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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狗反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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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狗反撲

這幾日,陸光寒一直在忙著和蕭雲景處理這些京城中的爛攤子,焦頭爛額。

雖說王氏和秦凜這狗賊,已經下詔入獄,但依然不能掉以輕心。

此次北伐,倘若不是有夏國新上任君主的支持,恐怕不會如此輕易,穩定北疆,及時折返京城,與眾人合力揪出都城之中的幕後之主。

原來,陸光寒還未到達北疆之時,便已經收到疾風密報,夏國國君夏之禮突然暴斃,病死宮中,還沒來得及留下遺詔,便已撒手人寰。

一夜之間,夏國群龍無首,天下大亂。

大皇子夏川,是主戰派的代表。他素來鎮守邊關,對北疆虎視眈眈,常常視南梁為眼中釘,肉中刺,一直在尋找機會,攻打北疆,一舉拿下。

進而,長驅直入,直搗南梁都城,城府極深。這次,夏之禮突然病故,正是他掌權的好時機。

而彼時的夏國太子夏昭,為夏帝正宮皇後嫡出,能文能武,有經世濟民之才。奈何因母親英年早逝,時常受到夏帝的冷落。就連太子的封號也是他的母後,臨危之際,以裴氏相要挾,勉強向夏帝求來的。

夏帝與大皇子生母李月,本為青梅竹馬,二人相愛有加。身為太子的夏之禮,迫於政治壓力,擁有軍隊的支持,娶了夏昭的母親裴欣,並封為皇後。

之後,夏帝將李月接入宮中,封為貴妃,不久誕下夏川。李月在宮中的地位,如日中天。三年後,裴欣終於懷孕生子,夏昭出生。

雖然都是自己的骨肉,但夏之禮常常偏愛夏川,連讀書習字,都是手把手教。反觀夏昭,從小到大,從沒得到父親的青睞。

她終日郁郁寡歡,本就生產時大出血,留下了病根子,身體狀況每日愈下。加之,心思郁結,久病成疾,在夏昭八歲時,便薨逝。

裴欣深知自己的位置如何得來,也知道夏之禮為何憎惡自己。只是,她不希望夏之禮將這一切因果都算在夏昭身上,這對小孩子來說,不公平。

於是,臨危之際,他將夏之禮叫來塌前,將這一番心思全盤托出。本不想用裴氏家族軍權來相要挾,因為她深知,沒有哪個君王,喜歡被人威脅,更何況還是手握十幾萬大軍的人。但無可奈何,立夏昭為太子,既是她的心願,也滿足了裴氏家族的利益。

只是,她沒想到,夏之禮居然答應了,自己的兒子有了著落,她才安心地離去。

自此,夏昭雖貴為太子,但並沒有一點太子的待遇,除了太子該有的禮制一點都不缺,但滿朝上下,都知道,大皇子夏川,才是夏帝未來儲君的合適人選。

恰恰相反,夏昭意志還算堅強,並沒有因此就一蹶不振,反而牢記母親生前所教導,一直加倍勤奮讀書,熟讀兵法,不停習武,就算有朝一日,他不能成為大夏的儲君,他也可以自食其力,護一方百姓安寧!

