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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案發第二天,方少魚給周瀟瀟打了很多電話,在醫院也和同事們焦急的打聽著,仍然到處找不到她。

助理小越告訴他,周院長今天還沒來過醫院,方少魚趕緊去了她家裏,也是一樣的結果。

周瀟瀟從來不會無緣無故聯系不上,一時間院長失蹤的消息傳遍整個醫院,他趕緊帶著周瀟瀟助理小越去報了警。

段文召此時正坐在律所發呆,他手裏拿著幾頁材料心不在焉的看著,不知不覺的過了下班點,見同事們早已離開,他收拾了一下,來到了車庫。

在車門上看到一個折疊的紙,打開一看,上面幾個大字:“我全都看見了。”

他嚇得趕緊合上,驚恐的看著四周,發現不遠處閃過一個人影,趕緊追了過去。

對方戴了個鴨舌帽和口罩,看起來是個女人,但是跑的卻很快,段文召一邊追一邊喊她停下。

跟著她穿過幾條街道,闖進一個小而長的老巷子,此時天已開始暗了下來,昏暗的路燈勉勉強強照著這裏的石板路,巷子有幾個岔口,墻角隨處可見的雜物和垃圾。

此時人們應該都在家裏吃著飯,巷子裏行人很少,只偶爾冒出來一兩只好奇的貓貓和從自家門往外微微探頭的狗狗。

再往前就是死胡同,段文召正要返回,見墻角處出現了一個影子,他緊張的喉嚨動了一下,四周看了一眼地形,嗖的沖了過去。

女人早有準備,手裏正握著一根木棍,當下就給了段文召一棍,狹窄的巷子,兩人打鬥的身影不斷在墻上交錯。

沒多久,段文召占了上風,他抓著女人的頭,往墻上狠狠砸了下去。

女人應聲倒地,沒了動靜,他趕緊扯下口罩,看到這張臉,楞楞的站在原地。他很快反應過來,背起她,朝巷子外面走去。

他一路背著她回到車裏,開著車來到郊區一處廢棄的工廠,見她還沒醒,背起她下了車,踢開銹跡斑斑的鐵門,來到四樓的廢棄廠房。

他累的上氣不接下氣,將她放下後,自己也癱坐在地上,驚恐又兇狠的看著眼前的人。

女人終於醒了,看到段文召就開始大喊大叫的救命,他並不理會,這裏遠離市區,不會有人聽到。

他走向前,開門見山:“吳聰,你什麽意思啊,威脅我?”

女子吳聰,是之前醫鬧案子孩子的媽媽,原本吳聰等親屬合計索賠1000萬被拒,段文召從中調節到200萬,對方仍不答應。

無奈過了法庭,最終在段文召的努力下,原告拿到了比200萬少得多的金額。

孩子父母接受不了這個結果,但是也無法反駁,開始後悔沒有答應當時協商的金額,開始萌生恨意。

段文召想到這件事,拽住她的衣領惡狠狠的質問:“是你們殺的周瀟瀟對吧,想栽贓給我?你們是怎麽把她塞到我床上的?”

吳聰一臉驚恐的看著他:“周瀟瀟死了?”隨後又哈哈哈的冷笑起來,嘴裏念叨著:“死的好,報應啊,你也該死。”

段文召掐著她的脖子,瞪著血紅的眼睛:“你為什麽栽贓給我,又為什麽威脅我,為了要錢嗎?”

吳聰沈默片刻,冷笑對他說:“你給我兩百萬,我保證什麽都不說,你繼續做你的大律師,我拿錢離開這個城市。”

他聽著她這些話,心裏亂極了,心裏分析著倆可能,一,人是吳聰殺的,栽贓給自己,要錢。二,人不是她殺的,但是她看到了,要錢。

不管是哪個可能性,她現在都很危險,近期不能再出去了,他將她帶進工廠一個密閉的房間,將她推了進去,又將從車裏拿的食物和水扔給她,拿走了手機,從外面鎖上了門。

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發現,頭也不回的走了,任憑吳聰在裏面怎麽喊他。

又過了一宿,負責周瀟瀟失蹤案子的女警官鄭妍(以下稱為鄭警官)聯系方少魚去補充一些細節,方少魚和鄭警官聊完後,正往外走,一個男人火急火燎的闖了進來。

他看起來嚇得不輕,眼睛瞪得溜圓,額頭上全是汗,而他手裏,拎著一條黑色的狗,看起來一動不動,像是死了。

方少魚覺得好奇,留下來聽著男人的講述。

男人說,他早起在一個野公園跑步,路過一條河的時候,在旁邊的馬路邊看到了這只狗,當時就已經死了,他本來覺得沒什麽,可是好奇心讓他走近一看。

這個黑狗的嘴裏,叼了一個手指頭,男人指了指地上的袋子,一邊嚇得往後退一邊顫抖著說:“就在那兒。”

一個警員將袋子拿起,方少魚趁機看了一眼,這一看不要緊,他趕緊走向前,伸手要奪袋子,被旁邊兩個警員制止。

方少魚面色凝重,直勾勾的盯著那個袋子裏的手指,雖然已經血肉模糊,但是他清楚的認出了指甲的顏色,那是他前兩天剛陪周瀟瀟在美甲店做的,顏色還是他幫她選的。

他嚇得彎下腰,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一時沒忍住,吐了出來,鼻涕眼淚一直往外流。

