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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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3 章
陳曉辰醒來的時候，只覺得昏昏沈沈，入目是白色的格紋頂，天花板壓得很低，讓人覺得很壓抑。且頭部似乎在昏倒前一直規律地磕在身旁的箱子上，現在回過勁兒來痛得很。陳曉辰“嘶”了一聲，想伸手摸摸額角，才發現她的嘴巴被膠帶封著，雙手被綁在背後，兩腳也被綁住，動彈不得。
她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是在一輛貨車的後備箱，仔細聽，似乎一箱之隔外的主駕駛還有兩個男人在說話。
“大哥，既然是殺人的買賣，為啥不直接給人做掉，還繞一大圈綁到荒郊野外的？”說話的男人聲音聽起來很年輕，吊兒郎當的。
“給錢辦事，話別多。”這男人說話則沈悶許多，聽起來要更年長。
“哦……”那年輕的男人自討沒趣，哦了一句就不吭聲了。
隨後隔壁就陷入了安靜。
陳曉辰聽到“殺人”“綁架”的字眼，冷汗便下來了。這車隔音一般，然而兩人安靜之後就再無別的聲音了，說明至少他們現在已經離開了人流量大的地方，甚至駛出城了也有可能。但她判斷不了自己現在具體在哪，也不知道是否有人了解她如今的狀況。
假若沒人能及時報警，那她死了可能也要好幾天後才有人知道吧？
陳曉辰勉力撐著身體，讓被繩子縛住的手腕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去夠她的衣服口袋。但綁匪似乎已經將她的手機搜走了。
她嘆了一口氣，因為嘴巴被封住而感到呼吸不暢，開始回憶自己究竟為什麽會被綁在這裏。
和賈盼的談話過程沒有問題，只是後來服務員叫她回去的時候，陳曉辰在進了包廂後卻發現裏面空無一人。她正想要走出門去找店員問情況，似乎……
陳曉辰頭一痛，她搖了搖頭，想擺脫身體不適對思考的負面影響。
似乎有個人從背後用手帕捂住了她的嘴巴，隨後她就失去了意識。
還是大意了，她在進房前應當確認一番裏面的情況的。
這是賈盼找人做的嗎？可她沒有錢也沒有人脈，且聊天記錄以及外部監控都能查到陳曉辰最後一面見的是賈盼，這樣直接動手會不會太猖狂了些？
陳曉辰又想到了她幾個月前經歷的綁架案，那時“陳曉辰”還是賈盼，綁架她的那夥人肯定不是賈盼自己找來的。
上次的那三個綁匪已經落網了，當時他們極力聲稱是自發為錢綁架，沒人指使，而蘇醒塵卻一直覺得其中還有隱情。綁架她們的會是同一批人嗎？陳曉辰尚在深思，就感到正在行駛中的車輛突然一停，隨後外面又傳來說話聲。
“老大，你來啦？”說話的是那個年輕男人，他這回語氣沒有方才那麽吊兒郎當，聽起來畢恭畢敬了許多。
“沒用的東西，差點就被人跟上了。”這次說話的是個女人，她聲色很冷，話裏話外不帶什麽情緒。那年輕男人就不敢說話了。
“凝姐，這是……？”還是年長的男人再開口詢問。
“跟蹤你們的人。”那被稱作凝姐的女人冷哼了一聲，吩咐道，“把後車廂打開。”
“好。”那兩男人應聲就下車開門了，陳曉辰趕忙卸了力倒回地上，閉上眼睛作昏迷狀。
車廂門被打開，又強光照入，陳曉辰連眼睛都不皺一下，只是細細聽著外面的動靜。
有鳥叫、蟬鳴，沒有除他們三人以外的人聲。
隨後“砰”的一聲響，似乎有什麽重物被隨意扔了進來。然後是皮鞋踩上車廂的聲音，陳曉辰感覺到有身影擋住了刺目的陽光，盡管她現在什麽也看不見，卻感到了那道直勾勾的視線。
“她就一直昏迷著？”凝姐問。
“對對，我倆一路開車，中途看了幾次她都是這樣。”年輕的男人回答她。
