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向奔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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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向奔赴
長劍毫不留情, 鋒利得讓人膽寒，轉眼間就完全沒入江雲寒的心口。
紅通通的鮮血順著江雲寒的胸口汩汩流出，這一幕染紅了慕玨的眼睛。
太刺眼了。
讓慕玨的眼睛都變得酸澀無比, 作為靈體的他理應流不出淚, 可是一股哀傷到極致的情緒，讓他咬緊牙關。
他想質問江雲寒，質問他為何如此輕視自己的性命。
明明他說了，他說了他們還會再相見的。
他都舍不得這樣對待江雲寒，江雲寒怎麽如此狠心。
狠心到如此對待自己！
可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只能從喉嚨中發出幾句破碎的啜泣。
驚雷陣陣，一道閃電劈開了天穹, 照亮了江雲寒慘白的臉。
江雲寒似乎感覺不到痛一般, 狠狠將劍從心口拔出去, 鮮血噴湧, 又很快被大雨沖刷。
“哈哈哈。”
他在笑。
笑得抽搐，笑得癲狂, 笑得絕望。
意識漸漸渙散，江雲寒卻覺得如此高興, 如此安心, 反正沒有慕玨的世界也沒什麽好期待, 不是嗎？
越離死亡越近。
江雲寒越是有一種久違的安寧，疼痛早已被他置之度外, 這點疼痛對比失去慕玨的痛苦而言又算什麽。
至少死在這個布滿花樹的院子裏, 說不定還能尋到慕玨未散的魂魄。
彼時一起攜手，黃泉亦是善終。
江雲寒想到此, 突然平靜下來，露出了一抹溫柔的笑。
恍惚間, 他似乎看到了慕玨，慕玨依舊穿著當日沈眠於花樹下的那身白衣，只是雙眸通紅，焦急地撲向他。
似乎在說著什麽。
“阿玨，你來……尋我了？”江雲寒想要伸出手，抹去慕玨眼中的淚。
“你……別哭。”
江雲寒斷斷續續道。
一切只是徒勞，江雲寒最終也沒伸出手觸碰到慕玨，只是軟軟地倒在了地面上。
“江雲寒！江雲寒！江雲寒！”
慕玨跪坐在地上，拼命地喊著他的名字，直到破音。
可江雲寒聽不見。
他試圖扶起江雲寒的身體，然而也只是虛虛地穿過江雲寒的軀體，空無一物。
慕玨低著頭，漠然地看著自己的雙手。
哀慟到極致仿佛都會麻木。
心中空落落的，慕玨什麽都想不起來了，一點勁也提不上來，他從來沒想過，江雲寒在他死後竟然會如此決絕。
幻境中的一切都如此真實，真實到讓慕玨心肝俱裂。
他知道，江雲寒曾經便是如此的痛苦，痛苦到恨不能結束自己的生命。
原來在他沒看見的未來，一切都如此殘酷，只是他從前不在意，所以一直都忽略了，如今一切畫面赤裸裸地展示在面前。
不在意的時候不會難過。
而在意了就恨不得以身代之。
慕玨想到了在幻境的空間時，紅塵祖師說送了他一個驚喜，便將他送到了這裏。
這還當真是一個驚喜。
只是，這驚喜讓人刻骨銘心，不敢忘懷。
不過，至少這一次，他陪著江雲寒經歷了這一場痛徹心扉的愛別離。
慕玨靜靜凝望著江雲寒沈睡的臉，默然跪坐著，等待著江雲寒醒來。
雨已經停了，黑夜的陰霾消散，被黎明取代。
他知道江雲寒不會死，一切都是發生過的事情，江雲寒能好生生地和他在修界重逢，所以會有奇跡發生的。
慕玨等著，等著江雲寒再度醒來。
天光大亮。
江雲寒原本消失的呼吸突然出現，盡管很孱弱，但是慕玨察覺到了。
慕玨心中的仿徨散了大半，他驟然欣喜，伸出手指探著江雲寒的鼻息。
然後，他碰到了江雲寒的臉。
慕玨怔楞地看著手指，剛剛他觸碰到了江雲寒。
他好像不再是靈體了。
然而此刻慕玨想不了那麽多了，他看到江雲寒身上的傷口在慢慢愈合，全副心神都放在江雲寒身上。
與此同時，漫天突然出現五彩的霞光，金色的甘霖如同春雨一般灑在院中，讓院中兩人沐浴在天道的恩賜之下。
一瞬間，慕玨耳邊傳來了歡欣雀躍的長鳴聲，清脆鋒銳，悠揚漫長。
此刻，世間所有的具有靈智的劍都發出祝賀的錚鳴，而尚且不具備神智的劍也嗡嗡作響，蠢蠢欲動。
他們都在為這世間多了一個天生劍體的劍尊而喜悅歡欣，發出最純真的祝賀。
而江雲寒就在這樣的大場景下悠悠轉醒。
慕玨見江雲寒醒來，突然有點緊張，現在江雲寒應該能看到他了，他還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兩人也沒有在修界重逢過，自己死而覆生要怎麽解釋？
他突然生出了逃跑的念頭。
然而，江雲寒剛睜開眼，還未完全清醒，就精準地握住了慕玨垂在他臉側的手。
“慕玨。”江雲寒呼喚道。
只是這兩個字，卻帶著無盡的眷念和柔情。
慕玨怔怔盯著江雲寒幽深的劍眸，其中早已沒有痛楚，亦沒有疑惑，深不見底的眸子像是寒潭一般，平靜中似乎壓抑著更深的驚濤駭浪。
“你……叫我什麽？”慕玨疑惑，幻境中的江雲寒從來不會連名帶姓地叫他，只有修界的劍尊會連名帶姓喚他。
當然這也是因為在修界兩人並不親近，慕玨一直待江雲寒比較疏離，更不會應他親昵的稱呼。
“我說錯了，應該叫阿玨。”江雲寒眼中含著笑，從善如流地改口。
此刻的江雲寒氣質完全變了，不再青澀，反而帶著久經上位的從容與壓迫感。
話語間輕而易舉久掌握了節奏。
慕玨越來越覺得他熟悉，江雲寒此刻的表情和氣場不像是一個剛剛渡劫的人，倒像是……
