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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君入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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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君入甕

蘇鹽回到家中後,開始慢慢籌劃,究竟該如何對付秦凜這個老狐貍。

陸光寒這邊加班加點,馬不停蹄地趕往大理寺,想在第一時間審到已經抓獲的黑衣人。

盡管已經猜出了幕後主使秦凜的目的,但是現在依然需要萬分小心。畢竟現在,敵明我暗,周邊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呢。萬萬不可讓這老狐貍發生端倪,還是得......

他快馬加鞭重新趕回大理寺,一下馬就直奔牢房,吩咐江鳴將那黑衣人提出來,讓江鳴在外面守著,任何人不得進來。

黑衣人一見到陸光寒,眼睛斜視,輕蔑一笑,用極其的囂張的語氣說著:“呦,我這待遇可真不錯,居然還勞煩咱們的攝政王殿下親自來審,鄙人還真是榮幸啊!”

“自是當然,你可是咱們南梁的護國英雄啊,我當然得親自來向你賀喜啊!”陸光寒十分配合地說著。

很顯然,陸光寒並沒有被他三腳貓的演技威脅到,而是決定先從心理層面上,突破他的防線。

“殿下,您在說什麽,在下全然不知!”黑衣人依然沈浸在自己創造的世界裏面,還在繼續地東一句西一句地瞎扯著,消磨時間。

這人心理素質不錯啊,居然沒有動搖。

“你可知,我,為何,要抓你?”陸光寒收回剛才的笑意,雙眼緊緊地盯著眼前的黑衣人,一步一步,慢慢逼近正被牢牢綁在木架上的黑衣人,一臉嚴肅地問道,這一幕極具壓迫感。

此時的黑衣人,面對氣場如此強大的陸光寒,也緊張地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條件反射般的縮了縮脖子。他也沒想到,上一秒還在跟他有說有笑,下一秒直接貼臉開大,這堪比翻書的速度,讓他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他大腦飛速運轉,稍加片刻,便恢覆了冷靜,臉上重新掛上剛才放蕩不羈的神情。

但一開口,卻一改之前的囂張氣焰,帶著哭腔說道:“哎呦,殿下!我哪兒知道,您為何抓我啊,在下還想和您請教一下呢!您說這,一聲不吭,就把我押在大理寺,如果沒有一個合理的理由,有點說不過去吧?”

“怎麽,本王還是頭一次,聽囚犯問判官為何抓他的,真是稀奇!還真是百年一見啊!”陸光寒一手抓起他的頭發,將他的眼睛正對自己的眼睛。

“來,看著我的臉,把剛才問我的話,再說一遍!來!”陸光寒臉上貼著頭皮處的青筋暴起,雙眼布著一些血絲看上去狠戾感十足,讓人心生恐懼。抓著自己頭發的手掌,力度也不小,揪的他生疼。

“嘶!殿下,好疼!你弄疼我了!”黑衣人委屈地抱怨道。

他在進大理寺之後,早就做好了被提審的心理建設,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是,當看到真實的陸光寒以如此兇狠的態度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的時候,心裏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畏懼的。畢竟,這可是整個南梁的攝政王啊,那可絕對不是吃素的,我這點兒小把戲,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被看穿了!

先不管了,能拖多久是多久,總之好好完成任務就越好了。

“殿下,我是真不知道,您為何要抓我的!”他再一次上演苦肉計。

“呵,不知道為何抓你?那你跑什麽?”樹鳴在一旁急切地吐槽著,“你瞧說的這話,自己相信嗎?”

“那有人追我,還是追著打我,我能不跑麽,不跑不成傻子了麽,等著被人打!”黑衣人繼續狡辯著。

“那你手上的傷是怎麽回事?別跟我胡扯什麽,跟人打架打得。我已經問過了,方才與你交手的那人已經說過了,你胳膊上的傷,在和她交手之前就有了,所以,你最好找一個能讓我信服的理由!”

