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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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6 章
“竟然是你。”賈盼看到趙從越的那一刻就覺得心涼到了骨子裏。賈盼對上陳曉辰，趙從越會選擇幫誰，根本無需猜測。
“你如果真是以前的賈盼，就不可能不知道這事。”趙從越微微笑著，以手在桌上輕敲，他的手邊還放著塊老式懷表——很難得才能見到他拿下來，他眼神放空、似乎是在回憶，“她還是為了支持我才來寫的。”
“那你這網站可有點辜負人了。”賈盼冷嘲一聲。逐漸沒落不說，還鬧出過那樣對網站作者不利的醜聞。
她在心裏思索著有什麽利益上的牽扯可以將趙從越拉到自己這邊，卻發現毫無辦法。趙從越什麽都不缺，他有俊美的相貌、有錢有權的家世、寵愛他的父母以及蒸蒸日上的事業。上天似乎垂憐他，把一切好的珍寶都塞進了這位年輕男子的懷裏。
如果一定要說的話，他還缺少一位合心意的戀人——能與他攜手共度餘生的那樣一位角色。
“我猜，你還想著要找回所謂的賬號，所以才煞費苦心地找到我這吧？”趙從越似乎也因此毫不在意賈盼的諷刺之語，只是接著說，“我們的確有這樣的能力，但我不會幫你。”
“既然你知道是我要找你，也並不準備幫我，那還讓我來做什麽？就為了羞辱我一番嗎？”賈盼被他猜中心思，更是惱羞成怒。
“不讓你見到閱間網創始人一面，你會輕易放棄嗎？”趙從越的面色也冷了下來，他語速緩慢，卻隱隱帶著肅殺之意，“賈盼，你既然拿到了機會卻沒有把握好，那就說明這一切都不屬於你。無能的人，就應該學會藏拙。”
“我還沒輸呢！”賈盼卻並不怵他，要她放棄一切回到從前那樣窮困潦倒的生活，不如讓她去死，她嘲笑道，“你一直幫著陳曉辰，對你有什麽好處？蘇醒塵比你長相優越、比你成熟、比你有權有勢有財，你哪點比得上他？陳曉辰瘋了才會和你在一起。”
賈盼猜測著趙從越的痛腳，並不餘遺力地踩著這點，想讓他也因為所求不可得而感到難受。
然而賈盼帶著惡意回望趙從越，卻發現他只是微笑著望著自己，好像是在看著自己，卻又似乎是透過自己望著別人。
就憑我更了解她、認識她更久。
趙從越想到這，看著賈盼因為憤怒而扭曲的表情，微微搖了搖頭：“她可不是你。”
她並不是看中錢財權勢的人，不會因此就決定和誰在一起。
否則，以前他早就追求到她了。
趙從越苦笑，他收起了表情，對著賈盼說：“我已經說完了，你可以滾了。”
“如果再讓我知道你做些搶人東西的勾當，就別怪我沒提醒過你了。”
賈盼無話可說，這並不代表她就此放棄，只是她暫時沒有找到攻克趙從越的方法罷了。她憤憤地走向那個那沒有權限就無法來到這層樓的電梯，心裏總覺得有什麽關竅沒有想通。
等她走到電梯裏，遙看著仍坐在座位上的趙從越，卻突然想：
“他怎麽就這樣篤信我不是賈盼呢？”
當年，哪怕是賈盼在代替陳曉辰後性情大變，其父母也只是以為孩子遲到的青春期終於來了。
正常人，真會這麽快就接受身邊的人靈魂相易一事嗎？
“等等！”賈盼急速地按著電梯的開門鍵，然而那門卻無可阻撓地緩緩合上，隔著那剩下的一段小小的間隙，賈盼看到趙從越將那老式懷表很珍惜地掛回了脖子上，對上她目光的時候，慢慢揮了揮手，露出個帶惡意的笑。
等到賈盼回到一樓，想再次見趙從越一面的時候，前臺卻只是禮貌而疏離地拒絕了她。好像剛才耐心溫和引路的人不是她們似的。
