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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二章 又見假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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猙陷在巨大的陰謀論裏無法自拔……但它反正也只是一個元氣大傷的器靈,所以請想象某種看不見身體的物種在一片混沌之中演奏著充滿懸疑感的BGM,散發著無數的負能量,使得插在樹桿上的匕首都wingwing作響!

得虧了蘇靈瑤此時正在折磨的是她自己的精神和神識,才沒空和猙交流,否則還不被它神奇的腦洞給氣死!

煉神的時間不能太長,兩個小時之後蘇靈瑤就停了下來,閉著眼睛緩了好一會兒才平覆痛感,此時的天色就已經黑了好久了。

樹林裏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並且周圍還有動物鬧騰出的各種聲音,其中就不乏夜行性食肉動物的腳步聲。不要懷疑為什麽夜行性食肉動物的腳步聲都能被她聽到,修士的五感加上經驗要捕捉和判斷這些聲音並不是難事。

秦嶺中的動物多樣性還是非常可觀的,這要得益於植被的繁茂以及高大的山體。秦嶺從下至上氣候條件從溫帶一路下降到寒帶,如此豐富的環境造就了豐富的物種,所以在這片樹林中如大熊貓老虎這樣的瀕危動物還看不太見,但狼、野豬一類的還是可以遇上。如果運氣再好點兒,說不定還能看到傳說中的金錢豹。

她先點起篝火,沒有火她基本就別想在這樣的環境下安心吃飯,她帶來的那些東西雖然對人類來說只是垃圾食品,可對於樹林裏饑一頓飽一頓的動物們來說那誘惑力就和人類看到金磚也沒什麽區別。

“你在修煉?平時話那麽多,這會兒怎麽沒動靜了?”她在攏柴堆的時候,忽然發現平時總逮著她說個沒完的猙反常的安靜。

猙在匕首裏轉了轉念頭,沒有回答蘇靈瑤。

蘇靈瑤對著柴堆放了一個小小的火苗,火苗由周圍的火屬性靈氣凝聚所以燃燒力驚人,只小火柴劃出來的那麽一小顆,卻瞬間就將面前半人高的柴堆在一瞬間便燃得像是著了半個小時了似的。

猙感受著蘇靈瑤這一手,心裏那種陰謀論更加膨脹了!瞧瞧她這樣兒,這操控靈氣的熟練度,像是一個年輕人應該有的?!靈界二十出頭的小年輕甩張火符能把柴堆在一瞬間燒成這樣它都要誇一句漂亮,她的這個它都不敢置評了!說好的施展靈氣的話需要中間媒介的呢?難道以前長老對它們講古的時候,都是騙它們這些娃娃猙的?!

蘇靈瑤等了一會兒,發現猙不搭她的話,心裏立馬就知道這家夥有事了!想起自己在它面前修煉以及它的感知問題,大約猜到猙此刻反常的原因。

“餵,你不會是被我修煉的情況給嚇傻了吧?!”

“我是被你對我隱瞞的實情給震傻了!”

猙的本性終究還是話癆的,大概是因為它上千年都沒和人聊過天了,所以被蘇靈瑤三句話就給引得回了嘴。

“我不說自有我不說的原因,你就那麽想知道,以至於耿耿於懷到這種地步呀。”蘇靈瑤沒法理解猙的這種想法,在她看來,她不說原因只要不會影響它不就沒問題了,怎麽還影響情緒了呢。

猙沈默了好幾秒種,忽然“哎”了一聲,那口氣聽起來像是嘆氣又像是無奈。

“你就和我直說了吧,你也不是地球人是不是?!你一定像我一樣是從另外的世界來的,不是靈界也一定是其他能夠使用靈氣的世界!並且……”它在這個地方停頓了一下,“你一定是老妖怪級別的!我說的對不對!!!”