鄭警官趕緊將他扶到裏面坐下,不等鄭警官開口,方少魚顫抖著身子,甚至連說話聲都顫的聽不清:“周瀟瀟,那個手指是周瀟瀟的。”

鄭警官趕緊聯系技術團隊,進行化驗比對,一邊帶上隊員去了現場搜查。

發現手指的地方和周瀟瀟實際位置有一些距離,搜查範圍一直在慢慢擴大,擴到了那條野河邊。

河邊雜草叢生,河水也是濃濃的暗綠色,長滿了水草,還能看到漂浮的廢棄物,就算岸邊稀稀拉拉有幾棵樹,也大多無精打采的站在那,沒有一點生機。

這條河,是荒涼的。

終於在岸邊,他們看到了周瀟瀟,周圍的土像是被刨過,手指甲的顏色,正和所裏那個一模一樣。

警方在走訪了益安醫院,做了筆錄和詢問了幾個員工後,有了第一個懷疑的人,吳聰和她的家人。

因為根據方少魚的回憶,吳聰及其家屬在官司失敗之後,曾揚言要讓周瀟瀟付出代價。

鄭警官帶人來到吳聰家的小區,不巧的事,吳聰的老公正在那看別人下棋,他一扭頭見警察來了,不動聲色的往外挪著,挪到花從邊,轉身就跑。

這種小技倆,在一個經驗豐富的刑警面前,一眼看穿。她三下兩下就把他按地上了。

帶回局裏審問得知,吳聰夫婦,自孩子官司結束,沒得到理想賠償後,一直心存憤怒,想報覆周瀟瀟。

跟蹤了很久周瀟瀟,無奈她太謹慎了,又有錢有勢,還有方少魚一直在身邊,根本沒辦法進行恐嚇或者報覆。

後來兩人一合計,這事兒和段文召也脫不了幹系,既然院長無從下手,那就報覆律師吧,後來兩人又開始跟著段文召伺機報覆。

吳聰老公嚇壞了,一直哭鼻子:“鄭警官,我們只想撒撒氣,找機會嚇唬嚇唬人,我們從沒想過殺人啊,我們也不敢。”

鄭警官看他一個大老爺們哭的梨花帶雨的,一直忍著不笑,無語的遞給他一張又一張衛生紙,問道:“你沒殺人跑什麽?”

吳聰老公吸了吸鼻子答道:“昨天該我媳婦去跟蹤,我倆都換班跟,但是她昨天沒回來,我還尋思被你們抓去了呢,你們又來我家,我肯定得跑啊。”

鄭警官又問:“你行啊,媳婦不回家都不找。”

吳聰老公嘆了口氣:“自從孩子沒了以後,她不怎麽愛理我,有時候也去娘家住。”

旁邊的女警員見他一副不關心自己老婆的樣子,狠狠瞪了他一眼,鄭警官看在眼裏,讓吳聰老公給媳婦娘家打個電話。

放下電話,他又開始哭了,丈母娘告訴他,吳聰並沒有回家住。鄭警官嘆了口氣,看來又多了一個失蹤案子要查了。

辦公室,一個警員拿著資料找到鄭警官,告訴她,那個狗被主人上了戶口,已經找到了狗的主人,叫張自強,男,40歲,未婚。

鄭妍警官帶了兩個警員按地址找到了張自強的家,張自強的家正是本文開頭,發生命案的小區,而他家就是命案現場的隔壁院子。

張自強正躺在沙發裏看著電視,門鈴響了,他不情願的翻了個身,抓了抓後背,換了個姿勢繼續看。

鄭警官又按了一次,還使勁拍了拍門,嘴裏喊著張自強的名字,張自強忍無可忍,坐起身。

腳丫子在地上摸索了一陣子拖鞋,穿上一只,半天也沒感覺到另外一只,他也懶得找,直接走到門口。

見外面站著美女,來了興致,收回了剛才的不耐煩,笑嘻嘻的打開門。

鄭妍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亮了一下警官證:“警察,了解情況。”

一聽警察二字,他老實了,念叨著:“我也沒幹啥啊。”一邊將警官們迎進屋裏。

得知自己養了好幾年的狗死了的時候,他嚎了起來,張自強父母已經過世,生前做生意賺了一些錢,不料兒子懶惰,整天躺在家裏玩,也不怎麽社交。

好在父母將他以後的生活安排的明明白白,豪宅豪車存款都配齊了。

他也沒結婚,就養了一條狗,一人一狗過了挺多年 ,怎料這個狗突然沒了,你說他假傷心吧,他又哭的梨花帶雨,你說他真傷心吧,那狗這麽久沒回家他又不找。

在得知在狗嘴巴裏發現手指頭的事的時候,他楞了一下,問了句:“誰的?”

在得知被害者的消息之後,他緩緩坐在椅子上,往後靠了靠後面的抽屜。

鄭妍仔細的看著他的一舉一動,打量著他墻上的照片,問道:“你平時喜歡拍照啊?”

張自強撓撓頭:“有時候實在無聊,會去外面拍一些。”

又問了幾個問題,鄭警官幾個人離開了。她讓其他警員先回去了,她並沒有離開這個豪宅區,而是在裏面隨意轉悠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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