前臺並不在意這位女士的歇斯底裏，只是按照慣例對她重覆著說：“我們並沒有權限為您引薦呢，抱歉。”她這樣說著，仿佛對這種人已經習以為常了。
你以為，什麽樣的人都能見到我們趙公子麽？
每天都有這樣那樣的人來到這棟大樓，求著見趙公子一面，希望能通過他取得趙氏的側目、趙氏的垂憐。從他手中，哪怕只漏下一點點雨露，也足夠那幫小門小戶滋潤幾年了。
前臺微笑著搖了搖頭，暗自嘆息一聲：要見到我們趙公子，可是很難的呀。
然而，對有些人，卻不是這樣。
陳曉辰第二天起了個大早，特意避開了蘇醒塵，獨自去了公司。
她想先去問問沈眉關於史蒂凡的事。
然而等到了公司樓下，卻發現那向來早早開始營業又很晚閉店的咖啡館今日並沒有開門。在門口還掛了個牌子，上面寫著：有事閉店幾日，歸期不定。
怎會如此……
陳曉辰怔怔，她下意識拿出手機，卻意識到，哪怕和沈眉談天說地了這麽多個日日夜夜，她還是對沈眉一無所知，甚至沒有沈眉的聯系方式。
然而，沒有見到沈眉，倒是見到了另一位不速之客。
趙從越不知何時又等在了公司門口，微笑著和陳曉辰打招呼。
他有些委屈地說：“周越好這個壞家夥，給公司設了門禁，讓我在外面一陣好等。”
陳曉辰哈哈幹笑了兩聲，沒說這是自己提議的。
趙從越往陳曉辰的身後看了眼，挑挑眉毛，問：“蘇醒塵沒有送你來嗎？”
“嗯。”陳曉辰點點頭，“不想麻煩他。”
總感覺，欠他的似乎已經很多。沒有辦法這樣安心地接受他的照顧。
趙從越卻似乎是了然地點點頭：“這樣啊……”
他當然懂得，倘若一個人能夠心安理得地麻煩另一個人，而那人也甘之如飴的話，兩人之間的距離就是第三人再難插足的了。
現在陳曉辰的表態，對他來說可是好事兒。
但他很快又面露不讚同地對陳曉辰說：“但你一個人在外可不太安全。”
“光天化日的。”陳曉辰看看天色，覺得沒什麽大不了，“能有什麽危險呢？”
“你現在可是名人啦。”趙從越低頭，將手背在身後，看著陳曉辰這幅猶在困惑的神情，覺得她簡直天真得可愛，沒忍住吃吃地笑起來，“有些人可是恨死你了呢。”
“你是說……賈盼？”陳曉辰眨了眨眼，只能想到這個人。
“我看不止吧。”趙從越搖了搖頭，據他所知，陳曉辰現在的境況可謂是群狼環伺啊。然而她卻並不自知，她是怎麽安然獨行到今天的呢？
趙從越望著她沒再說話，心裏卻在盤算要怎麽巧妙地讓陳曉辰接受以後由他接送她。
然而他眼睫一閃，微微擡眼看向她的背後，突然轉變了主意。
陳曉辰註意到他目光著重點的變化，便想跟著他回頭，然而卻被趙從越握住肩膀制住了。
這樣的姿態實在有些親密，從背後看，似乎是趙從越將陳曉辰攬在懷裏似的。這已經越過了陳曉辰能接受的邊界線，她早幾天就打定了主意要疏遠趙從越的，當場就想拂開他。然而趙從越的下一句話卻讓她的思緒瞬間紛亂。
“我知道了史蒂凡的最近消息。”趙從越認真地對她說，假如仔細看，他的眼裏甚至蘊含著淚意，“我的朋友被他騙了很多錢，這幾天正想不開呢。”
“怎麽會這樣！”陳曉辰驚訝之極，“你沒有告訴他要小心史蒂凡嗎？”
“我說了，雖然我還在查切實的證據，但也提醒了他先不要輕舉妄動。但他嘴上答應，實際卻沒按我說的來。等我知道的時候，木已成舟，那史蒂凡也不知道哪兒去了。”趙從越很是沈重地搖了搖頭。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陳曉辰突然想起昨晚史蒂凡還來過這家咖啡店，而今天這店就關門了，很難不讓人聯想到他們之間的關系。
“昨晚。”趙從越如實回答，“據我的調查，那史蒂凡可能是往自己的家鄉逃了。等他出了境，要找到他懲戒他的可能性就大大降低了。”
那便都對上了。
