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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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3 章
“這是好事兒啊。”胡嬌接到電話的時候語氣很高興，“如果談得好，是一筆不小的錢。”
“怎麽樣算談得好呢？”陳曉辰迄今為止也只有寫書的經驗，對其他卻一竅不通。
“嗯……”胡嬌想了想，對她說，“這樣吧，我有認識的版權經紀人，你信得過我的話，我幫你。”
這事兒就這麽定了。
下班在即，蘇醒塵給陳曉辰發了消息。
Chen：[有個會拖時間了，我大概一小時後才能到，抱歉]
foredown：[我自己回去也行吧？又不是學生，還要等家長來接]
Chen：[坐地鐵，坐公交？]
foredown：[嗯，看哪個方便，都能坐吧？]
Chen：[然後被好事群眾或者記者圍住采訪？你可能會比我還晚到家]
foredown：[……]
foredown：[我在樓下咖啡店等你]
陳曉辰收了手機，去了樓下咖啡店。只是周末兩天沒見面，一向優雅美麗的沈眉今天看起來卻有些憔悴。
“喝點什麽？”沈眉溫柔地對著陳曉辰笑笑。
“還是喝彼岸吧。”陳曉辰放下包，驚訝地發現沈眉眼下也有淡淡的黑眼圈，“你這是怎麽了，昨晚沒休息好嗎？”
“嗯……”沈眉彎了彎眼睛，把語調微微拖長。她不動聲色地看向店裏的客人，有些已經註意到了她們這邊，不時投來探查的視線。沈眉托著臉對陳曉辰說，“其實我們店裏是有包間的呢，你想不想去看看？我可是布置得很認真哦。”
“好呀！”陳曉辰對外界的視線毫無所察，只是對沈眉提到的包間很感興趣。
“那麽你先進去等我吧。”沈眉隨手拿起身邊一頂太陽帽，輕輕地戴在了陳曉辰的頭上，正好遮住了她的側臉。沈眉提醒道，“畢竟我們辰辰如今也是有名的人物了，出門在外還是要小心哦。”
“你也知道啦？”陳曉辰驚訝，她微微看向左邊，有客人訕訕收起準備拿來拍照的手機。
“當然啦。”沈眉笑起來，她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說，“你寫的故事很精彩，我好喜歡。”
陳曉辰感覺自己的臉頰發燙，有什麽是比獲得自己繆斯女神的認可要更開心的呢？天啊，前幾天她們還在討論那些名著經典，如今沈眉卻談起陳曉辰寫的作品來了。
等走近那包間，陳曉辰才感受到沈眉所說的“認真布置”。做舊的木質長桌上擺著一盞老式的長臺燈，桌子兩邊是沙發椅。房間墻壁上掛了幾幅風景油畫，角落的小矮桌上用以精心搭配的花卉點綴。陳曉辰又看到了那束熟悉的藍色繡球花，它就擺在窗邊，在特意挽起的羅馬風格窗簾底下順著窗外吹拂而來的風輕輕擺動。
陽光透過窗簾的薄紗照在桌面上，暖洋洋的。
這房間看起來似乎不怎麽用來接待外客，沒什麽使用痕跡。
陳曉辰剛坐好，沈眉就端著托盤進了門，她笑意盈盈道：“如果你早些告訴我你在寫書，我一定要好好拜讀一番。”
“拜讀稱不上。”陳曉辰擺了擺手，“無聊時能讓人一閱就很滿足了。而且我的書出名也有很大一部分是宣傳的功勞。你看，如果不是昨晚那件事帶來的影響，你平生也不一定有機會看到我寫的文字。”
“現在這個年代，酒香也怕巷子深。”沈眉坐下，她給自己沏了壺茶，這會兒喝了口才說，“能讓我有機會看到可能是你的運氣，讓我有興趣讀完就是你的本事。”
“總之，我很喜歡。”沈眉笑著又和陳曉辰討論起其中細節來。兩個人講著講著就忘了時間，陳曉辰怎麽看沈眉都覺得喜歡，她是一個很有故事的女人。而她的閱歷伴隨著她的談吐在無意中流露，令人不自覺就陷了進去。
過了一會，沈眉的手機響了起來，是一通電話打了進來。她止住話頭，對陳曉辰抱歉地笑了一下，陳曉辰便示意她先接電話無妨。
