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Chapter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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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Chapter 14
第一天練習就到了深夜才回宿舍，餘莫手機都沒怎麽看，洗洗就睡了，自然也就錯過了某人難得主動發給他的信息。
而想起某件事不知道出於什麽心理發了信息的白越瀾，深夜也是剛準備歇下，看著半天過去還是毫無動靜的手機，好像這才明白餘莫那天說的會很忙不是在和他開玩笑。
白越瀾只覺得現在的餘莫是真的有點不一樣了。
按道理來說，他應該為餘莫這樣忽視他而感到不悅的，但想到那天餘莫講那話的模樣，他不知不覺的笑了起來。
算了，既然他想要努力，就看看他能做到什麽程度。
一個溫柔的哥哥，應該給予可愛的弟弟多點包容，不是嗎？
餘莫是一大早才看到白越瀾發的信息的，說的是有為他安排了個助理的事。
這樣一件小事，好像不應該是白越瀾這樣一看就很忙的，和他關系並不算親近的總裁特意告知他。
不過也許以前白越瀾幫了“餘莫”什麽忙以後，都會這樣發個信息告知一下吧。
餘莫想了想，最後還是中規中矩的給對方回了個謝謝，在下意識要打叔叔兩字的時候，餘莫又改為了哥哥。
等到來到公司後，餘莫見到了自己的新助理。新助理叫林瓊，有點女性化的字，長的也很清秀，和餘莫差不多高，安安靜靜看著脾氣就很好的樣子。
林瓊一見到餘莫以後，微微楞了下就沖他友好禮貌的笑，做了一下自我介紹。
餘莫只覺得他的名字有點耳熟，等他自我介紹完，對上餘莫視線時仿佛有點害羞的垂下眼時，餘莫腦袋裏才猛地閃過一段劇情。
這個林瓊可不是個普普通通的助理啊，不過奇怪的是，林瓊不應該是成為他的助理啊。
餘莫看著林瓊那張清秀的臉，雖說確實有幾分秀美，但他總覺得對方還是更像個男孩子。
是的，餘莫看過的書中劇情裏，這個林瓊，不是他，而是她。
因為家庭情況，舍不得這份助理的薪資待遇的她，代替了自己出了點意外的雙胞胎弟弟來做助理，原名是叫林玉。
如果換個言情故事，大約就是另一個故事，只可惜這本書是耽美，所以作者設定的這個女扮男裝的助理，僅僅是讓她成為夏萊新和應斯年感情的催化劑。
可是原本林瓊應該是成為應斯年的助理才對，怎麽會成為自己的助理？
因為之前助理的事情，徐玉良還在敲打林瓊，無非是告訴他不要像之前的助理那樣，對餘莫不上心。
而他說著說著，發現面前的林瓊看似在聽他說話，視線焦點卻在另一處，徐玉良看過去，就發現那邊地餘莫正看著自己面前的林瓊，目光不可謂不專註。
徐玉良心裏莫名在響警報，聲音壓低幾分，對林瓊說的話添了警告:“你應該清楚公司不允許工作人員太接近藝人吧？”
他沒說太明白，但林瓊很清楚徐玉良指的是什麽，眼裏閃過一絲錯愕，最後他垂下眼，回答道:“是的，我知道。”
公司其他藝人還好，但目前餘莫這個團是公司目前的一線男團，說是搖錢樹也不為過，所以對於他們身邊的工作人員確實有這方面的硬性要求，不允許他們和藝人發生什麽暧昧關系。
當然了，在這之前，“餘莫”這邊是不存在這種問題的，畢竟他對助理的態度十分冷漠，幾任助理對他也沒有什麽其他心思，實在是“餘莫”雖然長得好看，脾性卻很難讓朝夕相處的人產生什麽好感。
但現在，徐玉良覺得就不一定了。
他本來覺得林瓊看著脾氣挺好，看著也是個細心體貼的，能力的話看簡歷上也寫的不錯，以後應該能好好照顧餘莫。
現在卻覺得林瓊這麽一副模樣，看著對他家餘莫好像有點心思不怎麽純良的樣子。
即使林瓊答了，徐玉良也沒有完全對他放下心來。
林瓊感覺到徐玉良審視的目光，顯得十分乖順，並沒有露出什麽不安的神情，只在聽到餘莫起身動靜時，擡起眼，視線光明正大的落在了他身上。
餘莫這時走了過來，說:“我要去練習了。”
他一來公司就先過來了徐玉良這裏，帽子都沒摘，帽檐陰影下的臉已經看不出他心裏那一點疑惑，他對著林瓊點點頭，說完就轉身去練習室。
沒有什麽事情可以耽誤他的練習時間。
徐玉良看著呆楞的林瓊:“跟上去啊，莫莫沒有練習前買水的習慣，你記得先買好，還有備好毛巾，他練習多了出汗多...”
