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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5章 大家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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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5章 大家期待的

整個世界仿佛都在向他靠攏, 身體裏仿佛有股驚人的力量將每一寸神經破裂重塑,像是東南亞夏季突如其來的一場臺風呼嘯地碾碎理智。

好不容易風停樹止, 宛如死寂一般的悶熱包裹著每一次的呼吸,煎熬難受,像是要把人逼瘋,可偏偏那條岌岌可危的神經牽扯著將身體的任何變化都清晰地刻入腦海,在瘋狂之處游走,皮膚之下似乎有什麽東西灼傷, 連血液都變得滾燙,嘶吼著想要沖破什麽。

一場雨,一場及時雨。

幾滴細小的水滴,隨後是淅淅瀝瀝的雨水。

渴死的樹苗終於得到了甘霖,貪婪地將源頭纏繞, 那些灼熱的、滾燙的, 終於沖破一層薄薄的表皮, 叫囂著噴湧而出, 帶著無窮無盡的慰藉,在裂縫和傷口上傾註。

“安德烈, 我……這是怎麽了?”

溫漓的聲音啞的可怕,他睜不開眼睛,聞不到味道, 五感只剩下了聽覺和觸覺,空間仿佛在耳畔塌陷, 他聽到了熟悉的壓抑著的喘。

胡亂的手摸到了一手的濕漉, 灼熱的體溫在此刻來說卻好似清泉。

“……你的二次分化到了, 信息素過載,你得學會控制。”

安德烈的話說的格外的慢, 一句話分成了好幾句,有幾次甚至斷了尾音。

溫漓閉著眼,他的身體此刻全憑本能運作,而發洩的唯一對象就是伏在他身上的雌蟲:“我…控制不了。”

“……”

房間內的信息素濃郁到一種恐怖的地步。

銀發被唾液沾染得濕透,汗津津的軀體在黑暗中起起伏伏,微彎的脖頸湊進了溫漓的唇畔,命令式的話語讓人下意識服從:“那就把它們灌進來。”

溫漓張開嘴,一口咬上。

仿佛海中的漩渦,房間內的信息素鋪天蓋地朝中心的安德烈湧去,溫度再一次升高,只是這一次溫漓感受到的是一種美妙的焦慮,像是一塊在大氣層摩擦下燒紅了的隕石落入了海裏。

他能感受到海水的溫度,隕石落下的模樣仿佛腰掀起滔天波浪,兇猛地仿佛要把海面徹底破開,可莫名其妙地,當這燒紅了的隕石觸碰到海水的那一刻突然變輕,海藻被帶著水珠的細浪裹挾,時而翻滾,時而遮蓋。

線條分明的腰佝起,支撐的身軀猛地一抖後控制不住地坐了下去,嚴嚴實實堵住了所有。

不知過了多久,堅硬的物體開始軟化。

漫長的夜在黎明的曙光之下完成了它的使命,不再繼續晃動的帳幔和蠟燭燃燒後流下的紅淚形成了鮮明的對照。

*****

溫漓醒了,雙手習慣性地朝下一擼,耳畔一聲低低的悶哼,勾的他尚未回歸的理智清醒。

旋即眼前的一幕讓他倒抽一口涼氣,面前,被充當為他人形抱枕的安德烈此刻像極了破布娃娃,渾身的青青紫紫,漂亮的銀發被折騰的亂糟糟的,像是被用力抓過,最悲慘的莫過於安德烈的脖頸,簡直是沒一塊好肉。

看著安德烈胸膛上過了一晚上仍舊紅腫、牙印未消的胸膛,溫漓內心狠狠罵了自己一句禽獸不如,他倒是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養出了亂咬的癖好。

溫漓譴責自己的同時安德烈也已經醒了,一睜眼就看見沈著臉的溫漓,安德烈心中猛地一凜,從小到大接受的教育讓他瞬間跪直了身體,雙手貼在額頭朝溫漓俯首:“請雄主懲罰。”

溫漓如同雷劈,幻聽了一般地反問:“你叫我什麽?”

彎曲的背脊上肌肉緊繃,在溫漓看不見的地方安德烈堪稱痛苦地閉上了眼睛,視死如歸一般地吐出了那個詞語:“雄主。”

安德烈脖頸上和身體裏的疼痛提醒著他昨晚都發生了什麽,在帝國被深度標記的雌蟲就是有了主,沒有得到雄蟲承認的雌蟲就算不被雄蟲保護協會處理掉,也會因為得不到雄蟲的信息素痛苦死去。

他以為竟敢昨晚,溫漓已經默認會和他結為伴侶,所以才會用雌蟲手冊中教導的那樣說出剛剛那句話。

可溫漓似乎並不想當他的雄主。

安德烈給人的印象實在太過沈穩可靠,以至於就算他們如此親近的相處溫漓都沒有發現安德烈的不安。

他們認識滿打滿算不到一個月,開始交往也才剛剛一個星期,在這期間溫漓從未說過任何要娶安德烈的諾言,而這也是安德烈缺乏安全感的最大原因。

他害怕是因為溫漓見過的優秀雌蟲太少,他害怕溫漓會後悔,他也害怕自己得不到蟲帝的首肯。安德烈不僅不卑鄙,他幾乎稱得上高尚。

加納晚宴上,溫漓親手將紅玫瑰給了他,蟲帝也欣然表明了同意,安德烈以為一切都足夠了。

安德烈擡起頭,這個動作牽扯到了脖頸之後的傷口,可身體的傷痛遠遠抵不上剛剛他所設想的痛苦,他看著溫漓的眼睛格外悲傷:“您不願意娶我嗎?”

