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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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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叫什麽名字?”

“警官,你們抓我來做什麽,我沒犯法啊。”

“我說名字?”

“張,張睿。”

“年齡,做什麽的?”

“二十四,我,我和朋友合夥開了一家酒吧,警官,我沒犯法啊。”

冷溶抱臂站著審詢室單向窗的另一邊,看著裏面神情緊張不停搓手的人眼神暗沈。

裏面的人穿的正和監控視頻裏極度相似的白色連衣裙,長長的秀發披在身後,纖細的身姿,讓人忍不住盈盈一握,但若忽略他額頭前的發網的話。

看得出他很著急也很莫名其妙和緊張,也是這事任憑放在誰身上都會。

張睿自己都沒反應,大清早剛起床正打算化妝開店,假發剛剛戴上去,都還沒來得及固定好就被警察破門而入帶到審訊室。

從進入審訊室後,面前就坐著一位神情嚴肅的警察,四周密不透風,只有頭頂上懸掛著一扇刺眼的白熾燈,散發的灼熱燈光像是從他的頭頂穿進燃燒他的全身。

“哼,就是他,他身上這條裙子不就是去買箱子那天穿的那條嗎?”陳永仁幽靈般突然出現在冷溶身邊。

“先喝點水,還有一會。”

冷溶的註意力還在盯著裏面,手擡起接過水後一頓轉頭目光詫異地看向陳永仁。

“這人看著柔柔弱弱的,竟然能輕松殺兩個人?嘖嘖,有時候人真的不能只看外表,額,你看我幹嘛?”陳永仁被冷溶的目光看的莫名其妙。

冷溶收回目光:“沒什麽。”擡手喝了一口杯子裏的水,不是滾燙的開水,也不是冰凍的冷水,是溫溫的,可以大口大口喝的溫水。

“這條手鏈是不是你的。”審訊室裏刑警手拿著照片對著張睿厲聲道。

張睿擡頭傾身仔細看了一會才小心翼翼地答道:“是我的。”

“五月十號晚上,你在哪裏?”

“我在店裏。”張睿明顯頓了一下後才開口。

“你敢撒謊!”刑警用了拍了一下桌面。

“我.....我是在店裏啊,有服務員作證。”張睿蜷縮著身體,眼神直勾勾盯著地面。

“給他看‘虹’後門的監控錄像。”陳永仁用藍牙耳機給裏面的刑警吩咐道。

刑警調出監控,畫面裏虹的後門,一身穿白色連衣裙的人正從裏面出來。

“這是你吧,還想狡辯?”

張睿看了監控後支支吾吾說不出所以然來。

刑警逐漸失去耐心,狠狠罵道:“我們已經掌握你殺人的證據,你最好老老實實交代。”

張睿一聽猛地擡起頭,眼裏裝滿濃濃的驚訝和不可置信,他張著嘴楞了好一半天直到刑警幾次提醒才慢慢回過神。

他搖搖頭喃喃道:“我沒殺人啊。”話出口後腦子像是終於清醒,他掙紮著要起來:“警察同志,我沒殺人,你們不能冤枉我,警察同志,我沒殺人。”

“你給我坐下!”刑警厲聲道。

“你沒殺人我們自然不會冤枉你,現在需要你配合我們的審問,五月十日晚上九點你從店的後門出來以後去了哪裏?”

“我......我......。”張睿似乎想起了那天發生的事情,但卻遲遲不出聲,像在隱藏什麽。

“還不說實話!”刑警猛的拍下桌子。

張睿被巨大的聲響嚇的抱緊自己的胳膊:“我說警察同志,我說。”他不敢再有任何隱瞞,慌忙把那天的事說出來,“那天我,我在酒吧泡了一個帥哥,我們,嗯,我們出去了。”

“出去幹嘛,說清楚。”

“.......我們出去開房。”張睿躲閃著眼神說道。

“噗~咳咳。”陳永仁正喝著水,一聽到張睿的話後嘴裏的水全部噴了出來:“這小子,找到什麽歪借口。”他擦著嘴邊的水漬,一臉的不敢相信。

冷溶聞言也神色一變,“問他誰可以作證。”

“誰可以幫你作證?”

“就那個男的啊,他可以作證。”既然都瞞不住,張睿索性一股腦全部坦白出來。

“哪個男的是誰,叫什麽名字,叫住在哪裏?”

“我不知道,我們也是當天才認識的。”

“名字都不知道還出去跟人開房,他騙鬼啊。”陳永仁完全不相信

“你隨便編一個人來呼弄我們警察嗎?”

