怎麽知道的嗎？”冷溶笑著問道。
冉冉掏出自己的手機：“是我們當中一個女孩給我說的，她無意間拍到一張照片，”說著把手機裏的照片遞給冷溶看。
照片上一個女孩身穿吊帶連衣裙，胸口裸露一大片雪白的肌膚，手捧著一朵冉冉待放的百合，另一手攀附在一位中年男子身上，男人一臉淫笑地攬著她纖細的腰肢。
照片中笑容嫵媚女孩正是李媛。
看到這張照片，冷溶瞳孔瞬間放大，一股冰涼的寒意從他的天靈蓋席卷而下，所有的畫面以及線索細節，走馬觀花似地在他腦海中一幕幕一遍遍地回放，最後定格在李媛那張嫵媚的笑臉。
他只覺得一個答案快要呼之欲出，但卻卡在一個關鍵的臨界點上，他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一旁的陳永仁看著冷溶大受打擊的樣子，疑惑地湊近看向他手裏的照片，隨後臉上的詫異越來越重。
他驚奇道：“這，這是李媛？這完全就是另一個人啊！”
冷溶猛地扭過頭，直直地看向陳永仁，啞聲道：“你再說一遍。”
陳永仁註意到冷溶的不對勁，想著他應該是猜到了什麽，如實地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這根本就不是李媛嘛，一個人再怎麽偽裝，一些細節習慣是不可能變得，你看照片裏的女孩，哪裏有李媛半分地影子，我覺得還是要再去審問楊淑華，她會不會還有另一個女兒？”
冷溶聽完後閉上眼，那個答案已經浮出水面。
“冷溶，你沒事吧？”陳永仁看著他的表情實在太不對勁。
“沒事，回去吧，”冷溶整頓了自己的情緒：“謝謝你冉冉，你提供了非常重要的線索。”
冷溶吩咐一名女同事送冉冉回去。
陳永仁總覺得冷溶知道了什麽：“你知道了什麽不和我說？”
“現在只是我的猜測還不能確定，等會你就知道了，”冷溶暫時不敢肯定，只能這樣應付陳永仁。
回到審訊室，同事就應了上來，神色嚴肅：“冷隊，測謊儀測出李媛的確沒有撒謊，現在怎麽辦繼續嚴審？”
冷溶點點頭，似乎一點都不意外這個結果：“我來吧。”
坐下後一言不發靜靜看著李媛，他從來沒有見過學生還有沈然口中嬌媚放蕩的李媛，只是聽他們說，他以為真的只是以訛傳訛的誇大說辭而已。
照片裏的李媛，眼前坐著的李媛，果然真的不一樣啊！
“冷叔叔，你為什麽這樣看著我？”李媛怯怯地問著，她覺得冷溶看向她的眼神包含許多不明不白的深意。
“李媛，我記得你說過16號下午你回家後家裏沒有人，那說明你是從外面回來的，在之前你去了哪裏？”
這個問題從始至終一直被他們忽略。
“我，我去了……”李媛忽然頓住了，她努力想回想起這段記憶，卻只探到腦海中一片混沌，等她再往下探究時，心裏卻湧現陣陣的恐慌，似乎在告誡她，不要再繼續探究。
“不知道是嗎？”冷溶也不期望李媛能回答他的問題：“我來告訴你，你和岳宏在一起，他帶你去接客，你們去了酒店見到了沈然。”
“沈，沈然學長？”李媛疑惑的眼中透露著迷茫，腦海中有些畫面像是在慢慢蘇醒。
“對，你還帶著一朵百合，你知道它的意義是什麽嗎？它代表的是你們的身份，代表你們的價格，代表你們在那些客人口中互相隨口調侃的標簽。”
“你母親和岳宏結婚以後，她為了參與岳宏的生意，主動把你送給岳宏贏得他信任，為了讓你發揮最大的價值，也為了安全，岳宏親自調教你，讓你俯身在不同男人身下，所以你是所有女孩中接客最多的人。”
“不，不要在說了，”李媛腦海中的畫面越來越清晰，母親嫌惡冷漠的眼神，繼父淫威的笑容，不同男人的淫穢的嘴臉，一幕幕充斥她的大腦，最後是沈然學長錯愕又鄙棄的表情。
“想起來了嗎？你還記得你是怎麽回家的嗎？你不是一個人回去的，是岳宏和沈然用繩子把你綁回去的。”
“不要說了，我不想聽，”李媛額頭滲出細密的冷汗，她心慌意亂地搖著頭，避開冷溶犀利的視線。