雖然只昨天看了一天，徐玉良卻已經記住了不少細節，這會兒快速地囑托了幾句。
林瓊點頭快速應是，背著自己那個包就追了出去。
徐玉良看他那樣子，越發覺得他積極的不正常，反正突然就看林瓊哪兒哪兒不順眼，只是公司剛指名換來的人，也不能沒出錯就說換走就換走。
林瓊覺出來了徐玉良方才短短時間內對他的態度變化，心裏沒什麽感覺，跟上餘莫之後，看著對方背影，安靜的不吭聲。
餘莫也不是自來熟的性格，方才和林瓊說了兩句以後，現在也沒有開口的想法。
即使對林瓊會成為自己的助理有點奇怪，卻沒有探究的想法，就算對方是個女孩子，在餘莫看來只要把她本職工作做好了，他也不想要幹涉對方打工賺錢養家。
兩個人走著，迎面卻走來浩浩蕩蕩的一群人。
被圍在中間的女人一臉不耐，不知道在對著旁邊的人說著什麽，而其他人都一副賠小心的樣子。
餘莫猜測大概是公司的哪個比較有地位的藝人。
而女人目光一轉，看到餘莫以後，臉上的表情卻頓時一變。
“哎呀，是你啊，餘莫！”
這一聲喊的很親昵熱情，餘莫卻完全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和對方有過交集。
對方甩下其他人，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卻走的相當順當快速，反正餘莫看著她幾步就突然到了自己面前，也就眨了個眼睛的功夫。
“你沒事了吧？好很多了嗎？”關心的話，伴隨著女人那亮晶晶的眼神，和方才臭著臉發脾氣的模樣判若兩人。
如此神奇的變臉技能並沒有讓餘莫感到奇怪，別說娛樂圈能混出頭的藝人大多擁有這樣的技能，就是他以前日常生活裏，也不是沒有見過這樣的人。
只是對方對自己超出尋常的這股熱情，實在讓餘莫摸不著頭腦。
“餘莫”以前在公司有這麽交好的女藝人嗎？
見餘莫一臉莫名的看著自己，女人才像是想起什麽，恍然大悟道:“哦對，你落水後很多事情記不清了，我是餘馨姿，你落水前拍的mv就是我新歌的mv了，你看過成品了嗎？我昨天剛看了，太牛逼了，真的最後那一會兒演的太好了。”
餘馨姿劈裏啪啦的，和機關槍一樣對著餘莫一通輸出，餘莫這才明白了對方說的是自己剛穿過來，腦子燒的不清楚時拍的那個mv。
別說，他還真的把這件事忘得差不多。
畢竟一醒過來以後誰也沒重點提這個mv，徐玉良也是，怕刺激到餘莫回憶起當時差點溺死的記憶。
餘莫見對方這麽誇自己，雖然當時腦子不清不楚的，陰差陽錯卻拍的不錯讓人很滿意，他聽著也有幾分開心，眉眼禁不住就也帶了點笑意:“是嗎？我還沒看到，等你出了新歌以後我再看吧。”
餘馨姿呆了呆，忍不住流氓似地吹了個口哨，“咻”了聲。
餘莫以為自己聽錯了，林瓊這會兒卻上前幾步，用半個身子擋住餘莫。
而餘馨姿那些跟著的一幹工作人員差點要暈過去了，姐啊，你的形象，還好這裏是公司。
餘馨姿吹了聲口哨以後，也不見尷尬，只是看了眼餘莫面前的林瓊，擺擺手笑著走了:“美人餘，到時候我會把新專輯送你一份，記得好好欣賞你自己的美貌噢。”
餘馨姿領著一群人又浩浩蕩蕩的走了，留下餘莫對她給自己起的昵稱懵了下。
誰是美人魚？
林瓊卻看著餘莫那張素面朝天，還漂亮精致到讓人感慨的臉，覺得這個昵稱也沒什麽不對的。
若海神除了女兒還有兒子，約莫就長著這樣一張能迷惑人心的臉。
