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斥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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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斥責
第2章
這晚，周渺做了個很長的夢。
夢裏，她回到了小時候，爸爸媽媽離婚，媽媽拎著行李箱離開，三歲的她在後面不停地追趕。
“媽媽，媽媽，你別走，你別走。”
可惜，她個子小，跑不快，始終追不上，只能眼睜睜看著媽媽上了那輛漂亮的汽車，自從那天後她便再也沒有見過媽媽。
她成了沒媽的孩子。
爸爸受不住離婚打擊，整日酗酒，她除了做家務外，還要照顧酒醉的爸爸，有次爸爸讓她倒水她沒端穩，整整一杯子水灑在了手上。
小手燙的通紅。
夢裏的她哭喊著要媽媽，爸爸聽到後，順手拿起一旁的棍子敲在她身上，“讓你叫，讓你叫，再叫打死你。”
她蜷縮著身子趴在地上，哭著求爸爸，“疼，疼，爸爸，別打，別打。”
夢境再變，她成了少女，爸爸依然酗酒，而且喝多了還是會打她，一次打的比一次兇，最後那次，她跑出了家門，投奔了外婆家。
自從以後，她便和外婆外公相依為命。
好在外婆外公對她還算不錯，那幾年是她過的最幸福的時光，後來外婆外公病死，她再次成了沒人要的孩子。
爸爸來接她，她不得不跟著他回去。
四年沒見，他脾氣好了很多，雖然還是會發火，但已經不打人了，偶爾還會抱著她哭，哭訴當年對她太嚴厲。
夢境繼續變，周渺成了高中生，被同學欺負時認識了程揚，自從程揚成了她心底的一道光。
她原以為這道光離自己很遠，誰知還有靠近的一天。
她的世界因他而綻亮。
她曾偷偷向老天爺祈求，讓她能得償所願永遠陪在程揚身邊。許是見她太可憐，她的願望實現了。
忽地，夢境到了領證那天，他們從民政局出來，手裏的紅本本晃得人眼花繚亂。
他叫她，程太太。
他成了她的程先生。
不記得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們突然疏遠了，幾乎沒有話題可以聊，他回到家後永遠都是在講電話。
留給她的也都是他的背影。
那道背影孤寂又涼薄，她不敢靠近，可又忍不住靠近，強行靠近的後果便是他更清冷的對待。
周渺不願意這樣，只能不斷的改變自己，從妝容到發型再到穿著打扮都是按照他的喜好來。
他說她穿白色裙子好看，衣櫃裏清一色都是白的。
他說她喜歡淡妝，她從來不化濃妝。
他說淺色系的口紅適合她，那她便用淺色系的。
他說及腰長□□亮，她便把長發養到腰間的位置。
他說喜歡乖的，她便學著乖巧。
總之，他說什麽，她都會努力去做。
不過，好像還是不行，她都照著他的要求去做了，可他卻越發不願意正眼看她了。
周渺心猛地一縮，從夢中醒來，透過窗簾縫隙看向漆黑的夜，不記得從什麽時候開始她的睡眠不好了。
半夜總會這樣醒來，之後便睡意全無，只能靠酒精麻痹才能重新睡下。
她掀開被子下了床，去吧臺那倒了杯酒，慢慢喝下，擡眸時看到了墻上的掛鐘，時間顯示淩晨兩點。
程揚還沒回來。
周渺想給程揚打電話，最終還是放棄了。
他說過，不想她打擾。
一杯酒下肚還是睡意全無，周渺又喝了第二杯第三杯，喝完第四杯才有了睡意，她站起身，踉蹌回了臥室，被子都沒來及蓋，倒床上睡了過去。
沒蓋被子的後果是她感冒了，第二天醒來後鼻子塞塞的，小君拎著早餐趕過來，聽她聲音很啞，問：“姐，你是不是生病了？”
周渺：“嗯，感冒了。”
“吃藥了嗎？”小君問。
“沒，”周渺說，“吃完早餐再吃。”
“行，你吃早餐，我去給你找藥。”小君放下早餐去了客廳，在櫃子裏翻找起來，“姐，你不考慮找個住家保姆嗎。”
“不找。”周渺不喜歡家裏有陌生人。
“可家裏總是你自己一個人，萬一……”小君扇了自己嘴一下，“我是說，你會不會很悶。”
“不悶。”周渺說，“習慣了。”
人在沒有選擇的時候只能接受現實，就像她以前最討厭安靜了，現在不是天天這樣麽。