冷溶走上前捏住李媛的下巴，強迫她擡起頭看著自己，他直直地看著李媛的眼睛，想透過那雙眼睛看進更深處的秘密。
“冷溶，你做什麽！”陳永仁驚訝地站起來，他清楚冷溶的性格，不會這樣處處緊逼，可從冷溶詢問李媛開始，他所做的一切早就超出他們要審問的重點。
李媛劇烈地扭動身體，依舊掙脫不了冷溶的束縛。
冷溶冷冷看著李媛，最後他拿出那張從冉冉手裏拿到的照片，舉高讓李媛看的清清楚楚。
“李媛，這個人，是你對嗎？”
冷番溶的聲音很輕很淡，卻重重地砸進了李媛的心上。
在看到那張照片後，李媛忽然就不動了，空洞的眼神死死盯著照片，靜默了幾分鐘後，她突然爆發出驚心動魄的尖叫。
一直被壓抑和隱瞞的痛苦鋪天蓋地地襲來，好似要把她整個人淹沒，她控制不住地瘋狂掙紮尖叫，手銬銬著她的手腕勒出深深的紅痕，她毫無在意。
”冷溶，不要再說了！”陳永仁看著快要崩潰地李媛，沖上前拉開冷溶，嚴厲打斷他的審問。
怕李媛繼續傷了自己，陳永仁打開了束縛她的手銬。
李媛額頭青筋布滿，眼皮劇烈抽搐，似乎在承受巨大的痛苦，大腦中幾股意識力量拉扯越來越強烈，最後她爆發出一聲尖叫後安靜了下來，陷入了昏迷。
審訊室其他幾人被這一幕驚呆了，個個目瞪口呆，一會看向冷溶，一會又看向李媛。
陳永仁擔憂地看著李媛，正要上前一探究竟，忽然李媛的頭動了一下，似乎在慢慢蘇醒。
慢慢地，她擡起頭身體也坐的端正，不顧周圍人異樣的眼光，翹起尾指將淩亂的頭發攏向耳後，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目光巡視了一圈，最後眼尾微挑定在冷溶身上，整個人說不出來的風情妖媚。
眼前詭異的一幕嚇到了眾人，紛紛地站起來往後挪了一步。
冷溶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神色沒有絲毫意外。
而陳永仁卻像是被雷劈了一下楞楞地不動，久久他才找回了一點神智，喃喃道：“人格分裂！”
冷溶深吸一口冷氣，道：“所以，我該叫你什麽？”
“我叫李潔，”她撩開領口的束縛，展現她嫵媚的一面，戲謔又慵懶道，“潔白的潔。”
陳永仁此刻終於理解了冷溶的那句話，是她的又不是她殺的，李媛真的沒有說謊。
“警察哥哥，你這麽迫不及待讓我出來，是想讓我陪你玩兒嗎？”李潔翹著二郎腿，頭發被她攏到一側胸前，指尖一圈一圈把玩著發尾。
“那天和沈然見面的是你吧？”
“每次陪岳宏出去接客的也是你吧？”
“岳宏知道有你的存在嗎？”
三個問題從冷溶口中接壤而出。
李潔下巴微擡，露出纖細的脖頸，她嗤笑了一聲：“對，都是我，他知道。”
“岳宏是你殺的？”陳永仁臉色緊繃，眼睛直直盯著李潔。
李潔神色慵懶，目光深處閃過一絲厭惡，沒有說話。
“很多心裏障礙的病人多多少少都在小時候經歷過無法承受的心理創傷，周圍的環境，身邊人的行為都會造成不同程度的影響，這些影響會不停放大被扭曲，最終造化不可逆轉的傷害。”
“你，是什麽時候被創造出來的？”冷溶道。
“噗嗤~”李潔嫵媚一笑，眉眼間盡是風華，她吊著嗓子道：“警察哥哥，你剛才不是告訴了妹妹嗎？我就是在那個時候出現的。”
“李媛知道你的存在嗎？”冷溶問道。
李潔搖搖頭：“不，不知道。”
陳永仁註意到了一個詞：“你叫李媛妹妹？你是為了承受了她所有痛苦的記憶而存在的，看來你很疼愛她。”
他註意到李潔眉目之間閃過一絲柔情：“所以，你為了保護李媛所以殺了岳宏。”
見李潔遲遲不說話回避這個話題，陳永仁繼續下猛料：“沈然已經承認了，岳宏最後一次見面的人是你，你利用了楚楚善良的性格來幫你排除作案時間，還有那張在花壇下的布料，上面是李媛也就是你的血跡，是你們殺了岳宏。”
審訊室陷入一片寂靜，李潔臉色也在陳永仁一字一句中慢慢變得難看，似乎在糾結怎麽回答。
“警察同志，我想喝杯水，”李潔忽然正經起來，微微收起她的嫵媚。