還有讓餘莫更懵逼的是，這個昵稱不知道怎麽那麽快被夏萊新他們知道了，等他到了練習室的時候，撲過來的夏萊新頭一句就是:“莫哥，你怎麽讓餘馨姿那女人調戲你？”
餘莫覺得這句話有大大的歧義。
什麽叫他讓別人調戲他？不要毀他清白行不行。
餘莫:“我沒有。”
夏萊新:“別不承認，我都知道，她剛剛在走廊上喊你美人餘了！”
餘莫把八爪魚一樣的他扒拉開，不客氣道:“你知道個屁。”
熊孩子，精力旺盛，成天找事，知不知道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
夏萊新:“莫哥，你知道我們隊裏一開始就定了這三年禁止戀愛的規定吧？”
餘莫:“知道。”
當然知道啊，不然為什麽你們後期要秘密戀愛模式還一次又一次搞刺激，整得和地下情一樣。
夏萊新看他應的隨意，好像根本沒放心上，定定的看了他半晌，扭頭沖著邢回嚷嚷:“回哥，我感覺莫哥不是很記得隊裏的規定了！”
邢回:“餘莫，過來。”
餘莫:....
見餘莫過去了，夏萊新還是老大不高興，看到林瓊後，不太客氣地問:“你就是莫哥的新助理？”
林瓊低眉順眼，“嗯”了一聲。
夏萊新見他目光一直跟隨著餘莫，湊近了一些，語帶笑，實際卻含著幾分惡意:“做好你分內的事就好，可別想些什麽不該想的。”
“我不太清楚您說的不該想的是什麽。”林瓊還是低低地答，帶著尊稱，做足了謙卑的姿態。
夏萊新歪歪頭:“不清楚最好，就算清楚了，也記得快點把心思收回去。”
有些眼神他熟悉的很，自知的不自知的，就像一些蟲子總喜歡圍著開的芬芳的花一樣，讓守著花的人只想要捏死這些蟲子。
林瓊好像被夏萊新的氣場壓的擡不起頭，微微低著頭不吭聲，等夏萊新走開，再擡頭，目光還是第一時間落在了那邊的餘莫身上。
他是白越瀾安排進來的，此前並不清楚餘莫是個什麽樣的人，只以為是一個被白越瀾眷顧的幸運兒。
畢竟不是誰都能得到白越瀾這樣用心安排的。
可是很顯然，就算沒有白越瀾，餘莫這樣一個人也應該不缺周圍人的愛和照顧。
見餘莫和邢回說完了什麽，朝著自己走過來，林瓊又閃躲似的轉開了目光。
走近的餘莫聲音落在他耳中:“你去那邊坐著吧，不用一直站在這兒，又沒什麽事情。”
說不上溫柔的語氣，但就是聽著人心裏一動，林瓊又低“嗯”了一聲。
餘莫看他往其他助理那邊走，那裏全是男人，想開口，又不知道怎麽說，總不能直接戳破林瓊性別，說你不習慣和異性紮堆可以自己坐？
於是本著點憐香惜玉的想法，看到路一川那個同樣高高壯壯的男助理自來熟，幾句話就攬住林瓊說小話，餘莫戳了下路一川，對他道:“讓你助理不要對我助理隨便動手動腳的。”
本來在壓腿的路一川被他戳的一激靈，扭頭看了一眼那邊，習慣性懟道:“兩個大男人勾搭下肩怎麽了，怎麽就是動手動腳了？”
說完，他看著餘莫，忽然又問了句:“你不喜歡那樣？”
餘莫以為他是在說自己不喜歡林瓊被他助理這樣勾肩搭背，雖然說和喜不喜歡沒關系，但照顧一下女孩子的想法讓餘莫只能點了頭:“嗯。”
所以趕緊讓你人高馬大的助理離人女孩子遠一點。
路一川聽到餘莫的回答，半天沒吭聲，餘莫以為他幹嘛，卻看路一川哼笑了一下，有點陰陽怪氣的樣子。
他說:“你不是說要相親相愛嗎？隊員間相親相愛怎麽夠？助理間也得相親相愛才行。”
餘莫不知道他怎麽突然就不高興了，還故意拿昨天自己講的話陰陽怪氣。
難道還是氣昨天的事情？