“程總昨晚沒回來嗎？”小君問完抿了下唇，眼神有些閃躲。
周渺沒註意到，嗯了一聲。
“程總最近很忙嗎？”
“應該是吧。”周渺也不確定，他公司的事從來不會告訴她。
“這兩天正好沒什麽事，你要不要去公司看望程總？”小君提議。
周渺捏著勺子的手指一頓，側眸看過來，“去公司？”
小君拿著感冒沖劑走過來，“是呀，反正沒事嘛，正好去看看程總。”
這個提議聽著還可以，周渺說：“行，去公司看看。”
……
算下來，這是周渺第一次去公司，出門前她打扮了好久，選衣服便選了半個小時，最後選了一件做工精致的白色長裙，外搭米色風衣。
她還特意戴上了程揚送給她的項鏈，纖細的脖頸在陽光的映襯下熠熠生輝。
小君拿出那支顏色艷麗的口紅，問：“姐，塗這個嗎？”
周渺接過，垂眸看了眼，搖搖頭，放下，拿起另一支淺色系的，“這個。”
小君說：“我覺得剛那個顏色和你更配。”
“程揚喜歡這樣的。”周渺說。
小君吐了下舌尖，嘿笑一下，“姐，你真的好愛程總。”
周渺沒否認，認識他們的人都知道，相比程揚對她，她確實更愛他，且是非常愛。
周渺臉上的病態被化妝品遮擋住，整個人顯得越發嬌艷動人，小君從家裏誇到了車上，快下車的時候還在誇。
“姐，你真漂亮，比那些女明星還漂亮。”
“程總能娶到你這麽漂亮的妻子，真是她的福氣。”
“怪不得那麽多人找你拍廣告呢，姐，你氣質太絕了。”
“姐，你就是我的偶像。”
“……”
周渺拍拍小君的肩，“嘴真甜。”
小君笑笑，“我這是實話。”
兩人原本打算直接進去，後來周渺覺得不太妥，拿出手機給程揚打了電話，那端好久才接通。
“餵。”
“是我。”
“嗯。”
“你在哪？”
“公司。”程揚說。
周渺看著參天聳立的高樓大廈，唇角輕揚，“你還沒吃早飯吧，我正好有空給你送過來。”
“你來公司了？”男人音量突然擡高，聲線低沈，“誰讓你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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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這晚，周渺做了個很長的夢。
夢裏，她回到了小時候，爸爸媽媽離婚，媽媽拎著行李箱離開，三歲的她在後面不停地追趕。
“媽媽，媽媽，你別走，你別走。”
可惜，她個子小，跑不快，始終追不上，只能眼睜睜看著媽媽上了那輛漂亮的汽車，自從那天後她便再也沒有見過媽媽。
她成了沒媽的孩子。
爸爸受不住離婚打擊，整日酗酒，她除了做家務外，還要照顧酒醉的爸爸，有次爸爸讓她倒水她沒端穩，整整一杯子水灑在了手上。
小手燙的通紅。
夢裏的她哭喊著要媽媽，爸爸聽到後，順手拿起一旁的棍子敲在她身上，“讓你叫，讓你叫，再叫打死你。”
她蜷縮著身子趴在地上，哭著求爸爸，“疼，疼，爸爸，別打，別打。”
夢境再變，她成了少女，爸爸依然酗酒，而且喝多了還是會打她，一次打的比一次兇，最後那次，她跑出了家門，投奔了外婆家。
自從以後，她便和外婆外公相依為命。
好在外婆外公對她還算不錯，那幾年是她過的最幸福的時光，後來外婆外公病死，她再次成了沒人要的孩子。
爸爸來接她，她不得不跟著他回去。
四年沒見，他脾氣好了很多，雖然還是會發火，但已經不打人了，偶爾還會抱著她哭，哭訴當年對她太嚴厲。
夢境繼續變，周渺成了高中生，被同學欺負時認識了程揚，自從程揚成了她心底的一道光。
她原以為這道光離自己很遠，誰知還有靠近的一天。
她的世界因他而綻亮。
她曾偷偷向老天爺祈求，讓她能得償所願永遠陪在程揚身邊。許是見她太可憐，她的願望實現了。
忽地，夢境到了領證那天，他們從民政局出來，手裏的紅本本晃得人眼花繚亂。
他叫她，程太太。
他成了她的程先生。
不記得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們突然疏遠了，幾乎沒有話題可以聊，他回到家後永遠都是在講電話。
留給她的也都是他的背影。
那道背影孤寂又涼薄，她不敢靠近，可又忍不住靠近，強行靠近的後果便是他更清冷的對待。