“你都查到些什麽？”當初害過她的人如今舊事重演，陳曉辰很難接受這樣的事情就發生在自己面前。
如果，我當初提醒地再多一點，再多調查他一點，是不是可以少一個人被騙？可以少一個家庭被磋磨？陳曉辰忍不住想。
也許她之前就不應該抱以逃避的態度，哪怕個人之力渺小，但倘若她也盡自己的微薄之力將史蒂凡繩之以法、是否可以替被害者盡可能拿回損失的錢財呢？
就像如果當初早早就有人阻止了史蒂凡，是否陳曉辰的家庭就不會經歷如此滅頂之災呢？
陳曉辰忍不住這麽想。
趙從越看著眼含淚意，情緒卻不如陳曉辰這麽激動。見陳曉辰神色怔怔、眼眶泛紅，但已經沒了抗拒自己觸碰的意思，他只是輕聲道：“這裏不是談話的好地方，我們找個店坐下來說好嗎？”
陳曉辰還沈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聞言便點了點頭，隨著趙從越往另一個方向走了。她沒有註意到，趙從越默默繞到了她的右身側，擋住了大部分街景，以及那輛熟悉的車。
蘇醒塵坐在車裏，看著挨得如此近的兩人一齊向與自己相反的方向離去，眸色沈沈，不知在想什麽。
他看了眼時間，才將將早上七點鐘，遠不是陳曉辰尋常到公司的時間。
今早，陳曉辰自己偷偷出了門。蘇醒塵沒見到她，心下一驚，還以為把人嚇得離家出走了。陳曉辰現在的處境並不算安全，萬眾矚目之下總有人看不慣她過得好，因此她任何不在計劃內的行程都值得蘇醒塵擔心。
然而等他開車找到她在的公司，卻發現陳曉辰與趙從越在樓下長談，在這樣早的時間見面，說是巧遇似乎說不通。
與這人見面，是需要特意瞞著他蘇醒塵的嗎？
蘇醒塵自嘲地笑了笑。
趙從越微微偏過頭去看——那路邊的汽車已經亮起車燈，慢慢地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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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你。”賈盼看到趙從越的那一刻就覺得心涼到了骨子裏。賈盼對上陳曉辰，趙從越會選擇幫誰，根本無需猜測。
“你如果真是以前的賈盼，就不可能不知道這事。”趙從越微微笑著，以手在桌上輕敲，他的手邊還放著塊老式懷表——很難得才能見到他拿下來，他眼神放空、似乎是在回憶，“她還是為了支持我才來寫的。”
“那你這網站可有點辜負人了。”賈盼冷嘲一聲。逐漸沒落不說，還鬧出過那樣對網站作者不利的醜聞。
她在心裏思索著有什麽利益上的牽扯可以將趙從越拉到自己這邊，卻發現毫無辦法。趙從越什麽都不缺，他有俊美的相貌、有錢有權的家世、寵愛他的父母以及蒸蒸日上的事業。上天似乎垂憐他，把一切好的珍寶都塞進了這位年輕男子的懷裏。
如果一定要說的話，他還缺少一位合心意的戀人——能與他攜手共度餘生的那樣一位角色。
“我猜，你還想著要找回所謂的賬號，所以才煞費苦心地找到我這吧？”趙從越似乎也因此毫不在意賈盼的諷刺之語，只是接著說，“我們的確有這樣的能力，但我不會幫你。”
“既然你知道是我要找你，也並不準備幫我，那還讓我來做什麽？就為了羞辱我一番嗎？”賈盼被他猜中心思，更是惱羞成怒。
“不讓你見到閱間網創始人一面，你會輕易放棄嗎？”趙從越的面色也冷了下來，他語速緩慢，卻隱隱帶著肅殺之意，“賈盼，你既然拿到了機會卻沒有把握好，那就說明這一切都不屬於你。無能的人，就應該學會藏拙。”