餘莫只能道:“你們相親相愛就可以了，我的助理不需要。”
人家清清白白一個打工女孩，就不要讓人家摻和到這些私人恩怨裏吧。
“是你助理不需要，還是你也不需要？”旁邊傳來一句這樣的話，餘莫看到了應斯年似笑非笑的眼神。
餘莫想了想，誠實回答:“我的想法重要嗎？反正你們也不需要。”
不需要和“餘莫”相親相愛，一直以來不都是這麽做的嗎？現在突然問來幹什麽？
好像他的想法變得重要了一樣。
應斯年沈默了一下。
看來不是錯覺，餘莫失去了些記憶，同樣的，對他們抱有的不信任感也很強烈。
就像貓科動物雖然對你不抱有什麽強烈的攻擊性，也不就是代表它信任或喜歡你，可能只是因為它沒有把你太放在眼裏。
因為你不重要。
這種坦然，恰恰說明了距離感和冷漠。
見自己說完，路一川和應斯年都不吭聲了，餘莫也沒在意，只是把話題拉了回來:“我的助理比較害羞，所以她也不適合和你們的助理相親相愛。”
他以為林瓊就是林玉，殊不知劇情早就和他知道的大不一樣。
餘莫想了想，有些猶豫，最後還是特意對應斯年多說了一句:“特別是你，離我助理遠一點。”
還是不要用你那多情的目光禍害到人小姑娘了。
應斯年被他這句特意的“囑托”弄得一楞，回過神想自己看著很像是會勾搭別人助理的人麽？
本來應該覺得生氣的，可是餘莫誰也沒指，偏偏指了他，反而好像是在肯定他的魅力一樣，雖然這種風流的魅力讓人不怎麽想接受。
應斯年勾唇，看著餘莫不知道出於什麽心理，開口輕聲問:“離他遠一點，那怎麽離你近一點？”
餘莫還沒說話，路一川先搓著胳膊破壞氣氛:“餵，你怎麽突然說這麽肉麻的話？”
應斯年笑而不語，只望著餘莫，好像很期待他的回答，餘莫卻看到他眼中顯而易見的戲謔試探之意，並不帶幾分真心。
應斯年這個人，總是真假話摻著說，實在難以想象他後來會真心喜歡愛護上一個人的模樣。
餘莫看看他，又看看滿臉抗拒不滿的路一川，覺得有點看不明白。
應斯年難道是逼路一川看清應斯年不喜歡他，所以寧願以假設親近自己的話來讓路一川傷心？
類似“我寧願調戲我討厭的餘莫也不願意喜歡你”的意思？
餘莫:“不行。”
不好意思，不做虐戀工具人。
果不其然看到了應斯年計劃失敗略帶失望的神情，還有路一川很開心自己拒絕了應斯年後的反應。
看著路一川那不自主的開心的樣子，想掩飾實際上這二哈壓根掩飾不住，裝模作樣的繼續壓腿，實際上已經抑制不住那嘴邊的笑容了，就這麽開心？
餘莫同情了路一川一秒:應斯年，有點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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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練習就到了深夜才回宿舍，餘莫手機都沒怎麽看，洗洗就睡了，自然也就錯過了某人難得主動發給他的信息。
而想起某件事不知道出於什麽心理發了信息的白越瀾，深夜也是剛準備歇下，看著半天過去還是毫無動靜的手機，好像這才明白餘莫那天說的會很忙不是在和他開玩笑。
白越瀾只覺得現在的餘莫是真的有點不一樣了。
按道理來說，他應該為餘莫這樣忽視他而感到不悅的，但想到那天餘莫講那話的模樣，他不知不覺的笑了起來。