然而沈眉開口卻是一段流暢的德語，令陳曉辰驚訝了一瞬。
“Du wollst hierher kommen Jetzt”（你要過來？現在？）
沈眉看起來有些驚訝。不知道對面說了些什麽，她看了眼時間，又望了望陳曉辰，接著又說：“Okay, ich bin im Laden.”（好吧，我在店裏。）
沈眉說中文時的語氣總是輕聲漫語，而她的德語語調卻快速而冷硬，聽起來是截然相反的兩種風格。
她應了幾聲後，掛掉了電話，打算對陳曉辰解釋。
陳曉辰卻已經聽懂了，笑著問她：“有人要來找你嗎？”
“你也會說德語嗎？”沈眉驚訝地揚了揚眉毛。
陳曉辰彎了彎眼睛：“嗯，我大學是德語專業。”
沈眉也省的翻譯對話內容了，她把手機放在桌上，解釋道：“我的戀人是德國人，都是跟他學的。他說待會兒來找我，你如果介意的話，我就讓他去外面坐。”
陳曉辰忙搖了搖頭，對沈眉這樣女子的戀人到底是什麽樣，感到非常好奇。她想起令兩人結下緣分的那本《篝火旁的春天》，裏面的主人公就有著一段刻骨銘心的跨國戀情。她說：“我不介意呀，讓他來吧，況且我再坐一會也是要走了的。”
其實也能看出來，這個包間本身是不對外開放的，興許就是沈眉的戀人平時會來坐的地方。哪有占了別人位置還要趕人家走的道理？
兩人又聊了會兒，門口就傳來鈴鐺聲，一個男人撩開了擋簾走進來，輕聲道：“我來晚了。”
沈眉第一時間轉過頭，笑著說：“進來坐吧，這是我的朋友，陳曉辰。”
她又對陳曉辰介紹：“這就是我的男友——”
沒等沈眉話說完，陳曉辰就應聲看去，然而等她看清來的人是誰後，笑容卻凝在了臉上。
那金發的高個德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
“Steve。”沈眉話音落下，就發現陳曉辰的表情不對，然而不等她說話，史蒂凡就笑著朗聲道：“Chen！”
“你們認識嗎？”沈眉看著陳曉辰和史蒂凡截然相反的表情，說他們是朋友似乎也不像。
“認識。我們在德國認識的，前段時間在南市我說遇到的老朋友也是她。”史蒂凡走進來，挨著沈眉坐下。他看向沈眉的目光充滿愛意，兩人坐在一起，像是西洋的油彩畫與中國的水墨畫相撞，風格迥異卻又意外和諧。
是啊，她怎麽就沒想到。同樣的藍色繡球花、熟悉的說話語調、還有那恰好來自德國的戀人。
怎麽就有這麽湊巧的事？
然而陳曉辰卻無心思考這些。史蒂凡對她來說，不僅是個危險的人物，某種意義上還有著深仇大恨。上一回在音樂節見到他時，因知道消息太突然、並沒來得及當面表現出什麽情緒。
然而現在，她卻再難假裝什麽風度。
和人提到他和親眼見到他是不一樣的，陳曉辰握緊了手中的杯子，皮笑肉不笑道：“誰和你是朋友？”
她冷著臉站起來，也不知道此時此刻再看沈眉時心裏是什麽心情了：“我的家人要來接我，我就先告辭了。”說完便匆匆向外走。
沈眉眨了眨眼，意識到不對，她站起來想挽留陳曉辰，但因為坐在裏側，出去慢了些。等她追到店門口，陳曉辰已經不見了蹤影。
沈眉順著長長的道路一直遠望，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史蒂凡則站在她身後，他似乎完全知道陳曉辰的離去是為了什麽，但並不在意。他雙手攬住沈眉的肩膀，動作很輕卻不容置疑地讓她回房：“Chen是個脾氣古怪的姑娘，上回她見我時，也總陰晴不定。我聽說是她腦部受了什麽損傷。”
沈眉與陳曉辰的接觸不多，但也十分欣賞這個女孩，她自然知道陳曉辰實際是什麽性格，哪兒是史蒂凡描述的這樣？然而此刻她卻一副十分信任他的模樣，溫柔地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蘇醒塵當然還沒有來。這會兒離他們約定的時間還有好一會兒。陳曉辰沖動地走出了咖啡店很遠，卻一時不知道在哪待著。