“不應該啊……”凝姐語帶疑惑，她拍了拍陳曉辰的臉，又端詳了一會兒，才站起來往外走，“算了，雇主來的時候她能醒就行。她手機呢？”
“在這兒呢凝姐。”
“給我吧。”
那箱門就關上了。
過了好一會，等到車再一次搖搖晃晃地開了起來，陳曉辰才慢慢睜開眼睛。
在她腳邊躺著一個束著高馬尾的女人，這人和陳曉辰一樣綁住了手腳、臉上同樣被膠帶封住了嘴。但盡管其面部給膠帶遮擋一部分，陳曉辰還是看出來這是晁薔。
是她去看胡嬌音樂節表演時跟著保護她的那個晁薔！
她怎麽會被綁到這兒的？
陳曉辰心裏又驚又怕，更加不明白現在是什麽狀況了。那個叫凝姐的女人似乎更厲害，連晁薔也放倒了。
她擰著眉思考，之後要怎麽做才有可能擺脫陷阱。
首先得知道幕後指使的人是誰，既然沒有直接在荒郊野嶺殺了她，興許還有的談。只有知道對方的目的，才知道該怎麽談。
……
“我真不知道！”賈盼坐在警局詢問室桌子前，她臉頰通紅，還沒從酒醉的狀態脫離出來，“陳曉辰走了之後我就走了嘛，不信你可以看監控呀。”
張警官盯著屏幕看了會兒，監控顯示的確如賈盼所說，他又問她：“你們這次見面都說了什麽？”
賈盼看了他一會，嘀咕道：“她問我關於一個人的事，還是她先約的我呢。”
賈盼把手機拿出來遞給警察，點了點屏幕：“你看。”
張警官看了聊天記錄一會兒，他倒是知道一點這個Steve的事兒，這段時間隔壁組一直在追查，嚴肅道：“你怎麽會知道這個人的信息？你又為什麽要求陳曉辰單獨來見你？”
“我是道聽途說，也不知道準不準確。”賈盼卻一點不怵，放松地靠在了椅背上，無奈道，“我有點社恐，不喜歡見到熟悉的人以外的人，想單獨和她談話也不行嗎？”
張警官陷入了沈默，賈盼和身邊人的交談其實很少。她和陶妍只在昨天有個語音通話，但這個通話是及時性的，無法回調。
“你和她又說了什麽？”張警官指了指那通話記錄。
賈盼笑起來：“這是我老板呀，我們當然是在聊工作上的事啦。”
賈盼的確是旭升集團的員工。
另一個與她有聯系的就是此次報案人趙從越了。趙從越一口咬定這起案件一定有賈盼參與，然而賈盼本人卻不以為然：“他這是偏見，我以前喜歡他，所以一直纏著他，這無可厚非吧？他就算煩我，也不能這麽汙蔑我。”
賈盼雖然一直在對趙從越進行信息轟炸，但絕大多數消息都是無意義的“你為什麽不理我？”“你就那麽愛她嗎？”之類的質問，和賈盼所說的出入不大。
賈盼憑一己之力不可能把這麽個活人綁走，而她的確也沒有旁的聯系人了，警方就隨之把調查重心移到了陶妍身上。
然而陶妍這一方卻也沒有什麽破綻。
她很不耐煩地一一回答了問題，又看了看表，不悅地問：“您好，如果沒問題的話，我可以走了嗎？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忙的。”
看著陶妍就這麽大搖大擺地離開了，趙從越對暫時的調查結果很不滿意。
“不可能，這件事絕對和她們有關系，你們再查查看呢！”他透過微微敞開的門縫看到了賈盼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心下更加確信。
“趙先生，我明白你很擔心陳小姐的情況，但是我們調查也需要有步驟，不能錯勘賢愚。你這麽激動對調查進度沒有幫助，請回去等待消息吧。”張警官安撫完趙從越，又問身邊的人，“陳小姐家屬聯系上了嗎？”
“聯系上了，她的丈夫正在趕來的路上。”
蘇醒塵一邊開著車一邊在打電話，對面接得很快。
“楚離，你在哪？”蘇醒塵皺著眉，他當初雇人暗中保護陳曉辰——一個是晁薔，對陳曉辰本人更熟悉、武力值也高；另外一個就是楚離，他雖然性格惡劣了些，但腦子轉得快，在這幾個月已經為陳曉辰擋掉了很多暗中蓄勢待發的威脅。
然而今天他竟然沒跟在陳曉辰身邊。
