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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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新年新氣象。
這是他們帶著妞妞和石頭在上海過的第一個年，尤其趙應安大年三十還在值班，嚴慧芳早早起來，帶著兩個孩子吃過早飯，花園裏挖地，一邊聽著門外的動靜。
“趙永真，趙永致，快給爸爸開門！”趙應安微微出了一層薄汗，站在洋房門口喊道。
“來啦，來了！”小家夥們的聲音從院子裏傳來。
“爸爸！”
“爸爸，你下班了！”
兩個孩子個子太矮，夠不到門栓，一邊焦急喊爸爸，一邊等媽媽來開門。
門一開，趙應安見著三張熱情洋溢的笑臉，三個人都穿著過年的新衣服，喜氣洋洋，頓覺得渾身一暖。
“爸爸！”
“等爸爸洗完澡，再抱你們。”
“爸爸，暖壺有熱水！”
妞妞和石頭去開屋門，趙應安偷偷摸摸妻子的頭，“就你們三個年過得怎麽樣？”
“太冷清了。我昨天耳朵燒了一天，肯定是爹娘大嫂他們在念叨我們呢。”
會說話。
趙應安聽了這話，心裏像吃了蜜一樣甜。
“下午，我去楊哥家拜年，明天我們一起帶孩子回去看爸和大哥。”
“嗯。”
“爸爸，快去洗澡，我去給你找幹凈的衣服。”妞妞說著就要進大臥室，被趙應安一把抓住。
“趙永真，爸爸的衣服讓媽媽找，你和哥哥先把手烤熱。”又問嚴慧芳，“你們在院子裏多久了？”
“七點多吧。”
現在都九點多，這三個家夥在院子裏凍了一個多小時，“等百貨商店開門，我們去買塊手表吧！”
嚴慧芳猶豫道：“要買就買兩塊，你一塊，我一塊。”
“行，我得空去淘兩張手表票。”
趙應安拿著衣服去洗澡，嚴慧芳帶著妞妞和石頭烤火，這時候才覺得真冷，濕冷濕冷的透骨。
爐子上噗嗤噗嗤水開了，嚴慧芳灌到熱水壺裏，拿一本兒童英語書回來，帶著石頭和妞妞讀書。
等趙應安洗完澡，換上線衣黑褲子，擦頭發，嚴慧芳廚房取來砂鍋，倒油，下各種菜，放鹽和調料，等煮的差不多，放粉條，再打入雞蛋，下入熟丸子，小火慢煮，不會兒食物的香氣彌漫了整個屋。
“這麽多，我吃不完，你們和我一起吃。”趙應安端著砂鍋放到餐桌上，看兩個咽口水的小家夥一眼，笑著說。
嚴慧芳去廚房拿了四付碗筷，給妞妞和石頭撈了半碗，示意丈夫快吃。
“慧慧，你這個魚丸比我娘都做得好，下午給楊哥拿點。多虧有外公外婆岳母給我們留的房子，要不然，我們一家要露宿街頭了。”
“你謙虛了！快吃。”
吃過飯，趙應安帶著一家人去公墓祭拜，遇到了大舅哥一家，兩家人說著話一起回來。
因為洋房的事，兄妹兩個見面沒有以前自然，嚴慧芳沒啥，嚴喬梁表現的明顯。
“哥，明天早上我們去爸家拜年。”
“好啊，你們住得遠，到時候我們等你們。”李淑英抱著媛媛，笑著說。
妞妞石頭和平平三個小朋友跑在前面，趙應安不遠不近的看著他們。
趁孩子睡午覺，趙應安找到楊濤家把年禮一放，坐了不到五分鐘就屋裏出來。
“這個趙應安挺懂禮。”楊濤的妻子王美紅知道來龍去脈，翻開趙應安拿來的禮，兩瓶普通酒，一塊臘排骨，一塊臘肉，十斤大米，還有一包熟食和菜幹。
