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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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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相見

正在苦思冥想的蘇鹽,呆呆地楞在原地,眉毛緊蹙,單手托腮,一臉苦大愁深的樣子。完全不知道此刻,正有一雙眼睛上下打量著她。

方才忙著辦案子,並沒有註意到給江鳴出主意的這小子,年紀不大,長得倒是白白凈凈,腦子還行,竟然想到這個甚是奇妙的法子。

陸光寒準備離開的腳步短暫停住,視線在蘇鹽身上多停留了片刻,心底不知在思索著什麽。只是感覺眼前的人很熟悉,但是一時間又想不到究竟是誰,跟江鳴交代了一些事情後便匆匆帶著侍衛離開了。

待她緩過神來時,擡頭卻發現剛剛心心念念的白月光早已離開。雖然今天沒有收獲,但至少在陸光寒面前露了臉,之後多的是機會。陸光寒,我們來日方長。

累了一天的蘇鹽,回到蘇宅之後,簡單洗漱之後便匆匆睡下了。只是,她今天的行蹤都在蘇楠的監視之下。

他知道鹽兒想要調查真相,既然沒有開口,他也不願過多幹預,只是暗中默默地保護她就好。

時間還長,慢慢等,等到蘇府真相水落石出的那一天,他就向鹽兒說出自己的想法。反正鹽兒往後一直住在蘇府,將來有一天總會明白自己的心意的。

日子一天天過去了,眼見還沒有盡快找到進入大理寺的理由,於是她劍走偏鋒,只能按原計劃來了。

這一日,她繼續易容成前幾日的面容,再次前往大理寺,尋找機會。只是這次,她裝扮得更加灰頭土臉,儼然成了一名小乞丐的模樣,衣服也是臟兮兮的,一看就是好幾日沒有吃飯的樣子。

她一邊在街邊游蕩,一邊在向經過的路人討錢。走了半天也沒人願意伸手去幫助這個可憐的少年。

走到一家包子鋪的時候,她直勾勾地盯著店家剛出爐的鮮包子,忍不住地咽口水。店家看到臟兮兮的她時,整備揚手要將眼前的小乞丐趕走了。

眼前的她,似乎看出了店家的意圖。在店家做出趕她的手勢之前,她就已經假裝轉身離開了。

店鋪老板見狀,沒想到眼前滿身汙垢、全身上下散發著臭氣味的小乞丐倒是有幾分傲骨。看著小乞丐消瘦落寞的身影,店鋪老板不免心生愧疚。於是大聲叫住了她,遞給她兩個熱乎乎的包子。

雖然是裝扮乞丐,她心裏依然非常感動。本以為沒有人會願意伸出援助之手,沒想到,店鋪老板最終還是幫助了她,這世道還是存在善良的人的。

接過包子,蘇鹽頓時眼含熱淚,眼睛明亮,立馬朝著店鋪老板深深地鞠了一躬,以示感謝。

轉頭便開開心心地離開,正當她拿著手中的包子在大街上大步流星地游走著的時候,突然沖出一個乞丐,搶走了她手中還未捂熱的包子。

這下急壞了她,立馬朝著乞丐剛剛逃跑的方向追去。蘇鹽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才勉強快要追到小乞丐。

眼看小乞丐馬上就追到手了,沒成想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一輛低調樸素但不失華貴的馬車突然出現,橫在了她和小乞丐的中間。

蘇鹽一個緊急剎車,最終還是沒有控制住,一頭迎面撞上了馬車。蘇鹽來不及疼痛,立馬起身拍拍身上的灰,要準備繼續追趕小乞丐。

就這一溜煙的功夫,小乞丐早已消失地無影無蹤。這下她可不幹了,到手的鴨子就這麽飛了。

她心中不免有些氣憤,想要討個說法,順勢攔下了眼前的馬車。不急不慌地大聲道:“這位貴人,您知不知道,剛剛貴府的馬車可是擋住了一名搶劫犯,這筆帳要怎麽算?”

說著便一步步走近馬車,在她的手即將要碰到車簾時,馬車兩側的隨從眼疾手快,一把推開了她。果不其然,那隨從將她推出幾步之外。她一個踉蹌,沒站穩,身子後傾,摔在了地上。

“哎呦,好疼!”蘇鹽捂著屁股,輕聲地說道。

說來也是奇怪,剛剛隨從推開她地時候,看著用了很大的力氣,實則是用內力控制了手勁,不然,她可不是簡單往後退出幾步這麽簡單。

想著想著,她更加好奇車上究竟是誰?竟然對一個小乞丐如此客氣。看得出來,這馬車上的人身份尊貴,但是也不失教養,對下的隨從也是教導有方,不失儀態。

這樣,就更想會一會馬車上這位貴人了。誰知,正當她想辦法再次發起攻擊時,車簾緩緩被人掀開,露出一位俊俏的臉龐,只是五官漸漸清晰起來。

“陸、光、寒?怎麽會是他?他不是攝政王嗎?怎麽這麽輕車簡從就出來了?這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攝政王嗎?”。她心裏暗暗想到。

突然,眼前的人清脆地開口道:“ 方才手下多有冒失,請多包含!小兄弟掀車簾是有什麽事麽?”。說著,略帶責備的語氣朝著方才出手的侍從厲聲說道:“疾風,還不快道歉!”