陸光寒這強大的壓迫感近在咫尺,讓他很是不自在。

“好吧,既然已經調查清楚了,那我就實話實說好了,我胳膊上的傷,其實逃出軍營的時候,被人不小心的劃傷的,真的!我發誓,殿下!這次,我說的絕對是真的!”

他淚眼汪汪地看著陸光寒的眼睛,脫口而出。

他覺得,此時已經瞞不住了,只能實話實說,只是加工了一下而已,真假參半。

“從哪個軍營逃出來的,為什麽要逃出軍營?說!”陸光寒厲聲說道,繼續施壓!

黑衣人猛地被陸光寒剛才的大嗓門嚇了一跳,被抓住的頭發也在不停地掙脫。

“我......殿下可否答應我,答應我......一個條件?”他小心翼翼地問道。

“嘿,你這人,難道認不清現在的局勢嗎?你現在是階下囚,還有什麽資格在這談條件啊?更何況,還是跟殿下在這談條件!”樹鳴在一旁聽著,十分窩火。

看著黑衣人方才這一波操作,他明顯能感覺到這人是在上演苦肉計,在拖延時間,看著就上火。

“說!”陸光寒眉頭一皺,覺得他又要開始作妖了,不想再忍了,所以直接放話,讓他趕緊說。

“我逃出軍營是因為......家中的八十老母生病了,無人照顧,所以我才......逃出軍營,回老家照顧母親。”他一邊說著,眼角竟然悄悄流下了眼淚。

“殿下!”疾風的聲音。

陸光寒循聲望去,看疾風風塵仆仆的樣子,有些心疼,不過現在也顧不上這些了,先解決了眼下的困局,再好好犒勞樹鳴和疾風還有辛苦的其他人。

疾風徑直走到陸光寒面前,準備跟他匯報,但是看了眼正在被陸光寒緊緊抓著的黑衣人。

陸光寒領會到了疾風的意思,松開了抓著黑衣人的手,走到了一邊,疾風這才開始在他耳邊低聲細語地匯報著剛剛調查來的情報,聲音低得只有他們二人可以聽到。

聽完,陸光寒的神色一會兒一個變化,一旁的樹鳴也是一頭霧水。

疾風這小子究竟跟殿下說了什麽啊,讓殿下臉上的表情這麽豐富,樹鳴在一旁嘀咕道。

樹鳴剛才說的這話,可是被木架上幫著的黑衣人聽到了,他此時,眼睛轉動,微微蹙眉,似乎在思考著什麽重要的問題。

難道,他已經調查出來了嗎,這下該怎麽辦,要瞞不住了!不行,一定得冷靜,千萬不能自亂陣腳,只要陸光寒沒有挑明,他就還有生還的機會的,他相信,陸光寒會給他機會說出來的。他在心裏默默地想著。

陸光寒此時,再次朝著木架上的黑衣人走去。疾風已經離開了,繼續執行其他任務去了。

黑衣人此時,眼神慌亂,但他還是讓自己盡力保持冷靜,沒有率先開口,而是默默等待著陸光寒,在等待時機。

陸光寒走進他,眼睛上下打量著他,最後視線直直地定格在了他的眼睛。

黑衣人不自覺地吞了吞口水,陸光寒這樣直勾勾看著他的眼神兒,讓他感覺像是要將他看穿一樣,瘆得慌。

“衛國,是吧?”陸光寒醞釀了這麽長時間,來了這麽一句。

黑衣人聽到這兩個字時頓時瞳孔震驚,沒想到,這人麽快,陸光寒就已經查到了自己的信息,不愧是南梁的攝政王啊。

難道是......剛剛進來的那人,送來的情報?那他究竟又查出了多少?他此時在心裏盤算著,十分沒底。

"殿下,你......"黑衣人欲言又止。

“那現在,你想交代什麽呢?衛國!”陸光寒再一次,眼神犀利,極具攻擊意味地說道。

黑衣人眼見已經無法繼續扯謊,索性直接大大方方地回答道:“殿下,您調查得沒錯,我確實是衛國!”