“收著吧。以後就當普通的親戚走。”楊濤看著妻子滿面笑容，跟著笑了。
“好。”王美紅發現丈夫的心情好了很多，松了口氣。
石頭和妞妞揉著眼睛床上爬起來，就看見爸爸睡在他們旁邊，呼呼地打鼾。
兩個孩子立刻抱胳膊的抱胳膊，捏鼻子的捏鼻子，趙應安馬上就醒了，父子三個互相撓癢癢玩鬧在一起。
“爸爸，我試試你的咯吱窩，癢不癢！”妞妞讓哥哥抱著爸爸的右胳膊。
“哈哈哈！”石頭被爸爸撓了癢癢肉，父子倆一起哈哈大笑。
“爸爸，我不癢，不信你試！”趙應安才動手，妞妞就咯咯笑倒在爸爸懷裏。
最後做飯的嚴慧芳忍不住加入撓癢癢的大隊，一家四口笑得上起氣接下氣。
——
第二天一起早，趙應安騎車，拿著年禮，到嚴高峰家拜年，因為約好的和嚴喬梁一家差不多一起到了。
等嚴慧芳看到看電視的嚴玉芳就開始後悔，早知道她在家裏等丈夫和孩子拜年來。
“慧芳，喬梁來了，快坐下看電視！”焦大紅熱情的招呼兩家人隨便坐。
嚴高峰很高興兒子女兒兩家人一起過來拜年，小聲叮囑焦大紅把水桶裏的魚紅燒，鹵鴨子切了，再燒幾個素菜。
焦大紅心裏罵罵咧咧，魚和鹵鴨是他們一家過年吃的，心不甘情不願的進了廚房。
趙應安看著孩子，嚴慧芳提著布袋跟著進了廚房，她拿了煮好的臘肉和排骨，木耳黃花菜香菇和粉條，還有兩碗魚丸，準備煮個砂鍋，害怕今天過來餓了孩子們的肚子。
“慧芳，你們送來的炸魚丸可真好吃！”焦大紅看見嚴慧芳一樣樣布袋裏拿菜，笑著說：“沒想到你的茶飯這麽好，真是沒想到啊。”
“焦姨，你沒想到的多著呢。比如，我能考上大學回城，還能拿回洋房，還有焦治文萬昌榮他們會蹲籬笆，等等。”
“哎呀，你這孩子，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我給你賠罪。”焦大紅面色通紅，笑著說，一扭頭恨不得一巴掌扇在嚴慧芳臉上，但她現在不敢了。
嚴慧芳也就隨便一問，“嚴玉芳怎麽回事？不會讓你和我爸養吧，我爸連親兒子女兒都不養，會願意養她！”
紮心了，紮心了！焦大紅覺得自己在廚房待不下去了，甩著袖子說，“我去看看，還有點雞蛋糕，拿出來給幾個孩子吃！”
嚴慧芳坐上鍋，倒油，開始煮菜，發現焦大紅做的饅頭，另外一個鍋先熱上。
等大鍋都菜熟了，焦大紅借口砂鍋有肉有菜，最後切了半只鹵鴨，熬了一鍋小米粥，招待兩家。
解決了五塊鹵鴨，嚴玉芳餓死鬼一樣在砂鍋裏挑丸子和肉片，惹得人沒了胃口，嚴慧芳把自己碗裏的吃完，就沒再吃。
飯後，嚴高峰把兩個人送到大門口，獨對嚴慧芳說：“慧芳，應安上班，你上學，你們兩個忙的時候把石頭和妞妞送家裏來了。”
“爸，那我們先回去了。”趙應安接了他的話，騎上自行車帶著一家三口往回走。
初三開始，趙應安上班，一天兩班倒，白班和夜班，上了白班夜班就休息，一直到過了正月十五，全部職工上崗，趙應安也跟著忙起來。
嚴慧芳正月十八報名，妞妞和石頭也是，送孩子進幼兒園交了學費，嚴慧芳騎著自行車去學校。
加油，嚴慧芳，今年爭取考到英語專業前三名，拿獎學金！存多多的錢。