算了，既然他想要努力，就看看他能做到什麽程度。
一個溫柔的哥哥，應該給予可愛的弟弟多點包容，不是嗎？
餘莫是一大早才看到白越瀾發的信息的，說的是有為他安排了個助理的事。
這樣一件小事，好像不應該是白越瀾這樣一看就很忙的，和他關系並不算親近的總裁特意告知他。
不過也許以前白越瀾幫了“餘莫”什麽忙以後，都會這樣發個信息告知一下吧。
餘莫想了想，最後還是中規中矩的給對方回了個謝謝，在下意識要打叔叔兩字的時候，餘莫又改為了哥哥。
等到來到公司後，餘莫見到了自己的新助理。新助理叫林瓊，有點女性化的字，長的也很清秀，和餘莫差不多高，安安靜靜看著脾氣就很好的樣子。
林瓊一見到餘莫以後，微微楞了下就沖他友好禮貌的笑，做了一下自我介紹。
餘莫只覺得他的名字有點耳熟，等他自我介紹完，對上餘莫視線時仿佛有點害羞的垂下眼時，餘莫腦袋裏才猛地閃過一段劇情。
這個林瓊可不是個普普通通的助理啊，不過奇怪的是，林瓊不應該是成為他的助理啊。
餘莫看著林瓊那張清秀的臉，雖說確實有幾分秀美，但他總覺得對方還是更像個男孩子。
是的，餘莫看過的書中劇情裏，這個林瓊，不是他，而是她。
因為家庭情況，舍不得這份助理的薪資待遇的她，代替了自己出了點意外的雙胞胎弟弟來做助理，原名是叫林玉。
如果換個言情故事，大約就是另一個故事，只可惜這本書是耽美，所以作者設定的這個女扮男裝的助理，僅僅是讓她成為夏萊新和應斯年感情的催化劑。
可是原本林瓊應該是成為應斯年的助理才對，怎麽會成為自己的助理？
因為之前助理的事情，徐玉良還在敲打林瓊，無非是告訴他不要像之前的助理那樣，對餘莫不上心。
而他說著說著，發現面前的林瓊看似在聽他說話，視線焦點卻在另一處，徐玉良看過去，就發現那邊地餘莫正看著自己面前的林瓊，目光不可謂不專註。
徐玉良心裏莫名在響警報，聲音壓低幾分，對林瓊說的話添了警告:“你應該清楚公司不允許工作人員太接近藝人吧？”
他沒說太明白，但林瓊很清楚徐玉良指的是什麽，眼裏閃過一絲錯愕，最後他垂下眼，回答道:“是的，我知道。”
公司其他藝人還好，但目前餘莫這個團是公司目前的一線男團，說是搖錢樹也不為過，所以對於他們身邊的工作人員確實有這方面的硬性要求，不允許他們和藝人發生什麽暧昧關系。
當然了，在這之前，“餘莫”這邊是不存在這種問題的，畢竟他對助理的態度十分冷漠，幾任助理對他也沒有什麽其他心思，實在是“餘莫”雖然長得好看，脾性卻很難讓朝夕相處的人產生什麽好感。
但現在，徐玉良覺得就不一定了。
他本來覺得林瓊看著脾氣挺好，看著也是個細心體貼的，能力的話看簡歷上也寫的不錯，以後應該能好好照顧餘莫。
現在卻覺得林瓊這麽一副模樣，看著對他家餘莫好像有點心思不怎麽純良的樣子。
即使林瓊答了，徐玉良也沒有完全對他放下心來。
林瓊感覺到徐玉良審視的目光，顯得十分乖順，並沒有露出什麽不安的神情，只在聽到餘莫起身動靜時，擡起眼，視線光明正大的落在了他身上。
餘莫這時走了過來，說:“我要去練習了。”
他一來公司就先過來了徐玉良這裏，帽子都沒摘，帽檐陰影下的臉已經看不出他心裏那一點疑惑，他對著林瓊點點頭，說完就轉身去練習室。
沒有什麽事情可以耽誤他的練習時間。
徐玉良看著呆楞的林瓊:“跟上去啊，莫莫沒有練習前買水的習慣，你記得先買好，還有備好毛巾，他練習多了出汗多...”