二次分化後的溫漓擁有極其強悍的信息素,他S級雄蟲的身份沒有誰比陪著他度過一夜的安德烈更加清楚。

在帝國,S級的雄蟲,除了溫漓再無他蟲。

一切都將唾手可得,S級雄蟲冕下的身份在這,帝國會滿足他的任何要求,即使是讓蟲帝當眾取消他們不久後即將舉行的結契儀式。

“你在說什麽?”

安德烈看見溫漓皺著眉,他的語氣聽起來似乎像是生氣了,心中酸楚一片,他低下頭,聲音頹然:“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麽了?”溫漓擰緊眉頭,他不知道他這幾句話引發了多大的誤會,他不過是在懊惱竟然讓安德烈搶先求了婚,見安德烈失魂落魄地要離開,他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習慣性的十指相扣,溫漓看著那張揚的牙印摸了摸鼻子,把安德烈往床上一按,丟下一句坐好別動後朝屏風外快步走去。

看見不遠處沙發上的西裝外套,溫漓快步走去,伸手摸到口袋裏的硬質盒子後松了一口氣。

安德烈垂著頭,他坐在床上看著自己空落落的手,像是指縫溜走的水,悵然若失。

腳步聲嗒嗒嗒地遠去,又嗒嗒嗒地跑來。

“安德烈!”

安德烈擡起頭,他看著溫漓走到他面前深吸一口氣後單膝跪下,伸手打開了一個紅色絨面的小盒子,兩枚簡單的男士對戒靜靜躺在盒子中。

“安德烈,剛剛那句話應該我來說。”

在安德烈怔楞的神情中,溫漓拿起了其中偏大的一枚戒指,墨色的眼眸好似兩塊山泉養出的墨玉:“安德烈,你願意嫁給我嗎?或者說,我喜歡且心愛的雌蟲,你願意接受我的求婚嗎?”

安德烈定定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雙眼中的悲傷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顯而易見的難以置信。

溫漓抿緊了唇,保持著求婚的姿勢沒動,他有些懊惱,現在的求婚場面和他預想的完全不一樣,他本來是想昨晚在眾目睽睽之下求婚的,安德烈是皇子,溫漓想給他盛大熱烈的求婚,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沒有鮮花,沒有觀眾,沒有掌聲,只有穿著皺皺巴巴外套的他舉著一個光禿禿的盒子。

他覺得對不起安德烈。

溫漓抿緊唇,聲音悶悶:“抱歉,這樣的求婚很糟糕。”

一股力道托住了溫漓垂下的手,下一刻絨面盒子裏的另一枚對戒被一只大手拿走。

安德烈握著溫漓的手,他搖了搖頭,熱淚盈滿了眼眶:“不,一點都不糟糕,我只是太驚訝了。”

安德烈小心翼翼地將戒指捧在手中,看著溫漓,唇角勾出一抹弧度:“我願意。”

他們互相戴上戒指,同樣款式的對戒在十指相扣中閃著銀色的光芒,熠熠生輝。安德烈眨去眼中的水意,不顧溫漓的阻攔虔誠地在兩人交握的手心上落下一吻。

“安德烈·瑞納金今在此以性命發誓,將永遠向雄主溫漓獻上誠摯的愛意,如若違反……”

溫漓附身吻住了安德烈,將他未說完的話語封在口齒之間,一吻結束後伸手揉了揉那頭淩亂的發,笑得溫軟:“好啦好啦,不用發誓,愛情是兩方的事情,我知道你很愛我,你也知道我愛你就足夠了。”

山盟海誓說得再好聽不如兩顆靠近的心,他記得安德烈心跳的頻率,安德烈從來沒有發現自己那顆強大的心臟在他靠近時總會漏掉幾拍。

溫漓微微睜大了眼,他看見一絲紅暈從安德烈的耳畔迅速蔓延。

“這是怎麽了?”

他和安德烈也不是第一次親親,怎麽這一次的反應這麽大?

安德烈閉了閉眼,他的腰軟了。

接受了一晚上灌溉的身體此刻格外的敏感,溫漓剛剛突然釋放的信息素讓他產生了應激反應。確認眼前的青年真的什麽都沒有意識到,安德烈咬著牙吐出了那讓他腳趾都蜷曲的話語。

“你的信息素纏上我了。”

“我的信息素?”

溫漓朝自己身上使勁嗅了嗅,沒聞到任何味道,和昨晚一樣,他發現自己好像感覺不到信息素的味道,好奇地話脫口而出:“我在釋放信息素嗎?”

話音剛落,溫漓就看見安德烈高大的身軀像是一灘泥一般軟下,嚇得他直接伸手抱緊了對方,他聽到了好似打鼓一般的心跳,嘴邊的耳垂紅的似乎能滴出血來。

“安德烈,我的信息素是什麽味道的?”

溫漓貼著敏感地發抖的耳朵低低吹氣:“告訴我,它是什麽味道的?”

軟成一灘水的雌蟲雙眼中的神志幾乎都要潰散,在耳畔半是誘哄半是騙的聲音中,終於發抖地說出羞恥的話語:“是……桃子味的。”

“很、很香……”

“……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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