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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姜遠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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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姜遠歸來

被齊思明這一打岔沈英睡意全無,不想睡覺他就披上外衣走到前殿開始批閱起了奏折。

季長青失蹤的這些日子裏朝中的奏折全數都被送入了勤政殿,那堆積如山的奏折擺在沈英面前時沈英才知道,季長青不愧是神恩的支柱。

就文帝這中看不中用的身子,一天時間半天都要睡覺來看,那醒著的半天哪怕是不吃不喝也看不完。

也虧得文帝之前大事小事都有回覆,恐怕是季文青知道文帝的性子,挑了些送到了他的面前,不然真要是全數看完,文帝怕是也離猝死不遠了。

沈英將桌上那份姜遠寫的奏折合了起來準備放到另一邊批覆過的地方,豎起來的時候奏折裏忽然掉出來了一封信。

沈英有些好奇,將信封從地上撿了起開,那封面上赫然寫的“陛下親啟”這四個字,沈英想可能是信夾在了折子的背面他第一次打開時才沒發現。

於是沈英帶著好奇打開了信封,發現信封裏的信紙上只短短寫了一行字:英哥哥,我不在的時候若是祁王府犯了錯,您不必看在我的面上,也不必通知我,直接處理即可。

姜遠的這封信寫的很真誠,他的措辭用的也恰到好處,這一句英哥哥寫的,哪怕祁王府真的犯了錯,沈英都會從輕發落。

最起碼看在人家當他是哥哥這般親昵喊他的份上,沈英也會酌情處理祁王府的問題。

該說姜遠心機深還是對沈英真情流露,這封折子呈上來不僅撇清了姜遠與吳國和祁王府的所有關系,還順帶拉了祁王府一把。

沈英笑了笑將這封信順手壓在了桌案上的一中,把折子放回了已經批改好的那一摞裏。

看了沒一會兒,王昱將晚上的藥端進殿裏給沈英喝了,之後,沈英又看了一個多時辰的奏折睡意便向他襲來。

沈英有時候懷疑他每日喝的藥裏是不是有安眠的成分,怎麽每次喝完藥沒多久就想睡覺。

沈英本來還想再多看一會兒,但那睡意實在抵擋不住終於還是妥協的回來床榻上休息了。

一夜無夢,沈英睡到了第二日巳時才醒,這幾日對外宣稱生病沈英難得的多睡了會兒。

醒來的時候還滿足的伸了個懶腰,這也就是殿裏沒人,若是有人沈英是萬萬不會這樣放肆的,身為皇帝該有的威嚴他還是要維持的。

王昱帶著宮人進門來服侍沈英洗漱的時候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明顯極了,沈英沒開口問,王昱就沒有對沈英說。

一直到沈英用完早膳喝完藥,王昱才弓著腰站在沈英身邊開了口:“陛下,太子殿下回來了現在就在殿外,從辰時等到現在了。”

“什麽?你怎麽不早說?”

王昱一臉為難的回道:“陛下,太子殿下不讓老奴告訴您啊,說等您都整理完了他再進來也不遲。”

沈英輕哼了一聲,裝模作樣的環起了雙臂說道:“太子說話你倒是都聽進去了,朕看你是他的總管太監才對。”

王昱心裏一驚連忙跪下:“老奴知錯老奴知錯,還請陛下恕罪,老奴生是陛下的人死是……”

“行了,朕說笑呢,快起來,你的忠心朕從來沒有懷疑過。”

沈英怎麽可能去懷疑王昱的忠心?史書上對王昱忠心的這一評價都是極高的,這話也只是他拿來說笑而已,沒料到王昱膽子這般小。

看到他這幅誠惶誠恐的樣子沈英心裏還怪不好受的。

“讓太子進來吧。”

“是。”

沈英這次沒有坐在桌案後的龍椅上,他坐在了平時臣子坐的地方,姜遠進來的時候正好就對上了沈英看向他的眼睛。

“臣叩見陛下,陛下萬安。”

“免禮,直接過來坐吧。”沈英一手對著姜遠招了招,另一只手拍了拍身邊的椅子:“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不提前傳封信說一下?對了,早膳可用了?”

姜遠走到了沈英身邊的椅子上坐下揚起唇回道:“今兒早上回來的,回來的時候就用了早膳了,這兩日齊將軍騎的快馬,我是嫌騎馬顛簸,半路換了馬車睡回來的,所以一到皇宮就來英哥哥這兒等著了。”

沈英點點頭嘴角彎了彎問道:“昨兒聽齊將軍說,國公能被救出來都是你的功勞?你跟朕好好說說是怎麽回事?”