楚離沈默了一會兒才回答：“我這兒有個認識的人出了事，我來看看情況，已經和晁薔說過了。”
怎麽一切就都這樣巧？
蘇醒塵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應當是什麽情緒了，他深吸了一口氣才說：“陳曉辰和晁薔現在同時失去聯系了。”
“什麽！”電話對面的聲音突然換了一個，這聲音蘇醒塵也熟悉，是楊千願。她的聲音聽著很急切，但也不掩蒼白，“辰辰怎麽了？”
蘇醒塵沒想到楚離和楊千願會在一塊兒，他問：“這就是你說的認識的人？”
楊千願還待再說話，又被楚離截去了話頭：“是的。我很抱歉，我會找到陳曉辰，彌補我的錯誤。”
蘇醒塵又陷入了沈默，當初他和陳曉辰都說過要請楚離在閑暇之餘照看一下楊千願的安危，這是他們親口說出來的指令，又怎麽能去怪楚離擅離職守呢？
說到底，蘇醒塵還是怪他不在陳曉辰身邊。
她一說分開，蘇醒塵連掙紮都沒有就同意了她的要求。如果他再死皮賴臉些，再執著些纏著她，是否今天就不會收到她失蹤的消息？
他一踩油門，向警局的方向趕去。
趙從越站在警局門口，盡管警方委婉地下了逐客令，但他還是不願意離開，不斷地在門外徘徊。
蘇醒塵為什麽還不來？在這種關頭，竟然只有這種名義上的家屬才能光明正大地持續關註進度，趙從越狠狠踢了一腳鞋邊的石子，覺得心緒難平。
如果是賈盼做的……如果是賈盼。趙從越閉了閉眼睛，那他必須盡快找到陳曉辰才行。
因為賈盼要的一定是陳曉辰的命。
“哎喲，趙公子今天火氣可真旺啊。”隨著石子落地，旁邊出現了個七八十歲的老太太，她戴著黑色面紗，微笑著對他說，“不如和我談談，這是遇到什麽煩心事了？”
趙從越面無表情地看著她，認出了這是誰。
是那個茶堂館外出已久的老板娘，羅鶴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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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曉辰醒來的時候，只覺得昏昏沈沈，入目是白色的格紋頂，天花板壓得很低，讓人覺得很壓抑。且頭部似乎在昏倒前一直規律地磕在身旁的箱子上，現在回過勁兒來痛得很。陳曉辰“嘶”了一聲，想伸手摸摸額角，才發現她的嘴巴被膠帶封著，雙手被綁在背後，兩腳也被綁住，動彈不得。
她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是在一輛貨車的後備箱，仔細聽，似乎一箱之隔外的主駕駛還有兩個男人在說話。
“大哥，既然是殺人的買賣，為啥不直接給人做掉，還繞一大圈綁到荒郊野外的？”說話的男人聲音聽起來很年輕，吊兒郎當的。
“給錢辦事，話別多。”這男人說話則沈悶許多，聽起來要更年長。
“哦……”那年輕的男人自討沒趣，哦了一句就不吭聲了。
隨後隔壁就陷入了安靜。
陳曉辰聽到“殺人”“綁架”的字眼，冷汗便下來了。這車隔音一般，然而兩人安靜之後就再無別的聲音了，說明至少他們現在已經離開了人流量大的地方，甚至駛出城了也有可能。但她判斷不了自己現在具體在哪，也不知道是否有人了解她如今的狀況。
假若沒人能及時報警，那她死了可能也要好幾天後才有人知道吧？
陳曉辰勉力撐著身體，讓被繩子縛住的手腕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去夠她的衣服口袋。但綁匪似乎已經將她的手機搜走了。
她嘆了一口氣，因為嘴巴被封住而感到呼吸不暢，開始回憶自己究竟為什麽會被綁在這裏。
