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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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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仆

這一場是申時弈對戰容秀峨,可憐的容秀峨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申時弈一劍穿心。

嚇得房間的本尊趕緊躲到師叔後面,簡直心驚肉跳。

覆刻只剩下三人,現在是容秀峨對戰白翠微。

比武臺,容秀峨和白翠微面對面站立。

“師叔,得罪了。”容秀峨話音一落,便朝著白翠微的周身大穴揮出數根銀針。

白翠微閃身躲開,略略思索丟出一些符紙。

容秀峨身法很好,符紙並沒有給她帶來什麽損傷。

她急速躲避的同時,又雙手擲出各種長短不一的銀針。

“黃帝九針·鈹針。”

“黃帝九針·利針。”

謝含真只看到這些針有部分沒入白翠微的身體,閃現出深綠色光芒,白翠微僵直在原地不動了。

“師叔,認輸吧。”容秀峨贏得很輕松。

白翠微(覆刻)沒說話,她右手手掌躍起一絲絲若隱若現的火苗,謝含真還沒看清,便消失了。

隨後覆刻的白翠微點點頭:“我認輸。”

可是謝含真明顯從那絲轉眼即逝的火苗中,感到了極度危險的氣息,看來白翠微並不像她說的那麽簡單。

她直接向真正的白翠微走去,問道:“白道友,比試的最後,我似乎看到你手心裏有一絲火苗,不知那是什麽?”

“感覺不是一般的火,有些好奇,不方便說也無妨。”

白翠微羞赧一笑:“是我的丹火,雖然品級很高,但只能煉丹,沒法傷人,謝道友見笑了。”

容秀峨插嘴:“我師叔的丹火可是容師叔祖,專門為師叔尋來的異火呢!”

申時弈也笑著補充:“是十大異火之一的寂然。我輔修丹道,經常到藥王宗向白道友學習。”

白翠微卻不見什麽得色,甚至神色有些暗淡,不知是想到了什麽。

只能煉丹,沒法傷人的異火?這還是第一次聽說。

回到挑戰,現在剩下林沐風對戰申時弈,這一戰贏了,白翠微便可直接向謝含真的覆刻認輸。

可是這一戰,沒想到會如此焦灼。

申時弈用的是重劍,重劍無鋒,但殺傷力極大,普通劍修難以抵擋。

可惜,林沐風用的是雙手劍,雙手劍長且變化極多,攻防一體,且身法和出劍速度極快。

兩人同為馭仙宗劍修,劍法同源,林沐風修為高,又一心鉆研劍道,在劍法上超出申時弈許多。

事實也是這樣的。

林沐風步步緊逼,申時弈節節敗退,其他人都看到了勝利的曙光,略略松了一口氣。

謝含真卻見身邊的是申時弈有些不安。

眼見覆刻申時弈已經堅持不住,可誰知,變故也就在此時出現。

一個人身蛇尾的半妖突然出現在申時弈身前,攔住了林沐風。

林沐風未曾料到突然出現個半妖,本想避開,卻沒料到丹田又是一痛,動作遲澀一息,便被蛇尾擊中,撞到比武臺邊沿的結界,嘔出一口鮮血。

鮮血流過比武臺,從邊沿流出,滴落在圓形房間裏。

鮮血一滴到地面便消失無蹤,隨後,房間四周開始有微弱的陣法線流動,只是幾人現在關註點都在林沐風身上,竟然未曾發覺。

林沐風並不懼戰,雙手劍在他手裏格外灑脫:挑劍、壓劍、上撩下截、崩掛……雖然以一敵二,卻旗鼓相當。

覆刻申時弈一個不慎,被刺中腰腹,附著在劍刃上的靈力瞬間在他身體裏炸開,這一下便是重創。

“主人!”

