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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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昏暗的辦公室內拉著厚重的窗簾，桌上文件淩亂，不知從哪兒吹來一陣風，一張紙飄落在地，與白瓷地磚上暗紅色的血泊融為一體。
血跡的源頭是一個中年男人，渾身赤裸滿是血汙，跪在窗邊呈懺悔狀，他雙眼睜大，腿間的生.殖.器被割下塞進口中，死不瞑目。
—
“死者的死亡時間是在下午一點左右，有目擊者稱，中午十二點見你進了死者的辦公室就沒出來，也就是說你是最後一個見到死者的。辦公室裏發生了什麽？”
“……”
“此次案件性質惡劣，請你配合警方調查。”
A大的一間辦公室內，竹青低頭坐在沙發角落，任旁邊的人說什麽都沒有反應。
嗒的一聲，門開了，竹葉穿著一身警服走了進來：“林隊……”
見到沙發上的人，他忽然頓了一下，詫異地快步走過去：“小青？”
竹青動了動，終於擡起頭，眼眶通紅：“哥哥……”
竹葉應了一聲，下一刻，竹青終於忍不住，委屈地抱住他哭了起來。
旁人面面相覷，林安詫異道：“這是你妹？”
“嗯。”竹葉應了一聲，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柔聲安撫：“好了，沒事了，乖，跟哥哥說，怎麽了？”。
竹青慢慢止住了哭泣，哽咽著道：“今天臨近中午的時候，有人過來喊我，說是教授找我去辦公室有事，我就去了。”
“然後……”說著，竹青深吸了一口氣平覆著自己的情緒，“教授他……他抱住我，說只要我跟了他，就給我加學分，不然就不會讓我順利畢業。”
話及此處，在場眾人的臉色都變了變，其中一個女警更是心生憐憫：“那然後呢？”
“我就拼命掙紮，好不容易才跑出來的。”
聽言，為首的林安皺皺眉：“可並沒有人看見你從辦公室裏出來。”
辦公室內靜了下來，誰也沒有接話。
竹青像是楞了一下，仰頭環視了一圈，不可置信道：“你們懷疑我？”
剛說完，她眼中又湧上淚水。
竹葉拍了拍她的手，同身後的林安說道：“林隊，走廊和大門的監控已經調出來了。”
林安沒再耽擱，率先推門離開，剩下幾人對視一眼，除了竹葉留下來陪著竹青，其他人都先後離開了這間臨時征用來問詢的辦公室。
幾人來到監控室，屏幕上播放著的正是死者辦公室那條走廊的監控畫面。
［12:01］
竹青出現在了監控畫面中，敲門進了辦公室。
［12:10］
辦公室的門被打開，竹青衣衫不整，驚慌失措地跑出來。
［12:11］
竹青消失在了走廊轉角，死者從辦公室探出頭望著她離開的方向，看不清神色。
［12:12］
監控黑屏熄滅。
“怎麽回事？”林安皺起眉。
“這裏的監控壞掉了，我們的技術人員已經嘗試過，修覆不了。”
林安沈默片刻：“大門的監控調出來看看。”
旁邊的人點點頭操作了一番，屏幕上出現了另一個畫面。
[11：55]
竹青進入教學樓，跟來往的熟人打招呼。
[12：12]
竹青一邊整理衣服一邊慌亂跑了出來，最後消失在監控畫面的盲區。
接下來一個小時，只有零零散散幾個人出入教學樓，並沒有出現竹青的身影。
叫童佟的女警嘆了口氣：“會不會是我們想錯了，那小姑娘是無辜的？”
“不要太早下結論。”林安沈吟片刻，“接著去走訪監控裏出現的這幾個人，看看能不能問到什麽線索，至於竹青，去安撫一下，讓她走吧。”
“好。”
辦公室內，竹青情緒已經恢覆了平靜。
竹葉守在她的身邊，神色有些覆雜：“那禽獸……對你有想法多久了？”
竹青搖搖頭：“我不知道，可能一周，可能一個月，可能一年。”
“行，知道了。”
竹葉應了一聲，童佟就從門外走了進來：“好了，沒事了，謝謝你的配合，這件事情我們會調查清楚的，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好。”竹青點點頭，“我想去一下洗手間。”
“當然可以。”
洗手臺前，竹青洗了把臉，緊緊看著鏡中的自己。
她眼眶還是紅的，哭得有些腫，表情卻很是平靜。
好一陣，她的目光緩緩往下，在自己胸前的薔薇胸針上停下。
竹青伸手摘掉了胸針，放進了隨身帶的小包中，又從裏面拿出了一對薔薇耳釘戴上。
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唇角勾了勾。
走廊上，竹葉在警服外加了一層外套，一名女警走了過來：“你還有個妹妹啊，我怎麽從來沒聽你提起過？”
“她小時候家中出了變故，是我們家領養的。”
“這樣啊，我還以為你們是那種關系呢。”女警輕聲笑笑。