李潔的要求提的突然，但陳永仁還是讓手下接了一杯溫水給她。
“謝謝，”李潔擡手接過，道了一句謝。
而陳永仁看到這一幕瞳孔瞬間放大，連呼吸都抑制了起來。
“是，是我殺了岳宏，”
“他知道我的存在，反而利用這一點威脅我，一直讓我出去接客，不然他就會把我的存在告訴妹妹，又在妹妹那裏利用楊淑華那個老妖婆威脅妹妹。”
“我生來就是承受妹妹的痛苦，所以那些男人對我做什麽我倒是無所謂，誰玩誰還不一定了。”
“你這話什麽意思？”冷溶覺得李潔這句話飽含深意。
“我陪了那麽多客人可不是白陪的，在網絡上搜索那些人不好找吧，我知道他們所有人現實身份的信息，警察哥哥，只好辛苦你們了，把他們繩之以法。”
李潔修長地眉毛一挑，沖著冷溶眨眨眼，嘴角的微笑妖嬈又無情。
“那天本來也是正常接客，但我和岳宏都不知道來的人是買家的兒子沈然，我知道妹妹喜歡他，我也以為他是光明磊落的人，哪知道也是個披著狼皮的偽君子，我和他吵了起來，岳宏進來阻止我們，那場交易就結束了，岳宏因為損失一筆錢財，回家後就開始打我，我反抗了幾下，不小心失手把他殺死了。”
冷溶皺著眉頭，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所以你之前教訓那幾個女孩也是因為沈然嗎。？”
陳永仁一直在觀察李潔，他發現了這裏的李潔聽到冷溶的話後，明顯頓了一下，臉色閃過一絲茫然，似乎不記得這件事。
他湊到了冷溶身邊，貼著冷溶耳朵，用極小聲的聲音道：“她是右撇子。”
冷溶疑惑地看向他，不明白陳永仁莫名其妙的話。
陳永仁繼續貼著他的耳朵：“她不知道和女學生打架的事情，打架的李媛是左撇子。”
冷溶露出一抹驚訝，他想起當時李媛左手手背上的傷痕，以及她當時異常的冷漠，當時的他以為是李媛排斥男性才會這樣。
難道是…
冷溶身軀一震，朝陳永仁使了一個眼神，陳永仁明白他的意思，站起身來緩緩走到李潔身邊。
“那幾個女生說你和沈然在一起了，”陳永仁淡淡地說道。
“哦～是嗎？”李潔像是毫無在意一般,目光慢慢發生了變化。
這一幕都被陳永沈看在眼裏，他心底一沈，果然李潔不知道那個李媛和女學生打架的緣由。
“她們雖然教訓了你，但你卻幾乎殺了她們，”陳永仁嚴厲譴責。
“學校那群人不知緣由，只會看她們想看的，聽她們想聽的，說她們想說的，肆無忌憚的隨意踐踏我，我給她們一點教訓不可以嗎？”
李潔眼神逐漸冰冷，語氣絲毫沒有掩飾她的殺意。
陳永仁此刻已經踱步到李潔身邊，聞言猛地頓住，他看了冷溶一眼，冷溶臉色難看下巴輕輕點了一下。
陳永仁接到訊號，扭頭突然揮拳而出，拳頭帶風猛然轟向李潔，直逼李潔太陽穴要害。
審訊室其餘人還在處於懵逼的狀態，還沒從李媛有人格分裂的消息中回神，霎那間就見自家隊長突然對李潔發起攻擊。
“隊長，你！”一名刑警驚呼道，要想阻止。
就在同事以為李潔要被陳永仁帶有力量的一拳擊倒時，接下來的一幕又再一次震撼審訊室眾人的眼球。
陳永仁的拳風帶起李潔的發絲，即將撞擊她的太陽穴，千鈞一發之際，李潔在所有人沒反應過來的陳永仁招式下，迅速擡起左手敏捷截住了陳永仁的拳頭。
李潔面帶寒意，嘴角一抹嗜血的笑，她目光兇狠死死盯著近在咫尺的陳永仁，左手手腕使力指節關節咯咯作響，緩緩拽下陳永仁的手，化解了他的攻擊。
陳永仁的目的達到，收手沒再攻擊，退回到冷溶的身邊。
冷溶盯了李潔許久，她眼底的寒意讓他背脊爬上一抹寒涼。
“躲在背後看了那麽久，終於舍得出來了嗎？李媛的......第三人格？”
【作者有話說】：超超長篇，寫的想吐血，明天最後一章，卷二就結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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