和賈盼的談話過程沒有問題，只是後來服務員叫她回去的時候，陳曉辰在進了包廂後卻發現裏面空無一人。她正想要走出門去找店員問情況，似乎……
陳曉辰頭一痛，她搖了搖頭，想擺脫身體不適對思考的負面影響。
似乎有個人從背後用手帕捂住了她的嘴巴，隨後她就失去了意識。
還是大意了，她在進房前應當確認一番裏面的情況的。
這是賈盼找人做的嗎？可她沒有錢也沒有人脈，且聊天記錄以及外部監控都能查到陳曉辰最後一面見的是賈盼，這樣直接動手會不會太猖狂了些？
陳曉辰又想到了她幾個月前經歷的綁架案，那時“陳曉辰”還是賈盼，綁架她的那夥人肯定不是賈盼自己找來的。
上次的那三個綁匪已經落網了，當時他們極力聲稱是自發為錢綁架，沒人指使，而蘇醒塵卻一直覺得其中還有隱情。綁架她們的會是同一批人嗎？陳曉辰尚在深思，就感到正在行駛中的車輛突然一停，隨後外面又傳來說話聲。
“老大，你來啦？”說話的是那個年輕男人，他這回語氣沒有方才那麽吊兒郎當，聽起來畢恭畢敬了許多。
“沒用的東西，差點就被人跟上了。”這次說話的是個女人，她聲色很冷，話裏話外不帶什麽情緒。那年輕男人就不敢說話了。
“凝姐，這是……？”還是年長的男人再開口詢問。
“跟蹤你們的人。”那被稱作凝姐的女人冷哼了一聲，吩咐道，“把後車廂打開。”
“好。”那兩男人應聲就下車開門了，陳曉辰趕忙卸了力倒回地上，閉上眼睛作昏迷狀。
車廂門被打開，又強光照入，陳曉辰連眼睛都不皺一下，只是細細聽著外面的動靜。
有鳥叫、蟬鳴，沒有除他們三人以外的人聲。
隨後“砰”的一聲響，似乎有什麽重物被隨意扔了進來。然後是皮鞋踩上車廂的聲音，陳曉辰感覺到有身影擋住了刺目的陽光，盡管她現在什麽也看不見，卻感到了那道直勾勾的視線。
“她就一直昏迷著？”凝姐問。
“對對，我倆一路開車，中途看了幾次她都是這樣。”年輕的男人回答她。
“不應該啊……”凝姐語帶疑惑，她拍了拍陳曉辰的臉，又端詳了一會兒，才站起來往外走，“算了，雇主來的時候她能醒就行。她手機呢？”
“在這兒呢凝姐。”
“給我吧。”
那箱門就關上了。
過了好一會，等到車再一次搖搖晃晃地開了起來，陳曉辰才慢慢睜開眼睛。
在她腳邊躺著一個束著高馬尾的女人，這人和陳曉辰一樣綁住了手腳、臉上同樣被膠帶封住了嘴。但盡管其面部給膠帶遮擋一部分，陳曉辰還是看出來這是晁薔。
是她去看胡嬌音樂節表演時跟著保護她的那個晁薔！
她怎麽會被綁到這兒的？
陳曉辰心裏又驚又怕，更加不明白現在是什麽狀況了。那個叫凝姐的女人似乎更厲害，連晁薔也放倒了。
她擰著眉思考，之後要怎麽做才有可能擺脫陷阱。
首先得知道幕後指使的人是誰，既然沒有直接在荒郊野嶺殺了她，興許還有的談。只有知道對方的目的，才知道該怎麽談。
……
“我真不知道！”賈盼坐在警局詢問室桌子前，她臉頰通紅，還沒從酒醉的狀態脫離出來，“陳曉辰走了之後我就走了嘛，不信你可以看監控呀。”
張警官盯著屏幕看了會兒，監控顯示的確如賈盼所說，他又問她：“你們這次見面都說了什麽？”
賈盼看了他一會，嘀咕道：“她問我關於一個人的事，還是她先約的我呢。”
賈盼把手機拿出來遞給警察，點了點屏幕：“你看。”
張警官看了聊天記錄一會兒，他倒是知道一點這個Steve的事兒，這段時間隔壁組一直在追查，嚴肅道：“你怎麽會知道這個人的信息？你又為什麽要求陳曉辰單獨來見你？”
“我是道聽途說，也不知道準不準確。”賈盼卻一點不怵，放松地靠在了椅背上，無奈道，“我有點社恐，不喜歡見到熟悉的人以外的人，想單獨和她談話也不行嗎？”
張警官陷入了沈默，賈盼和身邊人的交談其實很少。她和陶妍只在昨天有個語音通話，但這個通話是及時性的，無法回調。
“你和她又說了什麽？”張警官指了指那通話記錄。
賈盼笑起來：“這是我老板呀，我們當然是在聊工作上的事啦。”
賈盼的確是旭升集團的員工。