竹葉臉色黑了幾分：“你現在要是閑得沒事兒就去多翻翻監控找找嫌疑人，別在這兒放屁。”
—
竹青從洗手間出來時，竹葉正和童佟在走廊上說話。
她低著頭走過去，拉住了竹葉的手：“哥哥，我們走吧。”
“好，哥哥送你回去。”
走廊另一頭，一名中年男子帶著一個約莫四五歲的小男孩走了過來。
小男孩一見到童佟就撲了過來：“媽媽什麽時候下班啊，我們什麽時候去外婆家？”
“要晚一點，媽媽今天要加班……”
中年男人在童佟身邊停下，笑著問：“怎麽要加班，又有案子？”
“是啊，是個大案。”
竹青低頭從中年男人身邊走過，在聽見他聲音時卻停下了腳步，回過頭看向那人，眸色暗了幾分。
“怎麽了？”見她停下，竹葉轉頭問。
竹青收回目光搖搖頭，沒說什麽，跟著竹葉走出了教學樓。
“哥哥，剛剛那個阿姨好像挺溫柔的，對小朋友也好溫柔。”
“嗯，你可以叫她童阿姨，那個小朋友是她的兒子。”竹葉一邊從褲兜裏摸出車鑰匙，一邊道。
“那剛剛過來的那個叔叔是童阿姨的丈夫嗎？”
竹葉拉開車門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對啊，你怎麽突然對這個感興趣？”
“沒有啦，就是覺得那個叔叔很眼熟，我好像在哪兒見過。”
竹葉笑了笑，示意她上車：“他叫張立，是咱們高橋市最大的房地產老板，你可能在新聞上見過吧。”
“哦……”
“張立這個人挺好的，大老板是很忙，但他每周末都會放下工作去接孩子，然後帶著童阿姨一起回老人那邊，現在啊，這樣顧家還疼老婆孩子的資本家可少了……”
竹青靠在座椅上沒有吭聲，竹葉就沒有再說，將她送到了家才又開車往A大去。
這裏是竹青之前為了上學近不用住宿舍，特地在校外不遠處租的一個小房子。
她換好鞋給自己倒了杯水，然後慢吞吞的回到臥室，從書桌角落拿出了一個黃色封皮的筆記本。
竹青坐下拿起筆，將筆記本翻到了沒用過的一頁，低頭在紙上寫了一行字。
［我聽見了一個很熟悉的聲音，我記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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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辦公室內拉著厚重的窗簾，桌上文件淩亂，不知從哪兒吹來一陣風，一張紙飄落在地，與白瓷地磚上暗紅色的血泊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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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者的死亡時間是在下午一點左右，有目擊者稱，中午十二點見你進了死者的辦公室就沒出來，也就是說你是最後一個見到死者的。辦公室裏發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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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大的一間辦公室內，竹青低頭坐在沙發角落，任旁邊的人說什麽都沒有反應。
嗒的一聲，門開了，竹葉穿著一身警服走了進來：“林隊……”
見到沙發上的人，他忽然頓了一下，詫異地快步走過去：“小青？”
竹青動了動，終於擡起頭，眼眶通紅：“哥哥……”
竹葉應了一聲，下一刻，竹青終於忍不住，委屈地抱住他哭了起來。
旁人面面相覷，林安詫異道：“這是你妹？”
“嗯。”竹葉應了一聲，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柔聲安撫：“好了，沒事了，乖，跟哥哥說，怎麽了？”。
竹青慢慢止住了哭泣，哽咽著道：“今天臨近中午的時候，有人過來喊我，說是教授找我去辦公室有事，我就去了。”
“然後……”說著，竹青深吸了一口氣平覆著自己的情緒，“教授他……他抱住我，說只要我跟了他，就給我加學分，不然就不會讓我順利畢業。”
話及此處，在場眾人的臉色都變了變，其中一個女警更是心生憐憫：“那然後呢？”
“我就拼命掙紮，好不容易才跑出來的。”
聽言，為首的林安皺皺眉：“可並沒有人看見你從辦公室裏出來。”
辦公室內靜了下來，誰也沒有接話。
竹青像是楞了一下，仰頭環視了一圈，不可置信道：“你們懷疑我？”
剛說完，她眼中又湧上淚水。