適才伸手攔她的疾風聽了陸光寒的話,面露尷尬,一時間有些不好意思,趕忙向他鞠躬以表歉意。

事已至此,陸光寒做的滴水不露,她也不好在說什麽,倘若繼續不依不饒,倒顯得她有些得理不饒人了。

況且也就是幾個包子,無傷大雅,大不了待會兒再買就是,這件事暫且做罷。可是,就這麽算了好像少了些什麽......對了,她在這附近扮成乞丐的模樣,不就是為了尋找合適的時機進入大理寺嗎,現在剛好碰到陸光寒。

這不就是天賜的良緣嗎?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真挺費工夫啊,不枉她在這辛辛苦苦蹲守這麽多天,終於逮著了。但是千萬不能露餡,讓眼前這個大聰明發現蹊蹺。

為了不讓陸光寒認為是她故意為之,她先假意為難了一些時候,低下頭趁機醞釀情緒。

待她再次擡起頭時,眼角一行淚珠緩緩低落下來,有氣無力地說道:“剛才是小人莽撞,不小心沖撞了您的馬車,先在這給您賠不是了!請先生見諒,適才本是無意,只是那小賊搶了小人包子!不怕您笑話,小人已經三天沒有吃東西了,不然也不會緊追偷包子的小賊!”

說著,還不忘用手捂著肚子,咳嗽了幾聲,假裝餓得很是難忍。接著,趕忙跪下,雙手作揖,帶著近乎懇求的語氣,急切地對馬車上的陸光寒哀求道:“先生寬宏大量,不與小人計較,小人萬分感激。常言道,授人以漁,不如授人以漁,不知先生還缺不缺幹活兒的雜役,小人願意效勞!刀山火海,小人定在所不辭。”

馬車上的男人端坐在車上,透過車簾,看著眼前這個滿身汙垢,眼睛卻亮得如暗夜裏的星辰一般,一瞬間有些恍惚。聲音似乎有些熟悉,好似在哪裏聽過,但是霎時間又記不起來。

有些奇怪,眼前的小乞丐倒是與之前碰到的流浪漢略有不同,不僅說話得體,還有些文化,竟也沒有趁機勒索一把,而是要找份差事,有穩定的收入,從根本上解決問題。雖然有疑慮,但是也於心不忍!

“罷了,既然想上進,給你個機會也未嘗不可。只是,有考察期。三個月過後,考核合格的話,可以繼續留下,若是考核不合格,那便只能另尋出路了!我府上,可是不養閑人的!

幫你也只是看在你知上進的份上,至於能不能留下還要看你自己。考核標準不會告訴你,你且自行斟酌!”陸光寒淡淡說道。隨後,放下車簾,吩咐道:“走了!”

一旁的疾風和樹鳴,滿臉不可思議,紛紛扭頭看向在馬車上正襟危坐的陸光寒。殿下什麽時候這麽熱心腸了,況且府上也不缺雜役呀?倆人面面相覷,很是不解,殿下此舉究竟為何。

她聽到陸光寒的這一番話,也深感詫異。不光疾風、樹鳴疑惑,她也很疑惑,這就同意了?按理說,不應該先調查清楚她的底細再說麽,陸光寒就這麽相信她嗎?

不過也管不了這麽多,先進去再說,得趕緊想好掉完馬甲之後怎麽說一個令他信服的理由。這個大聰明可不是隨意就能糊弄的。

她屁顛屁顛地跟在馬車後,嘴角的笑意都快壓不住了。籌謀了三個月的事情,終於有了進展,還得找機會告訴海棠她的進展,雙管齊下,效率更高。

不一會兒,馬車停在王府門前,門前巨大的牌匾上題著金光閃閃的四個大字“攝政王府”,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光彩奪目,晃得她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

不愧是攝政王府,就是氣派。門前的一對高大的石獅子,矗立在門口,盡顯攝政王府的威嚴與尊貴。大門鑲嵌著精致的木雕和石刻,彰顯出王府的華麗與莊重。她眼睛都不眨一下,直勾勾地盯著不遠處的牌匾。

她在心裏暗暗感嘆道,攝政王果真比傳說中的還要氣派,今日一見,果然大開眼界。怪不得陸光寒整日穿著低調奢華,出門都輕車簡從。這不就是物質生活已極盡豐富,只管追求精神世界的滿足即可麽!

看著眼前的場景,蘇鹽有些恍惚,一朝心心念念的事情得以有回應時,居然有些難以置信,就這麽誤打誤撞的來到攝政王府,一切是那麽的順利,不禁讓她沒有安全感。

既來之,則安之。來日方長,慢慢籌謀。她在心裏默默地告誡自己,免得得意過頭,失了分寸,漏出馬腳。

“楞著幹什麽,還不快跟上!”陸光寒冷冷地說道。

一直到了正堂,陸光寒摒退了一旁的侍從,疾風和樹鳴都被支走。

房門一被關上,陸光寒就疾步走到蘇鹽跟前,一只手緊緊攥住了她的脖子,眼神陰翳狠辣。

難道,這麽快就認出我來了?

“咳......咳......”陸光寒的手勁實在太大,勒的她有些喘不上氣來,忍不住咳嗽起來。

趕忙用手試圖去掙脫他的掌控。

這樣的陸光寒從未見過,她一時有些緊張,頭皮發麻,臉頰發燙,CPU都快幹燒了!

她知道陸光寒聰明,可是這麽快就被發現了,著實令她束手無措,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繼而裝傻充楞,一副擔驚受怕手足無措的樣子,結結巴巴擠出一句“大......大人,小人不解,這......這是為何緣故?”還不忘喘著氣,眼神含淚,打感情牌。

“哼,為何?真當本王雙耳失聰,雙目失明嗎?還是覺得......本王好騙?嗯?”陸光寒狠狠地盯著她,巨大的身高差,極具壓迫感。

另一只手還在她身上不斷試探,所過之處,一片燎原。

難道,發現她是女生了?不會啊,她可是裹了足足三圈白紗。更何況,這幾個月,她可是瘋狂刷脂,肌肉線條很流暢,胸前可是一片草原,平坦得很,即使不裹白紗也無妨,但是以防萬一,還是保守操作。

等等,他不會上看上我的肌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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