“終於肯承認了?”陸光寒瞥了一眼,輕蔑地說著。

“殿下,您有什麽想問的,盡管問吧!”衛國垂下頭,眼睛滿是愧疚,“我承認,先前是我欺騙了您,對不起。”

陸光寒沒有接他的話茬,而是突然降低聲音,十分嚴肅地對衛國說:“剛剛得到的消息,你的母親她......剛剛已經......”她話還沒說完,衛國就已經情緒激動起來。

“我娘?”衛國急切詢問著陸光寒。

“我娘她......怎麽了,你們究竟把我娘怎麽樣了?她是無辜的呀,為什麽你們都要把她一個花甲老人牽扯進來呀!”衛國幾近嘶吼地說著,臉上的青筋凸起,兩只手不斷地在掙脫著木架上的繩索,兩只腳還在不斷地朝陸光寒踢著。

“殿下,請您告訴我好不好,告訴我我娘究竟怎麽樣了,好不好?”衛國再次聲嘶力竭地哀求道,淚眼婆娑。

“我說,我都說好不好,求求殿下,放我娘好不好!”衛國一直苦苦央求著眼前的陸光寒。

“我答應你,但你要是耍什麽花樣的話......”陸光寒心軟下來,拋開眼前的事情不談,衛國苦苦央求放過她母親的場景,真的令在場的每個人都為之動容。

“我保證,我保證接下來說的每個字,都是真的!覺無半點虛假!”衛國鄭重承諾。

此時的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眼眶裏打轉的淚珠,就像斷了線的珍珠,奪眶而出,仿佛是壓抑許久的情緒,在這一刻得到爆發。

他哭得撕心裂肺,雙眼猩紅,淚水打濕了胸前的長衫,落在了地上,沒了原先珠圓玉潤的形狀。

陸光寒見狀,並沒有打斷他,而是靜靜等待,對於家人離別的痛苦,他深有體會。

他讓樹鳴搬來板凳,端來茶水,坐下來慢慢等。

直到一旁的哭聲止住,衛國激動得情緒,得以撫平。

“累了吧,來,喝杯茶吧!”陸光寒才淡淡地開口,“樹鳴,倒茶!”

衛國聲音沙啞地說著:“謝……謝謝殿下!”

樹鳴按著陸光寒的吩咐,給衛國餵了茶。

“殿下,我是奉命……”衛國娓娓道來,將自己所有的行動經過一清二楚,如實地稟告給了陸光寒。

“我相信你!”在他交代完之後,陸光寒拍著他的肩膀,說出了這句話!

“為什麽?我都已經這樣了,殿下還願相信?”衛國不解,自嘲道。

“因為,人如其名!衛國,你生來便承擔起了保家衛國的責任。”陸光寒感慨道。

“不放心,其實我方才想說的是,你的母親她現在很安全,我已經找人安置在了安全的地方,沒有任何人知道,除了我之外。”

“另外,也找了大夫為你娘治療,身體並沒有什麽大礙,只是年紀大了,身體弱,缺乏營養,好好療養一陣子就好了!”

現在也交代完了,也沒必要再藏著掖著了,索性,講這個消息告訴了衛國,只是換了方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而已!

疾風方才進來,跟陸光寒匯報的事情之一,就是關於他母親的。

在聽到母親依然健在時,衛國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擡起頭,真誠地跟陸光寒說道,“謝謝你!殿下!”

“只是,現在,你不能離開,你還需要在這呆一段時間,我的意思你明白的!”他也不繞彎子,直接挑明。

“我明白,一切聽殿下安排,謝謝殿下將我母親解救出來。”衛國再次跟他表達了感謝。

“好了,感謝的話,就不必再多了,行動勝於言語!我看你表現!”

說罷,陸光寒就要擡腿往外走了,“等等殿下,我……還有話要說……”衛國支支吾吾地說道。

“嗯!”陸光寒剛邁出去的右腿,又收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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