竹葉拍了拍她的手，同身後的林安說道：“林隊，走廊和大門的監控已經調出來了。”
林安沒再耽擱，率先推門離開，剩下幾人對視一眼，除了竹葉留下來陪著竹青，其他人都先後離開了這間臨時征用來問詢的辦公室。
幾人來到監控室，屏幕上播放著的正是死者辦公室那條走廊的監控畫面。
［12:01］
竹青出現在了監控畫面中，敲門進了辦公室。
［12:10］
辦公室的門被打開，竹青衣衫不整，驚慌失措地跑出來。
［12:11］
竹青消失在了走廊轉角，死者從辦公室探出頭望著她離開的方向，看不清神色。
［12:12］
監控黑屏熄滅。
“怎麽回事？”林安皺起眉。
“這裏的監控壞掉了，我們的技術人員已經嘗試過，修覆不了。”
林安沈默片刻：“大門的監控調出來看看。”
旁邊的人點點頭操作了一番，屏幕上出現了另一個畫面。
[11：55]
竹青進入教學樓，跟來往的熟人打招呼。
[12：12]
竹青一邊整理衣服一邊慌亂跑了出來，最後消失在監控畫面的盲區。
接下來一個小時，只有零零散散幾個人出入教學樓，並沒有出現竹青的身影。
叫童佟的女警嘆了口氣：“會不會是我們想錯了，那小姑娘是無辜的？”
“不要太早下結論。”林安沈吟片刻，“接著去走訪監控裏出現的這幾個人，看看能不能問到什麽線索，至於竹青，去安撫一下，讓她走吧。”
“好。”
辦公室內，竹青情緒已經恢覆了平靜。
竹葉守在她的身邊，神色有些覆雜：“那禽獸……對你有想法多久了？”
竹青搖搖頭：“我不知道，可能一周，可能一個月，可能一年。”
“行，知道了。”
竹葉應了一聲，童佟就從門外走了進來：“好了，沒事了，謝謝你的配合，這件事情我們會調查清楚的，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好。”竹青點點頭，“我想去一下洗手間。”
“當然可以。”
洗手臺前，竹青洗了把臉，緊緊看著鏡中的自己。
她眼眶還是紅的，哭得有些腫，表情卻很是平靜。
好一陣，她的目光緩緩往下，在自己胸前的薔薇胸針上停下。
竹青伸手摘掉了胸針，放進了隨身帶的小包中，又從裏面拿出了一對薔薇耳釘戴上。
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唇角勾了勾。
走廊上，竹葉在警服外加了一層外套，一名女警走了過來：“你還有個妹妹啊，我怎麽從來沒聽你提起過？”
“她小時候家中出了變故，是我們家領養的。”
“這樣啊，我還以為你們是那種關系呢。”女警輕聲笑笑。
竹葉臉色黑了幾分：“你現在要是閑得沒事兒就去多翻翻監控找找嫌疑人，別在這兒放屁。”
—
竹青從洗手間出來時，竹葉正和童佟在走廊上說話。
她低著頭走過去，拉住了竹葉的手：“哥哥，我們走吧。”
“好，哥哥送你回去。”
走廊另一頭，一名中年男子帶著一個約莫四五歲的小男孩走了過來。
小男孩一見到童佟就撲了過來：“媽媽什麽時候下班啊，我們什麽時候去外婆家？”
“要晚一點，媽媽今天要加班……”
中年男人在童佟身邊停下，笑著問：“怎麽要加班，又有案子？”
“是啊，是個大案。”
竹青低頭從中年男人身邊走過，在聽見他聲音時卻停下了腳步，回過頭看向那人，眸色暗了幾分。
“怎麽了？”見她停下，竹葉轉頭問。
竹青收回目光搖搖頭，沒說什麽，跟著竹葉走出了教學樓。
“哥哥，剛剛那個阿姨好像挺溫柔的，對小朋友也好溫柔。”
“嗯，你可以叫她童阿姨，那個小朋友是她的兒子。”竹葉一邊從褲兜裏摸出車鑰匙，一邊道。
“那剛剛過來的那個叔叔是童阿姨的丈夫嗎？”
竹葉拉開車門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對啊，你怎麽突然對這個感興趣？”
“沒有啦，就是覺得那個叔叔很眼熟，我好像在哪兒見過。”
竹葉笑了笑，示意她上車：“他叫張立，是咱們高橋市最大的房地產老板，你可能在新聞上見過吧。”
“哦……”
“張立這個人挺好的，大老板是很忙，但他每周末都會放下工作去接孩子，然後帶著童阿姨一起回老人那邊，現在啊，這樣顧家還疼老婆孩子的資本家可少了……”
竹青靠在座椅上沒有吭聲，竹葉就沒有再說，將她送到了家才又開車往A大去。
這裏是竹青之前為了上學近不用住宿舍，特地在校外不遠處租的一個小房子。
她換好鞋給自己倒了杯水，然後慢吞吞的回到臥室，從書桌角落拿出了一個黃色封皮的筆記本。
竹青坐下拿起筆，將筆記本翻到了沒用過的一頁，低頭在紙上寫了一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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