又想起買表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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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永真，趙永致，快給爸爸開門！”趙應安微微出了一層薄汗，站在洋房門口喊道。
“來啦，來了！”小家夥們的聲音從院子裏傳來。
“爸爸！”
“爸爸，你下班了！”
兩個孩子個子太矮，夠不到門栓，一邊焦急喊爸爸，一邊等媽媽來開門。
門一開，趙應安見著三張熱情洋溢的笑臉，三個人都穿著過年的新衣服，喜氣洋洋，頓覺得渾身一暖。
“爸爸！”
“等爸爸洗完澡，再抱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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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妞和石頭去開屋門，趙應安偷偷摸摸妻子的頭，“就你們三個年過得怎麽樣？”
“太冷清了。我昨天耳朵燒了一天，肯定是爹娘大嫂他們在念叨我們呢。”
會說話。
趙應安聽了這話，心裏像吃了蜜一樣甜。
“下午，我去楊哥家拜年，明天我們一起帶孩子回去看爸和大哥。”
“嗯。”
“爸爸，快去洗澡，我去給你找幹凈的衣服。”妞妞說著就要進大臥室，被趙應安一把抓住。
“趙永真，爸爸的衣服讓媽媽找，你和哥哥先把手烤熱。”又問嚴慧芳，“你們在院子裏多久了？”
“七點多吧。”
現在都九點多，這三個家夥在院子裏凍了一個多小時，“等百貨商店開門，我們去買塊手表吧！”
嚴慧芳猶豫道：“要買就買兩塊，你一塊，我一塊。”
“行，我得空去淘兩張手表票。”
趙應安拿著衣服去洗澡，嚴慧芳帶著妞妞和石頭烤火，這時候才覺得真冷，濕冷濕冷的透骨。
爐子上噗嗤噗嗤水開了，嚴慧芳灌到熱水壺裏，拿一本兒童英語書回來，帶著石頭和妞妞讀書。
等趙應安洗完澡，換上線衣黑褲子，擦頭發，嚴慧芳廚房取來砂鍋，倒油，下各種菜，放鹽和調料，等煮的差不多，放粉條，再打入雞蛋，下入熟丸子，小火慢煮，不會兒食物的香氣彌漫了整個屋。
“這麽多，我吃不完，你們和我一起吃。”趙應安端著砂鍋放到餐桌上，看兩個咽口水的小家夥一眼，笑著說。
嚴慧芳去廚房拿了四付碗筷，給妞妞和石頭撈了半碗，示意丈夫快吃。
“慧慧，你這個魚丸比我娘都做得好，下午給楊哥拿點。多虧有外公外婆岳母給我們留的房子，要不然，我們一家要露宿街頭了。”
“你謙虛了！快吃。”
吃過飯，趙應安帶著一家人去公墓祭拜，遇到了大舅哥一家，兩家人說著話一起回來。
因為洋房的事，兄妹兩個見面沒有以前自然，嚴慧芳沒啥，嚴喬梁表現的明顯。
“哥，明天早上我們去爸家拜年。”
“好啊，你們住得遠，到時候我們等你們。”李淑英抱著媛媛，笑著說。
妞妞石頭和平平三個小朋友跑在前面，趙應安不遠不近的看著他們。
趁孩子睡午覺，趙應安找到楊濤家把年禮一放，坐了不到五分鐘就屋裏出來。
“這個趙應安挺懂禮。”楊濤的妻子王美紅知道來龍去脈，翻開趙應安拿來的禮，兩瓶普通酒，一塊臘排骨，一塊臘肉，十斤大米，還有一包熟食和菜幹。