見申時弈不敵,半妖委蛇騰空而起,發出“嘶嘶嘶”的聲音,一時之間,比武臺上爬滿了小蛇。

小蛇悍不畏死,專門用身體纏住林沐風的劍柄,阻撓他進攻。

覆刻申時弈和半妖委蛇趁此機會,一蛇卷上林沐風的腰身,一人提劍重重砸過來。

林沐風皺眉,若是在平時這半妖卻是無法阻撓他分毫,可是如今他靈力損耗嚴重,十不存一,竟是被兩人制住,被重劍狠狠砸中。

他被靈力波動沖擊到比武臺邊緣才堪堪停下,頓時吐血不止。

“林沐風!”

“林前輩!”

“林道友。”

早聽聞馭仙宗內部十分包容,劍修、馭獸師、半妖各種修士都有,馭仙宗也憑著自己的來者不拒,從一流宗門的末尾,短短一百年就和劍宗並列第一。

申時弈作為馭仙宗的少宗主有半妖幫助也很正常。

只是有些擔心林沐風,他受了傷靈力損耗也很大。

謝含真想到這裏開始觀察四周,既然這裏是陣法,那麽必有破解之法,也許直接破陣為好。

誰說一定要聽布陣人的話?只是她還沒來得及研究,另外三人就吵了起來。

白翠微遲疑道:“這是半妖妖仆?”

容秀峨震驚不已,加上林沐風又受了傷,勝負也變得未知起來,她義憤填膺道:“申少宗你竟然豢養半妖妖仆!人妖對立多年,妖族殺害了多少人族,你們馭仙宗收留半妖就算了,你竟然和半妖結契。”

“容道友是在指責在下?”

申時弈面帶懊惱,還是爽朗的少年樣,可他昂著頭,勾著嘴角,眼睛微微下撇看著容秀峨的樣子,卻有些讓人害怕。

容秀峨突然想到申時弈和自己覆刻對戰的那一劍,咽了咽嗓子,顫抖著說:“妖族天性殘暴,無法操控,你,你,小心引火燒身。”

申時弈很快恢覆陽光可靠的樣子,看向白翠微,她眉頭皺著,也十分不讚同;再看謝含真,她正研究四周,面色如常。

感到申時弈打量自己的目光過長,謝含真問他:“申道友,你這妖仆,實力如何?這迷宮獸裏無法吸收靈氣,之前我們損耗過多。”

申時弈被問得一楞:“你不介意?”

眼見容秀峨還要指責,白翠微好像也要說點什麽,謝含真一時無語。

“……”有的時候,她確實有些驚訝於名門正派弟子們的腦回路。申時弈有妖仆,輸贏立刻變得難以預測,這要是輸了,他們五個都得死,還在乎什麽妖仆不妖仆?

謝含真看了他一眼,淡漠地說:“在意啊。”

申時弈臉色未變,還未開口就被謝含真捏住了衣領:“你有妖仆不早說,錯估了你實力,林沐風死了怎麽辦?!”

申時弈被人拎著衣領,一時楞住,看著比自己矮了大半個頭的姑娘惡狠狠地兇他,只是關心比試輸贏,並未出言指責半妖之事。

他笑得像個小太陽:“別擔心,他輸了我們一起陪葬。”

見謝含真要揍他,才大喘氣繼續說:“所以我有把握,林師兄不會輸的。”

謝含真看局面緩和下來,兩邊人馬也沒有針鋒相對,便松開了手。

她故意這麽一鬧,免得困境還沒解決,內訌先來了,總之,都冷靜下來就好。

她也相信林沐風,畢竟那可是馭仙宗年輕一代第一人,可以和師父當年相提並論的。

再不行,她就讓白翠微和自己的覆刻拖延時間,想想辦法,看能不能破陣。

總不能真的死在這裏。

林沐風緩緩起身,什麽也沒說,將長劍插回劍鞘,薄唇輕啟,似神明降臨。

“四象訣·東·蒼龍。”

他雙手結印:“角、亢、氐、房、心、尾、萁。”