慕玨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江雲寒，這幻境你怎麽進來的？”
江雲寒對於慕玨猜到這件事並不奇怪，他也從未想過隱瞞。
“我在劍峰修煉之時，有位通天徹地大能向我傳音，提及你在渡一場道心劫，問我要不要參與其中，我答應了，之後便被拉進了此方天地。我也是剛剛才知曉，此方天地是虛幻的。”江雲寒也有點唏噓，這修界竟然有如此以假亂真的寶物。
竟然能蒙蔽他的五感和記憶。
如今的江雲寒，修為已經接近渡劫，只差一步就能飛升。
慕玨呆呆聽江雲寒講，才發現他這太祖能耐也太大了，還有點愛多管閑事，其實江雲寒進入不進入幻境，對於他的選擇都沒有影響。
不過得知了和他在幻境度過了這兩年的人，是切切實實的江雲寒，而不是真幻鏡憑著過去所發生的一切捏就的一個虛影。
慕玨不得不承認，此刻他心中有些高興。
他們擁有了又一次相知相守的記憶，而且這一次，慕玨並沒有拋下江雲寒。
說來，還真的要感謝紅塵祖師的驚喜。
慕玨在心中無聲感激慕紅塵對於後輩的大方。
江雲寒見慕玨不知道在想什麽，捏了捏他修長的手指，等慕玨回望過來，才正色道，“阿玨，其實我沒奢求過你能夠選我，但你真的選我了，我其實很開心。”
江雲寒現在回想起來，幻境中慕玨有很多次殺死他的機會。
甚至於，那一把劍都在誘導這慕玨做選擇。
可慕玨卻始終不曾動搖過，甚至於還給了落魄的江雲寒比從前在凡界更多的溫柔與愛意，江雲寒現在想想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畢竟在進入幻境之前，慕玨表現得那般決然。
江雲寒甚至不忍再逼慕玨選擇，不忍他如此仿徨痛苦，所以在那日西運城一別後，江雲寒也不再主動與慕玨見面。
可此刻，慕玨卻在天平兩端的另一側，向自己走來，明月義無反顧地朝他奔來，帶著霜與雪，讓江雲寒求之不得的痛苦在此刻都化作了歡愉。
他等到了。
江雲寒柔柔地望著慕玨，他想說的話太多，然後又覺得言語都過分貧乏，無法表達如今心中激蕩的心緒，最後只說出一句，“謝謝你，選擇了我，我不會讓你後悔的，阿玨。”
慕玨看著他，輕輕搖了搖頭，“江雲寒，你不是一廂情願，不用道謝。雖然在幻境中我說過很多次了，但是那時你都失去記憶了，所以我現在就再說一次。”
“我心悅你，江雲寒。”
說著，慕玨帶著江雲寒的手摸到了自己的胸膛，“我也是後知後覺才發現，這顆心有一半是為你跳動的。”
在江雲寒尋死的那一刻，慕玨在那麽一瞬間，有一種萬念俱灰的絕望。
好在理智拉住了他，他才恍恍惚惚想起，這是幻境。
這場幻境，就是一場本心求真的歷練，將他心中最深切的情緒放大，擦拭掉過多的紛擾和塵埃之後，待到心如明鏡一般，慕玨才發現，自己最渴望的為何物，自己最想追尋的又是什麽。
當一切都有了答案，慕玨才知，江雲寒在他心中的份量。
還在一切都為時不晚。
他們還有很長的時間。
江雲寒聽著慕玨的告白，呆楞原地，巨大的喜悅沖擊著他，好半天才回過神，只是唇角再也壓不住笑，他點頭，“對，我們是雙向奔赴，不是我一廂情願。”
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柔情。
江雲寒緊緊擁著慕玨，吻上了他的唇，輾轉碾壓，越發深入。
慕玨回摟著他，忘情地投入這場親吻中，言語都過於蒼白，只有肌膚相親才能發洩心中無限的柔情，才能更加深切地感受著彼此的溫度。
他們親吻著，早已忘記了所有。
天和地，日與月，都在見證他們的歡好。
一切都被他們拋到腦後，只有彼此。
在這一刻，慕玨想，就算是天地傾覆，世界毀滅，一切都終結在這一刻都好。
只要他和江雲寒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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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通通的鮮血順著江雲寒的胸口汩汩流出，這一幕染紅了慕玨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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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慕玨的眼睛都變得酸澀無比, 作為靈體的他理應流不出淚, 可是一股哀傷到極致的情緒，讓他咬緊牙關。
他想質問江雲寒，質問他為何如此輕視自己的性命。
明明他說了，他說了他們還會再相見的。
他都舍不得這樣對待江雲寒，江雲寒怎麽如此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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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只能從喉嚨中發出幾句破碎的啜泣。
驚雷陣陣，一道閃電劈開了天穹, 照亮了江雲寒慘白的臉。