雖然只昨天看了一天，徐玉良卻已經記住了不少細節，這會兒快速地囑托了幾句。
林瓊點頭快速應是，背著自己那個包就追了出去。
徐玉良看他那樣子，越發覺得他積極的不正常，反正突然就看林瓊哪兒哪兒不順眼，只是公司剛指名換來的人，也不能沒出錯就說換走就換走。
林瓊覺出來了徐玉良方才短短時間內對他的態度變化，心裏沒什麽感覺，跟上餘莫之後，看著對方背影，安靜的不吭聲。
餘莫也不是自來熟的性格，方才和林瓊說了兩句以後，現在也沒有開口的想法。
即使對林瓊會成為自己的助理有點奇怪，卻沒有探究的想法，就算對方是個女孩子，在餘莫看來只要把她本職工作做好了，他也不想要幹涉對方打工賺錢養家。
兩個人走著，迎面卻走來浩浩蕩蕩的一群人。
被圍在中間的女人一臉不耐，不知道在對著旁邊的人說著什麽，而其他人都一副賠小心的樣子。
餘莫猜測大概是公司的哪個比較有地位的藝人。
而女人目光一轉，看到餘莫以後，臉上的表情卻頓時一變。
“哎呀，是你啊，餘莫！”
這一聲喊的很親昵熱情，餘莫卻完全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和對方有過交集。
對方甩下其他人，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卻走的相當順當快速，反正餘莫看著她幾步就突然到了自己面前，也就眨了個眼睛的功夫。
“你沒事了吧？好很多了嗎？”關心的話，伴隨著女人那亮晶晶的眼神，和方才臭著臉發脾氣的模樣判若兩人。
如此神奇的變臉技能並沒有讓餘莫感到奇怪，別說娛樂圈能混出頭的藝人大多擁有這樣的技能，就是他以前日常生活裏，也不是沒有見過這樣的人。
只是對方對自己超出尋常的這股熱情，實在讓餘莫摸不著頭腦。
“餘莫”以前在公司有這麽交好的女藝人嗎？
見餘莫一臉莫名的看著自己，女人才像是想起什麽，恍然大悟道:“哦對，你落水後很多事情記不清了，我是餘馨姿，你落水前拍的mv就是我新歌的mv了，你看過成品了嗎？我昨天剛看了，太牛逼了，真的最後那一會兒演的太好了。”
餘馨姿劈裏啪啦的，和機關槍一樣對著餘莫一通輸出，餘莫這才明白了對方說的是自己剛穿過來，腦子燒的不清楚時拍的那個mv。
別說，他還真的把這件事忘得差不多。
畢竟一醒過來以後誰也沒重點提這個mv，徐玉良也是，怕刺激到餘莫回憶起當時差點溺死的記憶。
餘莫見對方這麽誇自己，雖然當時腦子不清不楚的，陰差陽錯卻拍的不錯讓人很滿意，他聽著也有幾分開心，眉眼禁不住就也帶了點笑意:“是嗎？我還沒看到，等你出了新歌以後我再看吧。”
餘馨姿呆了呆，忍不住流氓似地吹了個口哨，“咻”了聲。
餘莫以為自己聽錯了，林瓊這會兒卻上前幾步，用半個身子擋住餘莫。
而餘馨姿那些跟著的一幹工作人員差點要暈過去了，姐啊，你的形象，還好這裏是公司。
餘馨姿吹了聲口哨以後，也不見尷尬，只是看了眼餘莫面前的林瓊，擺擺手笑著走了:“美人餘，到時候我會把新專輯送你一份，記得好好欣賞你自己的美貌噢。”
餘馨姿領著一群人又浩浩蕩蕩的走了，留下餘莫對她給自己起的昵稱懵了下。