周渺不願意這樣，只能不斷的改變自己，從妝容到發型再到穿著打扮都是按照他的喜好來。
他說她穿白色裙子好看，衣櫃裏清一色都是白的。
他說她喜歡淡妝，她從來不化濃妝。
他說淺色系的口紅適合她，那她便用淺色系的。
他說及腰長□□亮，她便把長發養到腰間的位置。
他說喜歡乖的，她便學著乖巧。
總之，他說什麽，她都會努力去做。
不過，好像還是不行，她都照著他的要求去做了，可他卻越發不願意正眼看她了。
周渺心猛地一縮，從夢中醒來，透過窗簾縫隙看向漆黑的夜，不記得從什麽時候開始她的睡眠不好了。
半夜總會這樣醒來，之後便睡意全無，只能靠酒精麻痹才能重新睡下。
她掀開被子下了床，去吧臺那倒了杯酒，慢慢喝下，擡眸時看到了墻上的掛鐘，時間顯示淩晨兩點。
程揚還沒回來。
周渺想給程揚打電話，最終還是放棄了。
他說過，不想她打擾。
一杯酒下肚還是睡意全無，周渺又喝了第二杯第三杯，喝完第四杯才有了睡意，她站起身，踉蹌回了臥室，被子都沒來及蓋，倒床上睡了過去。
沒蓋被子的後果是她感冒了，第二天醒來後鼻子塞塞的，小君拎著早餐趕過來，聽她聲音很啞，問：“姐，你是不是生病了？”
周渺：“嗯，感冒了。”
“吃藥了嗎？”小君問。
“沒，”周渺說，“吃完早餐再吃。”
“行，你吃早餐，我去給你找藥。”小君放下早餐去了客廳，在櫃子裏翻找起來，“姐，你不考慮找個住家保姆嗎。”
“不找。”周渺不喜歡家裏有陌生人。
“可家裏總是你自己一個人，萬一……”小君扇了自己嘴一下，“我是說，你會不會很悶。”
“不悶。”周渺說，“習慣了。”
人在沒有選擇的時候只能接受現實，就像她以前最討厭安靜了，現在不是天天這樣麽。
“程總昨晚沒回來嗎？”小君問完抿了下唇，眼神有些閃躲。
周渺沒註意到，嗯了一聲。
“程總最近很忙嗎？”
“應該是吧。”周渺也不確定，他公司的事從來不會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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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提議聽著還可以，周渺說：“行，去公司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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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下來，這是周渺第一次去公司，出門前她打扮了好久，選衣服便選了半個小時，最後選了一件做工精致的白色長裙，外搭米色風衣。
她還特意戴上了程揚送給她的項鏈，纖細的脖頸在陽光的映襯下熠熠生輝。
小君拿出那支顏色艷麗的口紅，問：“姐，塗這個嗎？”
周渺接過，垂眸看了眼，搖搖頭，放下，拿起另一支淺色系的，“這個。”
小君說：“我覺得剛那個顏色和你更配。”
“程揚喜歡這樣的。”周渺說。
小君吐了下舌尖，嘿笑一下，“姐，你真的好愛程總。”
周渺沒否認，認識他們的人都知道，相比程揚對她，她確實更愛他，且是非常愛。
周渺臉上的病態被化妝品遮擋住，整個人顯得越發嬌艷動人，小君從家裏誇到了車上，快下車的時候還在誇。
“姐，你真漂亮，比那些女明星還漂亮。”
“程總能娶到你這麽漂亮的妻子，真是她的福氣。”
“怪不得那麽多人找你拍廣告呢，姐，你氣質太絕了。”
“姐，你就是我的偶像。”
“……”
周渺拍拍小君的肩，“嘴真甜。”
小君笑笑，“我這是實話。”
兩人原本打算直接進去，後來周渺覺得不太妥，拿出手機給程揚打了電話，那端好久才接通。
“餵。”
“是我。”
“嗯。”
“你在哪？”
“公司。”程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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