江雲寒似乎感覺不到痛一般, 狠狠將劍從心口拔出去, 鮮血噴湧, 又很快被大雨沖刷。
“哈哈哈。”
他在笑。
笑得抽搐，笑得癲狂, 笑得絕望。
意識漸漸渙散，江雲寒卻覺得如此高興, 如此安心, 反正沒有慕玨的世界也沒什麽好期待, 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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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雲寒越是有一種久違的安寧，疼痛早已被他置之度外, 這點疼痛對比失去慕玨的痛苦而言又算什麽。
至少死在這個布滿花樹的院子裏, 說不定還能尋到慕玨未散的魂魄。
彼時一起攜手，黃泉亦是善終。
江雲寒想到此, 突然平靜下來，露出了一抹溫柔的笑。
恍惚間, 他似乎看到了慕玨，慕玨依舊穿著當日沈眠於花樹下的那身白衣，只是雙眸通紅，焦急地撲向他。
似乎在說著什麽。
“阿玨，你來……尋我了？”江雲寒想要伸出手，抹去慕玨眼中的淚。
“你……別哭。”
江雲寒斷斷續續道。
一切只是徒勞，江雲寒最終也沒伸出手觸碰到慕玨，只是軟軟地倒在了地面上。
“江雲寒！江雲寒！江雲寒！”
慕玨跪坐在地上，拼命地喊著他的名字，直到破音。
可江雲寒聽不見。
他試圖扶起江雲寒的身體，然而也只是虛虛地穿過江雲寒的軀體，空無一物。
慕玨低著頭，漠然地看著自己的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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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境中的一切都如此真實，真實到讓慕玨心肝俱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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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在他沒看見的未來，一切都如此殘酷，只是他從前不在意，所以一直都忽略了，如今一切畫面赤裸裸地展示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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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意了就恨不得以身代之。
慕玨想到了在幻境的空間時，紅塵祖師說送了他一個驚喜，便將他送到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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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驚喜讓人刻骨銘心，不敢忘懷。
不過，至少這一次，他陪著江雲寒經歷了這一場痛徹心扉的愛別離。
慕玨靜靜凝望著江雲寒沈睡的臉，默然跪坐著，等待著江雲寒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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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玨等著，等著江雲寒再度醒來。
天光大亮。
江雲寒原本消失的呼吸突然出現，盡管很孱弱，但是慕玨察覺到了。
慕玨心中的仿徨散了大半，他驟然欣喜，伸出手指探著江雲寒的鼻息。
然後，他碰到了江雲寒的臉。
慕玨怔楞地看著手指，剛剛他觸碰到了江雲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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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刻慕玨想不了那麽多了，他看到江雲寒身上的傷口在慢慢愈合，全副心神都放在江雲寒身上。
與此同時，漫天突然出現五彩的霞光，金色的甘霖如同春雨一般灑在院中，讓院中兩人沐浴在天道的恩賜之下。
一瞬間，慕玨耳邊傳來了歡欣雀躍的長鳴聲，清脆鋒銳，悠揚漫長。
此刻，世間所有的具有靈智的劍都發出祝賀的錚鳴，而尚且不具備神智的劍也嗡嗡作響，蠢蠢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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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生出了逃跑的念頭。