“不是我沒有,你相信我警察同志,是真的。”張睿數次想掙紮起身都被刑警制止,他忽然像是想起什麽,急忙道:“酒店前臺,對,酒店前臺可以幫我作證。”

“哪個酒店。”

“朝天酒店。”

“去核實。”陳永仁吩咐其他的人。

一個小時的功夫,那名刑警同志回來了:“陳隊,查過了,張睿當日確實是去了酒店,是和一名男生一前一後進入房間,不過兩個半小時以後就退了房。”

“這兩個小時內他和那名男子一直都沒出過房間。”

“那他不是兇手了?那他的手鏈怎麽會出現在巷子裏?”陳永仁不解道。

“問問他不就知道看了。”冷溶沖審訊室擡了擡下巴。

陳永仁手放在藍牙耳機旁正要按下去,被冷溶打斷:“我們進去問吧。”

“好吧。”陳永仁放下手推門進去:“老張,我來。”

陳永仁和冷溶一左一右站在張睿兩邊。

“張睿,你不要害怕,我們也只是列行公事,只要你沒犯案,我們是絕對不會冤枉你。”冷溶微笑著安慰他說道。

“但你要是敢隱瞞什麽,小心我給你好果子吃。”左邊的陳永仁狠狠地說道,而右邊的冷溶只是微笑著看他,並沒有制止陳永仁的威脅。

“嗯,放輕松,只是問你幾個問題。”冷溶剛才還溫柔的眼神立馬嚴肅。

他指著手裏的照片:“你確定這條手鏈是你的嗎?”

“是,是我的,上面還有我的名字縮寫,但是後來弄丟了。”張睿最後一句明顯又有了停頓。

“你在遲疑。”冷溶肯定道,眼神立刻變得寒氣逼人。

張睿咽了一下口水,不敢再有絲毫隱瞞:“其實應該算是被人偷了,但是我也沒證據,那人也不承認,我只能算做丟了。”

“那人?你說的那人是誰?”冷溶追問道,左邊的陳永仁也立馬站直了身體。

“我不知道。”張睿搖了搖頭。

“你說清楚,不要再給我賣關子。”陳永仁怒喝,這小子一會說這個一會說那個,自己的心就像是坐過山車似的被他蕩來蕩去的,他受夠了。

張睿縮了縮脖子:“我是真不知道,他也是個女裝愛好者,我每次見他他都是穿了女裝化了妝的,我是真不知道他叫什麽,真實樣子長什麽樣。”

“我們女裝愛好者有個圈子,他每次都是獨來獨往的,沒人知道他是怎麽混進來的,我之所以能記得他是因為他每次都仿我的妝容穿搭,我穿了什麽衣服化了什麽妝,等我下次見他,就會和我上次一模一樣,關鍵是又仿的難看不倫不類的,我們圈裏都笑話他東施效顰。”

“這和你手鏈有什麽關系。”陳永仁懶得聽他與案件無關的話題,直接打斷他。

“我上洗手間的時候,把手鏈放在臺面上,沒註意就被他拿了,有服務員看見他拿的,我去找他質問他說他死不承認,洗手間又沒有監控,我強制搜他身也沒找到,只能自認倒黴。”

“警察同志,我的手鏈絕對是他拿的,他就喜歡模仿我,所以才連我的手鏈也偷。”張睿這會是什麽都不敢隱瞞,老老實實把事全部說清楚。

“一點也不知道那人的信息嗎?”冷溶還不死心的問道。

“真沒有警察同志,我現在什麽都說了,沒有一點隱瞞的。”

“線索又斷了,怎麽老是斷線索啊。”陳永仁揪著自己頭發崩潰道。

“嗯,是有些棘手。”冷溶點點頭附議。

陳永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麽叫有些,你覺得只是有些啊。”

“陳副隊,任何時候都要保持腦子的冷靜,這樣才不會影響你的分析和判斷。”冷溶轉過椅子面向他,右腿翹在左腿,雙手十指交叉在腹部,眼眸裏迸發著沈著和冷靜。

陳永仁心跳陡然加快了一拍,在冷溶沒發現之前飛快收回自己的目光,但又忍不住悄悄用餘光去瞟冷溶身上那瞬間致命的吸引力。

辦公室門外的敲門聲打破室內的沈寂。

進來的是剛才在審訊室審問張睿的張刑警,他道:“冷隊,剛才張睿又回來了,說想起了一件事,他曾經在搜查那人身體時看見那人的大腿上有長的一道疤痕,大概有2-3公分。”

“他還說那疤痕應該是被電器之類燙出來的疤痕。”

“他確定這麽說的?”冷溶皺起眉頭說道。

“是的,他家裏面有人曾經被卷發棒被燙傷過,所以他很熟悉那樣子的疤痕,他還說因為那條疤痕很長,他當時特意看了幾眼,但被那人慌忙用裙子蓋住了。”

“行知道了。”冷溶揮揮手。

“聽張睿描述,兇手好像很害怕自己的疤痕被人看見,這道疤應該不是不小心燙出來的吧。”陳永仁拍拍手分析道。

“只憑這一點,不好下結論。”冷溶對這句話持保留意見,不肯定也不否認,可惜沒能親自看到疤痕,如果讓他看到,應該能看出是故意還是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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