“收著吧。以後就當普通的親戚走。”楊濤看著妻子滿面笑容，跟著笑了。
“好。”王美紅發現丈夫的心情好了很多，松了口氣。
石頭和妞妞揉著眼睛床上爬起來，就看見爸爸睡在他們旁邊，呼呼地打鼾。
兩個孩子立刻抱胳膊的抱胳膊，捏鼻子的捏鼻子，趙應安馬上就醒了，父子三個互相撓癢癢玩鬧在一起。
“爸爸，我試試你的咯吱窩，癢不癢！”妞妞讓哥哥抱著爸爸的右胳膊。
“哈哈哈！”石頭被爸爸撓了癢癢肉，父子倆一起哈哈大笑。
“爸爸，我不癢，不信你試！”趙應安才動手，妞妞就咯咯笑倒在爸爸懷裏。
最後做飯的嚴慧芳忍不住加入撓癢癢的大隊，一家四口笑得上起氣接下氣。
——
第二天一起早，趙應安騎車，拿著年禮，到嚴高峰家拜年，因為約好的和嚴喬梁一家差不多一起到了。
等嚴慧芳看到看電視的嚴玉芳就開始後悔，早知道她在家裏等丈夫和孩子拜年來。
“慧芳，喬梁來了，快坐下看電視！”焦大紅熱情的招呼兩家人隨便坐。
嚴高峰很高興兒子女兒兩家人一起過來拜年，小聲叮囑焦大紅把水桶裏的魚紅燒，鹵鴨子切了，再燒幾個素菜。
焦大紅心裏罵罵咧咧，魚和鹵鴨是他們一家過年吃的，心不甘情不願的進了廚房。
趙應安看著孩子，嚴慧芳提著布袋跟著進了廚房，她拿了煮好的臘肉和排骨，木耳黃花菜香菇和粉條，還有兩碗魚丸，準備煮個砂鍋，害怕今天過來餓了孩子們的肚子。
“慧芳，你們送來的炸魚丸可真好吃！”焦大紅看見嚴慧芳一樣樣布袋裏拿菜，笑著說：“沒想到你的茶飯這麽好，真是沒想到啊。”
“焦姨，你沒想到的多著呢。比如，我能考上大學回城，還能拿回洋房，還有焦治文萬昌榮他們會蹲籬笆，等等。”
“哎呀，你這孩子，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我給你賠罪。”焦大紅面色通紅，笑著說，一扭頭恨不得一巴掌扇在嚴慧芳臉上，但她現在不敢了。
嚴慧芳也就隨便一問，“嚴玉芳怎麽回事？不會讓你和我爸養吧，我爸連親兒子女兒都不養，會願意養她！”
紮心了，紮心了！焦大紅覺得自己在廚房待不下去了，甩著袖子說，“我去看看，還有點雞蛋糕，拿出來給幾個孩子吃！”
嚴慧芳坐上鍋，倒油，開始煮菜，發現焦大紅做的饅頭，另外一個鍋先熱上。
等大鍋都菜熟了，焦大紅借口砂鍋有肉有菜，最後切了半只鹵鴨，熬了一鍋小米粥，招待兩家。
解決了五塊鹵鴨，嚴玉芳餓死鬼一樣在砂鍋裏挑丸子和肉片，惹得人沒了胃口，嚴慧芳把自己碗裏的吃完，就沒再吃。
飯後，嚴高峰把兩個人送到大門口，獨對嚴慧芳說：“慧芳，應安上班，你上學，你們兩個忙的時候把石頭和妞妞送家裏來了。”
“爸，那我們先回去了。”趙應安接了他的話，騎上自行車帶著一家三口往回走。
初三開始，趙應安上班，一天兩班倒，白班和夜班，上了白班夜班就休息，一直到過了正月十五，全部職工上崗，趙應安也跟著忙起來。
嚴慧芳正月十八報名，妞妞和石頭也是，送孩子進幼兒園交了學費，嚴慧芳騎著自行車去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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