“我還沒輸呢！”賈盼卻並不怵他，要她放棄一切回到從前那樣窮困潦倒的生活，不如讓她去死，她嘲笑道，“你一直幫著陳曉辰，對你有什麽好處？蘇醒塵比你長相優越、比你成熟、比你有權有勢有財，你哪點比得上他？陳曉辰瘋了才會和你在一起。”
賈盼猜測著趙從越的痛腳，並不餘遺力地踩著這點，想讓他也因為所求不可得而感到難受。
然而賈盼帶著惡意回望趙從越，卻發現他只是微笑著望著自己，好像是在看著自己，卻又似乎是透過自己望著別人。
就憑我更了解她、認識她更久。
趙從越想到這，看著賈盼因為憤怒而扭曲的表情，微微搖了搖頭：“她可不是你。”
她並不是看中錢財權勢的人，不會因此就決定和誰在一起。
否則，以前他早就追求到她了。
趙從越苦笑，他收起了表情，對著賈盼說：“我已經說完了，你可以滾了。”
“如果再讓我知道你做些搶人東西的勾當，就別怪我沒提醒過你了。”
賈盼無話可說，這並不代表她就此放棄，只是她暫時沒有找到攻克趙從越的方法罷了。她憤憤地走向那個那沒有權限就無法來到這層樓的電梯，心裏總覺得有什麽關竅沒有想通。
等她走到電梯裏，遙看著仍坐在座位上的趙從越，卻突然想：
“他怎麽就這樣篤信我不是賈盼呢？”
當年，哪怕是賈盼在代替陳曉辰後性情大變，其父母也只是以為孩子遲到的青春期終於來了。
正常人，真會這麽快就接受身邊的人靈魂相易一事嗎？
“等等！”賈盼急速地按著電梯的開門鍵，然而那門卻無可阻撓地緩緩合上，隔著那剩下的一段小小的間隙，賈盼看到趙從越將那老式懷表很珍惜地掛回了脖子上，對上她目光的時候，慢慢揮了揮手，露出個帶惡意的笑。
等到賈盼回到一樓，想再次見趙從越一面的時候，前臺卻只是禮貌而疏離地拒絕了她。好像剛才耐心溫和引路的人不是她們似的。
前臺並不在意這位女士的歇斯底裏，只是按照慣例對她重覆著說：“我們並沒有權限為您引薦呢，抱歉。”她這樣說著，仿佛對這種人已經習以為常了。
你以為，什麽樣的人都能見到我們趙公子麽？
每天都有這樣那樣的人來到這棟大樓，求著見趙公子一面，希望能通過他取得趙氏的側目、趙氏的垂憐。從他手中，哪怕只漏下一點點雨露，也足夠那幫小門小戶滋潤幾年了。
前臺微笑著搖了搖頭，暗自嘆息一聲：要見到我們趙公子，可是很難的呀。
然而，對有些人，卻不是這樣。
陳曉辰第二天起了個大早，特意避開了蘇醒塵，獨自去了公司。
她想先去問問沈眉關於史蒂凡的事。
然而等到了公司樓下，卻發現那向來早早開始營業又很晚閉店的咖啡館今日並沒有開門。在門口還掛了個牌子，上面寫著：有事閉店幾日，歸期不定。
怎會如此……
陳曉辰怔怔，她下意識拿出手機，卻意識到，哪怕和沈眉談天說地了這麽多個日日夜夜，她還是對沈眉一無所知，甚至沒有沈眉的聯系方式。
然而，沒有見到沈眉，倒是見到了另一位不速之客。
趙從越不知何時又等在了公司門口，微笑著和陳曉辰打招呼。
他有些委屈地說：“周越好這個壞家夥，給公司設了門禁，讓我在外面一陣好等。”
陳曉辰哈哈幹笑了兩聲，沒說這是自己提議的。
趙從越往陳曉辰的身後看了眼，挑挑眉毛，問：“蘇醒塵沒有送你來嗎？”
“嗯。”陳曉辰點點頭，“不想麻煩他。”
總感覺，欠他的似乎已經很多。沒有辦法這樣安心地接受他的照顧。
趙從越卻似乎是了然地點點頭：“這樣啊……”
他當然懂得，倘若一個人能夠心安理得地麻煩另一個人，而那人也甘之如飴的話，兩人之間的距離就是第三人再難插足的了。
現在陳曉辰的表態，對他來說可是好事兒。
但他很快又面露不讚同地對陳曉辰說：“但你一個人在外可不太安全。”
“光天化日的。”陳曉辰看看天色，覺得沒什麽大不了，“能有什麽危險呢？”
