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操就業

“您好？”孟芽應聲問道。

“三位好啊”，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站在會客廳前面。

“先生貴姓？”陳小明也問道。

“免貴姓王，多有叨擾三位，有一事相求”，這個瘦小的矮個子男人很是客氣。

“老哥，直說就行，我們會盡全力的”，鄧佑文起身去扶這男人。

“鄧大少使不得啊，我自己過來”，那男人依然半低著頭。

“叫我阿文就成的，老爺子”，鄧佑文拉著這位老先生在會客廳的單人空沙發上坐了下來。

“您說，我們一定會盡全力幫助您的”，陳小明非常正式地表態了。

這老爺子這才擡起頭來，憂心忡忡，皺紋滿面，愁眉苦臉。

“我家那老婆子，自從咱家丫頭出事兒走了，整天瘋瘋癲癲的，就念叨她有罪害了咱家丫頭，哭得眼睛都不好使了。我找了好些說是心裏邊能有幫助的師傅，給看了也沒見太大起色。”王老頭說著眼睛泛起了淚光。

“王先生，您說吧，需要我們做什麽可以幫到您的妻子呢？”孟芽非常關切。

“哎喲，大夫跟我交代了，我家老婆子絕癥沒幾天了。我們就這一個丫頭，這輩子好不容易過上好日子了，丫頭沒了。她年輕的時候是我們那村子的大紅人呢，跟我沒過過幾天好日子，唉。”王老頭抹了抹眼角的淚花，“我就想著說，日子沒幾天了，能不能讓她開開心心地先去找咱丫頭。”

“王叔，您方便透露一下您妻子和女兒之間到底發聲了什麽嗎？”鄧佑文聽得有些辛酸。

“我就是個老農民，忙活了一輩子，不懂這些。”王老頭繼續說，“丫頭出了車禍沒了以後啊，我家婆子就天天怪自己，動不動就哭個沒完，我也不知道到底怎麽了。”

“這樣吧，王先生，您看您什麽時候方便我們去拜訪一下阿姨呢？”陳小明有些急切。

“甭客氣，我現在可以請你們三位去市一醫院看看她嗎？”王老頭眼裏泛著光。

“您帶路，我開車”，孟芽摸出了車鑰匙。

市一醫院心外科普通病房。

病床上躺著一個頭發雪白的老太太，蓋著被子在休息。就算是滿臉皺紋和老年斑，卻依然能從眉眼間窺見年輕時的美貌。

“婆子，醒醒”，王老頭輕聲在老太太耳邊喚道。

緩緩睜眼，是無光的雙眼，似乎什麽都看不見。王老頭轉起病床前頭，老太太斜躺起來。

“婆子，我請了新大夫來。別怕，我在的”，王老頭繼續喚著。

“你們好啊，我這身子骨日子不多了，有失禮數望多擔待”，老太太溫柔招呼了三人。

“您怎麽稱呼啊？我們就是聊聊天，算不上大夫的”，陳小明率先回答。

“小姑娘，我姓楊，叫我楊婆子就成，別客氣”，楊婆子淺淺地笑了。

“楊阿姨，您願意聊聊您家女兒嗎？”鄧佑文有些著急。

“欣欣？我家老頭子又跟你們念叨了吧，我說了多少次了，別去麻煩人家大夫了。丫頭出事兒賴我，賴我啊！”楊婆子瞬間淚流不止，奮力地錘著自己的胸口。

“楊阿姨，沒事兒沒事兒啊，我們這就出去不打擾您休息了，”孟芽拖著陳小明和鄧佑文就出了病房到走廊。

“你倆幹嘛，這麽直接，你看給人家刺激得！”孟芽生氣也依然壓低了聲音說話。

“唉，這事兒看來不是一兩句話就能弄清楚的”，鄧佑文垂著頭。

“我們還是太著急了，”陳小明有些不好意思，“來都來了，一會兒我叫陳天一起吃個便飯吧。”

孟芽和鄧佑文都應了下來。

市一醫院對面的小吃館，人聲鼎沸。

“今天我們家做東，你倆敞開吃”，陳天在包間裏換下了白大褂收好。

“咱們鄧大少在，特意訂的包間”，陳小明打趣道。

“是啊，都是沾了鄧大少的光呢！”孟芽繼續打趣道。

“誒？誒？誒？我是阿文，少貧嘴啊姐姐們！”鄧佑文也笑了，“姐夫，你可得給我做主啊！”

“阿文，咳咳，姐夫在家裏也做不了主的”，陳天溫柔地笑了。

“來來來，阿天吃口菜別噎著”，陳小明夾了一大塊肥肉塞進了陳天的嘴巴。

“明兒夾的就是好吃”，陳天一邊瘋狂喝白水一邊喝水夾縫中說話。

“哈哈哈哈哈哈！”孟芽和鄧佑文的笑聲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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