剛才走得匆忙，她還沒有來得及思考沈眉是否知道史蒂凡的行徑——雖然當場也不太好問就是了。還有一點……
她好像沒付錢，而且沈眉為她戴的帽子也還穩穩當當地在她頭上呢。
陳曉辰止住了腳步，糾結半晌還是沒回去。她深吸一口氣，方才憤怒的心情已然平息。陳曉辰想了想，決定還是明天再來結賬，再試著問問沈眉的想法。盡管他們才是戀人，但陳曉辰總覺得，沈眉這樣的人，是不應該和史蒂凡列為一談的。
她就這麽走啊走，沿路看到個花店，突然覺得不對。
幹嘛非得等蘇醒塵來接她呢，她也可以接一回蘇醒塵嘛！
陳曉辰幹脆地走進了花店，讓店員為她包了一束向日葵。在付款的時候，她笑了笑，換成用自己的卡來支付。
……
等到蘇醒塵終於開完了會，看了眼手機，上面還有一大串消息等著他回覆。蘇醒塵只覺得一陣頭疼，他看了眼時間——趕去接陳曉辰還來得及，就匆匆地收了東西下樓。一邊走，一邊還挑些重要的信息回覆。
忙碌的蘇總自然也沒有註意到樓梯間員工們正在討論的話題。
等他走到樓下時，目光還一刻不停地盯著手機。那些人一天到晚地請他做出指示，仿佛沒了蘇醒塵就要世界末日了似的。
面前卻有個賣花的女孩攔住了他，笑著問：“先生，要買枝花嗎？”
一個“不”字還沒說出口，蘇醒塵就覺得這聲音熟悉。他擡頭，看見面前的女人手捧著一束金燦燦的向日葵，笑意盈盈地望著自己。
仿佛是久旱逢甘霖，雨後現彩虹。
手機的鈴聲還一刻不停地響著，蘇醒塵卻熄滅了屏幕。
任憑手機裏頭的人怎麽狂轟濫炸。
就讓世界末日降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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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好事兒啊。”胡嬌接到電話的時候語氣很高興，“如果談得好，是一筆不小的錢。”
“怎麽樣算談得好呢？”陳曉辰迄今為止也只有寫書的經驗，對其他卻一竅不通。
“嗯……”胡嬌想了想，對她說，“這樣吧，我有認識的版權經紀人，你信得過我的話，我幫你。”
這事兒就這麽定了。
下班在即，蘇醒塵給陳曉辰發了消息。
Chen：[有個會拖時間了，我大概一小時後才能到，抱歉]
foredown：[我自己回去也行吧？又不是學生，還要等家長來接]
Chen：[坐地鐵，坐公交？]
foredown：[嗯，看哪個方便，都能坐吧？]
Chen：[然後被好事群眾或者記者圍住采訪？你可能會比我還晚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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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曉辰收了手機，去了樓下咖啡店。只是周末兩天沒見面，一向優雅美麗的沈眉今天看起來卻有些憔悴。
“喝點什麽？”沈眉溫柔地對著陳曉辰笑笑。
“還是喝彼岸吧。”陳曉辰放下包，驚訝地發現沈眉眼下也有淡淡的黑眼圈，“你這是怎麽了，昨晚沒休息好嗎？”
“嗯……”沈眉彎了彎眼睛，把語調微微拖長。她不動聲色地看向店裏的客人，有些已經註意到了她們這邊，不時投來探查的視線。沈眉托著臉對陳曉辰說，“其實我們店裏是有包間的呢，你想不想去看看？我可是布置得很認真哦。”
“好呀！”陳曉辰對外界的視線毫無所察，只是對沈眉提到的包間很感興趣。
“那麽你先進去等我吧。”沈眉隨手拿起身邊一頂太陽帽，輕輕地戴在了陳曉辰的頭上，正好遮住了她的側臉。沈眉提醒道，“畢竟我們辰辰如今也是有名的人物了，出門在外還是要小心哦。”