“好啊好啊,我慢慢給英哥哥說……”

沈英笑盈盈的看著姜遠那手舞足蹈為沈英敘說的摸樣,他第一次見到姜遠孩子的一面。

縱使姜遠的描述裏他將季長青救出來的過程沒有提到困難與艱險,但是沈英知道這絕對不是簡單說說就能做到的,沈英只能說不愧是未來統一了已知版圖的武帝。

沈英撐著腦袋眼睛彎成了一道月牙,嘴邊掛著笑意看著姜遠,不知姜遠說了多久,他漸漸的覺得有些困,眼睛雖然閉上了,可是嘴角的笑意卻一直都在。

“離你二十八歲還有十三年,我還有時間……”

睡夢中,沈英恍惚間聽見了有人在他耳邊喃喃細語,那句話是什麽沈英沒來的及聽清就陷入了沈睡。

這次,沈英做了夢,夢裏又看見了上次那個身著龍袍與他長相一般無二的少年。

少年雖面無表情但是身上的散發的氣息卻是十分溫柔:“這幾日辛苦你了,處理了這麽多麻煩事,肯定很累吧?不過你很快就能回去了。”

沈英沒聽明白他的意思:“回去?是回現代嗎?我還以為回不去了。”

少年走近沈英,一模一樣的面容上出現了一抹笑意:“回去,還會再回來,下次回來註意些,某人可能對你要“動手”了。”

少年的笑裏摻雜著不一樣的意味,沈英如同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袋一般迷惑:“什麽意思?你是說祁王要殺我?你怎麽會知道我能再來?你是不是跟那笛子有什麽關系?”

“朕,我之前不是說了,我們是一個人,自始至終都是,你來是應該的,這也是你的身份,至於後面的話,你自己細細揣摩吧。”

少年說完這句話又像上次那樣消散在了沈英眼前。

沈英活了二十六年一直都是堅持相信科學,不信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這兩次穿越把他弄的有些開始動搖念頭了。

心裏對神學的信仰加深的那不是一點半點。

隨著少年的消失,沈英也星了過來,他的身上披了一件外袍,雖然正值夏日但是蓋著外袍他也沒有覺得熱。

這外袍沈英一看就知道是姜遠來時穿的那件,只是他人眼下卻不在殿裏。

沈英將身上的外袍拿著放在了椅子上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剛活動完殿門便被人從外面輕輕推開。

姜遠的腦袋伸進來看見沈英已經醒來時眼裏泛起了光,“英哥哥醒了?該吃午膳了,英哥哥這一覺直接睡到了中午。”

“嗯,這就來了。”沈英理了理身上略有些淩亂的衣服問姜遠道:“對了,這幾日漸漸熱起來了,東宮可有備上冰塊?”

姜遠進了殿沈英才看清姜遠只穿了一件單衣,外袍脫下給沈英後他沒再添。

“有的,王公公早早就吩咐人準備了,只是這幾日不怎麽熱,我便沒讓宮人去拿。”

姜遠往殿裏走了幾步,外面的內侍端著膳食進殿開始張羅起來,趁著這個空隙姜遠走近了些忽然將手伸向了沈英。

“陛下,您這裏的頭發亂了,臣給您重新束一下?”

沈英沒有動,姜遠雖然比他小五歲但是個頭蹭的快,現在已經到了他嘴唇的位置。

他不動姜遠也就那樣昂頭看著他,殿內安靜的只能聽見內侍擺放碗筷盤子的聲音,等殿裏的人都退出去了沈英終於拗不過他同意了:“那你快些,朕有些餓。”

“好,英哥哥坐。”

沈英被姜遠半推著坐上了椅子,他側著身子,姜遠就站在他身後為他束發,沈英發現,姜遠只會在沒人的時候喊他英哥哥,有人時都很恭敬的喊他陛下。

沈英因為常年喝藥,身上總帶著一股藥味,但著藥並不泛著苦,反而有一種淡淡的清新。

“英哥哥的藥每日都要喝三次嗎?”

“嗯。”

按照禦醫每日給沈英安排的分量來看確實是一日三次,但是有的時候他一日只需喝一次。

“英哥哥的病,是生來就這樣嗎?”

殿裏沒有梳子,姜遠五指為梳給沈英梳理頭發,沈英覺得姜遠為他梳頭更像是給他按摩。

五指均勻的按壓著沈英的頭皮,沈英舒服的瞇上了眼睛,連帶著回姜遠的語氣都有些飄飄然:“差不多,不過本來要養的見起色了,兩年前那場刺殺又……”

話說了一半沈英才意識到不對勁,他睜開眼轉過頭對上了姜遠那雙深不見底的星眸,“我不是這個意思,這是祁王府的謀劃與你無關,我都知道。”

沈英下意識的將稱呼換回了我,說完這句話都沒有意識到這已經不是一個帝王該有的行為了。

姜遠睜著那雙桃花眼沒有說話,殿中的氣氛有些凝固,忽然姜遠笑了一聲,這一笑讓沈英有些不知所措:“英哥哥,我還未簪發呢,你這一回頭我前面功夫全白費了。”

“那朕轉回去。”

沈英有些不好意思的將頭轉了回去,擔心半天原來是他把姜遠想的小氣了。

沒一會兒姜遠便將沈英的頭發給束好了,他輕拍了拍沈英的肩膀說道:“好了,英哥哥快用膳去,應該餓壞了吧?”

沈英從椅子上站起伸手摸了摸頭頂的發冠,感覺上是跟每日裏內侍為他梳的一樣。

只是沈英不知道的是,簪發的金玉簪變成了刻有壽花的長命簪,都是一樣的材質,只是金玉簪上的龍首變成了一朵長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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