誰是美人魚？
林瓊卻看著餘莫那張素面朝天，還漂亮精致到讓人感慨的臉，覺得這個昵稱也沒什麽不對的。
若海神除了女兒還有兒子，約莫就長著這樣一張能迷惑人心的臉。
還有讓餘莫更懵逼的是，這個昵稱不知道怎麽那麽快被夏萊新他們知道了，等他到了練習室的時候，撲過來的夏萊新頭一句就是:“莫哥，你怎麽讓餘馨姿那女人調戲你？”
餘莫覺得這句話有大大的歧義。
什麽叫他讓別人調戲他？不要毀他清白行不行。
餘莫:“我沒有。”
夏萊新:“別不承認，我都知道，她剛剛在走廊上喊你美人餘了！”
餘莫把八爪魚一樣的他扒拉開，不客氣道:“你知道個屁。”
熊孩子，精力旺盛，成天找事，知不知道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
夏萊新:“莫哥，你知道我們隊裏一開始就定了這三年禁止戀愛的規定吧？”
餘莫:“知道。”
當然知道啊，不然為什麽你們後期要秘密戀愛模式還一次又一次搞刺激，整得和地下情一樣。
夏萊新看他應的隨意，好像根本沒放心上，定定的看了他半晌，扭頭沖著邢回嚷嚷:“回哥，我感覺莫哥不是很記得隊裏的規定了！”
邢回:“餘莫，過來。”
餘莫:....
見餘莫過去了，夏萊新還是老大不高興，看到林瓊後，不太客氣地問:“你就是莫哥的新助理？”
林瓊低眉順眼，“嗯”了一聲。
夏萊新見他目光一直跟隨著餘莫，湊近了一些，語帶笑，實際卻含著幾分惡意:“做好你分內的事就好，可別想些什麽不該想的。”
“我不太清楚您說的不該想的是什麽。”林瓊還是低低地答，帶著尊稱，做足了謙卑的姿態。
夏萊新歪歪頭:“不清楚最好，就算清楚了，也記得快點把心思收回去。”
有些眼神他熟悉的很，自知的不自知的，就像一些蟲子總喜歡圍著開的芬芳的花一樣，讓守著花的人只想要捏死這些蟲子。
林瓊好像被夏萊新的氣場壓的擡不起頭，微微低著頭不吭聲，等夏萊新走開，再擡頭，目光還是第一時間落在了那邊的餘莫身上。
他是白越瀾安排進來的，此前並不清楚餘莫是個什麽樣的人，只以為是一個被白越瀾眷顧的幸運兒。
畢竟不是誰都能得到白越瀾這樣用心安排的。
可是很顯然，就算沒有白越瀾，餘莫這樣一個人也應該不缺周圍人的愛和照顧。
見餘莫和邢回說完了什麽，朝著自己走過來，林瓊又閃躲似的轉開了目光。
走近的餘莫聲音落在他耳中:“你去那邊坐著吧，不用一直站在這兒，又沒什麽事情。”
說不上溫柔的語氣，但就是聽著人心裏一動，林瓊又低“嗯”了一聲。
餘莫看他往其他助理那邊走，那裏全是男人，想開口，又不知道怎麽說，總不能直接戳破林瓊性別，說你不習慣和異性紮堆可以自己坐？
於是本著點憐香惜玉的想法，看到路一川那個同樣高高壯壯的男助理自來熟，幾句話就攬住林瓊說小話，餘莫戳了下路一川，對他道:“讓你助理不要對我助理隨便動手動腳的。”
本來在壓腿的路一川被他戳的一激靈，扭頭看了一眼那邊，習慣性懟道:“兩個大男人勾搭下肩怎麽了，怎麽就是動手動腳了？”
說完，他看著餘莫，忽然又問了句:“你不喜歡那樣？”
餘莫以為他是在說自己不喜歡林瓊被他助理這樣勾肩搭背，雖然說和喜不喜歡沒關系，但照顧一下女孩子的想法讓餘莫只能點了頭:“嗯。”