最後這六個字,它簡直將腦中的感知都震蕩出了頻率,給剛才因為煉神而受過蹂躪的蘇靈瑤的腦袋簡直快要帶來二次打擊,直接變成個腦震蕩什麽的。

“哎呦餵……”蘇靈瑤摸摸自己頭,有些心疼自己,然後又驚訝於猙的想象力。

她很佩服猙。真的!不是佩服它的想象力發達,而是佩服它想象都能想象得和事實差不了許多。

“我是百分百原裝地球人!”她陳述一個事實。

“地球人能有你這種手段?當猙是獸好忽悠呢。”猙反駁。

“我是地球人,但問題在於,我穿越到其他世界去過,然後又回來了,只是我的修為得重新開始修煉,就是這樣。”

蘇靈瑤點好了火從帳篷裏拿出眾多塞得滿滿當當的塑料袋中的其中一袋,放到面前嘁哩喀喳吃起來,一邊吃一邊就將她從地球穿越到修真大陸再被十道劫雷劈回到這個平行地球的大致情況給猙說了一遍。

猙聽得整個思想體都要凝固了!它以為自己某天在山裏跑,咵嘰被弄到這裏做了一千多年的牢已經夠淒慘的,沒想到這丫頭比它還慘!她是咵嘰咵嘰被弄了兩次。它在小雁塔裏雖然無聊郁悶吧,總歸日子過得平平靜靜,可這丫頭居然在那樣的世界一路摸爬滾打,所有的努力又在最後關頭覆滅,沒死成還得從頭再來一遍!

“你……你真是太……太可憐了!你在那個世界奮鬥了多久?”猙對著蘇靈瑤嚎啕出聲。

“呃……一千零一點吧。”猙的反應出乎蘇靈瑤的預料。

“嗷,我無所事事了一千多年還覺得辛苦,你居然打打殺殺了一千多年,這得是多難的生活哪~!”

時間在她和猙的聊天以及友好交流中過去,蘇靈瑤因為需要休息的緣故,今晚勢必需要好好睡一覺的。她讓猙幫忙警戒,免得有什麽比較危險的動物把她弄好的營地帳篷之類的破壞掉,這些東西還要用很久來著,而猙又不需要睡覺。

本來猙是沒那麽好說話的。寶寶自己消耗也很大好嘛,正是應該和蘇靈瑤一樣閉關通過容器吸收靈氣恢覆的。但因為蘇靈瑤剛才對它的“坦誠”,讓它心裏非常舒坦,便大包大攬的答應了!並且讓蘇靈瑤盡管睡,比自己還小兩百歲的女娃娃要是休息不好,身體再給累壞了它就是虐待兒童,這種缺德事它猙可不幹!

蘇靈瑤帶著無語的心情進帳篷睡下,有了猙的守夜這一晚休息的很好。雖然確實有如大靈貓豺狼啊之類的出現在附近,聞著帳篷裏食物的氣味徘徊,但蘇靈瑤事先留下了一些自己的氣息在帳篷周圍,加上熊熊燃燒的火,這些動物終究還是沒敢越雷池一步。

猙看著這些動物,那不屑的小心情在匕首裏無限擴大。這地球的靈氣資源匱乏,就連動物都這麽弱雞,行事還偷偷摸摸一點兒都不威武,還是它大猙一族有氣派。

太陽的升起預示著新一天的到來,找了處水源洗漱一把之後,蘇靈瑤帶著一柄小鋤頭就離開了營地,猙的匕首繼續插在樹桿上震懾,順便當監控用,萬一有什麽動靜好記下來告訴她然後應對。

她要去這附近找找藥材,一個丹師沒有好藥在身,懟架都懟不起來縮手縮腳的,讀者寶寶們都看的有意見了好嘛,隔幾天負數的收藏昭示了這一切,把大大紮心紮的不要不要的。

放開神識,沒有了以前直徑三百米的範圍,一百五十米也能湊合了,主要神識的搜索能力方便,範圍內感應事無巨細,對於這種搜集類的事情猶如開掛一般,非常好用。

她尋找著當下急缺藥物煉制所需的草藥,比如辟谷丹,所幸這裏的靈氣程度足夠紫苑等初級靈草生長,半天的時間,她便搜集夠了相當一部分的量。當她打算回營地去看看的時候,遠處傳來的一陣人聲引起了她的註意。

她回顧四周,對著方向判斷了一下自己的位置,發現不知不覺地就找到距離自己營地有段距離的地方。腳程快就是這樣“麻煩”,哎。

因為這裏雖然是她刻意避開景區而選擇的地方,但到底離那座城市不遠,華夏人口又多,所以這些說話聲起先並沒有引起她的懷疑。直到她側耳細聽之下才發現,人聲中的某個聲音給她的感覺特別的熟悉,腦子一轉就想到了權假和尚。