“你也知道啦？”陳曉辰驚訝，她微微看向左邊，有客人訕訕收起準備拿來拍照的手機。
“當然啦。”沈眉笑起來，她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說，“你寫的故事很精彩，我好喜歡。”
陳曉辰感覺自己的臉頰發燙，有什麽是比獲得自己繆斯女神的認可要更開心的呢？天啊，前幾天她們還在討論那些名著經典，如今沈眉卻談起陳曉辰寫的作品來了。
等走近那包間，陳曉辰才感受到沈眉所說的“認真布置”。做舊的木質長桌上擺著一盞老式的長臺燈，桌子兩邊是沙發椅。房間墻壁上掛了幾幅風景油畫，角落的小矮桌上用以精心搭配的花卉點綴。陳曉辰又看到了那束熟悉的藍色繡球花，它就擺在窗邊，在特意挽起的羅馬風格窗簾底下順著窗外吹拂而來的風輕輕擺動。
陽光透過窗簾的薄紗照在桌面上，暖洋洋的。
這房間看起來似乎不怎麽用來接待外客，沒什麽使用痕跡。
陳曉辰剛坐好，沈眉就端著托盤進了門，她笑意盈盈道：“如果你早些告訴我你在寫書，我一定要好好拜讀一番。”
“拜讀稱不上。”陳曉辰擺了擺手，“無聊時能讓人一閱就很滿足了。而且我的書出名也有很大一部分是宣傳的功勞。你看，如果不是昨晚那件事帶來的影響，你平生也不一定有機會看到我寫的文字。”
“現在這個年代，酒香也怕巷子深。”沈眉坐下，她給自己沏了壺茶，這會兒喝了口才說，“能讓我有機會看到可能是你的運氣，讓我有興趣讀完就是你的本事。”
“總之，我很喜歡。”沈眉笑著又和陳曉辰討論起其中細節來。兩個人講著講著就忘了時間，陳曉辰怎麽看沈眉都覺得喜歡，她是一個很有故事的女人。而她的閱歷伴隨著她的談吐在無意中流露，令人不自覺就陷了進去。
過了一會，沈眉的手機響了起來，是一通電話打了進來。她止住話頭，對陳曉辰抱歉地笑了一下，陳曉辰便示意她先接電話無妨。
然而沈眉開口卻是一段流暢的德語，令陳曉辰驚訝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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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眉看起來有些驚訝。不知道對面說了些什麽，她看了眼時間，又望了望陳曉辰，接著又說：“Okay, ich bin im Laden.”（好吧，我在店裏。）
沈眉說中文時的語氣總是輕聲漫語，而她的德語語調卻快速而冷硬，聽起來是截然相反的兩種風格。
她應了幾聲後，掛掉了電話，打算對陳曉辰解釋。
陳曉辰卻已經聽懂了，笑著問她：“有人要來找你嗎？”
“你也會說德語嗎？”沈眉驚訝地揚了揚眉毛。
陳曉辰彎了彎眼睛：“嗯，我大學是德語專業。”
沈眉也省的翻譯對話內容了，她把手機放在桌上，解釋道：“我的戀人是德國人，都是跟他學的。他說待會兒來找我，你如果介意的話，我就讓他去外面坐。”
陳曉辰忙搖了搖頭，對沈眉這樣女子的戀人到底是什麽樣，感到非常好奇。她想起令兩人結下緣分的那本《篝火旁的春天》，裏面的主人公就有著一段刻骨銘心的跨國戀情。她說：“我不介意呀，讓他來吧，況且我再坐一會也是要走了的。”
其實也能看出來，這個包間本身是不對外開放的，興許就是沈眉的戀人平時會來坐的地方。哪有占了別人位置還要趕人家走的道理？
兩人又聊了會兒，門口就傳來鈴鐺聲，一個男人撩開了擋簾走進來，輕聲道：“我來晚了。”
沈眉第一時間轉過頭，笑著說：“進來坐吧，這是我的朋友，陳曉辰。”
她又對陳曉辰介紹：“這就是我的男友——”
沒等沈眉話說完，陳曉辰就應聲看去，然而等她看清來的人是誰後，笑容卻凝在了臉上。