比武臺中星辰閃現,隨著東方七宿逐一顯現,它們首尾相連,一條威風凜凜的巨龍現身。

它緩緩睜開雙眼,洪亮的聲音在每個人耳邊回響:“蒼龍聽令。”

而對面人身蛇尾的半妖已經匍匐在地,無論如何也直不起身。

它只是一條小小的委蛇半妖,血脈壓制讓他每根骨頭都在咯吱作響,即便如此還是想站起來保護申時弈。

申時弈(覆刻)目露憐憫,用靈力為委蛇半妖減緩威壓,將他扶了起來:“沒關系,這不是你的錯,這只是……算了,我認輸。”

這只是生來的不公罷了。憑什麽有人生來天靈根,而有人卻沒有靈根;憑什麽半妖就要低人一等,還要被血脈所壓制?

這不公平……

申時弈笑容如常。

容秀峨覺得世界都玄幻了,上古神獸早就不存於世間,她不由問道:“那是真的蒼龍?”

“並非,只是易術,蒼龍是虛影。”申時弈解釋道,隨後他笑著看向謝含真:“含真可相信我說的了,林師兄不會輸的。”

謝含真倒不震驚於林沐風的易術,準確來說她的陣法也是易術的一部分,乃是八門訣和九宮訣。

只是……顯然林沐風並不精於此道,他為了使用四象訣召喚蒼龍虛影,耗盡了靈力,就連經脈也有些損傷。

後面還不知道會不會有別的危險,她得把人看好了。

等林沐風一出比武臺,她就走過去,扯了扯他的衣袖:“林沐風你還有多少驚喜是我不知道的?”

實則拉住他微微發抖的手腕,暗中給他渡了靈力。

她有些慶幸自己的覆刻對戰的是白翠微,這樣至少不會暴露太多底牌。

秘境危險重重,隊友也都不簡單,至少申時弈和白翠微都有很多秘密,像現在這種隊友突然變敵人就很讓人措不及防。

當然,誰沒有秘密呢?所以更要小心謹慎。

況且申時弈還有妖仆,若是妖仆突然狂躁起來,雖不知申時弈有沒有辦法控制,但對他們來說仍然十分危險。

從林沐風即便身受重傷卻暗自支撐的態度,也能看出,他和自己持一樣的看法。

此時此刻,不可示弱與人。

她拉林沐風走到一邊,讓他調息,塞給他一支手鐲,傳音:“樂正給我做的防禦法器,你拿著。”

林沐風手一頓,定定地看著謝含真,半晌接過手鐲:“嗯。”

白翠微這時也過來了,雖然乾坤袋打不開,無法提供丹藥,但診療一下基本情況,有無受傷這些還是很容易的。

他淡淡道:“白道友先挑戰,我沒事。”

也就謝含真不怕林沐風的冷臉,還能往上湊。

容秀峨見狀,用所剩無幾的靈力給林沐風施了幾個治療術。

白翠微也就不再堅持,先去挑戰,一上臺她就直接認輸。

[好了,既然已經通關,在下也不為難你們。中間池子的傳送陣已經打開,你們通過後,自然有你們想要的東西。]

[一刻鐘後,傳送陣就會關閉。]

幾人面面相覷,各自套上防禦法器,走進中間的池子。

開玩笑,這個秘境一進來就是刮死人的罡風,入口就是妖獸的血盆大口,再多戒備心也不為過。

申時弈打頭陣,其後是靈力幾乎耗盡的容秀峨和攻擊力幾乎為零的白翠微。

謝含真和林沐風走在最後。

隨後他們被傳送到了一個房間,房間上有五個盒子。

那道聲音又響起了。

[這五個盒子是我為你們準備的獎勵,有的盒子裏有碧血幽曇的花瓣,你們挑好一個就離開吧。]

[若是多拿,或者……後果自負。]

容秀峨左右看了看,才發現只到了三人:“謝前輩和林前輩呢?”

“不會是遇到什麽危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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