另一個與她有聯系的就是此次報案人趙從越了。趙從越一口咬定這起案件一定有賈盼參與，然而賈盼本人卻不以為然：“他這是偏見，我以前喜歡他，所以一直纏著他，這無可厚非吧？他就算煩我，也不能這麽汙蔑我。”
賈盼雖然一直在對趙從越進行信息轟炸，但絕大多數消息都是無意義的“你為什麽不理我？”“你就那麽愛她嗎？”之類的質問，和賈盼所說的出入不大。
賈盼憑一己之力不可能把這麽個活人綁走，而她的確也沒有旁的聯系人了，警方就隨之把調查重心移到了陶妍身上。
然而陶妍這一方卻也沒有什麽破綻。
她很不耐煩地一一回答了問題，又看了看表，不悅地問：“您好，如果沒問題的話，我可以走了嗎？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忙的。”
看著陶妍就這麽大搖大擺地離開了，趙從越對暫時的調查結果很不滿意。
“不可能，這件事絕對和她們有關系，你們再查查看呢！”他透過微微敞開的門縫看到了賈盼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心下更加確信。
“趙先生，我明白你很擔心陳小姐的情況，但是我們調查也需要有步驟，不能錯勘賢愚。你這麽激動對調查進度沒有幫助，請回去等待消息吧。”張警官安撫完趙從越，又問身邊的人，“陳小姐家屬聯系上了嗎？”
“聯系上了，她的丈夫正在趕來的路上。”
蘇醒塵一邊開著車一邊在打電話，對面接得很快。
“楚離，你在哪？”蘇醒塵皺著眉，他當初雇人暗中保護陳曉辰——一個是晁薔，對陳曉辰本人更熟悉、武力值也高；另外一個就是楚離，他雖然性格惡劣了些，但腦子轉得快，在這幾個月已經為陳曉辰擋掉了很多暗中蓄勢待發的威脅。
然而今天他竟然沒跟在陳曉辰身邊。
楚離沈默了一會兒才回答：“我這兒有個認識的人出了事，我來看看情況，已經和晁薔說過了。”
怎麽一切就都這樣巧？
蘇醒塵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應當是什麽情緒了，他深吸了一口氣才說：“陳曉辰和晁薔現在同時失去聯系了。”
“什麽！”電話對面的聲音突然換了一個，這聲音蘇醒塵也熟悉，是楊千願。她的聲音聽著很急切，但也不掩蒼白，“辰辰怎麽了？”
蘇醒塵沒想到楚離和楊千願會在一塊兒，他問：“這就是你說的認識的人？”
楊千願還待再說話，又被楚離截去了話頭：“是的。我很抱歉，我會找到陳曉辰，彌補我的錯誤。”
蘇醒塵又陷入了沈默，當初他和陳曉辰都說過要請楚離在閑暇之餘照看一下楊千願的安危，這是他們親口說出來的指令，又怎麽能去怪楚離擅離職守呢？
說到底，蘇醒塵還是怪他不在陳曉辰身邊。
她一說分開，蘇醒塵連掙紮都沒有就同意了她的要求。如果他再死皮賴臉些，再執著些纏著她，是否今天就不會收到她失蹤的消息？
他一踩油門，向警局的方向趕去。
趙從越站在警局門口，盡管警方委婉地下了逐客令，但他還是不願意離開，不斷地在門外徘徊。
蘇醒塵為什麽還不來？在這種關頭，竟然只有這種名義上的家屬才能光明正大地持續關註進度，趙從越狠狠踢了一腳鞋邊的石子，覺得心緒難平。
如果是賈盼做的……如果是賈盼。趙從越閉了閉眼睛，那他必須盡快找到陳曉辰才行。
因為賈盼要的一定是陳曉辰的命。
“哎喲，趙公子今天火氣可真旺啊。”隨著石子落地，旁邊出現了個七八十歲的老太太，她戴著黑色面紗，微笑著對他說，“不如和我談談，這是遇到什麽煩心事了？”
趙從越面無表情地看著她，認出了這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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