然而，江雲寒剛睜開眼，還未完全清醒，就精準地握住了慕玨垂在他臉側的手。
“慕玨。”江雲寒呼喚道。
只是這兩個字，卻帶著無盡的眷念和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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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我什麽？”慕玨疑惑，幻境中的江雲寒從來不會連名帶姓地叫他，只有修界的劍尊會連名帶姓喚他。
當然這也是因為在修界兩人並不親近，慕玨一直待江雲寒比較疏離，更不會應他親昵的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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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玨越來越覺得他熟悉，江雲寒此刻的表情和氣場不像是一個剛剛渡劫的人，倒像是……
慕玨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江雲寒，這幻境你怎麽進來的？”
江雲寒對於慕玨猜到這件事並不奇怪，他也從未想過隱瞞。
“我在劍峰修煉之時，有位通天徹地大能向我傳音，提及你在渡一場道心劫，問我要不要參與其中，我答應了，之後便被拉進了此方天地。我也是剛剛才知曉，此方天地是虛幻的。”江雲寒也有點唏噓，這修界竟然有如此以假亂真的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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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江雲寒，修為已經接近渡劫，只差一步就能飛升。
慕玨呆呆聽江雲寒講，才發現他這太祖能耐也太大了，還有點愛多管閑事，其實江雲寒進入不進入幻境，對於他的選擇都沒有影響。
不過得知了和他在幻境度過了這兩年的人，是切切實實的江雲寒，而不是真幻鏡憑著過去所發生的一切捏就的一個虛影。
慕玨不得不承認，此刻他心中有些高興。
他們擁有了又一次相知相守的記憶，而且這一次，慕玨並沒有拋下江雲寒。
說來，還真的要感謝紅塵祖師的驚喜。
慕玨在心中無聲感激慕紅塵對於後輩的大方。
江雲寒見慕玨不知道在想什麽，捏了捏他修長的手指，等慕玨回望過來，才正色道，“阿玨，其實我沒奢求過你能夠選我，但你真的選我了，我其實很開心。”
江雲寒現在回想起來，幻境中慕玨有很多次殺死他的機會。
甚至於，那一把劍都在誘導這慕玨做選擇。
可慕玨卻始終不曾動搖過，甚至於還給了落魄的江雲寒比從前在凡界更多的溫柔與愛意，江雲寒現在想想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畢竟在進入幻境之前，慕玨表現得那般決然。
江雲寒甚至不忍再逼慕玨選擇，不忍他如此仿徨痛苦，所以在那日西運城一別後，江雲寒也不再主動與慕玨見面。
可此刻，慕玨卻在天平兩端的另一側，向自己走來，明月義無反顧地朝他奔來，帶著霜與雪，讓江雲寒求之不得的痛苦在此刻都化作了歡愉。
他等到了。
江雲寒柔柔地望著慕玨，他想說的話太多，然後又覺得言語都過分貧乏，無法表達如今心中激蕩的心緒，最後只說出一句，“謝謝你，選擇了我，我不會讓你後悔的，阿玨。”
慕玨看著他，輕輕搖了搖頭，“江雲寒，你不是一廂情願，不用道謝。雖然在幻境中我說過很多次了，但是那時你都失去記憶了，所以我現在就再說一次。”
“我心悅你，江雲寒。”
說著，慕玨帶著江雲寒的手摸到了自己的胸膛，“我也是後知後覺才發現，這顆心有一半是為你跳動的。”
在江雲寒尋死的那一刻，慕玨在那麽一瞬間，有一種萬念俱灰的絕望。
好在理智拉住了他，他才恍恍惚惚想起，這是幻境。
這場幻境，就是一場本心求真的歷練，將他心中最深切的情緒放大，擦拭掉過多的紛擾和塵埃之後，待到心如明鏡一般，慕玨才發現，自己最渴望的為何物，自己最想追尋的又是什麽。
當一切都有了答案，慕玨才知，江雲寒在他心中的份量。
還在一切都為時不晚。
他們還有很長的時間。
江雲寒聽著慕玨的告白，呆楞原地，巨大的喜悅沖擊著他，好半天才回過神，只是唇角再也壓不住笑，他點頭，“對，我們是雙向奔赴，不是我一廂情願。”
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柔情。
江雲寒緊緊擁著慕玨，吻上了他的唇，輾轉碾壓，越發深入。
慕玨回摟著他，忘情地投入這場親吻中，言語都過於蒼白，只有肌膚相親才能發洩心中無限的柔情，才能更加深切地感受著彼此的溫度。
他們親吻著，早已忘記了所有。
天和地，日與月，都在見證他們的歡好。
一切都被他們拋到腦後，只有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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