所以趕緊讓你人高馬大的助理離人女孩子遠一點。
路一川聽到餘莫的回答，半天沒吭聲，餘莫以為他幹嘛，卻看路一川哼笑了一下，有點陰陽怪氣的樣子。
他說:“你不是說要相親相愛嗎？隊員間相親相愛怎麽夠？助理間也得相親相愛才行。”
餘莫不知道他怎麽突然就不高興了，還故意拿昨天自己講的話陰陽怪氣。
難道還是氣昨天的事情？
餘莫只能道:“你們相親相愛就可以了，我的助理不需要。”
人家清清白白一個打工女孩，就不要讓人家摻和到這些私人恩怨裏吧。
“是你助理不需要，還是你也不需要？”旁邊傳來一句這樣的話，餘莫看到了應斯年似笑非笑的眼神。
餘莫想了想，誠實回答:“我的想法重要嗎？反正你們也不需要。”
不需要和“餘莫”相親相愛，一直以來不都是這麽做的嗎？現在突然問來幹什麽？
好像他的想法變得重要了一樣。
應斯年沈默了一下。
看來不是錯覺，餘莫失去了些記憶，同樣的，對他們抱有的不信任感也很強烈。
就像貓科動物雖然對你不抱有什麽強烈的攻擊性，也不就是代表它信任或喜歡你，可能只是因為它沒有把你太放在眼裏。
因為你不重要。
這種坦然，恰恰說明了距離感和冷漠。
見自己說完，路一川和應斯年都不吭聲了，餘莫也沒在意，只是把話題拉了回來:“我的助理比較害羞，所以她也不適合和你們的助理相親相愛。”
他以為林瓊就是林玉，殊不知劇情早就和他知道的大不一樣。
餘莫想了想，有些猶豫，最後還是特意對應斯年多說了一句:“特別是你，離我助理遠一點。”
還是不要用你那多情的目光禍害到人小姑娘了。
應斯年被他這句特意的“囑托”弄得一楞，回過神想自己看著很像是會勾搭別人助理的人麽？
本來應該覺得生氣的，可是餘莫誰也沒指，偏偏指了他，反而好像是在肯定他的魅力一樣，雖然這種風流的魅力讓人不怎麽想接受。
應斯年勾唇，看著餘莫不知道出於什麽心理，開口輕聲問:“離他遠一點，那怎麽離你近一點？”
餘莫還沒說話，路一川先搓著胳膊破壞氣氛:“餵，你怎麽突然說這麽肉麻的話？”
應斯年笑而不語，只望著餘莫，好像很期待他的回答，餘莫卻看到他眼中顯而易見的戲謔試探之意，並不帶幾分真心。
應斯年這個人，總是真假話摻著說，實在難以想象他後來會真心喜歡愛護上一個人的模樣。
餘莫看看他，又看看滿臉抗拒不滿的路一川，覺得有點看不明白。
應斯年難道是逼路一川看清應斯年不喜歡他，所以寧願以假設親近自己的話來讓路一川傷心？
類似“我寧願調戲我討厭的餘莫也不願意喜歡你”的意思？
餘莫:“不行。”
不好意思，不做虐戀工具人。
果不其然看到了應斯年計劃失敗略帶失望的神情，還有路一川很開心自己拒絕了應斯年後的反應。
看著路一川那不自主的開心的樣子，想掩飾實際上這二哈壓根掩飾不住，裝模作樣的繼續壓腿，實際上已經抑制不住那嘴邊的笑容了，就這麽開心？
餘莫同情了路一川一秒:應斯年，有點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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