“你現在可是名人啦。”趙從越低頭，將手背在身後，看著陳曉辰這幅猶在困惑的神情，覺得她簡直天真得可愛，沒忍住吃吃地笑起來，“有些人可是恨死你了呢。”
“你是說……賈盼？”陳曉辰眨了眨眼，只能想到這個人。
“我看不止吧。”趙從越搖了搖頭，據他所知，陳曉辰現在的境況可謂是群狼環伺啊。然而她卻並不自知，她是怎麽安然獨行到今天的呢？
趙從越望著她沒再說話，心裏卻在盤算要怎麽巧妙地讓陳曉辰接受以後由他接送她。
然而他眼睫一閃，微微擡眼看向她的背後，突然轉變了主意。
陳曉辰註意到他目光著重點的變化，便想跟著他回頭，然而卻被趙從越握住肩膀制住了。
這樣的姿態實在有些親密，從背後看，似乎是趙從越將陳曉辰攬在懷裏似的。這已經越過了陳曉辰能接受的邊界線，她早幾天就打定了主意要疏遠趙從越的，當場就想拂開他。然而趙從越的下一句話卻讓她的思緒瞬間紛亂。
“我知道了史蒂凡的最近消息。”趙從越認真地對她說，假如仔細看，他的眼裏甚至蘊含著淚意，“我的朋友被他騙了很多錢，這幾天正想不開呢。”
“怎麽會這樣！”陳曉辰驚訝之極，“你沒有告訴他要小心史蒂凡嗎？”
“我說了，雖然我還在查切實的證據，但也提醒了他先不要輕舉妄動。但他嘴上答應，實際卻沒按我說的來。等我知道的時候，木已成舟，那史蒂凡也不知道哪兒去了。”趙從越很是沈重地搖了搖頭。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陳曉辰突然想起昨晚史蒂凡還來過這家咖啡店，而今天這店就關門了，很難不讓人聯想到他們之間的關系。
“昨晚。”趙從越如實回答，“據我的調查，那史蒂凡可能是往自己的家鄉逃了。等他出了境，要找到他懲戒他的可能性就大大降低了。”
那便都對上了。
“你都查到些什麽？”當初害過她的人如今舊事重演，陳曉辰很難接受這樣的事情就發生在自己面前。
如果，我當初提醒地再多一點，再多調查他一點，是不是可以少一個人被騙？可以少一個家庭被磋磨？陳曉辰忍不住想。
也許她之前就不應該抱以逃避的態度，哪怕個人之力渺小，但倘若她也盡自己的微薄之力將史蒂凡繩之以法、是否可以替被害者盡可能拿回損失的錢財呢？
就像如果當初早早就有人阻止了史蒂凡，是否陳曉辰的家庭就不會經歷如此滅頂之災呢？
陳曉辰忍不住這麽想。
趙從越看著眼含淚意，情緒卻不如陳曉辰這麽激動。見陳曉辰神色怔怔、眼眶泛紅，但已經沒了抗拒自己觸碰的意思，他只是輕聲道：“這裏不是談話的好地方，我們找個店坐下來說好嗎？”
陳曉辰還沈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聞言便點了點頭，隨著趙從越往另一個方向走了。她沒有註意到，趙從越默默繞到了她的右身側，擋住了大部分街景，以及那輛熟悉的車。
蘇醒塵坐在車裏，看著挨得如此近的兩人一齊向與自己相反的方向離去，眸色沈沈，不知在想什麽。
他看了眼時間，才將將早上七點鐘，遠不是陳曉辰尋常到公司的時間。
今早，陳曉辰自己偷偷出了門。蘇醒塵沒見到她，心下一驚，還以為把人嚇得離家出走了。陳曉辰現在的處境並不算安全，萬眾矚目之下總有人看不慣她過得好，因此她任何不在計劃內的行程都值得蘇醒塵擔心。
然而等他開車找到她在的公司，卻發現陳曉辰與趙從越在樓下長談，在這樣早的時間見面，說是巧遇似乎說不通。
與這人見面，是需要特意瞞著他蘇醒塵的嗎？
蘇醒塵自嘲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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