直到夏帝突然薨逝,他都沒有驚慌失措,而是鎮定自若,履行起一國儲君該有的職責,以致夏國依然井然有序。

只是在邊關問題上,兩人意見相左。一人主站,一人主和。

夏昭認為,夏國地處偏遠北荒,山川眾多,地形及地理條件的制約,經濟發展受到極大的限制,水平遠遠落後於物產豐腴的南梁。

此時,若是兵戈相向,就算聯合隔壁川國之力,拿下南梁,到頭來,也只是兩敗俱傷,百姓流離失所,夏國將不堪重負,民不聊生。

倒不如,三國相安無事,經濟上互通有無,相互促進,共同發展,更能長治久安,此乃方為振國安邦的良策。

只是,夏昭沒想到,夏川居然背著他偷偷聯合南梁左相秦凜,意圖插足他國政事,將夏國卷入紛爭,置大夏百姓於不顧。

所以,在收到陸光寒暗探疾風送來的親筆密信之後,毅然決定,出兵相助。

前提是,他得登基,只有這樣,才能名正言順,否則,將視作謀反。

夏昭在夏之禮薨逝第二日,便登基稱帝,消息隨後傳遍大夏的每個角落。

夏川得知夏昭登基稱帝的消息,憤怒不已。隨即,立即秘密聯系制造邊疆混亂,意圖裏外勾結,奪得皇位。

只是,沒成想,陸光寒早在夏昭登基之前,已經與其聯合,共同制定了應對之策。

二人雖未謀面,但政見相和,並未想過斬盡殺絕,都給對方留有餘地。

奈何,夏川野心勃勃,執念太深,一心想要打開北疆,一舉消滅南梁,而秦凜的“投懷送抱”,恰好給了他一劑定心丸。

好在夏昭的人,及時出現,抵擋了夏川軍隊的猛烈進攻,也避免了不必要的傷亡。

他也才能抓緊時間南下,將北疆交由與他同行而來的兵部尚書馮朗來打理,處理後續事宜。

一路上他,日夜兼程,晝夜不歇,加急趕往京城,擔心秦凜動作過快,傷害了蘇鹽還有初兒。

萬幸,他趕到得還算及時。在秦凜發動禦林軍,圍困皇宮時,已經趁亂摸黑,進了皇宮,及時策反並沒有真心想過謀反的將領。

於是,那一夜,很多將領及時懸崖勒馬,暗中投靠陸光寒,並協助他演了一出戲。

這些人,大多是迫於無奈,被秦凜用家人性命相要挾,才不得不從。

所以,陸光寒答應會拼盡全力救下他們的家人時,心理防線已然動搖,只要稍加思考,便會作出正確的決定。

有了這層保障,陸光寒才有了對秦凜和王氏,一擊必敗的信心。

只有這樣,才能不動聲色,悄無聲息地將秦凜拿下,不動刀槍,不流鮮血,將傷亡降到最低。

也就有了前幾日大殿上的一幕。

至於蕭雲景,也只是順手推舟而已。自打從衛國口中得知,蕭雲景是春宴的目標時,便已經開始著手謀劃這些了。

不曾想,這中間,夏帝突然薨逝,加快了夏川的步伐,北疆之亂,比想象中來得要更快。

他也只好連夜趕往北疆,在此之前,蕭雲景必須下葬,才能保全實力,借機鋌而走險,引蛇出洞。

這一戰,他未必能平安歸來,所以……與其留有希望,不如……不辭而別!

現在,夏川及十萬大軍依然駐紮在城外,沒有接到秦凜的消息,想必他已經猜到了七七八八。

還沒撤退,難道他們還……留有後手?陸光寒心裏有些不解,想著想著,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心中不免有些擔心。

世界上最怕的,就是亡命之徒,若是把他們逼急了,狗急跳墻,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只是,他們現在還有什麽底牌呢?

這天,陸光寒像往常一樣,正在書房處理公務,耽誤了好些日子,這些需要處理的折子,都快堆滿了案桌。

樹鳴慌慌張張地跑著,神情嚴肅,還不時用手背擦拭著鬢角流下的汗珠,看來事兒著實挺著急的。

他進門看到陸光寒在書桌前,正認真地伏案處理公務,整了整衣角,擦幹了額頭的汗水,才開口:“殿下!”。

見他的語氣,聽著不似平日裏那般松弛,加上他這著急忙慌的樣子,心中好似有種不好的預感。陸光寒心裏“咯噔”一下,略感覺有些莫名的心慌。

他快速擡頭,撞上了樹鳴的目光,樹鳴頓了一下,緊張地竟然不自覺地咽了下口水,表情有些反常,“殿下,江公子……她不見了!”。

此話一出,“什麽?”陸光寒詫異地望向身旁的樹鳴,脫口而出。

盡管,已經預想過千千萬萬遍,她可能會處於很危險的境地,倘若,幕後之人還留有後手的話,她……將會是自己的軟肋!

“該死!”陸光寒雖然嘴裏小聲嘀咕著,可是,右手已經緊握成了拳頭,重重地拍在了書桌上,發出了巨大的聲響,嚇得身旁的樹鳴一哆嗦,憤怒顯而易見。

“什麽時候不見的!”他繼續冷靜地詢問著具體的細節,腦子裏則是在瘋狂地轉著……

現在還不是慌亂的時候,一定得冷靜,既然是籌碼,那蘇鹽,暫時……就還是安全的!

隨後他跟樹鳴耳語了幾句,便在桌前坐下來,眼睛呆呆地盯著地上,不知是否在思量著對策……

晚上,夏川軍營裏,蘇鹽昏昏沈沈地醒來,勉強睜開了雙眼,恍惚間,她不明所以,甚至有些不耐煩。

她緩緩地扭動著脖子,環視四周的環境。這是她一貫的做法,在一個新的環境當中,首先會觀察一番,做到心中有數。

直到額頭前的碎發,不合時宜地從耳旁滑落至眼睛前,擋住了她的視線,想要習慣性地將這討厭的頭發別在耳後時,才發現,自己的四肢,雙手雙腳,被綁在了木架上。

“該死!究竟是誰和我過不去!”她自言自語,難掩心中的怒火。

“不對呀,我剛剛不是在和陸光寒在茶館喝茶嘛?怎麽……”蘇鹽歪著頭,細細地回憶著白天發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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