她悄默嘰兒往那邊移動了一下,順著風帶過來的更大的聲音判斷,不錯,正是權假和尚!這人在這兒幹嘛?難不成這片林子也鬧鬼,他帶著信眾又跑到這地方來燒經文了?!那她是不是該給消防部門打個電話之類的,冬季剛過的秦嶺正是少雨時節,這滿地荒蕪,要是著起火來得發展成為森林大火吧。

距離稍微近了些,他們的說話內容就清晰了起來。

“葉子,那邊上也必須培上土,一定要培得嚴嚴實實,不能漏一點點風,否則這東西就不靈了。”

“你就放心吧權哥,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哪回我葉子給你弄砸過?”

“上回,上上回,你不都弄砸了?!還讓權哥放心,我們所有人裏最不讓人放心的就是你了好嘛!”

“就是就是!”

這對話的內容讓她聽得一頭霧水,從內容上判斷,他們好像是在埋什麽東西,卻又不是為了埋而埋。好奇心讓她靠近了過去,因為她的聽力很好,所以能夠聽到的距離眼睛壓根看不到,尤其是在這視線被樹木重重阻礙之下。

她運起身法,比貓科動物還要輕盈又迅速的上了靠近那邊的一棵樹,就和在小雁塔外一樣,藏身其中放開神識就偷看起來。

只見權假和尚這回總算不做和尚扮相了,而是一副普通市民的樣子,只是那光溜溜的大腦袋在大中午陽光的照射下,就跟一百瓦燈泡似的,異常閃耀。跟著他的三個男人也同樣氣質平平,衣飾普通。可他們埋著的東西卻讓她心裏一驚。

怎麽回事,他們土裏埋著的桃符為什麽會有一股很大的煞氣?桃符是用桃樹的樹桿做成,這東西一般來說最是能鎮邪避煞,此刻上面篆刻的符文卻隱現血光,如果不是此處靈氣濃郁,並且還被埋在土中,被土屬性壓制,這種煞氣怕不得讓攜帶的人倒黴致死?!

這個權明貴,果然有些問題,不說他要用這種符幹嘛,它的來路就讓她心裏起了警惕。

“權哥,這東西還和之前一樣要埋七七四十九分鐘這麽久啊?要我看咱們直接燒了,反正那邊的東西已經布置好了,早點兒開工咱們就能早點兒拿錢。那老板剛才可是來電話說他可急著,一分鐘都等不下去了!”

那個叫被做葉子的男人果然被全明貴和另外兩個人不信任,似乎是個十分缺乏耐心的人,這桃符剛剛才埋好,他就開始著急然後給躲在樹上的蘇靈瑤提供信息。

全明貴對著葉子的腦袋就是一個板栗,“你個膽大沒心肺的!你真以為我是有法力的我家老祖啊?!這東西要是沒用土鎮一鎮就這麽給燒了,就我那兩下子能管用?!我老祖那可是說了,這玩意兒可厲害著,要是弄不好,出人命都是輕的!”

“出人命還輕,這話你都說了好幾回,我就想問那重的是怎樣?難不成這天還能塌了?!”葉子明顯對全明貴的話渾不在意,甚至還有些拌嘴。

全明貴也顯然習慣了他的這種態度,也不費心解釋,只對葉子招了招手,反正這裏的事還得聽他的,說埋就埋,這三個臭小子還敢擅自行動不成?!

躲在樹上的蘇靈瑤從這幾個人的對話裏又開始分析內容,其他的都好說,但是全明貴有半句話不知怎麽的讓她印象十分深刻。什麽叫做“我老祖那可是說了”?這話如果放在高三語文模擬試卷裏,那得是妥妥的病句呀!

你老祖那可就是年紀極大甚至應該是已然作古的先人吧?按照她對權假和尚的了解,這個老祖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指代的就是他權家那個活在唐朝並且還傳說鎮壓了一只大妖的牛氣哄哄的和尚!

既然如此的話,這老祖能傳下來的東西,用全明貴的嘴裏說出來,不該是“我老祖那可是寫了”或“交待了”這樣的詞匯嘛?一個已經死了的人是怎麽對他“說”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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