那金發的高個德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
“Steve。”沈眉話音落下，就發現陳曉辰的表情不對，然而不等她說話，史蒂凡就笑著朗聲道：“Chen！”
“你們認識嗎？”沈眉看著陳曉辰和史蒂凡截然相反的表情，說他們是朋友似乎也不像。
“認識。我們在德國認識的，前段時間在南市我說遇到的老朋友也是她。”史蒂凡走進來，挨著沈眉坐下。他看向沈眉的目光充滿愛意，兩人坐在一起，像是西洋的油彩畫與中國的水墨畫相撞，風格迥異卻又意外和諧。
是啊，她怎麽就沒想到。同樣的藍色繡球花、熟悉的說話語調、還有那恰好來自德國的戀人。
怎麽就有這麽湊巧的事？
然而陳曉辰卻無心思考這些。史蒂凡對她來說，不僅是個危險的人物，某種意義上還有著深仇大恨。上一回在音樂節見到他時，因知道消息太突然、並沒來得及當面表現出什麽情緒。
然而現在，她卻再難假裝什麽風度。
和人提到他和親眼見到他是不一樣的，陳曉辰握緊了手中的杯子，皮笑肉不笑道：“誰和你是朋友？”
她冷著臉站起來，也不知道此時此刻再看沈眉時心裏是什麽心情了：“我的家人要來接我，我就先告辭了。”說完便匆匆向外走。
沈眉眨了眨眼，意識到不對，她站起來想挽留陳曉辰，但因為坐在裏側，出去慢了些。等她追到店門口，陳曉辰已經不見了蹤影。
沈眉順著長長的道路一直遠望，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史蒂凡則站在她身後，他似乎完全知道陳曉辰的離去是為了什麽，但並不在意。他雙手攬住沈眉的肩膀，動作很輕卻不容置疑地讓她回房：“Chen是個脾氣古怪的姑娘，上回她見我時，也總陰晴不定。我聽說是她腦部受了什麽損傷。”
沈眉與陳曉辰的接觸不多，但也十分欣賞這個女孩，她自然知道陳曉辰實際是什麽性格，哪兒是史蒂凡描述的這樣？然而此刻她卻一副十分信任他的模樣，溫柔地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蘇醒塵當然還沒有來。這會兒離他們約定的時間還有好一會兒。陳曉辰沖動地走出了咖啡店很遠，卻一時不知道在哪待著。
剛才走得匆忙，她還沒有來得及思考沈眉是否知道史蒂凡的行徑——雖然當場也不太好問就是了。還有一點……
她好像沒付錢，而且沈眉為她戴的帽子也還穩穩當當地在她頭上呢。
陳曉辰止住了腳步，糾結半晌還是沒回去。她深吸一口氣，方才憤怒的心情已然平息。陳曉辰想了想，決定還是明天再來結賬，再試著問問沈眉的想法。盡管他們才是戀人，但陳曉辰總覺得，沈眉這樣的人，是不應該和史蒂凡列為一談的。
她就這麽走啊走，沿路看到個花店，突然覺得不對。
幹嘛非得等蘇醒塵來接她呢，她也可以接一回蘇醒塵嘛！
陳曉辰幹脆地走進了花店，讓店員為她包了一束向日葵。在付款的時候，她笑了笑，換成用自己的卡來支付。
……
等到蘇醒塵終於開完了會，看了眼手機，上面還有一大串消息等著他回覆。蘇醒塵只覺得一陣頭疼，他看了眼時間——趕去接陳曉辰還來得及，就匆匆地收了東西下樓。一邊走，一邊還挑些重要的信息回覆。
忙碌的蘇總自然也沒有註意到樓梯間員工們正在討論的話題。
等他走到樓下時，目光還一刻不停地盯著手機。那些人一天到晚地請他做出指示，仿佛沒了蘇醒塵就要世界末日了似的。
面前卻有個賣花的女孩攔住了他，笑著問：“先生，要買枝花嗎？”
一個“不”字還沒說出口，蘇醒塵就覺得這聲音熟悉。他擡頭，看見面前的女人手捧著一束金燦燦的向日葵，笑意盈盈地望著自己。
仿佛是久旱逢甘霖，雨後現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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